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切,”诗玥一扬下巴,“就兴你当数一数二的大太监,就不兴我当数一数二的大宫女啊。说到底还是你不讲究,明知道我没那么清闲了,也不说来看看我。”
“唉,那个,”苏伟挠挠后脑勺,“你们都在后宅,我没差事在身也不方便进去啊。”
“你少找借口了,”诗玥瞪了苏伟一眼,“自从咱们迁府后,四阿哥一共到了后宅九次,一次你都没跟着!”
苏伟一呆,“这你都记得?”
诗玥眨了眨眼睛,“记得,记得怎么啦?我,我天生记性好,人品好,不像某些人。”
“别生气嘛,”苏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我跟你赔礼道歉,那,这个,”苏伟从腰上拽下玉佩,“这是我在宫外买的,没宫里的贵重,但成色也不错,送给你当道歉礼物好不好?”
诗玥接过那枚玉佩,用手指抚了抚,圆润的白盘,中间一略带青色的锦鲤,触手生凉。其实,一个玩笑,本不该收这么大的礼,可有些东西却不是说放下就能放下的。
傍晚,热闹的前院安静了很多。
苏伟晃悠悠地往四阿哥屋里走,时不时地摸摸空落落的腰带。
其实,那枚玉佩远比不上当初送给四阿哥的贵重,只因他喜欢那白润中一点青绿的颜色,才时不时地带在身上。没想到玩物一样的东西,突然间送出去了,也会莫名地感到失落……好吧,他承认,他其实有点心疼那二十两银子。
绕过内墙,四阿哥院里的灯笼亮在门口,不远处,一大一小两个人影迎面而来。
苏伟停住脚步,往路旁退了退。
茉雅奇走过,有些好奇地看向苏伟。
苏伟俯身行礼道,“奴才苏培盛给大格格请安。”
茉雅奇猛地停下脚步,回过身子,“你就是苏培盛?”
“是,”苏伟低头道,也不能怪大格格,从她记事儿起,自己就很少去后院了,更不要说宋格格一直将女儿看得很紧。
茉雅奇咬了咬嘴唇,往苏伟旁边走了两步,突然弯□子去看苏伟的脸。
苏伟莫名其妙地抬起头与大格格四目相对,茉雅奇有些不好意思地直起身子,低着头道“我知道你,我听人说我出生时你救过我。可我一直见不到你,见到了也离得远——”
“大格格!”一声略带指责的叱喝远远而来,苏伟闻声看去,西配院的冯嬷嬷匆匆而来,一把拉过大格格的手,“我的小祖宗,这都多晚了,快跟老奴回去休息。”说完,也不等人反应,拉着大格格就走了。
苏伟愣愣地看着大格格脚步不稳地跟着冯嬷嬷,打着灯笼的小宫女匆匆跟上,烛光晃映间,大格格回头看了苏伟一眼,嘴角微弯,露出一颗小虎牙。
作者有话要说:四阿哥还是没吃到,哦呵呵,时候未到,诸君莫急。。。。。。
穿成苏培盛了 第一百一十一章 中庸之道
康熙三十八年
六月圣驾回銮
四阿哥与太子同往京郊接驾。
行礼问安后,皇上看了看四阿哥,“老四看起来怎么黑瘦了这么多?可是身体有恙?”
“皇阿玛多虑了,”四阿哥拱手道,“儿子身体无碍,只是近来常在庄子里走动,才晒得黑了些。”
“原是如此,”皇上笑着点点头,“晒得黑些也好,显得精神。”
“皇阿玛是有所不知,”太子在一旁接茬道,“四弟哪是走动这么简单,他是在庄子里耕了半个月的地才晒成这幅样子的。”
“哦?”皇上挑眉看向四阿哥。
四阿哥微微颔首,“务农本是民生大计,儿子不才,想亲自体会一番百姓的辛苦。没成想,还是受不了累,三天打鱼两天晒网,耕出来的地也没法播种。”
皇上了然一笑,似乎极为舒怀,“你是皇子,吃不了那份罪是自然,能有这份心就难能可贵了。等回头咱们巡幸塞外,让关外皇庄那些管事教教,他们种粮可是好手。”
“多谢皇阿玛,”四阿哥躬身行礼,苏伟站在人群后,呼出口气,有皇上这句话,四阿哥算是出了冷宫了。
圣上南巡归来,京城着实热闹了一阵。之前随扈圣驾耽误迁府的几位阿哥,纷纷挑了日子正式出宫建府。
苏伟每日扁着嘴,守在库房门口,看着下人们成箱地往外搬金银玉器,心疼地无以复加。四阿哥倒是清闲,在东花园开了一小片菜地,天天学着耕田,几位阿哥的请帖都被摆在一旁,皆是礼到人不到的待遇。
六月十六 八阿哥大婚
苏伟还没从被窝里爬出来,就被连天响的鞭炮震的耳朵嗡嗡响。
“主子,”苏伟趿拉着拖鞋走到内厅,四阿哥正披着外袍坐在塌子上晨读,“怎么了?吓到了?”
苏伟扁着嘴,踢掉鞋子,爬到榻子上,和四阿哥并肩坐在一起。两人同住在苏伟的小院时,就会莫名地少了很多规矩,苏伟赖床往往赖得光明正大,四阿哥晨起都会自己穿衣洗漱,到用早膳时再叫奴才来伺候。
“今儿个好歹是八阿哥大婚,您不去讨杯喜酒不好吧?”苏伟抱着膝盖,眯缝着眼儿,他还是没太睡醒。
“有什么不好的,礼到了就行了,”四阿哥淡然地翻了一页书,“爷和老八的府邸挨在一块儿,平时不来往都够遭人猜忌了。再说,之前拒了那么多请宴,这时再出门,不是打人嘴巴吗?”
苏伟扁扁嘴,“都是兄弟,干嘛算来算去的……”
四阿哥转头看看他,苏伟蔫蔫地挠挠头,“那个,爷什么时候请十四阿哥来?您之前都答应了。”
四阿哥叹了口气,把书往炕桌上一扔,“你叫人去门口看着,等他从老八那儿出来,就直接带过来吧。”
苏伟小心地往四阿哥身上靠一靠,“这次是八阿哥大婚,不是聚会逗乐,十四阿哥又是当弟弟的,不去不好。”
四阿哥瞥了苏伟一眼,“他是你家爷,还是我是你家爷?净帮着他说话。”苏伟眨巴眨巴眼睛,冲四阿哥傻傻一乐。
八爷府的婚宴一直闹到隔天清晨,四阿哥实在不放心,派人进了八爷府去接十四阿哥,结果人是被抬着回来的。
苏伟看看醉的不省人事的十四爷,又看看自家脸黑的跟包公一样的四阿哥,为难地咽了口唾沫,扬手冲下人道,“赶紧抬进客房,让厨房准备醒酒汤!”
傍晚,十四阿哥在大睡了一天后终于清醒,苏伟听了人禀报赶紧进了客房,“哎哟,我的小主子,昨儿个怎么喝了那么多啊?”
十四阿哥有点儿呆地坐在床上,“大家都喝啊,八哥大婚,高兴嘛,不知不觉就喝多了。”
苏伟一边给十四阿哥套上靴子,一边奉劝道,“四阿哥正生气呢,您一会儿认个错。昨晚宫里来问,四阿哥都没说您喝醉的事儿,您千万别顶着来,否则闹到德妃娘娘那儿,您就得挨罚啦。”
十四阿哥歪头看看苏伟,“你倒是挺聪明的,胆子也大,怪不得四哥看重你。”
苏伟傻笑两声,“奴才伺候四阿哥十几年,好歹了解主子点儿。主子对您是关心则乱,说话总是不注意语气,您也别往心里去。好歹他是您亲兄长,肯定比谁都关心您。”
“我知道了,”十四阿哥站起身子,随意地摆摆手,“反正四哥说什么,我都听着就行了,你别婆婆妈妈的。”
“好,好,”苏伟躬身将十四阿哥送进四阿哥书房,自己站在门外,片刻后,屋里一声怒喝。苏伟闭着眼睛,捂着耳朵,嘴里念着阿弥陀佛。
许是,苏伟的祈祷起了作用,十四阿哥好歹听了劝,任四阿哥发了一通火,这场闹剧才就此掀过。
七月,皇上巡幸塞外,四阿哥亦在随行名单中。
大军出了古北口,宫中突然传来消息,庶妃章佳氏因病去世。
皇上哀痛,下旨追谥章佳氏为敏妃。
四阿哥得知,颇为十三阿哥担心,敏妃就胤祥一个儿子,两个女儿又寄居他处,如今突然丧母,他一个人如何担起那份悲痛。遂命张保回京,嘱咐四福晋多加照拂。
敏妃丧仪由惠妃、德妃主持,众位福晋也进宫帮忙,办得还算周到。
十三阿哥于堂上服孝,一张小脸格外地憔悴苍白。
四福晋见之不忍,上前行礼道,“十三弟勿要过分伤怀,否则敏妃娘娘走得也不安宁。”
十三阿哥垂下头,“多谢四嫂。”
四福晋轻叹了口气,“死者已矣,生者还是要好好活着。我们能做的到底有限,十三弟还得靠自己挺过来。你四哥伴驾在外,很是担心你,一天三遍的写信来问,嘱咐我一定要照顾好你。十三弟若是有什么需要,尽管向我提,咱们是自家人,千万不要客气。”
“是,”十三阿哥躬□子,“四哥对胤祥的关心,胤祥时刻记在心里。嫂子请放心,胤祥一定好好照顾自己。”
“十三弟,”一个清亮的声音从旁响起,胤祥转身看向来人。
“十三弟节哀,”八福晋向胤祥福了福身。
“多谢八嫂,”胤祥回礼,八福晋微微颔首,胤祥退到一旁。
“四嫂好”,八福晋转身向四福晋深深一福。
“弟妹客气了”,四福晋赶紧侧身避过。
八福晋微微笑笑,“弟妹是新嫁妇,理应如此。照理说,咱们是妯娌,又是邻居,本不该这时才给嫂嫂行礼。可弟妹猜想着,婚宴时,只这一墙之隔,四哥都没有来讨杯喜酒,应当是个好安静的性子。遂也不敢随意登门,还望嫂嫂不要怪罪。”
四福晋蹙了蹙眉,微扬起嘴角,“弟妹多虑了,四爷府不说是大开门庭,好歹也是日日收着拜帖。弟妹若是要来,说一句便是,哪有不欢迎之理。只不过,如今敏妃娘娘新丧,我们四爷与十三弟又一向亲近,这府里气氛着实沉闷。”
八福晋目光闪了闪,似略带慌张地垂首道,“都是弟妹不好,这时候提这些本就不该,还好有嫂嫂提点。”
四福晋抿抿嘴唇,没有再说话。
回府路上,诗玥好奇地问道,“福晋,今儿个八福晋是不是怪咱们四爷没去参加她的婚礼啊?”
四福晋看看诗玥,微微笑笑,“你倒是个聪明的,她就是这个意思。一句话绕了八百个弯儿说,这人可不简单啊。”
诗玥疑惑地眨眨眼睛,“可您,怎么也没替四阿哥解释解释啊?”
“解释有什么用?”福晋转头看着车窗外,“倒像是让人拿了咱们把柄一样。说到底,咱们爷是兄长,去与不去都没必要向做弟弟的交代。更何况,爷早就表明了态度,不想和八阿哥深交,咱们这儿也得堵死了这条路,免得给府里添麻烦。”
“奴婢明白了,”诗玥点点头,一双眼睛清亮如水。
北巡大军回程路上,四阿哥马车里
“永定河?”四阿哥看着傅鼐。
“是,”傅鼐点点头,“自本朝三十七年始,皇上就下令整修平原河道,这永定河原名浑河,也叫无定河,时常发洪水。皇上开挖了新河道,又立了庙,赐名永定河。如今这永定河正在修筑河堤,不过近来水量又大了,恐怕得加派人手。”
四阿哥锁眉思量了片刻,“若是水量加剧,雇佣民丁肯定是来不及了。皇阿玛应该会派八旗兵丁助修。”
“奴才也是这么想,”傅鼐低头道,“大阿哥那边儿已经着人绘制了永定河图,肯定是想领下这份差事。不过,太子接连监国,声势日盛,恐怕不会轻易让大阿哥得逞。”
四阿哥叹了口气,向后靠了靠,“不是什么事都能靠自己去争的,很多时候还得看上位者的心意…”
銮驾行至京郊,皇上召皇子大臣商议永定河之事。
大阿哥呈上永定河图,皇上翻了翻,点点头道,“胤褆颇为用心”。
索额图上前一步奏称,“启禀圣上,修筑河堤,应当择熟悉水事的大臣,大阿哥空有一张河图,怕是难当重任。”
三阿哥附议,“儿子听闻,民间流传永定河神狂躁,应当以天人镇压。太子贵为储君,若是能亲往河堤监督工程,定事半功倍。”
皇上沉默片刻,转头看向四阿哥,“胤禛,你怎么想?”
四阿哥抿抿嘴唇,低头道,“儿臣不才,于整修河道之事颇为陌生,不敢妄加推断。”
皇上皱了皱眉,“那以后多学学,河工之事也是民之大计。”
“是,”四阿哥拱手道。
皇上按了按眉心,“今天就到这儿吧,永定河之事回宫再议,胤禛留下,你们都出去吧。”
穿成苏培盛了 第一百一十二章 早做图谋
康熙三十八年
銮驾大营
皇帐外,苏伟蹲在树下无聊地数着蚂蚁。
帘子被掀开,大臣们鱼贯而出,苏伟连忙起身,却没看到自家主子。
大阿哥与三阿哥最后出了皇帐,苏伟往树后挪了挪。
“大哥当真辛苦,”三阿哥微微一笑,“一张河图何必费那么多心血,遣人去工部要一张不就得了?”
大阿哥瞥了三阿哥一眼,声音冰冷“大哥的事儿还不劳三弟惦记,倒是三弟,这风向转的够快,委身他人要比独立一旗松快儿多了吧?”
“大哥这是何出此言?”三阿哥微一挑眉,“弟弟从来不屈从他人,所做所行皆从本心。更何况,古来成大事者不拘小节,三弟虽不才,但也知晓其中道理,只要能达成心中所期,怎么说、怎么做又有何重要?”
皇帐内
四阿哥亲自奉了一碗茶,康熙爷接过,指指一旁的垫子道,“老四坐下,咱们父子好好说说话。”
“是,”四阿哥躬身而坐。
康熙爷刮刮茶沫,轻抿了一口道,“朕听说,你前一阵子几乎不出府门,老八他们的宴请也都推了,是身子有什么不好?还是宅子里有什么是非?”
四阿哥微微垂头,“让皇阿玛操心了,儿子一切都好。只不过。可能是之前在庄子里呆得太久了,突然回京有些不习惯,总觉得吵闹,心里烦躁不堪,不得已才闭门谢客。兄弟们的请宴,儿子也实在怕扰了大家的兴致,所以只送了薄礼略表心意。”
康熙爷点了点头,放下茶碗,叹了口气,“也不怪你,这出去久了,冷不丁一回京城,是闹得慌。”
四阿哥微扬嘴角,皇上锁眉思索了片刻,看向四阿哥道“弘晖,今年多大了?”
“回皇阿玛,弘晖两岁半了,”四阿哥回道。
“都两岁啦,”皇上感叹了一句,“这时间过得是真快啊,一转眼你们的儿子都长起来了。朕总还记得,你们小时候一个个活蹦乱跳的模样……”
四阿哥目光流转,沉默了片刻开口道,“儿子们年纪再长,也总是皇阿玛的孩子,在皇阿玛跟前还是一如当初。”
“一如当初,”康熙爷一字一顿地念了一遍,“好啊,一如当初就好。这回助修永定河,你跟着主理大臣一同去,也好好学学这河工之事。”
四阿哥微微一愣,慌忙拱手道,“是,儿子领命”。
大阿哥营帐
一声脆响,茶碗被摔在地上。
“主子恕罪!”李进忠慌忙地磕头乞饶。
大阿哥瞪了他一眼,转身走到桌前,“胤祉那个混账,竟然丝毫不把本王放在眼里,以为自己得封郡王,就能和我平起平坐了吗?”
“当然不能,”李进忠慌忙地收拾瓷片,“主子是皇长子,大千岁,哪是三阿哥比得了的。”
大阿哥冷笑一声,“人家可不这样想,口口声声成大事者。如今更是借太子之力,打击本王。好啊,本王就看看他这跳梁小丑,能怎么成大事?”
傍晚,四阿哥营帐
“主子要去修河堤啦?”苏伟瞪着一双滚圆的眼睛。
四阿哥瞥了他一眼,“不是去玩,爷是去学习的。再说,皇阿玛也没有把这差事交给我,只是让我去观摩,具体派谁主持还不一定。”
苏伟歪着头想想,“观摩也好,这差事大阿哥也争,索相也争,三阿哥也参和,可不是什么好事儿。”
四阿哥笑笑,“你总算肯动动你那榆木脑袋了,皇阿玛肯派我去学,已算颇有看重之意了。越是这种时候,爷越要把握尺度,决不能卷进那些是是非非里。”
苏伟挠挠脑袋,“爷说的对,不过世事哪能尽如人意,咱们还是得尽人事听天命。”
“哟,”四阿哥挑挑眉毛,手伸到苏伟腰上捏了捏,“我们苏公公有什么高招啊?”
苏伟往旁边挪了挪,他不就最近吃多了点儿,长了点儿肉嘛,干嘛总捏他?“高招算不上,只不过随机应变而已。皇上之前不是让爷在关外学学种地嘛,而且十三爷又刚刚丧母。在助修河堤的事儿决定之前,爷可以带着十三爷、十四爷到庄子里去,既是散心也是实践,谁也说不出什么。”
四阿哥抿嘴一笑,“好办法,过来,爷赏一个。”
“我不要,”苏伟直起身子,往后退退,一脸正色地指过去,“你晚上吃蒜香羊肉了!”
九月圣驾回銮
紫禁城
太子由乾清宫出来,正碰上迎面而来的四阿哥。
“胤禛给太子殿下请安,”四阿哥俯身行礼。
“诶,”太子伸手扶起四阿哥,“咱们是兄弟,无须这般多礼。”
四阿哥微微垂首,太子左右看了看道,“四弟是来拜见皇阿玛的?可是有什么麻烦?”
“太子多虑了,”四阿哥拱手道,“胤禛进宫是为了十三弟,敏妃娘娘新丧,胤祥日渐消瘦。正巧弟弟近来没什么事儿,就想带胤祥、胤禵去庄子里转转,也好让胤祥散散心。”
“原是如此,”太子点点头,“胤祥自小在永和宫长大,与四弟向来亲厚,也是我们这些当哥哥的不尽心,还得烦劳四弟好好开解小十三了。”
“理当如此,”四阿哥微微垂首。
太子笑笑,“四弟也真是闲不住,这回京才几天又要去庄子里住了。如今皇阿玛正为助修永定河之事烦扰,二哥还想,若是四弟不忙,不如替皇阿玛分分忧,担了这差事。”
“二哥高看弟弟了,”四阿哥扬扬嘴角,“弟弟对河工之事是一无所知,实在难当大任,皇阿玛也嘱咐弟弟多加学习。此次,恐怕还得几位兄长为皇阿玛分忧了。”
太子闻言,似有若无地叹了口气,“那便罢了,还请弟弟好生看顾小十三吧。”
“是,”四阿哥躬身应道。
懋勤殿
“真的啊?”胤禵从椅子上原地蹦起,“我们能和四哥出京?”
“只是去京郊庄子上住几天,”四阿哥瞪了胤禵一眼,“都这么大了,怎么还一惊一乍的?”
胤禵吐了吐舌头,坐回椅子上。
胤祥看看胤禵,回头冲四阿哥道,“我们这时候去,不会耽误四哥的正事儿吗?”
四阿哥笑笑,“放心,你们去就是帮四哥干正事儿的。北巡时,皇阿玛特地让关外大皇庄的管事展示了农耕的技艺。此次,你们两个就跟四哥去亲自试试,看咱们兄弟三个能不能种出点儿东西来。”
“不就种地嘛,有什么难的,”胤禵拍拍胸脯,“我在书上看过好多次了,放心,都交给我。”
四阿哥叹了口气,撇开头,胤祥垂首笑了笑,一张苍白的小脸有了一丝血色。
“对了,四哥,”胤禵想起什么似的开口道,“太子殿下是要去镇河了吗,镇河要怎么镇,祭祀河神吗?”
四阿哥皱了皱眉,“什么镇河?你听谁说的?”
“我听奴才们说的啊,”胤禵挠挠头,“说是永定河神狂躁,需要潜龙镇压,否则安定不了。”
“潜龙?”四阿哥紧锁眉头,“三哥的几句话,短短几日,怎会传成这样?”
四爷府
“明日就走?”四福晋惊讶地看着四阿哥。
“是,”四阿哥抿了口茶,“这次不会呆太长时间,你们就不要跟着折腾了。这几日,告诉下人都好好地呆在府里,你自己也不要出门,尤其不要进宫,有什么谣言传进府里,仗杀勿论。”
福晋抿抿嘴唇,“爷,可是要出事了?”
“你放心,”四阿哥看向福晋,“爷不在京城,火烧不到咱们府里。况且,应该也不是针对咱们的。”
福晋点了点头,“我听爷的,对了,”福晋想起什么似的道,“八福晋那儿,最近递了拜帖。”
“八福晋?”四阿哥皱皱眉头。
“是啊,”福晋叹了口气,“我们在敏妃的丧仪上遇到,是个会拐着弯说话的人,话里话外很是怪责咱们没有出席她的婚宴呢。”
四阿哥冷笑一声,“真是林子大了,什么鸟都飞来了。你不必理会她,等过了这阵子再说吧。”
“是,”福晋微微颔首。
南郊粮庄
一片惨不忍睹的高粱地,一帮装腔作势干农活的皇亲国戚。
唯一不同的是,苏伟蹲着的地垄边儿,多了一位裹着头巾,顶着棉帽的小爷。
“十四爷,您要是累了,就回院子里去休息吧,”苏伟看着和他蹲在一起的十四阿哥于心不忍地道。
“我不去,”十四阿哥学着苏伟的样子咬着草根儿,“四哥该骂我了。”
苏伟叹了口气,“您蹲在这儿,回头主子还得说您偷懒啊。”
“凭什么?”十四阿哥看着苏伟,“你不也蹲在这儿吗?”
苏伟傻傻一笑,“奴才跟您不同,上次奴才耕地把腰扭了,主子嫌我碍事,就不让我干农活了,我这才能安安稳稳地在这儿蹲着啊。”
“原来如此,”十四阿哥点点头,“那要不,我也去扭一下?”
“诶,别啊,”苏伟慌张地拉住十四爷,“您身子金贵,哪能为了偷懒去特意扭一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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