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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男主白月光怎么破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田园泡





穿成男主白月光怎么破 第8节
第9章
这个恶意的世界,终于对弱小、可怜、又无辜的她下手了。
如今的渭南王府,只一瞬,真真是从云端跌到了泥里。
朱砂矿被抢,经济命脉被硬生生截断,军事力量又因为长年累月的征战而日益薄弱。
而在此渭南动荡不安之际,渭南王却卧病在床,连身都起不来。渭南王独子刘谌,在外被俘,生死不明。渭南王妃整日里以泪洗面,苏白月这个病弱的药罐子一边被变态男主逼迫,一边逡巡在饿死的边缘。
整个渭南王府都丧丧的,连丫鬟都无人管束的在外头乱嚼舌根。
“哎,听说了吗?皇帝下了诏书,太子马上便要迎娶兴元王之女,阳石翁主为太子妃了。”
“就是那个男宠无数的阳石翁主?”
“就是她。听说如今兴元王独大,乃诸侯国中实力最强,皇帝不敢得罪,竟让太子娶那声名狼藉的阳石翁主为太子妃。”婢女不敢说王室卖子求荣,只是隐晦的嫌弃。
“那阳石翁主这般脾气,做了太子妃,这太子宫恐怕要成南风馆了吧?”婢女偷笑着捂嘴说完,往主屋内看一眼,越发压低了声音,“我瞧着,还是咱们翁主好。若非王府出了这么大的事,咱们翁主早就是太子妃了,哪里还轮得到那个阳石翁主。”
“是呀,谁说不是呢。不过这说到底呀,还是咱们翁主没这个命……”
“小贱蹄子,乱嚼什么舌根呢!”静雯突然出现,狠狠训斥了一番。
丫鬟们闷着脑袋闭紧了嘴,作鸟兽散。
静雯抿着唇叹息一声,然后小心翼翼的推开主屋大门,就看到蜷缩在榻上,面色苍白如雪的苏白月。
原本便纤细的人,在渭南王府遭受大难后,越发的苍白羸弱起来。静雯看在眼里,痛在心上。
其实苏白月根本就没有旁人瞧着那般憔悴,她只是太饿了而已。而且因为深知剧情,所以她知道渭南王和渭南王妃会长命百岁,她的傻哥哥也会成为男主有力的左膀右臂。
整个渭南王府除了她这个病弱早逝的,大家都过的很好。
虽然现在剧情有些偏移,但苏白月相信,很快就能回到正轨。
如今这个时候,虽已入春,马上便要夏至,但苏白月的身子却十分受不得凉,每日里还是要用上许多金贵的无烟碳。
她窝在榻上,屋子里头烧着一盆小小的无烟碳。身上盖着狐裘,手边是一杯温热的香茗,散发着细腻的清冽茶香。前头的小几上置着那一纸婚书,笔迹苍劲有力,藏龙匿凤。
苏白月左思右想了三日,觉得若是伶韵翁主到她这般境地,会如何做?
自然是答应陆犴了。
伶韵翁主虽然不喜旁人近身,对刘谌和亲父母也颇为疏离的模样,但却是个孝顺的。
在渭南王生病的这些日子里,苏白月作为女儿,也时常侍奉汤药。渭南王妃怕累着苏白月,硬是给劝了回去。
如今的渭南王府不比从前,财政支出迅速缩减,就连渭南王和渭南王妃的院子里头都少了一半的人。但为了苏白月过的舒适,她院子里头的丫鬟一个都没少。甚至每日里的吃穿用度都还保持着原来的模样。
不过苏白月依旧能明显感觉到,自己身后的富贵窝濒临破产。
以前她用的无烟碳,根本就不会出现碎碳,如今那炭盆下头却是明显铺了一层细细的碎碳。虽然被掩藏的很好,但还是被苏白月发现了。
嘤嘤嘤,她再也不能好好的表演装逼了吗?说好让她全须全尾的安乐死在富贵窝里的呢?
苏白月陷入了饥饿的忧伤中。
……
在婚书来后的第四日,苏白月瞒着所有人签了婚书,让人送去了河北。
不日,河北战场上便传来魏安王府手下一猛将,带领十人骑兵,偷袭河间王十万大营,横扫千军如卷席,于十万大军中救出被俘的刘谌。
这一战,令陆犴声名大噪,一时间成为皇城的热门话题。
苏白月知道,她那个傻哥哥现在一定抱着威胁他亲妹子下嫁的变态感激的痛哭流涕。
这般智商,怪不得只能做男主的狗腿子了。
这战一打就是两年。
在第三年中秋前夕,大军终于获胜归来。
大开的城门口两旁早已聚集诸多围观百姓,皆想一睹那传说中罗刹将军的风采。
这位罗刹将军从两年前的偷袭战中异军突起,两年来在战场上立下无数汗马功劳。只用短短两年,就从一个无名小辈成为各诸侯国间日日谈论的大热门。
这般猛将,每个诸侯国都眼热的紧,恨不能立时就将人抢过去归于麾下。甚至有诸侯国朝其抛出橄榄枝,说愿以王女下嫁。
谁知那位罗刹将军却道:“已有婚约在身。”着实是令人觉得可惜。
便是再好的女子,哪里有王女身份尊贵,能让他一步登天。这位罗刹将军真真是个转不过弯的脑子。
凉风习习,银桂飘香。
正当人们翘首企盼的时候,一辆青绸马车悄无声息的从街角拐了过来。
有人注意到这辆马车,退避之时看到拉车的白马,登时便讶异的转头跟身边的同行之人咬耳朵。
“这马车不会是那伶韵翁主的吧?怎么如今竟到了这步田地?”
众人可还记得当时那伶韵翁主出城迎接得胜归来的建威大将军时,是何等富贵风流做派。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如今的渭南王府已经没落了。”那人刚刚说完,城门口突然传来一阵骚动。
众人的注意力瞬间被转移。
城门外的官道上,远远行来一行人。
人虽多,但总有鹤立鸡群,一眼就能让人看到的出众者。
这并不是说别人不出众,只是男人太出众,让人忽略了他身边所有的事物。就仿佛周身的一切,都随着这个男人化为了虚无。让人的眼里,只容得下他。
今日阳光正好,那一行人中,骑在黑马上的男人身穿玄色铠甲,肩上披着一件同色系的大氅,身高腿长,宽肩窄腰的迎风而来,青丝被发带尽数束起,露出那张俊美无俦的白皙面容。双眸漆黑如墨,鼻梁高挺,薄唇细腻,下颚优美,整个人如玉雕刻般的完美。
骑着那匹通身漆黑的健壮黑马面无表情的行过来时,直惹得两旁的女子、妇人争相惊叫脸红。
“这难不成就是那传说中的罗刹将军?”有人惊疑的大吼。
传说中在战场上遇神杀神、遇佛杀佛的恶鬼罗刹,居然是这样一个美男子!
“这哪里是什么罗刹呀,分明就是从天上下凡的神袛。”
人群中冒出这么一句话,众人听在耳中,默默点头。便是天上的神仙,也不过就是长成这样了吧?
“哎,我听说这罗刹将军大名唤陆犴,怎么听着这么耳熟呢?”人堆里又起一阵窃窃私语声。
“你们可还记得两年前,这伶韵翁主和阳石翁……咳,太子妃同争一小马奴的事?”
当年的阳石翁主早已嫁给太子作太子妃了,并依旧肆意嚣张的豢养男宠。而当年风靡一时的伶韵翁主则更加病恹恹的深居简出,渐渐淡化在众人的视线中。
这与兴元王府的崛起和渭南王府的没落息息相关。
这头,经人一提醒,那些人才恍然道:“难不成这罗刹将军就是当年的小马奴?”
“也有可能只是同名呀。”有人不信这说法,提出反驳。
“我瞧着倒是有几分相似呢。”
“一个马奴,怎么可能变成将军……”
一时间,众说纷纭。
那边,原本停在角落的青绸马车突然上前,骑在马上的刘谌看到马车上渭南王府的标志时愣了半刻,然后才驱马上前。在看到从马车内出来的静雯后,惊得面色都变了。
“静雯?”
静雯面色难堪的点头,往马车内看了一眼。
刘谌越发惊愕:“里头是妹妹?”
静雯低着脑袋继续点头。
刘谌攥紧手里的缰绳,咬牙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静雯面色难看的摇头,不知该如何解释。
“哥哥。”马车内传出苏白月一如既往的清冷声音。
静雯赶紧转身去打毡子。
戴着帷帽的女子一身素白长裙,宽袖窄腰,纤细窈窕的身子被包裹的越发娇柔怜惜。
昨晚下了一夜的雨,地上遍布脏污泥水。
苏白月看着自己一身素白长裙,想着还是不要下马车了吧,就突然感觉眼前飘过一阵风。
在众人的惊疑声中,原本高高坐在马上的俊美男人突然褪下身上的大氅,然后纵身跃下马背,丝毫不怜惜的将手里的大氅铺在了地上。
众人面面相觑。陆犴走到马车边,劲瘦双臂一展,就把苏白月从马车上抱了下来。
怀中女子一如两年前那般香软的令人魂牵梦萦,也比梦中的感觉更加真实。轻盈如蒲柳,不管折成什么形状,都是最美的柔弱姿态。
男人忍不住的微微加重了力道,埋首在苏白月帷帽旁的脸上显出一抹痴迷沉醉的神色。
终于,要得到她了。
苏白月轻飘飘的落地,呆愣愣的站在那里,连帷帽都歪了,仿佛一只被玷污的仙女。
苏白月:她刚才是被公主抱了?
周围全是倒吸一口凉气的声音,围观吃瓜群众个个把眼睛瞪得跟铜铃一样大。
“陆陆陆兄……”刘谌也被吓得结巴了,根本就忘记要询问苏白月关于渭南王府的事了。
反观陆犴,依旧是那张平静无波的俊美面容,他松开搭在女子纤细腰肢上的手,搓了搓,俯身低头,声音沙哑,双眸熠熠如繁星,语气中难掩阴翳的兴奋,“翁主,我回来了。”
苏白月想起那一指婚书,想起自己以前对这位大兄弟做的事,不可抑制的抖了抖身体。
只两年时间,男人就跟吃了激素一样身形迅速拔高。不仅是身高,身子也健壮许多。外表看着纤瘦,刚才抱她时身上都是鼓起的腱子肉,咯的她生疼。
还有那股子血腥气,争相往苏白月的鼻子里头钻,让她原本便恐惧的内心越发的怂了起来。
男人伸手,替苏白月扶正帷帽,细薄唇角缓慢扯起,露出一口尖锐的白牙。
你看,你最终还是回到了我的身边。
第10章




穿成男主白月光怎么破 第9节
刘谌与陆犴先行回宫复命,苏白月坐着青绸马车幽幽的晃回了渭南王府。
渭南王和渭南王妃早已站在府门口翘首企盼多时。
“翁主回来了!”
前头传来门房兴奋的呼唤声。
渭南王妃急急迎出去。
苏白月从青绸马车上下来,半垂着眉眼,声音清冽道:“父亲、母亲不必担忧,女儿都瞧见了,哥哥安好。”
“那就好,那就好。”渭南王妃抹着眼泪珠子,看到苏白月那张苍白面容,赶紧道:“是不是身子又不舒服了?赶紧回去歇歇。你说你,跟我们在这处一道等多好,偏要自个儿去城门口迎,也就这么一会子的功夫都等不及……”
渭南王妃话未说完,就被渭南王给打断了。
“伶儿是有心的。如今皇宫凶险,是龙潭虎穴,按照谌儿的性子,若伶儿未去提醒,还不知要闹出什么大事来呢。”
听到刘谌平安回来的消息,病了大半年的渭南王也一下容光焕发起来,身体不药而愈。
“咱们谌儿打了这么多胜仗,皇上高兴还来不及呢,怎么会罚他。”渭南王妃不以为意,继续抻着脖子往外头张望。
渭南王叹息一声,不言语了。
其实今日苏白月本不必特意去相迎,她坐着那破破烂烂的青绸马车去城门口,就是要告诉她那傻大哥。如今皇城形势不同往日,有些事不能在明面上说,就只能靠打哑谜了。
就算她大哥不懂她今日的意图,那陆犴也一定会懂。
事实证明,苏白月今日这番作为是有用的。
掌灯时分,刘谌和陆犴从皇宫平安归来。
“母亲,母亲!”刘谌一进门就嚷嚷开了。
渭南王妃急匆匆的出来,一把抱住刘谌就嚎啕大哭起来,“我的儿,我的儿啊,你终于回来了……”
刘谌在外征战两年,渭南王妃的心就提了两年。她日日诵经念佛,就期盼着刘谌能平安归来。
“母亲,这是陆兄。”刘谌安慰好渭南王妃,将身后跟着的俊美男人让出来。
渭南王妃抹着眼泪珠子,双眸红红的,不甚好意思自己在小辈面前如此出丑。
“原来是恩人。”渭南王妃掐了刘谌一眼,然后才笑盈盈与陆犴道:“当年多亏恩人相救,我儿才能平安归来。请恩人受我一拜。”话说着,渭南王妃就要跪下去。
“不敢当。”陆犴赶紧虚托住渭南王妃的胳膊,见人站直后,才拱手行礼道:“王妃不必如此,战场之上,本就应该同进退。”
对于陆犴说的比唱的还好听的话,躲在房廊拐角处的苏白月嗤之以鼻孔。
“恩人快请进,晚膳已备好,客房也给恩人拾好了,还望恩人不要客气,定要多住几日,将咱们渭南王府当成自己的家才好。”对于这位救了自己亲生儿子的罗刹将军,渭南王妃满心满眼的感激。
陆犴垂着眉眼,一副波澜不惊之态,毕恭毕敬的跟着渭南王妃入了膳堂。
那跟在渭南王妃身后的老嬷嬷在看到陆犴的脸时却浑身一震。
这,这怎么可能呢?
“哎,妹妹呢?”刘谌大咧咧的坐下来,四处张望一番,然后才一拍脑袋道:“哦,我忘了,妹妹一向是自个儿吃的。”说完,刘谌转头看向坐在自己身边的陆犴,炫耀道:“我妹妹长的可好看了,温柔娴淑,大方得体,你若见了,一定喜欢。”
刘谌这只是单纯的在夸赞自己的宝贝妹妹而已,但这一番话进了渭南王妃的耳朵里可就不是那么回事了。
这刘谌和陆犴乃生死交情,亲厚异常,觉得自己的妹妹定然也是陆犴的妹妹,说起话来便不那么避讳了。
但苏白月好歹也是位未出阁的姑娘家,陆犴又是外男,刘谌此举却是有些不妥当。
渭南王妃赶紧用鸡腿堵住刘谌的嘴,“你快些吃吧,都饿瘦了。”吃还堵不住你的嘴。
说完,渭南王妃又笑眯眯的招呼陆犴道:“来来来,恩人不要客气。”
“王妃唤我陆犴便好。”陆犴的脸上并未表露出任何情绪,他穿着新换过的玄色常服,宽肩窄腰的坐在那里,犹如一座气势迫人的小山。
“母亲,父亲呢?”刘谌嚼着鸡腿,吃的满嘴流油,还不安分。
“他去更衣了,马上就来。”渭南王妃看一眼陆犴,不知为何有些紧张。
站在渭南王妃身后的老嬷嬷惨白了一张脸,正对上陆犴漫不经心扫过来的视线,登时就被吓得面无人色,显露出一副摇摇欲坠之态。
但其实陆犴并不是在看这老嬷嬷,而是在看她身后的屏风。
屏风很厚实,看不到任何人影。但陆犴就是知道,他魂牵梦萦的翁主就站在那后头,他能闻到她身上的香气,轻轻盈盈的跟她的人一般,令人神魂颠倒。
陆犴垂眸,盯着面前的酒杯。他张开手,又缓慢拢握紧。他想起今日他将她从马车上抱下来时的触感。还有那双晶莹剔透的秋水明眸,含泪望他,盛着惊愕色,清晰的印出他的脸来。
陆犴想,若是那双眸子里能永远只装着他一个人,那该有多好。
一顿晚膳吃的宾主尽欢,陆犴被丫鬟引着去了客房。
躲在屏风后听了一顿晚膳的苏白月捂着自己“咕咕”叫的肚子,暗暗咬着袖子缩回了被褥里。
嗯,男主在人前还是十分人模狗样儿的,并没有说出什么不当的言论来。也未提及什么婚书,甚至连刘谌吃醉酒后对她商业互吹那段也没搭话,所以兴许这陆犴并不是真心想娶她呢?只是想吓唬她,报复她,折磨她……那也很是恐怖了啊!嘤嘤嘤……
自己把自己吓得惊魂不定的苏白月饿着肚子又咬住了另外一只袖口。
那边主院内,老嬷嬷忧心忡忡的跟在渭南王妃身后,终于是逮到了空隙开口,“王妃,老奴有事要说。”
渭南王妃还沉浸在自个儿子全须全尾回来的欣喜中,整个人看上去就跟年轻了十年一样。
“说吧,什么事?”她慢条斯理的端着香茶轻抿,还在想着明日让小厨房熬些滋补汤药给刘谌和陆犴补补身子。
“老奴觉得,那罗刹将军与两前年咱们王府里头的一位故人长的十分相似。”
“故人?”渭南王妃放下手里的茶盏,神色奇怪道:“哪位故人?”
“就是,就是那小马奴。”老嬷嬷压低声音,凑到渭南王妃身边,一脸的惊恐,“王妃,您说这罗刹将军,不会,不会是那小马奴的鬼魂回来寻仇了吧?”
“胡说八道!”渭南王妃猛地一拍桌子,抬眸瞪向那老嬷嬷,“你在胡说些什么?”
“王妃恕罪,不是老奴胡言啊!这天底下就算是有长相相似的人,那怎么可能还连这姓名都一字不差?便是真有那么巧,还怎么就偏偏都出现在咱们渭南王府里头了呢?”
老嬷嬷跪在地上,一脸的惊恐不安。
渭南王妃怔怔坐在那里,暗暗攥紧了手里的帕子。她脸上的喜色渐渐褪去,面色越显苍白。
“王妃,依老奴愚见,若这罗刹将军真是当年的小马奴,那便留不得在咱们府中啊!”
“留不得,留不得,当年就是你说留不得,我才顺着你的意思让你将他处置了。可如今你瞧瞧,这人不但死而复生,还变成咱们整个渭南王府的大恩人了,还怎么留不得?你当真是要我渭南王府做那等背信弃义之人,让天下耻笑吗?”
渭南王妃说完这一通话,登时捂住心口,面色越发难看起来。
那跪在地上的老嬷嬷赶紧上前替她搓背顺气。
“王妃,当年就是那下贱东西的错。老奴早与他说了,让他拿了银钱走,他偏不走,还说要去告御状。老奴那浑家气得狠了,这才失手把那小马奴打死了。可谁曾想,这人竟是炸死,如今又要回来寻仇了!”
渭南王妃急急喘息几声,一把甩开那老嬷嬷的手。
“嬷嬷,你当真以为我不知你做的那些事吗?”渭南王妃瞪着一双眼,声音嘶哑,“我念你侍奉我多年,又是母亲留给我的人,我平时拿你当半个亲人看待。想着那马奴既然已经死了,便得过且过不要节外生枝。却不想你如今还在狡辩!”
话罢,渭南王妃脸上显出一抹苦笑,“都是我做的孽,都是我做的孽啊。当初怎么就听了你这么个蠢妇的话呢……”
“王妃,当初您若是不那么做,不仅是那马奴活不成,便是咱们都活不成啊!”老嬷嬷跪在地上哀嚎。
“闭嘴!”渭南王妃恶狠狠的打断那老嬷嬷的话,双眸通红,声音嘶哑,“若是当时真被你这蠢妇斩草除根了,如今我谌儿哪里还回得来!”
渭南王妃霍然甩袖起身,眉眼凌厉的看着那跪在地上的老嬷嬷,“事到如今,我只能绑了你这蠢妇,负荆请罪去了。”
第11章
渭南王妃万万没想到,她还没去寻陆犴负荆请罪,那人却是先她而行,带着媒婆上门提亲了。
“提提提……亲?”渭南王妃结巴着瞪圆了一双眼,整个身体都抑制不住的开始颤抖。
陆犴面色冷峻的站在那里拱手,声音清晰的回荡在前厅内,“是。”
“你,你要提谁的亲?”渭南王妃不肯面对现实。
“提伶韵翁主的亲。”陆犴字字句句,不卑不亢,漆黑双眸直视渭南王妃,直盯得她心中发怵。
渭南王妃眼盯着面前的陆犴,男人依旧一身玄衣,衣料不算顶好,但穿在他的身上却无端的显出一股气魄来。这是从死人堆里回来的人,那双眸子看人时,也阴森森的带着死气。
她的宝贝伶儿怎么能嫁给这种人呢!
这陆犴,不回来寻仇,怎么还来提亲了?难不成是想将她的宝贝女儿娶回家去,好生折磨打骂?
想到这里,渭南王妃一边赶紧差人去将渭南王请来,一边安抚陆犴道:“陆公子,我伶儿呢,她身子弱,如今年岁也还小,确实是不急着嫁人。你虽是我家的恩人,我们家定然是敬你的,但只是这事呀,兹事体大,我一个妇道人家不好做主,还是要问过王爷的意见和伶儿的意思,您瞧着如何?”
现年十八,马上就要步入十九的伶韵翁主作为一个古代大龄未嫁女青年,居然还有一日能从自家亲母的嘴里听到“年岁还小”这四个字。
其实自被太子退婚后,渭南王妃就因为苏白月的婚事愁的吃不好睡不香。眼看着苏白月的年岁渐大,渭南王妃真是急的都要白头了。
可如今这陆犴上门提亲,渭南王妃却恨不能苏白月一辈子不嫁。
便是嫁猪嫁狗,都不能嫁给这陆犴啊!
陆犴似乎早已料到此事。他从宽袖暗袋内取出一物,递给渭南王妃。
渭南王妃神色疑狐的接过,然后瞬时面色大变。
“这这这……”这到底是什么东西!
“此乃婚书。”陆犴站直身体,小山似得阴影将渭南王妃笼罩住,声音沉稳暗哑,带着股天生上位者的气势。
可明明,这只是一个出身低贱,身份卑微的东西……竟能有如此气势……
“婚书?”渭南王妃面色怔怔,她颤抖着手垂眸看一眼,然后什么都顾不上了,急急的去后院寻苏白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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