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未战便要请和,此非怯战是……你……”
成廉曹性似乎和魏续等人颇有芥蒂,竟然在大堂上争执起来。
吕布感到极为丢人,这他娘的还没打起来,ziji人就先乱了……更重要的是,这里不仅仅是ziji人,还有个刘闯在一旁看热闹,简直就是丢人。吕布顿感脸上无光,心里更勃然大怒。
“都给我住嘴!”
他啪的一声,拍案而起。
成廉魏续几人立刻息声,但却仍旧怒目相视。
吕布深吸一口气,强压着心头怒火,而后强自一笑,沉声道:“孟彦,你以为此事当如何是好?”
刘闯很想说:吕布,你真不会做人!
这屋子里都是你的人,更不泛骄兵悍将,还有智谋出众者。你不去问他们。反而问我一个外人。岂不是让他们心生芥蒂?你啊你啊。打仗你真是一把好手,可说手段,你真的幼稚。
吕布问完话,屋中人脸色都不太好看。
这shihou,刘闯自然不会做那出头鸟,于是微微一笑,“君侯帐下,武有文远将军可运筹帷幄。文有公台先生能妙计安天下。这种事情,君侯不问他们,何以问我?我对君侯兵马并不熟悉,甚至不zhidào君侯你如今帐下,有几多人可以调用?呵呵,君侯问我,怕是问错了人。”
张辽眼睛蓦地睁开,凝视刘闯。
而陈宫则轻轻摇扇,脸上露出一抹古怪之色。
吕布一拍额头,狠狠瞪了魏续和成廉几人一眼。“却被你们吵得昏了头,孟彦切莫笑我才是。”
刘闯微微一笑。端起铜爵,饮了一口酒水。
“文远,公台,你们怎么看?”
刘闯给吕布一个很舒服的台阶,吕布顺杆就滑下来。
你们别怪我,刚才我问刘闯,不是小看你们,实在是被那几个家伙吵得昏了头。
张辽这心里面,顿时舒服了不少。
同时,他又因为刘闯这一句‘运筹帷幄’的评价,对刘闯顿生好感。
他和刘闯打过交道,事实上在几个月前,两人虽未真个交锋,但也有过jiēchu。他对刘闯并不厌烦,而且在得知刘闯是名门之后,大汉皇叔之后,更生出几分敬重。如今……这友好度又上了一个台阶。
这刘闯,也非那些好事人所言,是一个只知杀戮,嚣张跋扈的莽夫。
此人心思细腻,颇能体谅他人感受,倒是一个了不得的人物。
张辽想了想,沉声道:“袁术七路并进,看似强盛,实则如公诘所言,乌合之众耳。”
这句话,从成廉口中说出来,吕布会认为成廉不知轻重,是个莽夫;可ruguo从张辽口中说出来,就不太yiyàng。张辽胆大心细,不会轻易做出结论。但他这么说的话,自然有他道理。
“文远,何以见得?”
“七路大军,善战者无几人。
只需破起一路,则其余六路兵马,自然不敢冒进。
今盛夏将至,酷暑难耐……袁术恐怕也不敢和君侯僵持太久,到shihou自然会收兵罢战。”
吕布闻听,眼睛一眯。
“公台,你也这么认为?”
陈宫摇扇一笑,看着张辽,沉声道:“文远,你以为当痛击何人?”
“自当与袁术交锋。”
陈宫想了想,轻声道:“文远之计虽好,却还是有些莽撞。
相较其他六路兵马,袁术兵力最盛……ruguo与之力敌,只怕君侯也伤亡不小,此两败俱伤之局。我以为,当打一路,拉一路。”
“打一路,拉一路?”
陈宫点点头,扭头道:“君侯,宫有一计,可败袁术。”
“公台请讲。”
“请文远坐镇夏丘,与垓下聚阻挡袁术一路兵马,只守不攻,拖延……七路兵马中,出袁术一路之外,当以张勋兵势最盛,然则其麾下多为乌合之众,兵力虽盛,却不足为患。君侯当亲率兵马击之,必能大获全胜。如此一来,陈纪兵力最为薄弱,到shihou心生畏惧,君侯遣人与之劝降,必愿请降。如此,七路大军两路被破,袁术焉敢再进犯?”
刘闯坐在一旁,实有些吃惊。
他是亲眼看到这顶级谋士,是如何出谋划策。
对于历史上袁、吕这一战,刘闯有些印象,他zhidào吕布最终获胜,但究竟是如何取胜,却不……陈宫之计,倒是极为可行。
刘闯轻轻点头,也不禁为之赞叹。
吕布沉吟不语,片刻后,turán一拍桌子,“公台此计甚好,就依公台所言。”
接下来,就是具体的调兵遣将。
刘闯在一旁听得倒是津津有味,从吕布的调兵遣将中,他也看出了不少东西,gǎnjiào收获颇大。
待众人散去之后,陈宫却留下来。
“君侯,我有一言,不知当不当讲。”
吕布道:“公台但说无妨。”
“今君侯亲率兵马出击,下邳还需有人坐镇。”
“哦?”
“刘公子品性高廉,勇力无双。
今君侯既然出征。何不使刘公子留守下邳?如此一来。也能让刘公子感受到君侯诚意。”
吕布闻听。眉头顿时一蹙。
他看着陈宫,而陈宫则一脸坦然之色。
若换一个人的话,吕布必然会生出猜忌之心。比如,陈宫是不是和刘闯yijing勾搭在一处,想要谋取徐州?不过,正因为是刘闯,吕布也就多了几分宽容。这里面,功劳最大者。不是陈宫,而是吕蓝。
回下邳之后,吕蓝叽叽喳喳说了不少刘闯的好话。
比如,她最初和荀旦争吵,刘闯毫不犹豫站在她这一边,教训荀旦……
比如,刘闯和她拉钩。
比如,刘闯如何如何……
严夫人,也就是吕蓝的生母,还有任红昌。也就是貂蝉,在私下里和吕布谈及此事的shihou。莫不笑着对吕布说:“铃铛儿长大了,看起来似乎对刘公子颇为倾心,而刘公子对她,也是非常疼爱。”
吕布对吕蓝,自然是非常疼爱。
刘闯nénggou站在吕蓝这边说话,自然也表现出他对吕布的善意。
“公台,你以为那刘孟彦,可信乎?”
“君侯,刘孟彦有大志向,更能分得轻重。
我在高密与之交谈的shihou,可以感受的出来,他对徐州,并无野心。如今若徐州落入他手,并非一件好事。而且,若他交恶君侯,他也将在北海,陷入孤立无援的局面。所以,君侯与他,合则两利,分则两害……呵呵,不瞒君侯,我觉得,就算君侯把徐州送与他,他也未必能看得上。”
吕布眉头一蹙,有些不快。
“公台,此话怎讲?”
我辛辛苦苦,拼了老命想要夺取徐州,你刘闯居然还看不上?
吕布这心里,当然会感到不太舒服,所以在询问的shihou,语气也就自然变得有些生硬……
陈宫道:“君侯息怒,我倒是以为,刘公子的考虑颇为实在。”
“讲!”
“徐州,已非当年钱粮广盛之地。
况乎其位于江淮,乃四战之地。南有孙策对广陵虎视眈眈,袁术更垂涎徐州,非一日之事;西有曹操刘备,毗邻徐州,北有袁绍,坐拥青州。徐州,背依大海,méiyou退路,且州内宗族豪强势力强盛,更非短期可以平定。这许多因素参杂一起,也就注定了徐州非久居之所。
君侯以勇力而取徐州,或许会为人所顾忌。
但若是以刘公子之力夺取徐州,恐怕曹操、袁绍乃至于孙策袁术,都不会善罢甘休……
这徐州,与君侯而言为根基,与刘公子而言……呵呵,用他的话说:实乃火炭,不可攫取。”
这意思就是:刘闯méiyou那个占居徐州的力量!
吕布听罢之后,也不禁连连点头。
陈宫见吕布心动,于是趁热打铁道:“况乎,有铃铛儿在,刘公子定然会全力守护,君侯则无后顾之忧,可全力迎击袁术。我以为,而今之局势,除刘公子外,再无其他的合适人选。”
吕布连连点头,忍不住发出一声轻叹。
“既然公台这么说,我也觉得,刘孟彦倒是个可以托付之人。”
说罢,他站起身来,在屋中徘徊片刻。
“既然如此,就让他留守下邳。”
“不可!”
陈宫又道:“这件事,最好还是让铃铛儿与他说,若君侯出面,不免有些……
呵呵,刘闯bijing是灌亭侯,更是大汉皇叔,东夷校尉。论这身份地位,亦不逊色君侯太多。”
别看刘闯年纪不大,可是他的出身,注定了他的身份,不会逊色于吕布。
若吕布出面,不免有上级对下级命令的意思;但ruguo让吕蓝出面,这件事就比较能说的过去。
吕布想了想,也觉得陈宫这建议有道理。
“铃铛儿,可愿出面?”
陈宫闻听,忍不住哈哈大笑,“君侯,我以为,铃铛儿会很愿意让刘公子,留在下邳……”
吕布忍不住露出一抹温和的笑容。
女大不中留!
看样子,我也要好好考虑一下,铃铛儿的嫁妆了……许都,司空府。
曹操手中竹简哐当一声掉在书案上,一双细目,闪烁出森森冷意。
“刘闯,去了下邳?”
郭嘉沉声道:“据陈汉瑜传来的消息,刘闯这shihou,应该yijing抵达下邳。”
曹操有些不淡定了,在屋中徘徊。
“奉孝,你说这吕布若与刘闯结盟,会是怎样状况?”
郭嘉轻声道:“吕布,虓虎也。
奈何他出身太差,加之此前朝秦暮楚,故而声名狼藉,所以难成气候;可刘闯却不同,他乃大汉皇叔,又是中陵侯之后,甚得士人所重。若两人结盟,必成心腹之患,主公当早谋之。”
“以奉先之心性,可容得刘闯?”
郭嘉沉吟片刻,“陈汉瑜派人来说,吕布之女此前就在高密,与刘闯甚亲。
而今吕布请他前往下邳,表面上是为迎回女儿,恐怕……我听人说,吕布对其女甚爱之。他之前一直想要把女儿嫁于袁术,可是为刘闯,不惜斩杀袁术使者,可见吕布对刘闯,亦是看重。
以刘闯之名,配以吕布之勇……”
郭嘉méiyou再往下说下去,可是yijing表明了他的意思。
曹操嗯了一声,坐下来沉思不语。
片刻后,他向郭嘉看去,低声问道:“奉孝,可有破解之法?”
方经宛城之败,曹操虽说元气未伤,但损失也颇为惨重。
他现在,需要的是稳定局势,而不是妄动兵戈……所以思忖片刻之后,他还是决定,暂不出兵。
郭嘉如何不mingbái曹操的心意,于是微微一笑,“主公不必担忧,嘉有一计,可为主公分忧。”
“奉孝,计将安出?”
“吕布是狼,而主公手中,还有一虎。
引虎吞狼,则袁术必心生不满,到shihou主公便可坐收渔人之利,不费一兵一卒,谋取徐州。”
“你是说……”
曹操先一怔,旋即mingbái了郭嘉的意思。
他忍不住抚掌大笑道:“奉孝所言极是,而今正当驱虎吞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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悍戚 第119章 夜行
入夜后的下邳城,开始夜禁。..外城街道上,巡兵行进,凌乱的脚步声,更惹人心烦。大战将临,下邳城被一股紧张的气氛所笼罩。商铺早早就关门落闩,街道上更不见人迹。秦谊一个人坐在家中喝闷酒,心里愤愤不平。都是那该死的刘闯,彭城一战,令秦谊声名尽毁,成为一个极不受待见的人。吕布本来对秦谊颇为看重,可现在却对他几若无视。张辽等人也对他颇为不屑,好像在一夜之间,他得罪把所有人全部得罪,在下邳的地位也显得很尴尬,更没有一个人会理睬他。刘闯抵达下邳后,秦谊越发感到大家看他的目光有些古怪。当然他弃妻子而逃,落入刘闯手中。如今怎么看,都好像是一个笑话……最可恨的是,竟然没有一个人站出来,为他讨要妻子。这也让秦谊对刘闯的怨恨,更加深许多。吕布率部,已离开下邳。张辽等人也纷纷启程,除了留守于下邳的曹性和高顺之外,似乎吕布手下所有人,都得到委派。唯有秦谊,就好像不存在一样,根本没有人想起他,甚至没有给他委派任何任务。这也让秦谊,倍感失落。“背主家奴,我必杀你。”想到恨处,秦谊把酒杯狠狠摔在桌子上,破口大骂。好在他是独居,家中也没什么奴仆,所以任他如何发泄,也不会有人知道。就在这时,忽听房门有人敲响。秦谊撇了一眼,装作没有听到。自顾自饮酒。在他想来,若他没有回应,来人想必就会离开……说实话,他实在不想在这时候和任何人见面。可是,敲门的人似乎极有耐心,一直拍打门环。“伯友,我知你在家,怎不开门?”声音听上去似乎有些耳熟!秦谊一怔,站起身摇摇晃晃走去。把门打开……屋外,站着一个华服男子,看秦谊开门,忍不住责怪道:“伯友,怎地恁晚开门?”“……巨路先生。你怎会深夜前来?”来人是周逵。虽说下邳行夜禁之法,入夜之后不得有行人在街上行走。若无令牌,一旦被抓捕起来的话,会处以责罚。但实际上,不管是在下邳还是在许多,乃至于之前的洛阳。任何时代,任何地方。都会有那么一帮子特权人士,根本不会受律法约束。而周逵,恰恰是这些人中的一个。周逵是下邳人,家中颇有资产。是本地名士。秦谊看着周逵,心里有些疑惑。要知道,他和周逵并没有什么交集。此前虽与周逵见过,但周逵从来不会正眼瞧他。每每总带着些许不屑之色。一来,秦谊不过是个普通的小角色。哪怕是在吕布帐下,也算不得大人物。吕布帐下,武有张辽高顺曹性,就算是魏续侯成,也胜他百倍;文有陈宫,更非秦谊可以相提并论。也许面对这些人的时候,周逵会有好脸色,但是对秦谊,却无所顾忌。他今天登门……秦谊心里一动,隐隐猜出答案。“怎地在吃闷酒?”周逵一副自来熟的样子,略显臃肿的身体往前挤,秦谊连忙闪身,就让出一条路来。周逵手里拎着一瓿酒,还有一个小包。进来看了一眼食案上的酒菜,微微一笑,便在食案旁坐下。“小豚肉,不错!”他扭头一招手,“伯友,怎不坐下吃酒?”这到底是你家,还是我家?秦谊强压怒火,走上前坐在食案边上。周逵笑呵呵把酒瓿往边上一放,打开小包,里面确是下邳鸿福楼做的烤肉。“鸿福楼今天宰了一头小牛,我让老马亲自掌火,烤的恰到好处。”那浓浓的肉香在屋中蔓延,秦谊忍不住吞了口唾沫。虽说律令禁止宰牛,却也要看是什么人。你一个老百姓宰牛,自然是要倒霉。可如果你有身份地位,宰一头小牛,又算得什么事情?“正宗吴郡惠泉春,呵呵,我好不容易才让人弄到。”周逵笑眯眯,排开泥封,然后把上面的一层油纸撕开,一股酒香立刻溢出。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秦谊面无表情,看着周逵又吃又喝,终于忍耐不住,“巨路,有什么事情,你就直说好了。”“听说,温侯这次出兵,却不肯用你?”“温侯久经沙场,自有他的安排,我等为部曲的,听命就是。”“伯友,我为你不值啊。”周逵长叹一声,给秦谊满一杯水酒,沉声道:“我知道你,在并州也算薄有名声,是一方俊杰。若在许都或是在别的人手下,怎地也能做一个千石大员。可你看你现在,成什么模样?妻子被人抢走,却连个站出来为你说话的人都没有,更遭人鄙薄。”一提起这件事,秦谊心头就蹿火。他哼了一声,端起酒杯,一饮而尽。虽然明知道周逵来意不善,可这心里面却有一股子按耐不住的火气,“巨路先生,莫非是来嘲笑秦谊吗?”“诶,我怎会嘲笑你。”周逵哈哈一笑,站起身来,绕过食案在秦谊身边坐下,“你我同是读书人,我只是为你感到可惜。想温侯当年也是一代豪杰,虎牢关与二十二路诸侯相争,已面无惧色。可是现在呢?一个小小的刘孟彦,就让他畏首畏尾,当年豪气,早不复存在。”“哼!”秦谊冷笑一声,“巨路先生,你不怕你说的这些话,我禀报温侯吗?”“你想去禀报,只管去,我是如鲠在噎,不吐不快……伯友。你说说看,论文采,温侯帐下谁人比得上你?张辽?曹性?还是哪个?至于陈宫,也不过是背主之徒。当年他辅佐曹公,后来又背曹公而去。呵呵,和吕布搅在一起,哪里还有当初兖州陈公台的气度和风范?你看他,对那刘闯小儿敬若上宾,满口的好话……可是你呢?你妻子被刘孟彦抢走。他陈宫可曾站出来,为你说过一句仗义执言?伯友,我知你忠义,可是我却是发自内心,为你不值。”“别说了!”周逵三番两次。拿秦谊妻子说事,把秦谊心头的火气,撩拨起来。“你就说吧,今日你来,究竟是什么意思。”“呵呵,聪明!”周逵露出一抹诡异笑容,“今袁术来犯。温侯全力御敌,下邳守卫空虚。我不瞒你说,我今日来找你,实为汉瑜公所差。吕布占居徐州之后。民不聊生,百姓苦不堪言。奈何吕布凶名太盛,以至于大家敢怒而不敢言。所以,汉瑜公打算。迎回刘使君。”秦谊闻听,顿时倒吸一口凉气。骇然看着周逵。周逵从腰间摸出一口短刀,放在食案上,“汉瑜公知你才学,不忍看你为吕布所累。故而他让我来劝说与你,只要你肯加入我们,以后大家就是一家人,汉瑜公自会为你谋划前程。你也知道,便是朝廷,对汉瑜公也极为赞赏。此次元龙出使,更得广陵太守之职……若你愿意来,汉瑜公会非常高兴,从此以后,荣华富贵任你求;若不然的话……嘿嘿。”“若不然怎样?”“那你就是我们的敌人,你也知道,汉瑜公对敌人,从来不会心慈手软。”“这个……”“伯友,你可要想明白才好。”秦谊露出纠结之色,沉吟不语。不得不说,周逵的话让他颇为心动。吕布视我如草芥,我又何必对他忠心耿耿?你看他,为了和刘闯结盟,全然不顾我之屈辱,跟着吕布,又有何前程?可问题是……秦谊眼睛一眯,轻声道:“我有一问,还望巨路先生为我解惑。”“请讲。”“我知道,汉瑜先生在徐州根基颇深,且家中僮客无数。但只是凭此力量,恐怕也无法击败吕布……要知道那吕布,并非等闲之辈。虓虎之勇,我心里非常清楚,少有人能敌。若想迎刘使君,吕布当如何对付?他手下张辽陈宫,皆非无能之辈。”“这个,你只管放心。”听到秦谊说出这番话,周逵就知道,这件事已经成了。“吕布与袁术交锋,恐非一日能够休兵罢战。到时候,我们只需夺下下邳,而后与元龙夹击,必可大败吕布。到那时候,你害怕吕布吗?”“嗯……”秦谊沉吟许久,轻轻点头。“既然汉瑜公不以秦谊愚鲁,谊自当效命。”“那好,三天之后,你设法拿到外城南门令符,到时候我自会与你联络,咱们打开南门,而后顺势夺取下邳。到时候刘使君重归徐州,你便是首功一件。以刘使君之仁厚,必不会亏待与你。”“那,就这么办了。”“还有,城中军马,你可清楚状况?”秦谊想了想,沉声道:“吕布留曹叔龙和高孝恭于下邳,还要多加小心。特别是那高孝恭,素来沉稳,恐怕难以对付。另外,吕布还让刘闯留在下邳,也是一个麻烦。如果不能解决高孝恭,恐怕夺取下邳,也非易事。”高顺吗?周逵并不是特别在意。在他眼中,曹性才是他心中大敌。“此事你不必担心,汉瑜公自有安排。”周逵又询问了一些关于城中防务上的事情,秦谊也都一一作答。周逵非常高兴,与秦谊又吃了一回酒,这才心满意足离去。目送周逵离去,秦谊长出一口气。他坐在食案旁,一会儿哭,一会儿笑……末了,他一把抄起周逵留下的那口短刀,狠狠扎在食案上。“吕布,你既然对我不仁,就休怪我对你不义!”++++++++++++++++++++++++++++++++++++++++++++++++++++++++++++++++++吕布率部离开下邳之后,刘闯被留下来。其实。内心里刘闯很想和吕布一起去,他想看看吕布是如何指挥骑战!在他的印象里,吕布这一战好像是大获全胜。可是陈宫却把他劝说住,“公子当留在下邳。”“这是为何?”“其实,此战乃君侯展现勇力一战,公子若也去参加,必然会令君侯不快。留守下邳,其实也是一件极为重要的事情。我以为,那陈汉瑜经公子羞辱。却迟迟没有动静,必然是有所图谋。公子留下来,也是为君侯分忧……莫忘记,下邳乃君侯之根本,君侯本欲托付于公子。奈何毕竟不好开口。所以他托我,请公子多多照拂,必要时高顺和曹性,皆会听从公子差遣。君侯留下大印在铃铛儿那边,若需要时,公子可找铃铛儿讨要便是。”刘闯听了陈宫这番话,顿时一怔。但旋即。他就明白了吕布的意思……吕布,这是向他表示诚意。高顺还好说,那曹性可是跟随吕布南征北战的八健将之一,在军中威信。仅次于张辽。若想要曹性听命,并非一桩易事。若无吕布的印信,恐怕也难差遣。刘闯思忖片刻,便把此事答应下来。留下就留下。反正他此行主要目的就是和吕布结盟。而吕布的这种态度,整合刘闯的心意。次日。陈宫离去。刘闯则留在下邳,显得有些无所事事。好在有铃铛儿吕蓝时常陪他解闷,倒是让枯燥的生活,多了几分生趣。“刘胖子,明日我小娘在鸿福楼请你吃酒,你可不要迟到。”“啊?”刘闯一怔,疑惑看着吕蓝,“你小娘?”他旋即醒悟过来,吕蓝说的‘小娘’,应该就是貂蝉。貂蝉要请我吃酒?刘闯这心里,不由得顿时紧张起来,砰砰直跳。他感到有些说不清的兴奋,只因为这个请他吃酒的人,是貂蝉……当然了,刘闯不会认为,貂蝉请他是为了发生什么超友谊关系,刘闯自认,也没有那么大的魅力。想必是为吕蓝而来,但刘闯并不担心。既然决定结盟,刘闯倒是不介意,娶吕蓝过门。毕竟,他也挺喜欢吕蓝。可,那是貂蝉啊!中国四大美女之一……只要是后世人,哪个不对貂蝉怀有几分幻想。他也很想看看,这貂蝉究竟是什么样子,能够令吕布和董卓争风吃醋,乃至于最后两人反目。所以,刘闯有些激动。第二天一早,他便起身,换了一身衣服,带着周仓前往鸿福楼赴宴。这鸿福楼位于下邳白门楼北街上,在下邳颇有名气。酒楼分三层,可远眺王城,更把白门楼街尽收眼底。刘闯按照约好的时间,来到鸿福楼外,就见吕蓝已经在门外等候,见他到来,连忙跑上前。“刘胖子,你怎地来恁晚?”“不是说好午时……这会儿应该还没有到午时吧。”“那你也应该早点来!”吕蓝立刻蛮横说道,而后俏脸一红,轻声道:“本来该是我娘亲来见你,不过前日爹爹出征,娘亲有些担忧,所以身体有些不适,便让小娘代她为你摆酒接风。”“接风,不用了吧。”刘闯一头雾水,“当日我到下邳,温侯为我接过风啊。”“笨蛋,爹爹为你接风,是爹爹为你接风;现在是我娘亲要为你接风……你,你,你……真是笨!”吕蓝声音越来越小,刘闯似乎有些明白了。貂蝉请他吃酒,恐怕是奉了严夫人差遣。这顿酒,恐怕不太好吃!“对了,你爹爹的印信,是不是在你手里?”“是啊。”“晚上派人给我送来。”“嗯!”若吕布知道,他闺女就这么轻而易举的把印信送出去的话,恐怕会痛哭流涕。他把印信交给吕蓝,只是为以防万一。可他没想到,吕蓝居然就这么把印信交给刘闯。当然了,也幸亏刘闯对徐州没有兴趣,不然的话……刘闯随着吕蓝登上鸿福楼,却发现整个三楼,都被人包下来。一个盛装美妇,凭栏而坐。四周站立着十几个家臣,一个个腆胸迭肚,颇有气势。“小娘,刘公子来了。”吕蓝好像一只快活的百灵鸟,便跑到美妇身边坐下。这就是貂蝉?刘闯上楼以后,偷偷打量了两眼,不由得心中暗自称赞:果然是个美人,果然是个美人!当然了,你说貂蝉有多么国色天香?嗯……她的确长得很漂亮,体态婀娜,端庄而又仪容。毕竟是皇宫的女官,若长得不美,也不太可能。若比之麋缳她们,姿色略胜一筹……可刘闯觉得,若真以美艳和狐媚而言,还是杜氏更为狐媚。主要是,这貂蝉有一种气质,令刘闯不敢生出亵渎之心。空谷幽兰?嗯,倒是极为妥帖。“刘闯,见过夫人。”刘闯走上前,躬身向貂蝉行礼。却见貂蝉微微一笑,令刘闯不由得眼前一亮。“刘公子,今日本该是夫人设宴,可惜她身体不适,所以要妾身前来代劳。若君侯在的话,倒是可以在王城设宴。而今君侯不在,王城里多是女子,所以就有些不便,还望公子海涵。”吕布初来徐州的时候,曾设宴款待吕布。酒席宴上,他让严夫人敬酒,结果却惹恼了刘备。所以严夫人也有许多担心,故而才会让貂蝉在私下里设宴款待刘闯。刘闯连忙道谢,他撩衣跪坐在栏杆旁,在貂蝉那双如秋水的目光注视下,感到有一些不太自在。忍不住低下头,他轻轻咳嗽几声。可就在这时,他的目光却突然落在外面的街道上,眼睛不由得一眯,露出一抹若有所思的表情。r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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