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天

听到老者的话语，在场的众人皆是极为震惊，谁也不明白为什么一直都是道骨仙风、和蔼可亲的上官院长为什么会猛然间变得这般激愤，仿佛那个正要和上官玉比试的丹轩就是他自己一般……
听到老者的话语，中年人明显怔了一怔，眼神之中也是强烈的意外之色，片刻之后才道：“院长，传闻那个被称为废物的丹轩已经突破自己的废物体质，在药族的试炼之中还以聚灵的玄气境界奇迹般地重挫一名灵师，所以……他已经不是废物了……”
说到这里，中年人不知怎的就想起了三天之前那个端坐在“极乐”古琴之前的少年，少年的隐忍，少年的沉稳，少年的渊博，更重要的却还是少年那有如千手观音一般变幻莫测的抚琴指法，至今让中年人都慨叹丛生、唏嘘不已啊。
此时对话的两人自然就是雅族准族长上官池风和国子学院的院长上官一飞，同时，一个桌子上还有几个国子学院的老师，当然除了上官池风和上官一飞丹轩认识之外，其他几个人中只有一个梳着整齐发髻的中年人算是与丹轩有旧识，正是当代帝国文学的泰斗曹丘曹公。
坐在曹丘旁边的是一个看上去只有二十余岁的女子，肤白如雪，柳眉降唇，莹亮的青丝轻轻地束起，手中正拿着一支红色的茶杯，然而眸子之中却是淡淡迷茫，柳眉褶起，却是好像有什么问题想不明白一般。
“丹轩……这名字怎么听着这么熟悉呢……”女子喃喃的道。
上官一飞刚端起茶杯想要喝茶，然后好像猛然间想起什么，对着上官池风淡然的道：“你去把凌瑶叫来，我有点事情要问……”当然也只有这位院长大人才会对雅族的准族长用这般语气说话。
上官池风闻言恭敬称“是”，便缓缓走下木楼。
“老院长，您……您知道这个丹轩……”帝国曹公似乎有些不确定，只是从方才上官一飞惊讶的语气中隐约判断而出的，所以试探性的问一句。
上官一飞缓缓放下茶杯，然后缓缓的道：“有些渊源……这个年轻人有些不简单啊！”
听到上官一飞对丹轩的如此评价，曹丘连连点头表示同意。而其他一干国子学院老师则是十分震惊，谁也不曾想到一个少年竟然能够得到一项看惯了天才人物的老院长如此之高的评价，看来这个年轻人真有过人之处……
“老院长，您还记得上一次我给您看的那一篇词作吗？”曹丘似乎猛然被提起了兴趣，竟是又对上官一飞询问道。
“词作？你是说那一篇‘临江仙’？”上官一飞想了一下，疑惑道。
“正是那篇‘临江仙’……”曹丘颔首应道。
上官一飞轻抿茶水，然后缓缓的道：“那篇‘临江仙’确实是难得的佳作，只是在下阕的几个韵字的运用上，却是微微有些瑕疵，不过倒也无伤大雅……”
听到上官一飞的点评，曹丘微微点头，然后竟是双眼放光，又道：“……院长您再看看这一篇呢……”说话间，曹丘便从怀中取出一个小锦盒，从锦盒之中取出一个叠起的墨纸，递给上官一飞。
上官一飞接过纸张，轻轻打开，纸面之上竟同样是那一篇“临江仙”，只是这个临江仙是被丹轩在驸马大会上改过之后的。
“斗草阶前初见，穿针楼上曾逢。罗裙香露玉钗风。
靓妆眉沁绿，羞脸粉生红。
流水便随春远，行云终与谁同？酒醒长恨锦屏空。
相寻梦里路，飞雨落花共。”
上官一飞缓缓巡视了一遍词作，然而越是巡视，上官一飞花白的眉毛却是拧的越深，许久之后，上官一飞狐疑地抬起头，盯着曹丘，有些难以置信的道：“这……这是你改的？！”上官一飞声音沙哑，甚至是微微有些颤抖……
曹丘似乎早已经猜出上官一飞会有此等反应似的，唇角飞扬，眉飞色舞的道：“当然……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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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 第八十二章 笑九楼
国子学院之中有一个茶楼，名为“笑九楼”，共分为九层，由产自南宁的衫木建造而成，屹立在国子学院的练武场之边。其建造的最初目的是想让练武完毕的学院学生可以在此楼中饮茶休息。
只是后来，这个高大的九层楼建筑竟成了国子学院之中少有的几个聚会场所之一。然而，笑九楼的九层却一直都不对学院学生开放，因为笑九楼的第九层一直都是国子学院的老师们交流聊天的场所，甚至于连院长大人都会常常出现在这里饮茶。
茶楼一项是一个和谐的娱乐场所，融洽高雅的交谈似乎永远都是茶楼主题。然而，此时笑九楼的九层顶楼上，此时的气氛却是微微有些严肃。
上官一飞双目圆睁，满脸的吃惊之色，竟是难以自信的又问了一遍：“你……你说这首词是丹轩那孩子改的？！”尽管上官一飞尽量压制，但是言语仍然有些颤抖！
曹丘微笑着再次点头，挑起的眉梢却是仍然没有落下，好像在调皮地彰显着曹丘自己也不是很相信一般，然后才缓缓的道：“确实是他改的……”
再次得到曹丘的点头确认，上官一飞倒吸一口凉气，依旧皱着的双眉狠狠地纠结在一起，望向远处的双眸竟是没有焦点一般，透着一股子迷茫……
“还真是他改的……”上官一飞一边大摇其头，一边自言自语道。心中却是掀起了千尺巨浪。数天前的画轩一遇，面对着巨画《天下乐》的时候，那个弱冠少年面色沉稳、侃侃而谈的模样早已经深深得印在了这位老者的心里，仿佛那个少年就是一块即将打磨完成的璞玉一般，拥有着无穷无尽的魔力，让老者心生慨叹的同时却又是无以复加的震撼！
然而，如今的上官一飞却又被狠狠地震撼了一次。没有改动的《临江仙》，曹丘曾经拿给上官一飞读过，当时的上官一飞给了一个极高的评价，当然和之前的评价大体相同，也提出了在下阕韵字的点点瑕疵。
然而，当时的上官一飞也是尝试着改动过那篇“临江仙”，但是上官一飞整整对着这篇已然已经非常完美的词作发呆了整整一天一夜，却是仍然有种无从下手之感，最后也只好颓然放弃。
然而，上官一飞却无论如何也想不到，现在自己手中这篇俨然已臻完美的“临江仙”竟然也会是那个弱冠少年修改的。而且更为神奇的是，这个少年却是仅仅调换了词作本身的两个韵字，乍一看似有种错用乱用之感，但越是细细体味，上官一飞却越是难以抑制心头的激动，这简简单单的一个掉换简直就是神来之笔啊！
然而，古稀之龄毕竟是古稀之龄，国子学院的老院长依旧是那个老院长，毕竟是经历过世事沧桑、数十载风雨的老人了，上官一飞的定力自然是极高的。所以，尽管上官一飞十分惊讶、百般震撼，却仍是在半晌之后恢复了正常，枯槁的手指轻捋胡须的同时，眉宇间的震惊也是渐渐敛去，留下的仍然还是那副高深莫测的高人模样。
“小丘啊……”上官一飞声调拉长，倒像是在称呼一个孩子一般，然而在座的国子学院老师们都知道，这位老院长是在叫帝国的文学泰斗曹丘曹公。
整个奥克帝国，除了上官一飞，又有哪个敢用“小丘”来称呼曹公，就是皇帝陛下也得恭敬地称一声曹学士。然而在这笑九楼的顶层之上，一桌十人有余，竟无一人觉得“小丘”这个称呼有何不可，这些各个领域的天之骄子们似乎更觉得“小丘”这个称呼本身就很自然，自然得如同吃饭喝水一般自然。这其中根本原因就是因为叫出“小丘”这个名字的人是上官一飞，是国子学院建院以来最为优秀的一名院长，是雅艺界现如今当之无愧的丰碑！
然而丰碑总是会有倒的一天，就像是再辉煌璀璨的流星终究会有划过夜空，跌落阴寒的一天。丰碑不是永远屹立的，但是人世间本身就不是只有一座丰碑，丰碑是需要传承的……
上官一飞今年已经七十九了，身体虽还算硬朗，但毕竟已经年近花甲了，帝国雅艺界的丰碑兴许还能屹立个一二十年，但是这座丰碑终究还是会有老的一天……
帝国雅艺需要一个新的丰碑。然而，在上官一飞所熟知的后辈之中，包括曹丘曹公，包括上官池风和上官玉，这些人中没有一个人能够当得起这座丰碑。曹丘专攻文学，上官池风通而不精，然而上官玉是因为太过骄傲年轻……
然而此时的上官一飞在心中却盘算着，这个丰碑或许可以由他来担当。这个“他”自然指的就是丹轩。上官一飞知道丹轩有着不俗的妙笔书法和水墨丹青，如今又知道丹轩在文学方面的造诣竟也是已臻登峰造极，尽管只是三个方面，并不能代表丹轩是个雅艺全才，但是上官一飞就莫名其妙地认可了这个年轻人，甚至于第一眼看到丹轩望着那幅《天下乐》叹息的时候，就打心眼里喜欢上了这个年轻人，这个年轻人就像是一块盛放光芒的宝石一般，在秋风萧索之中散发着他独有的魅力和光环……
……
听到上官一飞叫自己“小丘”，曹丘如听话的孩童一般，恭敬的称“是”。
上官一飞轻轻的抿了一口茶水之后，然后才缓缓的说道：“下个月的诗会……你务必要把丹轩这个孩子请来……”
听到上官一飞竟然会和自己说这件事情，虽十分意外，但还是毕恭毕敬的揖手之后，轻声应下。
曹丘表现的还算镇定，毕竟曹丘是了解丹轩的，尽管是片面的了解，但也并不妨碍曹丘知道这个年轻人的优秀。
然而，桌子上的其他人却是难以保持镇定了，他们大多数在国子学院中都待了也有数载了，其中最年轻的栾玉蝶也在学院中待了近三年了，他们虽不说天天看见上官一飞，但是却不妨碍他们从各种渠道了解这位老院长的脾气。在他们的印象中，上官一飞就是一个顽固的老者，他们又哪里见过这样一个老顽固会对一个年轻人如此在意，在意到参加一个诗会要让帝国的文学泰斗去请！
就在众人仍在吃惊的时候，有两个人缓缓走上了九层楼上，前面的中年人真是上官池风，而后面跟着的年轻女孩，却是奥克帝国的大公主，凌瑶。
凌瑶一上九层楼，尽管心里有些准备，但还是有些吃惊，曾经听说过这笑九楼的第九层是学院老师们的聚集地，但凌瑶完全没有想到，不仅学院的大部分老师都在这里，就连一项神出鬼没的老院长大人也在这里……
凌瑶缓步上前，先是向上官一飞深深鞠躬，恭声道：“学生拜见院长大人……”然后依次对其他老师作揖道好。
奥克帝国本就不重礼仪，臣子上朝都不用行跪拜之礼，更何况凌瑶现在还深处国子学院之中，究其根底是以一个学生的身份自居的，自然要尽到一个学生的义务。然而学生见了老师哪有不作揖行礼的道理呢？所以，在凌瑶公主向各位老师揖手行礼的时候，却是没有一个人觉得不妥，更没有一个人上前阻拦，因为这就是骄傲，身为国子学院讲师的骄傲，因为他们当得起帝国公主的一揖之礼……
“凌瑶啊，不必多礼，过来找个位置坐下，我有些话想要问你……”上官一飞言语沙哑，同时还夹杂着些许的威严。
“是，院长大人！”凌瑶公主又一躬身，然后在曹丘的旁边坐了下来。
之后的几分钟之内，整个九楼竟变得沉默起来，直到有人耐不住，轻轻咳了一声之后，上官一飞才开口道：“凌瑶啊，你对丹轩这个人怎么看？”
又是丹轩！竟然又是这个人！一桌上的老师们大多数都如此的惊讶着。想着一会观看比武的时候一定要看看这个丹轩到底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让一向逍遥自在的老院长如此上心。
“这……”凌瑶面色为难，似乎有些犹豫。
看出凌瑶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上官一飞想着自己那时候听闻的关于丹轩的种种传闻，内心之中也大概了然，微笑着道：“没有关系，但说无妨……”
凌瑶公主微微颔首，才断续的说道：“我……我觉得这个人讨厌极了……”




破天 第八十三章 封灵玄剑
“讨厌极了？！”在坐的国子学院的众多老师，除却对于丹轩有些了解的上官池风和曹丘之外，其他的老师均是面露讶异之色，他们哪里想得到，让老院长如此上心的一个人，然而到了凌瑶公主的口中竟然成了十分讨厌的人！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能做到让两个人竟是产生如此极端的不同看法。现在这些惊讶的老师们对于丹轩这个人却是越来越好奇了。
说到这里，一个胖胖的老师才捋着眉毛，疑惑的问道：“老院长，这个丹轩和三年前我们学院开除的那个丹轩不会是一个人……”
胖胖老师的一句话唤醒了所有老师的记忆，大家这才想起来，国子学院三年前似乎因为一个男学生过分叨扰一位女学生而开除了一个男学员。而那朵奇葩男学生好像就叫做丹轩，而且还是药族的嫡系子弟。而那个被叨扰的女孩正是现在坐在曹丘旁边的凌瑶公主。
“难道真的是一个丹轩？”许多老师竟同时生出此等想法。所有不知情的老师们竟是都将目光投向上官一飞，似乎非常想得到这位老者的真实答案。
然而上官一飞却是一脸严肃，全然没有理会众人的意思，对着凌瑶道：“除了讨厌，你就没有发现他有什么别的优点？”上官一飞白眉皱起，似乎怎么也想不明白丹轩这个人到底是怎么隐藏的。
凌瑶公主想了半晌，然后坚定的摇头道：“没有……”说完便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然而片刻之后又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猛然抬头，有些不确定的怯怯道：“好像……长得还行……”
“长得还行！？”
凌瑶公主的一句“长得还行”引发了一桌子人的肆意大笑，谁也不曾想到这位可爱的公主最后竟然说出了这么一个让人啼笑皆非的优点来，难道这个丹轩真就如凌瑶公主所言，除了长得好看点竟是再无其他优点，然而，这样的一个废柴又如何入得了老院长的法眼。
如此的这般想着，周围的一干老师们出于对老院长毒辣眼光的无条件信任，心中也是对这个丹轩有了一个他们认为很合理的评价：兴许这个丹轩是一个扮猪吃老虎的人物……
当然他们也都知道，一会丹轩要与上官家的天才公子比试武道。到时候，这丹轩到底是猪还是老虎，亦或是一个不敢应战的熊包，恐怕就能窥得一二了吧？
然而，与众老师的表现截然不同，在一旁轻抚短须的曹丘曹公在听到一句长得还行的时候，却也仅仅是浅浅一笑，缓缓摇头的同时，看向凌瑶公主的眼神却是有些复杂，在心中也是喃喃的道：“凌瑶啊……你可真是大错特错了……”
同样是神色复杂，上官池风眼神之中却透着一抹戏谑，在场的所有人中恐怕除了上官一飞，就属这位雅族的准族长对于丹轩的了解最多。听着这一句“长得还行”，上官池风想起了少年落在青石棋盘上的那一巧妙绝伦的上古绝棋阵法，想起了少年在“极乐”古琴之前侃侃而谈的从容渊博，想起了少年在面对同龄人言语讽刺时的睿智沉稳，想起了少年在琴弦之上飞快跳动的有如青葱一般狭长的十根手指……
轻抚胡须，在国子学院众老师面前一向一脸威严的老院长却是难得咧嘴一笑，举杯浅酌之后，上官一飞才缓缓的道：“凌瑶啊，恐怕这次你真的看错了……”
话音刚落，练武场上便突然出现一阵骚动，笑九楼上的所有人均是侧目观看，仔细观看之下，才知道，原来是上官玉到场了。
一身黑色劲装的上官玉看起来清秀异常，手持一把狭长的剑鞘，英俊的面庞之上，斜飞入鬓的剑眉自由的舒展开来，好看眸子透着一股淡然，好像这周围所有聚集自己身上的目光均是空气一般。
缓步走到练武场的中心，上官玉缓缓巡视着周围，然而并没有发现那个讨厌的身影之后，刚想去休息区里坐着，却听到笑九楼方向的人群又是一阵骚动。
人群散开，一个并不宽的窄道之上，一身黑色长衫的丹轩缓缓走进众人的视线，清秀的面容，梳的整洁的头发，身后还跟着一个怯怯的小侍女，怜儿。
怜儿似乎还不太适应这种场合，一脸羞意的小脸上，一双大眼睛也是东瞟西瞟，显得有些怯懦。
怜儿乖巧的走到练武场的边缘，丹轩缓步走向武场中心。
看着渐渐走近、一身黑衫的丹轩，上官玉唇角微掀，英俊的面容上噙着一抹戏谑，想着昨天夜里，自己的父亲偷偷拿给自己的丹药和高阶玄器，心中却是觉得似乎是有些小题大做了，如果自己连这个修炼废物都战胜不了的话，那么自己就枉称雅族的天才少年了。
然而，上官玉还是有些不确定的，毕竟最近总是听说丹轩在家族试炼之中以聚灵的实力打败了一名药族天才子弟，而且那人还是一名货真价实的灵师。但听说终究还是听说，毕竟上官玉没有亲眼看见过丹轩大发神威，这位雅族的天才型人物对于丹轩的认识还停留在驸马大会上那个被一掌打晕的狼狈身影。
“你终于来了……”丹轩渐渐走近，对着上官玉淡然的道。
说话间，丹轩手指上的戒指光芒一闪，一把通体漆黑的重剑出现在丹轩的手中，剑身宽阔，剑柄粗糙。这把剑是一把一阶玄剑器，是两天前由丹轩的大师兄苑玉鹏亲手为丹轩炼制，就是为这次的比试所准备的。
微微瞥了瞥丹轩手中的粗糙武器，上官玉修行时日尚短，而且他也不是器师，所以上官玉并看不出这把粗糙的武器到底是不是玄剑器。但是比起自己手中的这把银色玄器，恐怕是不是玄剑器都是没有意义了……
微微动了动脚下的步伐，上官玉双脚分开而立，左手持剑鞘，右手握剑柄，缓缓的将剑拔出，然而每上一分，盛放的银色光芒越是刺目，微微有些抖动的银色剑身仿佛在激动的颤抖一般，剑吟不绝，漫天的银色光辉似乎在彰显的重新出世的兴奋与沧桑……
笑九楼九层楼上，上官一飞白眉拧起，浑浊的老眼盯着渐渐走出剑鞘的银色长剑，竟是难以压抑语气之中的讶异！
“封灵玄剑！！”
上官一飞猛然转头看向上官池风，心中却是万分惊讶，没想到自己这个侄孙子竟然连雅族的震族之宝封灵玄剑都拿出来了，看来丹轩这次想赢是难如登天了……
上官池风面色微微有些尴尬地迎上老院长的眼神，想着那个废物少年肯定不会是表面上的那么简单，自然也就不后悔自己把这件族内至宝拿给上官玉了，毕竟如果输了比试，一百万两银子是小，雅族的脸面才是大！
雅族一直都被称为病族，这个称号是任何一个家族都不愿意背负的，尽管雅族确实在玄气修为落后于其他三大族。但落后不代表雅族不在乎，上官玉前几天就已经是货真价实的九星聚灵了，离灵师也仅仅只有一步之遥，以近十九岁之龄达到如此修为，不得不说上官玉在玄气修炼上的天赋也同样称得上天之骄子！
而且，上官玉手中还有一件雅族至宝，七阶玄器，封灵玄剑！就算不用储物戒指中的那枚六丹药“紫金升灵丹”，上官玉也还是很有信心让丹轩败于自己的封灵玄剑之下！
长剑出鞘，漫天的银芒伴随着玄剑的剧烈颤动，刺眼夺目的银色长剑好像是剑中霸主一般，无形的气势汹涌洒开，漫天的银芒幕天席地！
笑九楼第七层的窗边，林清细小的眸子紧紧盯着上官玉手中的刺目神剑，眼神却变得愈加凝重起来，长剑有灵，这把玄剑却是货真价实的七阶玄器！
在这种情况下，也许上官玉的玄气修为达不到灵师级别，但是长剑之中却封印着灵魂，有一个可以调动灵气的灵魂相助，就算上官玉无法做到玄气离体，但是在封灵玄剑的相助之下同样可以让上官玉做到玄气离体攻击，甚至于达到的攻击效果要比一名二阶灵师只强不弱！
“如此逆天的高阶玄器，没想到雅族还真舍得拿出来……”林清满是胡须的嘴角微微有些苦涩，想着自己这个徒弟这次可能真的要输了，不禁又是一声无奈的叹息。
“师傅，那件玄器好像很不凡啊？”看见林清如此反应，坐在一旁的林翔天和苑玉鹏均是一脸紧张地看着林清。
“岂止是不凡……”林清花白的眉毛依旧拧着，眼神之中却是难以掩饰的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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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 第八十四章 紫金升灵丹
此时的练武场上早已经是人声鼎沸，围观的人在看到玄剑出鞘、漫天银芒的时候，更是爆发出了一阵排山倒海的欢呼声，谁也没有想到，本来以为毫无悬念的比试竟然连高阶玄器都招惹出来了！
笑九楼上，凌瑶公主柳眉微皱，清亮的眸子却没有去看上官玉手中那吸引万千目光的银色长剑，而是在丹轩身上反复游走，这个人给自己的感觉为什么突然间变得那么熟悉呢？
长剑气势如虹，然而瞬间仿佛长鲸吸水一般，将漫天的银芒尽数收敛，长剑指天，灿烂无比的光辉照射下，那光芒深处的上官玉有如神明一般夺目，盛芒之下，上官玉唇角蠕动：“来吧……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声音高亢果决，同时竟是夹杂着一抹难以压抑的兴奋！
丹轩面色漆黑的眸子盯着上官玉指向高天的银色长剑，眼神之中终于出现了一抹凝重。以丹轩两世为人的阅历来看，那把银色长剑极具灵性，显然是把高阶玄器，而高阶玄器至少也应该是七阶！丹轩也没有想到雅族会舍得让上官玉拿出一件七阶玄器！
“如此高阶的玄器都舍得拿出来，你们还真是看得起我这个废物少爷啊……”说话间，丹轩双手紧握剑柄，重剑在身前四十五度遥指天际，丹轩用淡然的语气说道：“来吧……”
话音刚落，银芒隐现，上官玉猛然朝丹轩奔来，伴随上官玉一往无前的气势，手中的封灵玄剑竟也是气势疯长，耀眼的银芒再次喷吐而出，就像是爆涌而出的泉水一般。数米距离，眨眼便至，上官玉手持银色长剑对着丹轩劈砍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