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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而这次抢土,固然是金三爷先探听到的秘密,但整个行动却是阿发策划的。他已经在与金三爷的密谈中保证了两人都会发大财,但必须听他安排。也就是说,烟土是抢到手了,可并不是简单的销赃便完事的。
这害人的东西是绝不能再流出去的,尽管能贩卖鸦x片赚大钱,但阿发有自己的底线,有自己的原则。他更不屑于找一个崇高伟大的目标作为遮羞布,先害人,再救人,那是政客的虚伪。
只不过,这次干得实在是太大,太骇人了。“潮州帮”一下子折进去七八个人手,丢了两车货,还被烧了一车,可谓是损失惨重。但这事儿还没完,潮州帮的大土行接连有两个老板被人刺杀,还附带着死了几个保镖,尸体旁毫无例外地扔着红字布告“贩卖烟土,伤天害理”,落款是个“七”字。
黑布罩脸,独眼,身手敏捷,枪法奇准,一枪一个,杀完就走,心思缜密,干净利落,狠辣无情。对于地痞流氓、帮派打手来说,阿发的刺杀无论从策划,还是从行动,以及最后的撤退,都是太过专业的存在,难以抵挡。
一个隐藏在暗处的幽灵,一个出手必杀、心狠手辣的恶煞,不,不是一个人。在有心人的推波助澜和故意捏造下,七煞或七杀的名头一下子响彻了上海滩黑白两道。
潮州帮呢,大本营便是在英租界,在那里的大土行发展势头迅猛,靠山就是英租界巡捕房的探目沈杏山。
而沈杏山又有郭海珊等兄弟渗透钻营进上海的缉私机构,查缉烟土大权抓在手中,自然是予取予求,大发利市。但靠山死了,烟土被抢了,手下折损了,老板也有生命危险,潮州帮似乎一下子陷入了低谷。
但潮州帮人手众多,财雄势大,哪能被轻易打倒。在表面暂时低调的同时,他们开始加强武力,并动员黑白两道的力量四处查访,想要报仇雪恨,重振声威。
…………
既然有职业,阿发又要故作神秘,尽量保证出手则必杀,讲究的是效率而不是数量。所以,他干一票便歇一歇,使暴露的危险降到最低。
这一天,他在闸北的代理公司与唐纳德签订合同,这也算是阿发的第一笔正道收入。而代价便是这几天白天的时候,他都尽量陪着唐纳德父女俩在上海游览。琳娜买了翡翠项圈和一些古玩——花瓶、瓷瓶、雕刻等,阿发还帮着她讨价还价。
“她学的是东方艺术课程。”唐纳德的语气中带着些自豪,又有点困惑,“不过,如果辨别赝品,我猜她并不在行。”
阿发对于鉴赏古董是知道一点,但不精通,也不好说什么。他打开了一瓶法国葡萄酒,这是为了庆祝签约成功特意在华森洋行买来的。要说到品味,阿发是很高的,甚至在某些方面要超过所有人。
犹太人诺依曼也被邀请在座,阿发很钦佩他的理财能力,与他有过几次来往,并邀请他作顾问,为他提供投资的建议。而诺依曼则帮他把货品的说明翻译成德语和法语,使销售范围大幅扩展。
伏特加是诺依曼的最爱,两杯下肚,他的额头冒出了汗珠,谈兴越来越浓,大谈中国的未来。
“诺依曼先生,你对中国怎么了解得这么多啊?”诺依曼停下来喝酒的时候,唐纳德好奇而又钦佩地问道:“你一定看过不少中国书,跟许多中国人谈过吧?”
实际上,诺依曼对于中文既不会读又不会写,一口上海话也很难懂。但他丝毫不感到窘迫,脱口说道:“根本没必要去读中国书,都是过时的东西。”他转向阿发,“恕我直言,中国人不懂经济学,嗯,还有组织,这就是你们所需要的。”
“仁义道德是永远不会过时的。”阿发沉吟了一下,说道:“你不能想象没有精神约束力的混乱社会吧?当然,在新学科上,中国确实落后了。”
“过时的东西也不是全不好啊!”琳娜对屋内摆放的几个无锡泥娃娃很感兴趣的样子,背着身说道:“比如古董。嗯,陈先生,这个是古董吗?”
“不算是古董,是中国的民间手工艺品。”阿发说道:“如果琳娜小姐喜欢,就送给你好了。”
“真的?”琳娜转身瞪眼望着阿发。
“当然是真的。”阿发笑着点了点头,说道:“这是用手捏出来的,不是模具批量生产的。所以,虽然价钱不贵,却很有欣赏和收藏价值。”
“用手捏的?”琳娜转过身,看着、摸着,很不可思议地说道:“太有趣了。”
“应该还有很多其他的造型,我会替琳娜小姐留意的。”阿发招呼端着点心上来的老六姐,“麻烦找个盒子,把这些泥娃娃给琳娜小姐装起来。”





重生一九零二 第四十一章 鼠有鼠道,家中有变
老六姐在耶路撒冷堂是最呆不住的人,她的女儿在外面哪!成天抹眼泪,求着老四姐把孩子要回来。眼见着风声好象过去了,老四姐便求着阿发把老六姐安排个地方,还真的去把小娃娃给抱了回来。
安排到家里不合适,随便给点钱打发了,又不放心也不负责。阿发只好暂时让彩凤和老六姐在公司打杂,有个小娃娃要照顾,又连带着把小琴也找来,一起住在公司后院。当然,事先通下口风,阿发便不太担心他的一些糗事外泄了。
所以,现在的公司在表面看起来是不错,可这确实有些乱。阿发从眼前和长远出发,正在着手另觅场所,这里将是一个办事处,或是货栈。而新公司所在的地方,必须要能接上电灯、电话。尽管上海开始电话业务只有几年的时间,阿发已经意识到了电话在以后商务上的方便和快捷。
送走了唐纳德父女后,阿发又回到了客厅,与诺依曼讨论合资开公司的具体事宜。尽管阿发不以自己是中国人为耻,但不得不承认,洋人的身份更有助于目前的商务运行和发展。
“半个月,顶多半个月。”诺依曼显得有些尴尬,朝四周扫了一下,凑近阿发的耳朵说道:“我买了伊萨逊的股票,资金有些吃紧。嗯,你快去买,很快就能翻一番的。伊萨逊要被查顿公司接收了,等这个消息传开,股票就会直线上涨。今天就去买,越早越好。”
“这种投机赚得快,赔得也快。”阿发摇了摇头,说道:“做真正的工商业,才是稳妥之道。比如房地产,你不也认为是稳赚不赔的产业吗?”
“是的,是的。”诺依曼眨巴着那双褐色的眼睛,从兜里掏出给阿发买来的葡萄牙护照,放到阿发的手,又用力握了握,说道:“放心,不会误事的。瞧,这件事情已经给你办好了。嗯,你可以先去看地,多看看,比较比较。”
买护照只是以防万一,还有出行方便的考虑。葡萄牙应该是最容易的,托人从澳门便能买到。阿发接过来看了看,又想起合资的事情,不由得翻了翻眼睛,说道:“好吧,我先去买地,可不是要盖房子,而是要建工厂。”
“知道,知道,是纺织厂,服装厂?嗯,先干这个比较稳妥,赚得可能少一点,但赔是不大可能的。虽然我对实业不是太感兴趣,但我支持你。”诺依曼使劲点着头,“来,喝一杯。”
“不喝了。”阿发摆了摆手,摸着下巴想了想,问道:“你刚刚说的是伊萨逊股票?嗯,我也买点吧,一万?”
“可以再多一些。”诺依曼信心十足,将伏特加一饮而尽,又象做贼似的对阿发说道:“我跟谁都没说,你可别再告诉别人了。”
……………
阿发只是千万穿越众中的一员,不是处心积虑要穿的,只是意外的不可思议的,他也只认为这是上天的安排,是对前生罪孽的救赎。
现在,他只是依着这样的本心在活着,并没有考虑什么传奇,什么留名于史。至于以后会变成什么样,是呼风唤雨的闻人、大亨,还是死于刺杀、殴斗、意外、疾病,他考虑不起,也没法设想。他只有前进,奋斗,拼搏,感悟,能活着的同时,再争取改变着周围的人。
当阿发缺钱少势的时候,他能用自己的智力和体力去搭救小云子、小琴这样的弱女子;当他钱财充裕时,他觉得能力也在增长,便会将摊子铺大,让更多的人受益,让更多的人免于陷入火坑。
钱只是势力的一个方面,阿发拉上了诺依曼,有金三爷这个还并不算太牢靠的盟友,还有赵黑子——赵奉松,就是那个县上的捕快头。
找忠厚老实的人做帮手固然很好,但非黑即白在那个时代却吃不开。特别是有些事情,老实人没办法,也没那个能耐,而那些身有劣迹的却能让事情简单起来。
当受邀而来的赵黑子在饭店的雅间内见到阿发摘下帽子的时候,着实吓了一大跳。虽然在南方,特别是上海这样的地方,没辫子的也不怎么追究,但也要看是谁。
当然,他还不知道阿发编的履历,知道了也不知道真假,更不知道他有买来的葡萄牙护照,只是觉得阿发太大胆了,而且西装革履的完全是洋人的打扮,比那些买办还要洋气。等见到诺依曼时,赵黑子觉得自己又有些明白了。嗯,这是靠上了洋人,瞧这随便劲儿,关系不一般哪!
事情说难也难,说简单也简单,就看你能不能找准门路。对于赵黑子来说,几百块钱到手,他能替你去杀人,何况只是在官府里做下疏通。再说,因为这事儿,他觉得和阿发的关系拉近了,以后也沾沾洋人的光是大有可能。
赵黑子对阿发交付的事情满口答应,酒足饭饱之后告辞而去,走到门口的时候又回身对阿发说道:“阿,不,那个陈先生,您最好回家看看。我前两天回去的时候听别人说啊,您家里闹了点事,您得处理,处理。”
“出什么事了?”阿发皱起了眉头。
“那个,我也不太清楚,只是前几天回村的时候听人议论。”赵黑子不太愿意说,吭哧道:“是您父亲,那个,和村里的老张头闹,又要经官,又要告状的,好象是说老张头吞了您家的钱。”
阿发哼了一声,想了想,说道:“钱是我给老张头的,让他照顾我弟妹。嗯,你不用管了,我这就回去处理。对了,谢谢你啊,赵头。”
“客气,客气。”赵黑子嘿嘿笑着,“陈先生,咱们乡里乡亲的,互相照顾是应该的,以后若是——”
“以后有什么事要我帮忙,我一定尽力。”阿发闻言知意,立刻应承下来。
“好,好,那我先走了,买地的事情没问题。”赵黑子连连拱手,转身而去,步子似乎也轻快起来。
……………




重生一九零二 第四十二章 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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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再喝一杯。”诺依曼的叫声打断了若有所思的阿发。
“不喝了。”阿发摆了摆手,说道:“我得出去办点事,嗯,借你的马车和车夫用一下,晚上就回来。”
“没问题,用吧!那个,你订的马车,下周就好,我保证。”诺依曼很痛快地答应着,也不知是不是酒精的作用,他的声音显得特别欢快,“对了,有时间的话,见见我的未婚妻。”
“你的未婚妻?”
“没错。”诺依曼深颜色的眼睛在皮肤灰黄的脸上自豪地闪烁。
“可我知道你甚至还没订婚呢!”阿发愈发不解。
“你怎么可能知道,昨天才订的婚。”诺依曼抓住了阿发的手臂,“她的父亲正要建一座纺织厂。噢,我们会发财的,会发财的。”
“你的意思——”阿发翻了翻眼睛,问道:“我买的那块地有一部分是给你岳父建工厂的?”
“是啊,那块地很大,多建一个工厂没问题的。”诺依曼显示出了他的精明,做了一个幅度很大的手势,“我刚才说到哪儿了?哦,我们结婚的时候,你一定要来参加。你不是犹太人,但是你来参加宴会,好不好?”
阿发有些不满地盯着诺依曼,半天才哼了一声,说道:“以后这样的事情你要提前跟我说,合伙你懂不懂?如果我早知道的话,可以多买些地。算了,这回就不跟你计较了,最多三十亩,不能再多了。我先走了。”
“来参加宴会,我会给你发请帖的。”诺依曼看着阿发的背影大声说道,声调很高并充满激情,“注意,不是婚礼。你不是犹人,只来参加宴会,地点在犹太人俱乐部。”
……………
天气愈发地凉了,发哥走了这么长时间也没回来,真是想他啊!小喜坐在窗前,苦恼地思索着。
“姐!爹,爹又来了!”听到弟弟小志发颤的声音,小喜皱起了眉,想了想,她推开门走了出去。
“回屋去。”张伯拄着一只棍子走了出来,摆手让小喜进去。
“张伯——”小喜有些哽咽地叫了一声,看着已经被打破的门扇,咬紧了牙,执拗地站在那里。
二贵已经跌跌撞撞地进了院,眼睛瞪圆,两脚拌着蒜,东一晃西一晃的扑过来,“钱呢,你个死丫头把钱藏哪儿了?”
张伯上前一步,把小喜挡在身后,斥骂道:“二贵,你还算人吗?自己养不活孩子就算了,还要把他们那点活路都换成黄汤喝了。”
二贵歪歪拧拧的想挺起胸脯,可是连立也立不稳,心中十分的乱,嘴里只好随便的说了:“我管教儿女,与你什么相干?你,你让开。我花儿女的钱,天,天经地义。”
张伯挥起了棍子,二贵向外退了两步,棱棱着眼瞅着,突然又冲上前,挨了一棍子,却也把张伯撞倒在地。
“爹,你别,别这样。”小喜扑上去,想保护张伯,哭叫着:“钱我给你,你快住手……”
良心的谴责,借着点酒,变成狂暴,二贵胳膊一拔愣,把小喜甩到一边,哼哧着按着张伯。
蓦地,二贵只觉得两个肩象被铁钳夹住般疼痛,身子被提了起来,然后飞了出去,摔了个七荤八素。
“哥——”小喜泪眼朦胧,依稀辨认出来,使劲擦着眼泪。
嗯,阿发伸手将张伯扶起来,关切地问道:“张伯,你没事儿吧?”
“没事儿,没事儿。”张伯拍拍阿发的手臂,重重地叹了口气。
二贵的醉本来多少有些假装,经这一摔,他醒过来一半,晃晃悠悠地爬起来,看架势是想反攻。阿发已经转过脸来,四只眼睛对了光,好象要在空中激触,发出火花,二贵竟没敢再动弹。
“滚!”
“混蛋,儿子打老子,你个混蛋。”二贵知道不是阿发的对手,又不好老老实实地出去。
“收拾一下,领上小志跟我走。”阿发根本不想答理他,转头对小喜说道:“快点,外面有马车等着呢,不收拾也行,都买新的用。”
小喜犹豫着,她不舍得藏在家里的洋钱,但发哥的眼神那么冷,那么让人不敢拒绝。她转身进了小屋,里面传出悉悉索索和小声说话的声音。
阿发松开张伯,瞪起眼睛,直奔还胡骂不停的二贵。这个爹,他一点也没有感情。而且,这么个东西,他还配当爹吗?
“混蛋小子,你等着。”二贵被恶狠狠地瞪着,看着眼冒凶光的阿发越走越近,转身就跑,边跑边骂:“你等着,老子拿刀宰了你们。”
“阿发,快回来。”张伯还是老观念,不忍阿发背上逆子的恶名,看他有要追打的意思,赶忙开口叫着。
阿发定住了脚步,恨恨地吐出一口气,转身走到张伯跟前,苦笑了一下,说道:“张伯,真是,连累你了。这腿,是他打的?”
“他敢打我?”张伯摇头,无奈地叹了口气,说道:“不小心崴了脚。嗯,你把小喜和小志接走吧,这个二贵呀,没救了。唉。”
阿发伸手掏出几张钞票,硬塞进张伯手里,说道:“留着找个大夫,再有啥麻烦的话,去县城里闸北区找我。威发公司,不难找。”
正说着,小喜挎着个小包袱,和小志走了出来。
“走吧,走吧!别再回来遭罪了啊!”张伯撑着棍子,连连摆手,眼中有一丝晶亮。
……………
坐在马车里,阿发一句话也不说,脸绷得紧紧的,只有眼睛里偶尔一闪。他是有些自责的,快三个月了,他只是托人送了些钱,竟然没有回去看过。当然,他更没想到二贵是这样一个畜生。
小喜张了张嘴巴,眼见阿发神色不善,又把话咽了回去。她一直惦记着家里藏着的洋钱,这么一走,不知道啥时能回来,也不知道还能不能找回来。




重生一九零二 第四十三章 安顿
马蹄声变得清脆,土路变成了石子路,阿发才从沉思和自责中清醒过来。他抬头看了看妹妹和弟弟,涩然一笑,说道:“是哥不好,让你们受罪了。嗯,以后就没事儿了。”
小喜眨着眼睛,低声说道:“哥,咱们要去上海?以后也住在一起吗?”
阿发犹豫了一下,用力点了点头,说道:“对,到上海,住大房子,咱们在一起。”
小喜抿嘴笑了起来,那种发自内心的由衷的欢喜。阿发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小喜立刻瑟缩了一下,表情浮起了痛苦之色。
“怎么了?”阿发愣了一下,随即醒悟,骂道:“混蛋,他打你了?真不是个东西。”
“别,别这么说。”小喜低下头,又偷偷地看了阿发一眼,嗫嚅道:“再怎么说,他也是咱爹呀!怪我不小心,让他看见藏的钱……”
“以后别在我面前提他。”阿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转头望着车外,再不出声,只有鼻翅翕张,显得余怒未息。
一路上阿发也不怎么说话,小喜搭讪,他只是哼哼哈哈。路上经过药店时,阿发下车买了点外伤药,然后便直接回了极司非尔路的家。
“先生。”阿郭见阿发领回来两个衣衫脏旧的孩子,只是奇怪地看了两眼,便又是那副恭顺的样子。
“这是我的妹妹小喜,弟弟小志。”阿发随便介绍着,“以后他们就和我住一起了。嗯,你带小喜先去洗洗,把伤药给她抹好,然后吃饭。”
“是,先生。”阿郭犹豫了一下,说道:“饭要再做一些。”
“那你们先吃,吃完了再做我的,我不饿,先回屋办点事。”阿发转头看了看小志,说道:“你也和阿郭一起去,哦,她是咱家的女佣,有什么事就叫她。”
“哥——”小喜在这所陌生的房子里有点手足无措,畏缩地叫了一声,似乎想让阿发陪着。
“去吧,有事儿吃完饭再说。”阿发伸手拿过她挎的小包袱,随手放在椅子上,转身出了厅堂,来到自己的房间,打开锁,推门进去,又从里面闩好,一屁股坐在软椅中,半闭上眼睛,一动也不想动。
好半晌,阿发才缓缓坐起,点着煤气灯,呆望着胡思乱想了一会儿,翻开桌上的书,心不在焉地看了起来。已经死了的阿发几乎没有受过什么教育,可谓是脑袋空空,而现在的阿发因为出身环境的关系,对中国的历史和地理也不是太熟悉,这确实是个缺陷。
预知的历史时间并不能过于精确,年、月或许记得,要精确到天,就超过了人脑的极限。除非是历史学家,或者是为某种目的而专门记忆过。
但阿发却可以通过读书,通过理解和分析,把历史大事件按照时间顺序罗列出来,然后象填空似的一点一点把脑中回想起来的资料填上去。
比如,他先列出大事记:一九一一,辛亥革命;一九一四,第一次世界大战;一九三七,抗日战争;一九三九,第二次世界大战……然后再想起什么填什么,补充年代时间,补充大事。
其实,阿发也不知道这些历史事件是否还会如期发生,也不知道这么做有没有用,只不过是穿越者的普遍心理在作怪罢了,希望能借着先知先觉而走捷径。当然,如果预先知道最后的结果,再来推断过程的话,阿发比同时代的人有着更深的理解和感悟,思路和想法也是大不相同的。
可惜,阿发现在的心情不好,书也看不进去,索性把书一丢,躺在床上,无聊地盯着天花板。
对于小喜来说,为爹开脱,是习惯,是思维,是传统,是观念……就象芳宝被卖了,依然向家里寄钱,并以此为豪是一样的。这是当时人的普遍思想和做法,尽管阿发不理解,也想不太明白。
吃晚饭了,阿郭作为谨分本份的女佣,断没有先吃,而让主人等着再做饭的道理。所以,时间向后推了一些,加了饭,添了菜,才去叫的阿发。
“阿郭,明天带,带——”阿发嘴上磕巴了一下,才定下了称呼,“带小姐和少爷去买几身衣服,买布找裁缝做也行。还有其他的用品,也都要添置,等吃完饭,我再给你说。”看着小喜和小志在陌生环境中有些拘束和畏缩,阿发决定先在称呼上提高两人的自信。
“是,先生。”阿郭顺从地立在一旁,恭谨地答应。
“吃饭,吃饭。”阿发招呼着妹妹和弟弟,自己先动了筷,小喜和小志这才开动。
阿发的饭量依旧很大,但已经稳定下来。他吃得很快,一会儿便吃饱了,放下碗筷坐到了一旁,向阿郭交代了一番要买的物品,又拿出一些钱给阿郭。
过了一会儿,小喜先吃完饭,小心翼翼地挪到阿发跟前,目光不离阿发的头顶和装扮。
“辫子剪了。”阿发自嘲地笑了笑,说道:“租界无所谓,再远的地方恐怕就得用假的。不过也没多大关系,我有外国护照。嗯,这个你还不懂。坐下,咱们聊聊天。”
小喜抿嘴笑了笑,坐在阿发指着的椅子上,咬了咬嘴唇问道:“哥,你,啥时弄的这么大房子?”
“也没多长时间,嗯,从家出来这几个月变化很大呀,现在想想,哥还有点不敢相信呢!”阿发笑着接过阿郭递来的茶水,示意给小喜也送过去一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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