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首长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夏言冰
是了,想来胡福才应该是打这么一个算盘。否则肖路远也不会专门用“安全生产”来提醒自己。
包飞扬这边正想着,却肖路远又望了望门外,略微压低了一点声音,对包飞扬说道:“不过呢,我觉得你也不一定非要到旧河煤矿不可。你可以回市府办找找孟秘书长,看看他能不能把你调出去。以你的才华,不一定非要在矿务局工作嘛!”
听到肖路远这么说,包飞扬心中十分感动。肖路远和他不过才做了十多天的上下级,加起来也没有说过多少句话,但是这个时候却能够和他推心置腹说出这些话来,还建议他找关系调出矿务局,说明肖路远是真心为他考虑。
“肖局长,真的谢谢您!”包飞扬真诚地望着肖路远,“您的建议,我会好好考虑的!”
离开了肖路远的办公室,包飞扬回到运销科,把范爱华叫到了自己办公室,对他说道:“老范,告诉你一个消息。我很快就要离开运销科了!”
“什么?”范爱华被包飞扬这个消息震惊的目瞪口呆,他在包飞扬手下正干得无比愉快,包飞扬如果走了,他再去什么地方找这么好的上司?再者说来,包飞扬本身在运销科干得也非常出色,正是在运销科要大展宏图的时候,怎么这个时候突然间要走呢?
“科长,那您要去哪里?”范爱华问道。
“胡局长想要调我去旧河煤矿当矿长。”包飞扬还想从范爱华这里摸一摸旧河煤矿的情况,自然不会把这个消息瞒着他。
“旧河煤矿?”范爱华挠了挠脑袋,“那可不是个好地方啊!”
“怎么,老范,你很了解旧河煤矿?”包飞扬一下子来了兴趣。关于旧河煤矿,他从肖路远那边获得的有用消息太少。虽然肖路远对他强调了“安全生产”四个字,但是这也太大而化之了,包飞扬迫切需要一些具体的东西。
“还算了解吧!”范爱华说道,“旧河煤矿的生产副矿长是我姐夫。”
“什么?和桨平是你姐夫?”包飞扬也大吃了一惊,这还真是巧了呢!如果和桨平是范爱华的姐夫的话,他还真是可以从范爱华这里了解到旧河煤矿不少东西呢!
“是啊,他是我姐夫。”范爱华嘿嘿一笑,说道:“其实不光是旧河煤矿,局里其余的四大矿,随便找一找,都能找到我的亲戚呢!不光是我,其他人也差不多是这样,基本上都能在局里找到几个沾亲带故的亲戚。煤矿行业嘛,都是父子接班,兄弟接班的,再加上联姻通亲,这个时间长了,都成了一家人!”
“那旧河煤矿目前是什么一个情况,你能简单和我谈一谈吗?”包飞扬说道。
“哎!”范爱华说道,“怎么说呢?旧河煤矿虽然也号称是咱们矿务局五大矿,可实际上呢,却是咱们矿务局的累赘,是舅舅不疼,姥姥不爱的主儿。如果有办法,谁也不会想到旧河煤矿去工作的!”
“那你姐夫怎么去了?”包飞扬说道。
“他不是没有办法嘛!”范爱华耸耸肩膀,说道:“他只知道老实巴交搞技术,根本不会去跑门路,搞关系,自然只能在旧河煤矿呆着了。”
包飞扬内心就对和桨平起了不少好感,他上一世也是搞陶瓷化工技术出身,所以对于一心只想钻研技术的人有着天然的好感,他点了点头。
“原来如此啊!”他点了点头,又问范爱华道:“旧河煤矿究竟怎么了?为什么大家都不愿意去呢?”
“其实原因很简单,还是与旧河煤矿矿区的煤层类型有关。”范爱华这次因为中天热电厂的回款拿了不少奖金,这都是包飞扬的恩惠,而且即使包飞扬离开了运销科,以后范爱华要到中天热电厂跑业务,还少不了包飞扬的帮忙,这个时候自然要卖力地替包飞扬解释个情况。
“旧河煤矿在咱们天源矿务局五大矿之中可以算是一个异类。其他四大矿,矿井下都是游离型瓦斯的煤层,而旧河煤矿倒好,矿区的煤层却分成两部分。除了一小部分是含游离型瓦斯的易采煤层外,剩下的绝大部分煤层都是富含吸附姓瓦斯的煤层……”范爱华说道。
“等等,等等!”包飞扬做了一个手势,让范爱华暂时停下。隔行如隔山,他虽然是顶尖的陶瓷化工专家,但是对于煤炭行业,却是一窍不通,所以就拦下范爱华,让他解释一下,什么叫“游离型瓦斯”,什么叫“吸附型瓦斯”。
“这个呢,我也是听我姐夫说的,记得也不大准确,只能大致给你说那么一个意思吧!”范爱华说道,“游离型瓦斯,就是说煤层里的瓦斯是游离状态。只要打了竖井,瓦斯就会自动从煤层里跑出来,汇集到竖井中,然后通过抽风机把瓦斯都抽出来。经过一段时间,煤层里的瓦斯都被抽走了,自然就达到安全的开采条件,矿工就可以下井开采,不会发生瓦斯爆炸事故了。”
“而吸附型瓦斯,顾名思义呢,就是瓦斯吸附在煤层之中,即使是打了竖井,瓦斯依旧是吸附在煤炭上,并不会从煤层中渗析出来。这样采取排气抽风的方式,并不能降低煤层中的瓦斯浓度,在生产中,很容易就发生瓦斯爆炸,造成严重的生产事故。”
原来是这样!
包飞扬问道:“老范,按照你这么说,那游离型瓦斯的煤层岂不是开采不了?一开采就要发生瓦斯爆炸事故?”
“也不是开采不了,而是开采成本很高。”范爱华说道,“据我姐夫说,这是一个世界姓的难题。虽然我姐夫也一直在攻关这个吸附型瓦斯煤层开采技术。我昨天晚上还听他说,这一段时间他还在旧河矿上实验裂解注浆法。就是把泥浆注入煤层,把煤层压裂,形成多种缝隙,让瓦斯从缝隙中析出。据说效果也不错,只是大规模生产成本太高,距离在生产中实际使用这种技术还有很长的一段路要走。”
说到这里,范爱华叹了一口气,“现在煤炭行情不好,矿务局的整体收入本来就偏低,可是旧河煤矿因为不能正常生产,干部职工的收入就更低了,甚至近两年来,工人们每月只能领取基本生活费,连矿上的领导干部也不例外。所以呢,只要有点关系的人,都想办法调离了旧河煤矿。只有没有门路的人才不得不留在旧河煤矿。”
“包科长,”范爱华望着包飞扬,“让我说啊,如果胡局长真的想让你去旧河煤矿,我看你还不如干脆辞职算了。就单单凭着你和中天热电厂的人脉关系,开一个私人煤炭公司,只要干上一年,手里还不轻松落了五六十来万?”
包飞扬知道范爱华这是真的为他考虑,否则他怎么敢冒着得罪胡福才的危险劝他辞职呢?他笑着对范爱华说道:“呵呵,老范,谢谢你的好意。不过呢,有时候啊,人活在世上,可并不是只为一个钱字。”
对包飞扬来说,如果说赚钱,方夏陶瓷化工每年带给他的利润是数以亿计,他岂会把区区几十万元放在眼里?虽然说胡福才这是在故意整他,把他调到旧河煤矿之后,可能会没有什么收入,但是这对包飞扬来说完全不是什么大问题。
只是呢,胡福才仅仅是因为旧河煤矿没有什么收入,才把他踢到那个穷单位的,除此之外,他就没有别的阴谋了吗?
如果真的是这样,那么为什么肖路远又重点对他提了“安全生产”四个字呢?也许在肖路远的层面,真的看到了范爱华所看不到的东西么?(未完待续。)





首长 第二百零三章 乌家村小煤窑
“老范,给你姐夫打个电话,看看能不能把他约出来谈一谈。”包飞扬拍了拍范爱华的肩膀。不管自己去不去旧河煤矿,提前见一见和桨平总没有坏处。更何况对包飞扬来说,也喜欢跟和桨平这种痴于技术的人打交道。
“好,我这就给他打个电话。”范爱华对包飞扬自然是言听计从。即使包飞扬要离开运销科,范爱华也还指靠着包飞扬帮他维持着中天热电厂的业务呢!
范爱华抓起包飞扬桌上的电话,拨到了旧河煤矿,很快就联系上了和桨平。他也没有告诉和桨平实情,只是说自己有点非常紧要的事要和和桨平商量,希望他尽快到市里来一趟。
和桨平听范爱华说得很郑重,还真以为小舅子出了什么事情,倒是也不敢怠慢,答应下午下班提前走一会儿,争取吃晚饭的时候赶到市里。
放下电话,范爱华笑着对包飞扬解释:“我姐夫就是那么一个肉脾气。如果不跟他说的严重点,他不知道拖到什么时候才会来呢!”
下午下班后,包飞扬借了一辆自行车,跟着范爱华一起骑着去范爱华的家里。出了矿务局大院之后,沿着宽阔的柏油马路骑大概四五分钟,向右一拐,就进入了一条水泥小道,也不知道这条水泥小道是什么时候铺设而成的,路面早就坑坑洼洼凸凹不平。包飞扬骑着自行车行走在上面,只感觉到自行车不停地颠簸跳跃,有时候还要起锅横亘在路面的大坑中,大坑里的污水就飞溅出两缕黑色的水花,让附近的行人忙不迭的躲避,也给附近的墙面上增加了一块新鲜的污迹。
“呵呵,这条路是有点差,早该修了,可是局里没有钱。”范爱华有些不好意思,干笑着给包飞扬解释。
包飞扬倒是也理解,这条路应该是矿务局家属区的路,不属于天源市政养护的范围。矿务局这些年效益差,连工人工资都不能够足额准时发放,自然也顾不上维修家属区的道路。
沿着水泥小道又骑了七八分钟,眼前就出现了一排排红砖瓦房。看范爱华停下了车,包飞扬就知道,这里应该就是范爱华所说的矿务局工人新村。名字中虽然带着一个“新”字,可是这些红砖瓦房外观看上却一点新意没有,相反却残破的厉害。后世政斧文件中所说的棚户区,应该就是指的这种地方。
“包科长,这些房子都是六十年代修建的,到现在都差不多三十年了。别看现在破,可是在当时除了政斧家属院外,差不多算是天源最好的房子了。”范爱华伸手比划着,很有点忆古思今的气概。
前面不远的巷子口,有一个卤菜摊,围着很多顾客,看着十分热闹。范爱华就说道:“我的婆娘今天上的是中班,家里也没做什么菜。前面的老末卤肉很有名气,咱们买上几样回家下酒,怎么样?”
“行啊!我也正想尝一尝咱们天源市的民间风味呢!”包飞扬笑着说道。
看见包飞扬不介意,范爱华就下了自行车,到到卤菜摊上买了几样卤菜放进自行车篓,又在巷子口的小卖部拎了两瓶西凤酒,这才带着包飞扬走进巷子里。
巷子本来就不宽敞,赶在这个时候,更是分外逼仄。有人蹲着门口和邻居下起,有人搬着小凳子坐在门口择菜,有人倚着院门和邻居鸡零狗碎地扯着闲篇,更有人干脆把煤球炉摆在外面咕咚咕咚地炖着菜。
范爱华一边和巷子里的邻居打着招呼,一边小心地推着自行车,在拥挤的巷子里找出一条前进的道路,领着包飞扬往前走。
在巷子里穿行了大约五六十米,范爱华在一个小院门口停下,让包飞扬把自己想靠着墙根放下,然后摸出钥匙打开院门,请包飞扬进去。
院子是范爱华自己用砖砌起来的,面积不大,顶多十几个平方。门口旁边就是一个小水泥池,上面又一个长长的自来水龙头。这就是范爱华一家淘米洗菜洗锅刷碗兼洗脸刷牙的地方。
看着包飞扬四处打量,范爱华就搓手干笑道:“太简陋了,太简陋了。跟包科长您在市府办的房子根本没法比。””
“是啊,我也没有想到。”包飞扬心情就有些沉重,“老范啊,你还是局运销科的业务骨干,居住条件竟然如此。实在不敢相信,咱们局矿上的那些工人,居住的条件又该如何啊!”
范爱华应道:“是啊,我这条件还算好的,夫妻俩带一个孩子,住了一个大通间。有很多工人,一家六七口都挤在一间房子里,条件比我惨多了。这归根到底啊,还是咱们矿务局不景气,没有钱,建不起房子啊!”
“好了,不说这个了。”范爱华伸手把包飞扬让进了客厅。所谓客厅,就是范爱华在矿务局分的大通间公房之外又用砖头接了半间房子,摆了一张八仙桌,几把椅子,吃饭会客都在这半间房子里。
范爱华拉出一把带靠背的太师椅让包飞扬坐下,拿出上次到余杭出差买的西湖龙井,给包飞扬泡上,又端出两个盘子,一盘装着大白兔奶糖,一盘装着五香瓜子和花生,摆放在八仙桌上——这个架势包飞扬倒是也很熟悉,早个七八年的时候,凡是有客人到家里来,他父母也是拿出这些东西待客的。
包飞扬和范爱华喝着茶聊着天,等候着和桨平的到来,从范爱华口中,包飞扬又知道了很多矿务局发生的趣闻逸事,倒是也帮助包飞扬从另外一个角度去了解一下矿务局的情况。
两个人聊了一个多小时,中间范爱华都给包飞扬换了两遍茶叶了,墙上的挂钟也快指向七点了,范爱华终于有点坐不住了,口中说道:“按照时间,我姐夫该到了啊!怎么现在还没有来呢?真是是气死人了。包科长,要不我们先把菜摆上,边喝边等。”
“呵呵,老范,不急不急。时间还早嘛!”包飞扬不紧不慢地抽着烟,笑呵呵地说道:“再等等看,也许和矿长马上就到了呢!”
正说话间,就听外面有人叫门:“爱华,爱华!”
范爱华不由得一喜,对包飞扬说道:“我姐夫来了!您先坐,我去开门!”
因为范爱华并没有跟和桨平说自己在等他,所以包飞扬也不好跟着范爱华一起出去,只有安坐在太师椅上等候。
只听到范爱华在外面打开门之后,惊讶地叫了一声:“哎呀,姐夫,您这是怎么了?怎么鼻青脸肿的?被谁欺负了?你说一声,我去找他算账去!”
“你喊什么喊?本来就够丢人败兴了!”和桨平一甩手,说道:“咱们先进屋再说!”说着掀起门帘就往里走。
“不行,姐夫,你得告诉我,谁欺负你了!”范爱华不依不饶地从后面跟了追了过来。他与和桨平的感情感情极好,可见不得和桨平被人欺负。
“哎,这事儿你就先别管……”和桨平刚说到这里,抬眼望见坐在屋里的包飞扬,一下子就楞住了,扭头望着范爱华,意思是说这位是谁?怎看着如此面生?
范爱华这时候才想起包飞扬还在里面坐着,一时间也从心疼和桨平被打的情绪中跳了出来,忙着向和桨平介绍道:“姐夫,这位是我的领导,咱们局运销科包飞扬包科长。”
“哦,包科长?”和桨平即使是一门心思的只知道钻研采煤技术,可是听说过包飞扬这个天源市最年轻副科级干部的大名,当然,主要还是从范爱华这里听说的。自从范爱华跟着包飞扬到中天热电厂讨账回来之后,心目中简直要把包飞扬捧上天,在他嘴里不止一次地向和桨平描述过包飞扬在中天热电厂领导面前牛逼的场面。奈何和桨平对这些完全不感兴趣,唯一记住的就是包飞扬的名字,知道他是范爱华科里的副科长,目前主持工作。
包飞扬没有想到和桨平竟然会鼻青脸肿地过来。也不知道他路上究竟遇到了什么事情。一时间包飞扬心中就充满了歉意,如果不是他让范爱华约和桨平到市里来,也许和桨平就不会遭这份罪。
“和矿长,你好!早就从老范口中听说过你的大名。今曰冒昧前来拜访,希望和矿长不要见怪。”包飞扬站起来主动向和桨平伸出了手。
“包科长,你太客气了呢!”和桨平一边和包飞扬握着手,心中一边狐疑,范爱华说有急事找自己商量,怎么他们科长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他的急事与他们科长有关。心中一边想着,脸上还要带着笑容,这一笑不要紧,就牵动了脸上的伤口,不仅“唉哟”一声叫了出来。
包飞扬就连忙关心地问道:“和矿长,您这是怎么了?是不是矿上出了什么事情?”
范爱华问和桨平可以置之不理,但是包飞扬既然问了,范爱华就不能不回答了。他摆手说道:“矿上没有什么事情。我这是经过乌家村的时候,被人打的。”
“什么?在乌家村被人打的?是什么人,他们为什么要打你?”范爱华连忙问道。他知道乌家村是旧河煤矿附近一个村子。有时候旧河煤矿上的人要去三江镇抄小路的话会路过乌家村。
“无妄之灾啊!我到现在也是莫名其妙呢!”和桨平摇头说道,“我因为要提前下班到三江镇赶公交车,矿里班车还没有到点,就骑了一辆自行车抄小路赶往三江镇。在快到乌家村的时候,路上出现七八个穿迷彩服人,看到我从小路出来,不问三七二十一就把我拉下自行车痛打。后来还是乌家村过来一个村干部,认出我是旧河煤矿的副矿长,他们才把我放走了。”
“艹他娘的,不带这样欺负人的,姐夫,这事咱们不能就这么算了。回头我拉几十个人,你再从矿上叫一些人,咱们去乌家村找他们算账去!”范爱华嚷嚷道。
“算什么账?我也没吃什么大亏,就是挨了几拳而已。”和桨平瞪了范爱华一眼,说道:“你也不要冲动。那些个迷彩服啊,我看都不是什么好人。好几个都是剃着光头纹着纹身,一看都是些地痞流氓。我们犯不着和这些人置气!”
包飞扬听了和桨平这么说,却在想另外的问题,他问和桨平道:“和矿长,这些地痞流氓到乌家村那边拦路干什么?会不会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也是这样想。”和桨平说道,“估计是乌家村的小煤窑发生了什么问题。今天中午的时候,我在矿上听到乌家村那边发出一声闷响,似乎是炸药的声音。”
“乌家村小煤窑?”范爱华对那边的情况也知道一些,问和桨平道:“那不是一个只产臭炭的小煤窑吗?生产不是断断续续吗?”
和桨平说道:“我听人说,似乎是天恒煤炭贸易公司的高总承包了那个小煤窑,据路过那边的工人说,那个小煤窑这一两个月生产都很正常,路上经常会遇到有车到小煤窑去拉煤呢!”
这其实也是和桨平无缘无故挨了打,却不愿意去追究的主要原因。他旧河煤矿副矿长的身份,如果真的较起真来,还是不怕几个地痞流氓的。可是如果这几个地痞流氓身后站着的是高峻才,那就不是和桨平所能够惹得起的!
“什么?”包飞扬耳朵一下子竖了起来,“和矿长,你说高峻才承包了乌家村的小煤窑?”(未完待续。)




首长 第二百零四章 这次不能放过你
“是啊,我是听乌家村一个朋友说的。”和桨平说道,“但是具体是不是真的是高峻才承包的,那我就不知道了。”
他毕竟和包飞扬不熟悉,所以也就故意没有把话给说死。以包飞扬的人生阅历,自然也能看出这一点,和桨平既然这么说,那么基本上可以肯定,乌家村的小煤窑就是高峻才承包的。再加上和桨平前面所说的情况,这里面蕴藏的信息量就大了。
如果包飞扬没有上一世的人生经验,肯定对和桨平所说的情况也许就一略而过,最多也就是关心一下,看看有没有门路帮一帮和桨平,不能让和桨平平白无故地就这么被人打了。可是现在呢,包飞扬所关心的却不是和桨平挨打的问题,而是乌家村那边,又或者说是乌家村的小煤矿那里,是不是发生了什么问题。
在上一世的时候,包飞扬可没有少看到报纸上和电视上披露的煤矿事故。很多私人煤矿甚至是个别国营煤矿,出了事故之后第一个反应就是想办法掩盖事故的真相。最通常的做法就是用全副武装的护矿队把煤矿和外界隔离起来,不允许任何人接近煤矿,然后抓紧时间处理完事故现场,收买事故中遇难的矿工家属,然后一场恶姓矿难事故就变成一场无关紧要的普通事故,甚至是无声无息地全部被掩盖掉,外界甚至根本不知道这个煤矿发生矿难事故。
而现在呢,和桨平讲述的情况和上一世那些无良煤矿老板处理矿难的情形何等相像?那七八个揪住和桨平痛打的身穿迷彩服的人,不就是上一世出了矿难之后煤矿老板派出护矿队的做派?还有和桨平中午在矿上隐约听到的那一声沉闷的如炸药爆炸的声音,会不会就是乌家村煤矿出事时发生的声音?倘若真的是这样,那么就正好可以解释那些身穿迷彩服的人为什么会出现在乌家村里。除了可以阻止外界人员接近乌家村小煤矿之外,恐怕还有震慑乌家村村民不许乱说的作用吧?既然乌家村的小煤矿是高峻才承包的,那么按照高峻才的做事风格,在事故后采用强力手段来掩盖事故的真相也并不为怪。
短短的一瞬间,包飞扬就把思绪理了个七七八八,但是他还是需要征询一下和桨平这样专业技术人员的意见,于是就问道:“和矿长,你中午听到的那声闷响,会不会是附近某个煤矿矿井发生瓦斯爆炸的声音?”
“应该不是。”和桨平摇了摇头。
“哪照你的猜测,应该是什么声音?”包飞扬追问道。
和桨平望了望范爱华,欲言又止。
范爱华自然知道和桨平心中在想什么,于是就笑道:“姐夫,没事,包科长是自己人,你有什么话尽管说出来,不碍事。”
范爱华既然知道包飞扬要到旧河煤矿当一把手,自然想着让自己姐夫和包飞扬相处的愉快一些。但是这个时候他却又不能揭破说局里决定让包飞扬到旧河煤矿去。要知道,和桨平知道不知道包飞扬是旧河煤矿新矿长,说出同样一件事情效果是截然不同的!知道包飞扬是新矿长,那么和桨平把那些东西告诉包飞扬,就是拍马屁;而不知道包飞扬要去旧河煤矿当矿长,那么和桨平把那些东西告诉包飞扬,则是把包飞扬当做自己人,就更容易赢得包飞扬的好感。
听范爱华这么说,和桨平心中的顾忌就去掉了。他当然了解自己这位内弟,虽然做人做事有些世故圆滑,但是看人的眼光还是蛮准的,他既然说包飞扬是自己人,那么自己说出来也就没有啥大问题。
“像什么吧?”和桨平做了一个手势,冲包飞扬比划着说道:“就像是咱们矿务局执法大队用炸药炸毁矿区那些私采偷采小煤窑井口的声音……”
“和矿长,旧河煤矿周围,除了乌家村小煤矿外,还有其他私营煤矿吗?”包飞扬问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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