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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越女与重生男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鸢白
阙鹤有些错愕地重复了一遍:“师尊……”
“我比不过宗门其他剑修家财丰厚,全身上下唯一值钱的就是我的折春剑,但这把是女剑,不能给你,只能让你去剑池自己选了。”
言罢,宿华匆匆便赶来了我的居所:“师尊,唤我何事?”
我无视掉阙鹤隐隐探寻的目光,打发二人走远,才长长的舒了一口气。
总觉得男主角是故意来找我走剧情的,毕竟拿到钝剑也是我be的关键道具?
我不清楚怎样才能改变叁个月后必死的结局,思来想去唯一能做到的便是将书中赵寥寥所做的那些事全部都推翻。
如果我还是修士赵寥寥,肯定会欺负男主角然后故意让赵渺渺知道,我不爽赵渺渺这么久,向来是跟她对着干。
我回屋坐在书桌前,摊开一张纸,拿起笔勾勾画画:叁个月的时间里,重生后的男主角在书中剧情有一次际遇和两次危难,获取了两样宝物,龟甲缚和千里缩地阵。因此他一个刚筑基的剑修才能绑了金丹期的赵寥寥,把她丢到几千里之外的破庙里切成一块块的。
如果我救男主于危难之中,平日再对多照拂他一些,有没有概率活下来?
我在纸上打了一个问号,又在空白一处写到阙鹤的性格分析。
在《傲视仙途》这本巨长的千章小说里,男主角重生大概是最前期的故事,占据不到他整个修仙时轴的十分之一。
这个时候的阙鹤,虽然重生了,但也就对赵寥寥比较警惕和敌视而已,人还是少年的心性,应该还算好骗?
他第一次的危难…是什么来着?我思索半天也没想起,只好又在两次危难后面打了个勾,看看这几天能不能想起。
我将这份写满了分析的纸张迭好回储物袋,结果才过了两日,我便就知道是什么危难了…
清晨宿华为我沏好茶递给我时,我们腰间的传音玉佩突然亮了起来。
他附在耳边听了,向来弯弯的嘴角抿得平直:“师尊,紫云丘那边的灵植突然枯了大片。”
我放下茶杯,也将玉佩附在耳边听了,玉佩里是易雀师叔的声音:“紫云丘今日灵植枯萎大半,原因不明,尚在调查,在灵植恢复前,还请各位弟子节约丹药。”
我将茶饮尽:“去看看吧。”
到了紫云丘,发现那里除了着青衣的医修弟子们外,还围着十来个墨衣弟子。
这是宗门内集调查,监管,刑罚,为一体的慎查司。
而最中间站着一位身型健硕,腰间垮墨刀,眼神如鹰的男人。
这个人是我不太乐意见到的慎查总司,厝奚师兄,因为他一看见我就——
“赵寥寥,这个月我又到了数十封匿名信,皆是指责你欺负赵渺渺一事。”
我扯扯嘴角:“厝师兄。”
“厝师伯。”
宿华往前一步挡在我侧前方,朝厝奚行礼,厝奚看到他后表情变得柔和了些:“宿华。”
有了宿华替我寒暄,我也不怕厝奚又借机教育我,刚好看到上次送我丹药的那位医修正远远朝我招手,便朝她走去。
“折春仙子,我就知道你会来。”
医修指着前方示意我看——那一处全是枯萎的灵植,范围也很广,像是突然被吸走了生命力一般,变得枯黄。
“不知怎得,今早大家一到这儿,就发现灵植全蔫了,但是除了这一片范围……喏,你看,别的地方都还长得好好的。”
我看向别处,确实都是郁郁葱葱的模样,将枯萎的灵植围了起来,形成一片像龟甲一般的形状。
……等等,龟甲?电石火光之间,我突然反应过来书中有记录过这件事!
紫云丘其实是一只万年大龟的背,那大龟沉睡了快千年,渐渐的背上盖了土长了草,又因为它曾顺着湖海到过各处,所以龟甲上有各种植物的种子,在大龟停止游动后,便渐渐的生根发芽。
而灵植都是很娇气敏感的植物,今日枯萎,或许是察觉到大龟快要醒了…
“厝师兄,你们查出来什么了没有呀?”
远远传来一道娇音,我向着声源处看去,果然是赵渺渺。
她围着厝奚这个冷面阎罗打转转,发顶上淡粉色的蝴蝶玉簪随着她的动作扑扇着翅膀,像是要飞走一般。
“咦,宿华师侄也在呀?”
赵渺渺见厝奚无视她也不尴尬,转向宿华,笑容又甜又美:“真是太巧啦,我来的路上还遇到了阙鹤师侄呢!他好像也是朝紫云丘的方向而来的!”
“折意剑还真是喜欢对男人笑啊。”
一旁的医修幽幽地在我耳边说道。
我对于赵渺渺喜不喜欢笑这件事不关心,我只在意她口中说的阙鹤。
阙鹤也来了,说明他也知道紫云丘底下有大龟的事情,和书中一样,他也是来抓龟的。





穿越女与重生男 章4·险
老龟的存在,在书中也有提到。
差不多就在慎查司的弟子们查看无果准备离开时,老龟突然翻身了,带着紫云丘都塌了大半,大家都吓了一跳,不过好在没有什么弟子伤亡。
后来这事就就这样过了,毕竟万年老龟,也算长生不易,那龟翻了身,便溜走了。
而宿华重生后则来此想要取得老龟背上最硬的那块龟甲,炼成龟甲缚,结果出了点意外差点把自己搭进去。
我与医修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就看到阙鹤已经到了,赵渺渺很是欣喜地与他说着什么。
咦,书里这段,赵渺渺当时有来紫云丘吗?
阙鹤看到宿华后,两人相互点头示意,然后他就朝我的方向看了一眼,遥遥一拜。
我心中哼了一声,面子工程做的还挺好。
厝奚对着传音玉佩说了几句话,我的玉佩微微闪了几下,他估计是准备回去了,那我也该去捞一把男主了。
“对了,你叫什么?”
我走前问医修,与她见了两面,还未互通姓名。
“我叫韶音!”
“好,韶音,待会站远一点。”
我看到阙鹤已经站在了枯萎的灵植附近,时间应该是差不多了。
就在我刚踏出一步时,一时地动山摇,枯萎的那片灵植土地炸开数道裂痕,然后朝下塌陷!
“所有弟子!远离!”
厝奚最先反应过来,指挥其他还在愣神的弟子离开。
“师尊!”
宿华朝我的方向奔来:“似是地龟翻身,师尊注意脚下!”
我余光瞥到阙鹤站在塌方口边缘,表情专注,应该是在等那块龟甲暴露出来。
然后下一刻,他便被站立不稳的赵渺渺狠狠地撞了下去。
……
不是,原着有这么一段吗?
“阙鹤师侄掉下去了!!”
赵渺渺惊叫一声,伸手去拉,结果只触及到半片衣角,自己也因为又一次地动跟着落了下去。
我眼角一抽,还未做出反应,厝奚便跟着跳了下去,几息之间,赵渺渺便被抛了出来,厝奚也爬了出来。
“老子跟你说远离你他妈耳朵是聋的?!”
厝奚脸黑成一片,对着刚从地上站起来的赵渺渺就是一顿吼:“你元婴期的修为跟他妈丹药虚堆上来的一样,屁用没有,就他妈会给人惹事!”
赵渺渺被吼的眼眶通红:“我,我只是想救阙鹤……”
我跑去已经塌成个看不清底的深坑边缘,有轰隆隆的声音不断地自地底传来。
“你那徒弟才筑基期,掉进去只能希望他没被那老龟踩得稀巴烂。”
厝奚蹲在我旁边,往洞里扫了眼:“得,我带人下去捞吧。”
“我,我也去!”
赵渺渺吸了吸鼻子:“阙鹤师侄是因为我掉下去的,我也要负起责任。”
厝奚啧了一声,站起身似笑非笑地看着赵渺渺:“赵渺渺,我平时不爱太搭理你,是因为好像什么事和你扯上关系,就会变得黏黏糊糊的,让我觉得不爽。”
“厝奚师兄……”
厝奚厌烦地摆摆手,围着坑洞走了一圈:“里面的师侄若是还活着就吱声!”
洞里并没有回应,只是轰鸣声小了一些,地动也弱了很多,估计是老龟往更深处去了,或者去了远一些的地方。
衍宗占地面积广阔,又因为开山立派历史悠久,地底下其实有很多沉睡的东西。
但大多数都是无害的,所以宗门也未曾全部将其驱逐。
只是偶尔,两样无害的东西凑到一块,或许会变成剧毒。
厝奚召出飞剑:“我已将此事禀报宗主,来两个弟子跟我下去。”
见此我也召出飞剑:“那我也去。”
宿华:“师尊?”
他担忧的看着我:“还是我去吧?”
我站在飞剑上,跟着厝奚几人一起下沉:“阙鹤好歹也是我徒弟,我这个做师尊的,得尽点责任。”
越往下,光线越暗,待我们脚踏上实地,四周已经是黑漆漆一片,抬起头只能看到一个光点。
厝奚点亮一个火折子,在前方探路。
脚下是不甚平整的泥土,因为从不见天日,有一股闷闷的土腥味,带着潮湿的凉意。
“总司,这里没有那位弟子的痕迹。”
其他两位刀修探查了一遍,和厝奚汇报。
肯定不在这里啊,男主角还在龟背上趴着呢。
厝奚举起火折子,将手按在松软的泥土上,向其用力,便露出一个通道。
“看样子还得往下。”
“那便走吧。”
通道不算陡峭,因此我们没有再御剑,排成一队继续前进。
周遭很安静,只有脚步声。或许是为了打破这片安静,厝奚突然开口:“我一直觉得宿华跟了你做徒弟,真是亏了。”
我抬头只能看到厝奚的后脑勺,他并未蓄发,头发只留到脖子,微微有些打卷,露出一截蜜色的肌肤。
“宿华修行刻苦,人又正直,你呢,衍宗第一跋扈王。”
“怎么着啊,要跟本跋扈王抢徒弟?”
我并不在意厝奚说这话,大家虽不是一个师尊教导,但都是同期同宗的师兄妹,此刻不过是玩笑话。
“你以为我没挖过你墙角?我问过宿华好几次了,结果人家拒绝的很坚定,说他就认你这一个师尊。我说你这个师尊有什么好啊,别人的亲传徒弟不论是佩剑,法器,丹药,或者其他,都是尽量给最好的,你那宿华,全身上下,可都是每月宗门分配的月供所得。”
我大言不惭:“剑修穷嘛。”
“赵渺渺也是剑修,我看她可不穷,光她那把剑鞘,哼。”
厝奚突然提起赵渺渺,我好奇开口:“你对赵渺渺意见这么大啊?”
“你对她意见不大?”
“是挺大的。”
“那不就得了,装什么菩萨。”
一时我们有些沉默,过了半晌厝奚再次开口:“我这人脾气不太好,看不惯有的人得了便宜还卖乖,我与你是同期师兄妹,你当年……”
似是觉得不妥,他止了话头,再度开口时,语气里带了些安慰的意思:“当初那事我多少也了解几分,我们这群师兄弟们从未觉得你哪里不好。现在新来的弟子不清楚,一天天的就知道人云亦云,不过这点东西乱不了你折春剑的道心,对吧 。”
他停了下来,回头看我:“赵寥……”
“师兄闪开!!”
我猛然出手一把揪住他的衣领就往后拉,砰!的一声,面前的通道炸开,有绿色的粘稠的液体朝我们喷射而来。
身后两位刀修弟子抽刀而出,刀气将这些液体滞停在半空。
液体落在地上,发出滋啦的声音,泥土被腐蚀到发黑。
老龟虽然胆子小,但是活了这么多年,也是有点防身本能的,比如这腐蚀性强的液体,就是在它自觉生命危险时释放出来的。
由皮肤和龟甲缝隙渗出,形成西瓜大的一团,在感受到过大的动静时,就会爆裂开来。
“……那龟疯了?”
一阵由远至近的轰鸣声响起,厝奚脸色变了变:“受什么刺激了?”
大概是被剥壳痛到了。
“这边地势狭窄,那龟过来,估计我们都要被撞飞,而且也不清楚这附近还有没有它的毒液,我们先撤!”
来不及了……
只听见“轰——!”的一身,那龟冲到了我们面前,我们几人顺势就地一滚,才堪堪躲过,火折子也打落在地上,那火焰晃了晃,灭了。
黑暗之中,浓重的喘息声响起,伴随着刺鼻的味道,只看得见赤红的两点,死死地盯着我们。
我侧腰一痛,应该是刚刚被刮破了皮肉。
「先不要轻举妄动,现下太黑,我们看不清环境。」
脑海里响起厝奚的传音。
老龟在这里,那男主角在哪?
突然,微弱的火光亮起,厝奚怒声:“谁点的……!”
话音在看清火折子亮起的位置时戛然而止——是阙鹤。
阙鹤此时道袍破烂,身上沾满了泥土和血迹,他将剑深深地插入老龟脖颈处的间隙里,一手握住剑柄,把他整个人挂在半空中,然后一手点燃了火折子。
看到我们,他愣了一下:“…师,师尊?”
老龟怒吼一声,用力一甩头,差点将阙鹤甩飞,便朝我们的方向冲来!
“你个倒霉徒弟,拿稳火折子,别让它灭了!!!”
厝奚大声叮嘱完,便一跃而起,身姿如狩猎的黑豹,抽出墨刀便超老龟脑门劈去。
其余两位刀修则祭出刀气,将地上成团的腐液隔开。
金石相击之声响起,厝奚的刀卡了半截进地龟脑门,有丝丝血痕渗出,那龟受了痛,在原地疯狂踏步甩尾,震得洞穴石土砸落一片,而地上的腐液也因受到震动不断炸开,将这不大的洞穴炸了个千疮百孔。
有种会塌陷的感觉……
我捏出法决,给自己套了个锻体盾,抽出折春剑,朝老龟眼睛刺去!
我的剑与老龟那双赤红的双目不过几尺之际,男主角手中那把布满裂痕的剑终于不堪重负,在老龟又一次甩头时,啪的一声连根折断!
我听到声音惊讶地看向他,他也是一脸错愕,然后便被老龟一头撞飞失了重心,朝龟脚下一滩粘稠冒着泡的腐液里跌落。
我当即转了方向,伸手去抓他,堪堪抓住他的手腕,侧腰突然剧烈疼痛起来。
“呜…!”
糟,刚刚的伤口崩开了……!不知是不是沾了腐毒,这会蚀骨的痛。
我用力攥紧他的手腕,将他拉进自己,然后侧身把他抛向另一边空地,自己则坠向腐毒液里。
“赵寥寥!!”
“师尊!”




穿越女与重生男 章5·伤
即将接近地面时,从椎骨处传来一阵酸麻感,粘稠的毒液发出了令人头皮发麻的“滋啦”声。
我以剑带力,支撑着自己没有全然砸进这滩粘液里,只是发尾和衣角扫到,隐约散发出一股焦味。
阙鹤已经落在安全的空地上,人却有些呆滞,手里捏着的火折子摇摇欲坠,定定地看着我,黑曜石一般的眼睛里充满陌生的情愫。
弯到极致的剑身在下一刻弹直,我也顺势起身,避让开了老龟的踩踏。
厝奚看我无碍,大喝一声,将刀从龟脑门上抽出,一脚蹬上它头顶,双手握刀直直向下劈下!
“龟寿!今天杀你非我一人所愿,因果报应记得分摊!”
“总司!都这种时候了还搞责任到人吗!”
一位刀修终于忍不住出声,他与另一位刀修将所有毒液都隔远以后,点燃了火折子,横刀挡在阙鹤身前,保护这位最弱的同门弟子不受伤害。
锐器刺破皮肉的闷声响起,那龟发出一声不甘的哀鸣,终于摇摇晃晃地倒地,带起尘土飞扬。
我甩干净剑身将它入剑鞘,一手摸上腰侧,只觉得黏糊糊一片。
“本来不必杀,可不得不杀,杀之前自然是要讲清楚。修道不就是求个长生逍遥?谁多活几年谁少活几年,便是要算清楚。”
厝奚从龟身上跳下,弹弹衣领:“多亏不是凶兽,否则在这种施展不开的洞穴,我们几个都得折在这里。”
有小石子砸落在我头上,我下意识抬头看了一眼,便见整个地洞缓缓塌陷起来。
厝奚啧了一声,暗骂一声倒霉,指挥其他两名刀修:“你们两个,赶紧带这个筑基小子走!”
他一柄墨刀挥舞着,将砸落下来的过大的石块击碎,往我们来时的那条通道跑,还不忘回头叮嘱我:“赵寥寥,跟上!”
我倒是想跟,只是伤口处的毒液似乎顺着血液,从头到脚都跑了个遍,我这会连动动手指都觉得痛。
“赵寥寥?你怎么了?”
阙鹤已经被两位刀修弟子拉着从我们来时的地洞里出去了,厝奚本也准备跟着,却察觉到我的不对劲,回头看到我基本还在原地站着,脸色顿时变得不太好看。
我咬牙忍着,挪动脚步朝他的方向走去:“你先出去,别管我。”
又是一阵轰鸣,我面前突然砸落一块巨石,堵住了前往洞口的道路。
“操!”
厝奚低骂出声,挥刀劈向巨石,却只削下来一块石头边角。
“他妈的赵寥寥你走不了你怎么不早跟我说啊!!”
厝奚又怒又急,嘴里脏话不断,手中动作却没停:“这会不管你能不能走都给我赶紧过来!”
“师尊!!”
宿华的声音猛然在对面响起,但是被巨石挡住,我并看不到人。
“师尊!师尊莫要动,弟子贴了轰炸符!”
宿华语气焦灼,又听到他对厝奚说让他避让,也就一句话的功夫,面前的巨石轰然四分五裂。
而宿华的身影从炸裂开的石中穿出,身姿轻盈迅速,一把将我抱在怀里,我眼前亮起淡金色的半弧形盾护,将炸飞的碎石全部挡在外面,又噼噼啪啪落下。
“师尊,我带你走。”
鼻腔中满是淡淡的杏花味,宿华扣着我的后脑让我贴近他的胸前,他微微弯着腰,用自己的身躯护住我。
待出了地道,宿华抱着我御剑从深坑中飞出来时,我已经痛的不想吭气,整个人缩在他的怀里连挪动一寸都觉得累。
终于回到地面,不知为何宿华声音有些颤抖:“师尊,我们出来了。”
出来了就行,没想到救个男主角差点把自己搭进去,这就是主角和配角的区别吗?
“折春仙子受伤了!”
“赵寥寥!”
耳边突然嘈杂起来,我垂眼看到宿华胸前一抹血痕,正欲开口询问,却被他放倒在一处平整的地面上,他则跪在我身边,抓住我的指尖,紧抿着嘴看着我。
韶音抱着药箱跟在易雀身后,易雀先给我塞了一颗味道不算太好的丹药,然后又替我搭上脉,淡绿色的疗气从她指尖腾腾升起,又钻进我的皮肤,入到五脏六腑,百条经脉,洗刷干净里面的毒素。
厝奚蹲在一边盯着我,小臂随意搭在膝盖上,脸和手背有几道擦伤,不知是不是刚刚被碎石扫到。
我跟着易雀的疗气节奏吐纳,疼痛感渐渐褪去,血液流动也畅通了不少,没有了之前的那种滞涩感。
如果经脉的滞涩感也能像这样轻易打通就好了。
等到那种仿佛是被关在铁皮盒子中的闷痛感渐渐消失后,我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支撑着胳膊坐起身:“多谢易师叔。”
“折春,旧疾难愈,莫要再添新伤了。”
听闻此言,我还未做反应,宿华抓着我的指尖紧了紧。
我转头看向他,在地底时光线昏暗看不清楚,这会才看见他道袍上染上了大片血迹,我惊讶地反手握住他的手指:“你受伤了?!”
宿华愣了一瞬,还未开口,厝奚一副受不了的表情戳了戳我肩膀:“这是你的血。”
我低下头去看腰侧的伤口,先前全身都痛的厉害,反而有些痛木了,未曾想过这倒划伤崩开后出血这么多。
发黑的血迹从腰侧向外扩散,几乎染红了整个前腹后腰,在白色的衣裙上格外刺眼。
作为衍宗最穷的剑修,我为又报废了一套衣裙感到难过。
宿华接过了易雀递来的药瓶,告谢之后,便想将我抱起。
我制止了他的动作:“小伤而已,不必了。”
我这么大一个师尊,在这么一群众目睽睽之下,被徒弟抱着走,未过于娇弱了。
宿华却一反之前言听计从的态度,二话不说便捞我进他臂弯里,闷闷的声音从他胸膛里震出:“弟子为师尊排忧解难,是弟子的职责所在。”
这算哪门子的排忧解难?
厝奚又对着玉佩说了几句,便打发我俩:“宿华,赶紧带你师尊回去,血淋淋的怪吓人的。”
宿华召出飞剑,正欲离开,赵渺渺便拦住了去路:“师姐,你没事吧?”
她眼眶红红的,似乎是哭过:“都怪我不小心,让阙鹤师侄掉了下去,害得师姐你也受伤了。”
我看着她没说话,直到她那副要哭不哭的表情逐渐僵硬,变得有些尴尬,我才开口:“不打紧,反正此次受伤与你折意剑无关,不必内疚。”
她提起了阙鹤,我才发现阙鹤正站在人群中看着我,与我的视线对上后,他垂下眼眸。
头顶上那个危字,依旧红的发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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