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婚后玩命日常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无牙子
“贺兰叶,你现在嘴硬对你并无好处,我们该知道的已经知道了。”郑狄月修长的手指在案几上的笔录上敲了敲,一脸嘲讽。
贺兰叶从未做过会被问罪的事情,他们又能知道些什么,最多就是宋书皓等人随意攀咬,想要扯一个垫背的。
她自己揣测着,面上依旧淡淡:“郑督捕这话草民听不懂了,草民都不知道有何罪,怎么您就知道了?敢问草民究竟所犯何事,说出来也好让草民知道知道。”
郑狄月侧脸对那谢内监笑道:“内监可看见了,贺兰叶冥顽不灵,不肯认罪。”
谢内监悠悠然抬起眼皮,乐呵呵道:“咱家可不懂问罪一事,郑督捕是行家,郑督捕看着办就是。”
站在下首的贺兰叶心头一跳,她飞快扫过那郑狄月,只见他毫无血色的嘴角微微一勾,含着两份愉快:“既然谢内监都这么说了,那就按照郑某的规矩来。”
郑狄月的规矩?贺兰叶清楚这个人不单单是督捕司的督捕,对逼供也颇有手段。小多当初说若不是有人拦着,只怕也要受一番折磨。
却不想,眼下就要轮到她了。
屋里头除了两个被堵着嘴的囚犯,其余几个都比郑狄月的位高,他不能使唤两人,也不能从外头叫人,索性自己慢条斯理挽了袖子,站起来身来,直接从案几下摸出来了一条漆黑暗光的细鞭来。
贺兰叶一看见这鞭,瞳孔一缩,如今刚刚立冬,天气转冷,她身上穿的虽然厚,但是若是郑狄月对她加刑,就这种鞭子,挨不了两下衣裳就会破开。
她不怕疼,就怕被发现了藏在衣服下面的秘密。
眼见着郑狄月嘴角带着一丝笑朝她走来,贺兰叶抬眸,直勾勾盯着上首坐着的策名,给他打了个眼神。
如今,只能寄托给策名了。
希望他看在当初边关好歹相处过一段愉快时光的份上,能拦一栏。
策名应该是看懂了她的眼神,抬手拽住了郑狄月的广袖,懒洋洋道:“郑督捕,哪里有什么都没有让人家知道,就直接动手上刑的。”
郑狄月被拽住了袖子也不恼,客气道:“策将军不知,这叫立威鞭,是叫犯人知晓立场的。一顿打下去,犯人就知道轻重,认罪的也快了。”
“有点意思,”策名起身一把抓过郑狄月手中的鞭子翻看了下,不由咋舌,“你们这些文官可真有手段,这种阴辣的鞭子都做得出。”
“喂,贺兰叶,你赶紧能说什么说什么,你细胳膊细腿儿的,我看这鞭子你挨不了两下。”策名看完鞭子,也不还给郑狄月,直接缠在自己手上把玩着,重新坐了回去。
郑狄月脸色有些不太好,策名还乐呵呵招呼他:“郑督捕先坐啊,这笔录可该你写,别指靠我。”
说完,策名朝贺兰叶扬了扬眉毛,一脸得意。
贺兰叶的心慢慢放了回去,对着策名微微颔首。
这份情,她是记住了。
“贺兰叶,眼下谋叛罪犯宋书皓指认你……”策名直接喧宾夺主,伸脖子去看那份笔录,边看边对她说,“说你本就是他们同谋,因为分赃不匀才会闹开,是也不是?”
眼见着策名已经把节奏把住了,郑狄月站了会儿,脸色阴晴不定,最终还是沉默着上前去把两个囚犯嘴里堵着的布团取了出来。
贺兰叶见与她所猜差不多,心中算是有了准备,淡定道:“自然不是。草民不过一介江湖白衣,谋叛此等大事也就是来了临阳才第一次知晓。”
郑狄月坐了回去,这会儿他对策名似乎有了些不满,冷笑道:“将军可是看见了,不立威,骨头嘴巴都硬。”
策名看起来没打算打理郑狄月,只对贺兰叶说道:“可这宋书皓说,你为他所用,被其差遣,宋家递交给乌可的几封书信都是从你的镖局走出去的。”
“冤枉!”贺兰叶掷地有声道,“草民与宋书皓不过几个月前才见过一面,说草民被其差遣,实在荒唐。”
郑狄月却冷冷对贺兰叶说道:“你何苦嘴硬,几个月前的那一面,不过是你们设计好的装给外人看的而已。”
贺兰叶刚要说话,忽地想起来一件她忽略了的事情。
她与宋书皓是在齐沼的生辰宴上相识,算是齐沼牵桥搭路,而眼下宋书皓也好,齐沼也好,都在她身后的木柱上拷着。
她竟然是早早就掉进对方布置的陷阱了!
郑狄月见她说不出话来,又对那身后被松了嘴的两人说道:“罪人齐沼,你来说说当初是怎么布置的。”
齐沼自从幽鹿苑被擒,下狱已经有一个多月,早已不复当初清雅风流的君子模样,蓬头垢面,浑身散发着一种朽木枯枝的腐味。
贺兰叶看见齐沼如今的模样,再回想一下当初在幽鹿苑时听见的火烧千人的阴谋,不由觉着他罪当如此。
“回郑督捕,万仓镖局贺兰叶与宋书皓早早就相识,暗中来往不少,只是所做之事不能拿到明面上来说,很多事情做起来束手束脚。”齐沼开口,所说的话却让贺兰叶大吃一惊,他斑驳伤痕的脸上带着真诚与悔过,看起来真情实意,“所以宋书皓曾找到罪人,要罪人想法子让他们正大光明有来往。故此罪人举办生辰宴,才会邀请并不该在此列的贺兰叶。”
“至于之后的事情,罪人就不知道了。”齐沼一番话说完,浑浊的视线投向呆滞的贺兰叶,“贺兰叶,你还是别嘴硬,赶紧认罪才是。”
贺兰叶气得手脚都抖了。她只恨自己为何早早没有看清这些人的真面目,恨自己为何不凡事小心留意,不要给任何人可趁之机。
齐沼这一番话让郑狄月露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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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笑容:“罪人齐沼所说没错,贺兰叶,你还是早些伏法的好。”
“郑督捕,草民还是那句话,无罪可认。”贺兰叶冷冷说道,“齐沼所说,草民同样不认。草民往日一直在漠北,临阳也不过是去岁隆冬刚来。若是郑督捕知晓草民的一些流言,也该知道自打去岁起,奇华公主经常派人来盯着草民,若说草民做过什么,见过什么人,奇华公主身边的侍卫吴尧,甚至是淑妃身边的朱内监都一清二楚。”
她必须要把宋书皓的后路堵住,大半年的时间,他要是胡编乱造一个,贺兰叶还真说不好怎么反驳。还好她成婚之前奇华总是派人来跟踪她,行踪长期暴露在那些人的眼下。
以往她想起来就觉着厌烦,现在想想,也算是帮她了一把。
郑狄月眉头一皱:“贺兰叶,你这是对皇室不敬,堂堂公主又怎么会派人盯梢你!”
他这话刚出,旁边的策名就一脸淡定道:“郑督捕有所不知,奇华公主那丫头之前好像喜欢贺兰叶来着,我与那个叫吴尧的侍卫也接触过,听他提起过这种事。”
郑狄月盯着策名看了看,冷笑:“策将军,您常年在吉州,对临阳城中的事情掌握比郑某该少的多,郑某比您知道的,可要多的多。”
而那宋书皓也大声道:“郑督捕别听她的!她来了临阳之后曾多次与罪人见面,曾用镖局帮罪人送过几批物资,还有些书信。”
贺兰叶冷笑:“那你可是说说,与我何时何地见面,又送过些什么。”
却不料宋书皓嘴角一勾,一脸兴奋道:“时间太远的只怕贺兰局主会抵赖,太近的只怕会被说正常交集,不远不近的话,今年仲夏,梁国府大火焚烧那天,敢问贺兰局主身在何处?”
贺兰叶的记忆被拉回到几个月前。前不久柳倾和受伤而归,郑狄月前来搜查,之后就是她派人去把当初梁国府强抢民女一案宣出,给老吴讨公道,从而引发了梁国公被捕,最后被发现谋逆,众罪并罚。
当天,她是在梁国府附近的酒楼坐了一天,一直等到这个曾重重压在她心头的高官宅邸倾塌不复存在。
难道……
她一抬眸,只见宋书皓对郑狄月说道:“罪人之前就说过,那一日罪人在哪里,郑督捕不妨问问贺兰局主,当天,她又在哪里。”
贺兰叶猛地一皱眉,她抬眸间,发现策名的脸上不太好,而郑狄月反而露出了一笑:“贺兰叶,那天,你在哪里?”
贺兰叶沉默了片刻,低声道:“草民在梁国府附近的一个酒楼。”
“这倒是奇了,贺兰叶,你与梁国府又有什么关系,非要这么近的看着梁国府的热闹?”郑狄月露出了一个十分让人不舒服的阴笑,“还偏偏,和罪人宋书皓同时同地?”
贺兰叶定了定神,她想起来进来之前柳倾和对她说的,不急不躁,静下心来,万不可冲动。
她平复了下心情,淡淡道:“草民镖局中有个镖师姓吴,他家有个女儿,曾在走镖时被梁国府强抢。郑督捕若是不信,只管翻宗卷,当天草民不过是去看看,不料正巧梁国府被查抄,心里喜悦,多看了几眼。”
“你说的这话,我可不信。”郑狄月对那宋书皓一抬下巴,“你怎么说。”
宋书皓飞快道:“当天罪人与贺兰叶早早联系好,定在那天相见,就是为了商量之后怎么走明路之事。”
贺兰叶眼含愤怒,却只能压住怒火,冷笑:“这话说得可笑,我走我的镖,与朝廷互不干涉,为何要与你勾结去做着诛九族的大罪?”
宋书皓立即说道:“那可不是因为你早早就被绑在了我宋家!你父亲贺兰远,当初就是为我父亲所用!”
“荒唐!”贺兰叶的怒意在这一刻压不住,眼中燃烧着怒火冷声呵斥他,“我父亲一生行得正坐得端,若不是如此,也不会因为发现了你宋家的**而送了性命!”
这时,郑狄月忽地出声打断:“罪人宋书皓,说贺兰叶就说贺兰叶,不要攀扯他人。”
“督捕,罪人说的没有错,”宋书皓还在说着,“那贺兰远……”
“贺兰远已逝,如今什么脏水都泼给他,欺负死人不会喊冤?”郑狄月也露出了愤怒。
这话一出,屋中几个人都有些诧异。特别是贺兰叶,她惊讶地看着郑狄月,有些不知道他从哪里来的气愤。
而此时,郑狄月很快就敛了那不多的流露情绪。
“如今卷宗显示,宋家也好,楚阳候府也好,都是与贺兰叶有的交道,你们其中的这些子阴私,不要攀扯别人,无论是贺兰远,还是贺兰寒。”郑狄月垂着眸冷冷说道。
旁边的齐沼却目光一闪:“无论是贺兰叶,贺兰寒,还是贺兰远,不都是漠北贺兰氏,万仓镖局么。论罪,这些人怎么也是撇不清的。”
贺兰叶心知若是被扣上谋叛同谋的帽子,这个罪的确是足以诛九族的大罪,郑狄月的这一番话,明显是不符合常理的。
郑狄月闻言把手中笔杆一摔,直勾勾盯着贺兰叶露出一个嘲讽的冷笑:“那也要漠北贺兰氏有贺兰叶这个人才是。”
作者有话要说:柳倾和[警惕]:他怎么认识我岳父?
贺兰叶[茫然]:我也好奇
牙牙:就不告诉你就不告诉你,小郑同学的秘密[叉腰笑]
第117章
“贺兰家根本没有贺兰叶,你到底是谁?”
昏黄的火把在阴冷的审讯房中跳着幽焰,倒映着阴影的青年面色晦暗不明,他手中摔出去的笔墨迹点点落了一纸,斑驳墨迹带着凌厉爪牙般参差着锯齿,一如郑狄月那渗透着阴冷的目光。
贺兰叶呼吸一滞,她紧攥着全,修剪圆润的指甲几乎要镶嵌进掌心肉中,她几乎是用尽了力气让自己不要露出心虚。
“草民不知道郑督捕此言何意。”
她放缓了声音,平稳说道,如果不注意她颤动的睫毛,或许很容易忽视她此刻已经达到紧张的巅峰。
郑狄月哼出声的时候,策名在一旁帮他捡回了笔,满脸诧异:“郑督捕这说的是什么意思,贺兰家没有贺兰叶,眼前的贺兰叶是捡来的不曾?”
与他同样有所疑惑的包括房中其他人,那谢内监脸上第一次流露出了一丝错愕,随即很快掩饰了去,但是他目光再次落在贺兰叶身上时,已经带了一丝深意。
“我说的是什么意思,眼前的这个人最清楚。”郑狄月薄薄的唇勾起,露出一个恰到好处的嘲弄,“漠北贺兰叶,贺兰局主,你真的还要继续装么。”
贺兰叶定定看着坐在案几后的郑狄月,她完全摸不透这个人到底知道了什么,无从下手,甚至连辩解的话她都不能说得过些,这让她处于了一种十分危险的境地。
“有些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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郑督捕,她装了什么你倒是说说看,”策名好奇心完全被提起来了,兴致勃勃猜测着,“难道说贺兰叶是过继的,或者原本的贺兰叶死了,她是个冒名顶替的?”
贺兰叶心下一沉。
策名猜的虽然不中,也不远。
真正的身份是她一直攥在掌心的秘密。
月余前她在幽鹿苑曾经将自己的身份宣之于口,令众人都知道了去。却不想家中镖师们口风甚紧,一直替她保密至今。
眼前的郑狄月,不可能是从她家镖师口中得知的真相,那么她就必须要提防郑狄月知道消息的渠道,是不是对她或者镖局有极大的危害。
“虽不中亦不远矣。”郑狄月冷冷一笑,对着下首站着的贺兰叶充满了不屑,而后扭头低声对谢内监道,“谢内监,眼前此人根本就不是天下第一镖局的局主,她的真实身份还需细细审问。”
谢内监的目光有些克制不住往紧绷的门外飘了飘,慢吞吞说道:“郑督捕所言甚是,只是不知郑督捕是如何知道的?”
贺兰叶的十分想知道关于她保守多年的秘密,眼前的郑狄月是怎么知晓的。
郑狄月淡淡道:“此事说来也是巧。临阳与漠北相隔千里之遥,若是一个人冒名顶替或者捏造一个假人出来,我们谁也不会知道,就算心有疑虑也找不出证据来。这也是眼下此人从哪里来的底气敢在临阳城以贺兰叶的身份行走。”
顿了顿,他继续说道:“若是别人,郑某可能还真拿不出证据,说不得来要让人蒙混过关了去。可偏偏此人冒充的是漠北贺兰氏。”
他说着目光落在贺兰叶脸上,那张写满了刻薄的脸上浮起一丝好笑:“说来也不怕给你知道,我多年前曾在漠北附近险些遇难,多亏当时走镖路过的贺兰叔叔救我于生死之间。”
贺兰叶闻言猛地抬头,错愕的看着眼前这个消瘦的青年,张了张嘴居然不知道说什么。
“更巧的是,我与贺兰叔叔一见如故,聊起过许多自家的事情,贺兰叔叔甚至邀请过我去漠北,只是我当时与家人走散,必须先回家去,贺兰叔叔一路护送我归家。”
“途中贺兰叔叔可是亲口对我说过,”郑狄月冷眼看着贺兰叶,嘴角一勾,“他只有一子两女,长子贺兰寒,长女贺兰,那年刚出生的小名叫做杏儿的次女。这里头,可没有一个叫贺兰叶的。”
贺兰叶随着郑狄月的话,脑海中渐渐浮起了多年前的记忆。
郑狄月所说之事,她好似有些印象,那时候她才是个孩童,又是女儿家,父亲走镖短途会带上她,距离远了就不带她。
父亲一直都是个心存善心的好人,走在路上遇上了小动物都会救治,更别提一个大活人。在贺兰叶的记忆中,的确有一次,父亲带着她走一处短镖时,路上捡过一个差点死了的人。
在她的印象中,对方好像是个半大的少年,与家人走散了,差点饿死在荒漠边上。父亲捡了这孩子,喂了水米好不容易救起来的。她那会子性子活泼,等那半大少年醒了之后,还与他搭过话,只是那少年说着一口她听不懂的话,没几句贺兰叶就嫌烦了,没有搭理那少年了。
而父亲好像与那少年的确关系很好,谈天说地,都是小小的贺兰叶不懂的东西。
只不过那少年与他们相处了也不过短短几天,因为父亲要去送那少年回家,路程太远她不能去,叫了个镖师送她回去了。
贺兰叶忍不住细细打量眼前的这个青年。
郑狄月的相貌清秀,只是过于阴郁,又常年处于一种不见天日的环境中,接触的都是罪大恶极的凶犯,造就了比起清秀的相貌,他更突出的是刻薄阴毒气质。
“……不是吧。”贺兰叶忍不住喃喃低语。
如果她的记忆没有出现偏差,当初父亲救的那个半大少年,很懂礼貌,乖巧温顺又腼腆,对年纪比他大的都是尊称,对比他小的贺兰叶也是极尽耐心,温柔得很。当年贺兰叶还和父亲说笑过,救的那个小郎君,就像是她养的小兔子一样无害可爱。
这个人和记忆中的那个害羞结巴的小小少年根本没有一点点相似的地方!
难道是她弄错了,父亲曾还救过别的孩子?
贺兰叶坚定了这个信念,完全不肯相信眼前的这个阴沉可怕的青年就是当初在镖队里十分受欢迎的腼腆少年。
如果真是那样……
那个小小腼腆少年与眼前消瘦阴郁青年的身影重合在一起,不亚于对人心头的一记重击。
贺兰叶简直不敢想象时间究竟对他做了什么。
太可怕了。
郑狄月好似听见了她说的话,嘲弄地看着她:“是不是没有想到,我与真正的贺兰局主相识,能轻而易举揭穿你的谎言?”
贺兰叶嘴角一抽,她心中的惧怕已经消失,转而是一种啼笑皆非的无奈。
“草民甚是欣喜,郑督捕居然是旧识故人。”贺兰叶对郑狄月拱了拱手,已经坦荡了许多。
郑狄月却拧起了眉毛:“你是不是不知道自己现在是什么处境?”
贺兰叶淡定道:“不过是多了一个旧相识,这个处境不算坏。”
郑狄月被贺兰叶差点气笑了。
旁边策名听得没头没脑的,插话问:“所以郑督捕与贺兰远局主认识,他家没有第二个儿子……那贺兰叶,你是谁家的?过继来的么?”
贺兰叶对策名笑了笑:“不是,我是贺兰本家的。”
“贺兰本家根本没有贺兰叶这个人!”郑狄月厉声道,“我早早就查过了,贺兰家上一辈只有三姊妹,贺兰远叔叔还有一个弟弟一个妹妹,妹妹远嫁兹州,那个弟弟与他同年去世,膝下只有一个女儿。”
策名闻言,看贺兰叶的眼神不好了:“你……是冒名顶替的?怎么哄过贺兰家的人和万仓镖局的人的?”
贺兰叶有些无奈:“我真的是贺兰家的人,不需要哄。”
郑狄月面对她的话只是冷笑:“贺兰家的人,佑胥十七年之前,贺兰家还是只有一个儿郎三个女娘,贺兰寒失踪之后,贺兰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所谓的双生子贺兰叶。然后你作为贺兰叶,就轻而易举把没有首领的万仓镖局接手了过来,是也不是!”
贺兰叶想了想,这话说的没有错,随即点了头:“是。”
郑狄月得了她的话,深深一呼吸,而后压抑着怒意问道:“你取代了贺兰的位置,抢走了贺兰家的镖局,这些也就罢了。我只问你,贺兰呢,你把她藏在了什么地方?还是说……你把她……杀了?”
贺兰叶一愣,连忙反驳:“当然不是!”
顿了顿,她觉着眼下有些不太妙,总觉着郑狄月有一种微妙的复仇感觉,她怕这场无妄之火烧到她头上来,再加上眼下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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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到了这种地步,谢内监在侧,与其用一个个谎言去堆砌,倒不如干脆点。
贺兰叶想了想,正大光明道:“郑督捕所说的取代也好,抢走也好,策小将军说的哄骗什么的都不存在。因为草民不是冒名顶替,也不是过继。”
“草民姓贺兰,原名。”
贺兰叶还怕他们听不懂,对着他们和气的笑了笑:“贺兰叶是我,贺兰也是我。”
策名感觉不对,连忙道:“可是郑督捕不是说,那个贺兰是……长女?”
比起策名,更受震惊的是郑狄月。他细长的眼睛猛然瞪大,脸上还维持着刚刚的怒意,却连话都说不出来。
贺兰叶扭头看了看紧绷的门,知道柳倾和守在门口,心里头挺踏实的,转过来对着他们露出了一个小心翼翼的微笑:“呃,草民的确是女子……郑督捕,女扮男装应该不犯法吧?”
作者有话要说:柳倾和:嗅到了一丝不妙的感觉
第118章
“你说什么!”郑狄月吃惊之下猛地站起身来,手边的砚台直接被他袖子打翻,浓稠的墨汁倾倒一地。
眼前消瘦的青年就像是陷入了极大的震惊之中,说话都有些磕巴:“贺兰叶……你,你戏耍审讯官,可是可以论罪的!”
比起郑狄月,策名反应要慢一步,他一脸茫然:“贺兰叶你在瞎说什么,女扮男装……”
策名居然直接笑起来了,指着贺兰叶摇头晃脑:“我看你是想要逃罪,脑袋都变浆糊了吧,这种谎话你都说得出,真不愧是胆大包天的贺兰叶啊!哈哈哈哈……”
刑讯房中只闻策名一个人的笑声,在这沉寂的房间中回响。
那坐在交椅上的谢内监起初也露出了吃惊的表情,甚至有些坐不住扶着椅子差点站了起来,却随着策名的话脸上渐渐有了深意,重新坐了回去。
贺兰叶静静看着笑得欢快的策名,一言不发。
片刻,策名的笑声像是突然被掐断似的猛然断掉,他揶揄的笑还定格在脸上,却沉默了片刻,虚弱地盯着贺兰叶,眼睛里盛满了无辜:“不是吧?你说真的?”
贺兰叶知道他们定然有些不敢置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她隐瞒也无济于事,故此点了点头:“是真的。”
“……不会吧。”策名从贺兰叶口中得到确定后,脸上表情变来变去,最终定格在一个羞耻的表情,羞愤地瞪了贺兰叶一眼,不知道想起了什么满面通红站起身转身就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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