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幽墓黄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卧云浪子
吴六奇豪声问:“包兄,你明明白白的告诉兄弟,这狗杂种说的是不是真的?”
包厚道心说:“老子没盗你家坟,有啥不敢承认的!”点了点头。
吴六奇闭上眼,暗自落泪。
陡然之间,地上凭空探出一只黑色巨手。
一把将包厚道抓在手里。
只听一个刺耳阴冷的声音说:“吃个人都这么费劲,你不吃,我替你吃!”听的吴六奇脚后跟发麻。





幽墓黄泉 027章 破碗
包厚道的第一反应是凌乱,第二反应是抓狂,第三反应是心往彻底了的死。包厚道不得不承认自已个的命不好,就事论事,就说这黑不溜毬的大手突然冒出来,是鬼也好,是怪也罢。眼前明显显站着三个大活人与一个怪物,抓谁不好,一伸手就把包厚道抓在手里了,你说这冤枉理上哪打官司去?包厚道苦苦叹了一口气,心底早不知日了几回这只大手的七姑奶奶三大爷。
啥毬用没有。
这个当儿只能闭眼等死了。
那黑色巨手每节指肚都长着一张利嘴,不但向外吐黑气,还他娘的往外流黑汁。
那恶心骚臭的劲就像烂耳水壶似的,不能提。
包厚道没有被捏死,差点被薰死。
没办法,认命!
吴六奇技不如人,被那病秧子府台反手制住,又见包厚道大模大样的承认自已是个刨坟的。吴六奇好不后悔,直骂自已认识了包厚道算是瞎了眼,怎么能把这种人当成“好汉”呢。此刻,吴六奇一心寻死,也盼望那只恐怕的巨手把所有人都捏死,想到这位府台鞑子即将与自已共赴黄泉,反清复明的大计便能少了一个劲敌,心里也算有点小小安慰。
吴六奇心中的埋怨劲一过,又见包厚道在巨手中临危不惧,开始小小佩服他胆色过人。
羊脸穿山甲哼说:“魔指,你干么老抢我的人?”
魔指哈哈大笑,满手的嘴齐齐说:“每一次你都是挑肥拣瘦的,你不爱吃,老魔我帮你吃!”
羊脸穿山甲一脸不齿的说:“啥狗屁逻辑,我丢了,也轮不到你吃!”
包厚道听见自已被它们当成香勃勃来回抢,心里怪酸的。
蓦地里,无声无息,天上飞过来一个更大的破碗,就像一个巨大宫殿似的。通的一声,朝着所有人倒扣了下来,登时变得一片漆黑。只听大碗外面飘着一慈祥的声音:“老衲总算抓到你们了!”
包厚道啥也瞧不见。
只觉得自已像是被人活活扣在了坟里。
那只大手忽然没了。
继而听到有东西一屁股坐在那只大碗底座上。
包厚道从巨手中解脱出来,黑暗中向前摸索,几十个大步摸到了碗沿,用手碰了碰了感觉很软。包厚道心说:“我操,什么人吃饭用这么大的家伙什,历害,历害,真是个大饭桶!”忽地想起了什么事,脸上登时挂了笑,自言自语的说:“老子就说么,鬼脸包是吉人自有天相,哪能这么简单让鬼给吃了!”包厚道靠着碗大喊:“唉,我说,快把这破碗拿掉,老子是人,不是妖怪。”
吴六奇在里面哼了一声:“包兄,你也算‘人’么?”
却听不见那羊脸穿山甲、怪手、府台三人的声音。
包厚道心说:“好歹咱俩一块喝过酒,吃过肉,你这脸乍变的这么快!”他哪知道自重与廉耻。
那震耳欲聋的断喝叫完后,再也没声音了。
包厚道急了。
这么个大活人不能让这破给扣着不放啊,使劲的撞,感觉这碗像是用纸糊的。
包厚道撕了个豁口钻出来,只见一个袒胸露肚的肥和尚坐在碗上,双手合十,捻着一串佛珠。包厚道深深做了个揖,客客气气的说:“大和尚,多谢你的救命之恩,请问大和尚是那座宝刹的?小弟,哦,不,小僧来日必定去捐香火钱,以报大师的救命之恩!”
那大和尚不说话,好像没听到一样。
包厚道话说到了,你理不理,他不就关心了。
又挨近大碗问:“吴兄,你怎么样了?有没有被扣着,这碗是纸糊的,你快出来吧!”
突然之间,大和尚指着他大骂:“阿弥陀佛,破喇嘛,你就不么能等老衲把这怪物给超度了再出来么?”声音刚落,只见那羊脸穿山甲从包厚道撕开的地方伸出一只爪子。包厚道叫了声姥姥,连忙躲开,心说:“你他娘的冷不丁扔过来这么大个破碗,还不许人出来,你以为你是谁,给你脸你就是个人,不给你脸你就是屁!”心骂一止,当即笑着说:“大师这只破碗,不,这只宝碗好历害!”
吴六奇在里面白着眼说:“包兄,小弟认识你已经后了大悔,你自已走吧,后会无期!”
包厚道呸的吐了口痰,心说:“走就走,老子不稀罕你!”
正准备走。
包厚道又觉的哪里不合适。
盯着破碗上的胖和尚看了好久,这才懒洋洋的问:“大师,用不用帮忙?”
那胖和尚口动身不动,大骂:“滚!”
包厚道这句话本来就是客套一下下,就凭它帮人家收鬼,明摆着上坟烧报纸,哄鬼的话。大和尚这一骂,包厚道更是甩都不带甩了,扭脸便走。这一路上像是有菩萨搀扶着,走的飞快,至于那吴六奇怎么样了,病秧子府台怎么样了,全都不管了。
再回到扬州城。
天已大亮。
包厚道休息整顿了一天,这才往丽春院走。
刚到丽春院的门口,迎面走过来一个端着破碗的胖和尚,包厚道瞧的好面熟。仔细一想这不就是那个胖和尚么?正打算开口,只听那胖和尚说:“吴壮士拖我捎话给包大爷,说是他往浙江走了,奉劝包大爷日后不要再干这盗墓刨坟的计当了,如果再犯,吴六奇必定会去亲自结果了你。”包厚道正想问昨天是怎么收伏的那两个怪物,只见那胖和尚早已走的远了。
只丢下了个大馒头。
包厚道也不知道这大和尚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哪里能细细理会这是几个意思。
迈步走进了丽春院。
包厚道寻思:“这回没人与老子抢韦春芳了,谁跟老子抢女人,明摆着点灯寻茅坑,找屎(死)。”
一进门,包厚道彻底疯了,只见那韦春芳与一个戴着白帽子的蓝眼高鼻子回人,坐一起有说有笑,还不时的往那回子嘴里夹菜,不停的把身子往上凑,可把包厚道气坏了。就包厚道这一身喇嘛袍,要多明显,有多明显。韦春芳楞是不往他身上瞧一眼,不过,话说回来,那回子的虽然是个偏远小地出来的,小身段,小模样,还真他娘的俊,怪不得韦春芳这么贴切。
这时龟公又凑了上来。
包厚道连忙向鬼公打听这回子的来历。
闪时怕又招出什么鬼怪,收拾不了。
这龟公说:“包爷,这是韦春芳的相好,两人这段时间正热乎着呢。唉,那回子命真好,我要是有这么个人疼,天天啥也不干,有人给钱,多好!”言里言外在说,别找韦春芳了,她有什么好?包爷您对她这么好,就是不领情,这种人值得么?
包厚道也萌生退意了。
一是红毛狗歪添乱,二是病秧子府台捣蛋,这会子又冒出个回子相好。
再下去指不定还有什么呢。
包厚道的心里真纠结。
独自坐在寻连饮了十杯酒,一咬牙,心说:“再摆平这个回子,日后再有麻烦,老子不找韦春芳了,这都叫什么事,老子差点为你丢了性命,你却在别人怀里献温柔!”




幽墓黄泉 028章 偷看
包厚道冷冷的瞧韦春芳媚眼酥声的伺候那个回子,暗生闷气,拍桌子都拍的手大了,韦春芳就是她娘的不往这里瞧上一眼。丽春院的龟公请了好几拨姑娘来作陪,都被包厚道甩冷话冲南墙跟去了。隔了好一会儿,韦春芳与那回子嘻嘻哈哈的双双往楼上去了。气的包厚道蛋疼,直往肚子里干咽牙。
世上没啥假如。
假如都是用来扯淡的借口!
假如在太原,包厚道敢当面锣对面鼓的与那回子商量“韦春芳转让权”,在扬州只能干着急!
人,打一回还成。
打第二回,铁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这天下又不包家的,说打谁就打谁!想打谁就打谁!
误打误撞结识了个丐帮的好汉吴六奇,人家知道了自个身份,连面都不见,临走还捎来句狠话。
这叫什么事?
正当包厚道独斟独饮、嗟悼之际。角落里坐着个壮汉,叹一口气,饮一杯酒,失意之态浓浓。包厚道瞧那汉子与自已情形仿佛,很无聊的凑了过去,坐在那汉子对面,先是大大叹了口气,拿着酒盅连干三大杯,一摆手对大茶壶说:“今儿老子高兴,这位兄台的酒钱都算在老子头上!”
那汉子非但不领情,头也不抬哼了一句:“滚蛋!”
换成是别人。
给你个好不兜着,明摆着是拿好意当狗。
即便不打起来,嘴上也会你一句、我一句拧巴起来。
包厚道寻思:“这汉子定是没等到姑娘,心情不好,同是天涯伦落人,何必斤斤计较?”笑着说:“老兄这副模样,一瞧就知道是心仪的姑娘被人抢了,独自坐在这里喝闷酒。我说,一个人喝多无聊,来来来,天下只要有酒便是朋友,怎么,老兄,敢不敢跟我喝一场!”
那汉子翻着眼说:“喝就喝,怕你个蛋!”
两人赌气同饮了数十杯。
包厚道自从关外回来以后,酒量见涨,放在往日,照这个喝法早趴在桌子底下了。
这会子不知怎么地。
感觉肚子像个仓库似的,这一通酒灌下去,狗屁反应都没。
那汉子与包厚道同喝了十几杯,态度渐渐变的缓和,一脸奇怪的问:“按说,佛门弟子之中饮酒者不在少数,这事原本不奇,可是出家人泡在窑子里吃花酒的却没几个!哈哈!喇嘛逛窑子,你这秃厮算的上开天辟地头一个!”包厚道这位假喇嘛,不知道真喇嘛有没有逛过窑子,哼声笑说:“喇嘛也是人,只要是男人就能进窑子,天生的话把儿,没个地方捅,还不把人蹩死啊!”哈哈大笑。
那汉子笑着说:“看不出来,你这秃厮倒也是个爽落的汉子,好!”
酒喝多了。
话就多了。
相互叙了姓名。
这汉子滔滔不绝的讲起了自已。
姓茅,排行十八,拜在江北泰州五虎断刀门下学艺。
包厚道暗说:“你家老娘真他娘的能生产,不知道有没有茅十九?”
习练武功,除了能强身健体,剩下的就是与人打起架来好使。最早的武术是原始社会与野兽搏斗演化而来,再有就是与别人争抢的时候衍生的技能。到现在为止,练武的人为了在江湖上出人头地。还有一类人从小体弱多病,家里为了能使其身体强壮,特地物色拳脚师父教授。茅十八自从出了师门,自觉武艺甚好,想在江湖上有一番作为,天下初平,哪里有他建功立业的机会。
现在这天下,又从大明皇帝手里变成鞑子天下了。
茅十八听说有位陈近南大侠建立了天地会,干的都是杀鞑子的复明大计,佩服的不行不行!
从江北一路向南,打算投奔陈近南。
没碰到一位天地会中好汉。
茅十八好不灰心。
这才坐在丽春院喝闷酒。
包厚道一听天地会,登时来了兴致。天地会中的陈近南包厚道见过,又听吴六奇提起过这天地会中的事,知道人家干的是大事。本想把自已在龙眼寺外的所见所闻,一股脑的倒出来,忽地又想这些江湖上的人不喜欢别人干盗墓刨坟的计当,万一讲出来,又遭人白眼。包厚道添油加醋的描述着陈近南,说他从台湾的国姓爷那里领了旨,骑着大海龟登陆,武艺如何如何的好。
包厚道见的扯淡事多,扯起来没边。
茅十八低声告诉包厚道,打算在扬州干几件大事。
一来加入天地会有名头。
二来不能让那天地会中的好汉小瞧了自个。
包厚道问他怎么干。
茅十八说:“自从摄政王死了以后,朝中的鞑子官员纷纷都在圈地扩营,扬州城的不少官员借着这个名义,强占了不少良田民宅。反正都是些不义之财,你们抢老百姓的,我抢你们的,日后加入天地会,就算没甚作为,也曾经独自干过几件轰轰烈烈的大事!”这话一说出,又疑眼看着包厚道问:“你这大喇嘛是不是在套老子的话,假如你是朝廷的鹰犬,咱们立时见个高低。”
包厚道暗骂:“说着说就急上了,乍都是狗脸?”
包厚道指着自已的光头说:“瞧见没,老子不想与天下间的俗人同流合污,专门剔了个光头!”
茅十八恍然大悟,拱手说:“听老兄的口音,的确不像喇嘛,地地道道的北方口音!”
包厚道不傻,自然不能高声阔语的回答自已是个盗墓刨坟的好汉了,叹着气说:“茅兄一心想加入反清复明的好汉群干大事,我这个假和尚干的也是外八行,没啥别的,就是瞧着鞑子不顺眼!”
包厚道说的外八行是指纯粹的外八行。
盗墓不是正行。
的的确确属于外八行。
茅十八折服的不行不行,说自已没骨气剔了个辫子头,也想学包厚道剃成个秃子。
包厚道连忙劝说不可以,心说:“假如日后茅十八加入天地会,在陈近南面前一说包大爷的主意,陈近南万一想起包厚道,还指不定怎么骂娘呢。再假如,天地会日后发展壮大了,天下间的汉人都加入天地会,一个个都剃成了光头,这鞑子见了光头都杀,这是多要命的事。”笑着说:“茅兄,天地会中的好汉个个都剃了光头,那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这主意不适合普及!”
茅十八问包厚道敢不敢与他今夜干上一票。
包厚道酒劲一热,满口答应。
净干死人的活了。
活人的话还没干过,包厚道想试试。
正聊之间,只见那回子从楼上走了下来,朝丽春院大门走了出去。
包厚道眼睛咕噜一转,低声对茅十八说:“茅老兄,看见了没,刚才那个穿白衣服的回子,就是朝廷派来的耳目,专门在这鱼龙混杂的地方打听机密,老兄何不拿他开刀。”
茅十八性格比人还彪,哪里会细想,当即拍着胸脯说:“包在我身上了!”
扬州城本是风雅之地。
不管你是大老粗,还是鞑子,只要定居在这水乡之地。
多多少少会感染一些南国风雅。
这回子一出了丽春院,本来是包厚道接近韦春芳的好机会。听龟公说这回子是韦春芳的相好,寻思得把这回子干掉,也想就这一回了,再有别人可不费这心思了。这吴六奇撇下包厚道往了浙江,又遇上个一心想加入天地会的茅十八。包厚道估摸着茅十八肯定想杀几个人玩玩,何不遂了他的心思,借他的手把那回子给干了。成全了他,也成全了自已。
死的人活包厚道干过。
活人的买卖包厚道真没干过。
两人出了丽春院,见那回子走进城南的一个庄园里。
这种活不是光天化日招摇的事。
两人直直等天深夜,避开那巡城的官兵,翻墙头进了那家庄园。茅十八师出名门,身手那是没得说,包厚道就显得笨拙多了。茅十八直说他应访多学的点本事,包厚道只是一味的嗯嗯,心下却说:“老子又不是为了跟着你干江洋大盗,也不是为了加入天地会,学那打架本领干么?”这处庄园真是不少,到处都充满着文人雅士的气息,就连一草一石的归置都透着儒风。
两个敲悄悄摸进了一个亮着灯的大房子。
茅十八蘸唾沫捅破了窗纸。
往里一瞧。
登时眼晴转不动了。
包厚道也在窗户上捅了个眼,只见一个老翁坐在床上,盖着锦缎,被子里伸出两条大腿粗的东西来。不细瞧不要紧,这一细瞧真吓的不轻,只见那老翁被子里露出来的是两条大腿粗的蛇。




幽墓黄泉 029章 大师,你有种没?
茅十八认为屋子里的老翁是蛇精变的,顿时心生怯意,杀富济贫的念头一时被打消的烟消云散。正在诧异之时,突然有脚步声传来,包厚道与茅十八二人双双抽身躲在暗处。只见与韦春芳交好的那个回子大步走向门口,包厚道心说:“难道这回子也他妈是蛇精变的?娘的,这买卖又干赔了!”只见那回子连门都不叩直接走了进去,包厚道心说:“韦春芳乍喜欢上这么个没礼数的货!”
确定没人跟来。
包厚道重新贴在窗户上看。
茅十八没了杀人心思,连连督促包厚道快点走。
包厚道却要仔细的瞧个究竟。
借着窗户纸上舔破的洞眼儿,包厚道瞧见那回子进去后,先是与蛇精老翁客套了几句,接着问老翁的腿怎么样了。老翁掀开被子,指着腿说:“托斯林的福,自从听了你的建议,老朽差人在得胜山抓了两条巨蚺,每日以巨蚺之阴养腿,效果确实不凡,已经好了很多,这腿也不再那么燥热!”包厚道这才瞧清楚,那老翁不是什么蛇精,把那两条蟒蛇从腰斩断了,把腿套在了巨蟒肚子里。
包厚道轻轻拍了拍胸口,暗说:“操你祖宗,差点没把老子给吓死!”
又见那回子从袖子里拿出个大馒头。
包厚道一瞧,这馒头不就是那大胖和尚的吗?
怎么跑他手里了?
当时出了丽春院也没留意他拿那馒头。
又听那回子说:“你这双腿原本需要在蛇肚里养个三五年方可下地,现在不用了!”他指着手上的大馒头说:“今天我见闹市中扔着个大宝贝,不知是何方高人扔在路边的?别人不晓得,我可认得!”包厚道暗说:“傻货,破馒头能当成宝贝来看,你真够缺心眼儿的!”又听那回子说:“这馒头有灵性,按说它早已修成了本事,却被人打回了原形,你把它吃了比养在蛇腿的效果要好上许多!”
包厚道暗说:“大胖和尚丢下馒头的时候,老子该直接扔到粪坑里,没成想让他拿来骗人了!”
都说回子精明。
一天到晚毬事不干,东家的东西卖到西家获利。
包厚道寻思:“馒头怎么能成事,多半是这回子在骗钱!”暗暗不齿。
茅十八去心已定,连连扯着包厚道的衣袖劝离,却不敢弄出大声来,又瞧包厚道趴在窗户上边瞧边嘀咕。茅十八忍不住重新贴在窗户上看,这回看明白怎么回事儿了,心说:“娘的,这老小子老来不作运,没事整两条大蛇套在腿上,真有种,差点没把老子给吓死,多亏包兄没走,要不然这辈子当真以为有蛇妖了呢!”又想:“幸亏老子胆子大,若是给吓的背过气去,真变成个怨大头了!”
包厚道正眼巴巴等着看这馒头有何神奇。
啪啦一声响。
茅十八早已蒙起了脸,破门而入。
茅十八露着两只狠眼,杀气腾腾的站在老翁与回子面前,厉声说:“把金银财宝拿出来,倘若手脚慢了半步,看老子不把你们的脖子给扭断,快!”
那老翁陡然瞧见冲进来个强盗,吓的瑟瑟发抖。
那回子表现的风轻云淡,缓缓的将馒头放进袖子,冷不丁抄起一个灯柱向茅十八投来,紧接着一掌向茅十八打来。包厚道躲在窗外,都能感觉到那回子的掌风中带着一股阴劲,扑面而来。茅十八就势避开,霎时从腿上抽出二柄肘刀,就地一躺,齐齐向那回子腿下斩去。那回子不闪不避,硬生生被茅十八砍中,只听两声崩崩。
两杯肘刀齐齐从护腕断掉。
茅十八哼了一声:“好小子,竟然会金钟罩的功夫!”
那回子目生精光,双手合爪齐齐向茅十八搂抓。
包厚道一瞧临头不对,茅十八很显不是那回子的对手,赶紧往背阴躲去。
只听茅十八在屋子里大叫:“快,快跑!”
又听那回子哼着说:“跑,跑的了么?”
包厚道心说:“奶奶个熊,韦春芳招的这些人,乍都他娘的这么邪,乖乖,看来韦春芳这只小鲜肉鬼脸包铁定是吃不上喽,现在不撤,更他奶奶的待何时?”包厚道正欲翻墙出院,只听那老翁在屋子里阔声大叫:“来人,快来人啊,有强盗,有强盗……”声音刚落,包厚道还没有藏利索,只听闷哧一声,茅十八被那回子从窗户中打的飞出院子,躺在地上直哼哼。
包厚道越着急,越是爬不上这高墙。
慌乱中躲的灌木丛。
这片灌木丛通体发红,包厚道一屁股趴在里面不敢动。
过了一会儿。
好多人乱嚷嚷的举着火把奔了过来。
包厚道这才看清身边有片红叶小檗,正与身穿的喇嘛袍相衬,猛一瞧真看不出有人趴着,包厚道暗自得意。忽听那老翁说:“把这强盗押下去,交给官府重重的办,唉,这厮把斯林打死了!”茅十八躺在地上,好像受的伤挺严重,却一个字不往外吐。包厚道生怕他招出同党,暗捏着一把汗,直到举着火把的人把那回子的尸体拖走,茅十八押的瞧不见影,包厚道这才安下心来。
非常纳闷。
茅十八在屋子里的表现,万不是那回子的对手,怎么能将回子打死?
包厚道百思不得其解。
不过这回子死了。
韦春芳该死心踏地的投在自已怀抱了。
倒也把包厚道高兴的不行不行,寻思一会儿把大和尚的大馒头偷出来,虽然没弄明白馒头有什么作用,还是不能便宜了别人。等到四周全都消停了,包厚道蹑手蹑脚来在窗前,只见那老翁长长叹了一口气。从脸上撕下一张皮,自言自语的说:“终于等到机会了!”包厚道瞧的分明,那里是老翁,原来那回子戴了张老翁的面皮,替换了身份,死的那个“回子”原来是老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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