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血腥而残酷的战斗从拂晓一直打到黄昏,冉魏军终于因为寡不敌众而功亏一篑,有项王之勇的冉闵,左手长槊,右手大刀,在此战中连杀三百多人,几次冲到距离慕容恪帅旗只有几十步处,却就差了最后一点点,无法突破连环战马阵,在全军覆没前只能被迫突围。
冉闵逃出去后由于坐骑,汗血宝马朱龙力竭而死,自己也被慕容氏俘获,最后被斩于辽东龙城,冉魏作为五胡乱华时期北方唯一一个汉人政权,终于悲壮地落下了帷幕。
站在冉魏帝国的尸体上,慕容氏成功地入主了中原,占据了潼关以东,淮河以北的广大地盘,建立了前燕帝国(为啥要一个前字,下文会道来),此时的慕容氏,兵锋极盛,拥兵四十多万,占据的地盘也是汉族的核心区域。
慕容氏刚刚建国之时,南方的东晋汉人政权实权被大权臣,荆州大军阀恒温所控制,恒温趁着燕国初建,起五万大军北伐。
而慕容恪则沉着冷静地应对,针对吴兵轻果,但运输成为问题的弱点,一路将恒温的大军引诱到北方的枋头一带,再以断其粮道,以铁骑合围,最终大败恒温,让身为天下名将的恒温经历了人生最惨重的一败,比冉闵幸运的是,他还带了不到一万的残兵败将逃回了江南,气得连废了两个东晋皇帝冲冲晦气,但自己却是再也不敢谈北伐之事了。
经此大胜,燕国算是在北方彻底站稳了脚跟,而靠着打败冉闵和恒温两大名将的功绩,慕容恪成为当之无愧的十六国第一名将。
在当时天下并立的三大强权:关东前燕,关中前秦,江南东晋中,属于最强的一个,而燕国皇帝慕容俊的兄弟子侄们,也是个个英雄了得,慕容恪、慕容垂、慕容德等人,均是名震天下的将帅之才,领军作战,所向披靡。无论是江南的东晋还是关中的氐人政权前秦,都只能畏服于前燕,紧守门户,不敢与之争锋。
可慕容氏有一个最恶劣的传统,那就是家族间的内斗,这个家族人才辈出,猛将智士层出不穷,但人人都自恃有才,会盯着那把最高的椅子,从当年慕容吐谷浑出走后,这似乎就成了这个家族一个挥之不去的魔咒,一直持续到慕容氏的灭亡。
慕容俊建国后没几年就死了,慕容恪也很快随之而去,后主慕容韦是个无能之辈,偏偏还猜忌自己那几个能力出众,堪称国之柱石的叔父,逼得名将慕容垂家破人亡,被迫投奔了前秦,而慕容氏前燕国也在内耗中消耗了太多的国力与家族的凝聚力,被拥有苻坚和王猛这对黄金君臣搭档的前秦帝国最后消灭。
苻坚的前秦帝国是五胡乱华时代北方最伟大的一个胡人政权,苻坚虽是氐人,却有着汉人帝王中也难得一见的仁厚与雄才大略,在领地内推行民族融和,各族平等的政策,对于投降自己的敌国君臣,也是封官赏爵,宽以待之,他的丞相王猛更是有诸葛之才,堪称千古名相,而军事才能比起诸葛武候更是有过之而无不及。
消灭了前燕,一统北方后,志得意满的苻坚准备饮马长江,消灭东晋,一统天下,而当时已经重病的王猛却意识到东晋的气数未尽,在强大的外部压力下,江南的士民团结,君臣一心,有为保护汉人正溯而血战到底的觉悟,加上有丞相谢安这样的名臣,又有谢玄为首的精锐北府军和恒温留下的强大荆州军,虽无北伐之力,却凭着长江天险,有自保之能。(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隋末阴雄 第三百零七章 慕容往事(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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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观此时的北方,前燕和凉州刚灭,人心未复,苻坚无区别无原则的宽大与和解政策导致氐族人在北方毫无优势,新归降的鲜卑人,匈奴人和羌人都在潜伏着,一旦南征失败,则会趁势而起,灭亡看起来如日中天的前秦帝国。
于是王猛在临死前苦劝苻坚不要想着南征之事,慢慢消化北方,徐图后举,可苻坚却认为这是王猛身为汉人的私心作崇,并没有放在心上,最后还是全国总动员,倾全国百万大军平灭东晋,那声势比起隋灭南陈之战,还要远远超过。
王猛的预言果然应验,正如南方剽悍迅捷的步兵在北方无法对抗来去如风的铁骑冲杀,北方的战马和重甲步兵也根本无法适应南方水网纵横,道路泥泞的地理特点,苻坚的三十万主力大军在著名的淝水之战中,被不到八万的北府军一举击溃,伏尺百余里,苻坚的帝王雄心和他的前秦帝国也一起在此战中灰飞烟灭。
福无双降,祸不单行,王猛的第二个预言紧接着也被应验,苻坚败回北方后,那些被他打败和压制的各族英豪,纷纷墙倒众人推,起兵自立,关中慕容永,羌人姚苌,关东慕容垂,青州段龛,河南翟钊,代北拓跋硅,全都在苻坚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背叛了他,而一代大帝苻坚,也最后死于姚苌之手,在长安城外的五将山里,留下一段千古帝王的挽歌。
慕容垂经过多年的征战,终于消灭了青州段龛,河南的丁零人翟钊,以及同为慕容氏鲜卑的西燕集团,在关东的前燕故地上成功复国。建立了后燕,为了防止当年前燕帝国宗室相残,导致国破家亡的往事再现,他早早地定下了太子慕容宝的名份,可是慕容垂却没有料到。自己是在用一个更大错误去改正另一个。
慕容宝本人是个庸材,能力远不如他的几个弟弟,偏偏又无容人之量,只想着在战场上捞战功,顺便在捞功的时候狠狠地踩自己的弟弟们和叔叔,只可惜他面对的对手是北方草原上新崛起。以后建立了北魏帝国的拓跋氏鲜卑。
拓跋氏鲜卑和慕容氏鲜卑虽属同族,但不是一个部落,部落的老家也在塞外的代北,而非慕容氏的辽东,在苻坚大帝横扫天下的时候,拓跋氏部落建立的代国和前燕一样都被消灭。而由于代国比燕国弱小得多,拓跋氏的少主拓跋硅在前秦当俘虏和做官的级别也远不如名声显赫的慕容家族。
前秦完蛋后,拓跋硅也趁机跑回了代北故地,成功地纠集了爷爷辈留下的族人,在草原上开始崛起,果然对于帝王的仁义来说,割不断冲不淡的血缘纽带才是最实打实的存在。在拓跋氏征战草原的过程中,慕容氏的后燕帝国一开始与拓跋氏保持了友好联盟的关系,多次出兵相助,在后燕帝国成功地复国于关东之地的同时,拓跋氏的北魏也成为一统草原,纵横大漠的超级豪强。
天无二日,国无二主,自古至今都是不变的真理,再加上没有永远的朋友,只有永远的利益。后燕和北魏这对昔日盟友终于反目成仇,其中两国的决战,就是在一个叫参合坡的地方,此战中慕容垂由于年老多病,没有自己上阵。而是把全国的十几万精锐将给慕容宝,由一个草包指挥着一群各打算盘的弟弟和叔叔们上了战场,后果远比绵羊指挥一群狮子更加可怕。
拓跋硅也采取了避敌锋芒,诱敌深入的计策,没有正面与纵横天下多年的燕国精锐对抗,而是靠了黄河天险,与之隔河对峙,其间还向燕军中散布慕容垂已死的谣言,慕容宝对自己的几斤几两再清楚不过,也明白自己之所以能在这个位置上,完全是靠了老爹的威望,所以一听到父亲病死的消息,就下令全军撤退,想要赶回都城即位。
冥冥中似有天意,燕军撤退之时,黄河上忽然一夜冬风,结冰三尺,北魏的十几万骑兵不用渡船就可以直接从冰面上过河,而慕容宝在撤军过程中又与一直对自己这位置虎视耽耽的弟弟慕容麟大吵一架,顺势把这个弟弟打发去做全军后卫,结果慕容麟根本没有做后卫,而是夜里悄悄地带着部队直奔都城,想要抢先一步登基为帝。
慕容氏的兄弟之争浪费了最后活命的机会,等到太阳升起的时候,慕容宝才发现四周的高原上已经布满了北魏的骑兵,而自己这几万部队还没来得及披甲上马呢,参合坡一战,八万燕军精锐全部报销,俘虏也被拓跋硅全部坑杀,自此后燕再无可战之兵,不可避免地走向了灭亡。
老英雄慕容垂听到这消息后,气得吐血三升,但为了挽救濒临灭亡的燕国,还是不顾年老病危,披甲出征,勉强打退了拓跋硅的趁胜攻击,在班师的时候路过参合坡,看到跟随自己多年的将士们被坑杀,尸横遍野的惨景后,慕容垂悔恨交加,呕血而亡。
慕容垂死后没几年,慕容宝的后燕就在北魏持续不断的打击下,迅速地土崩瓦解,分裂成南燕北燕两个小国,分居青州与辽东,后来分别又被东晋刘裕和北魏所灭,自此强盛一时的鲜卑慕容氏建立的燕国,也就消逝在了历史的长河之中。
王华强一口气讲完了这个慕容氏的故事,想着王图霸业,转眼即空,他自己也不胜唏嘘,居然从头到尾都没有喝一口水,而麦铁杖更是听得目不转睛,连气都没怎么喘了,不知不觉中,一抹晨曦已经从窗洞的木板缝中透了进来。
麦铁杖长长地叹了口气:“是非成败转头空,自古没有不死不灭的帝国,也没有永远不败的家族,比起我们汉人的那些千年世家,这些胡人部落其兴也勃也,其亡也忽也,即使称雄一时,又能如何呢?”
王华强也点了点头:“是啊,象五姓七望这样的汉人大世家,无论是汉人当皇帝还是胡人当皇帝,无论皇帝是姓刘,姓曹,姓慕容,姓拓跋,都不影响他们的子弟在朝中为官,都不影响他们的家族开枝散叶,发展壮大。
我少年时一向看不起这些在异族政权里当官的汉人,觉得这些人就是汉奸,为虎作伥,但时间久了,阅历增加,却又觉得这些人才是真厉害。
汉人的政权无能,让异族入侵,神州陆沉,但是汉人的传统没有被消灭,尤其是建立在农耕文明上的儒学已经成为我们汉人的精神内核,即使是胡人入主中原,也必须向这个传统低头。
只知暴力,不通文化的匈奴汉国,后赵之类简单粗暴的胡蛮子政权,很快就会被消灭掉,而只有象前秦,燕国,北魏这样尊重汉族士人和世家,易风移俗,主动被我汉文化同化的胡族,才能延长国祚。
所以北魏立国之后,到了孝文帝时还是得全盘汉化,连他们的拓跋氏都改成了元姓。北魏分裂之后,北齐是鲜卑胡化的汉人政权,北周是汉化的鲜卑宇文氏政权,最后还是汉化的北周取得了胜利,可见是汉人还是胡人,血统在其次,归根到底最重要的,还是文化和传统。”
麦铁杖也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不错,以前我在江南的时候,没有见过北方,都以为长江以北都已经成了胡人放马牧羊的地方,可当我亲自到北方走了走后,才发现还是和我们江南的汉人没什么两样,连胡人也被我们汉人的生活方式所同化了。”(未完待续。如果您喜欢这部作品,欢迎您来(.)投推荐票、月票,您的支持,就是我最大的动力。.阅读。)
隋末阴雄 第三百零八章 宣嫔的一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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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强哈哈一笑:“今天聊得多了些,再回来说慕容氏的吐谷浑,他们在河湟一带征服了当地的羌人,从羌人那里学到了筑城的本事,立国也有两百年,由于河湟地广人稀,又处高原苦寒之地,条件比起北方草原更加艰苦,因此吐谷浑一直不能发展壮大,即使到现在,人口也不过二三十万帐,也就相当于突厥一个大部落的规模。
但吐谷浑却一直保留了慕容氏鲜卑人的传统,牧马放羊的本事也一直学了下来,尤其是养马之术,更是一绝。
每当冬季来临时,青海湖就会被结成的冰块所覆盖,吐谷浑人把良种母马赶到湖中心的海心山上,到第二年chun天,母马怀孕产**格健壮的马驹,号为“龙种”。另一种青海骢是波斯马与当地土著马杂交而生,号称ri行千里。
这两种马都是马中极品,在大兴的马市上能卖出几万钱乃至几十万钱一匹,端地是一本万利的买卖,我这次来金城,也想在这里牢牢地建立一个商业据点,以后试着能打通和吐谷浑的贸易通路,在这里做战马生意也是个非常好的选择。”
麦铁杖听得一愣一愣的,他摸了摸自己的胡子,笑道:“既然如此,行满你刚才跟那薛举一定是谈这个生意的吧。所以才花了这么久的时间。”
王华强不屑地说道:“薛举这个莽夫哪配跟我合伙做这生意,我让他在这里只是为我守住丝路的通道罢了,前几年我们在陇西的损失比较大,这两年刚恢复过来,现在还无力开辟向西南对吐谷浑的新贸易通路,但我要有这个心思,在这里有意识地作这方面的准备才行。”
麦铁杖点了点头:“所以你想先恢复在这金城之中的商铺,那个刘掌柜肯定是要换掉的,然后再派一个可靠的人来,以后经营这里,对吗?”
王华强摸了摸自己的山羊胡子,微微一笑:“不错,大兴城shè箭场的刘一清管事,我看不错,这次回大兴之后,我会让他来接替刘长水的,慕容三藏现在在这金城南边的廓州当刺史,跟吐谷浑紧靠着,我们要是想跟吐谷浑交易,还得寻求他行个方便才行。不过这些是以后的事了,现在我们要做的,就是吃点东西,然后出发到城北的郑家村去。”
三个时辰后,午时,金城城北十五里处的郑家村,一户只有齐胸高的黄土围墙围着的小院子门口,麦铁杖门神似地守在门口处,铁塔般的身材配合着两条长度异乎寻常的大长腿,加上那手上倒提着的镔铁月牙杖,吓得村里家家户户都关门闭户,而一个五十多岁,满脸皱纹,佝偻着背,穿着蓝sè布衣的老者,正唯唯诺诺地站在麦铁杖的身边。
麦铁杖的嘴角动了动:“郑村长,要是再让我知道你拿了钱不办事,还象以前那样三天两头地欺负这施家孤儿寡母,你这村长就别想继续干了。”
那个姓蓝衣老者名叫郑千地,乃是本村的村长,以前在军中混过十余年,灭陈之后天下大裁军,就把上了年龄的他送回原籍,顺便把陈宣儿的母亲施太妃和两个弟弟也送到这里,一开始这村里还安排了两户府兵看管,时间一长,这两户府兵先后迁往他处,而这郑千地就成了看管照顾施太妃的唯一知**了。
王华强这些年来一直没有亲自来过郑家村,向来是通过刘长水每年送上千余文钱,通过郑千地的手转交给施氏一家,以接济这家人的生活。
结果这钱被刘长水先贪了一半,到了郑千地的手上又贪掉一半,每年最后到了施氏手中的,不过两百钱左右,施氏年老多病,两个儿子又未成年,根本做不了农活,每年就靠着这两百钱艰难度ri,过得是家徒四壁,苦不堪言。
王华强今天一来这里,就先找到了郑千地的家,在他面前亮出了自己的官凭,在这种小地方,一个五品仪同足以吓破这种当了一辈子小兵的村长狗胆,而郑千地引王华强和麦铁杖二人到了施氏家中后,王华强一眼就明白了郑千地是中饱私囊,狠狠地训了他一通后,自己进屋和施氏母子细谈,而留下麦铁杖拎着郑千地在外面看门。。
郑千地哭丧着脸回道:“麦将军,实在是冤枉啊,这施氏乃是陈朝重犯,这些年小人一直是尽心尽力地看着她们一家,您也知道,我们作为朝廷的人,是不能太护着这些罪犯的,小人看她们家母老子幼,已经是违反朝廷的禁令,平时对她们多加接济了,城里刘掌柜送来的钱,小人也不敢贪墨,多收的那两百多钱,真的只是雇人给她们家种田付的酬金罢了,将军明鉴啊。”
麦铁杖一听这家伙还在狡辩,气就不打一处来,沉声喝道:“鉴你nǎǎi个熊,刚才本将早就打听清楚了,施家一共分了八十亩地,你倒好,自己先抢了四十亩,然后剩下四十亩地也只是让自己家的子侄在农闲时过去随便翻翻地,撒撒种子,连草都不除的,你是不是当本将军以前没种过地,给你这么忽悠?”
郑千地眼珠子一转,连连摆手:“麦将军,真是冤枉啊,农忙的时候我们家连自己的地都不种了,来帮这犯妇一家种地,那四十亩地也不是我们硬夺,只是看她们母子三人,连剩下的四十亩都照顾不过来,我们才先收回来代种的。
而且连收割,去壳,晒谷子这些事,也都是我们家帮衬着施家的,您可不能张口就说我们占她们家便宜啊。要是您真的这样想,明天开始我们就把那四十亩代种的地退还给施家,以后也不帮她们家忙活农事了,这样总行了吧。”
麦铁杖冷笑道:“有四十亩地,有一年一千多钱,怎么可能会饿死呢,前几年施家的两个小子年纪还小,现在可都已经长成半大小子了,我看只要有人教他们种个半年的地,他们马上就能学会农活,哪用得着你在这里假惺惺,郑村长,你给我听好了,刚才王将军已经说得清楚了,以后再敢黑施家的钱,再敢欺负他们家,这就是你的下场!”
麦铁杖说着,猛地一拳击出,“呯”地一声,在那黄土围墙上一下子砸出了一个深达寸余的洞,吓得郑千地连连点头,再也不敢分辩半句了。
与此同时,在小院里那座黄土砌成的简陋小屋里,两扇破旧的木门被掩着,已经满头白发的施氏母子三人围坐在房屋里唯一的一张半人高的柏木桌子边,看着怒容满面的王华强,一个个泪光闪闪。
王华强显然还没有从今天初见施氏时的愤怒中走出来,他一边痛恨刘长水和郑千地的贪婪无耻,一边深悔自己这些年过于托大,居然没有派人来这里考察一番,看施氏这样家徒四壁的样子,也不知道这些年是怎么撑过来的,万一真的因为自己一时疏忽害死这母子三人,以后真不知道如何向陈宣儿交代。
施氏挤出一丝笑容,抹了抹眼中的泪水,说道:“王仪同,我们这里挺好的,你别担心了,宣儿现在在宫中可好吗?”
王华强的思路被拉回到了现实,他平复了一下自己的心情,轻声说道:“施太妃,你就放心吧,我爱姬的哥哥现在就是在宫里当差,就在宣嫔的宫里,有他照看着,您就别担心宣嫔吃亏啦。”(未完待续。)
隋末阴雄 第三百零九章 后宫经验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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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氏一听这话,两行眼泪就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唉,王仪同,老身也是当初在陈国皇宫里呆了几十年的,最清楚这后宫之中,勾心斗角,人心险恶了,宣儿从小没有人教她这些,她的本质又柔弱善良,我这当娘的,怎么放心得下来呢。”
她说着说着不由得放声痛哭起来,两个十二三岁的儿子也紧紧地抓着母亲的手,一边哭着,一边徒劳地安慰。
王华强默然无语,这种时候任何安慰也是没用的,施氏看到自己就象看到亲人一样,几年来对女儿的思念,加上这几年的辛酸和委屈,在这一刻都化成了奔腾的泪水,汹涌而出,只有等她的情绪彻底渲泄后,才能慢慢开导她。
也不知过了多久,施氏总算慢慢地停止了哭泣,抹了抹哭红的眼睛,自嘲式地笑了笑:“老身一时情绪失控,让王仪同见笑了。”
施氏的大儿子陈林之今年才十三岁,虽然因为长期的营养不良而显得又黑又瘦,但已经比许多同龄的孩子看起来成熟了,他看着王华强,问道:“王仪同,姐姐在宫里当了妃子,我们还要在这个地方呆多久?”
施氏的脸sè一变,一拉陈林之,训道:“林之,不得无礼,这种事情王仪同是根本没法给我们什么承诺的,就是你姐姐,现在在宫里也根本说不上话,我们是南陈的皇室,能留一条命就已经谢天谢地了,还敢多要求什么呢?”
陈林之不服气地勾了勾嘴角:“可是现在的隋朝皇上是仁君,仁君不应该这样虐待和折磨我们的,姐姐现在当了他的妃子,我们就是一家人了,皇兄现在在大兴也过得好好的,为什么我们就要在这里吃苦受罪?”
施氏正要再训儿子,王华强却笑着摆了摆手,阻止了施氏的举动:“陈兄弟,你为什么会认为你姐姐当了妃子就能改变你们家的命运呢?”
陈林之眨了眨眼睛,抬起头,朗声道:“现在姐姐进了隋朝的后宫,成了隋朝皇帝的妃子,那娘亲就是隋朝皇帝的丈母娘,我们兄弟就是隋朝皇帝的小舅子,皇上是仁君,怎么会看着丈母娘和小舅子在外吃这种苦呢?”
施氏先是一愣,转而被自己的儿子逗得笑了起来,一边摸着他的头,一边把他搂到了怀里:“傻孩子,你怎么会想得这么简单呢。”
王华强微微一笑,开口道:“施太妃,林之虽然是童言无忌,但说得也有几分道理,只是现在宣嫔还没有正式被皇上收入房中,只不过是一个名义上的嫔妃而已,这种关系自然不能把太妃一家救出苦海。”
施氏完全不知道隋朝宫中的这些秘事,乍听一愣,然后一下子慌了神,她知道冷宫对于一个女人是多么可怕的事情,连声音都在发抖:“王仪同,到底是怎么回事?是不是宣儿在宫中做错了什么惹怒了皇上,王仪同,宣儿年纪小不懂事,求您一定要多帮帮她,千万不能跟皇上使小xg子啊。”
王华强知道她想错了,笑着摆了摆手:“施太妃勿虑,这事情不怪宣嫔的,她在宫中很会与别的嫔妃相处,做得非常好,问题是在皇上的身上。
我们的皇上自幼与独孤皇后结婚,夫妻二人一路走过几十年的道路,经历了无数的明争暗斗,才到了今天这一步,感情远非寻常夫妻可比,当年皇上曾经对独孤皇后立誓,说是终生不会与别的女子生下子嗣,而这些年来,皇上也是从不碰其他的嫔妃,所以大兴宫中佳丽三千,除了独孤皇后一人外,还没有人承过天恩,受过皇上的雨露呢。”
施太妃听得目瞪口呆,她在陈国时侍奉的陈宣帝也算是个明君了,但在后宫之中也是广布雨露,当年她自己只是个宫女,被陈宣帝酒醉后临幸了,直接就升成了嫔妃,而陈叔宝更是荒**无度,在她的意识里,广开后宫,四处留种才是帝王应该做的事,可没想到这大隋的皇帝却比一般的百姓夫妻还要珍爱妻子,竟然能面对后宫如此多的佳丽而不动心,实在是超乎了她的想象。
陈林之不服气地说道:“那既然皇上不想要姐姐,为什么还要把她强留在宫中呢?放出来和我们一家团聚不就行了?就算我们是陈朝宗室,要继续看管着,也总比这样在宫里守活寡要强吧。”
王华强连忙捂住了陈林之的嘴,低声道:“林之,噤声,这话千万不能让外人听到,不然全家都要掉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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