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那怎么办啊?”十四阿哥瞪着苏伟,“我不管,你给我想办法,我是看你蹲在这儿,才跟过来的。”
苏伟困窘地挠挠后脑勺,“你让奴才想想,让奴才想想。”
不远处尘土飞扬的沙路上,传来一阵马蹄声,护卫的兵丁立刻执起武器上前。
苏伟抻着脑袋看看,是常鼐,“十四爷,咱们不用想办法了,看来到时候回京了!”
南庄大院
四阿哥接过苏伟递上的毛巾,擦了擦脸和脖子,“说吧,出什么事儿了?”
常鼐抿了抿嘴唇,俯身道,“主子,皇上怪责三阿哥,敏妃丧仪未出百日,擅自剃发,是为不孝,着——降为贝勒!”
一声脆响,四阿哥放在桌上的茶蹦出了几滴,苏伟不动声色地擦去,“主子,咱们是不是该回京了?”
“是该回去了,”四阿哥默然道,“皇阿玛应该定好助修永定河的人了。”
九月末,皇上下旨,大阿哥领八旗兵丁助修永定河堤,四阿哥随行前往。
京城索相府
索额图展开一封书信,眉头渐渐蹙起。
“怎么样?阿玛”格尔分有些心急地问道,“太子怎么说?”
索额图把信递给自己的长子格尔分,“皇上只是降了三阿哥的爵位,并未因潜龙之事怪责太子。四阿哥那儿,似乎是皇上让其去修习河工之事,也未有什么兼差,应当不足为虑。”
格尔分皱起眉头,将信丢进火盆,“皇上到底是怎么想的,总是这样提拔大阿哥。还有,这回的事儿也太奇怪了,这民间的流言怎么传的这么快,还越传越离谱了。”
“哼,”索额图一声冷笑,“什么传的,这是人造的,也是三阿哥不经事,胡乱说些民间传言,给人留了把柄,不过是些用烂的招式罢了。当初太子私风之事,不是也由流言开始?不过,能在这么短的时间将流言散播开,足可以看出惠妃在宫里这么多年的经营没有白费。到底,是咱们疏忽了。”
“那咱们怎么办?”格尔分叹了口气,“皇上这番动作,不是又将太子的势头压了下去吗?”
索额图摇摇头,“物极必反,太子接连监国,在王公大臣,民间学士中都留下了极大的威势,这不是一次永定河堤的助修能推翻的。我更在意的是皇上的态度。”
“阿玛的意思是?”格尔分握了握拳头。
“近几年,皇上的心思越来越难以捉摸,对待太子也不如当初。”索相负手走向窗口,“虽说太子入主东宫二十余年,但有些事儿是不得不防啊。”
“阿玛,”格尔分走到索额图身后,“儿子以为,咱们做任何防范都难以阻止皇上心意的改变。既然如此,与其坐以待毙,倒不如早做图谋。”
作者有话要说:其实凌晨写稿挺好玩的,有种追赶朝阳的感觉,现在我要去睡觉了,加了一夜班,我想吃大米粥~~~
穿成苏培盛了 第一百一十三章 鸣锣开鼓
康熙三十八年
永定河事,八旗兵丁助修马驹桥流域。
马驹桥位于京郊东南,距京城要大半天的路程,苏伟跟着四阿哥在附近小镇的一间大院子里安顿下来。大阿哥主持助修事宜,领着八旗兵丁在河堤旁扎下大营。
“主子,”苏伟蹦跶着进了屋子,“这镇子挺热闹的,我们出去逛逛呗?听人说,这马驹桥是明英宗自己出钱建的,桥头还有座碧霞元君庙,香火可鼎盛了,那附近的高家酒馆有七十年的粟米酿呢。”
四阿哥拿着书靠在床头,随意地扫了他两眼,“赶了一天的路,你也不累得慌,哪打听的这么多闲话?”
“房东家的跟我说的,”苏伟挤到四阿哥手边坐下,“主子,你别看书了,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我们去逛逛。正所谓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啊。”
四阿哥嘴角一弯,“爷是真的累了,你是坐马车来的,爷可是骑马来的,让爷休息休息,乖啊。”
苏伟扁扁嘴,“那,咱们明天去?”
“明天爷得去河堤呢,爷可是来熟悉河工之事的。”四阿哥笑笑,拍拍一脸委屈相的苏公公,“等有时间的,有时间爷一定陪你去。”
“切,”苏伟转个身子,背对四阿哥,独自生了会儿闷气,又转了回来,“修河堤不是大阿哥的事儿吗,爷跟着去,大阿哥会不会犯忌讳啊?”
“随他怎么想,”四阿哥合上书,把苏伟往自己旁边拽了拽,“爷来学习河工之事是皇阿玛的命令,任何人都无权置喙!”
京城
诚贝勒府
一片琉璃瓦从工匠的担筐里掉落,正殿里随之传出一声暴喝,“这帮奴才找死吗?以为爷被降了爵位就奈何不了你们了?”
院子里内务府的一干奴才慌忙跪下请罪。
“主子,”三阿哥的哈哈珠子富察氏苏勒慌忙上前,“主子息怒,咱们已经着了人家的道儿,您就更得冷静了,否则若是又有什么风言风语传到皇上耳朵里,不就更如了那帮人的意吗?主子,来日方长,这爵位的升降,说到底,不就皇上的一句话吗。”
三阿哥紧紧抿着嘴唇,手中一只白玉酒杯被捏得咯吱作响,“胤禔,你不过也就这点手段。你以为我是太子,凡事都要瞻前顾后?既然你斗到了我的头上,我就好好陪陪你!苏勒,你派人去趟索相府,这前朝动不得,动一动后面总是可以的。”
长春宫
“哟,清菊姑姑,”院里的小太监冲清菊一打千儿。
“起来吧,”清菊扬扬嘴角。
小太监麻利儿地起身,接过小宫女手中的篮子,“您看您何必每次都亲自跑一趟,直接派人来吩咐一声,奴才们去取不就得了。”
清菊笑笑,“这是娘娘的吩咐,我可不敢偷工减料。不过看你倒是个老实的,给你抓点儿果脯,回去填个嘴儿吧。”说完,转身从小宫女捧着的食盒里抓出一把杏干塞给小太监。
“哎,谢姑姑,”小太监笑开了颜,清菊弯了弯嘴角,回过头时却正看到站在长廊下的浣月。
“浣月姐姐,”清菊微一俯身,“我奉娘娘之命,来给小主送点儿东西。”
“辛苦妹妹了,”浣月微微颔首,回头招来了刘裕将东西一一搬进屋里。
“都是主子的吩咐,何来辛苦,”清菊笑笑,“再说能给佟佳氏小主送些东西,也是永和宫的一点儿慰藉。,换成从前,妹妹想送也送不到呢。”
浣月看看清菊,声音默然,“小主刚去了御花园,请恕不能当面谢礼了,待回头禀告了小主,再登门给德妃娘娘谢恩。”
“不碍的,”清菊扬扬嘴角,从袖中拿出一白瓷瓶递给浣月,“妹妹听说,姐姐落下了腿疼的毛病,心里惦记着。这五花茯苓膏是娘娘赏给我的,祛湿止痛的疗效最好。姐姐现在的境况,想是窘迫了些,但有些病是拖不得的。这药,姐姐就拿去用吧。”
“多谢妹妹了,我的腿只是小毛病,这德妃娘娘的赏赐,姐姐着实不敢要,”浣月微微俯身,“茶房里还暖着给小主的奶茶,我得去看看才行,就不留妹妹了。”
迈出长春宫的大门,小宫女凑到清菊旁边,给清菊理了理裙摆,“姐姐别生气,那浣月是不识好歹,还以为自己是皇贵妃的大宫女呢,回头有她吃苦头的时候。”
清菊冷冷地瞥了小宫女一眼,“人就算做奴才也得有三分血性,我和她斗的时候,你们连宫门还没进呢。”
小宫女缩缩脖子,向后退了两步。
佟佳氏屋内,浣月跟刘裕整理着德妃送来的东西。
“德妃娘娘对咱们也算尽心,吃喝用度都有,诶,这果脯小主最爱吃了,”刘裕笑呵呵地道。
浣月蹙了蹙眉,端起那盘杏干转身倒进了水桶里。
“这!”刘裕愣在原地。
浣月看了他一眼,叹了口气,“别跟小主说”。
马驹桥河堤
四阿哥站在岸边看着河工们筑堤清淤,河水蜿蜒而过,十分和缓。
“想不到吧,”大阿哥背着手走到四阿哥身边,“现在看起来如此温婉平缓的河流,也会有洪水肆虐,侵吞人命田屋的时候。”
“凡事都有两面,”四阿哥微微地扬了扬头,“表面越是平静,其下就可能越是汹涌。”
“是啊,”大阿哥挽挽袖口,“凡事皆有两面,人心亦是如此。四弟平日不声不响,此次却被皇阿玛亲自指来熟悉河工之事,当真出乎意料,也亏得兄弟几个一番活动,如今看来倒不如弟弟的一步以退为进。”
四阿哥笑笑,“大哥言重了。正所谓,圣心难测,皇阿玛行事历来有他的道理,当儿子的只有听命一途,何来以退为进。其实,若是可以选择,弟弟倒宁可住在庄子里种种田、礼礼佛,兄弟们的‘活动’四弟当真承受不起。”
大阿哥眼神变了变,苏伟上前一步道,“主子,高家酒馆的粟米酿应当送来了。”
“那咱们回去吧,”四阿哥扬了扬嘴角,转头对大阿哥道,“大哥若是想喝酒,尽管来弟弟住的院子里,那高家酒馆七十年的粟米酿也算远近闻名。”
大阿哥点了点头,目送着四阿哥走远,李进忠凑到大阿哥身边道,“主子,四阿哥的意思是?”
大阿哥叹了口气,走向河堤高处,远远而望,低低地念了一句,“皇命难违啊。”
苏伟与四阿哥回到落脚的小院里,一股酒香弥漫而来。
“这是?”四阿哥回头看了看苏伟,苏伟傻傻一乐,“我给了钱的!”
屋内燃着炭炉,新鲜的兔肉被扔进浓汤中,一旁滚着酒气,桌上摆着大凉盘、切好的面筋,张保送两人进屋后,由外关上了门。
“你叫人准备的?”四阿哥在桌子一边坐下,“我以为你只是找个由头,让爷告辞的。”
“我这是双管齐下,”苏伟挺挺胸脯,“这是这儿流行的吃法,粟米酿配涮兔肉,因为你都没时间出去,我才让人到家里准备的。”
四阿哥笑笑,拿起筷子,“你就是馋的,来,爷尝尝!”
“蘸这个吃,这是特质酱料,味道很独特,”苏伟给四阿哥盛上一碟棕红色的酱汁。
四阿哥夹了块儿兔肉,沾了沾酱料,在苏伟瞪大的眼睛中,将兔肉放进嘴里,“啊!”一阵又辣又麻的刺痛感直冲鼻梁,眼泪瞬间涌上眼眶,“苏伟,你个——”
紫禁城懋勤殿
“你个胆大包天的奴才,”胤禵指着打翻砚台的小太监怒骂。
“奴才知错,主子恕罪,”小太监扑通跪下,一连几个头磕下。
“恕什么罪!”胤禵黑着一张脸,“还不快给爷收拾了!”
“是,是,”小太监膝行上前,一张脸涨得通红,手忙脚乱地收拾起来。
胤禵瞪着他,越看越不顺眼,气呼呼地站起身,向胤祥书房而去。
胤祥正练着大字,门口响起了奴才们的问安声,无声地叹了口气,看着胤禵掀帘而入,“又谁惹到你了?”
“还不是那帮蠢奴才,”胤禵一屁股坐到椅子上,“笨得要死,一点小事都做不好,说两句就满脸通红,要哭不哭的蠢样。”
胤祥无奈地笑了一声,“自打咱们从庄子里回来,你都发落了三四个奴才了。你贴身的那两个,现在还被你罚着扫院子呢。身边用了新人,肯定不随心啊,我看还是饶了他们两个吧,本来也没犯什么大错。”
“怎么没犯大错啦,”胤禵拉着凳子坐到胤祥桌子边,“他们是我的贴身太监,跟着我那么多年了,让他们干点儿什么都不敢。倒是我额娘,一有什么命令,两个争着抢着往上凑。上次额娘关我禁闭,我跑出去玩,就是他们两个告的状。”
胤祥锁着眉头想了一会儿道,“德妃娘娘是你的生母,你的奴才也都是永和宫出来的,他们听德妃娘娘的也无可厚非啊。再说,咱们还未建府,本来也该听娘娘们的话,更别说是奴才了。说到底,不是所有太监都有苏培盛那个胆子的。”
“苏培盛,”胤禵眸子一亮,往胤祥旁边凑了凑,“十三哥,你不是在四哥那儿住过一段时间吗?你给我讲讲苏培盛呗。”
四阿哥在马驹桥呆了两个多月,年关时奉旨回京。
与苏伟早先设想的门前冷落车马稀不同,还未到正月,送上门的拜帖已经摞成山了。
其实比起看拜帖,苏公公更喜欢清礼单,可是四阿哥不予批准,丝毫不顾人权地将苏伟固定在山一样的拜帖后头。苏伟头昏眼花了好几天后,坚决认定这是四阿哥为了之前的秘制辣酱事件狭私报复。
“佟佳氏怎么还有脸送拜帖啊?”苏伟不满地把拜帖扔给一旁看书的四阿哥。
四阿哥闲闲地翻开一看,“这是纳穆图的父亲,佟佳氏夸岱送来的,爷准备让纳穆图外放,他爹自然要表示一下。”
“就算是纳穆图的父亲,也是佟佳氏啊,”苏伟皱着眉头。
四阿哥弯弯嘴角,“不一样的,夸岱是佟国纲的二子,佟国纲是佟国维的兄长,夸岱是佟国维的侄子,佟国纲的长子鄂伦岱历来与佟国维交往甚深,但是夸岱——”
“啊!!!”苏伟捂着脑袋大叫,“我不要听了,不要听了,什么带来带去的,跟我有什么关系?我不要看这些帖子了,我要去看礼单,我要去库房!”
“不许,”四阿哥往榻子上一歪,“你今天把这些看完、登记好,明天才许去库房,要不然明天的拜帖继续由你负责。”
“你!”苏伟沉痛地指过去,“你睚眦必报,你心胸狭窄,你无理取闹!”
四阿哥微微一笑,“随你怎么说,不过,提醒苏公公一声,马上要二更了哦。”
苏伟嘴一扁,瞪了四阿哥一眼,拿起笔,匆匆翻开下一本帖子,结果顿在了原地。
“怎么了?”四阿哥歪歪头,“谁的帖子?”
苏伟看了看四阿哥,抿了抿嘴唇,“年羹尧”。
作者有话要说:连续加班,让亲们等久了,捂脸ing~~~再加班,偶要进小黑屋了,不行,偶要努力!!!
穿成苏培盛了 第一百一十四章 有事相求
康熙三十八年
“是年翁的次子啊,”四阿哥接过帖子,“这几年,年遐龄任湖光巡抚,颇显施政才干,皇阿玛对他十分倚重。不过他那个长子就不是做官的材料了,爷把他安排进户部任笔帖式,一直未有成就,整天研究些有的没的。如今次子也要出仕了,只是不知能承他父亲几分的能耐啊。”
苏伟眨了眨眼睛,往四阿哥身边凑了凑,“那爷要见见年羹尧吗?”
“见他?”四阿哥瞥了苏伟一眼,“那么多宗亲大员爷都没见,你让我见一个还没有功名爵禄的小举人?你是不怕爷得罪人是不是?再说,年家递了帖子也只是问声安,年遐龄都不在京城,他们是明知爷不会见的。”
“哦,”苏伟愣愣地应了一声。
“哦什么哦,抄了几天帖子都白抄了,明天不许去库房了,给爷接着抄,”四阿哥眼睛一瞪道。
“知道了,”苏伟失神地应了一声,破天荒地没有任何抗议,满脑子胡思乱想地走回书桌后。
四阿哥蹙了蹙眉,又拿起年羹尧的帖子看了看,“你认识他?”
“听说过,”苏伟拄着下巴,咬着笔杆子。
“这人有什么特别吗?值得你那么在意?”四阿哥看看苏伟,又皱了皱眉,“别咬笔杆,把墨甩得到处都是。”
苏伟扁扁嘴,低头写了两个字,“没什么特别,就是听说挺有才华的。”
四阿哥一笑,“你耳朵倒是挺灵,这有没有才华,可不是凭人说的。年关过后就是春试,这年羹尧既然走的科举之路,就得看他能不能进士及第了。若是得了好的榜次,爷就见见他,看是多大的才华能让咱们苏公公这般重视?”
苏伟抬眼瞄了瞄四阿哥,又垂下了脑袋。
福晋院里
诗玥跟在姜嬷嬷身后,清点库房。
小丫头絮儿踮起脚看诗玥在名册上勾勾画画,羡慕地小声道,“姐姐真是什么都会,能做饭、能绣花,还能认字记账。”
诗玥笑笑,“我只能认些简单的,往深里就不通了。”
“妹妹就别谦虚了,”诗瑶从旁道,“絮儿可能不知道,你诗玥姐姐的父亲可是二十年的秀才呢。只不过总是差些运道,好好的家业被十年寒窗磨光了,如今只能靠妻子、女儿得些营生。听说今年好不容易过了科考,进了乡试?只不过这眼瞅着到了正月,还是没有消息,怕是又没中吧?”
诗玥弯了弯嘴角,“父辈的事儿我不懂,为人儿女的尽孝心才是本份,何必想那些有的没的?”
“诗玥说的没错,”姜嬷嬷打开一只箱子,看了看,“这什么人什么命,什么命尽什么责。”
诗瑶微微笑笑,“嬷嬷说得对,是诗瑶的心操多了,这做人啊,就该认命。”
“诗玥,诗玥,”诗瑶话音未落,诗环匆匆跑进库房,“诗玥,快回去看看,府里来信,你父亲中举了。”
诗玥一惊,手里的账册啪嗒一声落在地上,诗瑶瞪着眼睛,愣愣地站在原地,脸上全没了以往的镇定。
姜嬷嬷左右看了看,笑了一声道,“这真是什么人什么命啊。”
又一年朝宴,与以往不同的是,四阿哥要协同福晋由贝勒府赶往皇宫。苏公公不得不起个大早,安排早膳、车架、随同人员,然后打着哈欠跟着四阿哥往乾清宫赴宴。
“四弟好早啊,”三阿哥在乾清门旁迎上四阿哥。
“朝宴关乎体统,应当的,”四阿哥微微颔首。
三阿哥笑了一声,“何必如此客气,如今四弟得皇阿玛看重,可说是炙手可热,不像哥哥我,一失足成千古恨啊。”
“三哥言重了,弟弟愚钝,只是听从皇阿玛之命罢了,断断称不上炙手可热,”四阿哥声音默然。
三阿哥目光闪了闪,忽然弯弯嘴角,冲四阿哥身后点头道,“佟大人。”
“三阿哥,四阿哥,”佟国维冲两人一拱手,苏伟暗暗翻了个白眼,往四阿哥身后撤了两步。
“佟大人身体可好些了?有一阵没听到大人的消息了,”三阿哥微微躬身道。
“劳三阿哥挂记,只是一些旧疾,如今已然康复了,”佟国维俯身回礼。
四阿哥抿抿嘴唇,从旁沉声道,“两位慢聊,我一路赶来颇为劳累,请恕胤禛先入席了。”
“四阿哥请,”佟国维一拱手。
三阿哥笑了笑,看着四阿哥走远,“老四这臭脾气啊,白瞎了佟大人的一番心血。不过怎么说,有孝懿皇后的养育恩情在,老四与您也是打断骨头连着筋啊。”
佟国维看了看三阿哥,略略点了点头,未再言语。
朝宴上,一贯的机锋与暗斗,苏伟都懒得看热闹,只低低的与四阿哥说话,将轮番端上的冷菜、热菜品评个遍儿。
十四阿哥悄无声气地靠上来,吓了苏伟一跳,“唉哟,我的小祖宗,您坐,您坐。”
十四阿哥看看苏伟,又看看四阿哥,困窘地挠挠后脑勺道,“四哥,你什么时候有时间,我想跟你说点儿事儿。”
“大事小事?”四阿哥饮了口酒,语气清淡。
“其实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十四阿哥坐到四阿哥身边,“是弟弟有事相求,今天不便说,等过了年关,我去四哥府上说行吗?”
“有事相求?”四阿哥转头看看胤禵,胤禵咬了咬嘴唇,重重地点点头。
“随你吧,”四阿哥叹了口气。
“谢谢四哥,”十四阿哥站起身朝四阿哥像模像样地拱了拱手,然后给了苏伟一个灿烂的笑容,转身跑走了。
苏伟莫名其妙地捧着酒壶,低头道,“主子,十四阿哥能有什么事儿求你啊?”
“谁知道呢,”四阿哥又含了口酒,“胤禵一贯是小孩子心性,肯定又是什么胡闹的事儿。”
佟国维远远看着四阿哥一人独饮独酌,脑中响起三阿哥的话,蹙了蹙眉头。
“阿玛,”隆科多走到佟国维身边,“儿子去敬四阿哥一杯。”
“不许去。”
隆科多动作一顿,转头看向佟国维,“阿玛——”
“听我的,”佟国维端起酒杯,掩去嘴角的冰冷,“咱们与四阿哥本来就是断不清的关系了,你就不要再火上浇油了。四阿哥的种种行径,虽不至于亲近太子,但也决不会倒戈相向。更何况,如今这嫌隙已经做下了,就干脆坐到底吧。”
隆科多目光微寒,带着些许惊讶,“那,叶若怎么办?”
“不许再提她,”佟国维瞪了隆科多一眼,压低了声音,“你妹妹就已经让我颇为心寒了,但她好歹位及中宫,还有帮衬佟佳氏的心。叶若呢,一进宫就受人摆布,如今更是投靠德妃。当真是非我族类,其心必异。咱们与四阿哥分清界限,彼此相安无事就罢了。你再与她藕断丝连,是想陷佟佳一族与危难吗?”
隆科多冷冷一笑,灌下一杯酒,将白玉酒杯死死攥在手里。
元宵刚过,皇上便开始巡视永定河工,一路顺河而下,四阿哥与大阿哥随同前往,到了二月份才回到京城。
二月末春闱放榜,索额图高居榜首,四阿哥很是乐呵,逗着苏伟道,“没想到你这消息还挺可靠,等他中了殿试,爷就把人叫来看看。”
苏伟扁扁嘴,撇过头,不再搭理某位撩闲的阿哥。
福晋院里
诗玥端着托盘迈进内厅,朝福晋福了一礼,“主子,奴婢给您绣了两个香囊,您看看喜不喜欢?”
“拿来我瞧瞧,”福晋放下书,微笑着道。
诗玥弯着嘴角,将香囊呈给福晋。
猜你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