悍戚
时间:2023-05-28 来源: 作者:未知
一招,只一招!
那管事就被刘闯打得吐血而亡。
剩下三名管事一愣,就是在这一愣的功夫,刘闯却错步闪身,犹如一头苍猿在山间跳跃,呼的便出现在另一名管事身前。不过,这管事显然已有了准备,见刘闯靠近,二话不说就拔出宝剑,分心便刺。
“扎花环。”
刘闯此时,竟变得格外平静。
先前一拳打死那管事,好像没事儿人一样,面容平静,双手传花蝴蝶晃动,啪的打在管事的手腕上,旋即错身一闪,便闯入管事中宫,抬肘刺在管事胸口,而后猛然回步旋身,蓬的一声,单脚落地,双拳一前一后摆在身前,眼中透出一抹森冷杀意,凝视剩下两个管事。
苍猿探爪,内闪肘刺胸。
和先前的莽牛靠一样,这同样属于
悍戚 第三章 老罴出囚笼(上)修改版
昨天上传的时候,第一章做了一些改变,以至于这一章忘记修改。
现更正完毕,多包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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阙宣是谁?
刘闯还真不知道这个人,甚至没有任何印象。
包括这具身体原来的主人,似乎也不清楚阙宣的来历。也难怪,原主人说穿了很像后世的宅男,除了练武之外,就是和‘小姐’出游。所以在他的记忆中,没有任何有关阙宣的资料。
黄召道:“不过那害你的人,想来也没太多手段。
若换做是我,当初把你抓进来的时候,有很多办法坏你性命。就算要今日害你,只需让小吏在你饭食中下毒,何必要个行伍中人出面?很简单的事情,被他们弄得复杂无比,生生坏了大事。”
刘闯虽然不想承认,但也不得不点头,同意黄召的这番话。
画蛇添足,这些人的行为,充分演绎了‘画蛇添足’这个成语的含义。黄召说的没错,杀一个人不需要那么复杂,有太多方法取他性命。就比如说,如果换个人送来那盘鱼,刘闯未必会在意。这些人偏偏要和‘小姐’扯上关系,却不想引发出这具身体原主人的强烈反抗。
刘闯心里冷笑一声,拿起一方粗布擦拭手上的油腻,而后在床褥上坐下。
“黄先生,阙宣究竟何人?”
躺在褥子上,刘闯还是忍不住开口询问。
黄召一怔,旋即露出一抹古怪笑意,“你这小子,竟不知阙天子?”
“我叫刘闯,我尊你先生,你怎可以还是‘小子,小子’的唤我,这算不算失礼呢?”
“这个……”
黄召哑然而笑,“倒是我疏忽了,对了,我听人唤你孟彦,可是你的表字?”
“是。”
黄召看着刘闯道:“看你模样,已过了及冠年纪?”
“今年十七,已经及冠。”
“孟彦……”黄召突然轻声吟唱:“彼其之子,邦之彦兮!孟彦,倒是个好名字,怎地你家中还有兄弟?”
古人起名字,有很多讲究。
比如这表字当中,按照伯仲叔季来表示年纪的长幼。
伯,多为长兄。而‘孟’字,和‘伯’的意思相同,一般表字中带‘孟’字,也有长兄的意思。不过,与‘伯’不同,‘孟’字代表庶长子。也就是说,若嫡长子,表字多会用‘伯’来代替。
别小看这两个简简单单的文字,却有着不同寻常的意味。
以‘孟’为表字,代表着身后会有一个相对庞大的家族。普通百姓,很少在表字当中使用‘孟‘字。
刘闯一怔,摇了摇头,“我没有兄弟,家中除叔父外,只我一人。”
黄召不禁愕然,感到有些奇怪。
彦,俊才、贤士也。
他刚才吟唱的,是《诗·郑风·羔裘》中的一句,意思是:那个小子,是邦国的贤士俊才。
孟彦,也代表了刘闯长辈对他的期盼,一般人根本不可能想出这样一个名字。
看起来,这小子似乎有点意思。
不过毕竟是刚认识,黄召也知道这交浅言深的道理,于是话锋一转,又扯到了先前的话题上。
“那阙天子,名叫阙宣,乃泰山人氏。兴平元年,此人曾聚众数千人在徐州作乱,自称天子,甚至攻破了任城、费县等地,也算是有些本事……
但此人连胜之后,有些忘乎所以,竟率部杀入下邳……他若在泰山作乱,陶谦那老儿未必会在意。可他攻入下邳,便是挑战了陶谦的权势。他手里那些兵马,又如何是陶谦老儿对手?”
刘闯恍然,哪能听不懂黄召话中含意?
陶谦吗?
虽然后世人对陶谦的感官很普通,甚至有不少人觉着,陶谦引狼入室,是个昏庸老儿。可事实上,能在东汉末年这个乱世中做到一方诸侯,又有哪个简单?
“如此说来,阙宣被陶谦所败?”
黄召道:“这是自然……后来阙宣逃往郯县,被陶谦部将曹豹所杀。所部在阙宣帐下大将张闿的率领下,被陶谦所并。所以说,这人若不知天时地利人和,早晚会招来灭顶之灾。原以为阙宣死后,其部曲已经不在。不过看今日情况,似乎还有后人在世,仍旧怀有勃勃野心。”
张闿?
刘闯脱口道:“可是那个杀了曹嵩一家的张闿吗?”
“正是。”
黄召笑道:“窃以为,所谓张闿谋夺曹巨高财货,未必是实。
当初张闿投降陶谦,本就迫于无奈。我听人说,阙宣在世时,对张闿颇有恩义,那张闿又岂会轻易投降?若是如此,张闿杀曹嵩一家,也在情理之中。曹操借口报仇,杀入徐州……陶谦请来刘备等人抵御,虽令曹操收兵,但也令他对徐州的掌控大大削弱……阙家趁此机会生事,所为不过重整旗鼓。只是我有些想不明白,你又如何妨碍了阙家,令其对你产生杀意?”
刘闯惊愕看着黄召,露出不可思议的神情。
张闿杀曹嵩,其背后真的如此复杂吗?反正在刘闯的记忆里,张闿杀死曹嵩,不过是为了曹嵩的财货。但后来这张闿再也没有出现过,是被曹操所杀,亦或者是被陶谦杀死?史书中没有任何记载。至于阙宣,若不是黄召今天说起,刘闯甚至不知道历史上真有这么一个人。
阙宣、阙天子、阙叔、张闿……
刘闯躺在褥子上,闭着眼睛,脑袋里却不停浮现出这几个名字来。
按道理说,他不过是个普通人,怎么会和阙宣这些人扯上关系?而且,刘闯也无法想象,以这身体原主人的宅性,能碍着阙宣这些人什么事情。他心里充满疑惑,甚至没有留意到黄召在一旁偷偷关注。突然间,刘闯脑袋里闪过一道灵光,莫非这件事,和那位‘环小姐’有关?
嗯,倒是有可能!
以原来那个刘闯的宅属性来看,肯定是在不知不觉中,妨碍了阙宣后人的事情,以至于有这场牢狱之灾。
不过,哪有怎样?
刘闯嘴角一翘,闪过一抹森然笑意。
既然你招惹了我,那就等着我的报复吧……但愿得,这阙家的人,不要太过无能。毕竟这也是刘闯重生之后,要面对的第一个对手。若是太无能了,又如何起到磨刀石的效用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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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亥的及时返回,的确让刘闯的环境发生了变化。
小房囚室的土墙倒塌,自然也惊动了朐县县长黄革。当他听闻有贼人出入大牢如入无人之境的时候,更勃然大怒。要知道,他是朐县的父母官,虽说而今世道混乱,汉室威严不复当年。可他毕竟是这一县之长!而今居然有强人闯入他治下大牢杀人,实在是太过猖狂。
县长一怒,动静自然不会小了。
在发生刺杀后的第二天,黄革便开革了六名当值狱吏,更严令贼曹朱亥,彻查刺客的同党。
朱亥自然不会心慈手软,调动麾下人手,把个朐县搅得鸡犬不宁。
平日里在朐县游手好闲的泼皮,都得到了朱亥的关照。
但谁也没想到,正因为朱亥这么一闹腾,竟歪打正着的发现了刘闯被冤枉的线索。原来,朱亥在收拾一个泼皮的时候,无意间从那泼皮口中得知,县城里有一个名叫张胜的破落户,在前些时候酒后失言,说他找到了一条财路,还勾搭上了一个女子。据泼皮交代,张胜口中所说的女子,正是那个被杀死的麋家婢女芽儿。朱亥闻听之后,就立刻生出一丝警惕。
随后,朱亥带人在伊芦乡把那张胜找到,三木之下,张胜吐出实情。
这家伙虽说家道破败,却生了一张好面皮,还有一张能说会道的嘴……他勾搭了麋家婢女芽儿之后,便唆使芽儿从麋家偷来贵重器皿,再通过伊芦乡的黑市卖出。一次两次还好,时间久了,张胜的欲望越来越大,而芽儿也越来越害怕,于是就趁着和张胜幽会时,告诉张胜她不想再做,并提出要张胜与她私奔。
东汉末年,似芽儿这样的奴婢,大都属于主人家的私产。
麋家虽不是什么官宦家族,但也是朐县有数的豪强。其三代经营,资产逾亿,门仆更多达数千人。
张胜如果拐带走了芽儿,就等于得罪了麋家。
若张胜是真喜欢芽儿也就罢了,问题就在于,他只是想通过芽儿捞钱,顺便满足一下生理欲望,对芽儿并无爱意。芽儿三番两次催促张胜,甚至威胁张胜,使得张胜起了杀心,将芽儿杀害!
只是,张胜并不清楚是谁栽赃嫁祸刘闯,他杀了芽儿后,便逃到伊芦乡,根本不清楚后面的事情。
如此一来,所谓刘闯杀人,便水落石出。
黄革虽说算不得清官,但也不算糊涂。得知刘闯与杀害芽儿的事情没有关系,立刻下令释放刘闯。
于是,在入狱七天之后,刘闯便重获自由。
当朱亥把他从牢狱中接出来时,刘闯站在大牢门口,忍不住一声大叫。
七天,整整七天!
也许对许多人而言,七天算不得什么,可是对刘闯来说,这七天的时间,让他和这具身体完美的融合在了一起,更通过这七天时间,从黄召的口中,对这个时代有了一个大致了解。
这七天对刘闯来言,可谓至关重要。
所以当他从大牢里走出来的那一刹那,甚至感到有些恐惧。
因为他很清楚,从他迈出大牢的那一刻起,他和这个时代,就算是真真正正,连接在一起。
从此,这世上再也没有那个来自于后世的公务员刘闯!
悍戚 第三章 老罴出囚笼(下)
正月初五,阳光明媚。
刘闯的家就在朐县城西,位置相对较高。
那是一个独门小院,夯土筑城的院墙并不算太高,只到刘闯胸口的高度。
站在院子外,小院一览无余。
靠着门口,有一棵一人多高的柳树,枝桠从院子里探出来,柳条低垂,随风摇曳。时值初春,东海的气温还有些潮冷,不过在那些柳枝上,已经出现了一抹嫩绿色,透着盎然生机。
院子里一南一北有两幢小屋。
南面一幢,共两间房舍,是刘闯和他叔父刘勇居住的地方。
而北面那幢小屋,则是朱亥的住处。当初朱亥决定在朐县定居,刘勇便提议,两家住在一起。
朱亥也没有推辞,便答应下来。
随后他出钱在院子的北面空地上盖起了一座小屋,屋顶用白色茅草铺盖,并没有使用太多砖瓦。毕竟在这个时代,砖瓦都属于富贵人家才会使用的东西。对于普通人而言,成本的确是有些高了……朱亥搬进来以后,着实让刘闯感觉热闹不少。原来他和刘勇住在一起的时候,总觉得有些冷清。刘勇不擅言辞,话也很少,是一个沉默寡言之人,和朱亥截然不同。
看着这绿柳下的独门小院,刘闯有些紧张。
他深吸一口气,推开了柴门,随着朱亥一同走进院子。
“衣服就放在榻上,水也烧热,还放了柚子叶。
一会儿自己清洗一下,把这晦气洗掉……。”
朱亥把事情交代完毕,就匆匆走了。
毕竟身在公门,哪怕他身为贼曹,也要遵守规矩。
再者说了,没弄清楚是谁陷害刘闯,朱亥这心里总归不太安生。这次事情发生太过突然,若不是他提前返回,弄不好刘闯还会遇到更多麻烦。至少在短时间内,刘闯不太可能出狱。过几日刘勇就要回来,若被他知道刘闯受了委屈,少不得那个老实人,也会发雷霆之怒。
朱亥出门后,刘闯一个人在庭院中站立片刻,便迈步走进屋里。
朐县靠着大海,空气潮湿。
所以在建造房舍的时候,人们会习惯性把地榻撑起来,离地较高,以防止风邪入体。刘闯家里的地榻,也是如此,高出地面足足半米距离。地板使用朐山特产的毛竹制成,成本不是很高。上面会铺上一层草编床榻,有些类似于后世某岛国的榻榻米,不过制作不太精良。
地榻上,铺着被褥,一旁还摆放着一张两人合抱的木桩,权作桌子。
这可是原汁原味的东汉建筑格局,透着一股子浓浓的古朴之意。刘闯赤足走上地榻,看到木桩子上放着一身干净的衣服,心里又是一暖。朱亥这人,看似五大三粗,却是个极为心细的人。刘闯站在铜镜前,把头上的幞头取下,看着铜镜中那有些模糊的影响,突然笑了。
不管怎样,至少已经有了一个不错的开始。
等叔父刘勇回来之后,在和他商量投奔刘备的事情,日后飞黄腾达,就在此一搏。
相信凭借自己叔侄的本事,再加上自己对于历史的预知,一定可以在刘备帐下,混出个样子。
初临异世的紧张心情,随着这些天已渐渐消失。
刘闯在一旁厢房里的木桶中洗了个热水澡,而后换上一身干净的襜褕,神清气爽站在铜镜前梳理头发。
铜镜中的少年,有一张胖乎乎的圆脸。
笑起来时,眼睛会眯成一条线,使得他看上去,更多了几分憨厚和淳朴的气质。
这身体,有二百多斤的重量吧!
刘闯朝着镜中的自己微微一笑,把头发擦干,而后挽了个庶人髻,并用幞头把头发扎好。
算不得英俊,却别有一种和善的感受。
刘闯又整理了一下衣衫,蹬上木屐刚准备出门,目光却在不经意间落在了一件放在屋角的事物上。那是一根棍子,大约有三米长短,静静靠在屋子的角落中。棍子的直径,应该在6厘米左右,正好能被刘闯手掌一握。心里有一种奇怪的感觉,促使刘闯上前,把棍子拿在手中。
好沉!
棍子入手,刘闯心里就是一惊。
他的气力可不算小,四五十斤的镣铐挂在身上,也不会有太大的影响。
可这根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制成的棍子,却沉甸甸有些压手。也就是说,这根棍子的份量,至少百斤出头。把棍子横在身前,身体本能的有了反应,一脚在前,一脚在后,而后把那根棍子在手里一顺,用尽腰腹之力,奋力一振……嗡,就听棍子发出一声闷响,鼓出一道罡风。
这应该是他平日练武时所用的器具!
可这么长的棍子,又是练什么招数?
刘闯这心里不免感到疑惑,因为他实在是想不起来,他有练过什么棍术。
记忆里,似乎除了那套龙蛇九变的功夫之外,叔父刘勇就没有传授过其他的功夫。除了抖杆练劲之外,好像也只有朱亥传授过他一些拳脚和兵器的功夫。不过,朱亥传授给他的功夫,多以刀斧为主。院子里有一支六十斤重的大斧,就是朱亥传授他武艺时,所使用的兵器。
可是,手中这根大棍,应该不太简单……
这棍子应该是什么稀有木料制成,浸泡过桐油,上面裹了披麻灰,更刷了大漆。看样子,自己应该经常用它,否则也不会产生如此熟悉的感受。若只是普通的棍子,不会有如此繁琐的工序。刘闯拿着大棍,依照记忆中的练法抖了十几下,便感觉全身发热,气息随之加重。
矟?矛?亦或者是枪?
刘闯心中有些疑惑,不过还是把大棍靠墙放好。
刘勇既然做出这种器械,想来必有用处……只是时机不到,所以才没有告诉刘闯其中真相。
神秘的引导术,威力惊人的龙蛇九变,以及这根奇怪的大棍。
所有的一切,都似乎在昭示一件事,那个刘闯重生以来,至今未曾见过的叔父,似乎也不是个普通人!
想到这里,刘闯心里不由得暗自苦笑。
自己重生一回,却好像坠入迷雾之中。自身的古怪且先不说,但只是那神秘的阙天子后人,也是扑朔迷离。看起来,自己这周遭还有很多秘密,便是朱亥叔父,似乎也有一些故事。
不过,刘闯并没有因此而感到恐惧。
相反周遭这种种迷雾,让他有一种热血沸腾的感受。
越是神秘,就越是不简单;越是不简单,岂不是说明未来的日子,也会是精彩纷呈,不会太过无聊。
前世,已经过够了那种平淡的生活。
如今,不管怎样也要搏一回,活他一个精彩出来……
刘闯深吸一口气,迈步走出了房门。
屋外,阳光明媚,也预示着一个好天气……朱亥临走前,让刘闯安顿好了之后,去衙门找他,一起吃饭。看看日头,也差不多快到饭点儿,这时候出门,正好能赶上和朱亥去吃饭。
他出了院门,回身正准备合上柴扉。
就在这时,从旁边突然窜出一个人来,朝着刘闯便扑去……
悍戚 第四章 麋缳,麋夫人?
一抹淡淡的香气,萦绕在鼻端。
那是少女处子特有的体香,虽不馥郁,但别有韵味。
对刘闯而言,这香气即熟悉又陌生。陌生是因为,他从未闻到过这种体香;熟悉则因为,他而今这具身体,好像非常熟悉。香气逼近,刘闯本能做出反应,身体向旁边轻轻一闪,抬手就把来人抓住,脚下顺势一个拌蒜,就听得来人啊的发出一声惊呼,便朝地上栽下去。
刘闯闪躲还击,是出于本能。
不过当来人发出惊呼之后,身体的本能却让他不由自主的一个垫步,舒展猿臂,把来人拦腰搂住。
“笨熊,你疯了!”
温香软玉入怀,还没等刘闯来得及回味,就听到一个带着嗔怒之意的悦耳声音在耳边响起。
低下头,刘闯这才看清楚怀中俏佳人。
看那模样大概十五六岁,瓜子脸,柳叶眉,明眸皓齿,却是个俏佳人。
此刻,俏佳人粉靥微红,撅着小嘴,露出一脸怒色。不过这生气的小模样,更是动人,令刘闯心里怦然一动。
“缳小姐?”
刘闯脱口便唤出了眼前少女的名字。
不过,他可以肯定,他是头一次见这女孩儿,之所以能唤出她的名字,恐怕还是因为这具身体残留的记忆所致。忙不迭把少女扶起来,刘闯显得有些手足无措。虽说历经两世,也经历过风花雪月。可不知为什么,当他看到这少女的时候,心里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悸动。
这具身体的原主人,最大的理想便是能和眼前这少女在一起。
刘闯咽了口唾沫,轻声道:“缳小姐,你没事儿吧。”
缳小姐瞪了他一眼之后,恶狠狠道:“笨熊,今天怎地变得聪明了?以前我这样偷袭,你可是躲不过去的。”
不是躲不过去,是原来的刘闯,不愿意躲闪。
那纯纯的小处男最希望的就是眼前少女能开开心心,哪怕有的时候做一个小丑,也心甘情愿。
刘闯呐呐,想着如何措辞回答。
哪知道未等他开口,少女便道:“和你说过多少次,不许叫我缳小姐。”
她好像突然觉察到了什么,向后退了一步,眼中露出警惕之色,“笨熊,你今天好像不太正常?”
“不正常?”
刘闯一怔,低下头打量自己的装束,似乎并无失礼的地方。
少女突然问道:“笨熊,咱们第一次见面时,你唤我什么?”
“臭丫头!”
刘闯再次不经思索,脱口而出。
脑海中,突然涌现出一幕画面:一个胖乎乎,看上去憨厚的童子,被同龄的伙伴们孤立。原因就是因为,这童子比同龄的孩子个子大,力气大,而且有些胆小。别人敢去河里抓蛇,可是童子却不敢。虽说都是一些小孩子,也会存在群体。一个看上去很高很壮,却胆小如鼠的孩子,自然不会受人待见。而那个胆小的童子,正是刘闯占居这具身体的原主人……
孤零零一个人坐在河边,童子偷偷落泪。
这时候,却突然跑来一个少女,笑嘻嘻递给他一个果子。
“臭丫头,才不要你可怜。”
这是童年刘闯,和缳小姐的第一次相逢。
缳小姐似乎在朐县很有地位,其他的孩子根本不敢招惹她。加之她聪明伶俐,而且有任侠之气,被所有的孩子尊为大姐头。缳小姐并没有责怪刘闯,反而把果子塞进刘闯的手里,拉着他跑到那群孩子当中……从那以后,刘闯和缳小姐便成了朋友,慢慢长大,直至而今。
对了,缳小姐姓麋。
麋缳便是她的名字……
麋缳?
刘闯心里一动,看着眼前的少女,一时间竟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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