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世争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水鬼游魂
陈炯明也是气的,张口骂道:“这个老匹夫,尽做些不着四六的事。当年上下都反对他休妻另娶,还是朋友家的女儿,他也敢下得去手?不要脸的事都让他做尽了。现在倒好,自己跑了,老婆不要了,你说全天下有这样不要脸的混蛋吗?”
“是是是”
陈炯明气的呼哧带喘的,部下也不知道是真傻,还是装傻充愣。问了一句:“可人在广州也不是个事,是不是带到督军府?”
“混账东西,他孙大炮不要脸,我是不要脸的人吗?”
陈炯明气的一巴掌打在部下的脑袋上。军帽都搧飞了。人却又无力的坐下,挥挥手道:“安排几个信得过的人,把人给我送到香港,不,到了香港之后买好去上海的船票。送上路费。不要慢待了对方,这孙大炮真是缺大德了。”
陈炯明想想都觉得自己冤的很,他只不过想让孙大先生放弃不切实际的想法,好好的先把广东治理好,打好后方的基础,难道他错了么?
打发走了身边的副官,陈炯明叫来了司令部参谋长,下令道:“向全国通电,广东主张联省自治,拥护民国民主政权。”
“这个……”
参谋长不敢马上应承下来。只是小声的提醒道:“大帅,这样一来,我们算是彻底和孙大总统决裂了,而且我们真的要支持曹锟吗?”
陈炯明瞪眼道:“说这些还有什么用?你我都要成过街老鼠了,还有心思想这些?”
让孙大先生脸面扫地。
广东督军陈炯门进退维谷。
两人本就揪心挠肺般的难受,可偏偏就有人很高兴,而且这位幸灾乐祸的人的声望一点都不比孙大先生差,在近代文坛政坛都是响当当的大人物,梁启超。
至于这位怎么和孙大先生结仇的原因也很简单,梁启超是保皇党。变色龙,是清廷遗老遗少的小辫子,这些都是国党嘲讽这位近代思想大师的惯用语气;而梁启超呢?他嘲笑国党为口头革命家远距离革命家嘴炮无敌。
而当时主要机构在南洋的国党偏偏就不能反驳,煽动无知青年替他们送死的事实。
梁启超能嘲笑国党高层的敢做不敢当。是因为维新党出了一个谭嗣同,其父是湖北巡抚谭继洵,而他更是光绪近臣,维新派的核心人物之一。可就是这么一个书生,做了一句国党高层谁也都不敢做的事。
自古变法没有不流血的,我愿做变法流血之第一人
一个书生。贵公子,胸膛里却藏着心怀天下的正气,听到这句话的人,就算在看不起维新党的固执和狭隘,也要对谭嗣同,还有另外维新党重要人物竖起大拇指,高唱一句:“六君子高义。”
而且文人骂人,自古都是办法百出。
打个比方,鲁迅在五四运动之后在青年人的影响力,如日中天。他是一个敢和天下人打官司也全然不惧的硬茬。当初他和章士钊骂战的时候,正好碰到学生游行,最后被军警打散了。不过他没有参加游行,可第二天,很多报纸上都写了这么一则消息:“……游行被军警武力驱散,谭姓青年学生头部刀伤,昏迷未醒;北大教授周树人被打,掉门牙两颗……”
报纸鲁迅当晚就看到了,可是他纳闷啊
游行他是知道,可没参加呀,想着会不会弄错了?可问题是,他的门牙掉落,却是真的,不过都好几年前的事了,那还是他在教育部做佥事科长的时候,一次坐人力车不小心,车夫摔倒了,连累他脸刹着地,门牙飞了两个。后来门牙都已经补好了,平时也不大看得出来,这都是好几年之前的老黄历了。怎么就有记者说他门牙掉了,还是被军警打的,有板有眼,有根有据的,连鲁迅都闹不明白,什么地方出错了。
不久之后的一天,他一次翻医书的时候,才明白报纸报导的深意。太龌龊了,原来中医之中的理论:牙属于肾,牙损属于肾阴亏,就是骂鲁迅肾虚。引申出来的意思还有,那方面无能没儿子,老绝户之类的话。等到他儿子出生,终于可以证明报纸上都是一片胡言的时候,n多年过去了……
鲁迅当然不是一个能忍气吞声的人,半晚上的坐在家里的书桌前运气……然后从书桌的抽屉里掏出一个小本本,上面都是他仇人没办法,太不招人待见,翻到业儒这一科目,找到《世界报》民国时期的小报都喜欢起非常拉风的名字,听着像是路透社,美联社似的,其实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的编辑一栏,发现副主编竟是章士钊的弟子,顿时恍然大悟:原来是这孙子闹鬼连夜写文章骂回去,写文章的中间,耗掉老刀牌香烟三包,咬坏的笔杆一支,就不做详细赘述……
作为读书人中的一员,才高八斗的大学教授鲁迅,都要琢磨好几天,才能闹明白,掉门牙事件的真正落脚。
还是一个不入流的小报纸的副主编的笔伐。
换成章士钊,可能会更加隐晦,更加让人琢磨不透。
没办法,华夏的文人都喜欢这一套。这一次,换成了梁启超,这位笔力之雄厚,胸中浩瀚如星辰般的学者,真要奚落一番孙大先生,定能写出一篇连国党都不会提及的文章来,能让孙大先生的文学素养,刚好能看懂,还能气得他半死。问题是鲁迅能骂回去,骂的国学大家章士钊灰头土脸抬不起头来,因为他有那个本事和能力。但是国党之内,归置归置,有谁有胆量说:用文章,骂的梁启超太抬不起头来?
没有,一个都没有这份能耐。
只能气的暴跳如雷,却无可奈何,这也是国党的悲哀连写文章骂人都骂不过,舆论阵地都掌握不了,还想着治国平天下,掌握政权,这不是扯吗?
可好死不死的,孙大先生就一头撞了上去。逃到上海,惊魂未定,在法租界的莫里哀路的花园洋房里,孙大先生长吁短叹的看着报纸,很多,市面上能够买到的报纸都让手下买来了。广州兵变的事态实在太严重,不得不让他重视。
很快,他就看到了天津《大公报》上,梁启超的文章,辞藻之华丽,用词之考究,引证之详殷,不得不称赞其为一篇好文章。通篇没有提到一个当代人的名字,上溯三皇五帝,下至明清,连话本犄角旮旯里的典故人物都让他给找出来了,化作一个个方块字,却仿佛利刃似的,一刀又一刀的插在孙大先生的胸口。
脸红了。
眼也红了。
手又抖了……
“老匹夫欺人太甚,呀呀,气死我也”
气的连说话都不利索了,这下孙大先生身边的人可都吓坏了,可没等他们反应过来,孙大先生腿一蹬,都已翻白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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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世争锋 第1060章 【任性】
有本事的,第二天就把场子给找回来了。【】》。》
没本事的,只能躲在背后干瞪眼,就算把眼珠子瞪瞎,也无济于事。
前者如鲁迅,属于太祖说的,与人斗,其乐无穷的主;后一种如孙大先生,主要分对手,不过梁启超的战斗力太强,‘国党’上下都只能干瞪眼,生气,憋屈,狂躁,最后把自己憋的晕过去了。
当年梁启超就说了六个字‘远距离革命家’,来讽刺‘国党’主要成员窝在新加坡。逼的‘国党’核心成员汪兆铭只身一人去了京城刺杀摄政王,足可见这位有多厉害了吧?
说起来,他们两个还是同行,年轻的时候都是学医的学生,学成之后却又都不务正业的主。鲁迅当了教授,这是谁都知道的;而孙大先生当了‘大炮’,宣扬连他都还迷糊的民主,当然有人宣扬总比没有人宣扬要好得多。只是大家都是学医的,为什么差距就这么大呢?
孙大先生当然不会死,也不会这么容易死,这位的心智已经在千百次的失败中,磨练的宛如磐石,要是梁启超憋着坏的等着这么一个好机会,他也不至于被一篇文章给气晕过去。
一颗桂圆大小的安宫牛黄丸,打开蜂蜡之后,刺鼻的味道充斥在房间内。
还没等掰开嘴,把药服下去,孙大先生就虚弱的醒过来了。看了一眼拿着药丸,手足无措的陈群,无力的摆了摆手道:“我没事。”
“先生,您刚才都晕过去了……”
“我说了,我没事。”孙大先生哪里愿意承认这等丑事,被一个他看不上的满清的遗老遗少给气个半死?最后还在部下手忙脚乱之中醒过来,这不是坐实了梁启超文章中说的吗?
这不能认。
打死都不能认。
孙大先生面对梁启超,确实心头难以燃起反击的心思,说不过对方,骂战。就更不成了。这口气,暂且忍下来,也只能如此了:“你们都下去,让我休息一阵。”
说是休息。其实是想要静一静,报纸上很快就会长篇累牍的说起广州城发生的事。‘国党’再一次闹分裂,陈炯明兵变驱赶‘国党之父’孙大先生。
诸如:孙某人再次逃跑入上海租界!
‘国党’分裂之后,孙大先生再无号召力……
之类的文章肯定会铺天盖地的袭来,而‘国党’要想重塑形象。就只能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拿下广州,占领广东,驱赶‘首恶’陈炯明。更让他紧张的是,陈炯明并不是一个蠢人,和孙大先生一样,他也面对了一个死局,一个不死不休的死局。
他只能保住广东,才能让自己不至于被人们的唾沫星子淹死。
一旦失去了政权,他将什么都不是。
而刚刚抵达香港的王学谦。就命人购买了市面上能够买到的所有中英文报纸。英文报纸倒是简单,只不过是西方人对这次事件的看法。而中文报纸更多的是骂战,政坛上的骂战,文人之间的骂战,还有就是明星富豪之间的感情纠葛。
他的船只是在港口停泊一段时间,补充一些淡水和油料就离开。
因为驻扎在维多利亚湾的英国舰队是不允许民**舰进入海湾的,所以作为船队护卫舰的驱逐舰还在公海上飘着呢。
在游轮上的书房里,王学谦也看到了梁启超的那篇文章,也是倒吸一口冷气,这个梁启超。果然才学高深,这要是让孙大先生看到了,估计要被气出个好歹来,也不是不可能。甚至。陈布雷在一变看文章的时候,‘吱吱’的笑起来,想要忍住,却没有能够忍住的样子,偏偏又像是房间里闹耗子似的。
对此,王学谦也只能暗自摇头。
不会是自己招揽陈布雷太早了。以至于这位的大脑还没有完全开发?
明明是一个很稳当的人,最近让人越看越不明白。
“先生,这次梁公可太不厚道了!梁公的文章都是全天下的读书人都等着看的,这文章要是一出来,哪位孙大先生就要成为古今传奇名人了。更促狭的是,谁都知道这篇文章是梁公写给孙大先生看的,可这位还硬是在文章的结尾之处,写上很多解释的话:比如长信君子之类的,深怕对方看不懂,来问他似的,太欺负人了。”
“哦,你觉得孙大先生出言反驳?”
陈布雷抿着嘴,思量了一会儿才摇头道:“不可能的,国党之内还没有人能够有这水平。真要去反驳,很可能会自取屈辱。”
“这文章真这么厉害?连反驳都很难。”王学谦怀疑。
陈布雷起劲道:“确实很难!”
“有多难?”
王学谦难得对‘国党’在宣传口径上的战斗力有所关注。
陈布雷道:“几乎不可能做到的事,估计就是梁公自己写这样的文章,都要个把月逐词逐句的斟酌用词,就算少,一周时间也是需要的。这是一篇骈文啊,上下工整,前后押运,四六成句,不花点功夫,哪里会如此朗朗上口?文坛自古像王勃那样,随随便便就能写出《滕王阁记》的牛人,上下两千年,也就那么一位。”
“这么厉害?”王学谦还无法理解这些文人,一天到晚都在想什么呢?“你是说梁公这篇文章都是已经写好了,就等着孙大先生倒霉,然后稍微改动一下,贴他脸上?”
末了,王学谦还不得不佩服一下:“这也太阴险了!都说梁公是个宽厚的长者,长者就这么办事啊!”
陈布雷面色古怪,其实他很想说,文人都是这样的。
再说梁启超,被‘国党’的人叛徒、叛徒的叫着,从光绪帝,然后投靠袁世凯,之后在冯国璋、黎元洪、段祺瑞的政府中,都担任着重要的角色,话说人中吕布也不过认了两个干爹不是?
另外他还是满清的拥护者,皇权在梁启超的眼中并非毫无用处的。
见天的别人这样骂。梁启超就是为人再厚道,再心宽,也架不住盼着孙大先生倒霉。提前写好一篇文章应景,也不算太过分吧?其实。他们两个人之间的矛盾并非这么深,只不过身边人过多的抨击对方的阵营,才变得越来越难以解开。
“看来梁公的心眼也不大。”
陈布雷很想为梁启超辩驳一二,至少梁公在读书人的心目中,形象还是非常高大的。可问题是。读书人的心眼都是很小的,遇到个把仇人,天天恨不得对方倒霉。
但凡听到对方过上好日子,一天比一天发达,吃不下饭,睡不着觉,也是自然而然的,没什么好奇怪。当然,也有少数人除外,或者这个少数人前面还要加一个字‘极’。来表示谨慎。
不过这样的解释,等于是把自己也搭进去了,他陈布雷也不是那样磊落无私,就算私心作祟也很难把自己归结为‘极少数人’中间去,多半是要分到大部分人中间的。最后,他只能用点头来表示立场。显然,陈布雷也不大愿意承认,自己的心眼不大。
就停泊港口,补充淡水,补充燃料。加上厨房需要的新鲜蔬菜。当天的肉类等不容易保存的食材,去市场采购也不会太麻烦。
要是港口的码头正好有空闲的话,应该不会很费事,半天肯定足够了。
等到燃料补充完成。只等淡水装船之后,就会离开。
可是一份请柬,可能会让王学谦在香港耽搁一天,送请柬的人是港督府的一等文书,地位在港督府算是比较高的。虽然人没有上船,但在码头上的汽车里等回话。
“哪里的请柬?”王学谦问。
“是香港总督司徒拔。”陈布雷说话间。将请柬递给了王学谦。
王学谦接过之后,扫了一遍上面的文字,嘟哝道:“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来民国从事外交的西方人都喜欢给自己起一个中文名字。骨子里是一个比一个更刻薄。”
随手将请柬仍在了纸篓里,不管去不去,这份请柬对他来说都是毫无意义的。
只要他答应去,港督府的汽车肯定回来接他,有没有请柬一样都能进入半山上的两层小白楼。
“这个司徒拔我不太喜欢!”
这个世界说一套做一套的人多了去了,也不在乎多一个司徒拔,还是少一个。可司徒拔这人从骨子里冒出的傲慢,会给人一种很难接触的感受。
不同于许多在东方担任殖民地公职和公使的英国人,司徒拔出身在一个中产家庭内,父亲是牛津的教授。这样的家庭,比上不足比下有余,却天生的有种鄙视上流社会的肤浅和奢华,看轻普通家庭的粗鄙。这样性格的人,是不大会主动邀请王学谦去总督府赴宴的。
“不去的话,不大好吧?”陈布雷劝解道。
“一个不入流的小官僚,还真不用太给他面子。”王学谦毫不掩饰心中对司徒拔的不喜。
司徒拔在海峡总督府担任文书多年,之后升任英国在东南亚殖民地的地区长官。在政界没什么实力,但是非常喜欢惹事。殖民地安全对于日薄西山的英国来说,首要的一点就是稳定。
英国已经折腾不起了,可司徒拔也不知道他上司是怎么提拔他的,为政一方之后,这家伙别的本事没有,倒是稍微有点风吹草动的,就喜欢派兵镇压。
搞得天怒人怨,当初上海大罢工,省港声援,这家伙就动用了军队,造成了仅次于上海的平民伤亡。按理说,这样一个到处惹事的家伙,在英国政坛是不会被任用的,可这里是亚洲,英国在本土之外的两大总督管辖地。
印度和海峡总督各占其一。
正所谓天高皇帝远,就被这家伙疏通了关系,继续留任。
之前广州临时政府也被这家伙威胁过,从王学谦的印象里,这并不是一个会低声下气来请他的人。
陈布雷在王学谦说:不入流的小官僚,不用搭理他的时候。眼睛微微的眯了起来,仿佛像是一只收到主人抚摸的猫咪,就没有这么爽过。斟酌了一下王学谦的意思,陈布雷这才开口:“我马上去拒绝对方。”
王学谦嗯了一声,在船上其他都好,就是饮食上过于重口,想着去城里吃一点清爽的,于是开口问了一句:“下船找一家馆子换换口味,另外,你可以把这个消息传递给司徒拔的手下。”
……
从夏天末尾离开,再次回到东方,已经快过去了一年。
又是艳阳高照,又是烈日当头。
香港的夏天湿气很重,仿佛整个人都有种被包裹在湿哒哒的薄布片里似的。
陈布雷越来越喜欢自己现在的工作了,大英帝国啊!总督请客,说拒绝就拒绝了,就是这份任性,就是这份牛气。跟着王学谦东奔西跑,去过洛克菲勒庄园、华盛顿的白宫、美国财长的是人府邸,什么样的大人物没有见过?虽说在整件事中间,他不过是一个跑腿的,不过看到对方那个英国人扭曲的一张臭脸,他就有种说不出的享受。
这场面,要搁在以前,想都不要想。
别说英国人了,在上海的公共租界,连头上包着红布,一脸络腮胡,鹰钩鼻子咖喱味的‘阿三’,他也不敢得罪。
大英帝国的总督?
这是属于要仰望的存在。
总督府的文书摆出一张扭曲的臭脸,走了。之后不久,从轮船中部放下了一块巨大的船板,里面是车库。
一辆英国产的兰切斯特40,缓缓的从船舱里开出来。这个牌子在欧洲非常受到推崇,一个是贵,贵到毫无道理,另外就是代表了英国最高的技术,拥有自动变速功能。这时候的福特t型车在停留在卡丁车时代,就可见一斑了。
英国的实力虽然在下降,可高端技术还是世界第一流的,甚至不少行业内,美国也只能仰望。
可技术高,并不代表这家汽车公司挣钱,买世界最贵的汽车,却只能亏本经营,年产量不超过200辆汽车,也是这家公司无法壮大的原因之一。同时期的福特工厂,年产量已经达到了70万辆。
这样的汽车,也只有欧洲的皇室,贵族才会喜欢。这是王学谦跑了一趟欧洲之后的战利品之一。
快到预定的饭店,过眼的功夫王学谦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坐在街边的台阶上,一脸的了无生趣:“咦,怎么是他?”(未完待续。)
...
大世争锋 第1061章 【落魄宋大少】
宋家大少爷怎么就来香港了呢?
还坐在街头,看他身上的这行头,也是多日没有换了,往常光鲜的形象已经毁了一半,另外一半也毁掉了,就是他的脸,天热,免不了出汗,汗渍一多还不洗脸,自然是黑一道,白一道,还有没有打理的头发,乱的跟鸡窝似的。【】
可宋家大少就这幅鬼样子了,香港的警察也没来管,普通的市民也都觉得很正常。
做生意失败了吧!
这就是这么一个解释,当然引申到广州那边的兵变,会有更多的变数。
至于宋子文到香港也没有什么好奇怪的,他都上了陈炯明的督军府邸讣告,成了通缉犯,能不跑吗?可跑到了香港,他傻眼了,来的太匆忙,没带够钱。
要说以前也没啥,‘国党’在香港有分支机构,发发传单,募集资金什么的,做得有声有色。说起来,‘国党’在漫长的发展历史上,都围绕着募集资金这条路子做,一切为了钱。说起来,有点丢人,一个以解放全民族自由,恢复国家主权的政党,见天的就为了那点钞票?
可实际上,这是一条困在‘国党’脖子上的枷锁。
没钱!
没钱,咋办事?
从当年的章太炎和孙大先生闹僵,就是因为钱。东京原本是‘国党’在海外最重要的机构,是总部。从一开始的‘同盟会’受日本的资助,到最后日本人也看出来了,‘国党’是扶不起的阿斗,决定不支持了。于是,孙大先生带着一帮骨干去了南洋的新加坡,然后办报纸,要钱。
可东京总部怎么办?
光花钱,不办事,关掉?
这就是章太炎和孙大先生的矛盾所在,一个不同意丢掉。一个卡住了,要不来钱,要它一块牌子干什么用?
没错,‘国党’的人就是那样的实在。实在到了老百姓都能掰扯过来的地步。就三个字,‘死要钱’。
袁世凯出面逼迫溥仪退位之后,‘国党’一下子就变得高大上起来,可‘国党’的人在干什么?卖入党证,在法租界。十块大洋一张,要多少给多少。
说这些,‘国党’的人当然不会认了,肯定要说:这是进步青年自觉给‘国党’的党费,而不是卖。可有人就奇怪了,进步青年怎么算是进步呢?没有介绍人,没关系,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的兄弟,为了一个共同的目标;有没有进步思想,也没关系。这些都是可惜通过学习提高觉悟的……
那么怎么算是进步青年了呢?
去法租界,环龙路180号,兜里有十块大洋的,甭管是鹰洋,大清的龙洋,交给办事处的接待员,你就是进步青年。
这项慧明措施,导致‘国党’在短短的民国初年一下子壮大到了十几万人。
当时的‘国党’党证还是非常吃香的,运作好了可以有官做。可在燕京的袁世凯就傻眼了,共和了。要建议会。大清国的时候,国内哪有党派?有一个算一个,都是要杀头的。所以,导致一个很奇葩的现状。势力很弱的‘国党’,在革命刚刚成功,皇帝退位的时候,才只有两三千党员。可等到要召开议会的时候,发展了十几万人。竟然一夜之间成了议会的第一大党,没有军队。没有地盘,靠着十万张党证把袁世凯给困住了,还是随时随地都能废掉袁世凯的那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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