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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夏言冰
常梦琴依然在哭。相反孟爽抓住了医生的话,问道:“您说,病人发病后的正确措施指的是?”
医生闻言也有些诧异,“我问过救护车上的护理人员。说他们到场的时候,病人不曾平躺,一直保持上半身直立的动作。这个是脑中风护理的关键啊,很多人都不知道。脑中风发病者,一旦被放置平躺,当时啊,人就可能没救了。即便有运气好能保住命的,那也会造成脑功能受影响,治好了也会留下半身不遂,手脚不受控制等等后遗症。那样就算治好,人也基本废了!”
见孟爽母女二人闻言满脸惊诧,医生也觉得奇怪,问:“怎么?你们不知道吗?不知道怎么会处理得这么好?”
“哦。我明白了。”孟爽想到当时孟项伟特别嘱咐她们母女要让孟跃进保持上身直立,不能躺下的嘱咐,立刻就什么都明白了,随即飞快对母亲说:“妈,是爷爷当时的提醒救了爸爸的命啊。至于爷爷为什么会懂这个,就真可以说是爸爸吉人天相。您放心吧,一切都会好的。”
“哦?真是这样吗?”常梦琴抬起模糊泪眼,努力回想,似乎的确是这样。其实啊,对于一个迷信的女人,你安慰她别的,还不如说些吉人自有天相之类空头废话,反而更能取信她。
见常梦琴的情绪稳定一些。孟爽问医生:“医生同志,那么我父亲现在到底怎么样了?能恢复健康吗?”
“哦,这个啊,这个目前还不好说。我刚才只是说了,同类患者中,您父亲由于得到第一时间正确护理,可以说是非常幸运的。但是这个也只能作为恢复与否的一个参考因素。脑中风的病人要完全恢复,在华夏目前的医疗水平下,还是一件比较有难度的事情。现在最重要的一件事就是病人能睁开双眼,恢复自主意识,这个是第一步;然后再进行一系列的检查,治疗,复检,等这一切都做完了,才能确定恢复几成。当然,也有极少数真正幸运的病人几乎没有留下任何后遗症,完全恢复如初。好了,该说的我也说了,你们赶紧回去照顾病人吧。”
从医生值班室出来,母女俩人许久不发一言。
回到孟跃进的病房,孟爽扶常梦琴在旁边陪护椅上坐下,说:“妈,您看着爸爸。我去给爷爷打个电话,让他老人家放心。”
“哦,哦。你快去!”常梦琴一路心事重重,脸色古怪,这个时候短暂答应一声。抬头深深看了一眼昏迷中的孟跃进,又低头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世界。
孟爽越看母亲神色越不对,可也容不得她多想,还是先打电话通知孟项伟重要。这时候老人一定还不肯休息,固执地坚守在电话机旁等信呢。
孟爽快步走出房间,带上病房门,去打电话。
果然,电话铃才响了二声就接通了,孟项伟焦急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小爽,跃进的情况怎么样了?”
“爷爷您先别急,听我慢慢说……”孟爽调整呼吸,轻声把医生说的情况详述了一遍,又说了好些宽老人心的话,嘱咐孟项伟赶紧上床休息。可以明天睡醒后过来医院一下,顺便换她们母女回去梳洗一下之类的话。
临末了,孟爽问,孟项伟怎么会知道脑中风的护理知识的。
电话那头,孟项伟愣了愣神,半晌才轻叹道:“唉,我哪里知道这些,要不是那天飞扬那孩子……”
“哎!来了,来了……”孟爽正听着,冷不丁就听常梦琴高声叫她,心里着急怕孟跃进的病情一时起了什么变化,又怕电话那头的孟项伟担心乱想,就用手捂住了话筒,这样一来就漏掉了孟项伟下面说的一段至关重要的话。等孟爽招呼完常梦琴,只来得及匆忙招呼一声,“爷爷,这些以后再说吧……我这有事,就先挂了!”就挂断了电话。
就这样,孟爽根本没听到孟项伟在电话里提到包飞扬。当然也不会知道孟项伟之所以做出正确的护理措施,这一切都和包飞扬息息相关。
事情是这样的。
孟项伟七十整寿过后,次曰家庭小宴上,包飞扬凭借出色的书法以及自身的素养越发博得了老人的欢心。看着老人开心得红光满面,包飞扬的脑海中却忽然闪过上一世一段模糊的记忆。如果没有记错的话,在孟爽去米国之前,自己好像听到孟爽的爷爷脑中风去世的消息。
上一世的包飞扬当即给孟爽打电话,可电话里孟爽没有回答这个消息是否是真的。只是淡淡说了几句就挂了电话,此后没过多久就飞去了米国。他和孟爽的联系也就此中断,所以,只到最后包飞扬都没有确切知道那个消息是否真实。
可看着面前身体硬朗面色红润的老人,不知怎么地包飞扬就想到了这一碴。本着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的想法,包飞扬提醒了孟项伟,上了年纪的人平时尤其要注意防止脑中风。并顺便普及了下脑中风后的紧急救护措施。
上一世,包飞扬没有机会和孟爽的家人接触,自然没有见过孟项伟,可这一世,短短两天的相处,已经让他和孟项伟老人建立了感情,出于本心他实在不愿意在未来的几年后,听到这样可亲可敬的老人传来不幸的消息。所以,这才借机多了几句嘴。
那个年代大家普遍对脑中风的预防知识非常无知,也多亏了包飞扬多的这几句嘴,虽然没有用在孟项伟身上,却阴差阳错地在孟跃进发病后,由孟项伟代为转述出来,第一时间为孟跃进赢得了生机!
所以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包飞扬可以说是孟跃进的救命恩人。





首长 第四百一十七章 冲撞神虎(三)
而孟项伟也因为包飞扬的提醒,以及亲眼见到儿子脑中风病发,从而提高了警惕。老人从此开始注意预防,最终无病无痛在睡梦中寿终正寝,非常有福气。
包飞扬重生后,改变了自己的命运,同时这个连锁反应也改变了很多人的命运。孟项伟、孟跃进,父子俩都是受益者。
但是这一切的一切,孟爽因为电话被打断并不知道。所谓阴差阳错,命运就是喜欢如此捉弄人,否则,事态的后续发展也不会是眼前这个局面。
包飞扬边洗碗边和孟爽闲扯,水流哗哗的,也不知道孟爽听到多少。他和孟爽一别数日,本来没话都要找些话来扯,黏黏糊糊地互述衷肠才痛快。更何况现在,包飞扬心里的确存了些小问题要问问孟爽。这么一想,包飞扬将洗净的碗筷收拾好,擦擦手就往外走。
“小爽,我才差点忘记问……”包飞扬的声音顿住了。
本该在沙发上认真修剪玫瑰花枝的孟爽,正神不守色的拿了剪刀将手中一支玫瑰剪得七零八落。一段段的花枝,零落的玫瑰花瓣,散落得茶几上、沙发上、地板上到处都是。
包飞扬静静观察了一小会儿,忍不住皱起眉头。他轻轻走至孟爽身侧,蹲下身,先慢慢握住孟爽执剪刀的右手,以防她受惊吓伤到自己。
“小爽。你怎么了?把花剪成这样,在想什么呢?”
孟爽洁白柔腻的小手冰凉,才被包飞扬握住,就见她整个人颤抖了一下。仿佛从一个可怕的梦境中惊醒一样,湖水一样明澈的大眼睛里飞快蓄上一层水汽。
包飞扬看得一阵心疼,忍不住将孟爽抱在怀里,心疼地说:“小爽,我吓到你了?怎么了?”
这下孟爽彻底回魂了,神智猛然从之前的回忆中跳回当下。她狠狠咬住唇。在心中暗骂自己白痴,明明早就决定好了的。怎么会突然走神,在包飞扬的面前露出异样。
包飞扬的是个很精细的人,万一让他看出什么破绽,这可怎么办?这么一想孟爽心中大乱。右手被包飞扬握在掌心动弹不得。左手就本能地握紧。却偏偏忘记了指尖还捏了一枝玫瑰。就这么一下,尖锐的花刺没入指尖,孟爽猝不及防惊叫一声。
包飞扬吓了一跳。抢过孟爽受伤的手指,就见一点殷红的鲜血缓缓渗出肌肤。包飞扬觉得自己的手都随着孟爽一起疼起来,又看孟爽眼圈都红了,心里就更是着急,想都没想就拉起她受伤的手指放进口中,轻轻吮吸了起来。
湿润的舌尖掠过伤口,嘴唇碰触肌肤,孟爽瞬间瞪大双眼,就觉得方才还刺刺疼痛的手指上传来一阵异样的感受。酥酥麻麻的,从被包飞扬唇舌触碰的指尖一直蜿蜒而上,转瞬间直击心脏。孟爽苍白的面容上瞬间晕出一抹绯红,心里又羞又怯。包飞扬低头为她吮吸伤口的动作轻柔而小心,带着一种小心翼翼的珍视。这又让她在羞怯之余心中胀满酸涩甜蜜。
原本就蓄在眼中的泪再也忍不住,孟爽轻阖双目。眼泪串珠一样无声滑落。
包飞扬抬起头来,就见到孟爽眼角的泪痕。
这下子,他真的慌了手脚,“别哭,别哭啊。小爽。手指很痛么?你到底是怎么了?你快说啊……”
他一追问,孟爽眼泪流得更凶了,心里又慌又害怕,又气愤又无奈。怕包飞扬看出什么,怕自己苦心安排的计划毁于一旦,气愤自己怎么这么没用,在包飞扬面前控制不住情绪,又无奈于不知道下一步怎么进行,怎么样才能让一切回到计划中来。
“好了,好了。我不问了,只要你不哭怎么样都行……”包飞扬真是彻底败给了孟爽的眼泪攻势。孟爽不是个爱哭的女人,可偏偏就是这样平时开朗爱笑的女子,一旦真的伤心流泪才最让人心疼无奈。
好像抱孩子一样将孟爽抱在怀里,包飞扬轻轻抚摸她的黑缎一般柔滑的长发,慢慢安抚孟爽的情绪。
而孟爽从孟跃进出事以来一直压抑着的情绪终于在爱人面前彻底迸发出来,虽然不能对包飞扬说出事情的前因后果,但总算可以痛哭一场吧。
孟爽小动物一样缩在包飞扬怀里,抽抽噎噎地低喃,“对不起飞扬……对不起……”
“傻瓜,你有什么对不起我的。女人在自己男人怀里哭一哭也没什么,只要你喜欢啊,以后咱们结婚以后,你每天这么哭一哭都行,就是时间上要注意啊,哭太久眼睛就不漂亮了。”
包飞扬故作轻松地打趣,努力想把孟爽从负面情绪里拉出来。
孟爽果然配合的牵动下嘴角,乖乖巧巧地贴在他胸口,努力平复情绪。不能这样下去了,孟爽在心中告诫自己,努力深呼吸,边回忆之后的情形,边努力让自己平复下来。
原来孟跃进送医当晚并没有清醒,第二天一早孟项伟就来换班,让常梦琴和孟爽二人回去休息,并商议定出孟跃进昏迷期间,他们一家三个人按三班倒轮流看护。孟项伟负责上午,常梦琴负责下午,孟爽最年轻就负责晚上。
母女二人回到家中,孟爽简单冲了个凉换套衣服,正准备抓紧时间去睡一会儿,房门就被常梦琴敲开了。
孟爽看见常梦琴进来就是一愣。常梦琴头发还带着潮湿气,明显也是刚洗完澡,可身上却换了一套外出的服饰,手中还提着挎包。
“妈,您这是要出去啊?”孟爽有些诧异地问道。
常梦琴不发一言,拉着孟爽在床边坐下,这才神色严肃地说:“小爽,妈有一件事一直没有告诉你。”她停顿了一下才接着说,“是关于包飞扬的。”
孟爽的心一下子提起来。其实早在孟跃进住院后,常梦琴几次神色古怪,对她欲言又止,孟爽就隐约觉察出了什么。她心中一直在害怕一件事情,当初常梦琴坚决反对她和包飞扬的婚事,最重要的理由就是包飞扬会克常梦琴和孟跃进。如果包飞扬正式成为她家女婿,他们夫妻二人肯定会被克早死。
可是后来因为韩黎明大师的介入,常梦琴已经接受了包飞扬。连带地,包飞扬是克星,会克死他们夫妇的话自然也被全盘否定。
可是现在,常梦琴神色严肃地把飞扬拿出来说事,这到底是什么意思?难道是常梦琴又旧事重提,重新认为包飞扬是克星,而把孟跃进脑中风发病的事情归结在包飞扬身上?孟爽的心扑通扑通乱跳,心里紧张害怕得就好像等待判刑的死刑犯人。
好半天,常梦琴似乎酝酿好了情绪,组织好了说辞,缓缓开口说:“小爽,我一直没告诉你,是怕泄露了韩黎明大师说的天机引发什么不好的事情。可现在我不能再隐瞒了,你爸之所以昏迷不醒,都是我害的啊,是我冲撞了飞扬这只神虎,这才遭了天谴!”
这是什么情况,饶是孟爽机灵,这时候也反应不过来了。只瞪大了水汪汪的大眼睛盯住常梦琴。
其实这也难怪,当初孟爽的确问过包飞扬,可包飞扬只是说一切都是韩黎明大师的功劳,神虎那些胡诌的话根本没跟孟爽提起过。而常梦琴因为自己误听圆通寺住持大师的话,冲撞贵人神虎,这本就是一件丢人的事情,自然也不会跟女儿详说。就这样,孟爽头一次听到这个神乎其神的说法,也难怪她反应不过来。
好在这时候,常梦琴自觉事态严重,也顾不上在女儿面前的树立什么形象了,就将孟项伟七十整寿当晚韩黎明说的那番,关于身带紫色祥云的贵人被冲撞,包飞扬肖牛属虎,是贵不可言的招财神虎,千万不能冲撞,冲撞了必遭天谴等等一番话,对孟爽说了个透。
孟爽的眼睛越瞪越大,心中百感交集。既觉得大松一口气,庆幸母亲没有旧事重提,把孟跃进突然发病的事情赖在包飞扬身上,同时也为常梦琴竟然迷信到这个地步而感到震惊!
医生明确诊断出孟跃进是因为长期饮食习惯不好,不爱运动又嗜酒,这才得了脑中风,而常梦琴呢,竟然迷信到明知诊断结果,却还是把孟跃进得病这件事,往冲撞神虎,遭到天谴上生拉硬套,实在是让人震惊之余倍感哭笑不得。
常梦琴边说边抹泪,等这番长长的鬼神之说讲完,早就哭得泪流满面。
孟爽只觉得周身一阵乏力,也没了安慰母亲的心情,只是心中存了个疑问,忍不住问:“妈,您先别忙着哭。就算事情的发展和您刚才推断的一样,上天责罚也应该责罚您才对啊。毕竟冲撞神虎的是您,而不是父亲啊?”
常梦琴闻言抬起哭得红肿的双眼,狠狠瞪了孟爽一眼,一副恨铁不成钢的心痛:“所以说,小爽你一点慧根都没有。这么简单的道理还用我明说吗?你没听说过夫妻的命格是一荣俱荣一损俱损的吗?我的命和你父亲的命本来就是连在一起的,上天现在是责罚你父亲,很快就轮到我了。又或者,上天其实是要责罚我,但因为你父亲的命跟我联系在一起,反而替我代了灾受到责罚。”
常梦琴说着一副悔不当初的虔诚模样,双手合拢,对着天花板的方向拜了两拜。
孟爽彻底目瞪口呆,完全说不出话来。
常梦琴拜完,见孟爽一副呆呆的样子,忍不住有些不耐,“好了,我说了半天了。小爽,你还不赶快换衣服,陪我出去走一趟。”




首长 第四百一十八章 原来是骗子
“去哪?”孟爽实在是跟不上常梦琴的节奏。
“当然是去拜访韩黎明大师了。解铃还须系铃人,当初是他点醒了我,飞扬是神虎不可冲撞,那么,凭韩大师的本事,一定有办法化解这个责罚的。”
到此,孟爽终于明白常梦琴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了。一直提着的心彻底放下,她飞快答应下来,换好衣服和常梦琴一起去拜访韩黎明。
其实,只要常梦琴不要旧事重提,往包飞扬是克星上头靠,任凭她怎么异想天开,匪夷所思,孟爽都觉得可以接受。现在的情况是,既然母亲信这个,就当是陪她走一趟安她的心好了。还有更重要的一点就是,孟爽明确知道韩黎明是包飞扬那边的,知道见面后韩黎明说出的话只有对包飞扬有好处。这样两全其美的事情,何乐不为?
韩黎明在南山市的诸位大师中风头最劲。他的住所本来就不是秘密,又何况是常梦琴这样一个极度迷信的人,自然对韩大师的详细住址知道得一清二楚。
常梦琴和孟爽坐上出租车,一路飞驰,大约一个钟头,就到了郊外一处很是僻静的粉墙青瓦的小院外头。常梦琴在门口整了整衣服,理了理毫不见凌乱的头发,这才非常有礼貌的敲门。没多久,一位六旬左右的老者过来开门。
老者面无表情,将常梦琴母女上下一打量,这才用冷淡淡的口气说:“韩大师正在闭门进修,不见客。”
常梦琴立刻打起笑脸,轻声说:“请这位先生帮我传个话,就说是常梦琴,曾经和韩大师在黄鹤楼大酒店有过一面之缘,并蒙他指点过的常梦琴请求见一见大师……”
常梦琴的话还没说完,那老者就露出惊讶的神色,打断她说:“什么?您就是常女士。那位在黄鹤楼大饭店跟家师有道缘的常女士?”
“啊?是啊!”常梦琴一愣,随即连忙点头,这时候她才捕捉到刚才对方那句话里的隐藏信息,惊讶地问,“什么?老先生。韩大师是您的师傅?”
老者淡笑点头。面上一派类似高人的云淡风轻。这下常梦琴可是真的惊讶了,她怎么也没想到这位年纪比韩黎明大师大上许多的老先生,竟然只是个弟子。
老者见到常梦琴的脸色。了然一笑,“常女士心中一定非常诧异,为何我年纪这么大却是韩大师的弟子,您不知道,在修道的道路上,年岁不是问题,道法深厚者自然为师。我尊从韩大师修行已经整整十年了,却还是只是学了些皮毛。”
对此,常梦琴越发对韩黎明信奉推崇到极致。好半天。才问:“您刚才说韩大师曾经提到过我?”
“是的。家师当日从黄鹤楼大饭店回来,就直呼今日遇到两件大喜事。第一就是有幸得遇紫色祥云的贵人;第二就是结识了非常有道缘的常女士。对了,家师曾特意关照弟子,如果常梦琴女士近期来访,一定要请她进来。”
常梦琴这时候已经激动得满脸发光。
老者顿了顿,待她情绪平复一点才继续说:“常女士。不瞒您说,今日家师正在作法为一位病人祛病。本来是谢绝外人来访的,但常女士您自然例外。里面请,对了请问您身边这位。”
说着老者用目光示意常梦琴身边的孟爽。常梦琴连忙解释说:“这是我女儿孟爽,也是神虎未来的妻子。”
“哦哦哦。”老者满脸果然这样的表情。“这就难怪了,难怪我刚才看到这位小姐身上也沾了一丝紫色祥瑞,原来是神虎的亲密之人。二位请进。”
孟爽好不容易才憋住没笑出来,常梦琴走进大门后。那位老者却回过头来,与孟爽对视一眼。
原来,这一切都是韩黎明提前安排好的。韩黎明能混到南山市最出名的大师,不得不说此人有几分聪明。好比,当天从黄鹤楼大饭店回来后,他就仔仔细细把常梦琴的事情,包飞扬的嘱托,甚至孟爽是包飞扬未婚妻的事情首尾都告诉给了他的搭档。也就是前面给常梦琴开门的这位老者。
这位是韩黎明专门雇回来唱双簧的,当初韩黎明雇用他,一个是看他年纪大,这样年纪的人收为弟子无形中就提高了自己的身价修为,还有一个这位老者也是个嘴皮子溜的。能说的程度也就比韩黎明稍微差那么一些。
常梦琴和孟爽一路走来,发现院子里的房屋格局,内部装修一切都透出世外高人的范儿,看的常梦琴越发信服。没走多远,很快就听到前面传来一阵阵念咒的声音。
常梦琴精神一振,快步上前。就见到四合院格局的房子,正当中的一间厅堂里围了七八个人。常梦琴下意识整理下衣襟这才快步上前。
厅堂的空间较大,常梦琴很容易就见到一身道家装扮的韩黎明大师,一身道骨仙风的正手持一把桃木剑,口中念念有词。
厅堂正中放置一张软榻,榻上平躺着一个男童。旁边还陪了一位三十多岁的妇女,看起来应该是孩子的妈妈。
此刻,韩黎明大师一脸肃穆口念神兵,还有一堆听不懂的咒语,脚踏七星步,手持桃木剑,正围绕软榻上的小男孩左一圈右一圈地绕着走。
这本来是比较夸张的场景。但是配上韩黎明清癯的相貌,还有走起七星步那种全身上下自然而然流露出的道骨仙风,第一眼就震撼住了常梦琴。
这个时候,孟爽也赶了过来,默不作声站在常梦琴身边。常梦琴特别信这些,她的注意力自然都集中在韩黎明大师身上。可是孟爽就不同,她反而比较关注躺着的那个小男孩。
孟爽不懂医,但是就这个男孩子的状况来看,就觉得非常不妥。小男孩大约七八岁,脸色白中泛青,身体非常瘦弱,露出来的手腕简直就是皮包骨,皱着眉头轻声哼哼,看起来很痛苦的样子。
“这都半个钟头了。娃看起来一点没见好……”围在旁边的一群应该是家属的人中,一位老年妇女忽然低声嘀咕了一句。
“妈,您别乱说话,当心打扰大师……”一位中年男人飞快打断老年妇女,“有韩大师亲自祛病。小川一定会好的。”
孟爽的眉头忍不住皱起来。说真的她从来不信这些。相反还觉得这些病人家属非常愚昧,孩子生病不带去医院反而信什么大师祛病。心里这么想就觉得生病的小孩子非常可怜。她下意识往小男孩那边看去。
这一看就觉得心里一咯噔。刚才还发出低弱哼哼的声的孩子,现在完全无声无息。而且。青白的脸色上蒙上了一层灰色,嘴唇也变成了很不正常的紫色。
“啊呀!快看那孩子。”孟爽忍不住叫出声来。韩黎明镇定地一眼横过来,脚下依然镇定地踩七星步。
领常梦琴和孟爽进来的那位老者弟子,这时候忙凑过来低声嘱咐:“女施主,千万不要出声,当心影响大师发功。”
这一声提醒,只恨地常梦琴狠狠一跺脚,狠狠用眼睛剜了孟爽一眼。常梦琴现在心里这叫一个气啊,心想孟爽怎么这么不懂事。万一得罪了大师可怎么办。自己今天本来就是来求大师指点,怎么样逃过天罚的。早知道孟爽这么不懂事,索性自己一个人过来就好了。
然而变故就是在这个时候,小男孩的妈妈忽然大叫一声:“小川!小川你怎么了?”这一声万分惊恐凄厉,吓得韩黎明飘飘如仙的七星步都打了个顿。
老者弟子清咳一声,“大家安静!”
“娃!娃怎么了?”老年妇女看孩子情况不对。也冲了过去。和中年妇女一起抱起孩子,两人一看,发现孩子根本就没气了。小男孩青白发灰的脸上分明蒙上了一层阴沉沉的死气。两个女人瞬间放声痛哭,高一声低一声大喊孩子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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