隋末阴雄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指云笑天道1
果然,陈宣儿抬起头,急道:“壮士此言差异,俗话说滴水之恩,该当涌泉相报,何况壮士是救命之恩。我陈宣儿虽然只是一个亡国的宗室公主,但也明白这个道理,不管以后我命运如何,只要有机会报答壮士,宣儿一定会竭尽所能的。”
王华强心中有了打算,他摆出一副义正辞严的表情,沉声道:“宣公主,你应该知道,从陈国灭亡的那一刻起,你就不再是公主了,明天天一亮,你们就会迎接未知的命运,自身都如一朵浮苹,何谈报恩呢?我再说一遍,我那是执行圣命,尽一个军人的本份,并不求回报。
本来我以为你有什么要事找我,这才过来,现在我还有军务在身,不能耽误,你的心意我心领,我也祝宣公主能平安幸福,和家人一起渡过这个难关。言尽于此,告辞!”说完,王华强转身就走。
陈宣儿一下子叫了起来:“壮士请留步!”
王华强停下了脚步,不回头,冷冷地问道:“宣公主还有什么吩咐?”
陈宣儿咬了咬朱唇,说道:“听说你姓王,对吗?”
王华强心中一动,他没想到这姑娘居然能打听到他的姓,转过头,问道:“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陈宣儿微微一笑,嘴边一个迷人的小酒窝浮现:“我听他们都叫你王参军,参军应该是个军职,对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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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七十九章 举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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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强轻轻地咳了一声:“算是吧,不过这次大隋南征,参军一职有成千上万,姓王的参军也有好几百,你知道这个也没什么用的。宣公主,我再说一次,我不需要你报恩,好了,没别的事,我走了,公主保重。”王华强说完,潇洒地一转身,头也不回地离去,后面的陈宣儿连声呼唤,他只是置若罔闻。
司马德勘紧跟了上来,边走边问王华强:“王参军,就这么走了?你既然肯见她,何不把姓名告诉她呢?”
王华强低声道:“我的姓名由你来告诉她。回头她肯定会向你打听的,你别一开始就说,摆出一副为难的样子,她肯定会用随身的珠宝或者首饰相赠,到了那个时候你再告诉她,我是新丰人王华强,这次南征在贺若弼将军帐下任中兵参军。明白了没?”
司马德勘一听有好处,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线:“王参军,您就是我命中的贵人啊。我从第一眼见到你,就知道你不是一般人,跟着你,我肯定能鸿运高照,时来运转……”
王华强没兴趣听司马德勘继续用他那点可怜的词汇量拍马屁,笑道:“此事就麻烦司马兄了,记住,这个陈国公主以后万一能时来运转,我这里得了好处,肯定不会忘了老兄你的。”
司马德勘的两眼都在放光:“一定,一定!”
王华强一路走到正门口,萧摩诃等人已经守在这里多时了。
王华强也不多话,直接翻身上马,引着众人一路出城,寅时左右,回到了贺若弼的军中。
大军得胜之后,彻夜狂欢,贺若弼虽然自己很不高兴,但也知道不该为难士卒,于是杀牛宰羊,拿出好酒,犒赏三军,王华强刚出北门就看到这里火光冲天,二十多里的连营尽是士卒们的喧嚣之声,这样也省了众人黑夜行路之苦,直接冲着火光处,就到了贺若弼大军的驻地。
一行人到了中军帐后,只见贺若弼仍然独坐帅案后,托着下巴深思着,王华强向他报了两次到,贺若弼却如同石化了一样,一言不发。
王华强心中暗叹,每次见贺若弼,他都是这样把自己当成空气的态度,不过现在他给韩擒虎抢了头功,心情肯定好不起来,拿自己出气也属正常,于是王华强垂首恭立。
贺若弼终于缓缓地抬起了头,却看向了站在一边的萧摩诃,他的脸上忽然闪出一丝笑容:“萧将军,见过陈叔宝后,心愿可了?”
萧摩诃一抱拳,声如洪钟:“多谢贺将军,成全了萧某最后的心愿。”
贺若弼摆了摆手:“萧将军,不要这样说,这不是生离死别,你是名将,皇上以后肯定会重用你的,你且放宽心就是。来人,带萧将军下去休息,好酒好肉伺候。”萧摩诃向贺若弼行了个礼,转身出帐。
王华强本yu和萧摩诃一起出去,却听到贺若弼的声音一下子变得冷若冰霜:“王参军,我可没叫你出帐,带萧将军去建康,怎么会用了这么久?你究竟做了些什么?”
王华强转身行了个礼,脸上摆出一副神秘兮兮的表情:“贺将军,末将到了宫城后,萧将军就进宫见陈叔宝了,紧接着末将发现了一件大事,可能是贺将军想要听的。”
贺若弼哼了一声:“大事?建康城内还能有什么大事?有人作乱?”
王华强摇了摇头:“不是的,此事与韩将军有关,还请贺将军先摒退左右。”
贺若弼一听到这事跟韩擒虎有关,二话不说,就对着帐内的卫士说道:“你们都下去,帐外三十步内不许有人,等我出去叫你们再进来。”
王华强等几个卫士走远后,才换上了一副jiān笑的嘴脸:“贺将军,我进了宫城后,发现韩擒虎正在搬陈国皇宫内库里的金银,他把骁果军士们支在外面,给他们发放陈国皇宫里的酒,让他们看门,而让自己的亲兵趁机洗劫陈国皇宫里的钱。”
贺若弼鼻子边的两道法令纹跳了跳,沉声问道:“此事当真?王参军,这事可来不得戏言啊。”
王华强举起右手,左手按着自己的心脏,脸上摆出一副严肃表情:“贺将军,我可以对天发誓,刚才所说的没有半句假话。都是我亲眼所见!”
贺若弼站起身,来回踱步,从他的脚步中就能看出他压抑不住心中的兴奋,可是贺若弼走了几个来回后,突然停了下来,盯着王华强,说道:“除了你亲眼所见外,还有没有别的证人?韩擒虎从陈国内库里搬钱,最后又运到了何处,你可知道?”
王华强眼皮都不眨一下,说道:“贺将军,末将奉命带着萧摩诃想要进宫见陈叔宝,结果守门的骁果军士拦着不让进,而且神sè有异,我当时就觉得有问题,因为和守门的骁果队长有点交情,所以唬他开了门,然后末将就带着萧摩诃一路过去,正看到韩擒虎的手下来来回回地搬金银呢。”
贺若弼虎躯一震,连忙上前两步,追问道:“你是说萧摩诃也看到了?”
王华强早先在和韩擒虎商量细节的时候就约好了,韩擒虎故意让萧摩诃看到自己的人搬钱,就是为了给王华强留个证人。
王华强认真地点了点头:“千真万确。韩擒虎看到末将进冲进来,神sè大变,却又不能再把末将给赶出去,于是生出一计,说是有人来报,城南的陈霸先陵墓那里有数千人聚集,要末将带人去看个究竟。”
贺若弼的眼中闪过一丝失望:“王参军,你既然明知那韩擒虎是故意支开你,为什么还要走?”
王华强叹了口气:“韩擒虎说,那一定是王颁王参军在那里想做什么事,让我赶快去劝他,不要做什么傻事,贺将军,我毕竟是王景彦带到江南的,于情于理,都不能见死不救,你说是不是?”
贺若弼心里还是不高兴,但也只能点了点头,问道:“后来呢?陈霸先不会真的给王颁挖出来了吧。我记得他手下没多少人,一夜之间就能挖掉一个帝王陵?”
王华强微微一笑:“贺将军您猜对了,那王颁真的把陈霸先给挖出来了,因为他在城南一带到处宣扬,说是里面的财宝任人取之,结果那些南陈的散兵游勇全跑去挖坟了,我去的时候,陈霸先已经给王颁挫骨扬灰,倒到河里去啦。”
贺若弼难以置信地摇了摇头:“娘的,这王颁真有才,这办法都想得到。不过这小子这次终于报仇了,也算不白来江南一趟。王参军,你有没有当场把他拿下?”
王华强摇了摇头:“那王颁说了,明天一早,会自缚向晋王殿下请罪的,当时他还要用那些钱财来抚恤这次跟他来江南,战死在这里的老部下们,需要些时间,而末将则想着萧摩诃应该也差不多见过陈叔宝了,就回了宫城。”
贺若弼叹了口气:“等你这时候回去,韩擒虎早已经把金银财宝给搬完了,你啊,看着挺jg明,还是着了他的道儿。”
王华强心中暗喜,继续说道:“后来我回到宫城的时候,发现韩将军调了城外几千军队入城,还把施文庆,沈客卿这些人给抓了,也送到了宫城,等末将再回到大殿时,原来殿内堆着的那些金银财宝已经不见了,估计就是韩将军借调兵为名,把这些钱给转移啦。”
贺若弼恨恨地一拍桌子,怒道:“王参军,你空口无凭,没有物证,就算萧摩诃帮你说话,一样无法去指证韩擒虎的,那你跟我说这个,有个屁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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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八十章 高熲入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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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强摇了摇头,哭丧着脸:“这个嘛,末将毕竟人微言轻,只能把看到听到的事情向贺将军如实反映,其实您想想,末将当时就算人在宫内,又有什么用?韩擒虎就是当着末将的面把这些钱给运走,末将也只能看着,做不了任何事。”
贺若弼叹了口气,坐回帅案后的椅子:“唉,你说的也是,王参军,这次的事不怪你,你提供的这个消息很好,今天一天你辛苦了,下去休息吧。”
王华强知道,贺若弼还是不会死心的,这是他现在最能打击到韩擒虎的一个武器,怎么会舍得放过?于是他继续说道:“贺将军,骁果军士们当时一直在场,都督段达应该看到了韩擒虎转移金银的过程,您如果有意的话,不妨找他问问。”
贺若弼的眼睛一亮:“你说什么?骁果军有人也看到了?”
王华强说道:“不错,韩擒虎给段都督他们发了几十坛酒,就把他们扔在前面看守大门,还要管住那些陈朝宗室。这些骁果军士心里多少有些怨气,末将被支去城南的时候,段都督还在宫城内,我想他应该知道那些金银是怎么被运出去的。”
贺若弼哈哈一笑,对着王华强说道:“王参军,你提供的这个情报很重要,如果这次扳倒了韩擒虎,我一定帮你请功。”
王华强心中冷笑,暗道这贺若弼实在是厚颜无耻,今天刚忽悠了自己一把,现在又开始继续许空头支票了,但他决定把戏演得更足一些。
于是王华强诞着脸,上前两步,说道:“贺将军,今天我已经向你表明心迹了,可是您今天帐内论功,却没我王华强什么事啊,这委实让我有些心寒。但后来我想,恐怕还是因为我跟着您时间太短,立的功还不够,员将军和杨将军都是跟随您多年的老部下,您把功劳先分给他们也是应该。
所以我今天晚上一看到韩擒虎在盗窃陈国内库,偷运金银,就想到报效您的机会来了,这件事我可是冒着杀头的危险帮你打听的,就是想让您能记得我。贺将军,我王华强这次南征,就是为了求个官职,搏个军功的,为了这个,连大哥的命都搭进去了,就指望您能为我作主啊。”
王华强说到这里,突然想到了大哥的死,一阵心酸,本只想挤出两滴眼泪出来,结果却真的热泪盈眶,喷涌而出。
贺若弼的心思根本不在王华强心上,他恨不得马上把眼前这个讨厌的家伙赶走,然后马上召来那个骁果都督段达。
但骁果骑士是杨广直接配署给韩擒虎的,他自己无权调动,于是贺若弼皱了皱眉头,说道:“王参军,你的忠心,还有你的功劳,我这里都有数。此战中你的贡献,我一定会向皇上禀明,为你请功的。
只是现在你还要帮我做最后一件事,就是想办法约出那个段达,这个人是很关键的证人,切不可被韩擒虎收买封口。明天你想办法约这段达出来喝酒,只要他肯出来作证,我贺若弼一定重金相赠。”
王华强一下子两眼绿光闪闪,摆出了一副司马德勘看到钱时的那种神情:“啊呀,贺将军,有您的这一句话,我什么顾虑也没有了,明天一早,我就去约段达出来,这小子早就念叨了,说建康是江南名城,一定要走走看看,今天他没捞到机会,明天我这样约他,一定没问题。”
贺若弼突然摇了摇头:“恐怕不行,高大人今夜已经过江了,明天一早就会进建康,到时候我部会进城换防,骁果骑士可能会撤出来去护卫晋王殿下,王参军,你恐怕还要找个更好的理由。”
第二天的上午巳时,王华强带着渡江后还幸存的那四十多名关中壮士,站在宫城外的玄武门口,建康的大街小巷已经站满了全副武装,黑sè衣甲的隋军士兵,分列路的两侧。
今天是入城式,五万多隋军已经完全控制了建康,这样一是为了显示隋军的军威,二来也是保障马上就要入城的征南行台元帅长史,当朝左仆shè高熲的威严。
杨坚自从代周而立后,就取消了自己当年当过的丞相一职,而改成了三省六部制,其中中书省长官为内史令,下设内史侍郎,中书舍人等,负责起草诏书。
门下省长官为纳言,下设黄门侍郎,给事郎等,负责纠察百官,复审诏书,认为有不恰当的还可以封敕驳回。
而权力的中心则集中在尚书省,以尚书令为首,下设左右仆shè,分管吏部、礼部、兵部、工部、都官(刑部)、度支(户部)这六部,由于杨坚怕有人复制当年自己从丞相到帝王的篡权之路,尚书令一职长期空缺或者交给自己的儿子。所以现在的尚书左仆shè高熲,就是整个大隋帝国实际的宰相。
高熲现在正威风凛凛地骑在杨坚这次特意借给他的爱马,西域进贡的汗血宝马朱龙上,双目如电,须发花白,头戴三梁进贤冠,身穿深紫sè的一品官袍,半圆形的领口处,特制的内衣领子高高地竖立着,是为雍领,蟒袍玉带,足踏一双厚底官靴。
高熲的目光如苍鹰一般冷峻犀利,嘴上两抹钩须,下颌飘着一把美髯,举手投足间,当朝宰相的威严与气度尽显无疑。
由于昨天一夜隋军入城后军纪严明,没有象不少南陈人担心的那样纵兵掳掠,加上今天一早贺若弼所部入城后,就到处敲锣打鼓,张贴安民告示,因此昨夜还家家关门闭户的建康百姓,今天都渐渐地走了出来,街道两边执勤的隋军士兵身后,慢慢地聚集了不少人。
南北朝分裂已有三百年,江南还是保持着中华正溯的传统,百姓多数是汉服衣冠,宽袍大袖,即使是布衣平民,也不象北方不少胡风服饰那样圆领小口,而妇女们更多是荆钗布裙,不象北方的不少胡人妇女那样带着幂罗(妇女出门时戴的面纱)。
王华强看着,心生感叹,只有在江南,才最大程度地保留了**华俗,只是不知道天下一统后,这样的风俗还能保持多久。
思索间,高熲一行已经来到了宫门口,高熲下了马,段达迎上前,拱手行礼道:“高长史,贺将军和韩将军正在大殿内恭候您的大驾!”
高熲点了点头,转头对着身后一名四十多岁,身形干瘦,看起来jg明强干的文官说道:“裴参军,辛苦你一下,赶快带人去南陈的典籍书库,去把南朝的历代藏书给保存下来。”
王华强心中一动,高熲毕竟是宰相,见识远远超过其他武将,灭国之后,最先关注的不是陈国的钱粮账册,甚至不是陈叔宝和其他宗室,而是那南朝几百年的典籍史册,要知道多少珍贵的文献,都在这种江山易主的时候毁于战火,或者流落于民间,而高熲的这道命令,不知道挽救了多少中华的传统文化。
只凭这一句话,王华强就对高熲心生敬意,在他的眼里,高熲那本就比较高大的身形一下子更加伟岸起来。
那名裴参军下了马,开始集合起身后的一队护卫,段达面露难sè:“高长史,我等昨天才接管这里的防务,对地形不熟,也不知道南朝的藏书库在哪里。
哦,对了,城破之时,陈朝的尚书令江总还留守在尚书省里,而尚书右仆shè袁宪当时正守着大殿,都被我们拿下了,和陈朝宗室们关在一起,还有施文庆和沈客卿等人也在昨夜被我们关进囚车,现在正在宫内,要不要找他们带路?”
高熲摆了摆手:“不用,晋王殿下早就搞来了南朝的宫城地图,我们来之前,晋王特地下令,这些珍贵的文献一定要优先保护好,裴参军早就熟悉了地形,不用人带路的。”
说话间,裴参军已经点了一百余名军士,匆匆地向着宫城内右侧跑去。
高熲看了看裴参军远去的背影,对着段达问道:“陈叔宝的宠姬张丽华,现在何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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隋末阴雄 第八十一章 红颜薄命(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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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强心中一动,难不成高熲这道貌岸然的外表下,也是有一颗sè心,想要独霸这个艳名满天下的绝sè妖姬吗?
不过在王华强的内心深处,也突然有了一个强烈的愿望,这个在历史上与妲已,陈圆圆齐名的红颜祸水,不知道生得是何模样,想想昨天晚上的那个陈宣儿,已经是绝sè美女了,不知道张丽华生得如何,能把陈叔宝迷得神魂颠倒,为了她不理朝政,断送江山。
段达脸上摆出了一副谄媚的笑容:“高仆shè,那个张丽华现在也和她的儿子,太子陈深一起被看押在后殿,您看要不要我亲自领您过去?”
高熲厌恶地扫了段达一眼,眼神犀利如箭,刺得段达一阵心慌,连忙低下了头,耳边却听到高熲的声音冷若冰霜:“这等祸国妖姬,留了就是祸害,段都督,请你现在带兵士过去,传我的令,把张丽华牵出宫,就在这宫城外的青溪处斩首!”
此言一出,人人脸上变sè,连王华强都大吃一惊,没想到高熲居然要这样做,段达吓得连退两步,才定了定神,拱手道:“高长史,请问这也是晋王殿下的意思吗?”
高熲的嘴角勾了勾,沉声喝道:“现在我是这里的最高长官,我的命令就是你必须要执行的命令,你不用问这个命令是谁下达的,执行就是。”
王华强心中一动,看来高熲并没有得到晋王杨广的授权,从他这样一来宫城外就迫不及待地下这道命令来看,很可能杨广给他下了相反的命令,毕竟绝世美女,谁不想要?而高熲出于对国家的担心,抗命斩姬,这才会有刚才的反应。
段达在高熲面前,哪敢多话,连忙低头行礼,转身yu走,这时只听到后面响来一阵急促的马路声,一个人在大叫:“高长史,高长史,且慢,且慢!”
众人都看向了来人,只见一匹枣红马上,坐着一个戴着纱帽,青sè文官袍的人,戴着纱帽,一边骑一边在喊,高熲看到此人,脸sè微微一变,旋即回复了一贯的威严与镇定。
来人三十岁上下,骑得满头大汗,显然这一路是快马加鞭地赶到,长相端正,虽是文官打扮,却也有几分武将的雄武之气,眉眼间倒是和高熲有着几分相似。
来人滚鞍下马,急趋几步上前,对着高熲行礼道:“征南行台元帅府记室参军高德弘,见过元帅府高长史!”
高熲冷冷地说道:“高参军,这样急着赶来,可是晋王殿下有何吩咐?”
高德弘看了一眼左右,脸上露出一丝为难之sè,低声道:“高长史,晋王殿下有密令,只向您一人宣读。”
高熲的脸sè一变,厉声道:“军中无私事!晋王殿下乃是南征元帅,他的命令就是军令,不能当众宣读,那元帅的军威何在?高德弘,是不是你蒙蔽元帅,出了什么坏点子?”
高德弘一下子吓得脸sè惨白,连连摆手道:“不是的,阿大,孩儿怎么敢这样做,确实是晋王殿下的军令啊!”王华强一下子明白了过来,原来这高德弘是高熲的儿子。
高熲气得大骂道:“住口,这是军中,只有上下级,没有父子,你要是连这个都不懂,就给我滚回家去,别在这里丢人现眼!说,晋王的命令是什么!”
高德弘看了看左右这些傲然而立的军士们,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沉声问道:“高长史,您当真要属下当众宣读这条命令?”
高熲冷冷地说道:“事无不可对人言,何况是军令,有什么不能当众宣读的,你只管宣布就是。”
高德弘咬了咬牙,大声说道:“征南行台大元帅,晋王殿下有令,请高长史找到南陈贵妃张丽华后,速速保护起来,不得有误,一切等他来之后再定夺。”
这话一出,所有人都开始窃窃私语起来,王华强一下子明白,杨广自己想独占张丽华,所以才特意要高熲的儿子过来密宣这条命令。高熲大概是看出杨广有这个打算,才会这么急着去杀张丽华。
高熲的眉毛微微一扬,朗声道:“高参军,你这次前来,可曾带了杨元帅的令牌,或者是正式的公文?”
高德弘摇了摇头:“刚才属下说过,这本是密令,又哪来的公文呢。”
高熲厉声说道:“高参军,军中传令,没有公文或者主帅的令箭,就是假传军令,你说这是密令,那现在你去把晋王殿下叫来,请他当面向我下这条命令,不然的话,我只当你是假传军令!”
高德弘吓得脸sè发白,说话都不利索了:“高,高长史,属下,属下哪敢假传军令啊,分明,分明是晋王殿下的密令呀。”
高熲重重地“哼”了一声:“那你现在就去给我拿个公文或者将令来,要不就请杨元帅亲自过来下令,快去!”
高德弘在家里的时候看到高熲就象见了猫,这一下更是给老爹那充满杀气的眼神吓得不敢多说一句话,连忙行了个礼,转身就上马,去的速度仿佛比来时还要快一些。
王华强看得心中雪亮,高熲想必早知道杨广让自己的儿子来下的是什么令,故意要高德弘当众说出来,这样杨广颜面尽失,杨广当然不可能再公开地给出公文或者将令,因为毕竟这事见不得人。
而且有这一来一回的功夫,张丽华早就给斩了。高熲这一手,虽然明着得罪了杨广,但打击杨广就是更好地维护作为太子的杨勇地位,看起来这朝中的夺嫡之争,已经越发地不可收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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