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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马的涅槃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周旋先生




第二百三十八章 利益的交点
    舒姆利亚的战报同样从城外的围城营地不断地发向君士坦丁堡。

    当然,约翰总会让伊芙蕾过来抄送一份。

    “舒姆利亚的沦陷也是早晚的事情了。”约翰有些无聊地搅动着调色盘中的颜料,随意地在画布上添了一抹鲜红。

    画中是已经在火焰中熊熊燃烧的哈米迪山堡。

    “早晚的事情吗……”索菲雅一边将战报中的重要数据誊抄到手稿上,一边瞟了一眼已经逐渐失真的油画,“好像没有之前的好看了。”

    文艺复兴虽然略有萌芽,但是如今的绘画仍然停留在服务于宗教的夸张式的表现手法上。相较而言,约翰的半吊子画技看起来反而更加生动真实。

    “伤口痒得厉害,笔都拿不住,就别提画画的事情了。”约翰将画笔随手丢进了水盆中,“拿下舒姆利亚之后,尼什堡外围应该就没什么太大的阻碍了。当然,舒姆利亚是一块难啃的骨头,大概凤凰军团和圣座卫队都会受到一定的损失,要想办法尽快准备补员的工作。”

    “那犹太医生不是说,伤口在发痒就代表在愈合嘛,哥哥你应该很快就能康复了吧。”索菲雅的语气中并没有那么多担心,毕竟约翰这几天除了嗜睡了些外,精神比其他正常人都要好一些,“不过话说回来,这都一个月了,第四军团的还没完成基本编制的招募,就别难为那些募兵的军务官了。帝国现在已经是超负荷调集人口,我们也要为帝国未来的发展考虑考虑。”

    “总不能让乔万尼和安杰洛指挥着两支残缺不全的军团和塞尔维亚的叛军作战吧佩德罗的情报你也看了,这次塞尔维亚背后牵涉的可不止是希望复辟的王室……”索菲雅正誊写着战报,但当她看到末尾时,笔尖忽然顿了一顿,随后低声问道,“哥哥,关于能否平定塞尔维亚的叛乱,你对过程会产生芥蒂吗”

    “芥蒂我巴不得乔万尼和安杰洛现在就把布兰科维奇的脑袋送到我面前。和这一点相比,其他都是次要的。帝国表面看起来仍在奔向盛世,但没有多少人知道,雅典那一战对帝国来说究竟意味着什么”约翰抬头看了一眼高悬的太阳,进来君士坦丁堡倒都是艳阳,只不过宫廷内外总笼罩着一层淡淡的阴霾,“比雷埃夫斯港夺去的,至少是帝国十年的发展成果。除了大希腊区沿海的部分以及金矿之外,帝国还有什么可靠的税收来源……对帝国而言,能够早解决塞尔维亚叛军一天,帝国内部才能早一天真正稳定下来。”

    “别那么悲观啦。叛乱被平定应该只是早晚的事情,塞尔维亚叛军的确有靠山,但是这个冯哈布斯堡不可能拉着整个德意志帝国去给塞尔维亚撑腰。一盘散沙,各自为政……他腓特烈还能把摇摇欲坠的帝国扶起来吗”

    “这是匈雅提应该担心的事情,我更担心的是像塞尔维亚这样的叛乱再来上几次,帝国还会不会有与奥斯曼人争夺小亚细亚的资本……至于腓特烈三世,还是先关心关心第二天醒来之后,皇冠还在不在头上吧。”

    入夜之后,前往君士坦丁圣宫的人流忽然变得更多了起来。索菲雅穿着礼服长裙,在尤斯廷娜的陪同下,步履优雅地跨过了大门。

    圣宫实际上并不常常举办宴会,索菲雅更不会主动去参加任何添了政治元素的派对。今天也一样,他只是受到了君士坦丁十一世的邀请。

    原本在她的想法中,君士坦丁十一世只是把她作为陪客而已,或是在合适的时候,以帝国公主的身份来避免某些尴尬,但直到宴会开始时,几张陌生面孔的出现,才让索菲雅觉得,今天的宴会并没有那么简单。

    自阿尔布雷希特二世去世之后,他的遗腹子并没有受到波西米亚王国贵族的承认,因此到目前为止,波西米亚的王国的国王仍处于空位期,各行省地方仍然处于高度的自治之中。名义上,波西米亚现在的摄政是波杰布拉德的伊日。

    明面上波西米亚贵族之间内乱不断,实际上也并不是所有人都愿意承认冯哈布斯堡家族对波西米亚王国的继承权。

    目前,遗腹子拉斯洛五世与他的母亲伊丽莎白仍然被关押在腓特烈三世的宫廷之中。除此之外,拉斯洛五世仍同时掌握着匈牙利的继承权。

    如今匈牙利与奥地利的关系已经降到了冰点,为了遏制匈牙利的发展,腓特烈三世也存在着放出拉斯洛五世争夺统治权的可能。到时候,波西米亚也会受到波及。

    问题还没那么简单。

    拉斯洛五世年仅四岁,统治掌握两个王国的治权,很可能会受到贵族阶级的控制。如今,匈牙利与整个德意志帝国势同水火,但波西米亚身为七大选帝侯之一,王国阶级的世俗选帝侯,仍然需要保证德意志帝国最后的颜面。

    “尊敬的公主殿下,非常有幸,今日能一睹帝国之花那令人能够忘却一切烦恼的绝美容颜。我是采列伯爵乌尔里希……”

    看起来三十岁出头的男人在索菲雅身边微微欠了欠身。

    ……

    “安杰洛将军,看起来下毒这法子,作用也没那么明显啊……这面城墙上的守军看起来军容严整,看起来也不像是被围攻了大半个月的样子。”

    “先不说我们到现在为止还不清楚舒姆利亚城内的具体情况,再说下毒也不是我们的主要手段。真想靠着卫城攻下舒姆利亚,起码得花上大半年的时间。”安杰洛并没有在意杰尔季的玩笑,二人相互之间的嘲讽也是神经紧绷的攻城战中的一种调剂,“下毒总是个辅助手段。我们不能指望着把舒姆利亚城里的守军全部毒死吧”

    “说到头,还是要强攻城墙”

    “愣着架设云梯似乎也不是什么好手段,强攻城墙又会造成很多不必要的损耗……”

    “那您的意思是我们接着陪舒姆利亚耗在这儿”

    “那就不一定了。”

    安杰洛露出了一个神秘的笑容。



第二百三十九章
    罗马的涅槃沉睡的凤凰第二百三十九章乔万尼再次对安杰洛肮脏的想象力有了新的认识。

    他们面前的舒姆利亚城墙,更像是一座雄关,夹在两山中间,阻断了通往城内的道路。这段城墙相当狭窄,以至于就算凤凰军团与圣座卫队有百万雄兵都只能采取围而不攻的手段来缓慢地消磨守军的防守意志。

    但这样一来,就让塞尔维亚叛军达到了以空间换取时间的目的。但当乔万尼听见安杰洛准备人工制造瘟疫时,仿佛是心跳都因此漏了一拍。

    “什么意思”

    “黑死病。”

    安杰洛相当平静地说出了一个名词。一个曾让世界颤抖,而阴影消散还不足百年的名词。也正是黑死病疫情的爆发,让天主的威严彻底扫地。可以说,一场扩散甚广的瘟疫,顺手还摧毁了宗教对人类思想根深蒂固的控制,文艺复兴、宗教改革的萌芽尽源于此。

    中世纪大瘟疫的潮水的确褪去了,在留下一地尸骨之后,夺去了整个欧洲三分之一的人口。但黑死病并未完全消散,准确地来说,腺鼠疫仍然会在各地小规模地爆发。但经历了大瘟疫潮洗礼后的时代,多少已经有了各自抵抗的手段。规模化的医院已经产生,对病人的隔离措施也在不断完善,加上政府有意的引导,腺鼠疫已经失去了曾经它那夸张的杀伤力。

    威尼斯最早颁布的隔离法案被各国争相效仿之后,疫情还没有出现过类似的大规模地扩散。当然,自约翰上次用“鼠攻法”占领鹰岩堡之后,也曾不止一次地颁布以及强调过“灭鼠法案”,甚至还会对捕捉老鼠卓有成效的公民给予财政、地位甚至宫廷荣誉头衔的奖励。虽然绝大多数帝国公民仍不能理解为什么共治皇帝会认为老鼠、跳蚤是疾病的根源,但凭借约翰在民间积累的威望,法案落实之后,帝国的确很少会受到腺鼠疫的侵扰。

    只是,很少不代表没有。

    在雅典大瘟疫之后,底比斯、君士坦丁堡和伊庇鲁斯,各有一个专门建立的瘟疫收容中心,只收容任何沾染或疑似感染包括腺鼠疫、麻风等在内的各种瘟疫性疾病的病患。而私藏患者不上报当地执政的,则会受到帝国律法的严惩。

    这三家收容中心由约翰一手创立,本意当然是控制疫病的传播。而且没有总督以上帝国官员的命令,没有任何人能从戒备森严的收容中心带走任何一位病人。

    “我说你那个开了个窗的木头笼子里神神秘秘的关了什么东西,你敢把黑死病人带到兵营带过来你是疯了吗如果疾病在营地内外传播,我们就可以让人就地安葬了”乔万尼强行按捺住了给安杰洛来上一拳的冲动,“这是帝国唯二的两支主战军团因为黑死病而全军覆没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而且,城内瘟疫蔓延之后,我们获得这个城市的控制权还有什么意义我们不能在这里驻军,也不能将这里当做补给点等等,你是从哪儿找到这个人的”

    “刚从伊庇鲁斯运过来没几天。”安杰洛深邃的瞳孔里透着灼烈的光芒,“乔万尼将军,您还是将战争想象地太单纯了。兵戈搏杀,运筹帷幄没错,这是战争,但战争无疑是黑暗的,残忍的,我们会掠夺、会压迫、会屠戮我们要在入冬之前占领普罗库普列,就要在剩下半个月之内拿下舒姆利亚,这是唯一的目标。至于这个人是约翰陛下与公主殿下亲自授意的,他们授权了我们,用任何方法,以最快的速度平定塞尔维亚的叛乱。我负责执行,以及服从。”

    “陛下”

    “有时候,那两个十几岁的少年比你清醒很多,乔万尼。他们更知道帝国需要什么,再恶毒,再下作,再雄县的手段,也只为帝国服务。一切为了帝国不只是你嘴里随意喊喊的口号而已我们需要做的,就是为帝国奉献一切。”安杰洛伸手按住了乔万尼的肩膀,“您的指挥才能让人尊敬,乔万尼将军,但只为了帝国,我希望你能更不择手段一些。”

    “他们未来也会是帝国的公民,而我们却为他们带来了瘟疫与我们有仇的只是叛军,而不是无辜的民众”

    “民众从来不是无辜的。乔万尼。”安杰洛闭上了眼睛,摆了摆手,示意几个呆在营帐中的亲信去执行他的计划。

    乔万尼动了动嘴唇,最终还是没有制止安杰洛的举动。

    “您的态度和几个月前,在君士坦丁堡第一次面对索菲雅殿下与约翰陛下时完全不同。”

    “放轻松些,乔万尼。托科家族不会因为王座上做决定的人是谁,而决定是否为这个帝国奉献一切。”

    乔万尼也知道,按照常规的围城方法,舒姆利亚就是一道短时间内无法逾越的天堑。

    “他们从民众中获得支持,获得兵源,获得收入,获得装备。民众给予了他们一切,没有民众,叛军的领导人一无所有。”安杰洛笑道,“等我们拧下布兰科维奇的脑袋之后,回过头来,你会发现,我们今天做出的任何为了战争胜利的决策,都是正确无比的。实际上,您的怜悯,在眼下可并不值钱。”

    “如果你们有已经安排好的决策的话,等宴会正式开始之后,可以与至高的君士坦丁陛下详谈,我亲爱的乌尔里希伯爵。”索菲雅抽出自己的手,婉拒了乌尔里希自诩高雅的贵族式礼节。或许是初来乍到,并不清楚索菲雅的性格,乌尔里希对索菲雅的这一举动感到相当惊愕。

    如果这位乌尔里希伯爵,是来替小拉斯洛五世说话的话,索菲雅已经能猜到今晚宴会的结局了。匈雅提与伊日分别牢牢掌握着匈牙利与波西米亚的执政权,一个与帝国毫无瓜葛的拉斯洛五世想要寻求帝国的支持,并且让帝国与匈牙利反目,那几乎是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乌尔里希干咳了两声掩饰住自己的尴尬,随后跟着索菲雅的脚步,一前一后进入了宴会主厅。



第二百四十章 王冠的争夺者
    自由晚宴并非是传统的东罗马式宴会,而偏向后法兰西式的贵族宴席。

    铺着纯白色桌布,带着紫金镶边的数米长的长桌上摆放着各式各样的地中海美食,主宴会厅四周还有数十个小的餐台供应着各式各样的酒水、甜点和凉菜,供来客随意取用。采列的乌尔里希并不是唯一受邀的客人,但应该是今天这场宴会最主要的受邀的客人。

    当然,乌尔里希虽然是名义上的奥地利封臣,但绝对不会是腓特烈三世坚定的支持者,更多的情况下,乌尔里希还是希望帮助拉斯洛五世摆脱腓特烈的禁锢,并且重夺波西米亚的王位。

    为了好好“招待”这名远道而来的客人,帝国的排场也布得相当奢华。

    主宴会厅内的灯光将整个宫殿映照得亮如白昼。无论是菜色还是酒水都是帝国拿得出手的最上乘的作品。其中还不乏来自马穆鲁克、斯堪的纳维亚半岛、伊比利亚这些地方的精致特产。

    当然,除了还在养伤的约翰之外,几乎所有留在君士坦丁堡的贵族官僚都受邀前来,倒是让乌尔里希有些受宠若惊。

    或者说,让他感到有些束手束脚。

    刚刚进门之时,乌尔里希自诩的贵族气质和绅士体面就被索菲雅三言两语无情击碎,换到现在,面对无数集中在他身上的目光,乌尔里希多少有些踟蹰。

    “别紧张,乌尔里希先生,本质上这只是一场宴会而已,如果您还没有想好要说些什么,不妨我们先喝些东西。罗马帝国的宫廷没有你们那么麻烦的礼节,随意一些就好。”阿格里帕握着酒杯,晃荡着暗红色的酒液,朝着乌尔里希微微举杯,随后便拉着几个小男爵开始嘘寒问暖。

    而当乌尔里希正准备重整旗鼓时,却发现整个宴会厅中,忽然又没有任何一个人在关注他的一举一动了。

    在宽敞的宴会厅里,乌尔里希仿佛被孤立了起来,虽然气氛在升腾,但他的周围,却陷入了彻底的真空。

    “殿下……君士坦丁陛下为什么要这么做”尤斯廷娜站在索菲雅半步身后,贴着她的耳朵低声问道,“就算乌尔里希的立场完全与帝国目前的外交策略相悖,毕竟他也是一名外来贵族,也是德意志帝国皇室的封臣,我们就这样把他晾着……”

    “我亲爱的尤斯廷娜,看看这宴会厅之中,哪一个不是贵族哪一个不是我们罗马帝国的封臣乌尔里希他不是一个无知的贫苦民夫,他是一个聪明的外交家,是一名出色的臣子,他受到的是奥地利最好的教育,他就不可能不知道,帝国现在对匈牙利的友好态度,以及因为塞尔维亚叛乱,与奥地利的明争暗斗。”索菲雅随意地从侍从手中拿过一杯饮料,象征性地酌了一口,“无论他带着什么样的立场来,带着什么样的决策来,希望帝国介入波西米亚和匈牙利的争斗,这就是对帝国的蔑视和侮辱。”

    不过,既然采列的乌尔里希能够下定决心来到君士坦丁堡来表明自己的诉求,就代表着他绝对不会因为这小小的挫折就轻易离开。

    “尊敬的皇帝陛下。”

    乌尔里希相当恭敬地来到君士坦丁十一世身后。

    此时,帝国的皇帝陛下正被一些旧日贵族缠着寒暄。而身为巴塞丽莎的伊薇斯坎德培也相当难得地来到了宴会场中。

    “啊,是我们远道而来的客人……乌尔里希是吧”

    “陛下,非常感谢您能举办这样一场宴会来迎接我……但是,我还是有一些话想要与您私下谈谈。”乌尔里希尽量控制着语气,“这件事情相当重要……而且,我们急需要得到帝国的帮助。”

    “如果有什么涉及外交或政治的事情,宴会结束之后,我们可以换个地方谈。”君士坦丁十一世相当“客气”地回复道。

    乌尔里希瞟了一眼四周的残羹冷炙,此时已经是宴会的尾声,有些话如果私下里说,走到去接之后,反而会起到相反的效果。乌尔里希身为一名经验丰富的政客,当然不会轻易放过这次机会。他能感受到宴会厅中的每一个人都在故意冷落他,但这一切都在他的预算之中。立场截然不同,两个国家还处在隐形的战争之中,他当然不会指望君士坦丁十一世给他什么好脸色。

    “我相信我提出的建议会为帝国,以及我身后的雇主换来双赢的局面……所以,君士坦丁陛下,我希望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来听我说一句。”不等君士坦丁十一世开口,乌尔里希又从上衣口袋之中取出一个蜡封的密信,信封上有一个花体的签名——伊丽莎白。

    如果说奥地利境内哪一名叫伊丽莎白的女子能引起帝国的注意,那唯一的人就应该是被腓特烈三世囚禁的拉斯洛五世的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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