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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兵在1917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马口铁
“司令员同志,您怎么来了?”巴宁目瞪口呆的问道。
李晓峰眉头微微一簇,反问道:“我为什么不能来?或者说我该问的是,你为什么还在这里?”
巴宁有些莫名其妙,作为师长,他不呆在师指挥部呆在哪里?
“哪里最需要的你,你就应该去哪里!”李晓峰很不高兴的教训道,“前线的指战员都在看着我们,我们的一举一动都将影响他们的行动,作为一个共 产党员,一个真正的布尔什维克,你应该去跟那些奋勇同敌人作战的将士们呆在一起,而不是守着这个乌龟壳看白戏!”
巴宁明白李晓峰的意思了,那就是让他赶紧麻溜的滚到第一线去,去站在最危险的战壕里同士兵们呆在一起,用李晓峰的话说:“那里更需要你,你站在那里,比隔着电话线发表一百次演讲都有效果!现在,立刻去干你该做的事!快!”
巴宁赶紧一把抓起桌上的武装带,在两个警卫员的护送下高一脚低一脚的向最危险的阵地前进,他不是第一个被李晓峰赶出指挥所的军官,在此之前,某仙人已经一路赶人了。
“我们继续前进!”
训走了巴宁,李晓峰也没打算继续在空无一人的第46步兵师指挥部里发呆,他这一次来,就是要以身作则的向所有红军的军官们灌输一种理念——永远不要对士兵说:“给我冲!”,而要说:“跟着我冲!”党员干部的作用就是在最危急的时刻发挥带头作用!
不过这回叶戈罗夫可不敢继续让某仙人继续向前走了,实话实说,第46步兵师的指挥部已经很不安全了,时不时就有炮弹落下来,甚至隐隐约约能听到前线的喊杀声。还要往前那真心就要跟德军打照面了,万一有个闪失,让一个政 治局委员、军 委委员和总 政 治 部主任死了,那他怎么交代?
之前罗科索夫斯基已经是严厉地警告过他:“千万,千千万要保证安德烈同志的人身安全,尤其是要注意千万不能由着他的性子胡来!安德烈同志有时候会过于的冲动,会做出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抉择,而你必须保持冷静和清醒,一定要安安全全的将安德烈同志带回我的指挥部!这是命令,也是最严肃的政 治任务,你必须完全不打折扣的执行好!”





天兵在1917 205 不怕死的人
叶戈罗夫之前其实并没有把罗科索夫斯基的话当一回事,他心里头始终有一种观念——像李晓峰这么高级别的领导,那肯定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的。像这样的大首长,说一套做一套太正常,什么冲锋陷阵、什么党员干部的模范示范作用跟首长们是没有关系的。
谁想到,李晓峰不光一路前行抵达了火线前沿,眼下甚至还要亲临一线,尼玛,这是不按套路出牌啊!
叶戈罗夫几乎吓尿了,差一点一咕噜抱着李晓峰的大腿高呼:“英雄饶命!”了。之所以没抱大腿没喊出来,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叶戈罗夫的动作慢了一拍。
李晓峰说“继续前进”的时候,不是询问,而是命令,自然而然的在下一秒钟他是抬腿就走,而叶戈罗夫稍微一愣,就错过了阻止某仙人的机会。
等叶戈罗夫想要反对的时候,李晓峰已经迎着炮火硝烟走出了指挥所。叶戈罗夫后来回忆道:“当时我吓坏了,生怕安德烈同志有任何闪失,我当时恨不得冲上去拦腰将安德烈同志抱住,然后将他拖回来。因为情况实在太危险了,敌人的炮弹不断地落在战壕周围,掀起的泥浆和雪水溅得我们满身都是。在炮击的间歇,机枪连续射击的塔塔声以及子弹从我们头顶飞过的嗖嗖声一刻也没有停歇。没有人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
当记者问道:“您是不是怕死时?”叶戈罗夫露出了鄙夷的表情:“怕死?那种情况下谁不怕死,但是当时我最怕的不是死,而不是不能完成罗科索夫斯基交代的任务,安德烈同志的安危问题,这才是我最害怕的事情!”
说到这,叶戈罗夫脸上露出了劫后余生的表情:“当时的情况太危险了,谁也不敢说能保住性命,我们在爆炸冲击波下摇摇欲坠,如果不是安德烈同志镇定地一刻不停的向前行进,迫使我们只能咬牙跟上去,恐怕当时很多人都会吓得缩在战壕里瑟瑟发抖……只有安德烈同志是无所畏惧的,他似乎完全不知道什么叫害怕!”
叶戈罗夫很肯定的强调道:“我绝不是拍马屁,当时活下来的也不止我一个人,你可以去挨个的采访,去问问他们是什么评价安德烈同志的,那真是一个绝顶勇敢无所畏惧的100%的纯粹布尔什维克!”
在这里,记者插叙道:“根据叶戈罗夫同志的指引,我们一个个拜访了当时的亲历者,所有的人都异口同声的表示——安德烈.彼得洛维奇同志是全苏联最勇敢的人,没有之一!”
当然,我们都知道某仙人的勇敢是要打折扣的,如果都像他一样有仙术护体,估计所有人都会变得勇敢和无畏。不过某仙人表现出的“勇敢”确实起到了关键性的作用,当第46步兵师防线摇摇欲坠之时,亲临一线的他起到了定海神针的作用。
那时候,第46步兵师的部分阵地已经被德军突破,成群结队的德国兵涌了进来,一部分红军士兵已经准备拔腿逃跑,而这时李晓峰到了!
“不准跑!继续战斗!”
如果说这番话的是其他普通军官,对红军战士们的影响力恐怕是没多大的,但此时发话的是李晓峰,作为方面军的最高司令长官,他的震慑力是惊人的。
更何况李晓峰不仅仅只发挥出了震慑力,更关键的是,他随手就拔出了腰间的手枪,一挥手臂高呼:“共 产党员,跟我上!”
言罢,李晓峰第一个带头逆着逃跑的人流向着涌过来的德军冲去。而某人的这一举动直接就给叶戈罗夫少将吓尿了,当时这位将军脑子里恐怕只有一个念头:“holy shit!”
不过就算叶戈罗夫想要阻止李晓峰也已经晚了,某人的动作实在太快太敏捷,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跑出去了十几米远,此时叶戈罗夫们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咬牙跟上去了……
装甲列车的感觉相当不好,这一次德国人的攻势太猛了,哪怕是他这种老江湖也有些顶不住了。胖伊万挥舞着手枪,嘶声力竭地在叫喊和嚎叫,不过他究竟喊了些什么,谁都听不清楚,枪声、炮声和喊杀声掩盖了一切。
不过胖伊万在用实际行动表明他的态度,当一个带头逃跑的犯人一个踉跄跌倒在他面前时,胖乎乎的他一下子就蹿了过去,黑洞洞的枪口直接顶着犯人的脑瓜,呲牙咧嘴的喊道:“不准备逃跑!你给老子立刻滚回去!”
不过这用处不大,当德国鬼子越来越多,当敌人的弹雨打得地面泥土飞溅,当越来越多的人被击倒的时候,恐惧将战胜一切。这个犯人猛地推了胖伊万一把,捡起一块石头就往伊万的脑袋上招呼。
那一下伊万是眼冒金星,头顶上哗啦一下血就流下来了,顿时他就懵了,所以很快他就挨了第二下狠的,这一下让他耳朵里嗡嗡作响,不过倒是将他打醒了,他能清楚地看到那个犯人狰狞的表情。
伊万从来没有见过这么恐怖的一张脸,简直比鬼怪还要丑陋,完全扭曲了,根本看不出这还是一个人类,将其称之为披着人皮的狼也不过分。
伊万知道自己必须采取行动了,否则,他不是被这个疯子活活打死,就是会被德国人俘虏。无论哪一种可能都不是他想要的。他张了张嘴,试图发出最后的警告,但这完全没有作用,因为他头上很快又挨了一下。
嘭!
这一声枪响震得伊万灵魂都要出窍,极近距离上的一枪直接打爆了犯人的脑袋,红的白的糊了伊万一脸。如果是以往,伊万会感到恶心,说不定还会呕吐,但是现在,他只是靠着战壕大口大口的喘粗气,一种劫后余生的喜悦充斥着他的心灵。
伊万用尽全力推开了压在自己身上的尸体,他能看到枪口还在袅袅冒烟,对于第一次在贴面的距离上杀人的他来说,此时的感觉还不算太坏。
伊万扶着战壕壁爬了起来,举目望去,四周到处都是喊杀声,惨烈的白刃战正在进行当中,只不过人数处于绝对劣势的惩戒营情况很不妙,大部分“罪犯”要么已经死了,要么就已经跑得无影无踪了,仅剩下包括装甲列车在内的几只三脚猫在顽强的同敌人搏斗。
伊万感觉头很痛,不过疼痛也有疼痛的好处,至少让他暂时没工夫去管当前恶劣的局势,他擦了擦脸上的血迹,努力的想要开口说话,但是却发现什么都说不出来。
就在此时,一个德国鬼子发现了伊万的存在,他挺着刺刀就冲了上来,看样子准备一刀结果掉伊万,不过他急速的奔跑声引起了伊万的注意,在接下来的五秒钟里,伊万一口气打掉了弹夹里的所有子弹。
这是开战以来伊万杀死的第一个敌人,这个德国鬼子看上去才十七八岁,像他这种如花似雨的年龄,本应该是风花雪月享受生活,但是现在,这个该死的可怜虫却像一个破麻袋一样毫无尊严的倒在了俄罗斯的臭泥地里,不会有人关心他叫什么,他只会倒在那里慢慢腐烂,直至完全消失。
伊万不知道自己的结局会不会比这个可怜虫好一点,反正暂时看来,他估计就是下一个这种可怜虫。他唯一能做的就是再被杀掉之前,多拉几个倒霉鬼垫背。
装甲列车不知道此时伊万在想什么,他也不关心,现在他已经完全陷入一种机械的近乎丧失意志的状态,他手里的枪刺已经不知道捅死了几个德国鬼子,反正刺刀已经变形弯成了一个钩子。
而在装甲列车对面,还不断有德国鬼子出现,不断地有人试图杀死他。不过装甲列车肯定不会束手待毙,哪怕他手里的枪刺已经变成了钩子,那也是可以杀人的夺命钩!
脖子被划开之后,鲜血会像喷泉一样涌出来,装甲列车的军装上已经不知道沾满了多少鲜血,凝固的和半凝固的血液混杂在一起,慢慢的顺着衣角往下流,很快便染红了装甲列车脚下的雪地,让他所站的这一片已经变成了名副其实的“血地”。
不过装甲列车是人不是神,一遍遍重复着杀人的运动,时间长了也会累,而现在他就已经累了。此时,他手里的枪刺已经变成了麻花,而他本人也在大口大口的喘着粗气,双腿更是和灌了铅一样提都提不起来。
装甲列车多么希望能一头躺下,哪怕是倒在这片泥泞当中打个盹也好啊!不过他没有打盹的可能,在他面前杵着两个德国兵,膀大腰圆,身上的血迹也不比装甲列车少,很显然这两个也是硬茬子,而现在他们同时盯上了他。
“这回恐怕是凶多吉少了!”装甲列车在心中嘟囔了一句。
当然,他并不是怕死,而是在死之前没有获得父亲的原谅。
“也许就这么战死了,对老子来说也是一种解脱吧?”
当这个念头冒出来的时候,装甲列车觉得愈发的累了,他想就这么结束,就这么算了,总比他继续痛苦的挣扎来得简单和一了百了。甚至他想扔掉手里的武器,任由敌人在他胸口捅两个窟窿。
装甲列车以为他已经看开了,以为自己可以漠视死亡的到来,但是当两个敌人冲上来,用明晃晃的枪刺对准他的胸口刺过来时,他打了一个激灵,选择了生存。
装甲列车情不自禁的怒吼了一声:“啊!杀!!”
在下一秒钟,他拧成麻花一样的枪刺顶翻了一个德国鬼子,然后枪托一摆,隔开了另一个德国鬼子捅过来的刺刀。此时他又情不自禁的高呼了一声:“杀!!!”
他猛地冲向了敌人,就是要借着这股子狠劲一口气解决掉对手,他还不想死,一定要活下去。
只不过装甲列车有点高估了他的体能,在冲锋中,他脚下一软,一个打滑,直接给自己扔了出去,结果就是一头撞进了敌人怀里。很快,两个人就在雪中泥地里撕巴翻滚了起来。一会儿是装甲列车骑在敌人身上一通猛锤,下一刻被压在下面享受老拳的又变成了他。
这是最原始最野蛮也是最残酷的角斗,只有最强壮最勇敢的那一个才能活下来。当然,这样的决斗对装甲列车有些不公平,毕竟他已经很累了,此时几乎是将吃奶的劲都使出来了。
不知道过了多久,可能是一分钟,也可能是十分钟,当骑在敌人肚子上的装甲列车发现他的对手脸色青紫舌头都伸出来的时候,这场惨烈的角斗总算是结束了。
此时,装甲列车觉得全身上下没有一丝力气,哪怕是喘气都觉得有力不逮,此时只要一阵风都能将他吹倒。他就那么继续骑在敌人身上,就那么傻傻的呆在那里,一点儿都没有意识到危险并没有过去。
之前被装甲列车捅翻的敌人并没有受太重的伤,毕竟装甲列车的枪刺已经变成了麻花,杀伤力无限接近于零,说白了他就是给对方顶了一个跟斗而已。
而现在这名重新爬起来的敌人将成为他的杀星,当98k步枪上的刺刀离装甲列车越来越近时,后者一点儿办法都没有,他连动动小指头的力气都没有了,唯一能做的似乎就是睁大眼睛看着敌人杀死他!
砰!
一声清脆的枪响震了装甲列车一下,即将杀死他的敌人一个咕噜就载在了泥浆中,抽搐了两下之后不情不愿的断气了。装甲列车向枪响的方向望过去,满身泥浆的倒在地上的胖伊万朝他露出了一个贱贱的笑容。
这一刻,战场上是寂静的,这一片天地似乎只剩下了装甲列车和胖伊万两个活口,而且很有意思的是,这两个人就那么静静地对视着,谁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
不知道过了多久,战场上的寂静又一次被德军的炮火打断了,一枚枚炮弹落在装甲列车和胖伊万周围,卷起的泥浆糊了他们一身。
当炮击结束之后,两个泥人依然在互相对视,良久才由胖伊万打破了沉默:“敌人又要上来了!”
装甲列车也喃喃的重复道:“是要上来了!”
有趣的是,这两个人都没有站起来撤退或者逃跑的意思,就那么趴在地上,仿佛是等死。
其实跟等死没太大差别,装甲列车和胖伊万都跑不动了,根本不可能逃出去,说不定等他们站起来之后,就会有一梭子机枪子弹将他们打成筛子。
既然跑不掉那就干脆别跑了,装甲列车默默地从胯下德军身上捡起了一枚手榴弹,而胖伊万则看了看仅剩最后一颗子弹的枪膛,他们虽然不准备逃,但也没打算做俘虏,男人必须保持最基本的尊严,哪怕就是死也得像个人样,像狗一样活着的,那不是男人!
脚步声渐渐响起,成群结队的德军似乎正冲过来,装甲列车和胖伊万不由自主的紧了紧手里的手榴弹和枪支,最后的时刻要来了吗?
渐渐地,他们看清楚了,敌人的数量还真不少,足足有一个连,装甲列车不由得咧嘴笑了一声,对他来说敌人越多越好,他正愁垫背的太少呢!
就在装甲列车和胖伊万准备迎接死亡时,一阵清脆的机枪声打断了他们的动作,枪声是从他们后面传来的,难道后面还有人活着?还有人跟他一样坚守的最后的底线?
不过,不等装甲列车和胖伊万搞清楚现状,枪声就越来越近了,似乎开枪的人正在飞快的向他们接近,速度很是惊人。
当他们疑惑地回头望去时,看到了惊人的一幕,一个穿着将军制服,肩膀上扛着四颗大星的军人抱着一挺pk机枪大踏步的向他们冲来。那一刻装甲列车和胖伊万不由自主的擦了擦眼睛,以为是出现了幻觉。
但是无论他们怎么擦亮双眼,那个将军打扮的家伙依然存在,而且还越来越真实,而更真实的是,在这个人后面还跟着一长串的人流,其中不乏中校、上校和少将。
“这是什么?高级军官惩戒营吗?”胖伊万目瞪口呆的说道。
不过没人回答他,为首的那一员大将(真是大将)已经飞快的越过了他俩所处的位置,抱着机关枪将德军突突得满地乱滚。反正这位算是战场上最豪放的存在,几乎是以一己之力将敌人击退了。
当德国鬼子被击退,当装甲列车和胖伊万被从地上扶起来时,他们的眼睛始终围绕着某仙人打转转,尤其是当他们知道,这位正是布良斯克方面军司令员、总 政 治部主任和政 治 局委员时,这两个货直接就石化了。
多年以后,当时目睹了那一切的当事人回忆其那一幕时还感慨连连:“当总司令都带头冲锋的时候,你就不能怀疑我们无法取得胜利了。当时我们心里只有一种想法,那就是要跟敌人拼了,连政 治 局委员都不怕死,我们怎么能怕死!”




天兵在1917 206 改变
被惊呆了的不仅仅是装甲列车和胖伊万,当古德里安获知这次进攻功败垂成的关键原因是红军高级将领亲临一线冲锋陷阵时,坦克怪杰都傻眼了,恐怕此时他心中有一万头草泥马在狂奔——你丫的不按套路出牌啊!
当天下午,不死心的古德里安一再的投入部队进行狂攻,是卯足了劲要打开一个口子。但是让他郁闷的是,敌军的防线虽然每一次都摇摇欲坠,但却每一次又安全过关,这让坦克怪杰有一种要把脑门上所有的头发都揪下来的冲动。
“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克莱斯特及时的阻止了古德里安的冲动,“敌人的士气已经上来了,继续这么打,纯属于徒劳无益!”
古德里安深深地吸了口气,强忍下暴走的冲动接受了克莱斯特的意见,只不过只有坦克怪杰自己心里才清楚——他办法已经不多了。
天气是一天比一天冷,而给养也是一天不如一天,如果不趁着军队还能打加紧进攻,等被消耗得差不多了,那时候想打都打不动了。到时候就是此消彼长,当敌人积蓄起力量进行反攻的时候,他和克莱斯特的两个坦克集群能不能顶住,真心是个大问题。
总而言之,古德里安认为前景一点也不乐观,此时此刻,正是狭路相逢勇者胜的时候,谁能咬牙坚持下去,谁才会赢得胜利。而现在,古德里安认为首先崩溃的可能是他的部队。
在当天晚上,他再次找到了克莱斯特:“埃瓦尔德,我认为不能继续这么下去了。”
看着面色严峻的古德里安,克莱斯特上将还有些搞不清楚状况,以为古德里安还是对下午停止继续进行耿耿于怀,他只能再次安慰道:“海因茨,这是没办法的事,我们不能让小伙子们盲目的去送死,否则,那跟野蛮的俄国人有什么区别。暂停进攻,让小伙子们喘口气……”
古德里安打断了克莱斯特的话头,严肃地说道:“我不是反对停止进攻,而是认为我们两个集群现在的处境十分不妙。补给困难、天气恶劣,而且敌人还异乎寻常的顽强,这些都说明了一点,继续西风作战已经不现实了。我们的部队已经是樯橹之末……”
克莱斯特陷入了沉思,他很清楚古德里安的意思,恐怕坦克怪杰这次来是找他一起向上级反映情况,请求中止西风作战的。但是西风作战是元首的意思,而且那个小胡子对此抱有莫大的期望,现在西风作战又取得了一定的战果,成功的推进到了俄罗斯腹地,此时中止作战,甚至向后撤退,那不是一切都白搭了。
克莱斯特知道,上头是没有那么容易被说服的,甚至更可能的催促他们不断地继续向前,至于撤退,那是想都不用想的。
不过古德里安依然坚持:“我认为狼穴太低估了俄国人的战斗力,虽然在之前我们打了一系列的胜仗,但是这并没有给俄国致命的打击,俄国人还有400多万大军,而我们的兵力也就是五百万出头,当他们不再盲目进攻,一门心思的死守时,以我们现有的兵力根本不可能击垮对手。”
说到这里,古德里安加强了语气,几乎是恳求道:“埃瓦尔德,我们必须为军队负责,现在是到了稳扎稳打巩固战果的时候,继续盲目向俄国腹地突击,风险太大。而且糟糕的天气、交通和后勤也不允许我们继续这么冲了。我请求你跟我一起向上面建议,修改计划,在至1942年5月以前,以巩固现有战线为优先考虑。在1942年6月之后再试图继续进攻,那时候才是水到渠成!”
克莱斯特犹豫了,权衡再三才同意了古德里安的提议,两人分别向南方集团军群司令部和中央集团军群司令部致电,阐述现实的困难,要求终止西风作战。
不过当希特勒获知了古德里安和克莱斯特的意见之后,那是勃然大怒,愤怒的小胡子挥舞着拳头说道:“我的将军们都是一群不折不扣的胆小鬼,明明我们已经轰开了俄国的大门,可以放开手脚大肆抢劫一番,但是他们却对拿走一些不值钱的废物就赶到满足……可笑!可笑之极!德意志军人的进取心到哪里去了?竟然会畏惧一头被砍掉了爪子拔掉了牙齿的北极熊,愚蠢!”
说到这儿,小胡子陡然提高了音调,近乎咆哮道:“我决不允许中止西风作战,更绝不容忍军队中存在的畏敌作风。我们只有前进,不断地前进才能打垮布尔什维克,才能为德意志民族赢得足够的发展空间!告诉博克、告诉龙德施泰德,以及告诉古德里安和克莱斯特,我的回答是不!”
希特勒的回答可不仅仅是不,而是将前线的将领们骂了一个狗血喷头,强硬的命令他们继续执行预定作战计划,在没有攻占莫斯科和列宁格勒之前不准停下。
无疑的,希特勒的回答让古德里安万分失望,这位杰出的军事天才很沮丧的对部下表示:“前面是个陷阱,我们已经看到了,但是元首却视而不见,反而命令我们必须冲进去,我不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但绝对不会是好事!”
当然,希特勒也不是光骂人,对于古德里安抱怨的补给问题,他也引起了高度的重视,命令要不惜一切代价满足古德里安的需求,哪怕是砸锅卖铁敲骨吸髓也无所谓!
让德国人砸锅卖铁自然是不可能的,但是敲骨吸髓却是跑不掉的,遭受德国奴役的捷克斯洛伐克、匈牙利、南斯拉夫、波兰被要求上供更多的物资,在这个寒冷的冬季,这几国的老百姓日子恐怕会十分难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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