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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口铁
对于刚刚回到指挥岗位的艾伯哈特来说,这一趟出海还是很愉快的,1916年被迫离开黑海舰队的时候,他可没想过有重新回来重新登舰的那一天。站在水星纪念号的舰桥里,望着前方茫茫的黑海,一时间他感触万分。
“当四十个冬天围攻你的朱颜,在你美的园地挖下深的战壕,你青春的华服,那么被人艳羡,将成褴褛的败絮,谁也不要瞧……你的美的用途会更值得赞美,如果你能够说:‘我这宁馨小童将总结我的账,宽恕我的老迈……’这将使你在衰老的暮年更生,并使你垂冷的血液感到重温。”
艾伯哈特深情地吟诵了起来,不知觉的他的眼眸已经是泪光闪闪。不过对于老头忽然来的这么一段,舰桥里的水兵们却不太理解,一个少年水兵好奇地用胳膊肘撞了撞身边的同伴,问道:“这是什么诗?”
后者虽然认得几个字,但是对这种纯文艺的玩意儿是一窍不通,他摇了摇头向身边的政委问道:“政委同志,这是什么?”
好在政委多少有点文化,啧了一声回答道:“莎士比亚的十四行诗。”当然,政委没忘记在心头补充一句:“腐朽的资产阶 级旧贵族,这个时候吟什么诗,娘么作风,不像个军人,难怪当年被撤职……”
如果艾伯哈特能听到这个政委的心声,估计要爆发的,不过他的感概和感情立刻就被人为的转移了。契卡的头子伊凡诺夫面色煞白的扶着海图桌大口大口的吸气,不管是他的脸色还是隐隐发抖的双腿都说明了一件事儿——这孙子晕船了。
确实,天气不算好,海浪比较大,而且雾气蒙蒙,连前方几海里远的无情号和愤怒号都看不太真切,只能看见两艘驱逐舰烟囱里冒出滚滚的黑烟。
“安德烈.艾伯哈特先生。”伊万诺夫像蚊子一样叫了一声。
倒不是伊万诺夫晕得太厉害,没有中气,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称呼这个前沙皇的狗腿子,虽然此人已经是海军总监,但是他身上那浓郁的贵族范实在是亮瞎狗眼。让他叫此人一声同志,真心是别扭,可是直呼其名似乎又不妥当,毕竟某仙人这个大领导似乎很看重这个老头,他必须给予必须的尊敬。
“我们这么做真的合适吗?毕竟……”伊万诺夫有些欲言又止,不过他很快就被艾伯哈特打断了,“你不需要管合不合适,你需要的是不打折扣的执行命令!”
老头似乎一点儿都不愿意谈伊万诺夫纠结的那个问题,他中气十足的向航海长问道:“还有多久才能抵达敖德萨?”
“按照我们现在的速度,三个小时!”
“很好!”
艾伯哈特满意地点点头,他能从这一点判断出水星纪念号以及无情和愤怒号的情况不错,长时间的高速航行对锅炉和轮机可是一大负担,如果没有良好的养护,这三艘战舰坚持不了多久的。
从这一点看来,两场革命虽然对黑海舰队的影响不小,但还没有完全让舰队散架,有了这一层保证,艾伯哈特对于后面的战斗也多少能放心一点。
艾伯哈特转头看了一眼面有菜色的伊万诺夫,摇了摇头,一看这货就是陆上的旱鸭子,一点儿风浪都经受不住,如果让这货继续呆在舰桥里,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吐了。
虽然老头在海军服役了几十年,呕吐的场面对他来说根本就不叫事儿,早就习惯了,不习惯也在海军呆不下去。但是,他依然不想让伊万诺夫破坏了舰桥里的空气和良好的氛围,呕吐这玩意儿有时候也会传染的。
“你们两个,把伊万诺夫同志扶回舱室,让他去休息!”老头毫不客气地对之前好奇他吟诗的两个水兵命令道。
那两位愣了愣,看了看边上不远处的政委,直到后者点点头,他们才上去将伊万诺夫这货扶走。
“我还能坚持的。”伊万诺夫言不由衷的拒绝。
不过艾伯哈特可不答应,“行了,你不是海军,不用硬撑!抵达敖德萨之后,你还有重要的工作要干!”
伊万诺夫其实也是客气一下,作为当地契卡的负责人,他多少要给自己挣点脸面,不过艾伯哈特说得殷切,他也乐得顺水推舟。
当伊万诺夫离开之后,舰桥里的气氛似乎变和谐一点儿了,伊万诺夫带来了不少压力,有他在,不管是水兵还是那位负责的政委,都觉得不自在。
艾伯哈特饶有兴趣的看了这个政委一眼,问道:“你是舰长?”
“不,我只是政委,不过暂时由我负责指挥!”
艾伯哈特又问道:“舰长呢?”
政委撇了撇嘴,道:“因为有****嫌疑,被契卡逮捕了。”
艾伯哈特哦了一声,识趣的没有追问这个问题,难怪刚才这帮人看伊万诺夫不自在,原来根结在这里。
艾伯哈特忽然问道:“你是哪所海军院校毕业的?”
那政委脸上抽了抽,半晌才回答道:“我没有念过军校……”
艾伯哈特震惊了,不可思议地问道:“那怎么会让你负责指挥军舰?这不是开玩笑吗!”
政委脸上似乎有些不高兴,但还是老老实实地回答道:“我虽然没有念过军校,但是在波罗的海舰队服役过,之前是阿芙乐尔号的航海长。”
“哦,那还好!”
艾伯哈特松了口气,他刚才还真担心遇上个外行,那这趟出海还真没办法弄了。航海长怎么说也是技术军官,让一个懂行的负责指挥也不算太离谱。
接下来的几个小时,艾伯哈特不断的问东问西,尽可能的从政委那里多套一点口风。毕竟对于一个指挥官而言,最重要的是知己知彼,虽然暂时不能知彼,能做到知己也算凑合。
中午十分,当水星纪念号慢慢的接近敖德萨的海岸时,艾伯哈特总算结束了“盘问”,倒不是老头已经知道了他想知道的一切,而是敖德萨港内的情况很不乐观。
虽然离得还很远看不真切,但是从港内各处弥漫的黑烟来看,情况很糟糕,艾伯哈特正想下令做好战斗准备,那位被他小瞧了的政委却抢先发话了:“让同志们做好一级战斗准备!”
随着命令被传递下去,水星纪念号的各炮位瞬间开始忙活起来,水兵们穿好救生服,收拾好各种缆绳,准备好灭火器材,拆掉炮衣,提弹机开始将甲板下弹库中的弹药提上甲板。
各种口令有条不紊的开始执行,艾伯哈特很满意这种井井有条的气氛,虽然不算是尽善尽美,但很显然这位政委的领导能力还是合格的。
“做得不错!”老头破天荒的表扬了一句。
不过那位政委却没有什么表示,他的双眼牢牢地锁定着敖德萨的方向,开始亲自操舵。
在一片薄雾当中,水星纪念号侧舷的8门152毫米火炮已经遥遥的瞄准了敖德萨方向,只要有任何异动,就会断然发动攻击。在这一片诡异的平静中,只有电报室里传来滴滴答答的信号声。
“政委同志,无情号来电!”
这个声音吸引了艾伯哈特的注意力,没等他有所表示,政委已经抢先命令道:“念!”
“我舰已与巴拉诺夫海军大尉号取得联系……今晨三时许,以阿斯克德号为首,包括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在内的三艘舰船发生哗变……在白军和****份子的控制下,三舰击毁了普鲁特河号并重创了康特拉琴科少将号之后,仓皇逃出了敖德萨!”
这自然不是个好消息,突然爆发的哗变似乎预示着黑云压境,但是对艾伯哈特来说,却是松了口气。离开塞瓦斯托波尔的时候,他接到的任务是平息这场哗变。不然舰队委员会也不会派出一艘主力巡洋舰加两艘比较新的无情级驱逐舰前往敖德萨,区区运送李晓峰一个人用不着这种大排场。
舰队的主要任务是平息叛乱,消灭一切****份子。相对次要的任务才是运送某仙人。而对于艾伯哈特来说,平息叛乱首要的得搞清楚到底是谁叛变了——是普鲁特河号呢?还是阿斯克德号呢?
来之前,艾伯哈特一直在忧心这个问题,他最怕的就是搞不清楚敌人是谁,否则,他都不敢安心入港。而现在,这个问题解决了,他只需要搞清楚敌人在哪里就行了。
“据港口炮台反应,阿斯克德号带领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中校号向东北方向驶去了,可能是前往尼古拉耶夫!”
艾伯哈特点点头,断然命令道:“通知无情号和愤怒号,转舵尼古拉耶夫方向!”
那位政委愣了愣,问道:“那船上的契卡同志,怎么办?他们的任务可是去敖德萨……”
艾伯哈特一挥手,不耐烦地说道:“弄一艘交通艇给他们,我们的任务是消灭****敌人,没有多余的时间浪费在他们身上!”





天兵在1917 281 战斗开始
瓦连京打了个喷嚏,紧了紧身上的大衣,昨天晚上在冰冷的海水里泡了十几分钟,上岸之后又激烈地战斗了一个多钟头。等他反应过来冷的时候,全身上下几乎已经麻木了。也就是毛熊种族属性中带有寒冷抗性,否则,他恐怕得大病一场。
虽然感冒了,但是瓦连京觉得昨晚的付出还是值得的,如果不是他撞破了敌人的伪装,然后又果断开枪。不然,绝不仅仅是阿斯克德号夹着尾巴逃跑那么简单!
政委也说了,从阿斯克德号昨天的反应来看,他们已经处心积虑的谋划了很久,要做的恐怕也不仅仅是夺船而已。阿斯克德开炮之后,敖德萨城内立刻就有****份子开始响应,他们成群结队的向市政厅、邮电局以及舰队委员会的所在地发起攻击,战斗一直持续到上午十点。
如果阿斯克德号不是仓促起事,如果让他有了充分的准备,事情可能变得完全不一样。如果让这些****份子夺取了港口所有的舰船,那么他们完全可以呼应城内的同伙,在军舰的炮火支援下,敖德萨的赤卫队根本就不是对手。那时候,****份子完全有可能夺取敖德萨!
瓦连京由衷的感到庆幸,因为他的仔细而识破了敌人的伪装,迫使敌人提前起事,使他们功败垂成。政委说了,这一次要给他记首功。功劳什么的瓦连京并不是特别在乎,他更希望得到的奖励是入党——他想成为一个光荣的布尔什维克!
不过这件事儿,政委一个人说了不算,不过他已经答应做瓦连京的入党介绍人,并且告诉他,以他平时的表现和这次功绩,足够入党了!
瓦连京美滋滋地憧憬着入党的光荣时刻,他都有些迫不及待了。但是,这不等于他已经忘乎所以已经飘飘欲仙了。每当他抬起头看到坐底的普鲁特河号,看到那些负伤的战友时,他兴奋的心情就被泼了一盆凉水。
虽然挫败了****份子的阴谋,但是付出的代价也是相当高昂的,普鲁特河号毕竟是一艘老掉牙的军舰了,跟“新锐”的阿斯克德号比起来,她就像一个牙齿都快掉完了的老奶奶。短暂而激烈地炮战中,普鲁特河号被命中十几弹,船身中部到处都是弹孔,浓烟和火焰伴随着爆炸声从这些孔洞中不断迸发出来。
直到最后,当锅炉舱猛地一震,浓密的黑烟带着一大团橘色的火焰从烟囱里喷出来,一直冲到近百米的高空。剧烈地爆炸之后,火焰顺着烟道往上涌,整个船身中部都是一片火海,甲板在高温的炙烤下一点一点的“爬”了起来。
大火在船身中部不断肆虐,在高温的烘烤下,水兵们丢弃了冬季的毛料大衣,赤裸着上身同火魔斗争。虽然他们尽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普鲁特河号实在是太老了,而且作为一艘已经沉没过一次的军舰,她的舰体结构十分脆弱,最关键的是消防设施根本就跟不上!
阿斯克德号的炮击不光击毁了普鲁特河号的锅炉,连备用的发电机也被一起摧毁。没有了电力,水泵根本无法工作。全舰官兵只能依靠几台老掉牙的手摇水泵跟大火搏斗。
结果自然是不言而喻的,火势无法控制,愈演愈烈,当弹药库也将被波及的时候,政委下令打开了通海阀,并且往弹药库注水。冰冷的海水虽然阻止了火焰的蔓延,但同时也毁掉了普鲁特河号的生命。不出意外的话,这艘老舰将不会被第二次打捞修复,因为她已经完全没有价值了,她接下来的命运很可能是就地解体重新回炉。
以前,瓦连京对于在普鲁特河号上服役是很有微词的,这艘拉掉牙的外国军舰不能让他感受到一丝身为海军的荣誉,怎么看怎么觉得别扭,恨不得直接画圈写个拆字才好。
可是现在,当真正要与这艘老爷舰告别的时候,瓦连京竟然有了一丝不舍。普鲁特河号就算再老,也是一艘军舰,身为海军,如果连座舰都没有了,那还算个什么海军?漠然的,瓦连京有些哀伤,对于今后的军旅生涯很是茫然。
在瓦连京四顾茫然的时候,外海上冒出了几团青烟,似乎有船只正准备靠港。顿时瓦连京将那点小小的惆怅抛之于脑后,脑子里冒出了一个可怕的想法——难道是阿斯克德号去而复返?
这个念头让瓦连京很是紧张,如今港内一片混乱,而且随着普鲁特河号沉没,港内几乎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抵御那艘巡洋舰。就在他准备提醒政委的时候,后者有些轻松地走了过来:
“水星纪念号带着无情号和愤怒号赶过来了,这应该是他们准备入港。”
瓦连京瞬间就轻松了,有了水星纪念号,而且无情号和愤怒号也是比较新的新式驱逐舰,有他们在应该能遏制住阿斯克德号了。不过瓦连京并没有想到,情况远远比他想象得要复杂,因为艾伯哈特要对付的并不仅仅是阿斯克德号和两艘老式驱逐舰。
阿斯克德号逃往尼古拉耶夫方向并不是没有理由的,在尼古拉耶夫附近的海面上,还有另外四艘被叛军劫持的军舰正在等待着阿斯克德号——钻石号轻巡洋舰、两艘老式勇敢级驱逐舰以及一艘老掉牙的炮舰顿涅茨克号。
在这些舰船汇合之后,叛军的力量就变成了7艘,包括一艘一等防护巡洋舰,一艘轻巡洋舰以及4艘驱逐舰和一艘炮舰。从数量上说,是大大的超过了艾伯哈特的舰队,几乎要强一倍有余。
当然,仅仅是数量上强而已。在质量上就很难说了,比如说那艘钻石(almaz)号,名义上是轻巡洋舰,但实际上这船也就三千吨出头。速度也不快,最大航速才19节,火力上更是弱的可怜,三千吨的船竟然只装了4门75毫米火炮和8门47毫米火炮,简直就对不起这副身板。
用俄国史学家涅克拉索夫的话来说,这是一艘非常轻的轻巡洋舰。实际上这艘钻石号更像是皇家游艇标准号的代替品,算是皇家座舰,主要的任务是用于检阅。当然比较神奇的是,这艘游览参观船竟然参加过对马海战,而且竟然侥幸逃到了海参崴,不得不感叹其命大。
更有意思的还在后面,比钻石号的排水量几乎小一半的那艘顿涅茨克号炮舰,纸面上的武备却比钻石号强大得多,拥有两门老式35倍口径203毫米主炮,1门35倍径152毫米副炮。不客气地说,如果把这哥俩的武备换一换,可能更合适。当然,顿涅茨克是一艘1890年服役的老舰了,最大航速也才13节左右(在1918年估计最多也只能保持8到10节的最大航速了,船太老了)。
至于剩下的那几艘驱逐舰,勇敢级是参加过对马海战的老式驱逐舰了,排水量才350吨,航速更是只有可怜的25节左右,武器装备就更不用说了,弱得一塌糊涂。
说句不好听的,叛军的这四艘驱逐舰加一块都没有艾伯哈特麾下的两艘无情级驱逐舰大。也就是说,去除掉这些纸面上的水分,双方的实力应该还是半斤对八两。
艾伯哈特只要能解决掉阿斯克德号,剩下的那些老爷船根本就不在话下了。不过解决掉阿斯克德号谈何容易?水星纪念和阿斯克德也是半斤对八两,技战术性能几乎完全一样,谁想收拾谁都不容易。
而另一边无情号和愤怒号虽然很强大,但是叛军毕竟船多,四艘老式驱逐舰加上钻石号和顿涅茨克号也够他们啃的。哪一边都没有必胜的把握,鹿死谁手非常难说!
艾伯哈特的编队从西向东行驶,依然是无情号和愤怒号打前锋,水星纪念号殿后,保持着15节左右的速度搜索前进,下午时分,将将抵达奥恰科夫附近海域的时候,两只舰队迎头相撞了。
此时,天公也比较作美,微微的清风将海面上的薄雾吹开,一轮红日在云间若隐若现。几乎在同一时间,双方都发现到了对方的存在,这预示着一场激战在所难免。
“给他们发电报!”艾伯哈特很轻蔑地说道,“告诉他们,立刻缴械投降!”
不过还没等电报员将劝降电发出去,收电员倒是先收到了对方编队指挥官发来的电文。
“这里是海军少将加拉宁,我代表外国唯一合法有效政府——乌法临时政府授予我的权力,黑舰队的所有官兵及船只都必须接受我的调遣……我命令你们立刻停船!”
“加拉宁少将?”艾伯哈特微微一笑,不过站在他旁边的政委却能从老头的笑意中看出一丝轻蔑的意味,马上,艾伯哈特转头问道:“加拉宁什么时候晋升为少将了?海军部的傻瓜竟然让这个蠢货升官,简直是瞎了眼!”
政委撇撇嘴并没有说什么,虽然他是从波罗的海舰队调过来的,但是跟水兵们的接触中,没少听他们讲过舰队指挥官们的种种恩怨。关于艾伯哈特和这位加拉宁少将之间的矛盾和冲突,他也有所耳闻。
在黑海舰队中,加拉宁少将,应该说那时候还只是上校,当时的加拉宁上校是黑海舰队之前的旗舰叶夫斯塔菲号的舰长(玛利亚皇后号服役后取代了叶夫斯塔菲的旗舰地位)。当时,加拉宁就一直跟艾伯哈特不对付,对这位司令长官的每一道命令都有异议,总是试图用自己的意见去取代舰队司令的意见。
当然,如果加拉宁上校真有两把刷子,能发表一些比较正确的意见,艾伯哈特也不介意广开言路。问题就出在,这货就是个半瓶醋,每每给出一些自杀性的意见,还总是自以为高明。
比如,在之前有提到过的戈本号与黑海舰队的萨利赫角之战中,在一片浓雾敌情不明而且测距完全错误的情况下。这位加拉宁上校就想当然的强烈建议艾伯哈特变纵队为横队,认为这么做的话不管戈本号从哪一边冒出来,都能够顺理成章的转舵抢占t头。
不得不说,这货太自以为是,太想当然。当时的情况是,戈本号离艾伯哈特的编队不超过10公里,以戈本号的速度,随时都可能在舰队转向重新编队之前杀过来。那时候转向和编队没有完成的黑海舰队恐怕只能挨打没法还手,弄不好整个队形都会崩溃。
实际上同样的教训不是没有过,在对马海战中,罗杰斯特文斯基就在接敌之前轻率的变换过队形,结果导致整个舰队一片混乱。而轻率鲁莽的加拉宁上校当时的所作所为就是在复制罗杰斯特文斯基的错误,并且还是不依不饶的一再要求变换队形。
好在当时的艾伯哈特有担当,坚持了正确的做法,没有轻率的转向,保持镇定,等到戈本号从浓雾中冲出来的时候,立刻就给了戈本号当头一棒(那场海战中戈本号就吃了这一炮,而且也是这一炮粉碎了苏舜的信心,让他主动撤退)。
在萨利赫角海战之后,对于这位喜欢大嘴巴,喜欢乱发表意见,喜欢扯淡的加拉宁上校,艾伯哈特自然是没有好感的,虽然不至于将这伙踢出黑海舰队,肯定也不会重用的。
之后,双方的关系越来越差,几乎是水火不相容,直到艾伯哈特走人之后,这位加拉宁上校才引来第二春。当然,艾伯哈特也没有想到,双方竟然会再次相遇,而且相遇的时候竟然是敌对关系。不过艾伯哈特恐怕会很高兴这位加拉宁少将是他的敌人,因为这个坑爹的货是出了名的猪队友。
和艾伯哈特的心情差不多,加拉宁也是比较愉快的,虽然十月革命之后,一度他的日子比较艰难,作为拥护临时政府的死硬派,他早早的被舰队委员会剥夺了指挥权,被囚禁在敖德萨混日子。
一度这货也是比较悲观的,但谁想到天无绝人之路。昨晚,康斯坦丁用假证件和假文书将他从大牢里放了出来,虽然在登上阿斯克德号的途中出现了一点儿小意外,但最后的结果是他顺利的破笼而出,而且还搞到了一只规模不算太小的舰队。
和艾伯哈特一样,重新回到指挥岗位的加拉宁是非常兴奋的,他迫不及待的想要大干一场,想要向乌法临时政府表明自己的能力。如果能赢得一个开门红,他这个海军少将说不定就会变成海军中将甚至是海军上将。
所以,当前出侦察的钻石号发电报说遭遇了另一只舰队之后,加拉宁第一时间想到的就是大干一场,显然这只舰队很有可能就是舰队委员会派来消灭他的,不管是为了升官发财还是为了生存下去,他都必须解决掉这个敌人。
再说,钻石号发来的侦察结果也比较理想,这支舰队规模不大,只有三艘舰船。而他的实力则是对方的一倍,似乎是稳稳地吃住了对方。
于是,在发完那封电报之后,加拉宁第一时间就下令加速:“全速前进!不能让敌人跑了!”
是的,他脑海里有一种印象,他的实力更强,而且他也是正儿八经的海军少将,是职业加专业人士。而他的对手不光实力弱,而且只是一群半吊子的造反水兵。论指挥能力,他自信可以甩对手八条街。
现在,加拉宁唯一担心的事情只有一件,如果把敌人吓跑了怎么办?这么好的开门红不能就这么放弃了!所以,他没有做太多的思考,就决定赶紧加速冲上去,一定不能让到嘴的鸭子飞了。
阿斯克德号的四个烟囱里喷出了浓厚的黑烟,这是匆忙加速燃烧不完全的证明。随着一对螺旋桨快速有力的旋转,推动着舰身划破海浪急速前进。
随着阿斯克德号开始加速,护卫着她的四艘驱逐舰也开始跟随加速,他们的速度越来越快,衬托着编队最后面那艘顿涅茨克号炮舰显得愈发的老迈。这艘速度本来就不快的老爷舰很快就被扔在了后面,孤零零得像被驱逐出狼群的孤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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