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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可是如今,由人及己,这层伤疤被血淋淋地揭开。四阿哥可以想象,在苏伟听到那段皇廷艳事被人人作为笑料消遣时,定然心如刀绞。自己的深情有一天会成为伤害对方的利器,却不能后悔,不容后退,姑且只剩了满心满肺的疼……
“还有一事,”小英子从袖中掏出了那两张记档,递到了四阿哥眼前,“这是京里送来的,这两天在那些纨绔公子手里传的正热乎呢。虽然奴才还没来得及到福晋处求证,可单看那记法体例,倒确实像咱们王府的东西。”
四阿哥随手一翻,眉头立时皱了起来。
小英子继续道,“王爷,如今咱们王府里秋黄不接的厉害,总有那利欲熏心的蠢蠢欲动。现在外头流言满天飞,您又要忙于政事,依奴才浅见,还是让师父回来镇场吧。”
“李公公说的对啊,”从刚才一直沉默的库魁,也压低嗓音小心道,“奴才蠢笨,一时也搞不清楚王爷的打算。只是,在奴才心里,苏公公是最最聪慧大胆、果断机智的。苏公公陪在王爷身边这么多年,慎行司都是几进几出,身上的补子都是先皇后和万岁爷亲自下旨加封的。若是连他都需要远避府外,处处受人维护,那奴才们,就连废物都不如了。”
库魁的话音落下,一直主张把苏培盛送离京城的傅鼐,瞧了瞧四阿哥的神色,默默地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了肚子里。
四阿哥缓缓地吐出口气,撑直身子,“罢了,你们先下去吧,爷要好好想一想。”
“是,”三人行礼告退。
这一夜,注定了圆明园的很多人都无法入眠。
年氏躺在空旷的雕花大床上,眼神空洞地望着帐顶。凌兮靠坐在床下,闭着眼睛,昏昏欲睡。
“唉……”一声幽幽的叹息,从帐子中传出。
凌兮猛地一点头,从昏睡中惊醒,“小主,你还没睡吗?”
“清晏阁的灯都熄了吗?”年氏没有回答凌兮的话,只问了傻傻的一句。
“早早就熄了,”凌兮的嗓音低了低,“小主别想太多了,苏培盛那儿还说不准是怎么回事儿呢?”
“是我自己没用,”年氏轻轻的念了一声,翻过身,面朝着床里,枕畔渐渐湿润,“我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有了一点点期盼……”
“小主,”凌兮掀开帐子,小心地拍抚着年氏的手臂,“您对王爷一片真心,王爷不是薄情人,您的好,他一定都记着呢。”
清晨,好似来的很快。
四阿哥睡在苏伟旁边,这一夜倒是安然无梦。待再睁开眼时,枕旁的人已经坐了起来,手里正捏着小英子昨晚递上来的两张记档。
“这都是昨天京里才送来的,小英子还没来得及去福晋院里求证呢,”四阿哥坐起身,一手把苏伟揽到怀里。
“如果这两张纸是真的,那这起事件就不是意外,而是人为了,”苏伟抓着记档的手无形中紧了又紧,“又是八阿哥他们搞的鬼是不是?是看万岁爷驾临圆明园了,这才抓着这些私隐来寻你的晦气!”
四阿哥一声轻笑,伸手捏捏苏伟的下巴,“左了就是那些人了,如今是什么下作手段都肯用了。”
苏伟抿了抿嘴,一把打开四阿哥的手,翻身就要下床。
“做什么去?现在时辰还早呢,”四阿哥伸手拽住苏伟的胳膊,“咱们俩还有事没交代清楚呢吧?”
“交代什么?”苏伟冷着脸回过头道,“我现在已经回了圆明园了,你还想反悔怎么着?”
四阿哥碰了钉子,只能苦苦一笑,很没底气地低声道,“爷都是为了你好……”
“我谢谢您嘞,”苏公公是满肚子气没处发,现在就像去找个人打一顿,“奴才还有事要办,王爷没睡醒,就再来个回笼觉吧。”
“等一下,”四阿哥手上的劲儿没松,神情莫名有些虚,“还有一件事儿,爷还没告诉你。”
“还有什么事儿?”苏伟一屁股坐回床上,眼睛都瞪大了一圈。
四阿哥抿了抿嘴角,安抚地拍了拍苏伟的背,“那个,万祥,还活着。”
“什么!!!”
白做了一夜噩梦的苏公公,一口气堵在胸口上,差点儿当场憋过去。
“你昨天那枪打得倒是威风,”四阿哥重把苏伟搂回怀里,抚着前胸替他顺气,“就是准头有点儿差,只擦破了手臂,打在了地上,还把一个侍卫的鞋尖烧了个窟窿。现在万祥和那个侍卫都在炕上养着呢。”
“我我我瞄准了啊,”听到自己真的差点打到别人,苏伟也满是心惊,“那侍卫怎么样了?脚还能用吗?”
“两人都没事儿,”四阿哥浅笑着安抚,“就是吓得不轻。火药的威力实在是惊人,别说万祥了,就是傅鼐都惊出了一身冷汗。也你就,端着那么硬实的家伙,真要开枪时,倒一点不含糊。”
苏伟有些羞臊,甩了一把威风,结果还打歪了,“肯定是太长时间没用,手感都偏了,以后我要好好练一练。对了,那个万祥——”
“万祥不能杀,”四阿哥打断苏伟的话,苏伟一听立时又急了起来。
“你先听我说,”四阿哥按住苏伟的肩膀,神情也严肃了很多,“是我错估了形势,没做好准备,就把你送出了王府。如今你回来了,咱们决不能再犯相同的错误。更何况,眼下万祥不只是你的挡箭牌这一个作用了。你想想,雍亲王府传出了丑闻,原本被赶到庄子上的太监又重新受到重用,外边的人会怎么推论?这王爷和奴才的风流韵事,若是演化成了两个太监的争权夺利,就成了没什么新意的老黄历了。老百姓失了兴趣,这流言才会真正的止住势头。若只是杀了万祥,那这流言的矛头很可能会转向别人。到时,别说爷脱不了身,连你都会被牵连进来。”
四阿哥的话确实有理,虽然苏伟心里还存着疙瘩,但想了想还是没有反驳。
看着好不容易安稳下来的人,四阿哥的心里也是没来由的心疼,“爷知道你也不忍心杀人,万祥虽然有点儿野心,但到底没犯大错。昨儿个爷看见你流着泪收枪,这心里真跟刀割似的。”
“我,我那是,被烟呛的!”苏大公公梗着脖子抬起头,要
“苏公公回来了!”
早膳时间刚过,这一消息就传遍了整个圆明园。奴才间,有的高兴,也有的脚底生寒。
没到午时,原本跟着苏公公的老太监,都被接回了圆明园。随着万祥被提起来的一干小太监,几乎转眼间,就被架空了权利。
小英子从一大早,就跟狗尾巴似的,甩也甩不掉地跟在苏伟身后。苏伟懒得理他,他也不嫌烦,端茶送水的,极尽讨好之能事。
一方楼
福晋午膳吃的少,临到下午,连点心也没用。诗瑶让小丫头时时传递着外头的消息,越听越是气愤。
“这姓苏的是真把自己当回事儿了,”诗瑶不敢跟福晋抱怨,只能攥着帕子到外间,与诗环念叨,“王爷也不知是怎么想的,出了这么点儿事,就把苏培盛给招回来了,这不是打咱们福晋的脸吗?难不成,王爷自己传出那些难听话,还是咱们福晋的错了!”
“嘘!”诗环拉了诗瑶的手,神情很是紧张,“姐姐可小点儿声吧,福晋在里间睡着呢。”
“我就是气不过,”诗瑶恨恨地跺了跺脚,“那个万祥也是不争气,早知道,当初就该划了他的脸!”
“瞧姐姐说的,”诗环把嗓音压得低了又低,“姐姐难不成还真信外头那些话啊,万祥就是长的再好,王爷还能对一个太监感兴趣不成?”
诗瑶一时语滞,话出了口,竟连自己也疑惑起来。
好在诗环也没有探究到底的意思,只扒着窗口往外瞅了瞅道,“今儿个府里可是人人自危啊,听说苏公公回来以后,又一批奴才被逮进暗房里去了。”
“凭他逞能去吧,话赶话传出来的东西,他能查出来什么?”
可偏是赶巧,诗瑶的话音刚落,一个小丫头跑了进来。
“姑姑!姑姑!不好了!”
“咋咋呼呼的干什么?”诗瑶把眉毛一拧,“福晋可在里头歇着呢!”
小丫头一缩脖子,满面惊慌,“是,是苏公公,苏公公往咱们这儿来了!”
任诗瑶对苏培盛再是不屑,听了这话,身上也是一紧。
“怎么查到咱们这儿来了?”诗环当即慌张了起来,“要不要告诉福晋,也不知那苏培盛打得什么主意?”
诗瑶强自镇定下来,一手拦住诗环道,“别扰的福晋又头痛起来,不过一个太监,咱们还怕他吗?走,跟我出去看看,他想干什么?”
苏伟带着人刚走到了一方楼外,就见诗瑶、诗环领了一堆婆子走了出来。
“两位姑姑好啊,”苏伟浅浅一点头,倒没了往日的绅士态度。
诗瑶冷冷一哼,抬起下巴道,“苏公公真是有日子没见了,怎么今天回来,也不早早地来给福晋请个安?”
“是奴才回来的太匆忙,”苏伟弯起嘴角,却看不出多少笑意,“要给福晋请安,当然得把自己梳理干净。可巧衣服都在庄子上,这才刚刚取了来。这就请姑姑们通禀一声,苏培盛来给福晋问安了。”
“还真是不巧,”诗环虚虚地看了苏伟一眼,“福晋身体不大舒爽,现下正睡得沉,苏公公还是晚些再来吧。”
“这恐怕不行,”苏伟的声音变得冷硬,“外头的流言沸反盈天,拖得一天,对王爷的名誉伤得越重。奴才现下查出些线索,需要向福晋禀报,还请姑姑通融一下吧,相信福晋也是处处以王爷为重的。”
“苏公公这话说得可要逼死人了,”诗瑶绷起脸颊,硬是咽不下那口气,“我们福晋为了那污糟事,夜夜不能安枕,这些日子是殚精竭虑地调查处理。苏公公这一回来,白捡个大功劳不说,还拿捏着福晋对王爷的一片心,对我们苦苦相逼。怎么?苏公公出了一趟府,这身价竟还水涨船高了不成?”
诗瑶说得兴起,苏伟却渐渐没了耐心,自从他在闻风阁听了那说书人满口的荤段子,这压在心里的一口气就一直没有真正地抒发出去,如今他也是懒得再和这些满肚子小心思的人慢慢磨蹭了。
“听两位姑姑的意思,大体是不愿替咱家通报福晋了,”苏伟慢慢抬起一只手,轻轻挥了挥,“既然如此,就别怪苏培盛不讲情面了。来人啊,请诗瑶、诗环两位姑姑,到刑房里坐一坐。”
八爷府
王鸿绪向圣上呈递明史全稿,被重新启用,充任《诗经传说汇纂》及《省方盛典》总裁官。
阿尔松阿带着王鸿绪到了承恩园通报这一喜讯,八阿哥自是喜不自胜,吩咐奴才们摆宴,替王大学士庆祝。
“微臣这几年,多承贝勒爷不弃,多有照顾,”席上,王鸿绪端起酒杯,谢八阿哥道,“如今,能以此残躯再为贝勒爷效力,实为臣之所幸。”
“王大人太客气了,”八阿哥面露愧色地道,“当初,王大人也是为了在皇阿玛跟前保举我,才会丢官去职。每每想起,胤禩都尤为惭愧。”
“贝勒爷折煞微臣了,那都是微臣应该做的,”王鸿绪执起酒壶,替八阿哥斟酒,“如今看京中形势,贝勒爷依然是承继大位的最好人选。诚亲王那儿,贝勒爷不用太过担心了,属下也在蒙养斋任职,绝不会让三阿哥尽收人心的。”
“这事儿交给王大人,自然是最合适的,”阿尔松阿从旁道,“这些日子,雍亲王那儿倒是热闹得很。不才依稀得了消息,好像是九爷、十爷动的手。”
“老九、老十也是胡闹,”八阿哥垂首倒酒,面上似乎看不出什么神情,“我这几日腾出功夫来,也得好好说说他们。传人私隐之事,实在太过下作。更何况,如此所为,可能会损害皇家声誉。若是让皇阿玛知道了,只怕又要吃不了兜着走。”
阿尔松阿与王鸿绪对视了一眼,略沉了沉嗓音道,“雍亲王的事儿,咱们权且不去管。只是,这些流言,倒是提醒了微臣们一件事儿。贝勒爷如今,成亲已久,这子嗣上也未免太过单薄了些。”
八阿哥手上一顿,两滴酒水沿着杯沿落到了桌上。





穿成苏培盛了 第三百六十五章 以牙还牙
八月二十一,一方楼
时近傍晚,福晋在额头的一阵阵抽痛中醒来,轻揉着眉角起身,却发现屋子里似乎格外的安静。
“来人,”福晋披着外裳走出内厅,也不知为何,外间竟是连烛灯都没有点,“人都野哪儿去了?诗瑶!”
“福晋!”屋外磕磕绊绊地跑进两个人,却是另一个大侍女诗珑和顶了诗玥的书瑾。
“怎么是你们俩?”福晋皱了皱眉,说话的语气带了些疑惑,“诗瑶和诗环呢?我不是吩咐了诗瑶在外间理账吗?”
诗珑和书瑾对视了一眼,一时都有些不知如何开口。
两人支吾了半晌,最终还是诗珑一咬牙,实话实说道,“回福晋,诗瑶、诗环两位姐姐被苏公公带走快两个时辰了,一直都没有消息。您睡得沉,奴婢们也不敢打扰您……”
“什么!”福晋瞪大了双眼,眉心又一阵刺痛,“苏培盛他好大的胆子!”
“请福晋息怒,”书瑾跟着跪在地上,头埋得低低的,让人看不见神情,“苏公公本来是来求见您的,可是因着您午睡,两位姑姑不肯通报。苏公公好像因为什么事儿很着急,就说问两位姑姑也是一样的,这才叫人把两位姑姑带走了。”
跪在一旁的诗珑嘴角一挑,偷着往书瑾的脸上瞅了一眼,这话怎么听着,好像把错都归在诗瑶和诗环身上了?
只可惜,福晋并未太受书瑾的话影响,堪堪咽下一口气,回卧房换了衣服,带着诗珑、书瑾就要亲自往刑房去。
另一边,刑房里
诗瑶、诗环好生地坐在一对儿老爷椅上,手边还摆着新鲜的瓜果和冒着香气的牛乳茶。
只可惜,这本来十分诱人食欲的甜蜜气味,和刑房内某种腥臊的湿气混合在一起,入了口鼻,只会引人作呕。
诗瑶、诗环都惨白着脸,若不是紧紧抠着老爷椅的扶手,整个身子都快瘫软到了地上。
就在她们两人正前方,一个十字的刑架竖立在墙边,一个看似十分普通的,带着几分书卷气的中年人被绑在刑架上。
行刑的过程一般都是大同小异,蘸了盐水的鞭子,烫红的烙铁,生着铁锈的长钉,缠着麻绳的夹棍……
只是,苏公公有特别吩咐,不能太伤筋骨,尤其不能废了嗓子。
是以行刑的恩绰颇费了一番功夫,新削出来的竹签儿,巴掌长,比缝衣裳的银针稍粗些,将十指的指甲挨个拔出,沿着里面的细嫩肉慢慢插入。
中年人的嘴巴被布条塞得十分牢固,想喊也喊不出来,额头上、脖子上都是青筋暴涨,本来苍白的脸色瞬间红的能滴出血来。
诗瑶、诗环定定地坐在椅子上,看得并不十分清楚,但那人探出个诡异弧度的脖子和快脱了眼眶的眼珠子,已然让两个姑娘家吓破了胆子。
二十多根竹签儿钉进去,那中年人已经几昏几醒,他就是个说书的手艺人,跟闻风阁的掌柜有点儿远亲。平日里接触的达官显贵多了,内心有些小自负。这回受了人家的银子,也没觉得编个香艳的段子有什么了不起。
毕竟那谣言都已经在京城里传开了,他不过是个凑时兴的,谁会跟他过不去?
只是,没想到啊……
“喂!”恩绰上前拍拍那人的脸,“怎么样,还能受得住不?”
中年人疯狂摇头,他说,他什么都说,一个普通人哪能熬得住刑,现在就是让他骂自己祖宗十八代,他都不会有一丝犹豫的。
恩绰回头看向身后的苏大公公,此时,苏公公正两手一窝,坐在小马扎上昏昏欲睡。
“看来,我们苏公公还不是很满意,”恩绰重新转回头,看着那中年人浅浅一笑,“谁让你倒霉呢?说谁的故事不好,偏说我们王爷的。”
“唔唔唔,唔唔,唔唔……”
又一股腥臊味自那男人裤裆里传出,从被抓来到现在,他已经尿了三次了。
苏伟捏住鼻子,搬着小马扎坐远了些。他身后的诗瑶、诗环这时已经连椅子都坐不住了。
竹阔楼
茉雅奇坐在榻子上喝茶,宝笙挨在脚榻边理着绣线。屋内的烛火忽地一闪,门帘被人掀开一角。
“二格格,”宝笙矮身一看,嘴角立刻露出了笑意,“您怎么还偷偷摸摸地进来?刚儿我们格格还想过去叫您呢。”
“那姐姐怎么不去呢?”伊尔哈小嘴一噘,掀开帘子进门,脸上满是委屈,“我都快被那个马氏折腾死了,姐姐倒好,竟会偷闲,管你的那个嬷嬷呢?”
茉雅奇端茶的手一顿,转头看向宝笙,宝笙虚虚一笑,“还在后院呢,这两天府里事多,把她放出来,一准儿又要闹到福晋那儿去。”
“还是放出来吧,”茉雅奇把茶碗放到桌上,捏着帕子擦了擦唇角,“如今苏公公回来了,福晋应该也没什么精力理会码事儿了。”
“后院!”伊尔哈两眼一瞪,嘴角哆嗦了半天道,“姐,长姐,你你不会把——”
“我把她关起来了,”茉雅奇笑着拉伊尔哈坐下,“也是那个费佳氏没眼力见儿,府里都焦头烂额了,还站在我面前夸夸其谈的。要不是看在福晋面子上,我就让人把她也送进刑房去了。”
“啊,”伊尔哈尚有些恍惚,“那那你怎么不告诉我一声,把马氏一起关进去多好。”
屋内主仆俱是一笑,茉雅奇无奈地刮了伊尔哈鼻梁一下,“你呀,还当是什么好事呢?等回头福晋追究起来,你想和我一起受罚啊?”
“对啊,到底是福晋送的人呢,”伊尔哈反应过来,又十分担心,“那还是赶紧把人放出来吧,姐姐好好安抚她一下,别把事情闹大了。”
茉雅奇点点头,示意宝笙去放人,宝笙会意,麻利地掀帘子出去了。
两姐妹又在屋子里说了一会儿体己话,眼见着蜡烛都烧矮了一截儿,出去的宝笙却迟迟不见回来。
“怎么回事儿?”茉雅奇皱了皱眉。
“一准儿是那个费佳氏闹起来了,”伊尔哈断定了,起身要去看。
门外却传来一阵慌乱的脚步声,茉雅奇拉住伊尔哈,门帘被猛地一掀,宝笙脸色苍白,气喘吁吁地道,“不不好了,大格格,费佳氏,费佳氏她死了!”
一方楼
福晋领着诗珑、书瑾刚迈出大门,张保、张起麟带着一干老太监就迎了上来。
“奴才们给福晋请安!”
福晋站在台阶上,眼前呼啦啦地跪了一片,“怎么?你们是来给本王妃示威的?”
“哎哟,王妃这话不是要奴才们的命吗?”张起麟抬起头,满脸谄媚,“奴才们刚一回府,收拾妥当就来给您请安了。正赶上您歇息,奴才们不敢打扰,这才一直在门外等着的。”
“是吗?”福晋走下台阶,高傲的眼神在一众奴才中巡视了一圈,声音冷冰冰地道,“那我怎么看着,好像少了一人啊。”
“回王妃的话,”张保低头禀报,“苏公公有要事在身,午后来没见着福晋,只好先去办事了。奴才这儿,还有苏公公要交给福晋的东西,请福晋过目。”
张保从袖子里掏出了两张纸,跪着呈给了福晋。
福晋接过,粗粗一看,脸色猛然沉了下去。
“后院的记档一向在王妃这儿保管的,”张保说话的声音很小,“王妃和王爷一向举案齐眉、伉俪情深。这记档若是假的还好,若是真的,王妃可就被一帮奴才连累了。诗瑶、诗环两位姑姑总管福晋院里的杂事,底下有奴才手头不干净,她二人难辞其咎。苏公公也是担心王妃心软,这才先一步把人带走,一来便于查清事情真相,二来也是彰显王妃心性。相信王妃知道事情缘由,必会以王爷为重,以王府声誉为重。”
张保的话说到这儿,几乎等于没有给福晋任何选择的权利,福晋甚至连追究苏培盛目中无人的理由都没有。
不过,此时福晋也没有心思再去追究苏培盛了,她手里捏着这两张纸似有千斤重,坠得手腕子都疼。
竹阔楼
关着费佳氏的屋子漆黑一片,怕惊动了人的宝笙连灯笼都没拎,只捂了一盏烛台,将两位格格带到了门外。
太监福安跟在茉雅奇身后,他又瘦又高,还会些功夫,但其实年纪不大。当日,就是他把费佳氏一路拖到后院关起来的,那婆子不是个使劳力的,被他随手扔进门内,半天都没爬起来。
宝笙走到床边,看了两位格格一眼,刚才她劝了半天,两位格格还是坚持要亲眼看看。
宝笙无奈,只得把床帐卷起,将手中的烛台往前递了递。费佳氏青紫的脸庞在烛火下一映,竟好似随时要睁开眼一般。
“啊——”伊尔哈尖叫一声,闪身躲到了茉雅奇身后。
茉雅奇被惊出了一身冷汗,鼻端又似乎萦绕着什么异味,当即胃里一酸,干呕了起来。
“格格,”宝笙忙扶了两人出去,又让福安在门外守着,暂时不要惊动任何人。
“格格,我看那费佳氏似有隐疾在身的,”宝笙将两人搀进内堂,又换上热茶,“这几天府里事忙,奴才们各个战战兢兢。也是奴婢懈怠了,只交代了每日送饭送水给她,都没腾出时间去看看。”
茉雅奇呆坐在软榻上,手里捧着茶杯,也感觉不出是否烫手。她也处置过几个奴才,只把人往刑房里一送,生死都有人料理。
可是,这次的费佳氏却和以往不同。一来,她并未犯下大错。二来,她是福晋送来的教养嬷嬷,等同于茉雅奇的半个师父。茉雅奇是十分敬重李嬷嬷的,对于这位新来的嬷嬷,她虽然厌烦,但多少还是存着敬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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