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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口铁
“很好,保持下去!”
加拉宁也第一次感到了满意,第一次齐射就形成了跨射,对他而言这是一个非常好的迹象,如果继续保持下去,击中水星纪念号只不过是个时间问题。
另一边,在水星纪念号上,政委的脸色有些难看,对方的炮术真的不错,第一次齐射就能形成跨射,虽然有一定的运气成分,但是海战中什么都可以没有,但就是不能没有运气,人品决定了一切。
“我们是否转向!”政委又一次问道。
其实这也是海战中面对跨射的标准做法,所谓的跨射指的就是弹雨虽然没有直接命中,但是覆盖了船只周围。对于攻击的一方而言,这说明测距和瞄准都没有太多问题了,不需要做太多的调整,可以直接进入效力射。
而对于被攻击的一方来说,情况就不乐观了,被跨射说明了你人品好,逃过一劫,但是需要马上开始机动,最好是加速或者是改变航向。否则,下一次人家齐射的时候,就不仅仅是跨射了。
艾伯哈特沉思了片刻,虽然他希望继续快速前插缩短距离,但是这不等于他想挨炮弹,“右舵5,全速前进!”
实话实说,政委觉得这时候向左转舵比较好,向左转舵可以抵消一部分敌人占据t头的优势,有助于本舰转而获得射击优势。而向右转舵则是同敌人通向行驶,说不好听点,这种姿态依然是要挨打的。明明可以转化劣势,为什么不做呢?
不过这回没等政委发问,艾伯哈特倒是抢先发问了:“无情号和愤怒号还需要多久重新装填好鱼雷?”
这个问题不太好回答,更多的时候驱逐舰完成雷击作战就是一锤子买卖,能有一次齐射的机会就算不错了,而且考虑到海上风高浪急,重新装填鱼雷并不是特别方便,一般需要的时间是比较长的,半个钟头到一个钟头都不稀奇。
反正政委是没指望愤怒号和无情号能马上发动第二次雷击的,这玩意儿有点不现实,不过艾伯哈特既然问起来了,他也必须回答:“初步估计还需要半个小时左右……”
艾伯哈特看看表,然后点点头,仿佛是自言自语的说道:“那我们就得陪加拉宁玩半个小时了……”
政委睁大了眼睛,他对此的理解是艾伯哈特似乎是打算让无情号和愤怒号用鱼雷解决问题,实话实说,在这个年代这种搞法是相当超前和怪异的。
在1918年,虽然驱逐舰早已不像她刚刚诞生时,只是作为一种大号的鱼雷艇存在于海军中。但是没有哪个正统的海军指挥官觉得驱逐舰将作为海战中的主角,更没有人会把他当作决定胜负的核心力量。而现在,艾伯哈特就是押宝在驱逐舰上了,他准备用水星纪念号同对手周旋,为驱逐舰重新装填鱼雷争取时间。
这种战术让政委生出了一种本末倒置的感觉,作为老海军,他一直接受的教育就是用大炮解决问题,能决定海战胜负的就是谁的炮多、谁的炮口径大,至于驱逐舰和鱼雷,这就是用于打乱敌人队形的辅助力量,起不了决定性的作用。而现在,艾伯哈特完全要颠覆这一切,这实在是……
反正政委同志已经惊呆了,不知道该说什么。他的表情被艾伯哈特看得真真的,对于传统的老海军来说,他的搞法确实有点离经叛道的意思。可是艾伯哈特觉得他并没有做错什么,作为一个鱼水雷方面的专家,他在黑海舰队这些年引以为胜的法宝只有两条:一是攻势布雷,二就是利用好新式快速驱逐舰。
在艾伯哈特看来,黑海舰队之所以能掌握黑海的制海权,并不完全依赖无畏舰。实话实说,黑海舰队的那三艘玛利亚皇后级无畏舰起到的作用非常有限,几乎没有改变什么。没有这三艘无畏舰,他凭借着一堆老掉牙的前无畏也跟土耳其海军、跟戈本号周旋了一年多。那一年多里,黑海舰队一样牢牢地控制了黑海的制海权。
当时,艾伯哈特手中最有力的武器不是战列舰、不是巡洋舰,而是毫不起眼的无情级驱逐舰。这种“大吨位”的新式快速驱逐舰才是掌控黑海制海权最好用的武器,正是他们神出鬼没,四处袭击土耳其船队,切断戈本号的燃煤供应,这才牢牢地控制了主动权。
而现在,在艾伯哈特看来,阿斯克德号比戈本号好对付多了,凭借着超出十几节的高速,无情号和愤怒号将能够轻而易举的占据鱼雷发射阵位。他和水星纪念号需要做的,就是尽可能的吸引和压制阿斯克德号的火力,为两艘驱逐舰冲刺减轻压力。
相反的,如果让水星纪念号和阿斯克德号堂堂正正的进行炮术对决,结果很难说。谁都压倒不了谁,哪怕最后能取得胜利,恐怕也是惨胜。而艾伯哈特要的可不是什么惨胜,他要的是完胜!
加拉宁并不知道艾伯哈特的打算,所以见识到了水星纪念号拙劣的应对措施之后,是抚掌大笑,他觉得这是老天爷再给他送菜,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错过了,那是要遭雷劈的!
“急速射,快!”
随着加拉宁的命令,阿斯克德号的炮手一个个像打了兴奋剂一样,疯狂的装填,急速的射击。轰隆隆的炮声此起彼伏,一时间水星纪念号周围不断的腾起一片片水柱,场面十分壮观!
很快,水星纪念号的好运气就用尽了,在转舵后不久,它的船首锚舱附近就挨了一弹,152毫米的穿甲弹毫不费劲的就撕开了舰体,击穿了几层隔舱之后,在船首的另一侧爆炸。黑滚滚的浓烟被海风卷起,猛地灌入了舰桥。
“真该死!”
政委骂了一句,倒不是因为中弹受损让他生气,这点儿伤在海战中不算什么,反正锚仓也不是什么重要设施,就算完全被打烂了也无所谓。
真正让他心烦的是,这股浓烟影响了舰桥的视野以及干扰测距仪的工作,而测距的准确性将直接影响炮击的效果。
“告诉损管队,立刻给我把火扑灭,让这股烟消失!”
实际上根本就不需要损管队出动,高速航行激起的浪花,直接就顺着破损的船体灌进了锚舱,而且穿甲弹装药量相对少,造成的破坏和引起的火灾都很有限,随着海水涌进来,火焰和浓烟很快就消失了。
没有了火灾的隐患,也没有了烟雾的干扰,按道理说政委同志应该高兴,但是很快他又高兴不起来了。海水灌进来也是个事儿,随着锚舱里的水越来越多,水星纪念号不可避免的出现了埋首的现象。
说直白一点就是头重脚轻,船头往海里扎。这种状态对高速航行影响相当大,哪怕水星纪念号的最大航速不过区区23节,但是随着埋首现象的出现,速度也立刻掉了下来。
“真该死!”政委又咒骂了一句。
炮战中,高速并没有特别大的意义,甚至高速航行对开展炮战还有不利影响。速度太快了,影响火控设备工作。一般而言,没有人会一边全速前进一边开炮,这没有意义。
在二十世纪初期,炮战双方都会将航速维持在十几节左右进行炮战。只有在炮战之前抢阵位或者情况不妙准备跑路的时候,才需要高航速。
而现在,处于不利射击阵位中的水星纪念号更需要高航速,他不光需要用高速摆脱对方的准确射击,更需要抢占一个有利的射击阵位。航速掉下来了,对他接下来的战斗将是非常不利的。
不过这个事儿,政委同志骂娘也没用,除非他赶紧堵上锚舱的窟窿,排清舱内的积水,否则速度回不来。但是要做到这两点,需要时间。
艾伯哈特摇了摇头,虽说现在的距离让他并不是特别满意,他更希望将距离压缩到25到30链,以尽可能的为驱逐舰节省出冲刺的距离,缩短阿斯克德号反击和躲避的时间。不过随着速度的下降,他如果不赶紧还击,破坏对方的效力射,那么恐怕不等驱逐舰回到战场,水星纪念号就歇菜了。
“右满舵,调整航向到170度,三分之二航速!”
政委顿时精神一振,他知道艾伯哈特这是准备开始还击了,170度航向正好能发挥出侧舷的全部火力。实话实说,他等这一刻已经很久了,刚才那一阵光挨打不还手,憋死他了,甚至他觉得老头早就该这么做,大家半斤对八两堂堂正正的一决高下,论炮术他可是谁也不蹙!





天兵在1917 284 已经结束的和正在开始的阴谋
在水星纪念号与阿斯克德号展开对决之前,让我们稍稍把时间向回拨,在几个小时之前,敖德萨的康斯坦丁也迎来了人生的最后时刻。
在凌晨时分,因为瓦连京的干扰,原本准备登上阿斯克德号做最后的准备和联络工作的他,莫名其妙的就挨了一枪。虽然这一枪只打中了他的肱二头肌,甚至子弹都没有留在体内,但无疑的,这不是一个好兆头。
之后的事完全佐证了这一点,仓皇逃上阿斯克德号的康斯坦丁,来不得喘一口气,就面临艰难的选择——要么立刻起事,要么束手待擒。
仓促起事非他所愿,之前说过了,他前往阿斯克德号是做最后的联络和准备工作的,作为“起义”舰船中最强大的巡洋舰,按照之前制定的计划,阿斯克德号将负责用炮火支援陆上部队。
具体的说,就是掩护他们在敖德萨的同党拿下控制着海港的炮台。只要夺取了这些炮台,事情就成功了一大半,否则,包括阿斯克德号在内的起义舰船如果不想被击沉,只能狼狈的逃出敖德萨。
可是,因为行动提前泄露,包括普鲁特河号在内的一批亲红军的舰船已经积极的行动起来,一场短促的炮战将康斯坦丁的一切计划都给搅和了。
提前开展行动的他们不得不在地面部队还没有做好准备的情况下单独作战。也就是普鲁特河号他们太老旧了,根本就不是阿斯克德号的对手,否则,阿斯克德号的结果十分难说。
花了将近一个钟头,阿斯克德号才搞定了搅局的普鲁特河号,而此时,舰队委员会不说做好了准备,至少是有所防范了。虽然他们暂时依然不明白到底是阿斯克德号叛变了,还是普鲁特河号叛变了,但已经下令全城戒严。
这对于康斯坦丁接下来的计划是个沉重的打击,他原计划是发动突然袭击,打舰队委员会一个措手不及,如今倒好,突袭变成了强攻。不过当时的他还是谨慎的乐观,港内的其他舰船已经无法威胁到阿斯克德号了,而港口炮台因为不明敌我,暂时又不敢随便开炮。以阿斯克德号的火力,配合他在城内的内应,再加上斯科罗帕茨基的那一万大军,应该能拿下港口炮台!
当时,有些傻有些天真的康斯坦丁就在大胡子的忽悠下离开了阿斯克德号,准备上岸亲自指挥作战行动。不过等他登上了陆地,才知道,前面等着他的将是一个大坑!
什么斯科罗帕茨基的一万大军纯属子虚乌有,这位盖特曼就派了一个代表,带着不到一百人来支援他们夺取敖德萨。至于城内的内应和伏兵,满打满算不过千余人。而且因为行动提前暴露的关系,这一千多人还没有汇合,如今被分割在敖德萨城区的不同地点,根本就形不成合力。
最最让康斯坦丁蛋疼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卑鄙的大胡子在他离舰之后没多久,就带着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驱逐舰高速离开了港区,只留下老掉牙的炮舰萨尔基尔号和扫雷艇德米特里—格罗伊号支援他夺取海岸炮台。
“我艹你大爷!”
这是当时康斯坦丁获得消息之后的第一反应,这两艘老掉牙的船分分钟就会被海岸炮台打成筛子,指望靠他们的支援拿下炮台无异于痴人说梦!
反正康斯坦丁立刻就明白了,他被耍了,被无情的抛弃了。要说这厮也不傻,眼见着事情不妙,想到的第一件事不是以身殉国,而是脚底抹油。从陆地上逃跑是不可能的,如今满大街都是通缉他的照片,想穿越敖德萨市区外逃,根本就是死路一条,唯一的活路就是坐船离开!
当时,康斯坦丁还有点感谢那个可恶的大胡子,至少这厮没有带走所有的舰艇,还给他留了三瓜两枣。立刻,康斯坦丁一面命令城内的部队殊死作战夺取伟大的敖德萨,打响反对布尔什维克暴政的第一枪。另一面,轻车简从,带着几个护卫,仓皇地逃上了萨尔基尔号炮舰。
不得不说,这帮白军死道友不死贫道的本事真是一个师傅传授的,大胡子坑了康斯坦丁,而这货又转手卖了岸上的队友。在危难时刻,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共赴难关,而这正是白军和红军最大的区别。这群各怀鬼胎的前贵族旧军官们,都只想着乘着混乱捞好处,都只为个人的利益服务。这样一支离心离德的团队怎么可能成事?
萨尔基尔号炮舰慢吞吞地向港外驶去,这龟爬一样的速度是阿斯克德号舍弃它的重要原因,太慢了,根本就跟不上编队,留在编队里也是扯后腿的角色,这种鸡肋还是留给康斯坦丁享受吧!
萨尔基尔号的行动,立刻就引起海岸炮台的注意,之前他们还打算拦截阿斯克德号来着,可惜那货跑得太快,如今你个跛腿的土鳖也想故技重施?太小看咱们炮兵兄弟了吧!
一瞬间,铺天盖地的弹雨就落在了萨尔基尔号周围,各种粗细不一的水柱着实给萨尔基尔号洗刷了一番,包括舰桥里的康斯坦丁在内,一个个都成了落汤鸡。
“阁下,炮火太猛烈,我们不能继续前进了!”
萨尔基尔号的舰长意思其实是很明确的,他想要说的不是停止前进,而是选择投降。在这种程度的炮火下,如果不赶紧挂起白旗投降,海岸炮台会将他们撕成碎片的。
“继续前进!”
康斯坦丁可不肯投降,这帮舰长水兵什么的投降了,顶多也就是进劳改营,做苦役。而他不一样,他可是契卡重点通缉的要犯,被捕了恐怕只有死路一条!
在冒险前进和束手待毙之间,康斯坦丁肯定会选择前者,不过萨尔基尔号的舰长却不愿意冒险,他抓住传声筒,准备下令停船投降。就在这一瞬间,康斯坦丁飞快的拔出手枪对着他的脑瓜来了一枪!
嘭!
一大团红白之物喷到了舰桥的窗户上,小小的舰桥里弥漫着一股刺鼻的腥气,只听见康斯坦丁挥舞着手枪近乎歇斯底里的吼道:“前进!全速前进!”
小小的舰桥里,所有的值更官都被康斯坦丁的疯狂震慑住了,没有人想脑袋开花,他们咽了口吐沫不情愿的开始执行康斯坦丁的命令。
接下来的几分钟里,敖德萨的港口内就出现了相当惊险的一幕,一艘笨笨的炮舰,就像一只蠢笨的呆头鹅一样,在弹幕之间左突右闯,它蹒跚而固执的向着外海的方向跛行,精神相当可敬,但是行为实在不值得学习。
因为它所有的努力都是徒劳的,哪怕它成功的躲过了一次次弹雨,但是谁都知道它被摧毁只是一个时间问题。
萨尔基尔号的毁灭比旁人想象得要快要突然,前一刻它还在为惊险的同炮弹擦肩而过而庆幸的时候,下一刻,它的船身就发生了一次猛烈的爆炸。一百多公斤重的203毫米榴弹在烟囱附近穿了进去,在它的锅炉舱和煤仓之间灿烂地爆炸了。
飞散的弹片和爆炸的冲击波,就像捅破纸张一样轻而易举的穿透了萨尔基尔号内部的舱室,残肢断臂和各种碎肉片被烧得滋滋冒烟,火焰和高温水蒸气在舱室内部弥漫,没多久就吞噬了这艘炮舰。
而在海岸上的人看来,之前蹒跚跛行的萨尔基尔号仿佛是挨了一棍子,或者是被绊马绳绊了一下。船身一抖,紧接着去势全无,在海面上猛地打了一个180度的弯,然后缓缓地就停下了,只能随着海浪随波逐流。
萨尔基尔号抛锚了,但是他的灾难并没有结束,海岸炮台可不管它是不是被重创了,精神头十分亢奋的毛子炮兵似乎找到了宣泄1917年郁闷的目标,疯狂的往炮膛里填塞着炮弹,各种口径的穿甲弹、榴弹就像不要钱似得,一股脑的往萨尔基尔号砸过去。
不超过三分钟,萨尔基尔号就变得千疮百孔,烟囱和主桅早就倒了,舵也被打断了。船身中部更是被中小口径的速射炮打得跟蜂窝煤一样,随着海水慢慢地往里灌,这艘老掉牙的炮舰也一点点的向下沉。
满目苍夷的舰桥里,在玻璃的碎片和扭曲的船板的后面,满身是血的康斯坦丁挣扎着想要爬起来。他的一条腿已经被弹片削断了,拿枪的右手也只剩下半截白森森的断骨,原本金黄油亮被整理得一丝不苟的头发也烧焦了半边。
不得不佩服这个货,伤成了这样既然还不死,看他的打算是准备挣扎着逃离舰桥,准备跟甲板上那些水兵一样弃船逃命。原本高大上的舰桥如今已经拧成了麻花,剧烈的爆炸让这个钢铁结构的小盒子完全扭曲了,被风一吹发出刺耳的嘎吱嘎吱声。
大概上帝都不愿意看见这个货活着,极度的扭曲使舱门完全被卡住了,哪怕康斯坦丁豁出去使出吃奶的劲也打不开门。随着血液逐渐流失,他不可避免的开始头晕目眩,在他昏迷之前,还企图挣扎着从满是玻璃渣子的窗户逃生。
可惜,他已经没有力气了,当他的左手攀上窗壁的时候,眼前一黑,就倒了下去……海水慢慢地涌进了舰桥,冰冷刺骨的海水多少让康斯坦丁恢复了一丝神智,在生命中的最后时光里,他没有忏悔没有悔过,而是用尽全力的诅咒那些“陷害”他的人——大胡子、尼古拉、斯科罗帕茨基……
也许在康斯坦丁看来,他是被上面三个人耍了,从来就没有一万人的策应部队,这些人就是想害死他。应该说,这种认知并不完全正确,上面三个货确实想弄死他,但是策应部队还是存在的,不过并不是策应他在敖德萨起事,而是策应尼古拉夺取塞瓦斯托波尔的炮台。
狭长的塞瓦斯托波尔是一座不折不扣的要塞,海岸高地上的炮台牢牢地控制着这座城市,任何企图突破炮台的封锁冲入或者逃离这座城市的举动都将遭到最严厉的制裁。历史上的1918年4月29日深夜,黑海舰队就尝到过被制裁的滋味。
按照列宁的命令,黑海舰队企图逃离塞瓦斯托波尔去往新罗西斯克,但是在北面高地炮台被德军控制的前提下,强行离港的行为简直就是一场豪赌。大量舰船在这一行动中被摧毁,比如之前提到过的那艘愤怒号驱逐舰,只有少数的舰只狼狈地逃出了塞瓦斯托波尔。
而如今,舰队委员会为了防止****份子策 反黑海舰队,牢牢地控制住了全市所有的炮台,任何不服从命令的舰只都会被直接摧毁。如果不能解除港口炮台的威胁,黑海舰队哪怕最铁杆的****份子也不敢造次。
尼古拉也知道夺取炮台的重要性,从一开始他就制定了细致的计划解除炮台的威胁。当然,解除炮台威胁的首选手段并不是动用武力,不管什么时候,尼古拉都认为,能够用智慧解决问题的时候就不要用蛮力。
“听着,我们进去的时候,一定要小心,不要引起太大的混乱,更不要让他们有时间请示上级,我的要求是快速果断,就像外科手术一样,精妙地解决问题!”
尼古拉看了一眼塞瓦斯托波尔电报、电话局的方向,最后一次警告手下的人:“一切听我的命令,不准鲁莽行事!”
交代完这一切,他深深地吸了口气,整理了下仪容,看看还还没有破绽,直到一切都挑不出任何毛病,他才带头走进了电报、电话局。
“对不起,同志。这里是军事禁地,请你们离开……”
尼古拉伸手掏出了自己的证件,递了过去,“我是内务人 民委员会的特派员,按照舰队委员会和本地契卡负责人伊万诺夫的命令,前来公干。请带我去见你们的负责人!”
接待员有些疑惑的接过了尼古拉的证件,盾牌和利剑的标志确实是内务人 民委员会的,而且上面的签字和钢印也没有分毫错误。但是接待员还是小心的看了又看,仔细的审视着证件,并一点点跟眼前这张脸做比对。
一时间,气氛有些凝重,尼古拉带来的那些护卫不由自主的开始紧张,有个别人甚至有了掏枪的想法。好在接待员很快就将证件交还给了尼古拉,笑着说道:“原来是内务人 民委员会的同志,请跟我来!”
这话顿时让所有的人都松了口气,包括尼古拉,实话实说,这个证件是重新做的,原本那份在彼得格勒就做好的,因为斯沃博达的关系,报废了。他不得不将自己原来的照片揭下来,重新请李尔文帮忙易容之后,做新的照片贴上去。实话实说,并不是十全十美,能不能蒙混过关,实在不好说。
在接待员的带领下,尼古拉登上了三楼,见到了那位局长,“局长同志,”尼古拉似模似样的说道,“按照舰队委员会和契卡的命令,我和我的人将接管电话局的工作,请你配合!”
说着,尼古拉又递过去一份假文件,当然,在此之前,他没忘记给自己的人使眼色,示意他们只要这个局长不服从就立刻强行动手。
局长接过了文件,从头到尾仔细地看了三遍,最后抬起头来说道:“之前的命令不是这样的啊?是不是……”
他的话音未落,尼古拉身后的一个护卫果断的拔枪开火,随着一声枪响,局长迎面而倒,血液和脑浆喷了满满一墙。
“蠢货,谁让你开枪的!”尼古拉转身给了那人一嘴巴。
“可是他……”
“我会说服他的,”尼古拉怒气冲天的说道,“我早就告诉了你们,没有我的命令,不准动手!该死!立刻行动,封锁这幢建筑,不准让一个人离开!”
好在尼古拉的运气不错,虽然响亮的枪声让电话局的工作人员引起了警惕,但是他的人还是轻而易举的控制了这个关键的节点。
“下次不要再犯这种错误了,”尼古拉在庆幸之余依然很生气,不依不饶的教训道:“下次,我会直接枪毙你!现在,立刻给斯科罗帕茨基发电报,告诉他,让他的人赶紧向塞瓦斯托波尔靠拢!”
说着,他快步往外走,不过刚刚走了两步又转头教训道:“看好这里的人,不要再给我惹麻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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