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群男人有毒(NPH)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小野猫
昨天,因为想到秋逸白的生日没过成,她又陪了秋逸白一天。
可她却唯独没有发现,在她开心快乐的时候,有个人很痛苦。
见她一脸懊悔,俞浩南摇摇头:“不关你的事,其实也是我不愿你看到我这副狼狈的样子。”
指了指自己的脑袋,他苦笑一声:“我这样,很难看吧?”
“没有,不难看。”左宁缓缓往前倾身,轻柔地搂住他,“俞浩南,我在的,我陪你。”
俞浩南就这样坐在走廊沙发上,双手环上她的腰,把头紧紧贴在她柔软的腹部。
许久后,他才喃喃道:“我早料到会有这一天的,他年纪大了,是会有这一天的。我一直以为我恨他,可是原来……我也舍不得他,我妈已经走了,他再离开,我就没有亲人了。”
微微仰着头将眼眶里打转的眼泪憋回去,左宁伸手轻轻地拍着他的肩:“不会的,还有我,我陪你,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陪着你。”
俞浩南的父亲已经年逾七十,近两年身体一直不大好,如今虽已送来医院,可其实谁都知道,一切事情只能顺其自然,再好的医生也做不了什么。
左宁还是第一次在新闻以外的地方见到这个俞浩南恨了多年的人,不过他一直都处于昏睡状态,俞浩南说这几日都是这样,每天也就断断续续地醒来几次。
去食堂打包了饭菜,左宁半哄半强迫地让俞浩南吃下,没多久他便靠着她的肩睡着了。他都两天没合眼了,确实需要好好休息。
左宁没法抱他去床上,只能放平他的身子让他在沙发躺着。
看着他憔悴的面容,她便又去浴室取了毛巾和脸盆,小心地给他擦脸,给他洗脚。但是从男人的熟睡状态来看,只怕她再大力,他其实也是不会醒的。
做完这些她才想起来杨景曜之前打电话的事,只能发了个短信过去:他手机没电了才关机,人没事,你放心。
顿了顿她又补发了一条:不过他很累了,这几天让他好好休息吧,公司的事麻烦你多担戴,这边有我,我会照顾好他。
俞浩南一直都睡得很沉,左宁便坐在病床边替他认真守着他父亲,不过直到傍晚,老人才从昏睡中醒过来。
“给我水……”
听到这低哑的声音,左宁赶紧拿起一旁装了温水的保温杯,将吸管凑近他嘴边。
吸了几口老人才缓缓睁开眼,发现面前的人不是俞浩南也不是护士,明显愣了一下:“你是……”
“伯父您好,我叫左宁,是俞浩南的朋友,他睡着了,我替他照顾您,有什么需要您跟我说,不用跟我客气。”
老人打量了她许久,又艰难地扭过头看了眼沙发上的俞浩南,咧嘴笑了笑。
“伯父您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吗?需要我帮您叫医生吗?”
“不必了,帮我把床摇起来吧。”
老人虽然苍老虚弱,但现在看起来好像神还不错,居然主动和左宁闲聊起来。
“浩南的脾气不太好,你平时没少受他的气吧?”
“没有没有,他其实很好的,很温柔,也很体贴。”
“我倒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评价他,平时在公司,就没有人不怕他的。”
“他是董事长,自然需要有上位者的气势,我也很欣赏他办公时的态度,不过放下工作的时候,他就是个小孩子,我最擅长哄小孩了,所以不会受他的气。”
“一看就知道你是个很聪明的姑娘,浩南能认识你,是他的福分。”
“伯父过奖了,主要还是俞浩南脾气好,宽容大度,所以是伯父您的福分好,有个好儿子。”
“不仅聪明,还嘴甜,懂得逗老人开心。”
“我只是说实话而已。”
俞浩南从梦中醒来,看到的便是这样的画面。
老人和蔼可亲,满脸开心,女孩儿脸上一直挂着甜甜的笑容,声音细腻,语调温柔。
夕阳透过窗户投射进来,在两人脸上留下道道昏黄的光影。
这样的画面,很美。
这群男人有毒(NPH) 耳光
第二天左宁特意起了个大早,去附近的菜场挑了许多新鲜食材,从早餐时间就开始炖汤熬粥,给俞浩南和他父亲准备午饭。
老人家现在吃不下大块的东西,就只能喝点粥,她便把蔬菜和肉全都搅碎,用温火熬得极其黏稠,没想到昨天傍晚几乎没吃什么东西的人,倒是一口气喝了大半碗粥,更对她的手艺赞不绝口。
等父亲又沉沉睡去,俞浩南才轻声道:“你不用这么辛苦,我爸要吃什么,我会给他准备。”
“外面买的东西哪有自己做的健康?再说了,我每天又不用上班,有什么辛苦的?之前我腿伤着的时候你照顾我才是真的辛苦。”
左宁拉着他到沙发坐下,把另外一个保温饭盒也缓缓打开,“你也赶紧吃吧,我做的都是你爱吃又养胃的东西,前两天你都没好好吃饭,别饿坏了胃。”
“嗯。”
“杨景曜应该给你打过电话吧?公司的事情有他,你什么都不用操心,你们父子俩的中饭晚饭,也都包在我身上,你唯一的任务就是,照顾好你爸的同时,把你自己也照顾好,听到没有?”
俞浩南定定地看了她许久,突然侧过身把她搂进怀里,贪恋地汲取着她身上的温暖。
“宁宁,有你真好。”
感觉他现在就是个脆弱的孩子,面对他时,左宁的心也是不自觉地一片柔软:“好了,赶紧吃饭,不然要凉了。我一直都在呢,会陪着你的。”
两人又拥了好一会儿才分开,左宁正要给俞浩南拿筷子,一抬头却瞥见大敞的病房门口不知何时已站着个五十几岁的女人。
女人个子高挑,穿了身军装常服,虽然脸上带着温柔的微笑,看起来却还是气场十足,自有一股威严之势。
从她的着装,以及那张与文家兄妹都各有相似的脸,左宁几乎第一时间就肯定了她的身份。
俞浩南站起身:“阿姨,您怎么来了?”
“听安安说你爸爸病了,我过来看看。老文本来也是要来的,临时接了个紧急会议通知,只能改天有时间再过来。”
“没事的,您二位公务繁忙,不必惦记这边。”接过文家妈妈手中的礼品,俞浩南又赶紧请她在沙发坐下:“我爸吃完午饭刚睡下,可能一时半会儿醒不过来。”
“没事,让他好好休息。”文妈妈微笑着看了看左宁,“这是女朋友?”
俞浩南点点头:“她叫左宁。宁宁,这位是文凯安和念晴的母亲。”
左宁乖乖笑着打招呼:“阿姨您好。”
她之前只是在电话里听到过这位文妈妈的声音,软软柔柔的,感觉应该是位特别温柔婉约的女性。
如今亲眼见了,声音基本和电话里听到的一样,让人觉得亲切和善,但不知是不是因为她穿了军装,而且浑身都透着那种独属于军人的气神,左宁总觉得有些敬畏面前的女人。
“有你这么漂亮的女朋友,浩南真是好眼光,哪像我们家安安,整天闷着不说话,木头一个,长这么大连怎么追女孩子都不知道,真是让人担心。”
听了这话,左宁莫名觉得心虚,只能默不作声地赔着笑。
她本以为医院这场客套的交谈以后,应该不会再和文凯安的母亲有太多交集,谁知才第二天,两人便又撞上了。
这天左宁依旧准备了营养丰富的饭菜带去医院,不过是文凯安开车送她去的——自从绑架事件以后,那群男人根本不让她单独出门。
看文凯安帮她拎着保温饭盒一脸严肃的模样,左宁觉得心里特别不是滋味。明明她是来陪俞浩南的,他手里的饭菜也是给俞浩南的,可他还是坚持送她来。
“这些天,对不起啊。”
文凯安有些诧异:“好好的怎么突然说对不起?”
“之前忙着在医院照顾方经纶,后来又陪着高夏,现在又往医院跑,还要你送我过来,感觉这段日子一直都忽视你,你却还这么照顾我。”
文凯安浅浅一笑:“如果躺在医院的是我,你也会照顾我的,对吗?”
左宁点头。
“所以,我理解的。”文凯安伸手摸了摸她的头,“只是怕你太累了。”
“我又没做什么,怎么会累呢?”
“没做什么?”文凯安扬了扬手里的饭盒,“那这个算什么?你还从没这样认真地给我做过饭,我确实是吃醋了。”
看着他这么一本正经地把吃醋两个字说出来,左宁便又觉得他好可爱,不自觉地踮起脚尖在他唇上印了一吻:“那这个算补偿,可以吗?”
“不够。”文凯安伸手搂住她的腰,把她整个人往自己怀里带,低下头吻住两片红润的唇瓣,耐心地慢慢品尝着。
“叮!”
电梯门开,两人依旧吻得忘我,唇舌热烈交缠,难舍难分。
直到外面传来一声轻咳,文凯安才恋恋不舍地放开怀中的人,只是一转身,他的神色便微微变了一下。
咳嗽的是个等电梯的中年女人,看她的表情,似乎对里面这两个公共场合就如此亲密的年轻人很是不满,瞅了他们一眼便走进电梯。
而让左宁不知所措的,是陌生女人身后的一男一女。
一个是她昨天刚见过的,文凯安的母亲,另一个看着装和外貌,必然就是文凯安的父亲了。
文妈妈脸色不悦地盯着从里面走出来的两人,最后目光还是全都落在左宁身上。
“阿姨……”
“啪!”
清脆的声音在空旷的电梯间回响,左宁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赶紧拉开突然挡在他身前的文凯安。
男人清隽冷峻的左脸上,赫然已印着个明显的五指印。
这群男人有毒(NPH) 绝不退缩
文妈妈那一巴掌,本就是冲着左宁来的。
左宁根本没反应过来,或者该说,就算她反应过来了,也未必会躲。毕竟从文妈妈的角度而言,她确实是该打。
但反应敏捷的文凯安还是冲到她面前为她挡掉了。
其实以他的身高,文妈妈的巴掌落不到他脸上,他分明就是故意把脸凑过去,迎上那一耳光。
“你知不知道她昨天还跟俞浩南在一起?”看着儿子脸上明显的红痕,文妈妈又惊又怒,整个身子都在微微发颤。
“我知道。”文凯安挺直了腰杆,面无表情地看着她。
“你知道?”文妈妈神色一凛,“那你是真的该打!知道她是别人的女朋友还跟她搅合在一起,从小到大我们教你的礼义廉耻都忘了?”
左宁下意识地把文凯安往后拉,自己则试图挡在他面前,但却被他有力的大掌稳稳搂住左肩,不得不紧靠着他站在他身侧。
文妈妈终究没扬起第二个巴掌,因为电梯间有人来了,她和丈夫都穿着军装,这种场合教训儿子并不妥当。
等电梯间再次恢复宁静,文凯安才淡淡地道:“妈,她和俞浩南不是男女朋友关系,她更没欺骗过我,这是我跟她之间的事,我自己会处理。”
“不是男女朋友?他们都搂在一起了,你还想告诉我他们只是普通朋友?或者你要说,你不介意自己的女朋友和你好兄弟那样亲密地搂搂抱抱?”
“爸。”看着母亲情绪比较激动,文凯安干脆直接把目光移到一直肃然静立的父亲身上,“这件事,我自会跟你们说清楚,但这里不是处理家事的地方。”
文父深深地看了他一眼,冷着脸留了句“今晚回家”便迈开步子走向电梯。
文妈妈虽生气,却也只是一副“等你回家看我怎么拾你”的架势,凶巴巴地瞪了文凯安一眼便跟了上去。
见他脸上痕迹未消,反而有些红肿的迹象,左宁感觉心都揪在一起了:“你干嘛要凑上来挨打?”
“你要我眼睁睁看着你被打?”
“那你……你拉开我就行了,也不用这样啊,你看看都肿了。”
“要么拉住她,要么拉开你,或者,替你挨打,对付我爸妈,显然苦肉计才最有用。”
文凯安嘴角反而挂着笑意,“别看我妈平时很温柔,其实她的脾气跟方经纶有一拼,怒意一上头什么也不管,我要是不让她那一巴掌落下来泄泄火,她肯定不会罢休。还有我爸,他凶起来比我妈厉害多了,不在他面前吃点苦头,我晚上回去还真没法跟他们好好谈。现在这一巴掌下来,他们俩估计只剩心疼了,这对我才是最有利的。”
见他居然还一本正经地分析着,左宁简直哭笑不得:“那么短的时间你就想了这么多?”
“没办法,他们俩在部队待了几十年,脾气又犟又硬,跟他们相处需要技巧,有时候耍点小心机也是必要的。”
说完这些,他便又敛起笑容认真看着左宁:“从一开始一切都是我的选择,跟你没关系,你不用自责不用内疚,更不用觉得对不起任何人,我父母那边,需要的是我的交待,与你无关,你只要当今天的事没发生过就行了,我保证,我妈不会来找你麻烦。”
所有话都被他说了,反倒让左宁把原本要说的那些又硬生生给吞了回去。
愣愣地看了他几秒,她才轻声道:“疼吗?”
“不疼。”
“可是我心疼。”左宁拽着他的手臂便往电梯走,“先去对面大楼,让护士给你消消肿。”
文凯安本想拒绝,毕竟这对他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伤,但见她难得如此强势地牵着他,小脸都快因为她说的“心疼”而皱成一团了,他便不自觉地扬了扬唇角,乖乖跟在她身后。
当晚文凯安便遵从父亲的命令回了家,左宁也不知道他家里究竟会是个什么状况,他没主动联系,她也不敢贸贸然发消息去问。
结果等她再次见到他时,都已经是两天后了。
这天是清明节,左宁准备上午便去扫墓,谁知她刚从卧室出来,就发现文凯安已经坐在客厅里了。
“回来了?”
他脸上早已没了红肿的痕迹,可左宁还是下意识地仔细端详了好几遍,生怕他在家里又吃了苦头。
文凯安好笑地看着她:“我爸妈虽然凶起来很可怕,但也不是暴力狂,你还怕他们打我不成?”
“那你没事吧?”
“没事,我只是回家跟他们说清楚。”文凯安一把将她拉进自己怀里,在她肩窝上蹭了蹭,“我都三十几岁了,能为自己的感情做主,也能为自己的选择负责,不管他们接不接受,在爱你这件事上,我绝不退缩。”
“文凯安……”
双唇被用力吻住,两条柔软的舌头互相追逐了好半天左宁才不好意思地看着他:“我刚起床,还没刷牙……”
“我不嫌弃。”
紧接着又是一阵无休无止的唇舌交缠,就在两人已经有些控制不住自己的身体,开始拉扯彼此的衣服时,公寓门被人推开了。
秋逸白见了里面的情况,不悦地撇撇嘴,却还是认真看着左宁:“两年前你就说过要带我去墓园见你家人,我现在就是来让你兑现诺言的。”
“啊?”
左宁都还没来得及说什么,其他四个男人也都陆续推门进来,见他们所有人都穿得极其庄重,左宁这才反应过来:“所以,你们都要去?”
青竹园是s市规模最大的墓园之一,离市区只有三十公里,交通一直很便利。
在过去的九年里,左宁每次都是独自一人前来,娇小的身躯要抱着四束花,还得拿着许多果品糕点,总是引来不少人的关注。
她很讨厌那些人因好奇而盯着她的举动,因为那些目光都是在不断提醒她,她失去了所有的亲人,她活得很孤独。
这一次,因为身后那六个外貌出众气质不凡的男人,她依旧到了许多关注的目光。
唯一不同的是,她的心终于平静了,再也没有那种失魂落魄的寂寥感,甚至……
回头看了眼帮她抱着花束和盆栽,替她拎着祭品的男人们,她突然觉得,不止是平静,还很幸福。
时刻有人陪伴,有人关心的日子,怎么可能不幸福呢?
这群男人有毒(NPH) 依偎
半夜两点多,左宁突然从睡梦中惊醒,明明没做噩梦,却又莫名觉得心神不宁。
盯着手机屏幕看了好半天,她还是拨了俞浩南的电话。
只是连续几次,都只有冷冰冰的女声传来,一直无人接听。
“怎么了?”方经纶打开台灯,睡眼迷蒙地看着她,“做噩梦了?”
左宁摇摇头,犹豫许久,突然掀开被子起身下床:“我要去趟医院。”
方经纶一下从床上坐起:“哪里不舒服?”
“不是。”左宁歉意地看着他,“抱歉,我……我想去看看俞浩南,他爸爸这两天情况越来越糟,我担心……”
方经纶愣愣地看了她好几秒,这才咬咬牙苦笑一声:“那我陪你去吧。”
“不用,你好好休息。”左宁心里的内疚更深,“对不起……我……我刚刚的感觉很不好,俞浩南他……他现在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所以……”
“我明白。”方经纶已经起床开始穿衣服,“白天都不放心你独自出门,更何况大半夜。没事,我理解,赶紧换衣服吧。”
夜间的医院冷冷清清,甚至有种阴森恐怖的感觉,左宁和方经纶刚从电梯出来,便看到了走廊里的俞浩南。
他垂着头,靠着墙一动不动地坐在地上,廊顶的灯光将他的影子投射到墙壁,看上去萧索而寂寥。
冲到病房门口往里看了一眼,见病床已经空空荡荡的,左宁心里猛地一抽,她那种不祥的预感居然是真的。
“俞浩南。”
男人依旧呆呆地坐着,一点反应也没有。
“俞浩南,是我。”左宁蹲下身,张开双臂缓缓搂住他,“俞浩南,我陪你好不好?”
他没挣扎,也没别的反应,只任由她搂着。
左宁不再多言,慢慢换了个姿势,直接同他一样坐在冰冷的地板上,让他大半个身子都靠在自己怀里。
许久后,她才听到男人嘶哑的声音:“他走了。”
“嗯,我知道。”左宁吸了吸鼻子,努力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柔声道,“人来到这世上,总是会离开的,不是吗?而且,这几天他的情况一直很稳定,没有经受过痛苦,肯定也走得很安详对不对?你应该替他开心。”
又沉默了好一会儿,左宁才感觉到怀里的身子在微微发颤,甚至还能听到他偶尔的呜咽声。
“你还记不记得前段日子,你们看到郑成华在狱中去世的消息,全都很担心我,特意跑去安慰我。可我当时真的一点感觉都没有,亲生父亲去世了,我居然一滴泪都没流,因为我和他之间,是没有感情的。
所以呀,你现在能哭,其实很幸福呢。因为你一直都很爱他,而你爱他,是因为这些年他也很爱你啊。不管他和你母亲之间有怎样的过往,可他一直都很关心你,对不对?哪怕他已经离开了,但你拥有的这些珍贵的东西,都还在的,他对你的爱,还会永远伴随着你。
俞浩南,我可不是外人,你不是老说我是你的女人吗?在自己女人面前哭,有什么好丢人的?想哭就哭吧,我陪着你的。”
男人蜷缩着身子,把头更深地埋进她怀里,突然哭得像个孩子。
眼泪也同时从左宁的眼眶涌出,但她只是紧紧咬着唇,脸上带着微笑,一下一下地轻轻拍着男人的背。
她不知道方经纶是何时离开的,她只知道这一晚,她再也不是那个时刻都被人保护着的,自私的女人。
面对这样落寞而痛苦的俞浩南,她也想保护他,安慰他,想给他所有的温暖。
俞浩南父亲的葬礼在两天后举行,这时,三天的清明假期也才刚结束。
杨景曜和文凯安早在得知消息的第二天就已赶来帮忙,不过从办理各种证明,到联系殡仪馆,再到安排会场、布置灵堂,所有大事小事全是俞浩南亲力亲为,而左宁也都一刻不停地陪在他身边。
自从那晚在医院大哭了一场后,他的情绪平静了许多,但左宁心里清楚,他心里的痛苦,不单单是失去了父亲,更多的是内心的悔恨。
“原来,我早就不恨他了。”定定地看着灵堂前方的照片,俞浩南突然自嘲地笑笑,“可惜,我发现得太迟了。”
看着他极其难看的脸色,左宁心中不忍,却也只能上前紧紧握住他的手。
“他走的那天傍晚,醒来以后跟我说,他看到我妈了,他说我妈已经原谅了他,他问我能不能原谅他。
我当时犹豫了好久,在脑子里把这些年经历的所有事都过了一遍,我妈的自杀,我妈去世前遭受的种种痛苦,都让我恨透了他,可他……他也确实一直都很疼我,很关心我,或许这世上,很多人都有资格恨他,唯独我不能。
那天,我还不知道答案,可我心里清楚,他的日子不多了,哪怕是骗他,也该跟他说一句不恨了,没想到,竟然已经没机会说了。更可笑的是,直到发现他醒不过来了,我才知道,原来是真的不恨了,可惜,太迟了,来不及了。”
“但他现在知道了。”左宁把他的手握得更紧,“俞浩南,相信我,他不会怪你的。那几天在医院,我看得很清楚,他的眼里心里,全都是你这个儿子,相信他现在最不愿意见到的,就是你继续后悔自责。”
又看了照片许久,俞浩南才低叹着摇了摇头:“或许吧,反正现在再追究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手机铃声响起,他接了个电话,左宁只听到他答了个“好”便又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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