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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一九零二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样样稀松
徐树铮苦笑,低声劝道:“真该让华甫等人来,让他们知道人家的手段,别自以为是地胡闹。”
段祺瑞哼了一声,不置可否。半晌,才幽幽地说道:“也不算白来,总算摸到些未来政府行事的规律和思路,这以后不致犯大错。”
徐树铮点头赞同,说道:“我也琢磨出点门道,不知对不对?”
“说来听听。”段祺瑞抿了抿嘴角,似笑非笑地斜眼睛看着徐树铮。
“嘿嘿,说来也简单,那就是拢兵不拢将,颇有些釜底抽薪的意味。”徐树铮思索着说道:“只要把对士兵的待遇好一些,将官们再跳上蹦下,便乏人响应。没有了士兵的支持,你想闹也闹不成了。”
“北洋军算是四分五裂,再也捏合不到一起了。”段祺瑞发出长长的叹息,“真的成为历史了。”
徐树铮也很无奈,软的要是不听,临时政府无须来硬的,只要拖延下去,缺饷少弹的北洋军自然大乱。内外交困,人心散了,还能不屈从形势?
……………
段祺瑞和徐树铮走了,不管他们的想法如何,只要把政府如何对待北洋军的政策措施一公布,北洋军的大部士兵将放下心来,军官的蛊惑和煽动将基本没有了市场。只要北洋军各部依令分赴各地,这个大患也就暂时消除了。
陈文强当然不奢望通过一次谈话便使段、徐二人的思想发生根本的转变,但只要能以最小的代价实再南北统一,日后再慢慢对付北洋军也不迟。
当年以湘军起家的曾国藩,在后期可是惮心竭虑地在解散、削弱湘军。为什么,就因为湘军已经成了炸弹,朝廷忌之,将领逼之,随时可将曾国藩推入深渊。
现在的情形也比较类似,北洋军正在成为袁世凯的拖累。打吧,粮饷难以筹措,弹药也供给困难,早晚是个败局;讲和,北洋军中的一些人还要讲条件、添乱子。如果北洋军失控,这黑锅只有袁世凯来背,也失去了最后的资本。
首先是段祺瑞的第二军按期调动,让开了京师的通路;其次是镇守山海关的北洋军接受改编,并入东北军区;而冯国璋在袁世凯和段瑞祺的软硬兼施下,也磨磨蹭蹭地开始行动了。
这样一来,山东军区的一个混成旅,东北的一个混成旅,湖北的两个混成旅,便分三路,南北对进,向北京而去。
和平接收北京几乎已成定局,这终于让陈文强放松了紧绷的心弦。国家元气、民众财产能少损失一点,复兴的力量便会增加一分。
……………
铁甲列车象头怪兽一般吐着粗重的喘息,带着凛然杀气,缓缓驶进北京大前门车站,慢慢停了下来。
车站内外已经由先期到达的东北混成旅接管了防卫,站台上五步一岗,十步一哨,警卫森严。
袁世凯看着铁甲列车,有些微微的失神。这玩艺按说并不是什么新鲜东西,美国南北战争时就出现了,现在各国也都有所装备,可为什么就没想到给北洋军弄上几辆呢?
大意了,太大意了,目光也太短浅,以为在国内,凭着机关枪、大炮便足以应付敌人。而革命军却不断装备新武器,使用新战法,最终击败了北洋军。虽然不是彻底击败,但已经足以打破北洋军的威名,给其他军队增加无数的信心,在和谈中占据上风。
再看看这些新兵,有的脸上还带着农民的朴实,有的则还透出书卷气,但那种精神面貌,眼睛中流露出的自信和坚定,却让人不可小觑。虽然不象首先入京的部队那样,身上沾染了战场和血腥的杀气,但做为复兴会新组建的部队,他们的忠诚是无庸置疑的。
再看他们的军装,真是别具一格。从质地、构图、造型、装饰到色彩,再从钢盔、帽徽、领章以至襟扣,上下对称,左右呼应,协调和谐,融为一体。怎么看,怎么让人显得那么英气勃勃。还有火热艳丽的旗帜,威严神圣,猎猎生风,更让军队的凛然军威和严整军容显露无遗。
假以时日,这支部队绝对是一支钢铁部队,袁世凯心中下了断言,他们目前缺乏的只是实战的经验。
又是几声汽笛,一列火车喷着黑烟驶进了车站。袁世凯急忙打起精神,准备与陈文强再次会面。想到陈文强,他不由得露出了苦笑。这个家伙,既能干事,又能把人琢磨透,实在是太难对付了!
陈文强迈步走下列车,身后跟着一群年轻的军官,他们的军装更加漂亮、英武,其中有几个还是袁世凯的熟人,北洋军的旧人。
“老袁。”陈文强率先打着招呼,笑容满面地走过来,和还有些不太适应现代礼节的袁世凯紧紧握手。
“文强——”袁世凯看着陈文强有些不知道说什么好,苦笑着摇了摇头。
“对嘛,就这么称呼,咱们还是朋友啊!”陈文强笑着和袁世凯把臂而行,说道:“殊途同归,为了国家、民族,咱们还是走到一起了。以前的不愉快就让它过去,翻过一页,咱们重新开始。对老兄的治军才能和丰富的阅历,大家都是钦佩依服的,国防部长一职除你其谁?若按封建帝王的时代,你可是天下兵马大元帅呢!”
“说笑了。”袁世凯摆着手,谦逊道:“年纪大了,思想陈旧,实在是当不起如此重任。”
“不实在。”陈文强撇了撇嘴,说道:“当不上大总统就灰心丧气啦?我跟你说实话,现在这个大总统实在是不好干,内忧外患,处置不好便要留下骂名。等国家安定,民智启开,诸项工作都顺手,没有三五年是难以完成的。而那个时候就是总统换届选举了,不说你我,凡有志者皆可参加竞选。这可不是封建时代,想当皇帝要被杀头。只要按规矩来,谁也不会被治罪。当然,总统不是皇帝,就是这么个比方。”
“新时代,新规则啊!”袁世凯颇为感慨,对于现代政治,他还只是个学徒,吃亏也就在这上面。
“另外——”陈文强沉吟了一下,探询地问道:“项城兄,我要约见一下京中的满清亲贵,你看谁去办比较合适?”
袁世凯立刻将目光转向身旁的赵秉钧,说道:“这倒不难办,让智庵去召集吧!”
其实在袁世凯心中,由于传统观念作祟,并不想背上乱臣贼子的名声,更不想背上逼迫“孤儿寡母”的大逆之名。前为清臣,如今投诚,再与满清亲贵见面,怎么都有些尴尬。
“庆王奕劻在天津租界,我最想见他。”陈文强突然有些诡异地笑道:“是个能赚钱的家伙,我想向他请教一二。”
袁世凯咽了口唾沫,革命党倒是百无禁忌,这些富裕的满清亲贵,恐怕谁都得被宰上一刀。
…………





重生一九零二 第二百四十六章 北京,强行筹款
就象古都北京的许多胡同一样,每个院落都隐藏着无穷无尽的故事,每寸土地都记录着悠远的历史变迁。铁狮子胡同的铁狮子如果能开口,可说的就太多了。
铁狮子胡同因之命名的那对铁狮,是元朝某贵族家门前的旧物,该贵族姓氏已无考,由铁狮守门的府第,却几易其主,阅尽了人世间的血雨腥风,沧海桑田。
明朝,这里曾是司礼监大太监王体乾的宅院,见识东林党与阉党的惊天动地的大搏杀;明末清初,起义军首领刘宗敏据有此府,强占了陈圆圆。几个男人争夺一个女人,成为战争的催化剂和导火线,把每个朝代都有的民变引发成一场天崩地陷的大动乱。
到了清朝,先是继位夺嫡带来又一场大搏杀,允禟这个死不改悔的失败者,被他的哥哥、胜利者雍正帝贬辱为塞思黑,受尽折磨,悲惨地死去。这里变为和亲王弘昼的府邸。不久,胡同里又添了一座和敬公主府。这样,巍峨的王府连绵道旁,胡同内冠盖往还,威严、华贵、富丽、辉煌,显示着清代全盛期的逼人气势。
然而,到了光绪年间,和整个清帝国一样,府第与胡同渐渐露出了败落相。历史的波涛已远,铁狮子胡同又归于平静、平淡、平常。大门依然宏伟气派,两尊巨大的狮子依然威严,这个充满历史气息的古老院落,似乎还有许许多多的故事要向人们诉说。但书写历史的对象,却换成了眼前新来的这批或西服革履,或长袍马褂的人。
当晚霞映红瓦灰色的长墙时,陈文强召开主持的相关人员的入京会议正在进行。会议上首先传达了临时政府发来的文件,既是给全党的,也是给各位高官的。
“……务必继续地保持谦虚、谨慎、不骄、不躁的作风。政府会议上刚刚作出了不祝寿、不送礼、少敬酒、不以领导人的名字命名地名等规定。这些话务必在现在就向各位党员、各级政府官员进行重申,必须预防封建反动势力对我们的腐蚀,我们必须抵御住形形色色的诱惑。我们不学李自成,四十九天便撤出了北京城。对我们来说,撤出北京城,则意味着失败,意味着我们为之苦苦奋斗了多年的理想与抱负遭到了无可挽回的挫折……”
声犹在耳,警钟长鸣,与会众人脸色都凝重起来,特别是复兴会会员,更加戒惧在心。
能听进去多少,能做到怎样,只有日后再看。陈文强并不认为一个文件就能彻底解决问题,但现在提醒一下,还是非常必要的。
“文件已经传达完毕,希望大家时时警惕,时时保持清醒,不要被暂时的胜利冲昏头脑,要明白我们的路还很艰巨,还很漫长。”陈文强作了总结,然后笑道:“我们先期入京的同志,要有当恶人的觉悟,为迎接新政府搬迁,要尽快打造出一个干净、整洁、安全的新北京。下面,相关人员作工作汇报,先由临时卫戍司令徐春山同志介绍下目前城内的治安情况。”
随着革命军接管京城,预想中的旗人骚乱其实还真未出现,看来这些满人经过上百年的寄生虫似的生活,已经彻底消磨了血性和斗志。也可能大清气数已尽,腐朽没落的朝廷已经彻底失去了人心,除了一些满清亲贵不甘心失去权力和地位,蠢蠢欲动外,再没有人肯为之拼搏。不仅旗人失去了信心,连宫里的太监宫女也开始各谋生路。短短几天来,紫禁城外值班站岗的士兵已经抓获了不少偷带着金银宝物逃出来的宫中之人。
听完徐春山的汇报,陈文强脸上既是欣慰,又带着几分鄙夷地笑道:“看来几条臭鱼倒也掀不起什么大风浪,至于日本人,一惯于搞些分裂中国的阴谋,策划满蒙独立,是蓄谋已久。对此,我们要提高警惕,继续实施监控。当然,对东北和蒙古可能形成的逆流,也要预先做好准备。”
“另外——”陈文强沉吟着转向袁世凯,探询地问道:“项城兄,智庵是警务高手,城内治安一定要维持住,等到政府入京,再正式安排。”
袁世凯点了点头,赵秉钧赶紧答应,作为袁世凯的亲信,他是很想谋取内政部长的位置,虽然内政部已经被分为公安部和民政部,但公安部部长也令他比较满意。
陈文强笑着环顾左右,说道:“诸位哪些是老北京,或者熟悉京城,当知道哪些是急需改造的,哪些是可以缓办的,可以提些建议。”
“陈专员,禁卫军如此处置?全部遣散,着实有些可惜。”徐春山说道。
陈文强点了点头,说道:“天天喊各族平等,如今我们就做出个样子,让外人都看看我们革命党的胸怀。明日拿着优待条件去西苑,愿意当兵为国的,我们留下。愿意回家谋生的,我们发遣散费。不光是禁卫军,连北京城里的穷困旗人,我们也会有所照顾。让旗人看看,朝廷的亲贵是只顾自己,不管他们死活的。只有新政府,言出必行,才是全国人民的希望所在。”
还真是财大气粗啊,袁世凯眨眨眼睛,心中腹诽道,这家伙到底有多少钱,敢乱出如此大话。
孤立一小撮,团结争取大多数,将敌对面尽量缩小,一直是陈文强做事的思路。而这种思路在多年的潜移默化中,也被复兴会首脑们所领会并赞赏。
宗社党是顽固守旧的敌人,而政府对旗人采取一些优惠政策,甚至可以组织一个和平的、倾向政府的组织,与之争夺旗人之心,也未尝不是一个策略。
而且,陈文强始终惦记着积聚在满清亲贵手中和皇宫内院的金银财宝,但要用暴力没收抢夺,未免落了下乘,更要招致一些流言蜚语,有可能导致不必要的麻烦,更显不出高明所在。当然,想让他们乖乖交出来,恩威并施,威胁利诱,也是在所难免。
陈文强盯上的第一个对象便是庆王奕劻,谁让他开庆那公司,是有名的贪墨,家产富可敌国呢!而且此人胆小,只想拿着贪来的钱去天津做寓公,不敢再参与到政治中来。依着奕劻圆滑、巧诈,但却明哲保身的性格,陈文强很有把握将其制服。
当深紫色的暮霭笼罩着旧日王府的朱门时,古老的胡同就会以它特有的沧桑美,令漫步其中的人们流连忘返,并唤起他们无尽的感慨和遐想。而庆王奕劻则没有这份闲情雅志,在大儿子载振的陪伴下,出门迎接端方。
城里的巡逻队已经换成了正在被北京人街谈巷议的“铁头军”,虽然只有一、两天的工夫,卫戍部队已经家喻户晓,威武的军装,唬人的钢盔,雪亮的刺刀,无一不成为人们茶余饭后的谈资。
为了增加震慑力,皇亲贵族家的府邸,重要路口和设施的保卫,一律换成头戴钢盔的士兵。让人一见,心里就生出凉意。
清帝宣布退位后,家人劝奕劻前往天津避难,奕劻执意不肯。长子载振强起奕劻,“绑架”至轿车,天未亮即出正阳门,赶头班火车奔赴天津。在天津小住一段时日后,听闻命风潮已经平息,临时政府宣布优待令,又有端方和亲家孙宝琦去信劝说,奕劻终究舍不得北京的一片家业,遂再回北京。
虽然奕劻是亲王,而端方在前朝已经被罢官弃用。但现在已经不是清朝了,端方是临时政府委派了官职的,在满人安置委员会供职,还有可能当上北京市副市长呢!所以,奕劻是根本不敢拿大,亲迎而出,态度谦恭热情。
“老庆啊,何必如此客气呢,咱们可都是熟人。”进了府,落座以后,端方便大咧咧地说道。
“老弟如今可是咱满人中的这个——”奕劻伸出大拇指,恭维道:“不仅临时政府器重,还有太后的信任,以后还要多多照顾。”
端方咧了咧嘴,心中十分厌恶,这个贪得无厌的家伙,大清就是被这帮家伙搞垮的。要不是奕劻和袁世凯狼狈为奸……不过,这表面功夫还不能省下,只好挤出几分笑脸说道:“******,何必如此呢?临时政府已经有优待令,再有兄弟说项,你定然会无事的。不过——”
“不过什么?”奕劻象捞到了救命稻草,急着追问道。
唉,端方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枪打出头鸟哇,庆王你是家财万贯,而京城大多旗人却要断炊扎脖了。陈专员担心京城混乱,所以想找你商谈一下。你是聪明人,兄弟也不好说太透不是。”
钱,钱好说,只要能保住我的命。况且改朝换代时,压榨前朝富豪的事情也并不罕见。想当年李自成进京后,遍拿明朝皇亲高官,那可是上扛子、抽皮鞭,不拿到钱绝不罢休的。奕劻虽然心疼,但知道还有希望,也就不象刚才那么害怕了。
“好自为之啊!”端方心中掠过一丝快意,假意劝说道:“陈专员的厉害,庆王知道吧,可莫要惹恼了他,弄不好可会满门抄斩的。要知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明白了,我明白了。”奕劻打了个激灵,拱手作揖道:“还请老弟多多美言,老哥定有厚报。”
“你我多年好友,岂会见死不救。”端方笑着拱了拱手,“京城中旗人甚多,且身无长技而多有陷入穷困,食不果腹者。为了彰显新政府汉满各族平等之意,且同为满人,庆王是不是——”
“我愿出资五十万两接济穷困,还愿捐资五十万两作为****之用。”奕劻还没等端方说完,连忙表示着自己的慷慨和大方。
出手就是一百万两,果然是个富人哪,可惜陈专员对这点小钱是看不上眼的,也意不在此。
“庆王的慷慨和热心让兄弟感动,我先代陈专员和新政府在此表示感谢。”端方也不客气,先将这一百万拿到手里再说其他。
“不必,不必,这是,这是,一个公民应该做的。”奕劻突然想起个新词,顺嘴说了出来,而且听到端方口气有所缓和,心里也轻松了一点。
“国家千疮百孔,急待建设,庆王作为前清总理大臣,应该是了解得很清楚。”端方道:“可国家财政吃紧,资金缺乏,着实令人头痛啊!陈专员呢,想吸引些资金投入交通银行,既能解新政府燃眉之急,又对诸位亲贵没有实质侵害,诸位亲贵还可从股息中获利养家,不知庆王觉得如何?”
奕劻咽了口唾沫,果然不肯轻易放过,倒也不出预料,他有些干涩地说道:“利国利民,自然是好事,老哥愿意支持,愿意支持。”
“看把你吓得。”端方突然笑了起来,凑近奕劻,和蔼地说道:“怪我没说清楚,我详细解释一下。诸位所出的资金呢,不是让你们白出的,是投资入股。钱还是你的,只是暂时借给国家使用,而且,每年都正常有股息。这交通银行呢,是专管修路的,修铁路的利益大呀,我想你是知道的。第一年,股息为三厘,第二年,股息为五厘,由此递增。随着铁路越建越多,这收益越来越大,股息也就越赚越多。十年后,股票就可以流通转让,而且肯定是要升值的,你们赚的可就不只一倍两倍了呀!”
奕劻可怜巴巴地哀求道:“老弟呀,老哥知道这是好事,可庆王府真的,真的拿不出太多钱呀!”
端方叹了口气,慢幽幽地说道:“别以为新政府是狮子大开口,他们是经过调查的。庆王的家产如何,人家心中有数。可人家不学李闯王追赃助饷,而要你们投资助国,你们却如此不开通,真是。哼哼。”
奕劻倒吸了口冷气,他是读过史书的,李闯王入北京,追赃助饷的惨烈不是不知道,有的官员甚至生生被夹棍夹裂了脑袋,脑浆流出而亡。




重生一九零二 第二百四十七章 清室安置
端方站起身,背着手在厅中缓走,似乎在进行着激烈的思想斗争,半晌,摆了摆手,说道:“既然如此,我也不好再说什么。庆王啊,你可知肃王会是如此下场?他勾结日人,要潜出关外造反作乱。陈专员已经掌握证据,很快便会有军警查抄肃府,锁拿相关人等。若是定了叛国罪,那可是形同抄家灭门啊!这肃王要是胡乱攀咬,难保殃及池鱼。到时候,可就看各人给陈专员,以及新政府的印象如何了。”
奕劻立刻听出了话外之音,嘴唇哆嗦起来,想说什么又说不出。
“躲到租界去倒是个权宜之计。”端方继续说道:“可还能窝着一辈子不出来走动?载振贤侄还年轻,还要有后代,难道就这么提心吊胆地过日子。若是此事宣扬出去,庆王一不为管满人死活,二不为政府出力,恐怕会有好事者来找麻烦哪!”
奕劻脸色阵青阵白,嗫嚅道:“我愿意投资,愿意投资。”
端方缓缓转过身,冷冷的说道:“庆王,你真的愿意,可千万不要勉强啊!”
“不勉强,一点也不勉强。”奕劻咬了咬牙,说道:“这是为我们日后生活考虑,是我糊涂,竟没有领会。钱又不是白要,还有股息,何乐而不为呢?”
端方脸上浮起了笑容,走过来亲切地拍了拍奕劻的的臂,温声说道:“何必如此呢?新政府对诸位都是很仁义的,不抄家产,不乱抓捕,只是让你们投资助国,也是为你们日后生活考虑。坐吃山空啊,你纵有万贯家财,又能支撑几时?连太后都不忍见满人困苦,拿出了私孥入股。你又何苦吝啬,招来怨恨报复呢?”
“太后——”奕劻停顿了一下,询问道:“听说今天陈专员特意去拜会了太后,不知道结果怎样?”
“皆大欢喜。”端方也不得不钦佩地连连点头,“陈专员实在是大才,一番剖析,诚恳真挚,令太后心悦诚服。诸项优待条款又有很大放松,如无意外,太后与皇上不必再忧心,可保无虞。”
……………
就历史经验来看,武力威逼一般都是成功的,也可以免去很多口舌之争。在强权压制下,满清王公本无反抗之力,但陈文强要做到师出有名,无践踏法律的指责,最好是他们自觉自愿。
奕劻屈服了,载振屈服了。换句话说,其实他们也并没损失什么,正如陈文强所说,钱财不是没收,是投资。只是暂时由政府支配,十年之后还是他们的。兴许十年后翻倍也不是不可能,而不答应的结果太可怕,家破人亡,倾家荡产,任谁也得思量思量。当然,陈文强可能并不准备这么做,吓唬他们的成分还是居多。
“钱到位就马上撤掉庆王府的封锁,总要让别人看到好处,才会有人效仿。”陈文强轻轻叩击着桌案,若有所思地说道:“智庵,你觉得我们下一步该怎么做?”
赵秉钧沉思了一会儿,说道:“属下有些愚见,却有些班门弄斧之嫌。”
“说说看,别还存着那些老套作风。”陈文强摆了摆手,示意他说出来。
“用奕劻捐出的银子酌情救济贫困之民,当然,这名义上是政府的恤民之举。”赵秉钧说道:“把穷困旗人与满清亲贵区别对待,让他们掀不起风浪。放出风声,或着意笼络几个满清亲贵,以他们为榜样,让其他人就范。尽快解决紫禁城里的那两位,将优待条件确实下来,省得人心惶惶。”
“不错,说得很有章法。”陈文强点了点头,赞赏地说道:“救济穷困马上去办,放出风声或笼络满清亲贵,就由你去办。需要我出面的时候,你预先向我报告。另外,你在北京城里找些下层的旗人代表,召开优待条件商谈会,不能光有皇室贵族。还有,替我约见载沣,我要开始解决皇宫的事情。”
赵秉钧很认真地掏出纸笔,将陈文强的命令记录下来,轻轻鞠躬,转身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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