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杨素趁着赵子开演讲的工夫让中军的卫士们临时用木板搭了一个丈余高的帅台,自己站在这高台上,前方的情况尽收眼底,他轻轻地叹了口气,威严而迅速地向着身边的传令兵发起了指令。
稽胡骑兵们转瞬冲出了两百多步,地上遍布的尸体和为数不多、还没断气的伤兵们在他们的高头大马下顿时化成滩滩血泥,没有披马甲的战马们的身上溅得到处是混着血水和肉泥的泥浆土块,空气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而这些战马也受了浓重的血腥味刺激,眼睛都变得血红血红,连喷出的粗气也带着血沫,一匹匹低着头,载着马上的骑手,恶狠狠地向着前方如林的矛槊方阵直冲过来。
马上的稽胡骑手们虽然狂热,可脑子并不呆,无论是新兵还是老兵,都知道对面的步兵方阵前往往是最可怕的强弓硬弩,对于这些缺乏护甲的战马来说,箭雨弩阵是最可怕的威胁。
可是汉王杨谅甲骑俱装的龙骑护卫已经全部折损在代州城下了,赵子开所带的胡骑们数量不过两万,而且全是没有马甲的轻骑兵,甚至这些稽胡骑士们本来也只是身着皮甲棉袍。
因为赵子开需要以骑兵突击开路,才扒了不少步兵的盔甲给这些胡人穿上,尽管不可能合身,穿起来也让很多骑手觉得别扭,但比起身着皮甲面对那个可怕方阵的枪林箭雨,这点不适还算得了什么呢?
稽胡骑士们透过了渐渐消散的迷雾,看到了步兵方阵前摆了两道的拒马,如果在平时,他们绝不会象这样以包裹着一层铁皮的血肉之躯正面直冲这样防守严密的步兵方阵。
转眼间千余胡骑全部冲出了谷口,马上的骑士们纷纷用盾牌护住了马头,在他们的印象里,这种离敌二百步左右的距离是最危险的,光护住自己的头脸没有用,百分之七十的骑兵都是被先射中马,进而导致上面的骑士落在了地上,最后不是摔死就是被后面的战马踩死。
箭雨没有出现,稽胡骑士们在意外之余,纷纷从盾牌后探出头来,难道真的是象赵大将军说的那样,敌军缺乏弓箭了吗?还是敌军的弓箭手真的已经被调去迎战援军了呢?
只是一闪念之间,胡骑们又是冲出去了四五十步,离第一道拒马已经不到五十步了,甚至这些稽胡骑士们能看清前方的两道拒马后,隋军前排长槊手们那坚毅而闪着冷冷寒光的眼睛。
熟悉的弓弩破空之声突然响了起来,如同平地里起了一阵风暴,可是这次,风暴没有来自于前方,而是来自于两翼,左右两边的弩箭风暴就如同一片片飞快掠过大地的蝗虫,在这方圆不过一里的开阔地里散播着死亡。
稽胡骑士们的盾牌全部挡在正前方的马头前,根本无暇再去顾及来自两翼的打击。
三发连弩,又是三发连弩,虽然距离有两百步,虽然只是两石左右的骑兵弩,但已经足够了,因为这次,骁果骑士们射的不是穿着铁甲的人,而是毫无防护的马!
隋军正面步兵方阵前腾起了一阵血雾,顺着从谷中吹出的风,飘到每个士兵的脸上。马嘶声,骑手们落地时的惨叫声响成了一片,而第一排的长槊手们的眼里却闪着因为嗜血而兴奋的光芒。
只在眨眼间,左右两边共射出了足有一万枝的弩箭,千余匹马如同被镰刀收割的麦子一样,成片地倒下。
而十个里有八个被射穿了大腿的胡人骑手们往往来不及反应,就被坐骑直接摔到了马下,紧接着被后面射中的马再狠狠地压在身下,活活砸死。(未完待续。。)
(.)
隋末阴雄 第六百二十七章 赵子开的末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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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这片弩箭雨的洗礼下,只有数十匹夹在当中的马幸运地躲过一劫,但听着周围的一片惨叫声,瞬间发现周围同伴们的坐骑被射成了一个个血肉模糊的肉团,无论是骑手还是马都一下子精神崩溃,唯一想的事情就是逃离这该死的地狱,越远越好,越快越好。
骑兵冲阵,靠的就是一往无前的气势,靠的就是前赴后继的勇气,靠的就是前排骑手们不怕牺牲的意志,而这一切,在这幸存的几十骑上都看不见了。
马儿已经变得疯狂,根本无视主人的前冲或者是后退的命令,也不敢再向着拒马和明晃晃的矛尖冲锋,而是纷纷停下了脚步。在原地开始又踢又跳,生生地把马背上的骑士们甩了出去。
对面的谷中陷入了一阵死一样的沉寂中,本来跟着这先头铁骑企图冲开一条生路的黑色铁流停下了,每个士兵的眼里都写着绝望与恐惧,千余骑刚才看起来还不可阻挡的铁甲胡骑,只在一眨眼间就成了一片尸山血海。
浓雾已经散尽,每个叛军士兵都默默地看着肚破肠流的战马们在地上嘶叫着,垂死的骑士们打着滚,发出声声不忍卒闻的惨叫声。
这一切带给其他人心理上的震撼远远超过了千余人死亡的本身,后续的步兵和骑兵全都象是脚生了根一样,定在原地一动不动。
杨素的嘴角边闪过一丝残忍的笑意,他挥了挥手,身边的传令兵回头抓起一面黄色的旗子,使劲地在空中摇了摇。
由于雾已经散了,每个人都能把帅旗这里的一切看得清清楚楚,自然也不再需要用号角声传递军令。
中军的步兵方阵中走出了数百名刀斧手。手持腰刀短剑,碰到还有一口气的稽胡骑士们就上前一刀结果,而那些垂死挣扎的战马也被直接刺死。这些人一言不发,不到片刻功夫就把战场上的活物全都清理干净。留下一地的人马尸体,等着对面的谷中再次发动进攻。
杨玄感自开战以来一直都无暇顾及正前方,远远撒出十余里的侦骑们没有任何回报,视线可及的正北方也没有任何大部队的行动,甚至在前方这片开阔地带,方圆十里内都没有超过一万人的大军行动所能带来的烟尘可见。
北边的敌军不可能来救援了,至少在这山谷中的激战结束前不会来,杨玄感有点嫉妒起正在骁果军中指挥的雄阔海了。自己可没他的福气能杀得这么爽。
杨玄感正在懊恼中,突然听到谷中传来一个暴雷般的怒吼:“并州汉子,有种的跟我冲!”
杨玄感惊讶地发现那谷口又冲出了一队骑兵,领头的是一员全身上下铁盔黑甲,骑着一匹神骏异常的披甲战马的大将。
由于隔得太远看不清面容,只能依稀地看到来人颌下长须飘飘,配合着他在猎猎风中鼓起的战袍,别有一番大将的风范。
在这员大将的身边,紧紧围着数百名骑兵,铁盔铁甲。高头大马,一看就是护卫主将的精锐卫队,而在他的身后。一面高高的大旗跟着他一起迅速前进,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赵”字。
杨玄感知道此人一定是叛军主帅赵子开,眼见本方已临绝境,全军的士气在崩溃的边缘,只要有一个人投降,就会象病毒一样地感染全军放下武器,到时候再想控制局势也不可能了,唯有把“给我上”变成“跟我冲”,带头突围。方有一线生机。
两侧的弩箭雨再一次地向着这支几百人的叛军队伍倾泻开来,可这次敌军有了准备。所有的两侧骑士全部下马,不追求骑兵的全速冲击。而是护住战马,通过这条死亡通道。
这一招果然有效,赵子开赌的就是正面的步兵方阵没有强弓硬弩,所有的弓箭都来自于侧面,他似乎赌对了,侧面的弩矢射在铁盾上的声音如雨打芭蕉一样不绝于耳,但正面却没有一枝箭向着他们射来。
赵子开在马上突然得意地放声大笑,他停下了马,转过头来对着后面谷口处,目不转睛看着前方战况的士卒们吼道:“看到没有,本帅没有说错吧,他们正面没有弓箭手,还不快上?!”
谷中的叛军一下子回过了神来,一下子口令声号角声不绝于耳,各个步骑兵队都开始调动起来,十几队铁甲钢盾的步兵迅速地跑了出来,列于赵子开这队骑兵的两侧,密集的盾牌前后相连,形成了一道盾墙,拥着中央的骑兵缓缓地向前。
杨素面沉如水,向着身后的传令兵迅速地下了几道命令,传令兵飞快地举起了几面旗帜,杨玄感看到后一惊,因为那道命令是骁果停止放箭,改为铁骑冲阵!
还没等杨玄感反应过来,前排的骁果骑士们已经纷纷上马,由于没了长槊,骑士们纷纷掏出了近战兵器,钢鞭铜锤铁棍马刀重剑狼牙棒,都变魔术一样地到了骑士们的手里。
随着前排的队正们的口令,左右两侧各三队骑士,加起来两千余骑如怒涛一样卷向了还在排着密集队型,举着盾牌,缓缓前进的叛军阵列。
赵子开没想到杨素还有这一手,微微一愣,还没等他想到如何应对,骁果的铁骑已经撞上了站在两侧的叛军盾牌兵,由于他们都是举着盾牌挡箭,看不到外面的情况,虽然听到外面地动山摇,也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何事。
直到骁果的铁骑直接撞上了盾牌,他们才知道原来敌军是在用铁骑冲阵,这也是他们中间大多数人在这个世上最后一次有意识地思考了。
缺乏弓箭强弩,缺乏枪林槊阵,甚至缺乏拒马鹿砦的步兵在甲骑俱装的铁骑面前就是待宰的羔羊。
由于地形限制,给骁果骑士们冲击的距离不过两百多步,战马无法在如此短的距离中加速到全速狂奔的状态,速度还不到平时的二分之一。
加上骑士们手上没有长槊。全是靠着战马硬撞敌阵的盾牌,更是把本应一往无前,碾碎前进路上一切障碍的骁果骑士们的冲击力降到了平时的三成都不到。
但即使如此。在这片开阔地上,骁果骑士们的铁骑突击仍然给没有任何防护的行进中叛军步兵造成了巨大的打击。
虽然没再出现那种一根长槊上串了四五个人的恐怖景象。也没有出现那种直接把人撞飞出去二十多步的壮观画面,但叛军两翼的盾牌兵仍是被冲得七倒八歪,连带着身边的人一起象多米诺骨牌一样地倒下了足有五六排。
铁甲战马在尽情地踩着地上可怜的步兵们,而骑士们则挥舞着手中的兵器,砍杀着身边每一个叛军士兵。
屠杀,一边倒的屠杀!叛军被冲破了阵形,人又密集地挤在一起,根本无法有效地挥动手中的兵器抵抗。空中飞舞着被刀剑砍下的残肢断首,带起了一阵阵的血雨。
赵子开拼命地吼道:“快传令,让后面的步军上前,长矛手刺杀这些狗娘养的骁果骑兵,他们没有长枪!”
被挤得坐骑已经紧紧地与赵子开的坐骑亲密接触在了一起的传令兵如梦初醒,掏出了随身的号角,吹起了军号,谷中迅速地奔出了数千身着皮甲,手持长槊的叛军,恶狠狠地向着骁果骑士们奔来。
又是一阵号角声响起。不过这回的命令是来自骁果方面的,正在砍杀的骑士们一听到这号角,全部拨转了马头。不再管眼前的杀戮对象,直接向着两侧出发时的位置奔去。
那数千名长矛手一看敌骑撤退,咬牙切齿地加快了脚步,也不再管阵型,全都跟着敌军的马屁股后面狂奔,有几个胆大的一边跑一边在喊着:“他娘的骁果骑士也是懦夫啊,看老子来了就要溜!”
“冲上去,干掉他们!”
“给兄弟们报仇,杀啊!”
赵子开一看骁果骑士们撤退了。先是长舒了一口气,突然他看到了其他原地待命的骁果骑士们的动作。马上脸色一变,两个字脱口而出:“不好!”
撤退的骁果骑士从后方的同伴们之间的空隙而入。直接驰向了后面的空地,在那里他们将重新整队。
骑阵与密集的步兵方阵不一样,骑与骑之间为了防止冲锋时互相撞击和影响,往往要隔开三到四步,前骑和后骑之间也要隔开五步左右,而现在的骁果骑士们就是按这个标准的骑阵排列的,每队四百骑,正好排成八排。
冲阵的两千多骑左右两翼各三队,加起来共六队,前后相连,形成波浪式梯次攻击,一旦接到撤退的命令,刚才还如拍岸怒涛般的骑士们又象迅速消退的潮水一样,退回了本军的后方,只留下后面越离越远,边跑边骂的叛军长矛手们在骏马奔过后扬起的尘土中吃灰。
几个跑得最快的叛军从烟尘中钻了出来,灰头土脸,满脸都是马蹄扬起的尘土,甚至还溅了不少地上早已经被踩成肉泥的尸体的残块,暗红色的血肉混杂着黑糊糊的泥土,把这些叛军弄得浑身上下没一块干净的地方,只有两只眼睛还算明亮。
这几个叛军士兵冲出了这阵尘雾后,终于可以吸到几口新鲜空气,正当他们深吸了一口气,准备继续开骂的时候,却惊奇地发现几百具已经架好的三连发骑弩正在对着自己,而且马上的骑士们的眼神里透出了凶残与死亡的味道。
随着弩机不断击发的声音,又一片黑压压的弩雨袭向了这些双手持矛,身着皮甲的叛军步兵,惨叫之声不绝于耳,这回他们连盾牌也没有,完全成了活靶子,不少还处在烟尘中的叛军士卒听到箭雨破空之声,知道大事不好,连忙向后跑去,还没来得及迈开脚步,后心就被射穿了几个血洞,口中鲜血狂喷地倒下。
挤在中央的赵子开听着四周不绝于耳的惨叫声,心头都在滴血,他也顾不得再吩咐传令兵吹号角,直接高声大叫起来:“外面的人把盾牌树起来,让长槊手们全进盾牌里,快!”
不少骑兵纷纷跳下了马。跑到一边的尸堆里,把那些已经给踩得各种变形的盾牌又支了起来,然后开始招呼外面的长槊手们重新撤回到这盾牌阵中。
在刚才的那阵弩箭风暴中趴在地上躲过一劫的叛军长槊手们。趁着对方弩箭发射的空当,一个个连滚带爬地逃进了本方的盾牌后面。在他们现在看来,这些血迹斑斑的铁盾才是他们生命中最大的保障。
奔回盾后的叛军们总算惊魂稍定,想起了自己还身处战场,这铁盾防得了弩箭却防不了铁骑的突击,这点在刚才的攻防回合中体现得再明显不过,他们纷纷把长槊从盾牌边伸出,露出两米多长的槊杆,以抵挡敌军骑兵可能的冲击。
赵子开虽然在今天的战斗中次次落了下风。到目前为止已经折损了三万多人,这片方圆不过数里的口袋阵早已经堆满了叛军的尸体,但屡败之下他还是稳定了局势,居然用铁盾长枪阵在侧面形成了一道临时的屏障。
一时间两侧的骁果骑士们也由于缺乏冲阵的长槊而无法再次象刚才那样直接冲阵,只能连续不断地以弩箭射击,箭头砸在铁盾上的声音如过年时的爆竹声一样不绝于耳,好不热闹。
山谷中的叛军士兵们仿佛也看到了希望,开始源源不断地涌进这个临时的通道中,肩并肩,人挤人。数万叛军士兵一下子把这数里见方的临时通道塞得跟沙丁鱼罐头一样,里面的人连呼吸都变得困难,更别说抽出武器作战了。
赵子开自己也几乎被身边的护卫们要挤成肉包子了。左边的那个传令兵几乎要直接给挤得从自己的坐骑骑到赵子开的马屁股上,急得赵子开大叫道:“传令,后面不许乱,不许挤,两边的盾牌手护着长槊手向外推进,快!”
杨素看着越来越多的人挤进这个狭小的区间,嘴角边泛起一丝冷酷的微笑,他意味深长地回过头来看向了离自己一里有余的杨玄感,发现自己的儿子也在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的战场。
杨素摇了摇头。对着身边的传令兵道:“传令,弓箭手箭雨急袭。十五箭连射,后队步军截断长槊。直接向敌阵中掷出,快!”
赵子开正在满头大汗地下令,催促着正前方和两侧的军士们向前推进,想让这拥挤的军阵恢复秩序,突然他发现光线好象一下子突然变暗了。
再一看天空,黑压压的一片箭雨掩盖住了太阳的光芒,呼啸着向自己砸了下来,而前方的敌军步兵阵线里突然跑出了不少膀大腰圆的士兵,其中不少人光着膀子,不着甲胄,直接把一根根截成两米左右的断槊向着自己这里掷了过来。
赵子开的眼前一黑,一口血几乎要喷了出来,但他还没来得及栽倒在马下,两枝箭就狠狠地射穿了他的脖子,他刚要张嘴,一枝箭又从还没完全张开的嘴里直接钻了进去。
杨素站在高台上,面无表情地看着前方的一片修罗地狱,他喃喃地道:“赵子开,你不是说我没有弓箭手吗,我就让你看看什么是真正的步兵箭雨袭。”
由于叛军的中央阵线挤了太多的人,即使手上有盾牌的人也根本无法抽出盾牌护头。
一片片的箭雨和断槊呼啸而至,圈中的叛军如同被台风吹过的麦田一样,成片成片地倒下,就连两侧的盾牌手们也有许多直接舍了两侧的防护,把盾牌又举过头顶,企图撑起一片安全的天空。
站在骁果队最前方的雄阔海一看这情景,哈哈一笑,也不待杨素发令,直接抬起了手,又狠狠地切了下去,吼道:“连弩齐射!”
空中的箭雨,两侧的连弩,正面的断槊,一波接一波的打击,残酷得令人发指,血腥得让人不忍直视。
不过一盏茶的功夫,密集地聚在一起的三四万人已经多数中箭倒地,许多人身上都被射得跟刺猬一样,插满了羽箭,而没死的人则也几乎个个带伤,抱着被射中的地方满地打滚,呻吟着,惨叫着。
杨玄感虽然久经沙场,但对这样的惨状仍然是震憾不已,神情凝重,紧紧地闭着嘴,一句话也不说。
远处的杨素则依然没有任何表情,呼啸的山风吹着他的三绺长髯,配合着他脸上的杀气,更是显出一军主帅杀伐决断的强大气场。
杨素转过头来,对着传令兵沉声道:“步骑向前,长槊开道,弓弩压阵,威逼谷中敌军,让其放仗!”
杨素的命令随着号角和旗帜清楚明白地传达到了每个队正,而这些队正们则迅速地把这些命令转化为自己嘴里的口令,步兵方阵开始动起来,两侧的骁果铁骑也开始动起来。
刚才还在向前方一根根地掷着断槊的赤膊壮汉们,现在开始转而把摆在方阵面前,原准备应付敌军突击的拒马和鹿砦搬开,而步兵方阵则顶着盾牌,架着长槊,以不可阻挡的气势,坚定而有力地向前行进着。(未完待续)r655
隋末阴雄 第六百二十八章 抢人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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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咔咔咔咔”,步兵们前进时军靴踏地的那种震憾,配合起骁果骑士们吹起的夺人心魄的鼓号之声,汇成一股巨大的声浪,向着山谷中涌去。
叛军在谷口开阔地的那个中央阵列已经不复存在,多数人已经被乱箭射死,少数没有受致命伤的军士们,则被这震天的鼓号声和军阵前行时整齐划一的脚步声所惊吓,顾不得再在地上翻转哀号,连滚带爬地躲到了山谷中的乱石与荒草里。
谷口还有数千名持着盾牌和长槊的叛军,但每个人的眼里都写满了恐惧,连抓着武器的手都在微微地发抖。
一个眼尖的队正走在那前步步逼近的步兵队列最方,他叫刘二虎,在刚才的战斗中一直注视着赵子开的动向。
从赵子开一冲出谷口时起,刘二虎就盯上了这位敌军的主帅,一直在想着两军接阵时自己一定要找机会斩杀敌军主将,立下大功。
可惜刚才的那拨第一轮的箭雨袭中,刘二虎就清清楚楚地看到赵子开中箭身亡,当时气得他原地直跺脚,心里直骂是哪个该死的弓箭手夺了自己的大功。
可是杨素的命令又让刘二虎两眼重新放出光来,他清楚地记得这赵子开战死的位置,在前进的时候把那赵子开的首级取下,就算捞不到斩杀敌军主帅的大功,但跟着立个小功也是不在话下。
刘二虎心里的想法很快被他付诸实际行动,他利用了自己站在队伍最前方的优势,等到步兵方阵接近了赵子开的尸体时,一下子急不可待地蹿了出去,对着那颗还圆睁着双眼,嘴里插着一支长柄狼牙箭的脑袋。狠狠地一刀剁了下去。
刚才还整齐划一地向前推进的军阵里起了一阵小小的骚动,不少士兵疑惑地互相对视,不知道这个队正为何要在这样的关键时刻。突然在这遍布尸体的战场上去砍一颗脑袋。
而有几个跟刘二虎打着同样主意的队正和旅帅这时正恨得牙痒痒,在心里已经把刘二虎杀了一万遍不止了。
杨素站在帅台上。冷眼看着前方发生的这出闹剧,看着刘二虎仿佛真的是由自己杀了赵子开一样,在那里手舞足蹈,乐不可支。
杨素转过头来向传令兵下达了命令:“战场上不许再私自斩首,所有赏罚打完后再定,全军仍然摆出阵型威逼敌军放仗投降。”
刘二虎兴冲冲地回到了自己的队中,象捧太阳似地把那赵子开的人头抓在手中,也不理会站在他身后的前排士兵们疑惑与羡慕交加的眼光。中气十足地喝道:“全队听令,不许私自斩首,保持队型,威逼敌军投降!”
刚才因为刘二虎的行为而有所停滞的步兵方阵又恢复了前行,将士们一边喊着“嗨嗨嗨嗨”的行军号子,一边把这座由大盾和长槊组成的军阵移动到了谷口,离叛军最前沿的那几排士兵们不过五十步之遥,只要杨素一声令下,他们就会直冲山谷,大开杀戒。
骁果骑士们则站在了步兵方阵的侧面。刚才第一拨铁骑冲阵的六队骑兵又站在了最前面。
这些刚才如暴风一样屠杀敌军的死神们一个个戴着凶神恶煞般的鬼面具,浑身上下都是敌军的鲜血,右手持着马刀重剑等武器。左手则拿着重新上好弦的三连发骑弩,直指谷口的叛军,露在面具之外的双眼中则是杀气四射,充满了嗜血的渴望,只等一道让他们再次变身为战场修罗的命令。
刘二虎转头看了看左右的步骑各队,没有人说话,但这支沉默的军阵却透出一股凛然的杀意,让对面的敌军不寒而栗,他从对面的这些可怜的叛军士兵们的眼里看出了绝望与恐惧。对军法和主帅的最后一丝畏惧是他们现在还不敢放下武器的唯一原因。
刘二虎哈哈一笑,上前两步。高高地把赵子开的首级举了起来,大声喝道:“叛军将士们看清楚了。你们的主帅已经战死啦!再有抗命不降者,跟他一个下场!”
这下子敌我双方所有人都明白了刚才刘二虎的举动是何用意了,隋军的阵营里一下子向他投去了几千道复杂的目光,鄙夷不屑羡慕佩服不忿兼而有之,而叛军的阵营里则陷入了死一般的沉默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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