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墓黄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卧云浪子
何止是他。
杜天舟、松二狗、华千雨三个大男人何尝不是这种感觉。
反而感觉不像是来盗墓的。
倒像是来这寻那头牌姑娘开心似的。
杜天舟毕竟老道,一人派了个“镇心丸”吃,这种药丸采用十三味香料配成,定人心志,而且是地仙鼠最喜欢的食物。含在嘴里不化,压制一切墓穴怪味的上品。然而,这座墓真像古诗里描述的那样:尸山白骨满疆场,万死孤城未肯降。寄语路人休掩鼻,活人不及死人香。这一品贵夫人清洁之驱过了几百年都这么香,花云楼上的小桃姑娘、小杏姑娘两人加起来怕是没有这么香。正行之间,杜天舟借着油灯的弱光看见一品贵夫人的棺椁是开着的,那股浓浓的幽香像是从棺材里飘出的。抬头一看,只见墓顶上倒挂着一个女人,华丽雍容的衣服倒垂了下来,面颊非常消瘦,姿色独特。
杜天舟楞在了当场。xh118
幽墓黄泉 005章 活人没有死人香
包厚道盯着那具敞开的棺椁,闻着醉人的奇香,连连督促大伙儿快瞧瞧是不是这座墓被别人捷足先登了。棺材开着证明有人来过,只是活儿太他妈不讲究,偷完东西应该为一品贵夫人合上棺椁才对,这样没品的人出去以后,铁定被天上飞来的石头砸死。包厚道不单单是想看殉葬的财宝在不在了,那股奇香闻的实在痒躁难忍,含在嘴里的“镇心丸”似乎不起多大作用,极想目睹一品贵夫人风采。
乍这么大魅力。
死后还能这么香,真乃奇哉怪也。
莫不是真像传闻中的那样“血西施”美艳无双,人间罕有。
包厚道虽然这么想,却不敢肆无忌惮的流于表,一切听命于杜天舟这位资深老手行事。
杜天舟端着油灯仰头看了许久,腿像灌了铅似的一步也不往前走了。此时,包厚道、松二狗、华千雨三人也瞧见墓顶上倒垂的女人了,四人全都眼巴巴的盯着看,看着看着嘴不由自主张的大了,都直接能塞进去一个整窝头。不知道棺材里躺着的一品贵夫人怎么样,也不知道这墓顶上倒垂的女人是纸糊的,还是做的女俑,那妙曼之色人间少有,四人就这么楞楞的看着。
只到松二狗手里的油灯掉在地上弄出声。
杜天舟才回过味来。
似有所悟的追悔。
这种孤丘女人墓杜天舟没盗过。
犯了个大错。
千万条规矩,千理万梳总能漏下一条最重要的。
说的是什么呢,这种只埋女人的孤坟,不管墓主人生前如何如何的尊贵、苦贫、贞洁、放荡。盗这种女人墓是在蚊子肚里刮油脂,雄鹰腿上剌精肉,猛虎背上抽骨髓,极难行事。也不是说难的走地仙人办不了,须是牢牢记住,得把盗洞打成“地梅花”才能进墓。这种“地梅花”是说在打盗洞时打成从顶上俯瞰,像土做的梅花瓣一样的盗洞。梅花主傲、主冷、主艳、主独,以便证明这些走地仙人是来财,不是来亵渎侮辱墓主人的尸骸。这回,老革命遇上新问题了,杜天舟偏偏把这一着重要的规矩给漏下了,按平常王侯墓似的打了个“铜钱圆”便下来了。
这个错犯的不小。
毁鬼清名。
一品贵夫人矜持了一生,不拼鬼命才怪。
杜天舟盼着上面倒垂的女人,最好不要是墓主一品贵夫人。
这话何解。
一品贵夫人弱冠丧夫,一世受寡可比倒悬之苦,在墓里倒悬个女人俑也在理之中。
来也来了,干也干了,现在即便是恭恭敬敬的退出,一品贵夫人的魂魄也会认为你们来此有亵渎之意。包厚道的心早乱了,暗暗往肚子里咽着哈喇,色肠在奇香下早已翻滚着开了锅。要不是杜天舟对他一年来的正确开导,他一个人来到这个墓,肯定想把上面倒垂的女子亲上几大口,就是死在这也值。男人就这点没出息,碰上美女不管什么节骨眼儿啥事都敢他娘的放下,要么说冲冠一怒为红颜,爱美人不爱江山,这类人与包厚道一个毬样。杜天舟最盼望的是一品贵夫人的魂魄投胎转世,那么这个误会便可以得到开解,我忘了,你不知,天知地知能有何耐。
事与愿违。
杜天舟率先走到棺材跟。
瞥眼瞧见棺材中横七竖八,摆的全是金银字画。
从冥器造型来看出自皇室。
应该是赏的。
借着油灯点了柱香,双手合十握着磕了几个大头,插上香。
那知。
刚插在地上的香,齐齐从腰斩断。
斩香,是魂魄愤怒的表现,这摆明了一品贵夫人不接受他们的敬。杜天舟的心开始犯毛了,要问走地仙的人怕不怕死,当然怕。干这活儿本来就是把脑袋别在裤腰带上,怕有什么用,险中富贵总好过天天黄地寻吃食,两者权衡,孰轻孰重是个人就明白。扯了这么多,就是说他们不怕死,可为啥犯毛呢?原因在于这一品贵夫人是女人,生前怀揣利刃,“血西施”的美名不是一朝一夕打下的,不知多少色馋她的汉子在这双纤手上断了命根,没有一百也有八十。活着的时候都这么烈,何况是死了以后呢,几百年过去了,她一个孤女魂魄能琢磨出多少保持名节的手段来。
头上毛孔里的根都想硬了。
包厚道更糊涂。
干脆连拜都不拜了直接趴在棺材上瞧,立时便呆了。
里面没人。
倒垂在墓穴顶上的就是一品贵夫人了。
包厚道怔的时候,墓顶上倒垂的一品贵夫人没了。
杜天舟陷入回忆中,这是他自出道以来第二次碰怪事了。第一次是他随授业恩师胡大拿在古墓里碰到红毛僵尸,胡大拿是个成名已久的走地仙好手,身手相当了得。当时师徒二人进入古墓打开棺材,只见棺里没什么油水,尸体上摆着七个铸满符文的银锭,按七星排列。尸体没有腐烂,捆的非常结实,单是那嘴上就用黄麻绳系了两圈,指头粗的棺材钉连麻绳头深深钉在棺材底。还没来得及动棺材里的银锭,只见尸体脸上开始长红毛,像半夜里豆芽长须一样,嗖嗖嗖的往外冒,一根根直挺挺竖着。杜天舟当时正在楞,只听师父急声叫嚷:“小舟,快跑,快跑!”杜天舟迈腿的功夫,啪啦一声响,捆的像笋一样的红毛僵尸猛的挣脱身上的捆绳,跳了起来。力量之大实属平生罕见,即便是初唐的李元霸也不一定能轻易的挣断嘴上麻绳。胡大拿更是反应快,不知道从哪来的力气,单手薅出一根棺材钉迎着红毛僵尸当头拍下。
后面的事不知道了,油灯也打翻了。
就记得胡大拿黑暗中叫了句:“小舟,再不跑咱俩都得挂喽,别管我,快跑,快……!”
这回。
一品贵夫人更奇更怪。
杜天舟下意识咬破舌尖,一口血连同“镇心丸”咽在肚子里,大声说:“快,快撤,大伙儿快撤,我们着了道,这的东西不能碰!”
话音刚落,只见包厚道早已被一品贵夫人的长衫裹了起来。包厚道像在酣睡中做着春梦似的,脸上挂着笑,即享受,也迎合。杜天舟门清,包厚道必定是心生亵渎之念,被一品贵夫人趁虚而入拿了短。按理说这一品贵夫人该直接要他的命才对,还能让他在这享受温柔不成,于理不合。四人是在二贤庄单二哥的千年“忠义堂”拜了把子的,杜天舟说什么也不忍让包厚道一个人留在这,千般计量如何救他。陡然之间,只见那一品贵夫人鬼笑连连,媚着眼说:“怎么,来了还想走,统统留下陪老娘吧!”杜天舟那有心思与她费话,边想救人计,边找退路,这一环顾楞了。
出口没了。
四周全变成了墓壁。
原本“贞”字型的墓变成了方盒子。
鎏光金闪,墓壁上一片浮腾飘过,全画成了祼着的仕女图。
华千雨与松二狗的眼开始迷了起来。
杜天舟的脑袋开始晕晕侃侃,残存的意念始终号不准这一品贵夫人要干么。
只听一品贵夫人尖声怪叫的说:“七百年了,七百年了!民妇我每日怀揣利刃苦苦守候,有谁能体会?冥司中狠心的索郎不见我,却让黑白无常传话,说我不守妇道。桀桀!桀桀!是我郝三娘不守妇道吗?是我郝三娘不守妇道吗?能怪我吗?皇帝老儿的钦命虚名我郝三娘不稀罕,这贞洁之驱被皇帝老儿踏了花,怨不得我郝三娘。皇帝老儿召我入宫,看上我郝三娘而立之年的卿卿美貌,动了馋心。我郝三娘一个妇道人家能抵抗的了吗?几十个不男不女的太监把我困起来,姓赵的龙床上辱没了我,却册封一个什么一品贵夫人贞贤淑。我郝三娘一死了之,可这天下还是皇帝老儿的,我心念你索郎遗子,委曲求全,为什么狠心不要我。好!一不做二不休,我做个荡妇给你瞧瞧,这四个小子虽然刨坟下作,老娘从此淫尽天下人,桀桀,桀桀!”
杜天舟明白了。
天下没有便宜册封。
不过,这皇帝老儿离谱的过份,你说你后宫佳丽三千招惹民间女子干么?
天下怨。
坐天下的人造。
人鬼都一样,冤由心生,鬼由冤生。
人世开道,如果公心无限大于私心,九天的玉帝说不定根本不用设地府。
眼下之况,能逃出去的希望不大。杜天舟知道,凭一个人的能力逃出去根本不可能,只有四人同心合力才会有希望。这一品贵夫人已在墓室里打了墙,不会拿利刃来夺命,只是想释放压抑的放纵。人鬼殊途,那样的事万万做不得,比要命还狠。抽干男人精元比身子不全活的人还惨,孤魂野鬼对这种人见一回打一回。这类人鬼做孽而亡的人,菩萨见了都要闭着眼往身上撒泡尿。
包厚道开始宽衣解带。
别说。
这一品贵夫人虽然年龄不祥,过了七百年,身子依然光滑似水。
不像人,不像鬼。
松二狗与华千雨二人没有包厚道那么下作,稍稍镇定。
因为他们知道这是鬼。
包厚道就什么都顾不上了,早已感觉自已置身于小桃姑娘的鸳鸯衾被里了。忍了一年的感觉又升了起来,尽管还没办实事,他的心早已浮在云端了。杜天舟抽出腰里藏的利刃,手心破中指的划过,鲜血直流,手三阳经主气至阳至威,对于一般的鬼魂极具震慑。他顾不得上疼,挥起那只血手,迎着一品贵夫人的脑门便拍了下去。直洒的鲜血四溅,却没有拍到一品贵夫人的鬼身。书中代,这一品贵夫人积怨成魔,早已不是凡鬼,一心思淫报复,若是给她吸尽九九八十一个男子精元,即便是那冥界的钟馗大师也奈何不得她。这一品贵夫人为何躲,主则是不想伤到杜天舟,想到他完完整整的精元,并不是斗不过他,不要说这四个人,就是再来四十人成名的走地仙好手,也决不是她的对手。这一品贵夫人是个精明鬼,不强来,心甘愿献上的精元才是上品,强来的宁缺勿要。
杜天舟依旧挥着血手追一品贵夫人。
墓室里的香味越来越浓。
松二狗与华千雨二人早已没有反抗能力,都与包厚道一个逑样了。
杜天舟失血过多,开始出现幻觉。
陡然之间,只听一声鬼霹雳:“放肆!郝三娘尔执迷不悟竟敢枉自害人,不怕诛尔于六道之外吗?”xh118
幽墓黄泉 006章 活埋
就在四人将要“心甘情愿”的献上男子真元的时候。
一声好似惊雷的鬼霹雳。
给叫了停。
整座墓室、人、鬼,被震的平地三颤,声音歇后,显现出个身穿画着飞蟒冲天的红袍枭莽魁汉。腰系镇鬼玉带拉风带旋,腆着个圆鼓鼓的吃鬼肚,身高一米九,脸色赤中带墨,一道剑刺眉,两眼放精光,胡髯横长,手握悬天屠鬼剑,霸气外露,威风凛凛在站在墓室里。只见他袖氅一抖一甩,掉出二只鬼来。不知道来人本事多大,反正一品贵夫人不再关注包厚道等,花容惊变,鬼脸越来越凝重。
你们可知道来的是谁?
钟馗大师!
抖出来的两只鬼是谁?
一个是索将军,一个是包实在。
原来,一年前地府有关部门镇对抓错冤魂一案,大搞调研排查。
一年过去了。
没察出个像样的结果。
阎王爷的手下都是干吃饷不办事,加上鬼鬼心猜是崔珏大掌薄背里所为,每个衙门的鬼差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明面上呼声震天、喊口号、一查到底,实则上闹着玩,走个过家家就算了。一不下基层走访倾听冤鬼声,二不质问崔珏大掌薄始末由来,三不查问这冤鬼是乍个就拘错了,稀里糊涂的一年就过来了。谁也不拉谁下水,谁也不借谁上位。该着这十八个被抓错的冤魂吃屁,差点全部下喽油锅。
不管你如何冤枉,有理五八,没理四十,它日统一发往棚户区转世投胎。
不知怎么地,这个风儿传到钟馗大师耳朵里了。
别的鬼差鬼卒不敢顶风行的事。
这位爷敢说敢干。
明眼鬼一瞧就知道,这万万数亿魂魄都他娘的从哪来的?黑白无常头七用大链子锁来的。
根本不用大费周章查。
钟馗是个脱离低级趣味的人,有着高尚的情操,一生都奉献在了抓鬼大计上,是个正气浩然具有独特尿性的鬼魁。说一不二,冥司中只要理字尚在,他是谁也不尿逑。管你甚崔珏大掌薄当后台,还是阎王爷背里指使,贼喊捉贼,丁是丁,卯是卯。一柄鬼见愁的悬天屠鬼剑磨的见皮就绽血,好不锋利,横在黑白无常二鬼的脖颈上。只是大喝了一声鬼霹雳,根本不用细问盘查,黑白无常打着尿颤招了个原原本本。
古人道:人怕官,官怕大,鬼怕狠。
钟馗大师一生杀鬼袪魔数不胜数,就连酆都大帝都得对他讲几分情面。
杀黑白无常就跟玩似的。
黑白无常面对这尊真神哪敢隐瞒,一五一十说出了个子丑寅卯。
原本,阎王爷打算时间一长,举着拳头游行的鬼众没了心劲,不了了之。
这是韩擒虎自掌管冥司以来一贯采用的政策。
百试不爽。
横地里冒出来这个极具尿性、生冷不忌的钟馗大师要管上一管,谁敢阻拦?
哪就是连鬼都不想做了。
这件事“查明”真相后,崔珏大掌薄如获重释,背着的迷雾晴开见云。阎王爷假迷三道的赞扬:“地府无钟馗不行,谁敢横刀立马,唯吾钟馗大师,谁人黄泉称雄,唯有钟馗英名!”特命请旨酆都大帝、地藏王菩萨,敕令钟馗大师把错抓的十八个冤魂一一安抚,了却他们心中记挂,不管什么非份要求一概准许。网开一面,免了他们地府中刀山火海的苦楚,饮过孟婆汤二年后逐一派往各地投生富贵人家。
包实在被派往扬州投生。
生前虽不是个什么善人好鸟。
特赦后在地府也没找到包家老祖及所有族人。
无妻无儿无挂念。
当他随着钟馗大师走上奈何桥,正饮那一海碗孟婆汤时,环眼望着忘川河的美景。
再看着姿色娇滴滴的孟婆。
猛的想起来了。
从小与他一块长大调皮捣蛋的哥哥包厚道,那一夜黑白无常锁了他的魂魄交差,并没有锁包厚道。哥哥可能尚在人世,如果投往扬州重为人子,再也见不到混蛋的哥哥包厚道了。想到这里,把盛满孟婆汤的海碗一放,当即跪倒在钟馗大师面前声声泣说要与包厚道见上一面。酆都大帝颁旨说,何事凡求无不允之,钟馗大师的执行力那是有口皆碑的,绝对不糊弄。
当即着鬼算子推演包厚道在什么地方。
算出包厚道在遵化一品贵夫人的墓穴偷盗,碰上了危险。
钟馗大师骂了句:“你这哥哥也太他娘的没品了,净干这绝户事。咦,不对,你们兄弟俩扯的够深,剪不断,理还乱!”当即把已经在地府当了七品鬼差的索将军带上,赶到了一品贵夫的孤墓。
这不,才有了开场的那一声喝断魂的鬼霹雳。
要么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生来一奶同胞注定的一世兄弟。什么叫兄弟,你不想我,我想你,处好处不好离不开,这叫兄弟。
还有人持意见说孟婆是个满面苍额的老太太。
小弟纠正大家伙儿。
孟婆是个七世被人弃情的美人。
容相那是没的说。
再说这一品贵夫人,如果让她吸干了九九八十一个男子的真元,钟馗大师是奈何不了她的。什么叫真元,人体内有一股气随热血贯穿全身,名叫宗气,也叫真气,以营气卫血称之,这便人吞吐于脏腑之间赖以生存的精元。这一品贵夫人足足等了七百多年,日日夜夜倒悬在墓室顶上,被皇帝老儿钦笔书写贞洁牌坊压着出不了墓。盗墓的人也不一股脑的多来些,七百多年才等来四个不要命的走地仙。
还没吃到嘴。
让钟馗大师搅了局。
咱们站在理上替人家说句不公平吧。
自古道:捉贼拿赃,捉奸拿双。
这一品贵夫人仗着没有成事的三分理,飘忽上前,扯着索将军便出气似的扭打起来了,一腔鬼不爽统统撒在了这个挨千刀的索将军负身汉身上了。钟馗大师见她没有伤到凡人,人家两口子打架不便多管,耐着性子由着她们俩打的出了气也就是了。再说这包厚道、杜天舟、松二狗、华千雨四人被鬼霹雳惊的醒过神来。只听说过钟馗威名,却没见过钟馗大师长啥样,只知道多了三只鬼。
一对四都不上秤。
更别说四对四了,明摆着棉花网搂沙,有多少撒多少。
各自抄好了趁手家伙什。
准备开战。
包厚道被鬼打已经见怪不怪了。
上两回吃屁,是因为没经验没防备,这回把怎么动手、怎么取胜,想好了才往上凑。
专门挑了个长的颓废的软柿子鬼。
越瞧越眼熟。
一时楞在了当场。
包实在的魂魄自从被黑白无常锁了去,地府中一年冤枉日子过下来,早折磨的不是原来的样子了。
自家兄弟再怎么归置还是能认出。
包厚道猛的擦了擦了眼,认出了眼前的鬼是包实在,家伙什一丢。不管什么人鬼殊途,冲上去紧紧搂着包实在冰冷的身子,问东问西。包实在感动的鼻涕声声,兄弟毕竟是兄弟,没有辜负他白白念想,两人相拥着泣不成声。一时间把杜天舟、华千雨、松二狗三人瞧的都楞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包实在收住哭声,避天钟馗大师,悄悄对包厚道说:“哥,我自从被黑白无常拿了魂魄交差,苦就不提了,好在钟馗大师为弟弟作主,水落石出。我二年后要投生到扬州为人子,来世享受富贵。哥,这是咱们俩最后一面相见了。”
包厚道连连“嗯嗯”却不知该说什么好,好在听弟弟说要投在富贵人家,心里倒是安慰的很。
又听包实在贴着他耳朵说:“哥,钟馗大师说了,咱们俩以后有缘无份!”
包厚道连连追问啥叫有缘无份?
包实在一脸无奈的说:“天机不可泄露,我不敢说,要是说了,怕被取消资格!”
包厚道不再追问。
只是想着兄弟有个好结果,不失为一件快事。
峰回路转,包厚道反而开始追悔的想:“那天夜里假扮黑白无常,该把我的魂也拘走,我也能重新享受个富贵了,唉,算了,不提了!”
命里注定。
由不得你,由不得他。
明白话也只有明白后才会这么想,当初可不是。
包厚道又把自已结义的三个走地仙好兄弟,一一作了引见,这五个兄弟也算半个“自家人”聊的非常惬意。杜天舟则是边谈边暗暗纳奇,怎也料不到会有这等奇事,如果不是这位“恩深义重”的包实在,这四人铁定是撂在这里,精尽而亡。想想险些日后让孤魂野鬼见一回打一回,鬼尿鬼屎天天往头上淋,打心底的感动。对包厚道更加赞赏有加,这个兄弟交识的不错,当初没白救。
再说这一品贵夫人。
与索将军打了个天昏地暗。
是人是鬼。
两口子没有解不开的结,床头打架床头和。
种种恩怨是非。
刨根问底也就哪点破事。
最终钟馗大师打了个圆场说:“郝三娘,索鹏飞,七百年了,世上没有解不开的结。男女之恩怨情仇本不归我管,撞上了我就说两句。郝三娘如果想投胎转世,我为你安排,我钟馗说过的话,许下的诺,肯定能办的到,地府里各个衙门的冥官鬼差对我都会卖几分薄面。如果郝三娘不愿投胎,想在地府跟着索差,看在过了七百年的份上,往日恩怨一笔勾消了吧,如何?”
郝三娘大是同意跟随索差,只是有个小要求,就是把那位姓赵的皇帝让她在油锅里炸一回。
那料,钟馗当即朝他索氏夫妻瞪圆了眼。
严声斥令不可提及皇帝事。
至于什么原因,更是无从告知。
什么条件都成就是这条不行,否则连刚才说过的话都收回。
索夫人还算识体。
舍不得与索郎“破镜重圆”只好妥协。
恩怨明了,钟馗说天快要亮了得走。一品贵夫人对包厚道四个走地仙道了个万,弱弱的说:“叔叔们,若非钟馗大师赶来小娘子差些铸成大错,好在悬崖勒马。无以厚报,这财宝留着也没用,你们自行带去就是了,不要记恨小娘子,免得影响了我家索郎在地府的前程,就此别过,有缘再见!”话刚说完,钟馗大师与他们已经没了影子。包厚道喃喃自语的说:“什么有缘再见,老子可没那再见你的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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