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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口铁
在塞瓦斯托波尔东面一百三十公里远的外海上,一只小型的编队已经在这片海面上停泊了一段时间了。最大的那艘船上,戴着菲斯帽的船长已经开始不耐烦的来回走不,隔三差五的就要问一问电报员,没有得到他想要的消息时,就会破口大骂。
“舰长,斯科罗帕茨基来电,ggg!”
这三个字母顿时让船长来了精神,按照他跟斯科罗帕茨基的约定,这三个字母代表了gogogo,意味着可以开始行动。
他一把抢过了电报,飞快地扫了一遍,然后将电报揉成一团狠狠地扔了出去,接下来整个舰桥里都能听到他歇斯底里的吼声:“起锚,全速前进,航向塞瓦斯托波尔!”





天兵在1917 285 惊险一幕
在俄国旧海军中,一般认为艾伯哈特是个谨慎大于进取的将领,这个老头更喜欢稳打稳扎步步为营,很少会大刀阔斧明刀明枪的跟敌人硬拼。
这也导致了他留给黑海舰队官兵的印象,更多的是保守,但是艾伯哈特真是一个迂腐保守的海军将领吗?
应该说,不是!相反的个人认为他很精明很实在,比如从他跟苏舜的斗法,就能看出这一点。当时,面对苏舜和速度快一截技术性能更好的戈本号时,迫使对方决战一举铲除后患确实是最直接也是最简单的做法,每个俄国海军军官如果能抓住这种机会,肯定都不会放过。
问题是,这种机会存在吗?戈本号会按照俄国人的意图进行一场骑士般的决斗吗?苏舜没有那么蠢,在玛利亚皇后级无畏舰服役之前,戈本号面对黑海舰队确实有极大的技术优势,那时候他恐怕不排斥打一场轰轰烈烈地海战,一举消灭或者重创对手。
可是,随着玛利亚皇后号的服役,在1915年,戈本号所拥有的优势就被极大的削弱了。除了在航速上戈本号依然超出,其他的,火力、装甲,戈本号的优势基本就不存在了。甚至在数量上,对方还拥有了三比一的优势。
这种情况下,让苏舜正面跟黑海舰队的三艘无畏舰再加上其他三四艘前无畏正面决战,除非苏舜的脑子抽筋了。否则,最务实的做法就是避免正面冲突,抽冷子的偷袭。毕竟戈本号还拥有速度上的优势,可以自由地选择交战还是撤退。
面对老鼠一般的对手,最重要的就是稳住阵脚,千万不能被他打乱节奏,否则,结果就是被浑水摸鱼。当时的艾伯哈特就是这么做的,一方面通过袭击土耳其海军的海上运输线,切断戈本号的燃料补给,限制戈本号的活动,另一方面积极的进行攻势布雷,双管齐下,彻底的让苏舜歇菜。
应该说这种应对方式是没有问题的,但偏偏黑海舰队的中级军官们却普遍存在浮躁的情绪,在他们脑子里只有一种思维,那就是战斗,那就是决战。如果不能用堂堂正正的战斗解决戈本号那就是失败,那就是无能。
这帮头脑简单的家伙从来就没有想过,战斗不止一种堂堂正正的方式,不只是让战列舰打一场轰轰烈烈地海战才叫战斗,袭扰、布雷也是战斗,而且不客气地说,在黑海,后者的成本更低效率更高。
简单直接的毛熊就是转不过这个弯子,大部分俄国舰长脑子里的想法就跟现在的加拉宁差不多,冲上去,开炮,火力全开,打瘫打沉对手,这才叫海战,这才是海军存在的意义。
而艾伯哈特已经超越了这种肤浅的认知,从某种意义上说,他像一只老狐狸。虽然因为形势所迫,老头不得不拨正水星纪念号的航线,跟阿斯克德号进行一场正航战,但是这不代表他就准备用火炮解决一切问题。
前面已经讲过了,艾伯哈特的如意算盘是用鱼雷解决问题,尽量的压缩炮战的距离,缩短驱逐舰冲刺时受到的炮火干扰,尽可能的提高雷击的成功率。
在这种主导思想之下,就算要玩炮战,老头也是要注水的。实际上一开始他就想好了,为什么之前被跨射的时候,他选择的是右转而不是左转?像政委同志一样,选择左转,确实很快就能赢得射角,便于反击,但是左转的话不可避免的就要绕到阿斯克德号的舰尾方向,随着炮战的进行,很有可能,双方就要交换阵位,那时候就面临两个问题。
第一个问题,随着阵位的交换,水星纪念号就不可避免的被阿斯克德号和后面赶上来的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以及顿涅茨克号包围,那时候情况就很恶劣了,说不好听点双拳难敌四手,蚁多咬死象。
第二个问题,也是最重要的问题。随着阵位的交换,原本后撤的无情号和愤怒号完成雷击作业时,就没有任何掩护,两艘驱逐舰必须直面阿斯克德号的炮火,能不能成功很不好说。
并且说不好听点,万一他们射出去的鱼雷没有击中阿斯克德号,接下来要倒霉的就是水星纪念号了。被自己人的鱼雷干沉了,那才叫傻逼。
其实还有第三个问题,那就是阳光的朝向问题,交战的时间是下午,随着夕阳西下,从东边向西方瞄准,不可避免的会受到阳光的干扰。不要小看了这一点,这种干扰还是很强烈的,能直接影响测距和瞄准的精度。而一场炮战,测距和测速都是异常重要的,他们的精确度直接关系到了炮击的质量。
艾伯哈特不想被围殴,也不想浪费一次宝贵的雷击机会,更不想蛋疼的面朝太阳瞄准测距。所以,之前他才拒绝了政委的建议,选择了右转。
向右转向,意味着水星纪念号将与阿斯克德号同向航行,也就是进行同航战。一般而言,相对于错身而过的反航战,同航战对火控的要求较低,利于取得战果。
老头做出的选择其实是比较狡猾的,同航战,以现在的情况而言,水星纪念号受到的干扰比阿斯克德号小,可以从容的瞄准射击,而后者则不可避免的要受到光线的干扰,也就是说老头是占便宜的。
实际情况也差不多,随着同航战展开,水星纪念号和阿斯克德号互相“投桃报李”,侧舷的8门152毫米火炮进行了一轮又一轮的炮击。可是总体而言,阿斯克德号吃亏,他再也无法像水星纪念号转向之前,那么从容的射击,更不能取得什么战果。反倒是随着炮战的深入,它挨了两炮。
一炮命中了舰体中部上端,75毫米的榴弹将挂在那里的交通艇打成了两截,飞溅的木屑让交通艇下面炮位的水兵很是吃了一点苦头,尖锐的木屑轻而易举的刺穿了衣服,将水兵们扎得鲜血淋漓,一个可怜的倒霉捂着脸嚎叫着就倒了下去,殷红的鲜血从他指缝间流淌了出来。
另一炮稍好,152毫米的穿甲弹在舰体中部开了一个小窗口,穿透了三米厚的煤层之后,在倾斜的穹甲上端停了下来,造成的损失微乎其微。
而阿斯克德号的炮击效果,真心是差强人意,连水星纪念号的边都挨不上,每每刚刚形成跨射,水星纪念号就在艾伯哈特的指挥下,进行大角度的机动。
这个年头的机械式火控设备,基本上对于大角度、大速度的机动无解,只要一方采用这种机动方式,就意味着之前进行的火控解算全部作废。就得重新试射,重新观测炮弹落点,重新解算以及重新修正。
这么一套手续下来,时间是很长的,而等阿斯克德号好不容易解算试射完毕,重新进入效力射,或者幸运的打出了跨射,水星纪念号新一轮的机动又开始了。
这种无耻加猥琐的战术,直接就让加拉宁掀了桌子,“oo你个xx,胆小鬼,懦夫……”
阿斯克德号的舰桥外面都能听到这位喷口水的声音,猛烈的炮击声都无法将其掩盖下去,可见加拉宁有多么生气。其实换做谁遇上这种情况都会生气爆粗口,实在是怪不得加拉宁。
为什么呢?原因很简单,刚才说过了,这个年月由简单的机械式计算机和测距仪组成的火控设备,对于大速度大角度的机动解算起来鸭梨山大。而这种压力不光是对瞄准射击的那一方,对于机动中的水星纪念号同样存在。
剧烈的机动同样让她的火控设备也无法工作,她同样的也无法有效的解算阿斯克德号的航迹,一样也打不准。
进行炮战,一般而言目的都是明确的,就是击沉或者击败对手,而像艾伯哈特这么搞,有点风吹草动就开始转舵规避,这不是打炮战,而是出工不出力。说不好听点,这就是拖延时间。
不过谁让艾伯哈特的本质就是拖延时间呢?他本来就没想堂堂正正的交锋,本来就没打算用炮战分出胜负,本来就是为无情号和愤怒号争取时间。只有傻乎乎的加拉宁才相信什么正面交锋,脑残嘛!
“对方太油了,”阿斯克德号的舰长一边说一边小心翼翼的望了暴怒中的加拉宁一眼,小声提醒道:“司令官阁下,我认为敌人可能就是想拖延时间!”
加拉宁虽然有时候头脑简单了一点,但这货并不是完全没脑子,海军这种技术性的兵种,没脑子的人混不进来。实际上他已经意识到了这一点,对方的油滑战术显然就不是为了正面决战来的,难道敌人后面还有援兵?
加拉宁最担心的就是这一点,跟他的舰队不一样,黑海舰队的大部分主力都控制在舰队委员会手里,舰队委员会完全可以派遣主力舰队来围剿他,说不定水星纪念号就是先头部队呢?
如果敌人真的有援兵,不管来的是谁,哪怕来的只是水星纪念号的姊妹舰卡古尔号,都够轰杀阿斯克德号的。更何况来的还有可能是主力舰,比如自由俄罗斯号什么的。如果对方拖延时间就是为了等待援兵,那么他必须要早作选择了。
是继续战斗还是风紧扯呼呢?
加拉宁很犹豫,实话实说,撤退的话,他不知道往哪里撤,从逃出敖德萨的那一刻开始,他的舰队就成了海上的流浪汉,除非在塞瓦斯托波尔的同伙能顺利的颠覆舰队委员会的统治,否则上天入地都无门。
“让驱逐舰发动一次雷击!”很久之后,加拉宁才做出了决定,他决心赌一把。
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很快就收到了旗舰的信号。对于这道命令,两艘驱逐舰的舰长有些肝颤,毕竟他们的船太小速度太慢,想要占据有利的雷击阵位恐怕并不容易,一个弄不好,就会被水星纪念号打成筛子。
不过走上了叛变这条路,就意味着他们没有更多的选择,只能执行上头的命令。很快,两艘老式驱逐舰又开始重新加速,从阿斯克德号的侧后方直插战场,就是瞎子都能看出他们的企图。
政委提醒了一句:“敌人准备用鱼雷了!”
“我看到了,”艾伯哈特放下望远镜,面不改色十分淡定的命令道:“全速前进,告诉各炮位,将火力放在那两艘驱逐舰上!”
政委有些犹豫,他觉得这么做不妥:“不管阿斯克德号不妥吧?”
实事求是的说,政委的顾虑很对,放任阿斯克德号不管绝对有问题,没有了炮火的压制,阿斯克德号可以从容的保持航向,心平气和地瞄准,这对于提高命中率是有相当好处的。
艾伯哈特很淡定地回答道:“一发炮弹打不沉我们,但是一枚鱼雷却可以送我们下海!”
政委立刻就不说话了,鱼雷的威胁确实比炮弹大,尤其是现在,水星纪念号没有任何掩护,敌人的驱逐舰可以毫无阻碍的直插过来,这种情况下,首先要关注的确实是鱼雷。
不过政委还是有点怨念的,要是无情号和愤怒号在身边,哪有这种麻烦,有他们在,敌人的驱逐舰根本就过不来。说到底,政委还是觉得艾伯哈特的决定有误,觉得不应该让无情号和愤怒号担当主角,而是应该让水星纪念号当主角,用大炮解决问题。
不过他怨念再大也没用,现在是艾伯哈特当家作主,有了某仙人的支持,在这支小舰队里,老头的话就是圣旨,必须无条件的执行。否则契卡会很愉快的逮捕政委,将他扔进船首锚舱的禁闭室里。实话实说,这会儿那里既通风又凉快,还能洗冷水澡,是让人恢复清醒的好去处。
海面上,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加速有点慢,给人一种有劲使不出来的感觉。这也没办法,毕竟这两艘驱逐舰舰龄有点长,锅炉设备经过十几年的磨损,肯定不如早年那么给力。更何况他们本来速度就不算快,25节的速度,在水星纪念号面前实在没有太大的优势。
也就是水星纪念号之前船头受损,有点埋首,最大速度上不去,否则,这两艘驱逐舰想要抢占发射阵位真心是相当的难。尤其是水星纪念号将绝大部分火力都转移到他们身上时,这种压力就更大了。
各种粗细不一高度各异的水柱在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船身周围腾起,飞溅的弹片让甲板上的水兵压低了身形,有的干脆选择了躲避。
随着他们离水星纪念号的距离越来越近,压力也就越来越大,冲在前面的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几乎成了游走于刀锋间的精灵,不时的就有炮弹跟它擦肩而过,水兵们战战兢兢的目测距离,希望早一点结束这趟危险的旅程。
不知道是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运气太好,还是水星纪念号炮兵们被之前艾伯哈特的机动战术败光了人品,这艘老式驱逐舰晃晃悠悠的竟然进入了发射阵位。
“定深五米,距离一千,三发齐射!放!”
随着枪炮长的一声令下,操作鱼雷发射管的水兵迫不及待的按下了电门,随着噗噗噗三声闷响,三枚寒光闪闪的鱼雷杀气腾腾的向水星纪念号冲了过去。
“左舷发现鱼雷!”观察哨尖声喊叫道。
不过司令塔里的艾伯哈特和政委却不是特别紧张,至少看上去并不紧张,“右满舵!”艾伯哈特命令道。
在政委的亲自操作下,水星纪念号猛地右倾,偏转过去一个相当大的角度,三枚鱼雷很惊险的从她的舰首前方冲了过去。那一刻整个舰桥里的官兵由衷的松了口气——嘘……
不过危机并没有结束,随着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发动攻击之后,紧跟在她后面的撒肯海军中校号也射出了鱼雷,而且正好有一个时间差,将将在水星纪念号转舵,船身有些发飘,舵效最低操作最困难的时候发动了攻击。
“鱼雷!”这一回桅杆上的观察哨都发出了高八度的高音,可见情况是多么的危险。
而面对危险,不管是艾伯哈特还是水星纪念号都没有任何办法,再想转舵基本不可能了,甚至现在船身都因为舵效低都有一点失控的感觉。反正政委的一颗心完全提了起来,他觉得自己就是砧板上待宰的鱼。
那一瞬间,时间几乎定格,第一枚鱼雷从舰尾方向擦了过去,第二枚鱼雷被舰尾的尾流干扰了一下,偏转了一个角度也错开了,可是那第三枚鱼雷没有受到任何干扰,毫无阻碍大摇大摆的就冲向了水星纪念号的船身,很可能在下一秒钟就完成一次灿烂的爆炸。
时间似乎很长,不过又像很短,就在艾伯哈特和政委都气沉丹田下盘用力,准备对抗爆炸的冲击时,头顶的观察哨幽幽地传来了一个声音:“总监同志、政委同志,鱼雷从船底穿过去了……”




天兵在1917 286 海战落幕
鱼雷穿过去了?
舰桥里的人都有点愣神,先是不敢相信,紧接着巨大的喜悦就让他们沸腾了。除了操舵的政委,舰桥里的所有人一股脑的都朝舷窗扑了过去,都想看看那枚让他们惊魂夺魄的鱼雷到底长的什么样子。
鱼雷还能长的什么样子,长条形的柱状物体呗,其实大家主要是不敢相信自己会如此的走运。谁敢相信撒肯海军中校号竟然会犯这种低级错误,想都不用想这肯定是定深出错了,鱼雷被设定在了错误的深度,这才玄之又玄的让水星纪念号逃过一劫。
看着这枚轻快的,越走越远的鱼雷,连艾伯哈特都生出了一种再世为人的感觉,他冲那枚鱼雷挥了挥手,似乎是在作别霉运,然后信步走回了自己的指挥位置。
“战斗还没有结束,让我们给这群白军狗崽子一点颜色看看!”
随着老头的这一嗓子,舰桥里的官兵才回过神,逃过一劫不假,但是仗还没有打完不是,那一边阿斯克德号还在不断的开火,没有受到任何干扰的他们,这段时间打得特别的准!
先是将水星纪念号好舰尾偏后部的一座75毫米炮位打爆,当场炸死了十几个水兵。剧烈的爆炸让这门75毫米火炮的身管都变形弯曲了,几枚待射的75毫米榴弹在冲击波的作用下飞了出去,相邻炮位的另一个水兵被当场砸晕了过去。剧烈的爆炸还引发了一场火灾,如果不是损管分队处理及时,差一点就引起了连锁反应。
这还不是全部,在水星纪念号转舵的时候,另一发神乎其神的炮弹甚至直接命中司令塔,幸亏水星纪念号司令塔装甲足够厚实,这枚榴弹只是在上面留下了一个凹陷的小坑。如果阿斯克德号的主炮口径更大一点,比如换成203毫米口径的,那么留在司令塔上的绝对不止一个小坑,弄不好艾伯哈特一行人全部都得连锅端了。
当然,实话实说,这一弹运气占据绝大部分,只能说阿斯克德号的炮手们走了狗屎运。在海战中,一般而言,舰桥尤其是司令塔由于位置较高,相对于炮弹磁石炮塔而言,司令塔和舰桥比较难以被命中。而且越是主力舰,这个位置一般装甲也比较厚,被击中了问题也不是太大。
甚至,英国皇家海军经过仔细的研究和分析,就认为保持大厚度装甲的司令塔完全没有必要。从乔治五世级战列舰开始,司令塔的厚度就从300到400毫米级别削减到100毫米左右。为的就是节省重量,增加舰船的稳定性。
但是凡事都有例外,尤其是对俄国人来说,不知道是人品太差还是点儿太背,海战中总是频频碰上意外。日俄海战中,刚刚让太平洋舰队有所起色的马克洛夫悲剧的触雷沉船,算是点背。维特格甫梯带领太平洋舰队突围快要成功的时候,被一发完全没有道理的炮弹击中了舰桥,一命呜呼导致功败垂成更是没处说理去。
所以,还是那句话,海战中你可以什么都没有,但绝不能没有运气。无疑的,艾伯哈特运气还不错,连续逃过两截,似乎有那么点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意思。
艾伯哈特的幸运那就是加拉宁的不幸了,因为距离的关系,他不知道撒肯海军中校号差一点就终结了水星纪念号,因为一开始让驱逐舰出击他就没做太大的指望。作为一个头脑硬化的保守派,对于驱逐舰之类的小船,他并不是特别在意,在他看来那些都是炮灰,最大的作用就是骚扰,要想打赢海战还得靠大舰巨炮。
所以,他命令两艘驱逐舰出击,意思其实就是骚扰水星纪念号,就是要打乱水星纪念号的节奏,为他手下的炮兵争取克敌制胜的机会。
从某种意义上,加拉宁的目的也算是达成了,随着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出击,水星纪念号的节奏确实被打乱了,这一阵为了躲避鱼雷更是显得手忙脚乱,差一点就被加拉宁捡漏得手了。
“该死的!”
加拉宁放下了望远镜就开始骂娘,刚才水星纪念号船头中弹的时候他差点想引吭高歌了。可谁想到,等爆炸的烟雾散去,水星纪念号几乎是毫无损伤,这让他大失所望之余,恶狠狠地就下达了新的命令:
“开火,狠狠地打,用穿甲弹!”
在加拉宁下令换弹种的时候,水星纪念号也迅速地调整完毕,刚才惊险的逃过一劫,虽然大家伙都由衷的感到庆幸,但是,不可避免的,对罪魁祸首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和撒肯海军中校号,他们肯定是一肚子的火气。根本都不需要长官加油打气,炮兵们自觉的卯足了劲要让那两艘驱逐舰下海摸鱼。
不知道是不是人品回来了的关系,水星纪念号的炮手们终于找到了准头,两轮齐射之后,刚刚准备转舵逃跑的撒肯海军中校号就挨了一闷棍——一枚152毫米榴弹准确的命中了它的舰尾,随着一团橘红色的火焰腾起,这艘老旧的驱逐舰明显的船身抖了一抖。
再然后,撒肯海军中校号的速度明显地就掉了下来。乘着这个机会,水星纪念号上的小口径速射炮一通攒射,直接将撒肯海军中校号打成了筛子。
这艘老掉牙的驱逐舰半瘫在海面上,十分无力的挣扎前行,而等待他的则是水星纪念号更加无情的弹雨。
打瘫了撒肯海军中校号之后,水星纪念号的炮手立刻就将注意力转移到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上了,绝大部分炮弹都冲那货飞了过去,一时间它也是险象环生。
不过舍斯塔科夫海军中尉号运气稍好一点,因为已经逃出了一段距离,而且又像一条滑不溜秋的泥鳅。虽然挨了好几炮,但大部分都是小口径榴弹,带着一身的伤痕和滚滚的浓烟,它蹒跚地逃出了战场。
接下来战场上的形势又变成了水星纪念号和阿斯克德号一对一,双方不断的用炮弹相互致敬,但是都缺乏一击制敌的能力。不过此时,双方的指挥官都认为形势大好,都认为自己能够赢得这场海战!
艾伯哈特做出这种判断的主要原因是,撤出战场重新装填鱼雷的无情号和愤怒号终于回来了。他们开足马力全速的冲了过来,以他们的速度很快就能占据有利的阵位,用鱼雷解决掉阿斯克德号完全可以期待。
同样的,让加拉宁充满信心的主要原因也是援兵,老掉牙的顿涅茨克号炮舰终于气喘吁吁的赶到了战场,这艘炮舰吨位虽然不扎地,但是火力还是可观的,至少纸面上的火力比较唬人——这艘炮舰船头下方的炮廓中装有两门203毫米火炮,符合加拉宁那种谁的炮多谁的口径大谁就是爷的理论。
除此之外,开战以来一直在打酱油的钻石号在加拉宁的强令下,也怏怏不乐的回到了战场,这么看的话,双方的实力对比似乎还是三比三!
不过无情号和愤怒号很快就让加拉宁知道了,数人头是没有意义的,重要的还是质量。两艘驱逐舰的轮机长已经豁出去了,将珍藏许久的高度伏尔加也一股脑的加入了锅炉,最大输出功率两万五千五百马力的轮机组刹那间就爆表了,一口气飙到了两万九千马力以上,让最大航速在34节到35节左右的他们猛地增加到了近37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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