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星养成攻略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崇梦岛
顾恋不能想象佩月月现在的心情。她在哪里,她怎么样了。有没有受伤,有没有再碰到坏人?她冷吗?她害怕吗?她会不会……
顾恋不敢再想下去。
那是她最好的朋友,最好最好的朋友。曾经她想也许一辈子她只可能有一个这么好的朋友了。她有认真地对自己承诺过,一定要力所能及地对这个朋友好,就像这个朋友对自己付出过的全部真心。
但是。现在她让这个朋友遭受了什么?
佩月月没有回家,去跟着李纯年那种家伙,努力地想要寻找一个方向。而自己竟然毫无所知,反而暗自庆幸身边没有了一个麻烦。她自己到底做了什么啊?佩月月的决心,自己是最早知道的,但是自己竟然为此感到烦躁。
顾恋从来没有这么恨过自己。
衡山路上。街边的酒吧招牌流光溢彩,绮丽迷人。顾恋的高跟鞋在安静的街道上急促地回响着。偶尔几辆汽车呼啸而过,从不停留。高大的法国梧桐沉默地看着一个焦急的单薄人影经过它们。默默驻守着自己的一方小小天地,世事悲喜,与它们无关。
夜色已深。
佩月月,你在哪里?
顾恋的心里只回荡着这一个呼喊。
**************************
同样的深夜里。
上海,淮海中路。血液病专科医院。
急诊室紧闭的大门外,印容玉拿着手机翻来覆去地看着。
这是于佑嘉的手机。
印容玉一直没有机会好好看看于佑嘉的手机。尽管有时候他很好奇。但他分得清好奇和尊重的区别,尤其对于佑嘉,他不会刻意地去窥探关于他的小事,例如于佑嘉的手机里,藏有什么样的秘密。
印容玉可以采用其他的方式通过外围去关心于佑嘉的一些事,可当于佑嘉保持沉默的时候,他从没想过要用涉及于佑嘉自身*的方式,来知道好友的私事。
他一直自信,自己对于佑嘉的亲近关系,除了于佑嘉的生母,世界上没有第三个人能超过。因此也不需要通过那些小偷小摸的方式来了解于佑嘉,严苛如对方那时时想要监控着儿子将其一举一动尽在掌握的母亲。
他明白,于佑嘉尽管从来不说,其实内心非常厌恶这样的方式。
现在,印容玉看着于佑嘉的手机,并非是为了想要窥视什么,而是不这样,他无法镇静地等待着急诊室手术中提示灯熄灭的时刻。他脑子很乱,心里更乱。很多东西彷如一团巨大的麻绳,将他所有的心思束缚在一个几乎窒息的地方。
目前唯一能够解救他的,只有于佑嘉平安的消息。
只是从于佑嘉一下飞机被紧急送往医院的随行接应医生的表情中,他预感不到任何可以称得上好的信息。
印容玉抓着于佑嘉的手机,像是在寻找一个突破的路口,随便看点什么想点什么,这样总好过傻愣愣地坐着等死的感觉。
印容玉到泰国的时候,就从波岛曼谷酒店的门童那里了解到,于佑嘉被送到酒店的时候,身上只有这两件东西。护照并没什么异样,只是这手机,明显有人为删除的印记。于佑嘉手机上留下的通话记录日期都是去泰国之前的,之后的通话记录一个也没有。这根本不可能。
有人不想让别人知道于佑嘉到泰国后接触过什么人。但是,他们又没有完全没收或者销毁于佑嘉的手机,只是删除了一些必要的记录。在手机通讯簿里,于佑嘉的同事,朋友,亲人的联系电话都在。门童捡到后,可以从通讯簿上任意打一个电话,把于佑嘉的情况通知给他们。否则,谁也不能保证单身一人又无人可通知的昏迷中的于佑嘉会发生什么事情。
是谁?既不想让别人知道于佑嘉所接触的人,又不想要他的命,留了一丝救他的机会?难道还是国际刑警?
据门童所说,于佑嘉被送到酒店后醒过来一次,虽然人很迷糊,可还是阻止了门童乱打他的手机通知别人,他用英文嘱咐门童,如果非要联系一个人,请联系他的挚友。
于佑嘉手机的通讯簿里有很多人。分门别类,有家人,朋友,同事,客户,国内同学,国外同学,……中文和英文都标上了,一看即知各人与他的交往程度和范畴。
印容玉翻看着朋友一栏,没有发现自己的名字。却看到了顾恋的姓名。
但是往下翻,翻到最后的一栏,分类名是挚友,这一栏只有一个人的姓名,印容玉。
一个人的手机,可以告诉你什么秘密?翻看那手机里的通讯薄,你是否能明了背后的暗语?
(题外话:2011年的最后一天,祝大家新年快乐,事事如意!顺说,有没有人有多余粉红票投的嘤嘤嘤。。。)
巨星养成攻略 第159章 世事难全
第159章 世事难全
满室纯白的主色调压得人透不过气来。
像是噩梦里出现过的某种场景,这种冰冷的无处不在的单一颜色,充斥着印容玉的视野,如同漫天的冰雪,在一点一点夺去自己的体温,心脏、肺部都被冻得麻痹了,令他无法正常地心跳、呼吸。
印容玉止不住地哽咽着,死死攥着于佑嘉的手机,用手捂住了嘴。
他独自一人等在急诊室门外,感觉全世界的恐惧都像找到了猎物一样向他蜂拥而来。无人可以分担这种逼仄的压迫感,他快承受不了了。
他知道,自己这个样子被于佑嘉知道了,也许又会遭到对方淡淡的总是不带一丝讥诮的嘲笑,可他是真的不知道怎么办,他就是害怕,就是恐惧,他连于佑嘉也许有一天会消失于这个世界的可能性都不能忍受。
在于佑嘉面前,看似对待任何人都那么嚣张放肆的印容玉,其实一直都很胆小。不管别人明不明白,可是印容玉清楚。只要有于佑嘉在,他自己就能如同有了强韧支撑的橡皮人,就算本身很软弱很无能,也有一个主心骨撑着,可以任性可以跋扈,无所顾忌。
于佑嘉对此早有隐忧,所以才会对印容玉说,不要太依赖他。
最清楚印容玉弱点的人,只有于佑嘉。而他也比任何人清楚,能破除这个弱点的人,只有印容玉自己才行。
但是不行。
印容玉已经习惯了这种精神依赖,十几年来他就是靠着这种依赖无忧无虑地活到了现在。他不能失去于佑嘉,就像一个人不能失去自己赖以站立的脊椎。
因此一旦意识到可能失去,恐惧之海就会悄无声息地包围印容玉,让他感到窒息般的痛苦、无助和迷茫。
在于佑嘉于急诊室中默默挣扎着生存的现在,印容玉迫切需要另一个可以陪他分担这种恐惧的人。不管是谁,都好。
他这时候不能叫于佑嘉的母亲来,她会恨死他的,甚至也许会立即赶他走。他要找一个爱着于佑嘉但是不会带给于佑嘉和自己任何困扰的人。
印容玉静静地盯住了手机通讯薄里的一个名字,顾恋。
他手指冰凉,甚至有些麻木,在恐惧之神的推动下,他打通了那个号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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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恋在夜色中奔忙了一会儿才稍微恢复了理智。从她从刘莹那里知道佩月月在陈峻辉的派对上起她就一直打电话给佩月月,但打不通。
佩月月穿成那样跑出去,应该很惹人注意。但是也许她会故意躲开人流量大的大路走。现在又是晚上,她往僻静些的小路上走不会引起多少关注。
刚才太过气愤,甚至都没问清佩月月到底是往哪个方向离开的。顾恋漫无目的地奔跑在街头。心急如焚却无计可施。
或许天皎会知道些情况?还是,再去陈峻辉别墅的附近看看?说不定佩月月并没有跑多远。但是天皎方才就一副爱理不理的模样,顾恋并不清楚他到底有没有看到佩月月也在这个派对上。
这时候已经顾不上跟天皎之间的那些恩怨恨意了。顾恋掏出手机想打电话给天皎再问问清楚。
手机在夜色中蓦然响起,令顾恋不由自主地心惊。
这个时候于佑嘉竟然会给自己打电话?顾恋心下顿时安定许多,尽管知道于佑嘉不能帮上自己的忙。但是这个名字就是有种能让她倍感安慰和镇静的魔力。
“喂,leo?”顾恋接通电话,轻轻回应着,声音中有丝自己都没发觉的透露了点虚弱的疲惫和惊慌。
静了数秒,对方没有答话,只有轻微的令人诧异的呼吸。顾恋感到不对劲。直觉电话那头并没有自己熟悉并期待的人的气息,登时警觉,“喂。请问你是谁?你是这个号码的主人吗?”
“是我。”
顾恋听到声音的那一刻更加震惊,“印容玉?你怎么会用这个号码?”短暂的吃惊后她意识到有什么让她心惊肉跳的事情在发生,嘴巴突然干涩起来,说话也艰难了许多,“你。于佑嘉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里?”印容玉问道。
“我?于佑嘉出什么事了吗?”顾恋只觉得自己的心跳一秒之内迅速加快,心如擂鼓。勉强压抑下来的那股因为佩月月而生的恐惧似乎又找到了强大的动力,充气球般涨大得让顾恋无法控制。“印容玉,你快告诉我,快说啊!”顾恋克制不住地尖叫道。
“他在急诊室。”印容玉的声音听起来也很软弱,“上海,淮海中路,血液病专科医院。医生说有复发的危险。你想过来的话,就赶快过来。”
印容玉啪一下挂断了电话。
“喂,喂,到底怎么了?喂!”顾恋使劲敲着电话,恨不得砸烂它,但始终保持着最后一丝理智,牢牢把手机攥在手里。万一佩月月打过来,找不到自己怎么办?
于佑嘉也出事了?怎么会?顾恋愣愣地站着。一时不知该何去何从。
她的脑子一忽儿闪现出佩月月天真的笑靥,一会儿出现与于佑嘉温柔的微笑。这一刻想到佩月月哭泣的脸庞揪心不已,下一刻又为于佑嘉轻轻的蹙眉心酸难抑,……
淮海中路,淮海中路并不远。顾恋抬腿想往大路上走去好打的,突然又转身朝相反的方向疾走。
她应该先找到佩月月。她明白佩月月这时有多难过,有多让人心疼。佩月月是因为自己的疏忽才遭受了这样的委屈,自己怎么能置她于不顾?想想从前,她们发誓要做一辈子的好朋友。在自己最难最难几乎要放弃人生的时候,不是任何人,只有佩月月找到了自己。无论如何,她都该先找到好友。于佑嘉的病情再严重,她去了也无能为力。
不,她应该先去看于佑嘉,她爱他,她一直认为自己是爱他的。现在连印容玉都打电话给自己了,不知道于佑嘉的病情到底有多么糟糕。她不能错过任何见他的机会。佩月月到底在哪里,自己也不清楚,与其这样无头苍蝇般找下去,又该找到什么时候?可她明明知道于佑嘉在哪里,如果硬生生地错过,万一发生了什么,也许,也许……将来她会后悔一辈子。
顾恋的心已经裂成了两半,一半只想去找佩月月,一半只想不管不顾地奔向于佑嘉。心脏的撕裂的痛苦有多痛,顾恋觉得不会比现在的自己更疼,疼得她情愿自己把自己的心劈开,各自寻找归处。
走着走着,不知过了多久,顾恋猛然发现自己还是在同一段路上打转,那几棵法国梧桐面前她来来回回走了无数遭。顾恋腿一软,无意识地跌倒在地。
人类毕竟软弱。
如果以为自己足够坚强,那只是因为还算幸运,还没有遇到足以令自己崩溃的事情。而一旦碰上了,无处可逃的时候,才会发现,所有的坚强和自信,不过是曾经盲目无知的自欺欺人。
面对无常的命运和生活,作为世间万物芸芸众生的一员,何来资格谈征服?能够艰难地与之共存已经是善莫大焉。
顾恋终于明白,自己有多么软弱,曾经以为的坚强有多么可笑。她也终于明白,像鸵鸟一样把自己的头颅埋在沙地里的心态,那种害怕和恐惧,不是真正经历过的人,不会懂。她懂了,她很想挖坑把自己埋起来,希望一切都是做梦,希望梦醒之后,佩月月还好好地站在自己身边,于佑嘉撑着伞等待着与她同行。
她可以什么也不要,什么也不想,只祈求一切回复原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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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皎在不远处看着那个颓然跌坐在梧桐树下的背影,如此孤单,无助。
他一直跟着顾恋,不曾远离。不过是为了那个叫佩什么的笨女人,有必要着急成这样吗?天皎内心很不屑,可还是没有停下脚步,跟着她跑来跑去,跟着她在这附近绕圈圈,跟着她看着她,发现她接了个电话后,姿态更是趔趄,似乎再也支撑不下去。
除了佩月月,还有什么事让她这么受打击?
在顾恋摔倒下去的一瞬间,天皎有种冲过去扶住她的冲动。
可他只是想了一秒,踏出了第一步,没有再踏出第二步。
为什么她可以为了别人这么拼命这么伤心,对自己从未有过这样的在意?
天皎想着想着生出了些怨恨,想要转身离开,可是迟迟没有迈步。
“啊!”凄厉的哭声传来的时候,天皎吓了一跳,一开始没听出那是顾恋的哭声。
他看过一些女演员拍戏时的哭法,多是梨花带雨,楚楚动人,要不就是轻声抽泣,泣音幽怨。总之都是追求意境和美感。他也见过顾恋含着泪眼的样子,往往是惊鸿一瞥,还没看清就只能发现顾恋擦去泪水后冷静如常的模样。
天皎没听见过顾恋的哭声,而且是如此放肆近乎干嚎的哭声。一个女人不顾颜面撕心裂肺的哭喊原来是这么难听,难听得令天皎的心也不知缘由地纠结蜷缩,无法舒展心情,只想走过去抱紧她,大声告诉她一件事。
这一刻,他愿意为她做任何事。只有这一刻。
只要她能停止这样难听到透彻心扉的哭声。
巨星养成攻略 第160章 梦里浮生
第160章 梦里浮生
“喂!”天皎走过去。
顾恋忽然安静下来,屈膝抱腿而坐,脸埋入臂弯,一下子什么声息也没有了。
“顾大……姐,顾恋。”天皎有点害怕,轻轻摇了摇顾恋的手臂。
顾恋猛地抬头,眼神迷茫,完全没有发现天皎似的,受惊似地骨碌站起身,由于起身太快未能站稳,天皎伸出了手臂抱住她。
“佩月月……”顾恋从天皎怀中茫然地抽身,像是对别人说又像是对自己说,喃喃自语,“我要去找佩月月。我一定要先去找到她。……”
顾恋跌跌撞撞地走远,对于天皎视若无物。
她眼神空洞,显出一种惊人的脆弱,天皎也惊讶得忘了生气,甚至产生了自己也说不清的深深的忧虑。
“我陪你去,我知道那个佩什么的往什么地方跑的!”天皎不能自抑地对着顾恋背影大叫,跟着跑上去。
他不能放任这个状态的顾恋不管。尽管不明白缘由,可是现在天皎只想陪着顾恋,陪着她完成她想做的事情。
他宁愿顾恋对自己意气风发地绝情,让自己可以毫无愧疚地对她恶声恶气;也不愿看到现在的顾恋,一副虚弱已极,连三岁小孩一拳都可以将她击倒的脆弱模样。
树木茂盛的道路上,一个看似迷路的走路跌跌撞撞的单身女子的背后,一个高大帅气的男孩不远不近地跟随着,小心翼翼,目光专注。
他们的身后,一片梧桐树叶悄然落下。
未到落叶的季节,这片提前散落的树叶因为虫噬或者风雨吹打,只是到了它自己该离去的时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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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距不到两公里。另一处的一株法国梧桐上,有另一片树叶也在同时掉落。
辰星感觉到头顶上有什么东西飘来,伸手一捋,在灯光下看来,这是一片有虫斑的色泽并不正常的树叶。春天正要展开,这片树叶却提前结束了自己大好的春光。不知道大树是不是会为这片没有在春光里绽放绿色的树叶伤感?
辰星带点怜惜地注视着这片树叶,转头四顾,想着该把它放到哪里。
想来想去,母树下的那方土地应该是它最好的归宿了吧。
背着简单的行李背包,辰星回头。转回到这棵年龄相比衡山路的一些老树也不逊色的梧桐大树。这是位于曾福路路口的一株大树,也是辰星回到上海住处的一个天然标记,过了这棵树。进入曾福路,走上一段路到尽头,就能到达他位于上海的家。
在香港待了些日子,虽然父母不会说什么,但辰星知道自己再这么无所事事地待下去。时间越长他们越担心,便借口有些工作要谈就回上海了。辰星清楚记得父母听说他还要回去忙工作时那眼睛一亮的神情。
作为儿子,事业发展是否顺利始终是二老最担心的事情。
辰星觉得是该好好想想自己以后的路了,三十而立,他至今也没立成什么。以后总该有所改变一下,不能再像过去那样了。不然,他怕到了自己四十岁还是让父母这么担心。回来的路上,想着自己的事情。自己的工作,自己的未来,他总是会想起《梦三》杀青宴那天晚上,顾恋在天台上对自己说过的话。
“……我想,以走曲线的方式来完成目标的话。你的机会应该比其他人更大一些。”
曲线救国?脑海中浮现出顾恋说话时那自信笃定的模样,让人不由自主想要跟着相信。
他喜欢做歌手。可是必须以做一名好演员的方式来曲折地实现么?
托着掌上的树叶,辰星后退几步,想着该把它放在离树根近点还是远点的地方好,走到树下,想着想着就开始绕着一人合抱不过来的梧桐树转圈。没转一圈他猛然被树后面躲着的一个瑟瑟发抖的人影吓到。
“啊!”那人影似乎正在出神中,也发现了辰星正看着自己,受惊地大叫了一声。
是个有点耳熟的女声。
隔着不远处投来的路灯灯光,辰星发现那个蓦然跳起来来不及想要跑走的女子竟然是佩月月!
只见她双手拢着自己的肩膀,头发散乱,神情凄惶,那模样有多狼狈就多狼狈。
辰星又是一愣。见佩月月头也不抬,回身要逃的样子,他慌张跟上,叫道,“佩月月!是我,你别跑!”
佩月月脚步一顿,一秒之后跑得更快。
辰星对这个样子的佩月月感到心惊,下意识地觉得不能任由她这样深夜在上海街头流浪,大步一迈,紧紧跟着,边跑边说,“佩月月,你别怕,别怕!是我,辰星,你不认识了吗?你这个样子很危险,不要害怕,发生什么事了,让我帮你好吗?”
佩月月娇小的身影只管一个劲往前跑,不知不觉跑到了马路上,没看见前方疾驰而来的汽车。
“呲——”随着一阵尖锐的刹车声,一辆汽车有惊无险地在离佩月月不到1厘米的前方戛然而止。
“有病啊!”车主拉下车窗,恼怒地呵斥。
佩月月被吓得一停,惶惶然不知该往哪里走。
辰星紧跑慢赶,总算赶到佩月月身边,一把搂住她,边向车主说着抱歉,边扶着佩月月离开马路。
佩月月愣愣地看着辰星,眼泪大颗大颗地掉下来。
“怎么啦?”辰星轻声问道,温柔的港普糯软小心得能把冰都融化。
佩月月一动不动,只顾着看这样子的辰星。灯光在他身后闪耀,把他原本俊秀有如朗朗晴日的容颜映照得带了些模糊与朦胧,可那带着柔和与暖意的温度就从这不太清晰的笑容中传递出来,映到了她心里。
辰星这个人,原来是会发光的。
辰星掏出袋子里的面纸,轻柔地帮她擦脸。见佩月月的这副模样,他忽然觉得自己不该问太多。现在他要做的。只是如何照顾这个受了惊吓的女孩子。
“是不是迷路了?”辰星尽量若无其事地微笑安慰,“没事,我家就在这附近,我带你回家,好不好?”
佩月月猛然扑进辰星的怀里,搂住他的脖子,放声大哭。
怀里满是少女的幽香。辰星不自在伸直了背部,想后退又不敢后退,只是五指张开,以掌心轻轻拍着佩月月的背部。
佩月月怎么会在这里?顾恋呢?她知不知道自己的好朋友遭受了什么样的委屈?
辰星思索着。眉心渐渐蹙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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印容玉觉得浑身越来越冷,他盯着急诊室门上的提示灯,不明白为什么今夜的时间如此漫长。
鬼使神差地打电话给顾恋。那种软弱的情绪在听到顾恋的声音时不自觉恢复了平常的面目,他有很多很多话想说,想要倾诉,但这个人不该是顾恋。如果他只想要找人分担自己的恐惧的话,那么。这样就够了。
顾恋已经知道于佑嘉住院的消息,如果她够爱他,不管她现在在哪里,她应该立刻马上赶往这里。
否则,她就没有资格爱于佑嘉。
这样一来,印容玉的等待就有了双重含义。
夜色深邃。
印容玉一时看看急诊室。一时又跑到走廊入口处观望凝听,既想等到于佑嘉赶快出来,又想听见谁的脚步声匆匆忙忙赶往这里。
假如顾恋能够今夜赶到医院的话。如果于佑嘉今夜无事一切平安,印容玉对自己做了个承诺。
不管如何,他只希望于佑嘉幸福平安健康。其他的,都不重要。
为了这个目的,他什么都可以做。只要有利于这个目的实现的事情。他也什么都会支持。
比起那个危险万分的“宜姐”,顾恋就算有些不那么讨喜。但是也要好上数倍。至少顾恋不会让于佑嘉身陷这种险境而置之不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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