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墓黄泉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卧云浪子
包厚道没想明白,怎么就没个缓儿,非要命才行?
那少年看着老者的尸体,昂首向天,大大叹了一口气,把尸体推入坑中,恨铁不成钢的说:“冷冲,你敢作敢当是咱术士人的骄傲,为师乃不得已而为之,希望你不要记恨。即便为师不这么做,将来你也难成大器,四十年了因为你杀心泛滥,始终成不了气候。希望你来世好自为人,为师能替你做的,只有在这抛骸池将你的罪孽洗脱干净。冷冲,十八年后我们再见!”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那少年走的远了。
包厚道才敢起身上前看看究竟是怎么回事。
要么说吉人自有天相。
关外的“闷倒驴”折算成中原的酒,一两抵三两。
包厚道这一通酒喝下,没有个怪事发汗,又不暖暖的睡一场,铁定是翘辫子。
别说。
这一老一少闹这一出,还真把他给救了。
包厚道走到老者自戕的地方,只见血撒的到处都是,暗自叹息:“乖乖,这一剑剌的可够狠!”不知道猛的上来个啥念头,一脸不齿的说:“冷冲是吧,你说你真够笨的,明知道活不了,这又不是菜市口杀人砍头,大刀片子一挥,身首异处。你在他面前轻轻一剌,随便装个死,骗过就得了,干啥非得搞这么认真,不开窍,该死!”肚子又咕噜噜叫了上了,这回能安安全全的拉屎了。想着明天就要把屎尿往这墩了,反正多这一泡不多,少这一泡不少,先提前拉一泡再说。
解开裤子,那一串串抒怀柔肠的前奏屁刚放完,屁股上火辣辣的被咬了一口。
吓的包厚道大叫一声,窜的老高。
硬生生扯下一块肉来。
幽墓黄泉 009章 放屁也惹祸
自从包厚道穿上那西藏大喇嘛的宽袍行头以来,自我感觉非常配衬,不管那喇嘛僧袍衣袖扯扯连连,始终是舍不得脱下,脏了便洗,晒干了便脱下换上。这一回刚放了一通拉稀屎的前奏突突屁,猛的被狠咬了一口,包厚道搂着喇嘛袍一蹦三尺高。谁他娘的这么喜欢吃屎咽尿,等着别人屙拉,超极恶心。包厚道提着裤子跑出几个大步,回头见那冷冲趴在抛骸池边,半个脑袋向后栽。
那剑得有多锋利,半个脖子都被剌透了。
冷冲不是死了。
乍活了?
包厚道的脸登时变的铁青。
只见那冷冲嘴里咬着从包厚道屁股上撕下的肉,嚼的非常香。
包厚道这一肚子着凉的稀屎全部聚集在贲门,原本稍一用劲就往外冒,楞是吓的蹩了回去。
那年夜里在祁县严家坟头上,严老财只是一味的狂劲掐着不放,即不咬,也不啃。这个冷冲的模样完全不一样,一边嚼一边用双手在地上刨。包厚道立时便想起平日里杜天舟对他的阐述来了,这是即将要变僵尸的征兆,僵尸这玩意儿可他娘的不玩虚,实打实会咬人吃人。包厚道虽没有遇过真正意义上的僵尸,恍恍惚惚觉的这冷冲是要变僵尸了,不敢大意。
杜天舟等三人又不在眼巴前。
包厚道一个人怎么能对付得了,况且还兜着一肚稀屎,完全不在状态嘛。
包厚道不停的祈祷,暗说狠话:“你不咬老子就算了,敢咬,敢翻脸,肯定没你孙子的好果子!”
屎吓回肚子了。
放屁带出的汤汤水水就顾不上擦了。
也顾不上理会屁股疼不疼,笨手笨脚整理好衣裤子系实了。
边观察边往后退。
心像擂鼓似的咚咚跳个不停,双腿不像以前似的发软,手心的汗却是一甩一把。
包厚道放屁的时候,这冷冲在后面诈尸了,被喷了一脸汤汤水水稀屎。这冷冲在包厚道的屁股上咬的不是非常狠,是因为他的脖子被利剑剌去大半,脸一使劲往前贴,脑袋跟着就往后倒翻。趴在抛骸池边使劲嚼着从包厚道屁股上扯下的那片肉,嚼了几嚼,汤汤水水的往里咽,又从脖子上掉下来。挣扎着从抛骸池里面站起来,一步一抖往前摸索,嘴里还往外吐黑气。望着天上的圆月“嗷”的叫了一嗓子,听起来像发春的豹子叫似的。
原本在周围荒草眠乡的小蛤蟆、小蚂蚱、小臭虫,全都被他这一叫惊的乱跳乱窜。
这是挑衅。
包厚道算是后了亲舅姥爷的悔。
你说大半夜的找着地方就是了,记不清留标记,改天再来就是了。
偏偏心劲的高的要在这里露宿逞能。
怪谁?
没事找事。
包厚道听见冷冲的怪叫浑身直起麻豆子,急步倒退,瞥眼瞧见路边扔着根木头棍,又长又直,一把就抄起来了。拿在手里才知道是个长枪专用的白腊杆把,也不知道啥时候打仗丢在这里的,好坏说话是有武器了。白腊杆这种木料不论从硬度上来说,还是从韧度来讲,都非常的好,用它打架那是再好不过了,比平常带疙瘩带树杈的木棍抡起来顺手多了。包厚道暗暗合计:“这一老一少来的时候,那少年行速极快,冷冲这个王八蛋走的缓慢,就是他娘的真变成了僵尸也是个又老又笨的老僵尸,你个孙子不一定能打过老子,也不一定能跑过老子!”
笃定了能打得过他。
包厚道也确定能跑过他这个老僵尸,也着急躲着跑,反而想瞧瞧这僵尸究竟他娘的是几个意思。
圆月偏东移,荒地野风吹。
一个刚变异的老僵尸,一个活人,在这荒郊野岭对峙上了。
万里无云。
包厚道离的不远,瞧的一清二楚。
冷冲走出抛骸池后,趴在地上使劲的嗅包厚道走过的地方,咝咝冲冲的往鼻子里猛吸,脸上开始往外冒那密密麻麻的黑毛。眨眼的功夫已经瞧不清脸长什么模样了,不用怀疑,冷冲是铁萝卜进坑实打实成了僵尸。突然之间,冷冲狂叫一声向包厚道扑来。包厚道早把遇到僵尸需要小声出气、不弄出声的诸般规矩全忘在了后脑,迎着飞身扑过来的冷冲,那根白腊杆直挺挺的迎面顶了上去。
不偏不依顶在冷冲的胸膛。
好大的力气,白腊杆硬是给冷冲顶的弯了。
好在韧度十足。
差点就被冷冲长满长指甲的手给抓到。
包厚道奋力顶着白腊杆就势一脚朝他脸上就踹过去了,与此同时,冷冲的手打在了包厚道小腿肚上。好么,差点把包厚道的腿打断喽,包厚道慌忙抽出白腊杆,冷冲闪了个趔趄,包厚道顺势劈头盖背的打下。哪里知道这一棒打下去没见多多大效果,反而被冷冲这个老僵尸死死的把白腊杆抓在手里,刷刷刷就挠上了,三五爪子下来,白腊杆的另一端立时变成了拖布条。冷冲斗志意头正酣,越来越猛,包厚道是越来越发怵,立时蒙生了逃跑的念头。
包厚道见冷冲挠完那一端,又向上挠来,扔下就跑。
冷冲是紧追不放。
脚步声、吼声直在耳朵后面响。
包厚道感觉只要脚步稍稍一放慢,立马就能被冷冲这个老孙子抓到,急的他头上直落豆粒大汗。
往死了跑。
正是着急忙慌一口气接不住一口气的时候,包厚道瞧见迎面一道白风冲着他就来飞了,速度非常相当的快,好像拉满弓射出来的快箭似的。包厚道不知是敌是友,也不知道来的是个什么玩意儿,正打算拐路折跑,一眨眼喘气的功夫那道白风已经到了眼前。那阵白风落定才看出来是个人,不是冷冲的师父又是谁,正是那少年,却使包厚道楞在地上。这一楞,冷冲的利爪搭在了肩膀上。
只见那少年飞起身子双脚齐齐踹在冷冲头上,半挂在脖子上的头登时飞了出去。
冷冲的身子倒在地在,一跃而起,没了头依旧乱抓乱扑。
那少年凌空跃起数米,双脚踩在冷冲肩膀上。
看着轻描淡写却不知暗暗使了多大劲。
冷冲被那少年直接被踩进了土里,只露出两只手在上面乱抓乱探。
瞧这架式铁定是上不来了。
包厚道细细打量着。
只见那少年,也就是刚刚满十岁的弱模弱样,一身束身青袍早洗的褪成了浅浅的白色,两个大补丁高高挂在肩膀上,圆盘子脸好像还挂着没脱净毛的吃奶相。出奇的是这少年没有眉毛,丹凤眼,三片细叶瞳仁并列竖在细眼眶里,像龙井茶叶似的又细又窄。单看模样没啥特别历害之处,可要细看这双眼那是相当惊人,再从斗冷冲这个老僵尸的身手来说,本事实在是不小。
包厚道万不敢把人家当作小屁孩看待。
怎么讲有分量怎么说,天上地下的好话竹筒倒豆子哗啦啦的一股脑从嘴里倒了出来。
合起来都能听十段捧人的相声。
那少年不管他如何拍马溜须。
一声不出。
包厚道虽然不是那种只占便宜不吃亏的人,可碰上这么个奇人,那能让他白白的拍屁股走人。救命感激的千言万语一说完,甚至都想直接认这少年给自已个当个干爹,教自已五六七八十手历害招数,日后盗墓刨坟也能用派上用场不是。那少年不管他用什么话套近乎,就是直接认成亲爹也不理会,直等包厚道得吧得吧说的嘴酸了,这才冷冷的说:“我在教训徒弟的时候,你小子躲在草里,老夫我以为你是个喝醉酒了的莽汉,没想到你竟然敢骑在他头上放屁。他中了尸毒是万万闻不得五谷之臭的,你这是自找,亏是老夫赶回来了,要不然你小子早就没命了!”
包厚道登时哭笑不得。
感情这冷冲变成僵尸是被他一通屁给嘣出来的。
这理上哪评?
自戕之人。
尤其是自戕的术士之流,天下间谁他娘的没事喜欢玩儿自杀,除了个别粪吃多的人。这类术士自杀前一旦心生怨恨,明面上是死透了,但是却有一股怒气横在胸膛,郁郁不出。又赶上这月圆之夜,万不可用世间五谷轮回的糟糠秽物往身上淋,三魂是这世间最为洁净的,一碰到五谷污秽马上会与魄分离。魄是专门造恶行歹,世间万物一切糟糠之物它都喜欢,尤其是屁与屎。虽说吃鲍鱼与窝头拉出来的都是屎,实际上有着本质区别。
包厚道一通美酒喝下,三五个热气腾腾香喷喷的佳肴送下。
这种屁对冷冲的怨魄极具诱惑力。
不变才怪。
所以说世上的事都是自找的。
不是有那么句话,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
原来这少年看着老徒弟自戕后离开,心里有种莫名的不安,看着天上的圆月总觉得今夜要出点什么事,连忙赶了回来。原本打算守着冷冲的尸体安全度过月圆夜,也不枉师徒一场,等黑白无常把他的魂魄带走就好了。没想到这个包厚道在草丛里装,一照脸就闻出了冷冲嘴里那股臭屁的味道,这种破事有谁能干的出来,这地方又没有第二个活人,肯定是包厚道这个没品位的。
那少年吩咐包厚道把冷冲的头埋了。
包厚道捧起冷冲的头。
那孤头依旧是张着大嘴乱咬。
不停的用舌头舔他手。
包厚道吓的丢在地上滚出老远。
冷冲的嘴里、眼里、鼻子里往外流黑汁,那模样真是慎的慌。包厚道像皮球一样把他踢了过来,用残余的白腊杆就地挖了个刚能放下头的坑埋了进去,非常卖力。包厚道的心思,是想让那少年把自已收为徒弟传授本事,那少年说什么都不肯不依,就连名字都不说。包厚道指着冷冲的摆动的手说:“大师,小包我比他强多倍,即不杀生,还常常念佛,永永远远都听您的教导,您说向东我绝不向西!”这个“您”讲的自已个都想笑,明明眼前是个小屁孩嘛。
千万般哀求。
那少年还是不答应。
包厚道急问有啥条件能答应。
那少年一摆手说:“我这有只恶鬼,你只要能打过它,你拜我为师的事倒是可以考虑考虑!”说话间从怀里拿出个写满符文的袋子,双手一抖冒出一团黑气。那黑气慢慢变化成个身形巨大,黑头巨角的恶鬼,张嘴往外喷火,伸出来的舌头有案板宽,满嘴獠牙朝着包厚道便扑了过来。包厚道只感觉屁股上中了一记,啊的叫了一声,撒腿就跑。
幽墓黄泉 010章 不老泉
杜天舟、松二狗、华千雨三人一宿睡不着。
这三人与包厚道在酒店吃饱喝足后,各自乘着浓浓的醉意闲游了一番。
陆陆续续回到客栈。
左等右等不见包厚道回来,不知道他喝饱了猫尿跑哪去了,直到城门关了,这三个人都在想:“如果包厚道是那‘闷倒驴’的黄汤灌到了花花肠子里,一时起了兴头,溜到窑子里找姑娘开心还好说,就怕他像没头苍蝇似的乱跑乱转,这不是拿命乱丢么!”这段时间,各地流传台湾的郑王爷,郑经暗暗派亲信潜伏到了中原,在全国秘密建立反清复明的同盟“天地会”,有一批忠于前朝的死士将朱三太子奉为尊,建立“三郎香会”,云南的沐王府后人各地对抗清廷。
这些日子人心惶惶。
只要到了官家规定作息时间,人人闭门不出。
巡城的官兵一经发现有人在夜里鬼鬼祟祟,不管是出来找茅坑拉尿屙屎,走的急丢了鞋,还是媳妇分娩,统统不问理由,直接以前明乱党论处。
宽甸城顶山虽是关外,却也管的非常严。
三人和衣躺在床上一听到窗外有人,立时秉住呼吸听是不是包厚道。
一晚上连听二十八回。
巡城的、打更的、抓人的声音处处响,就是没有包厚道的声音。
直气的三人骂不知道轻重缓急。
日上三杆。
包厚道这才撅着腚、岔着腿、搂着喇嘛袍一瘸一拐的走回客栈,一进门跟谁也不答话直接往床上趴,挨着枕头就打雷,足足睡了七八个对时。
昨夜那少年在他面前放话说,包厚道能打得过那只恶鬼就收他为徒。包厚道一瞧那穷凶极恶会喷火的鬼,立时魂飞魄惊,一滩稀屎没兜住直接拉在裤裆里。楞神的功夫,屁股上已经被恶鬼火辣辣的来了一记,那块头,那模样,包厚道一口就能被恶鬼吞在肚子里,下意识的往断气跑。直到后面再也没有声音,这才渐渐回过味来,有那少年在怕个什么劲?那少年专门放恶鬼把他吓走好脱身。包厚道一回过味来,立马往回返,哪还有少年与恶鬼的影子,就连冷冲探出地面的手都没了。
只剩埋头的小土包。
包厚道仰头看天,长长的哼了句:“唉,命里无时莫强求,命里有时自来寻!”
天色渐渐泛白。
包厚道失望的揉着屁股、岔着裆,一路往回返。
被冷冲变的老僵尸与恶鬼双双袭击了屁股,不知道自已会不会变僵尸,这一路心怀不安,好不忐忑。
万般忧虑不敌乏劲泛滥。
晚饭时分包厚道懒洋洋的醒来,刚打完哈欠,杜天舟便指着他愤愤的训斥了一番。包厚道精神头足了,早忘了屁股上还沾着屎,关鍵是早暖干了。先是把昨天夜的所见所闻,添雷火加炸药往没谱的海说了一通,直把自已描述成了个勇斗僵尸的大英雄。甩着唾沫说自已是如何如何凭智慧找到董府的抛骸池,又如何如何替那奇异的少年清理门户,又如何如何与黑毛老僵尸斗智斗勇。说那少年因为担心包厚道太过勇武机智,心忧老徒弟被打得魂魄不完整,不能投胎转世,这才出手制服了黑毛老僵尸。
包厚道嘴皮子原本就溜,讲的三人像掉在了云里雾里。
三人均感觉比自已盗墓刨坟时遇到的都过瘾,那股责怪之意都忘在了脑后,反而挺着拇指大夸。
这种满嘴跑火车黑谝的话。
架不住推敲。
三人仔细一踅摸,再回想包厚道回来时的模样就知道胡诌八扯。
三人白着眼,一脸不齿的说:“扯吧,你就往没谱的扯吧,我们三个都没这么历害,就凭你能斗得了僵尸,鬼都不信!”
包厚道又问杜天舟:“杜爷,你有没有听说那个眼里长三个瞳孔的小孩儿,哦,不,不是小孩儿,应该是个小‘老不死’!”
杜天舟托着下巴寻思了好一阵儿,又是看天,又是看地,良久才摇头说:“包爷,我觉得你可能遇到高人了,那少年懂的返老还童这种圣术,谁也说不清他活了多久,几百年还是上千年。咱们走地仙的只是天下三千六百行中的一个不入流的艺当儿,我师父胡大拿曾经说:‘人世间不乏奇人异士,有些福缘大的人仙缘极高,逢着奇遇能练神修仙,羽化升天!’我觉得你碰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应该只是个精通修行的术士之流,要不然他也不会只杀恶鬼与僵尸!”
松二狗、华千雨二人心说:“你小子碰上僵尸能活着回来,算你命大!”
包厚道夸赞的话说完了。
这才腆着脸往下扒裤子,想让杜天舟看看伤势,看会不会变僵尸。
一屁股干渍。
薰的三人捂着鼻子躲,远远的叫包厚道洗干净再说。
包厚道连人带衣服洗干净,露出伤处。杜天舟大是奇怪,连连说:“包爷,你屁股上被黑毛僵尸咬过的伤已经用纯阳火把阴毒拔了。放心,放心!凭我的感觉你不会变僵尸,你遇到的那个奇怪的少年本事真大,本事真大,如果干走地仙,怕是没他办不成的事!”杜天舟暗自心说:“返老还童的圣术已是人间禁法,而且那少年还会使用纯阳火,那少年真是了不起,历害,历害!”
休整了三天。
一是包厚道等着大喇嘛服晒干。
二是不着急。
三是定了心。
第四天,这四人花银子在种地的庄稼汉手里雇了四辆拉粪车,满满的掏了四大车黄龙汤、石灰,往城外的荒地抛骸池。
华千雨边牵着牲口边捏着鼻子,一路上直埋怨:“娘的,姥姥的,咱爷们儿本来是干走地仙的活儿,都他娘的干成了淘粪送屎的,这他娘的怎么话儿说的!包爷,这事完了以后,你可得请弟兄们好好洗洗这身臭,都跟着你遭了大罪了!”包厚道连连嗯嗯,说什么都依,办成事就行。松二狗接过话:“华爷,我听说奉天有个‘不老泉’,说是那泉水连着酆都城的冥河,能把人洗的年轻喽,洗一洗能让人年轻三岁。咱们帮着包爷干完了这活儿,咱哥四个去奉天‘不老泉’泡上一泡,乍样?”
“不老泉?我怎么没听说过?”包厚道听的奇怪,连忙问。
“我听说当年后金先祖努.尔.哈赤在那里沐浴净身,以祖上留下的十二副盔甲起兵,三代打下了这万里江山,许多达官贵人都去泡不老泉!”松二狗眉飞色舞的讲。
“那必须得看看、洗洗!”
“是啊,咱哥们儿现在有的是钱,留着干么,就四个字,花!花!花!花!”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来在抛骸池,杜天舟突然想起包厚道说那天夜里埋了个黑毛僵尸头,吩咐包厚道找出来。包厚道担心那冷冲的僵尸头没死透,有点不大乐意,再咬人乍办?杜天舟笑着说:“没事,黑毛僵尸道行不高,这东西它就是想咬人也得等到晚上不是,我想让你把那黑毛僵尸的头也泡在黄龙汤里。这杂七杂八的遗骸、胎盘、死孩子,再加上那个僵尸头,用黄龙汤腌起来,你这个仇报的就妙了!”杜天舟出的主意自然妙,没想着能办成,原来也打算胡乱的草草了事。
主意出了,兄弟们儿力也出了,办成办不成那就另说了。
万没有想到。
包厚道竟然鬼使神差的找着了。
这种在女人胎盘上淋黄龙汤的办法,用来报复人那是再好不过了。可有一样,这种方式属于蛊术的一种,有反噬作用,而且女人胎盘的反噬更大。天下间最难惹的是什么人,那就是女人,不是有那么一位圣人叹过:天下怎么会有女人这种动物呢,悲哉!哀哉!苦哉!不知道当时那位圣出自什么样的心态说这句话,总之是代表了某种片面的愤恨!
招惹女人的事最好别干。
当年山海关总兵吴三桂与闯王李自成为了秦圆圆,吴三桂怒发冲冠引清兵入关,把李自成打了个落花流水。
试想。
如果没有秦圆圆这档子事,说不定现在早已经是李家天下了。
在董鄂妃的胎盘上浇黄龙汤。
这么干。
说不定顺治爷龙颜大怒后干出多少出八事。
杜天舟帮主意不帮手,对包厚道说:“包爷,这是你的家事,虽说咱哥们儿在二贤庄单二哥的忠义堂拜了把子,我觉得还是你亲力亲为比较好,你说是这么个理不是?”
包厚道巴不得一人能报了仇,如果九泉下的包家老祖在天有灵,看见他一个人为包家出了这么大力,指不定有多高兴呢,连连说:“华爷、杜爷、松爷,您三位只管坐着歇息,这点小事我一个人就干得了,等我干完了,咱们奉天不老泉泡着去!”冷冲的僵尸头,包厚道三五八七下便刨了出来。冷冲长满黑毛的嘴里里全是土,那股恶心劲别提了,瞧的包厚道真他娘的倒胃,照旧踢回抛骸池。那女子的尸身开始腐烂,露出来的部分全变成了黑色,腥臭薰天。因是这是荒地露天,气流通畅,如果躺在封闭的棺材里早涨开了。
四车黄龙汤全放了下去。
撒上石灰,厚厚的埋了层土敦实,做的与平地没甚二样。
远远的挖了个坑,以便董府下次找不到地方。
回到城里。
城墙上不知什么时候贴上了黄榜,城门口围着一群人交头接耳。
包厚道交完了马车挤在在人群里,只见皇榜上写的是摄政王多尔衮死了,皇榜上写的都是摄政王生平誌事,一生功绩,说摄政王因大清国事操劳过度,身憔力悴马背上摔下而亡,召告天下等等的话。包厚道心说:“你个王八蛋摄政王,老子跟你之间的仇还没有清算呢,你就翘了屁,便宜你了,等着,包爷自会去你坟头光顾光顾的!”只听有人低声说:“这回摄政王死了,顺治爷这个儿皇帝终于摆脱阴影了,大权在握,顺治爷这条龙鱼算是翻身了!”又有人接过话题说:“就是,就是!老少爷们儿,你们看着吧,摄政王多尔衮一死,不出三个月顺治爷与摄政王之间恩怨该是了结的时候了,等着瞧好吧!”又有人有理有据的说:“顺治爷对孝庄皇后下嫁摄政王多尔衮的事一直怀恨在心,对这个名为父,实为父的冤家,不知暗地里发了多少狠誓,我说,指不定顺治爷要干出什么事来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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