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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门口守着的张保面无表情地站在原地,干脆利落地视屋内的异响如无物。一旁值守的李英一脸惊愕,时不时地被屋内的响动吓得一惊一乍,心里暗暗佩服张公公的淡定,决定以后把张公公当做自己的榜样。这位前辈看起来比他那位总是不太着调的二师父靠谱多了。
此时屋内,四阿哥已经能勉强站立,苏伟一边绕着桌子跟他玩躲猫猫,一边在心里哀叹,门口的人都聋了吗,为什么不进来?他现在喊人会不会太奇怪?四阿哥脑子犯糊涂,万一在人前做出什么来可怎么办?
三更时分,晃晃悠悠的四阿哥一屁股坐在榻子上,歪了下去。苏伟抹抹头上的汗,一步一步蹭到榻子边,微微站定,片刻后听到了打呼噜的声音。
苏伟深深地呼出一口气,蹭到桌子边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俩你追我躲地玩了两个时辰,再大的药性也该发完了吧。
然,苏伟嘴里的水还没咽下去,就感到一阵幽幽的气息吹到脖子上,猛地转头,四阿哥木头桩子似的杵在苏伟身后。
苏伟一声惊呼还未脱口,就被一只手掌猛地按住脖颈,身子惯性的向前扑去。
下一秒,苏伟的脑中轰然一片,唇上的火热触感,侵入口腔的柔软异物,像是点燃了信子的烟花,将苏伟所有的理智绽放到高空中,化作片片烟尘,随风而落……
作者有话要说:忙了一天,明天还要加班审稿,写完也不想捉虫了,亲们多多包涵~~~友情提示,千万别干编辑!!!





穿成苏培盛了 第八十一章 夜
康熙三十二年
畅春园承露轩夜
雕花的窗棂上映出两个相拥的人影,苏伟被四阿哥紧紧搂在怀里。
从上辈子到现在,苏伟接吻的次数也不少。但只有这一次,他全程被动地任人索取,腰部以下没有了任何力气。如果不是四阿哥的手臂,他现在已经无法独自站立了。
唇齿交接,呼吸相闻,四阿哥挺翘的鼻梁,微微颤抖的睫毛都近在咫尺。寂静的夜,柔和的烛光,屋内燃着安神的香,拥吻的人似乎慢慢挪着脚步。
恍惚间,藏蓝色宫服的人被压在了榻子上,一顶圆滚滚的大盖帽画着圈掉到了地下。
古代的衣服繁复却又简单,手指只要掀开袍摆就能触到内里,一层单单的里裤根本挡不住手掌的热度。
在身体的某个部位被掌握揉弄时,一丝微妙的刺激感在苏伟当机的大脑中闪过。似乎不合时宜,却又恰到好处的让苏伟想到了白天的一幕。
就在这座屋子的后面,还有一个未见天日的小生命在挣扎。而他,却在此时,举起了一把无形的屠刀。
守门的张保和李英各占据门边的一个角落,彼此相顾无言,闹了大半夜,终于安静了。可就在两人悬起的心刚刚落下,门内一声巨大的异响猛地传来,紧接着是一阵急促的脚步声。
门被猛地拉开,张宝和李英连忙站起身上前,却见苏公公面色潮红,气喘吁吁地整整衣领道,“我好像病了,回房休息一下,你们两个看着四阿哥。”说完也不等两人回答,步履匆匆地走了。
李英呆愣地瞅着苏伟的背影,张保略一思索道,“你在这儿守着吧,我进去看看。”
卧房门外,张保微微掀起帘子,昏暗的烛光中,一个略微弓着的身影正一动不动地坐在榻子上。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到了六月。
宋格格的孩子总算暂时保住,四阿哥对其也是多加安抚。
苏伟继续没心没肺的生活,一个月前的那个混乱夜晚,被两个当事人选择性的遗忘了。翌日的清晨,睡梦中的苏伟被四阿哥怒吼着拎了回去,好似昨晚什么都没有发生过。四阿哥是被宫女暗算的苦主,苏伟是没良心地丢下主子,自己回去睡觉的不靠谱奴才。
这一年的塞北巡行,被皇上推到了八月,众人得以在畅春园度过半个夏天。
六月十五,太子身边的大公公柳絮趁着不当班时,到了承露轩的下人苑。
两位中年的太监在门口迎着,见到柳公公的人,立时笑得见牙不见眼。其中一位拱手下了台阶,“柳公公能赏光,咱们这儿真是蓬荜生辉啊。”
柳絮一笑,随意摆了摆手,“你个况三儿,少拍这些没用的马屁。”
况公公陪着笑,引着柳絮到了门前,门边儿另一位公公推开门躬身道,“柳公公快请,给您备了上好的汾酒,八珍斋的醉蟹。”
“咳,你们两个,”柳絮扬起嘴角,“还真记得咱家最爱这口。”
“那是,”况公公跟着进了门,顺手将门栓挂上。
承露轩
李格格坐在自己小屋的榻子上,沉着脸。
喜儿怯怯地端上一碗酸梅汤,“小主,喝碗酸梅汤解解暑吧。”
李氏没有动,而是深深地叹了口气,“人算不如天算啊,四阿哥在宋氏那儿还没出来?”
喜儿摇摇头,“太医来把脉,四阿哥兴许得完事才能出来。”
李氏低下头,绕着手中的帕子,“宋氏怀了孩子,四阿哥不能在她那儿过夜属正常,可这一个月,连我这儿也不来了。”
喜儿微嘟着嘴,“小主别伤怀,四阿哥也没去福晋那儿,兴许是事儿忙,或……怕刺激到宋格格吧。”
李氏一巴掌拍到炕桌上,冷哼一声道,“平时比谁都本分,这下狐狸尾巴露出来了吧?亏她也好意思凭着孩子邀宠,也不看看她训出来的丫鬟,要不是福晋按下了这事儿,她那孩子生出来也是个笑柄!”
“小主,”喜儿往窗外看看,“当心被人听到。”
李氏紧紧抿起唇,靠在榻子上不再说话。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有些微微地紧张。这一个月里,每当他和四阿哥单独相处,他都觉得尴尬。虽然四阿哥看起来丝毫不记得那个夜晚发生了什么,第二天还对他大发脾气,可他却无法控制自己不去想。
“苏培盛!”四阿哥突然一声吓了苏伟一跳,“想什么呢?天都要黑了,爷要吃饭。”
“哦,”苏伟手忙脚乱地跑出门传膳,没能看到四阿哥带着重重思虑的眼神。
夏天,宫中的膳食都比较清淡,膳房给四阿哥上了凉拌的打卤面,一个大凉盘,几道小菜,半斤酱牛肉和各种卤子。
苏伟撸胳膊挽袖子地要给四阿哥加卤,却被四阿哥拉着坐下来,“你和爷一块吃,别转来转去的了。”
苏伟在凳子上蹭了蹭,想站起来又不太敢,直接吃又觉得别扭。
四阿哥放下碗抬起头,“咱们不是说要一辈子吗?爷想要一个能陪着吃、陪着玩、陪着共度难关的亲人,不是一个只知道伺候的奴才。”说完,伸手给苏伟舀了一勺青椒肉丝卤,“快吃。”
苏伟捧着面碗,慢慢地埋下头。
下人苑里,杯盘狼藉,三位公公瘫在椅子上。
手里还捧着酒壶的况公公捅了捅柳絮,“我说柳公公,你说你多好的命,你的主子是谁?太子啊,储君啊。你还有什么埋怨的?以后你就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啊。”
“嘘,”同样酒醉的侯公公,胡乱打着手势,“别瞎说!”
“切,”况公公挥开侯公公的手,继续对柳絮道,“你再看我们,呆在这个园子里,看起来风光。实际上,不见天日,你们宫里来的烧火的都比我们强。哪像您,跟着太子,说上一句话,这京城的地都得抖一抖……”
柳絮趴在桌子上,撇着嘴,摆摆手,“你们知道什么?我风光?屁话!”说着勉强支起身子,凑到况公公耳边,“我这儿再忠心,也抗不过人家枕头风……我下面那嘟噜要是没割掉,说不定能混的强点儿,哈哈……”
柳絮嗤笑着,况公公也跟着乐,只有一旁似乎醉的不省人事的侯公公安静的趴在椅子边。
七月,众人准备回宫,临行前的一晚,有位公公敲开了大阿哥居所的门。
苏伟跟着四阿哥回宫,最高兴的莫属诗玥了。
不过当诗玥蹦蹦跳跳来找苏伟时,苏伟尴尬了。他在畅春园呆了四个月不知道都干了什么,竟然把诗玥要的百花露忘了个干干净净。
诗玥嘟嘴半天,最后潇洒地一转头,“算啦,绕你一次。不过,你这次跟四阿哥北巡,要是再忘给我带东西,我可不客气了。”
苏伟点头哈腰陪着笑,正难为情呢,张保推门走进来,“苏公公,四阿哥让我把您之前要的百花露送来了。”




穿成苏培盛了 第八十二章 头破血流
康熙三十二年
八月,圣驾起鸾,苏伟在第n次的北巡队伍中,耸拉着脑袋走在奴才们中央。四阿哥骑着高头大马,紧锁着眉头跟在銮驾之后。遥遥一看,两人虽在一处队伍中,却相隔近千人。
圣上北巡的几个月中,皇宫表面寂静得如一潭死水。
正三所里,悄儿没声的去了一名宫女,一名太监。宫女得了伤寒不治身亡,太监冲撞有孕小主,杖刑而死。
小太监们拖着栗国良的尸体下去时,王钦、柴玉都在院子中。
柴玉微微叹了口气道,“这人啊,捡了一条命还不知安分守己,针眼大的心却深的像无底洞。”
王钦皱了皱眉道,“人不为己,天诛地灭。咱们做太监的,一辈子不拼上一把,临了还能剩些什么?只不过有些人太没自知之明,天大的胆子却配了一副猪脑子。”
皇帐大营
苏伟晃着身子走进帐子里,百无聊赖地拿着根柳条挥舞着。
四阿哥放下书看着他道,“眼瞅着要回京了,明天跟爷去打猎吧。”
“不去,”苏伟转身蹲在柱子旁,撅着嘴道“累……”
四阿哥微微叹了口气,“那爷带你去就近的部落里看看?”
“不去,”苏伟撇头,“懒……”
趴在一边儿的福化小跑着过来,蹲在苏伟旁边,支着耳朵,与苏伟眼对眼。
四阿哥在旁边看着,扬了扬嘴角,继续低头翻书。
苏伟斜瞥了他一眼,嘴撅得快能挂油瓶了……
太子营帐
柳絮端了一碗奶豆腐进来,躬身道,“殿下,膳房的额楚给您进了奶豆腐来。”
“恩,拿过来吧,”太子放下折子,抬起头,“这额楚是个手艺巧的,爷就喜欢他的奶豆腐,你回头拿五两银子赏他。”
“嗻,”柳絮低下头,抿了抿嘴唇。
夕阳西下,柳絮拎着托盘从太子营帐走出,转角路过马棚时,一个带着笑意的声音叫住他,“柳公公。”
柳絮转头,“哟,侯五儿,还挺精神啊?出了畅春园没日日做噩梦吗?”
侯五儿一笑,“都是托了柳公公的福,奴才才能进了敬事房,这难得的际遇不好好把握,哪有时间做梦啊。”
柳絮冷哼一声,转身要走,却被侯五儿伸手拦住,“哎,柳公公,咱们好歹朋友一场,在畅春园一起喝过酒的情分,您不能翻脸不认人啊。”
柳絮一把打掉侯五儿的手臂,目光森寒,“侯五儿,你别得意。我告诉你,最后我活不了,你也别想好!我柳絮在宫里呆了这么多年,弄死你就像弄死一只蚂蚁。”
侯五儿笑笑,脸上带着八字纹,“那是,奴才是不敢跟柳公公作对的。柳公公更不必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奴才上面的主子也不过是想借着柳公公的手得点太子的好,以后太子登上大宝,好能趁着点儿光。”
“少废话,”柳絮瞪起眼睛,“我不是傻子,这其中的关节我比你清楚。要怪就怪我轻信了你这么个表里不一的小人,图了一时嘴快。回去告诉你主子,让我做的我都做了,能在太子面前得多少好,就看他的能耐了。”
“是,是,”侯五儿弓起身子,“有劳柳公公了,以后上面再有什么吩咐,还得靠柳公公操劳了。”
柳絮狠狠地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出了拐角,却正好迎面遇上一人。
“柳公公好,”苏伟拽着柳条冲柳絮拱了拱手。
柳絮点了点头,与苏培盛擦肩而过时,目光却突然一闪,慢慢停下了脚步,回头看那位逐渐走远、一路掐花折柳的苏公公。
九月初,北巡大军起程回京。
傍晚,四阿哥帐篷中,苏伟目光呆滞地站在四阿哥身后,忽见张保拎着几个纸包风尘仆仆地掀帘子进来。
四阿哥抬起头,看了看张保道,“买回来啦?”
“是,”张保把纸包放在桌子上,苏伟凑过去看。
四阿哥站起身,拿起几包递给苏伟道,“咱们这次离翁牛特部落很近,我特意让张保去转转,买些民间的特产回来。你看看你需要些什么,要不要拿几包回去送人?”
苏伟眼睛一瞪,“不用,无功不受禄,我想送人自己买,”说完也不等四阿哥说话,转身就走了。
张保默然低头,四阿哥则暗暗地叹了口气。
苏伟从帐篷里出来,一路跑到大营边儿,寻了个背人的地方蹲下了。
说实话,这一个月里,连他自己都讨厌自己。
当初明明是自己说以后就这样的,明明是自己说要当一辈子奴才的。结果还没两天,就因那一瓶百花露,莫名其妙的生气。这也不是,那也不是。四阿哥对他很好了,换了其他主子,打死十次都够了。
可是即便心里如此的明白,却无论如何打不起精神,不想笑、不想哭,觉得自己好委屈,好累……
苏伟蹲在原地很久,久得腿都麻了,还是不想起来。
忽然,身后一声叱喝,“谁在那儿?站起来!”
苏伟蹭着地转过身子,不是他不想站,而是站不起来了。
侯五儿皱着眉头,上前两步,苏伟歪歪头,是个脸生的公公。
“说你呢?没听到咱家的话吗?
又是个仗势欺人却不长脑子的,苏伟撇撇嘴。
从衣服上,苏伟就知道,这人是敬事房的。
敬事房作为总管太监的机构,衣服要比普通太监颜色深一些,也算是彰显身份的标志。
但这只对小太监们有用,不是苏伟自傲,现在宫里能对他吆五喝六的大太监除了各位大主子身边的已经没有几个了。
在太监圈里,正三所本身就是个很神圣的地方,一位先皇后亲封的八品太监,一位坤宁宫出来的六品太监。即便到了敬事房,各位管事的跟苏伟也是平辈相称。大概也只有总管顾问行,能让苏伟主动打个千了。
如今,这个眼生的公公张口便对苏伟颐指气使的,不用说肯定是新来的。
苏伟懒得理他,侧着身子又蹭了回去,继续自怨自艾的心里慨叹。却不想,一只飞腿横空而来,苏伟腿麻,重心一歪,一头撞到了大树上。
苏公公捂着一脑袋的血走到四阿哥帐篷时,所有奴才都慌了。
福化竖着尾巴,弓着身子,冲所有靠近苏伟的人大叫,直到四阿哥掀开帘子走出来。
侯五儿和一堆敬事房的小太监歇在大营东北角。
帐篷里,侯五儿正舒服地受着几个小太监的奉承,他在畅春园时就是位管事,如今空降到敬事房里,直接做了专管火烛打更的孙副总管手下的首领太监,管了二十几个人,也算是权柄在握。
不过今儿个,侯五儿的心情不是很好。那老不死的柳絮忽然派人找他,说有急事,结果自己到了约好的地点只碰上一个不懂事儿的偷懒太监。本想教训教训他给自己出出闷气,结果一脚下去就见了血,侯五儿只能扫兴地转身离开。
屋里正热闹着,帐篷的帘子被人一把掀开,侯五儿坐起身子,见迎面进了一位身着浅赭色前缀黄莺补子宫服的太监。
侯五儿毕竟刚进宫不久,只知道是少有的六品太监,却不知道是谁。还是管事的陶公公率先迎了出来,“哎哟,张公公,什么风把您吹来了?”
张起麟眯着眼笑,随便地拱了拱手,“我是来找人的,哪位是侯五儿啊?”
侯五儿一听,连忙上前,“在下就是侯五儿,敢问张公公——”
张起麟一摆手,“废话少说,四阿哥有令,侯五儿以下犯上,无理伤人,误了四阿哥的大事儿,杖责五十,打死不停!”
侯五儿双眼圆睁,脑袋里一嗡,差点儿昏过去,被身后的小太监一架,才勉强清醒,立时扑通跪下,大声哭喊道,“奴才冤枉啊,奴才,奴才今儿个只是教训了一个偷懒的小太监,没有耽误四阿哥大事儿啊,奴才冤枉啊!”
“小太监?”张起麟一咧嘴,凑到侯五儿耳边,“四阿哥贴身大总管,先皇后亲封的八品太监,试问侯公公多大的品级?说他是小太监?”
侯五儿一愣,呆在原地,陶公公皱起眉头,扬了扬手,“还愣着干什么?快拖出去!”
几个小太监上前来架人,侯五儿挣扎着目眦欲裂,死死抓住张起麟衣摆,“张公公,张公公饶命,奴才刚进宫,什么都不知道啊。”
张起麟扯开侯五儿的手,“怪就怪你命不好,动谁不好,偏动他。”、
侯五儿一路被拽到帐子门口,哀嚎不绝,“不是我的错,我什么都不知道,是他,是他害我的,是柳絮!唔……”一个小太监拿了布巾猛地塞住侯五儿的嘴,张起麟的眼珠转了转。
陶公公在一旁,陪笑着道,“这人是外面来的,平时就缺个心眼,早晚得出事儿。张公公放心,这样的人,打死拉倒。只是,不知是误了四阿哥什么事儿?奴才御下不严,好去请罪。”
张起麟眨了眨眼睛,“误事儿?我刚才说了吗?”
陶公公呆在原地,张起麟晃了一圈脖子,背着手迈了出去。
四阿哥帐篷里
王朝倾给苏伟的脑袋上着药,苏伟咋咋呼呼地比划着着,“你快点儿。上好了跟我去找那个侯五儿,看我不把他打的满地找牙,竟然敢背后偷袭!要不是我腿麻了,当即就回身踹死他!”
“哎哟,”王朝倾拿着布巾擦淌下来的药膏,“苏公公您别乱动了。您说您也是的,出门穿上宫服啊,他看到您的鹌鹑补子就不敢动手了。”
苏伟撇撇嘴,他哪想得那么多啊,这要不说衰人易遭横祸呢,他这儿都是自己作出来的。
“你先出去吧,”四阿哥绕过屏风,对王朝倾说道。
“是,”王朝倾麻溜得起来,非常没义气地甩开苏伟的手,把伤药递给四阿哥,快步走出了帐篷,还带走了其他人。
四阿哥坐到苏伟身边,抬起一只手,苏伟一缩脖子,往旁边蹭了蹭,他害怕四阿哥让他伤上加伤。
四阿哥却是一笑,轻轻地擦了擦苏伟脸上的血迹,“还知道自己做过头了啊?这回长记性了吧,头上开个大洞。”
苏伟耸拉着肩膀,低下头,异常沮丧。
四阿哥将伤药倒在棉布上,给苏伟涂抹伤口,动作异常轻柔,苏伟都没感到怎么疼。
“你啊,”四阿哥语带笑意地叹口气,“爷都不知道你哪里来的?这幅脾气和胆子,难不成都是爷惯出来的?”
苏伟嘟嘟嘴,蹭蹭鼻子。
四阿哥给苏伟绑好纱布,在脑袋上系了个蝴蝶结,反身坐到苏伟身边,“这一阵儿,我也闹心、也难受,也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其实,爷利利索索地把你送走,对咱们都好,最起码……能活着……可我却怎么也不想放手,更放不开手。你说咱们就这样,我也觉得挺好,最起码你在我身边。可有时候,又觉得是自欺欺人。”
苏伟揉着自己的衣摆,垂着脑袋。
四阿哥慢慢握住苏伟的手,继续道“我的命脱不开,逃不掉。如果我是个普通人家的儿子,说不定可以带着你远走高飞,可我不是。我什么都不能给你,就只想你能活的开心点儿,哪怕……哪怕……有别的什么人……”
苏伟微微抬头看了看四阿哥,半晌后道“我和诗玥只是朋友,是你想多了。我是太监……就算那啥了,也还是个残废……没那么多感情四处分……”
四阿哥笑了笑,呼出口气,搂着苏伟的腰,下巴放到他头顶的蝴蝶结上,眼神微微放空,“再给我几年,也再给你自己几年,让我们都做个明确的决定……”
苏伟点点头,郁闷了一个多月的心似乎霎时宽广了。
柳叶小溪的屏风,围着两个相拥的人,长木撑起的宽大帐篷,透着绿嫩嫩的青草香,屋里的气氛安逸而甜蜜,只是维持的时间短了点。
“对了,”苏伟猛地站起,“砰”地磕到四阿哥的下巴,苏伟捂着脑袋原地蹦了两圈,对着同样呲牙咧嘴地四阿哥道,“我还没报仇呢,等我点齐人马先把那个姓侯的揍一顿再说!”
大阿哥帐篷
东一所太监总管何舟小跑着进来,挥退了帐篷里伺候的奴才,到练字的大阿哥与磨墨的福晋身边道,“主子、福晋,侯五儿死了。”
“死了?”大阿哥抬起头,“怎么死的?”
“是四阿哥下的令,杖责五十,打死不停。”何舟躬着身子道。
“四弟?”福晋蹙起眉毛,看向大阿哥。
大阿哥没有说话,何舟继续道,“奴才听说,是侯五儿打了四阿哥贴身太监苏培盛。这苏培盛一贯最受四阿哥看重,又是皇贵妃亲封的,想是侯三儿这举动打了四阿哥的脸了。”
大阿哥闭起眼睛,叹了口气,“死了也就死了,这奴才本来也不是个机灵的,换个人跟柳絮接头就是了。只不过,我就怕,这事儿没有表面上那么简单。”
福晋思量了一下,“爷是说?”
“胤禛也到年龄了,”大阿哥摸摸鼻梁,“是时候找队伍站了,更何况,他背后,与佟佳氏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
福晋动作微微一僵,“那……四弟是知道了?”
“这个咱们也没办法确定,”大阿哥转转手上的扳指,眉头紧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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