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穿成苏培盛了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四眼娃娃
“爷叫你们来,是有关你们的前程,”胤禛直起身子,将毛笔搁在笔架上,“如今户部主事有缺儿,常赉在吏部任缮本笔帖式也有段时间了,堪当此职。另,年末京官外放,爷打算派个人到河南下辖去,河工一事一直是皇阿玛最为惦记的。河南境内水情复杂,若是有变,爷心里也能有个数。”
四人对视几眼后,沈廷正最先拱手道,“主子,傅鼐手下有一甘府内侍卫,怕是不能离京。傅尔多家有老母,外派也不方便。奴才无后顾之忧,愿任此职。”
四阿哥抬头看了看沈廷正,点了点头,“也好,你任内阁中书有几年了,如今刚好外补个同知。傅尔多就暂时留京,廷正走了,内阁里不能没有自己人。傅鼐在我府上任侍卫统领,回头在宗人府挂个虚职,也方便日后行事。”
“主子思虑周道,”几人一同行礼谢恩。
“奴才尚有一事,”傅鼐垂首道,“之前魏经国从邵干那儿查出了索额图与步军统领托合齐勾结,如今索额图伏法,可托合齐那儿却没有任何音信……”
“这点我也想过,”四阿哥抿了抿唇,又拿起了毛笔,“不过,当初爷已经让你把魏经国偷出来的信送到了裕亲王府。裕亲王临终前,皇阿玛曾亲往探视两次,爷相信裕亲王一定有自己的打算。此一事,咱们暂且留意一些也就罢了。索额图病死,朝中的人即便有什么小算盘,这个时候怕也不敢轻举妄动。”
“是,奴才明白了,”傅鼐俯身。
几位门人告辞退下,苏大公公抻了抻自己的腰,转身坐到了榻子上,“主子,魏经国偷出那封信的事儿可不止裕亲王知道了。王钦把一部分信息透漏给了马廉,直郡王和纳兰明珠那儿怕都有消息了。”
“爷知道,”四阿哥缓缓地吐了口气,“正因为有大阿哥和纳兰明珠时时刻刻地盯着,爷才不怕二哥与托合齐再有什么大的举动。”
苏伟眨了眨眼睛,略有些不解地道,“那信已经送到裕亲王府了,皇上没理由不知道啊,为什么只抓了那些小鱼小虾,却没有动托合齐呢?”
四阿哥抿了抿唇,剑眉微蹙,“一来可能是裕亲王真的没有说,二来就是皇阿玛还不想彻底挖掉二哥手中的实力。”
“这么说……皇上是还想保住太子?”苏伟捧着自己糊成一团的脑袋。
四阿哥轻叹了口气,蘸了蘸余墨,又在纸上写了起来,“索额图被关已经两月有余,结党营私、怨尤天子,论罪条条当诛。然,弹劾太子的奏折却一封也没有在朝堂上出现过。”
“可是,”苏伟皱着眉头仰躺到床榻上,“我怎么觉得托合齐摆在那儿像个陷阱一样,要是太子禁不住诱惑踏进去,估计就要粉身碎骨了。”
四阿哥闻言手上蓦地一顿,最后一笔留下个重重的墨点。
佟相府
内厅中,隆科多面目清冷,挺着身子站在佟国维身后。
佟国维负手望着窗外,沉吟半晌开口道,“你既愿为佟家尽心效力,就如你所说。叶若那儿,我不再强求就是。”
“多谢阿玛,”隆科多略一垂首。
佟国维转过身子,抚了抚手上的扳指,“鄂伦岱与八贝勒相交甚深,你可让他带你一道同去。”
“阿玛不必费心,”佟国维略一仰头,“堂哥有堂哥的想法,儿子自有儿子的打算,八阿哥那儿,儿子还不想太过沾染。”
“那你打算如何?”佟国维挑了挑眉梢。
隆科多弯了弯嘴角,“太子地位不稳,皇子中一马当先的自然要属直郡王了。”
“大阿哥?”佟国维皱起了眉头,“早先我计划靠向大阿哥时,因着四阿哥和叶若的事儿已经与他们起了龃龉。后来温宪公主的死,又因着留有纳兰性德墨宝的花瓶,我与纳兰明珠是针锋相对。如今你想剑走偏锋,怕是不得时了。”
“阿玛放心,”隆科多轻抿了抿唇,“您与明相的矛盾,无关直郡王。如今纳兰明珠亦是一手双担,纳兰揆叙与八阿哥走得近,直郡王也是心中有数的。这个时候,儿子靠过去,直郡王没有理由不接着。更何况,儿子素来与父兄不合,朝中不少大臣都是知道的。”
隆科多自内厅出来,正赶上下属阿依达匆匆而来,“出什么事了?这么急急忙忙的。”
“回主子,”阿依达一俯身,“宫中传来消息,皇上下旨撤了内务府总管科贷的职务,着宗人府清查账务,令提赫舍里氏凌普接任内务府总管一职。”
“凌普?”隆科多皱紧了眉头。
“是,”阿依达略一低头,往隆科多身旁凑了凑,“凌普原只是内务府的一个小官,但他的妻子曾是太子殿下的奶娘。”
隆科多身子一紧,抿着嘴唇沉吟片刻道,“你跟爷出去一趟。”
“主子是要进宫吗?”阿依达向后退了一步。
“不,爷要去拜访直郡王,”隆科多理了理衣袖,向前院走去。
“直郡王?”阿依达略一征愣,慌忙跟上,“主子,皇上提了凌普做内务府总管,怕是要巩固太子的实力啊,这个时候咱们往大阿哥处靠,怕是不好吧?”
隆科多脚步未停,眼眸深邃,“皇上的心在众臣难测之处……到底如何难测,爷总要试一试才知。”
十月初,康熙爷启程西巡,皇上不坐殿,单留下个暗潮涌动的朝堂形势。
原内务府总管科贷被查出制作假账、贪污巨额库银、与下属结党营私等罪,内务府上下一干官员俱逃不脱不了关系,皇家内务的一摊烂账也被曝光于人前。然众臣在急于撇净自身的同时,更为在意的是新任内务府总管凌普的就任。
索额图在牢中病死,一干亲信贬的贬、杀的杀,太子的大旗没了撑杆,近乎一半的朝臣在等着东宫易主。然,皇上又一次的神来之笔再次打破了众人的猜想。
直郡王府
直郡王坐在福晋的床头,一勺一勺地给福晋喂着汤药。
大福晋倚靠在床头,脸色苍白,双颊凹陷,望着直郡王的眼睛也没有了往日的神采,“爷,雅尔檀的嫁妆可都备好了?”
“还在准备着呢,”直郡王勉强地扯了扯嘴角,“爷的长女出嫁,怎么能随随便便的呢?爷让他们都做最好的,最丰厚的,就算比起公主也要不差分毫的。”
大福晋闻言,缓缓地摇了摇头,“娘家愈显赫,夫家愈忌讳,更何况是远嫁科尔沁。就算准备的再周道,终归是要靠她自己的。”
直郡王抿了抿唇,低落地垂下了头,“这次是我不好,没有提前做准备,等雅利奇到年纪时,爷一定去求皇阿玛恩典,将她留在京城。”
“爷不要自责,”大福晋费力地吐了口气,“扶蒙一事,谁都不能轻易改变,妾身一早就有心理准备了。倒是爷,朝堂上的事风云莫测,您不要因为其他的事分神。我近来听说,爷和佟国维的儿子隆科多走得很近?”
“是,”直郡王给大福晋掖了掖被子,“隆科多与佟国维的关系并不亲近,却很得皇上赏识,年纪不大已经是銮仪使兼正蓝旗蒙古副都统了。爷和他走得近些,也算对明相的一个牵制。”
大福晋轻轻地叹了口气,向后仰了仰身子,“明相的事儿,爷总要惦记这些年的情分,不要事事追根究底了。八阿哥那儿,处的好了,说不定也是咱们的一份助力。”
“福晋说的是,”直郡王抿了抿唇角,“朝堂上的事儿,爷会担着,福晋不要过多担心了。等你身子好了,咱们再一同商量,雅尔檀那儿还得要福晋送嫁呢。”
“爷不要安慰我了,”大福晋将手附在直郡王的手上,声音轻弱,“我的身子我自己清楚。跟着爷这些年,爷对我用心备至,妾身没有一点遗憾。如今,妾身要先走一步,只希望到了那边能保佑王爷事事顺遂,平安如意……”
四爷府
诗瑶端着红枣莲子羹进了内室,福晋靠在榻子上看书,见着诗瑶沉着一张脸略有不满,“这般摆着脸色是给谁看呢?我这些年是白教导你了?也不怕被旁人看去给府里丢人!”
“福晋恕罪,”诗瑶慌忙跪下,“奴婢是看到诗玥和那个钮祜禄氏一处有说有笑的,心里厌的慌……”
“诗玥和钮祜禄氏?”福晋微挑起眉梢。
“是,”诗瑶抿了抿嘴,“那钮祜禄氏入府后不久,就总往诗玥那儿跑。奴婢听说,前一阵儿她跟诗玥去东花园,还碰到了贝勒爷呢。”
福晋略一思忖,轻嘲地弯了弯嘴角,“倒是来了个不安分的……无碍,反正贝勒爷想提拔李氏做侧福晋,如今刚好给她安排个活计,我乐得清闲。”
“主子,”诗瑶略有不甘地往前凑了凑,“近来,贝勒爷好歹不像以前似的完全不沾后院的门了。您也抓抓机会,咱们就弘晖阿哥一个怎么着都单薄了些。”
福晋瞥了诗瑶一眼,轻叹口气,“嫁给四阿哥这么多年,我与他就像是同一个屋檐下的陌生人,除了弘晖再无交集。其实,只要弘晖争气,我又何苦平白地落了自己的颜面?若是求之不得,以后在府里,我这福晋的身份要往哪儿搁?”
“主子——”诗瑶还想要再劝,却被突然进门的诗环打断了话头。
“福晋,”诗瑶向福晋俯身一揖,“宫里传来消息,直郡王福晋病逝了……”
大福晋丧仪,直郡王身形消瘦,面色憔悴。长女被指婚蒙古,结发之妻阴阳相隔。再强势的人,如今也不得不被拖垮了精神。
苏伟跟着四阿哥与福晋前来吊唁,却意外地在直郡王身侧见到了一个熟悉的人——隆科多。
隆科多怎么会和直郡王搞到一块儿去?苏大公公万分不解。
在回府的马车上,苏伟一顿纠结,辫子揪下了半根,却发现四阿哥没和他情绪同步,一直是敛着眉目,沉默不语。
到了府门口,四阿哥与福晋各自下车。
福晋向四阿哥行了一礼,正准备回自己的院子,四阿哥开口道,“今晚叫上几个孩子,咱们一同用膳吧。”
福晋略一征愣,低□子道,“是。”
福晋先行一步,四阿哥看着远去的背影,想起今日大阿哥的萧索,略有感慨,“苏伟,爷只是想略作补偿,免得他日你我心中都有个解不开的——”
“主子,”张保的声音突兀地响起。
四阿哥征愣地转过头,却发现本该跟在他身后的那人不见了,“苏培盛呢?”
“上茅房去了……”张保咽了咽唾沫,无声无息地往旁边挪了两步。





穿成苏培盛了 第一百六十九章 死要面子
康熙四十二年
十月初,四爷府
福晋院里灯火通明,各色菜品水一样的送进内厅。屋子当中摆着两桌宴席,四阿哥、福晋与几位小主子一桌,李氏、宋氏、武氏等一桌。
一干女眷俱面带笑颜,福晋脸上也略有欢心之色,只有四阿哥没那般高兴。
苏伟站在四阿哥身后默默为福晋叹气,四阿哥的本意是叫上几个孩子,与福晋一起吃顿家常便饭。结果福晋硬是惊动了整个后院,莺莺燕燕的聚在一起,家常饭变成了家宴。四阿哥想一叙天伦之乐,弥补对结发之妻愧疚的心意,也都打了水漂。
“咱们弘晖阿哥是越长越精神了,这眉眼鼻子的跟咱们爷当真是一个模子扒下来的,”李氏看着弘晖,笑意盈盈地开口道。
福晋拍了拍弘晖的脑袋,语气柔和,“我只盼着弘晖能像咱们爷一样聪慧,在功课上再多用几分心思。”
“额娘,我最近很用功了,”弘晖正了正身子,“不信你问阿玛,师父都跟阿玛夸我了。”
四阿哥弯了弯嘴角,“是,弘晖近来很勤奋,进步也大。阿玛正想着,带你去郊外跑跑马,回头也给你请个谙达师父,把骑射都好好练起来。”
“阿玛,你不能偏心!”伊尔哈在一旁听到跑马,眼睛都亮了起来,“女儿最近也很用功的,你不能只带着弟弟去玩!”
“伊尔哈,”李氏在一旁瞪了女儿一眼。
四阿哥却是一笑,“好,好,都去,都去。咱们满人家的女儿不比男儿差,这骑马射箭都要学一学。”
“说起骑马射箭,我倒想起一事,”福晋轻抿着唇对四阿哥道,“弘晖明年就八岁了,这身边儿的哈哈珠子也该备起来了。”
“恩,”四阿哥思忖着点点头,“从福晋娘家挑两个适龄的,爷再从镶白旗中挑几个好的。”
“爷思虑周到,”福晋微微颔首。
李氏在一旁转了转眼珠,仰着笑脸接茬道,“爷,福晋,咱们弘晖阿哥渐渐年长,身边伺候的人总得知根知底才好。妾身高攀,适才想起娘家兄弟李涵有一子,今年十岁。福晋若不觉唐突,不如让那孩子跟在咱们阿哥身旁,当个伴读侍从的,有事也方便差遣。”
李氏话音一落,屋子里陷入短暂的沉默,宋氏等人都暗暗瞧着福晋的脸色。
福晋神态未变,嘴角轻抿,转头看向四阿哥道,“爷怎么想?这按理来说,弘晖身边是得有些打小跟着的人了。哈哈珠子都是世家出身,做不得伺候人的活。这侍从伴读的说不准还真得从奴才里挑。”
福晋的一句奴才倒让李氏寒了脸色,苏伟在后头看得直咋舌。不过福晋的话倒也让人挑不出理来,如今李涵在四爷府当东路总管,确实就是奴才。
“弘晖身边的人不能含糊,”四阿哥悠悠然然地放下筷子,“回头爷都着人考一考,合适了再派给弘晖。”
“爷说的是,”福晋微微颔首,复又转头对李氏道,“虽说是你的娘家人,却也不能越了规矩去。回头让咱们爷看一看,实在不行派给格格们做个小厮也是不错的。”
福晋这一番安排算是把李格格的娘家贬到尘埃里去了,李氏闷着气憋了半晌,看了四阿哥几眼后,终是垂下了眼脸,未再开口。
屋子里一时安静的让人害怕,只剩了咕嘟咕嘟冒泡的羊肉锅子还有点儿响动。
一顿家宴吃成现在这个样子着实没劲了,苏伟正在琢磨着要不要寻个理由帮四阿哥脱身,那边钮祜禄氏端着酒杯缓缓站起,“爷、福晋,妾身冒昧,入府不久也不懂规矩。今儿个趁着家里人都在,妾身想借花献佛,敬爷、福晋和各位姐姐一杯,日后若是有不周到、不懂事儿的地方,还请爷和福晋多多包容,各位姐姐多多提点。”
“好,容月是个识大礼的,”四阿哥端起酒杯,弯了弯嘴角,“福晋贤良,你的各位姐姐也都懂事儿,日后多走动走动,别生分了就好。”
“是,”钮祜禄氏容月福了福身,随着众人把酒饮了,又看着几位小主子道,“妾身进府晚,跟弘晖阿哥、两位小格格也不熟,只能向武姐姐讨教,简单地做了几只香囊,算作妾身的一点心意。”
钮祜禄氏随身的侍女慕兰适时端了三只香囊上来,样子别致、幽香阵阵。给弘晖的是褐色绵锦金线绣云纹,给茉雅奇、伊尔哈的是桃粉彩线绣百花穿雀。
几位小主子接了都很欣喜,也一一起身回礼,福晋柔和一笑道,“你真真是用心了,这手艺比起武氏来也是不差的。”
诗玥抿着唇微微笑了笑,钮祜禄氏行礼后坐下,又弯着眼睛往诗玥处看了看,两人姐妹情深的摸样倒颇为和谐。
屋子里的气氛总算活跃了些,李嬷嬷拿了两位小格格的女红绣品给四阿哥与福晋看,歪歪扭扭的倒招来了不少乐子。
苏伟暗暗地吐了口气,心里的大石刚刚放下,有人偷偷地扯了扯苏伟的袖子。
苏伟低头一看,是二格格伊尔哈,借着李嬷嬷的遮挡,拽着他袖子往桌子下使劲。苏伟略弯腰瞅了瞅,原是一只筷子掉到了四阿哥脚旁。
伺候伊尔哈用膳的侍女偷偷地给二格格拿了新筷子,可躺在地下这支却没人敢去捡。
伊尔哈已经九岁,到了爱面子的年纪,世家女儿讲求休养,伊尔哈是生怕撤席时自己要当众出丑。更何况,刚才额娘已经被福晋折了脸面,若是自己再丢人,就着实抬不起头了。
苏伟眨眨眼睛,又看向二格格,二格格双手合十做乞求状。苏伟深吸了口气,趁着众人的视线都在李嬷嬷身上,迅速地弯□子,扒拉开四阿哥的脚,将筷子收进袖子里。
四阿哥莫名地被捅了一下,偏过头看苏伟,苏大公公握着袖子一副你看我干什么的傻瓜表情。
旁边伊尔哈半张着嘴,盯了苏培盛半晌,才回过神坐好。
入夜
苏伟跟着四阿哥回了东小院,两人齐齐地叹了口气,往榻子上一趟,一顿饭吃得比朝宴都累。
“爷想得不是这样的,”四阿哥望着天花板,“今儿个在大嫂丧仪上,看着大哥的模样,一时真觉得对不起福晋。虽说爷和她没什么男女之情,但好歹是拜过天地的,更可况还有弘晖。爷想着,这么多年过去了,只是做家人也该有些情分了,或许我们可以好好相处……”
苏伟偏头瞥了四阿哥一眼,把大盖帽摘下来放到胸前,“你和福晋十天半个月不见一面,哪儿那么轻易地就有了情分啊?让你往后院去,你也不怎么搭理福晋。算起来,你和李氏、宋氏的情分都比跟福晋的多。”
四阿哥扬了扬嘴角,转过身子把腿搭在苏伟身上,语带笑意地道,“怎么,咱们苏大总管吃味儿啦?爷怎么听着酸酸的呢?”
“切,我才懒得吃醋呢,”苏伟扁着嘴坐起来,“是你太不好伺候了,今儿福晋也是因着李格格把脑筋动到了弘晖身上才不高兴的。这家宴的气氛需要调和,你像个木头桩子似的杵在那儿,一帮女人不打起来才怪呢。”
“你才木头桩子呢,”四阿哥抬手给了苏伟一巴掌,“爷是这府里的主子,吃顿饭还得讨一帮女人的笑脸,还要点儿脸面不了?”
“脸面,脸面,脸面能当饭吃吗?”苏伟愤愤不平状,“福晋也是个死要脸面的人,你们两个碰上,还真是天生一对……”
“你说谁呢,”四阿哥扑腾地坐起来,“你说谁和爷是天生一对?嗯?”
“死要面子的人!”苏大公公梗着脖子不怕死地吼回去,四阿哥咬着牙龈,慢慢眯起了眼睛。
三分钟后,
“我,我,我……是我和你天生一对还不行吗?”(t﹏t)
直郡王府
送走了吊唁的最后一拨宾客,直郡王在书房独坐了一宿。
清晨时,太监李进忠端了早膳迈进书房,“主子,您忙了几天了,用点儿粥吧。”
直郡王往那托盘上看了看,李进忠又上前几步道,“福晋平日里最怕的就是您不按时吃饭,您看这配粥的小菜,还是福晋生前特意吩咐厨房准备的呢。”
“拿过来吧,”直郡王往背椅上靠了靠,声音沙哑。
“是,”李进忠连忙上前,将饭食摆到桌上,却在此时,门房来报,明相的马车到门口了。
纳兰明珠跟着下人一路进了书房,大阿哥还在喝粥,见到明相也没有起身,只是勉强地笑笑,哑着嗓子道,“劳明相惦记了,不知用早膳了没有?”
纳兰明珠倒没有过多在意,面色平和地坐到李进忠搬来的椅子上,“老臣担心郡王的身体,是以早早地过来了,见郡王吃得好,就放心了。”
直郡王就着小菜喝下最后一口粥,面上红润了不少,“明相放心,本王努力了这么多年,不会在这个时候趴下的。”
“郡王有此决心就好,”纳兰明珠正了正神色,随即又看了看站在直郡王身后的李进忠。
李进忠恍然,低头收了桌上的餐食,躬身走出了书房。
“李公公,”原大阿哥随身太监何舟迎面而来,皮笑肉不笑地冲李进忠点点头。
李进忠瞥了他一眼,微扬嘴角道,“明相在里头,何公公若有事,还是一会儿再来吧。”
何舟停了脚步,等在门廊下,李进忠也没再搭理他,起身回了自己的住处。
李进忠接替何舟成了直郡王的近身太监总管,在王府也有一间自己的屋子。李进忠的徒弟小昌子跟了李进忠十几年,是唯一能随意进李进忠屋子的奴才。
李进忠回了房间,从箱子里拿出笔纸,写了两行字,塞进空心的笔管里递给了小昌子,“手脚利落点儿,送去茗香阁。”
“是,”小昌子熟练地接过毛笔,塞进袖子里,转身出门去了。
作者有话要说:大阿哥把何舟关起来时,李进忠就出现过了。
茗香阁是张起麟给顾问行传消息的地方,所以,李进忠......偶对康师傅是真爱~~~~
四阿哥与福晋适合当队友,但不适合当情人......




穿成苏培盛了 第一百七十章 新党
康熙四十二年
直郡王府
纳兰明珠从袖中拿出几封信递给了大阿哥,“此前托合齐的事儿,老臣派出去的人有了不小的收获。索额图为太子筹谋大事,这来来往往中六部官员皆由牵扯。”
大阿哥将信纸抽出,挨个看了看,蹙着眉心思索了片刻道,“明相手里的这些都是索额图与各个大臣勾结的证据,可是如今,索额图已然伏法……”
“确如郡王所说,”纳兰明珠轻叹了口气,“皇上提了凌普,显然是还不想动太子。老臣也在想着,如今即便将这些内情参奏上去,怕也牵连不到毓庆宫头上。若是皇上一时心软,都安给了索额图,那咱们这一番功夫就着实白费了。”
大阿哥抿了抿唇,向椅背上靠了靠,“皇阿玛心思不明,还是不要轻举妄动的好。明相手里有这些把柄,不怕日后没有用武之地。索额图就戮,太子从今以后就没了挡箭牌,过上一段时间,若是再出什么风波,皇阿玛就是想偏袒也得掂量掂量了。”
“郡王言之有理,”纳兰明珠点了点头,“太子手中的势力平白被削,想也是心中难平的,就算他能忍气吞声,也架不住朝臣的推波助澜。只要咱们从中斡旋一二,大事当成。这些年来,太子与索额图的动作皇上都看在眼里,可再一再二未必可再三再四,只要皇上动了心思,郡王高升一步的大门就开了一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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