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王世充心中一动:"这窦建德跑到突厥去了"
张金称点头说道:"正是,他上次犯的可是窝藏了上百名杀人逃犯的重罪,又不肯交出这些人,干脆就带着几百名手下,趁着和高句丽打仗的时候,假扮为大军送粮的民夫,逃到突厥去了,过了两三年才回来呢."
王世充心中暗想,这窦建德看起来比传言的还要不简单,居然早早地和突厥搭上了线,真要是乱世中,一定会引突厥为外援的.到时候整个河北和幽州,只怕再无对手.
想到这里,王世充说道:"这窦建德在突厥具体过得如何,你听说过吗"
张金称摇了摇头:"没有,当初他带着几百个人去突厥,最后只有他一个人回来,没人知道在突厥发生过什么事,而且经过这一折腾,他也算得上是元气大伤,现在以前实力不如他的附近的一些豪强,如高士达,格谦,孟让等人,都已经成了气候,而窦建德现在几乎成了个光杆将军,回来以后也不象以前那样黑白通吃,而是默默地当他那个里长,再也不接帮人护卫过境的生意了."
王世充有些惊讶:"怎么会这样,创下了如此的基业,居然一朝放弃"
张金称哈哈一笑:"是的,一开始我也想不通,不过后来还是想明白了,东家可能有所不知,这窦建德以前建立自己的势力,帮人护卫,穿州过境,在赚取了那些商人的佣金同时,也得罪了同道中人,有些人就是山大王,不事生产,天生就要靠抢来维持生计,他去护卫商队,虽然可以给这些山大王一部分的钱,但人家会想着原本可以抢到全部的,是卖了窦建德一个面子才少收了一大半,非但不会领窦建德的情,反而会觉得窦建德碍了他们的事."
王世充叹了口气:"人性本就是如此贪婪自私,只会念着别人的坏,不会想着别人的好,想必这些山贼土匪们也是用了各种办法去阴窦建德吧.当年窦建德被人告发收藏逃犯,只怕也是这些人使的坏.而他回来时解散了所有的手下,看起来也是向这些人表明,自己无意动他们的利益,更不会坏了他们的生意,这个人懂得隐忍,知道何时收手,真是厉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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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五百三十四章 拜访豪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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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金称听得连连点头,说道:"按一般人的想法,若是给人这样黑,那早就忍不住报仇了,可是听东家这样分析,他是主动放弃了向仇家复仇,为什么"
王世充笑道:"报不报仇也是要看自己的实力,我料那窦建德,给人陷害,逃亡突厥,评估了一番形势后觉得自己若是这时候带了大批手下回乡,恐怕会被视为众矢之的,还没等他报仇,黑白两道就会一起向他下死手,与其这样,不如放低姿态,作出没有雄心壮志的样子,迷惑自己的对手,等到他们放松警惕的时候,再慢慢积蓄力量,招回旧部,伺机复仇.所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你看看我向王世积和皇甫孝谐复仇用了多少年."
张金称倒吸一口冷气:"窦建德当真会象东家说的这样吗这也太可怕了."
王世充微微一笑,眼神变得深起来:"这点嘛,等见过他就知道了,金称,能帮我引见一下这位豪杰吗"
张金称笑道:"求之不得."
清河县彰南乡的西南处,有一座方圆数里的小山村,名叫窦家村,这里就是前任彰南里正窦建德的居所了,村子不大,也就百余户人家,多数住着低矮的黄土房子,还有几家看起来家境不是太好的,住在茅草屋里,看起来破破烂烂的,风一吹就象要倒下的样子.
王世充和张金称走在这个小村子里,村中几乎没有年轻人.一些掉光了牙齿的老头坐在自己家小院的门口.眼神警惕地看着这两个陌生的外乡人.
王世充冲着张金称使了个眼色.张金称走向了一个身匆色布衣,花白头发的老头儿,用河北话说道:"老丈,这里是窦家村吗"
那老头儿微微地闭着眼睛,点了点头.
张金称继续问道:"请问好汉窦建德是在这个村吗"
老头儿睁开了眼睛,警觉地看着张金称:"你们找窦里正做什么"
张金称微微一笑:"老丈,窦里正的豪侠之名早就传遍了整个冀州,我们二人是慕名过来拜访他的.我们东家一向欣赏这要的英雄人物,有意结交."
老头儿重重地"哼"了一声:"果然又是来给窦里正招惹事端的人,看你们这副打扮,是想穿州过境的商人吧,我们窦里正现在不接这个护卫工作了,你们若是想讨碗水喝,进院子喝了就走吧,其他的事情,小老儿一概不知."
王世充走上前,向着老头儿行了个礼:"老丈.你可能误会了,我们二人真的不是找窦里正做护卫的商人.只是久闻窦里正的大名,想来结识一下,没有别的意思,还请老丈能行个方便."
老头儿的眉毛一扬:"不是来找窦里正做护卫的,那你们一定是那懈了人命的逃犯,想来找窦里正庇护的吧,请你们快点离开吧,还嫌祸害窦里正不够惨吗人家都给你们这些人害得跑突厥几年不能回来,还要怎么样"
王世充微微一笑:"老丈,你看我们二人,象是那种江洋大盗吗"
老头儿睁大眼睛,仔细地把二人打量了一番,摇了摇头:"江洋大盗又不会把贼字写在脸上,我哪知道,你这人看起来不象中原人士,倒象是个突厥人,你不会是突厥人进来打探我们大隋虚实的吧."
张金称气得叫了起来:"你这老人家,好生无礼,我们东家怎么就成了突厥人了"
王世充笑着摆了摆手:"老丈,不瞒你说,在下的爷爷就是突厥人,只是我在中原生活了几十年啦,除了长了张胡人脸外,跟突厥实在是没有半点关系,再说现在突厥已经被平定,突厥的启民可汗也早已经降伏于我朝,早就不是以前的敌对关系啦."
老头儿点了点头,表情舒缓了不少:"你这人说话倒是挺和气的,既然不是突厥人,又不是江洋大盗和商人,你们来找窦里正做什么"
王世充正色道:"我是做些生意,但这次来找窦里正,绝对不是因为要找他当护卫,而是久闻窦里正的大名,想来结识一下,你看我们两人在光天化日之下走在这村里,根本不怕有人来找我们的麻烦,就是因为我们堂堂正正,无愧于心,现在窦里正听说日子过得不是太好,能帮忙的话我们也会尽量帮他的."他说着从怀里掏出一百钱,塞给了老头儿,"一点小意思,不成敬意."
老头儿的眉头舒展了开来,笑道:"看你这人说话挺有诚意,出手也大方,就告诉你吧.窦里正的家啊,原来是在这村里,后来官兵来这里抄家,一把火把他房子给烧了,现在他是在村西头三里处的小高坡上,独立盖起了一个小院子,人也住在里面呢."他说着颤巍巍地站起身,向着西头的一处小院子一指,"喏,就是在那里."
王世充点了点头,行了个礼:"多谢老丈的指点."说着他起身,带着张金称走向了那个小院子.
院子不大,只有四五丈见方,院墙也不算高,只及王世充的胸部,高手可以很轻松地跳进去,院子里有几只鸡在咕咕地叫着,黄土制成的房屋外墙挂着一串串的辣椒,两扇木制的门板上贴着年画,半开着,似是在迎.接远来的客人.
王世充站在院外,好好地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冠,拱手行礼,朗声道:"大兴王世充,特来拜访窦里正,不知里正可否现身一见"
一个沉稳有力,中气十足的男声响起:"可是平定江南,大破突厥的王行满"
王世充朗声道:"正是在下,敢问阁下是窦建德窦里正吗"
一个身高九尺,壮如熊罴的壮汉推门而出.王世充仔细打量了一下此人.心中不得不喝了声彩.只见此人虎背熊腰,黑面虬髯,高鼻阔口,眉如墨染,颌下三缕长须,双目神光如电,虽然穿的只是一身蓝色的布衣,但仍然掩盖不住此人出众的气质和一股强大的气场.
张金称哈哈一笑:"窦兄.还记得兄弟吗"
窦建德也跟着笑了起来:"当然,张老弟,五年前你我一见如故,相约再见时痛饮一番,不醉无归,只是这几年兄弟我流年不利,在这彰南也呆不下去了,与兄之约,推拖至今,想不到今天张兄会跟着名满天下的王行满一起光临寒舍啊."
张金称点了点头.说道:"窦兄,这位王行满王仪同.就是我上次跟你说过的我在大兴城的东家,他的大名你也早应该知晓了,一直说想要结识窦兄这样的英雄豪杰,这次正好路过河北,就顺道过来看看窦兄."
窦建德点了点头,向里作了一个请的手势:"二位,里面请吧,寒舍简陋,得罪了."
王世充一笑而过,进入院中,张金称也跟着进入,窦建德紧随其后,顺手带上了门,那间里屋的大门正开着,一个土炕上已经放了一张矮桌,下面的火烧得很旺,即使站在门外也能感觉到浓浓的暖意.
窦建德引二人进了堂屋,王世充坐上了炕,感觉到屁股下火热的暖意,他在关中很少坐这种火坑,一下子还有些不太适应,眉头微微一皱.
窦建德也脱鞋坐上了炕,笑道:"王仪同,是不是有些不适应坐咱河北的火炕呢"
王世充笑着摇了摇头,看着站在一边的张金称,说道:"上次来河北还是一年前去幽州的时候,路过了冀州的几个州郡驿站,但那里也不是这样烧火炕的,今天还是第一次坐上,感觉很特别啊."
张金称笑道:"咱河北地界冬天比较冷,所以家家户户都是睡这种炕,一直要烧到四月的时节呢."
王世充转向了窦建德,说道:"窦兄,你比我年长两岁,王某厚颜,称你一声兄长,今天承蒙款待,不胜感激啊,只是看你这样子,好象早知我们会来"
窦建德哈哈一笑:"王仪同,窦某虽然只是乡野村夫,但在这地头上还算有些势力,咱这彰南也不是什么大城市,来此的人不是很多,所以有什么异能之士,窦某早早就能得到消息,张老弟在河北也算是响当当的好汉了,而王仪同的样貌又是如此特别,这几天你们一直在高鸡泊那里转悠,我就知道你们迟早要来."
王世充心中暗叹这窦建德果然在这一带手眼通天,尽管看起来已经没了势力,但他的手下们已经全部转入了地下,这彰南方圆几十里的一举一动,只怕都尽在他的掌握之中.
但王世充面不改色,笑道:"窦兄,据我所知,上次你之所以流落突厥,也是因为护卫商队之余结了一叙家,既然我二人的身份你也知道,而我更是有着官身,你为何还会对我二人如此坦诚呢"
窦建德的眉头轻轻一扬:"王仪同,当着明人不说暗话,你是朝廷中人,但并不是我河北地头的官唗,而且窦某现在身为里正,奉公守法,并不怕官府的追查,至于阁下,更不会以京官的身份,千里迢迢来这河北,和我一个里正过不去吧."
窦建德说到这里的时候,看了一眼站在一边的张金称,笑道:"再说了,我几年前就和张老弟相见恨晚,结为莫逆之交,他带来的贵客,我又怎么会担心来害我呢"
张金称哈哈大笑起来:"窦兄果然快人快语,豪气更胜当年啊,冲你这句话,今天咱们就不醉无归."
窦建德摆了摆手,脸色变得严肃起来:"二位,实不相瞒,今天窦某这里可能会有些贼人夜访,二位都是窦某的朋友,张老弟就不用说了,王仪同的气度让窦某一见也是佩服不已,今天窦某不太方便留客,还请二位明天再来,如何"
张金称的脸色一变,急道:"窦兄,怎么了.怎么会有贼人胆敢找你麻烦今天小弟既然碰到了.就一定会助你杀贼!"
王世充自进屋时就感觉有些不对劲.这屋子给收拾得整整齐齐,却没有女主人,窦建德一早就知道自己二人要来,却不让自己的老婆出来招待,甚至无酒无茶,这很不正常,而那两把摆在墙角的短戟和一支看起来足有百余斤重的镔铁钢叉,更是显示了窦建德如临大敌.随时准备应战的状态,听到窦建德这么一说,王世充才意识到窦建德今天准备收拾的对手并非自己.
于是王世充微微一笑:"窦兄,我们二人既然来到这里,承蒙款待,窦兄有事,就不会坐视不理,今天王某是以私人身份来拜访朋友的,不提官府身份,如果有强人上门.王某自当助.窦兄一臂之力,只是不知来者是何人.让窦兄这样的英雄豪杰也如临大敌"
窦建德捋了捋自己的长髯,笑道:"那窦某就感谢二位的仗义相助了.只是此事是窦某与他人的恩怨,与二位无关,二位如果不愿意就此离开,那就请委屈在此小驻,今天夜里无论谁胜谁败,二位也好作个见证."
王世充知道窦建德恐怕是要和仇人分个生死,也不愿意外人插手,想到以他在彰南的势力与耳目,显然已经充分掌握了对手的实力与动向,既然不要自己出手,应该也是胸有成竹,谋定而后动了.
于是王世充点了点头,正色道:"客随主便,一切但凭窦兄的吩咐,只是王某想请教一下,今天的对手是何来路,与窦兄又有何仇怨既然窦兄要王某做个见证,以后万一要报官,王某也好有个说词."
窦建德点了点头,开口道:"今天来的人,是冀北上谷那里的一帮豪强,为首的名叫王须拔,有霸王之力,手下有两个兄弟,一个叫魏刀儿,另一个叫宋金刚,一个勇猛过人,矫健剽悍,另一个诡计多端,深通兵法,窦某跟这伙人有些过节,这次窦某从突厥回来,这帮人就上来寻仇,现在人已经在村外十里的山沟里潜伏了,大概一入夜,他们就会上门来找我."
张金称的脸色一变:"是上谷的燕人王须拔窦兄,你怎么会招惹到这些人"
王世充看了张金称一眼,张金称知道王世充不了解河北地面上的这些草根英雄,解释道:"东家,这王须拔是上谷那里有名的好汉,满脸虬髯,从小熟习枪棒,武艺高强,曾经和人赌博把脸上的胡子全生生拔掉,结果他愣是忍着痛,当众把一脸的络腮大胡子生生扯下,满脸都是血,所以得了这个绰号,其人亦正亦邪,当过马匪,抢掠来往商队,手底下也是杀人如麻,但又仗义疏财,劫富济贫,官兵曾几次围剿过他的山寨,都给他提前得到了风声逃走."
窦建德哈哈一笑:"是的,这王须拔是冀北幽州一带的豪杰,前些年因为幽州总管燕荣为人酷虐残暴,他不得不转移到冀北落脚,而幽州的不少游侠剑士也都投到他的麾下,其中绰号历山飞的魏刀儿,和人称智多星的宋金刚,就是最出色的两个,以前我在河北护送商队时,就跟他们有些不愉快,但还没撕破脸皮,但我到了突厥之后,有一次劫过他们的走私商队,这就结了深仇,我在突厥的时候他们不敢对我下手,现在我回到家乡了,他们就来找我寻仇啦."
王世充的脸色微微一变,暗道这个窦建德逃难突厥的时候还与人结怨,真不知道他是怎么想的,于是打了个哈哈,问道:"窦兄,怎么在突厥的时候也不收手呀,这和你老兄的行事作风可不太符合啊."
窦建德叹了口气:"没办法啊,寄人篱下,自然要听人的指挥,我们投奔的是东突厥的莫何部落,人家收留了咱们,咱们在那里几百个兄弟白吃白喝,总要帮人做事的,正好人家说有一个敌对部落在关内买了一批货物,偷运出关,那批货物里听说有不少是朝廷禁运的生铁,所以我一时冲动,就答应去劫了."
王世充因为听过李靖说过此事,也不是太吃惊,淡然点了点头:"生铁走私,早有所闻,想不到走的是河北这条线路."
窦建德摇了摇头:"这生铁走私,漠南突厥各部几乎都在做,那两年都蓝可汗败亡,启民可汗继立,草原无主,各部落都在相互攻杀,朝廷好象也放开了对于突厥贸易的限制,从晋北到河北,都有不少关市,只要不运生铁兵器,朝廷都是允许的,所以来往突厥的商队比起前些年跟突厥打仗的时候要多了许多,自然也有不少想要牟取暴利的人趁机走私生铁."
"而且草原上的情况,想必王仪同也知道,失掉了有威严的大可汗之后,部落间的攻杀没有一天是停止的,为了不至于给人消灭,这些部落都要整军备战,上次与我朝大战,突厥人更意识到了我大军甲兵犀利,铁甲钢刀的威力尽显无疑,所以无论是什么部落,都想着进口生铁,以打造铁骑部队,反正劫掠别的部落,就可以收回这些钱,有百利而无一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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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五百三十五章 强敌来犯
王世充点了点头,说道:“上一战我亲身参与过,确实突厥人已经给我朝的铁甲大军打怕了,而且在草原上,抢了别人的东西给自己用,既能壮大自己,又能打击对手,可谓一举多得啊。那莫何部落是漠南的大部落,怪不得窦兄去投奔了他们。”
窦建德叹了口气:“是啊,以前莫何部落的大人莫何处于连来过关内走私,找过我当护卫,所以跟我也有点交情,我落难逃亡,第一个也是想到的他们,莫何部落与另一个叫落月部落的这几年一直在死掐,争夺草场和水源,那落月部落从关内走私了一批生铁,这消息让莫何处于连知道了,就请我去劫了这批货。”
王世充的嘴角勾了勾:“这莫何部落有能力收留你们,为何自己不去劫这批货,而是要借手你们呢?我想这中间肯定有什么隐情吧。”
窦建德的眼中闪出一丝愤怒的火焰:“这也是我后来才知道的,因为落月部落怕货出问题,找了河北上谷一带的豪强王须拔当护卫,因为上谷那里是从河北出关去突厥的第一通道,所以莫何部落自己不想出手得罪王须拔,而是让我这个外人做这事,万一事情不成,也可以把责任推到我们身上。
可当时我不知道这其中隐情,因为是走私,王须拔的手下也不敢打出自己的旗号,一直到我攻灭了整个商队,杀光几乎所有护卫之后,才从一个俘虏口中得知这些人是王须拔的手下,事后我跟莫何处于连大吵一场。把那生铁还给了他后。就离开了突厥。正好碰到天下大赦,我怕王须拔找我麻烦,又在草原上游荡了两年后,才回了老家。没想到过了好几年了,王须拔还是不肯放过我。”
王世充的眼中绿芒一闪:“窦兄,这回王须拔是来复仇的,想必会全力一击,你这些年在草原上流浪。根基恢复还需要时日,依我看不如暂避一时,王须拔走了以后,再慢慢地招纳旧部,与之对抗。”
窦建德哈哈一笑:“王仪同,你是官场中人,不知道我们江湖上的事情,这种时候千万不能怂,一旦闪人了,那就会给人看不起。到时候不但没人来投奔你,连现在的手下。也都会离你而去。”
张金称也跟着说道:“是啊,东家,江湖上确实如此,豪杰们只会投奔英雄,而不是一个懦夫,就是那个都蓝可汗,不也是因为打了败仗后自己逃跑,最后手下都跑光了吗?”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说道:“可是窦兄有把握取胜吗?那王须拔如果真的有你说的这么强,这次全力一击,只怕难以抵挡,留得青山在,才不愁没柴烧啊。你现在是朝廷的里正,要不从州县里寻求官兵的保护如何?”
窦建德摇了摇头:“王仪同,在江湖上混就要守江湖的规矩,就是死了,也不能随便向官府开口,引他们介入我们江湖间的仇杀,我这个里正只是挂了个名,实际上做的买卖,收的兄弟还是江湖上的。再说了,那王须拔早就买通了本地的官府,我就是去报信,他们也不会来助我的,事实上这次王须拔带来的上百杀手,官府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根本不去理会,也许他们还恨不得王须拔能把我除掉呢。”
王世充微微一笑:“这倒也是,如果是这清河的县令或者是贝州的刺史,显然是不愿意看到象窦兄这样的英雄豪杰在自己的治下。只是窦兄一不求援,二不逃跑,又对对方的实力了如指掌,想必已经作好万全的准备了吧。”
窦建德笑了起来,笑声中透出一股豪气与自信:“王仪同是上过战场身经百战的人,果然见识非凡,不错,窦某虽然流落突厥多年,但是蒙兄弟们看得起,一些肯跟着我继续干的好兄弟还是有的,王须拔以为我已经混成了光杆将军一个,所以只带了百余人过来,等到他真正和我交上手,才会意识到自己的大错。”
王世充点了点头,其实他从进小院开始,就能感觉到这里暗藏的杀气,以他多年战场搏杀中锻炼出的那种野兽般的直觉,能直接判断出这里是有伏兵的,而且数量还不少,光是这小院里,就有四五十人之多,加上窦建德对自己这二人的行踪都了如指掌,那么对于远道而来的死敌更是不会掉以轻心了,看起来今天这仗,他是有了充足的把握,王须拔必败无疑。
但王世充还是微微一笑:“窦兄,你我不过是初次相见,你跟张兄弟也算不上是生死兄弟,为何今天第一次见面,就把这样重要的消息对我们这两个外人和盘托出呢?”
窦建德紧紧地盯着王世充:“那王仪同又是为何放着京官不做,却跑到这个穷乡僻壤来找我这个挂了里正名的一方豪强呢?”
王世充和窦建德同时哈哈大笑起来,二人的心意,尽在不言中。
笑毕,窦建德开口道:“好了,你我二人的正事等窦某解决了当前的事情后再说,今天我若是能把上谷王须拔给一举剿灭,想必也会对我们以后谈的事情有帮助,好了,时候不早了,二位远来是客,还请进入密室里稍待,等我收拾了王须拔他们,再来和二位畅饮。”
王世充摇了摇头:“窦兄,你尽管按照你的部署行事,密室藏身,非大丈夫所为,我二人就在这里看看窦兄的手段,如何?”
窦建德的眉头微微一皱,旋即哈哈一笑:“好,既然二位这么说了,我也没什么意见,这样吧,请二位暂且到里屋,这堂屋可能会作为战场,一会儿打起来我怕伤到二位。”
王世充点点头:“谢谢。”他下了炕,穿上鞋了,对张金称说道。“咱们进里屋吧。”
窦建德也跟着下了炕。说道:“安祖。进来一下。”
外面小院里的一颗树上跳下了一条大汉,全身绿色劲装,脸上涂成树叶的颜色,看起来跟那颗大树别无二致,虽然因为脸上涂了颜料而看不出年纪样貌,但从那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和他走路时的矫健身手,就能感受到此人是一流的高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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