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李百药点了点头,他知道姬威说的确实是实情。
高表仁还是有些不信:“那你要是卷了这钱跑了怎么办?”
姬威“嘿嘿”一笑:“我这个人呢,确实贪财,这次的事说白了也是为了钱!太子倒了,我的官儿也没了,以前跟着太子可以锦衣玉食,现在却只能流落街头,吃了上顿没下顿,所以我现在最想的事情就是回到从前,能继续跟着太子吃香的喝辣的。
我大手大脚也是习惯了,就你们给我去打点的钱,恐怕也不够我用两年的,到时候难道继续喝西北风吗?”
(.)
隋末阴雄 第五百二十三章 衣带诏〔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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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威换上了一副笑脸:“所以要是我得了这钱,肯定也是用来营救太子的,等他东山再起以后,我还要靠两位给我美言几句,让太子能不念旧恶,让我重新跟着他呢。”
高表仁满脸都是鄙夷之色:“切,说到底还是为了钱,真是个彻头彻尾的无耻小人。”
李百药倒是一直在听:“高兄,我看此人虽然贪财逐利,卖主求荣,但也确实为了钱肯去做任何事,不如让他试试,反正我的钱得来也不费工夫的,万一要是能让他做成此事,也算得奇功一件。”
高表仁摇了摇头:“我总觉得这家伙不靠谱,虽然我不知道阿大为何现在也成天闭门谢客,跟太子保持距离,从来不提为太子求情的事,但我想阿大这样做肯定是有道理的,如果连他老人家都办不成的事,就这么个东西也能办成?”
姬威的脸上隐隐闪过一阵黑气,一闪而没:“高仆射和我可不一样,他的目标太大!如果是他出面,官员们固然会卖他面子,但皇上也会警觉起来。要知道上次皇上废太子之前可是先夺了高仆射的官,就是不想让他在这事上做手脚。
可我姬威现在只是平头百姓一个,加上以前出卖过太子,我这样的人即使去拜访一些大臣被别人看到,也绝想不到我这次是为了营救太子而来,不会有人注意到我的。”
李百药看了一眼高表仁:“高兄还有何话?但说无妨。”
高表仁想来想去,也没想出这姬威的话里有何破绽,长叹一声:“我没什么可说的了。只是想让我出钱给他,那是没门!一来我信不过这家伙,二来李兄你也知道,现在家父遭罪,也不许我随便出门。连零用开支也不象以前那样随便给了,就是有心想出份子,也是囊中羞涩啊!”
李百药笑了笑:“这个不劳高兄挂心了,百药飞来横财。本不属于我,为了大义,散去又何妨?我看这样好了,先给他一万钱,让他跑一路试试,要是有效果,再追加投入。”
姬威的声音听起来很悦耳,但此刻在王世充听来却是带了一丝杀机:“二位真是义士也,太子若是知道两位的义举,一定会感激不尽的。只是姬某要行此事。还需要一样东西!”
“还要什么?快说!”
“不知二位是否可以留下什么信物,二位也知道,姬某名声不好,就算有钱打点,能见到哪位忠臣。人家也未必会信我啊。”
李百药道:“你这人怎么这么罗嗦,要了钱还要什么信物?我们两个现在一个是小官,一个是布衣,哪来什么信物,你看到的大人怎么可能认我们这两个无名小卒的东西?”
姬威又看了一眼还在装睡的杨玄感,压低了声音:“二位千万别小看了自己,百药兄的父亲李德林李大人乃是著名的史官。文坛翘楚,百药兄自己也是名满天下的才子,至于高公子的父亲更不用说了,俗话说不看僧面看佛面,就是冲着高相的名头,许多人也会加入的。”
李百药沉吟了一下。说道:“家父已故去多年,而高仆射现在赋闲在家,也不知此事,我想他也不会同意你这个计划的,要不然早就自己做了。哪轮得到你?”
姬威“嗨”了一声,道:“不一定要他老人家出面啊,我的意思是,只要有你们两位的署名或者是信物,别人看了后就会以为是高仆射的意思了,明白了吗?”
“那你究竟要什么?”李百药沉声问道。
姬威的声音一下子变得细如蚊蚋,但王世充还是能清楚地听到他的话:“刚才不是说过了么,衣带诏啊!写个血书,署上名,不就结了?百药兄你名满天下,墨宝早就流传,一看你的字就知道是你写的,这不就是最好的信物吗?”
李百药猛地一拍手,咬牙切齿地说道:“干了!”
高表仁却是面有难色,还在犹豫不决,他总觉得多少有些问题,但又说不上哪里不对劲,脸上的汗开始向下淌,喝着闷酒不说话。
姬威见状,冷笑一声:“百药兄,我看高兄家大业大,不想连累高仆射,这事我们两个做就行了,高兄只要帮我二人保守秘密即可。”
李百药的眼光望向了高表仁,甚至带了一份怀疑与不满。
高表仁正是血气方刚之时,受不了朋友的这种眼神,一咬牙,仰头一杯酒下肚:“一人做事一人当,我高表仁干了,只是这事就是我自己的行为,与家父无关!”
姬威大叫一声:“好汉子,痛快!来,我敬二位一杯。”言罢满满地给自己斟了一杯酒。
三人碰了下杯,各自仰头,一饮而尽,李百药放下酒杯后,掏出怀中一把小刀,对着手指头就要刺。
姬威一把拉住了李百药,问道:“百药兄这是为何?”
李百药微微一怔:“不是要写血书吗?”
姬威看了看还在桌上打着呼噜的杨玄感,轻声道:“换个地方,西门外三里杏子林里有个土地庙,一直没人。我们分头走,到了那里会合。”
高表仁和李百药点了点头,分头下楼,姬威等二人走出店门后,自顾自地把最后剩下的一点酒喝光,冷冷地笑了一声,笑声中充满了不屑,杀机四伏。
姬威走后,一直醉卧桌上的杨玄感也慢慢起了身,王世充现在也不知道杨玄感是准备跟姬威一起黑了李高二人,还是想要掐死姬威这个叛徒,于是等他走后,先下了楼,然后带上张金称,绕路骑马,赶在这帮人的前面,悄悄地到了土地庙,隐身于庙里的房梁之上。黑夜中倒也看不出换了一身夜行衣的王世充。
月亮已经升了起来,杏子林里的破庙前的空地上,一片皎洁的月光,只是微微有些风起。杏树枝的影子落在这片地上,一片摇曳,总给人一种难以名状的不太舒服的感觉。
高表仁和李百药已经在这里等了有一会儿了,高表仁被风一吹,有些清醒过来,头也不象刚才在酒店时那样晕乎乎的了。他对着同样在一边焦距不安踱着步的李百药道:“这姬威不会是耍我们吧,或者是去找官兵来抓我们?”
李百药摇了摇头:“他没这么傻,我们在酒楼说话他又无凭无据的,怎么告发?真要告发也不会上来和我们说这么多话了,直接找官差捕快来就行。何必多此一举?”
姬威的笑声顺着夜风传了过来:“还是百药兄想得周到,姬某是去买文房四宝了,料想两位出来喝酒,也不会随身带这东西吧。写血书嘛,咬破手指头就行。但这衣带还是要的,而且要是前面的文也用血写,怕是二位没那么多血,所以……”
姬威说着说着拿出一个包袱,打开了铺在地上,里面赫然是文房四宝,又从怀中取出一块帛。展开在地,对着李百药作了个手势:“百药兄,连皇上的诏书也有不少是你拟的,还是请你来写吧。”
李百药心里暗暗赞了声姬威心思缜密,再不犹豫,上前拿起笔来。高表仁则挽起袖子在一边磨墨。
李百药略一思索,便奋笔疾书,只凭一股胸中之气,一气呵成,洋洋洒洒足有千余字。
姬威拿起一看。只见辞藻华丽,通篇都是在痛陈前太子杨勇被奸臣杨素进谗,挑拨杨坚杨勇父子关系,最后直接被废,实在是千古奇冤,请各位大隋的忠臣能仗义执言,一起为太子鸣冤,请皇上收回成命。
姬威看着心里好笑,心想秀才造--反,三年不成,这句话说得太他娘的正确了,看看眼前这二位就是最好的注脚。
但他的脸上却摆出一脸的忠诚和正义,眼中泪光闪闪,就差没掉下泪来:“百药兄,看到你这篇战斗的檄文,我恨不得现在就飞到汉王那里!”
“什么,你第一个想找的是汉王?!”
“是啊,汉王和高大人合作过,又是手握重兵,只要一看你这篇檄文,兄弟情深,一定会跟着向皇上请命的。”
高表仁突然尖叫了起来:“找谁都可以,就是绝对不能找他!”
李百药和姬威都吃了一惊,张大了嘴巴看着高表仁。
高表仁长长地吸了一口气,月光的照耀下,那张本就很白净的脸上更是苍白得象是没有一丝血色,让人看了不寒而栗。他看了一眼两人,缓缓地开口道:“这个人绝对不行,他和家父仇很深。”
姬威一下子来了兴趣:“哦,竟有此事?在下可从来没听说过啊。对了,高大人不是前年还当了汉王的行军长史,助他进军高句丽吗?”
高表仁恨恨地说道:“别提了,梁子就是那次结下的,汉王杨谅太狂妄,简直是目中无人,家父在出征前本来预感到不会有好结果,极力劝阻皇上出兵,结果皇上不听,非要把他塞到杨谅那里,一出兵就陆路碰到暴雨,水路遭遇风暴,只能退兵。
汉王杨谅不想家父占他的功劳,没让家父随军,而是让家父坐镇幽州,给他管后勤。家父对这样的安排没有一点怨言,一直尽力竭力地为前线输送粮草,知道前方大军崩溃后还出兵接应,要不是家父的努力,哼,只怕那汉王杨谅早成了异国的孤魂野鬼。
结果这小子不知好歹,回来后怕担责任,说什么家父害他,故意克扣粮草,才导致此次兵败的,连他本人也差一点给家父害得见不到父皇母后。从此皇上就开始猜忌了家父,上次免家父的官时这也是个重要原因呢。”
姬威“哦”了一声:“要不我回去再想想,先还是写血书签名吧,以后只要跟和我们一起拥护太子的人,就把名字加在后面,我相信这个名单会越来越长的。”
姬威说着,从怀中摸出一把小刀,一下子刺破了中指,在帛上的檄文的后面写上了自己的名字。
李百药也没有迟疑,跟着写上了自己的名字。而高表仁见两人先后署了名,也不好再犹豫,刺破手指。在最后签上了“高表仁”三字。
姬威把帛书捧了起来,在月光下略一端详,满意地笑了笑:“只要我等戮力齐心,何愁大事不成!”他越想越开心。忍不住放声大笑,在这冬夜里显得格外的明显,惊得满林的鸟都一阵乱飞。
李百药等他笑完后,问道:“那一万钱你准备何时来拿?你游说的对象何时能定下来?我等是不是先在此商量一下?”
姬威摆了摆手:“兹事体大,我原本是想找汉王,现在他的份量是最重的,也只有他才能压得住杨素那老贼,而且汉王肯定不会甘心看着晋王这么顺利地入主东宫,也有足够的动机帮我们办这件事。
现在既然高公子说汉王不靠谱,那我回去还要好好研究研究。今天酒喝得有点多。我现在头还晕乎乎的,匆忙间如果想的人不合适,就会出大错。
至于那一万钱,我觉得不用太急,等我想清楚了去找哪个人后。自然会找百药兄领这活动经费的,还请老兄早早把钱变成钱票,不然一万钱我带身边太扎眼,万一路遇盗匪,丢钱事小,误事事大。”
李百药看了看高表仁:“姬兄说得也有道理,我看就这么办吧。”
高表仁眼中光芒闪烁不定。不知怎么,他总是对这姬威不够放心,于是问道:“那我们怎么联系你呢?你认识我们家,找我们很容易,但我们要想找你可就难了。”
姬威根本不想透露自己家的地址,眼珠子一转。计上心头:“不瞒二位,在下生性好赌,原来跟着太子的时候就欠下了不少赌债,但那时候手头宽裕,也不太在意这些小债。
结果前几年跟着太子一起倒霉。这才发现没钱还债了,只能卖了自己的房子。也正是因为穷困潦倒至此,才会穿上这身光鲜衣服,想碰碰运气,寻找些故友,能给安排个差使混口饭吃。
这几天我在城中连小客栈也住不起了,只能住这破庙,所以才会约二位在这里见面,实在是惭愧得紧。”
高表仁“哼”了一声,眼光转向了别处。
而李百药则思考了一下,对着姬威道:“那是不是如果我们想要来找你,来这小庙就行?”
姬威随口答道:“正是,如果我不在,你们就在里面的土地像前的香案下留张字条,只写一个威字就行,我会在第二天的晚上在这里恭候大驾,要是我想找二位,则直接会到府上找人通报,不管是不是我自己去,都会写个威字送进去,见字如见我。”
李百药和高表仁相视一眼,点了点头,二人再无问题,便与姬威告辞离去。
姬威目送着二人的身影渐渐地消失在夜色中,确认了二人不会再折回后,嘴角边浮起一丝邪恶的笑意,自言自语道:“两个书呆子,还想跟爷斗?”
姬威的身后传来一个冷冷的声音:“他们是斗不过你,我呢?”
姬威一下子吓得三魂出窍,连忙回头,第一眼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宽阔的胸膛,还有一个象岩石一样坚硬的下巴,上面长出了些细细的胡须,再往上看,月光下只见到一张白里透红的国字脸,浓眉大眼,棱角分明,鼻梁高耸,满面杀气,可不正是杨玄感?
姬威的魂都快给吓飞了,“扑通”一声跪倒在地,磕头如捣蒜:“杨将军,杨爷爷,小人刚才是诱这两个贼子写这逆书的,好去告发他们。
您老英明神武,一定能看出小人的赤胆忠心的,小人早就出卖了杨勇,怎么可能再昏了头帮他脱困?刚才所说的所做的一切,都是骗这二个贼子留下字据罪证好去告发他们。”
杨玄感笑了起来,露出了洁白的牙齿,在这皎白的月光下闪闪发光:“真的吗?我看你刚才跟他们一起写血书时,那份忠义可是把我都快感动哭了啊。你现在这么说实在太打击我了,我好不容易看到这么一出能感动到我的好戏,却是你在作假!你伤了我的心,留你何用?!”言罢抽出了手中的佩剑。
姬威“啪”的一声,一下子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一下他用上了大力,抽得左脸高高地肿起:“小的今天酒喝多了,胡言乱语,刚才那是醉话!杨爷爷,小的也不是想害他们两个,小的真的只是想骗他们点钱花花,刚才自己无家可归,流落街头,那可是句句属实啊。”
杨玄感摇了摇头:“你这人太不老实,一会儿一个花样,我是不敢再信你了,反正那字据在你身上,从一个死人身上找这证据又有何难?”他说着露出了可怕的笑容,缓缓地举起了长剑,向着姬威慢慢走过来。
姬威一下子快要哭了出来,这回他真的怕了:“杨爷爷,小的如实招来,您就当我是个屁,把我放了行不?念在我上有八十老母,下有三岁小儿,饶过我这一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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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五百二十四章 衣带诏〔二〕
杨玄感狠狠地“呸”了一下,一口浓痰吐到姬威的脸上:“他娘的,你这狗头死到临头了还敢骗爷爷,瞧你这年纪也就四十多,你娘要是今年八十,又是几岁生的你?”
姬威吓得连脸都顾不得擦:“小的再也不敢骗杨将军了,小的就是条丧家之犬,无父无母,无妻无子,孤苦伶仃,上天有好生之德,杨将军您千万饶小的一条命吧,以后小的就供杨将军驱使,上刀山下火海万死不辞啊。水印广告测试水印广告测试”
杨玄感把手中的剑又放了下来,收回了鞘中,一手抱臂于胸,一手虎口张开,托着下巴,道:“那要看你这条狗命有没有留存的价值了,你先说说你对刚才那两个小贼是怎么打算的,敢再骗爷爷一个字,直接剁了扔在这荒郊喂狗。你应该知道爷爷的手段。”
姬威一听有活路,马上来了精神:“这个自然,这个自然,杨爷想听啥,啥,杨爷想做啥,小的就做啥。”
“少废话,快说实质的。”
“杨爷您也知道,小的自从给赶出东宫后,衣食无着,每天只是在街上游荡,想找个熟人让我有个差使,混口饭吃。结果我以前那些狐朋狗友现在见我如躲瘟疫,尤其是段达这个狗东西,翻脸不认人,他妈的。”姬威恨恨地说到最后暴出粗口来。
“爷爷对你这狗头的烂事没兴趣,说重点!”
姬威连忙道:“是是是,今天小的在酒楼喝闷酒,结果没想到高表仁和李百药这两个楞头青也在一边喝酒。他们开始没注意到我。自顾自地在那里说话。我留了个心眼,想从他们的对话里听出什么不敬的言论,好去敲他们一笔竹杠。”
“哼,你这狗东西死性不改,从来不做人事的。”杨玄感轻蔑地说道。
姬威赔着笑脸道:“没办法,杨爷,小的要吃饭啊,不这样做怎么活?结果这二人喝多了果然开始胡咧咧。三句话不离什么太子委屈,现在不停地有义士去为太子伸冤啥的。
杨爷爷您想啊,那杨勇现在给废了,就是个庶人罢了,他们不尊当今的太子,却说这个废人是太子,这不是大不敬吗?
于是我就上前恐吓他们,要捉他们去见官,小的知道那李百药一向胆小,吃不住吓。而且前一阵子越国公赏了这小子一大笔钱,不去敲他敲谁?”姬威的脸上闪过一丝阴郁的表情。
杨玄感重重地“哼”了一声:“你胆子不小。我爹给的钱也敢打主意?”
姬威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看得杨玄感只想吐:“若是越国公的钱,借小的一万个胆也不敢打主意,只是现在这钱归了李百药这个小白脸,小的去取不算得罪越国公吧。“
“少废话,接着说。”
姬威诞着脸说道:“这李百药本来快要给小的吓到了,但那高表仁却横得很,摆出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无赖架势,还不让李百药乖乖破财消灾,奶奶的,小的只好另想办法。
于是自己也是忠心于杨勇的,现在生活无着,又念起杨勇的好处,愿意帮他们串联,去游说各位大人,联名支持太子,请皇上收回成命。这两个傻蛋还真信了?”
“你这个叛徒,他们怎么会信?”杨玄感冷冷地说道。
“前些天上表为杨勇求情给打的那个文林郎杨孝政是那个让皇上封杨广一个小国的贝州长史裴肃是大理卿梁毗的好友,杨爷爷,这个梁毗可是一直跟越国公做对的,我这回真是想一起把他也收拾了。”
“别扯没用的,继续说。你真的认识这些人吗?”杨玄感厉声道,而这些也是在庙里的王世充想要弄明白的事。
姬威连连摆手:“杨爷爷明鉴啊,前一个是胡吹的,后一个却是真有其事,这裴肃和梁毗的好友关系,知道的人不多。小的因缘际会,知道了这事,正好用来显摆,结果这两人就信以为真了。
小的混迹官场,为杨勇办事跑腿,跟这些大大小小的官都多少混了个脸熟,所以自己能去搞串联,这二人也就信了。于是小的就骗他们来此处,让他们写下血书,有了这字据,以后就可以为所欲为了。”
杨玄感对这一切的过程早就了然于心,强逼着自己听了半天,早就有点不耐烦了,于是开口道:“那以你的打算,接下来想怎么做?”
姬威哭丧着脸道:“不瞒杨爷,若是今天没有撞见您老人家,小的本打算明天真的拿这帛书去找那梁毗,骗他也在这帛书上署名。”
杨玄感不屑地道:“就你也能见到梁常侍?再说人家凭什么跟着署名?”
姬威一脸坏笑:“杨爷有所不知啊,梁毗一向敬服那高颎,若是看了有高表仁的署名,肯定会以为这事是高颎所知情的,十有**也会跟着署名。”
“哼,要是梁毗看出你这诡计,直接当场把你给宰了,你不是竹篮打水一场空?”杨玄感冷笑道。
姬威得意地说道:“这个小的也能想到,若是梁毗起了坏心,这血帛书一式二份,他若是想杀人灭口,自有人把这个献给皇上,说他是高颎同党帮他毁灭证据呢,到时候连姓梁的也跑不了,这样一来不信他不就范。”
王世充听到这里也呆了一呆,没想到这家伙这么狠,不由有点佩服起他来了。
树影映在姬威的脸上,配合着他得意洋洋,间或咬牙切齿的表情,更显得阴森可怕,只听姬威继续说道:“只要能弄到梁毗的血书,事情就算大成功了!到时候小的无论是继续以此为名义向李百药要钱,还是干脆就向上面告发这个阴谋拥立杨勇的是游刃有余。”
杨玄感冷冷地看着姬威道:“我看你是要榨光李百药的钱以后再去告发他们吧。以你的个性。没好处的事怎么会做。现在就去告发李百药,只怕你也不会捞到什么好处。”
姬威脸上堆满了笑容:“杨爷爷说的是,小人就是这么想的。但既然这事现在被杨爷爷撞见了,小的不敢有任何隐瞒,刚才可是竹筒倒豆子,全都招了啊。”
杨玄感对着姬威笑了起来:“姬威,你说你对我们杨家这么忠心,我该怎么赏你呢?”
姬威忙不迭地磕起头来:“小人为越国公赴汤蹈火。万死不辞啊!”
杨玄感冷笑道:“就按你说的办,过几天把这两人约到这里,我也配合你演出戏。现在给我滚,今天我不想再看到你这张脸。”
姬威屁滚尿流的离开后,杨玄感突然回头对山神庙里沉声道:“梁上的朋友,看够了戏,也该下来了。”
王世充哈哈一笑,他知道杨玄感当世名将,耳目远非常人可比,只怕自己在酒店时就已经露了行踪了。他跳下房梁,走出小庙。一边走一边拍起手来:“精彩,实在精彩,想不到杨世子也有如此手段,是我以前低估你啦。”
杨玄感见到王世充,似乎也不是太意外,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果然是你这家伙,说吧,你有何打算?”
王世充眼中的绿芒一闪:“跟你的想法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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