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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子君
三皇子实不敢再想下去,若这桩案子牵连了皇祖母,那秘药来自何处,是福成姑妈还是皇祖母?若真是皇祖母,她藏秘药在宫中又有何所图?三皇子便想心中越是惊疑,实不敢叫姚颜卿搅和进来,得让他丢了小命。
姚颜卿眼中带了几分惊讶之色,似乎没有想到三皇子竟会说出这样的话来,倒显得他有情有义一般,目光一闪,姚颜卿微敛着眸子,手指点在腿上,半响没有言语。
第102章
回了府,姚颜卿便吩咐下人先上几碟糕点来,又让厨房的人备下几样时令蔬菜清炒,做上两碗清汤面。
罗鑫端着糕点和果子露进来,说道:“郎君先垫垫肚子,一会饭菜就送来了,今儿一早采买了两篓子河虾,中午做了一篓子,四郎君和五娘子都觉得味不错,奴才让厨娘把另一篓子炸了虾球,您尝尝味。”
姚颜卿“嗯”了一声,问道:“丹阳郡主那可使了人来量屋子?”
罗鑫眉眼带笑的道:“一早来了人,郡主还让人带了话,让郎君只管忙朝堂上的事,左右还有小半年的时间,她那什么都是齐全的,保准出不了岔子。”
姚颜卿喝了一口果子露,酸酸甜甜,让他惬意的眯起了眼睛,之后说道:“那边再来人,便传话给郡主,只说我晓得了,若院子哪处不合心意,只管让郡主提就是了,一具照着她的意思改。”
罗鑫应了一声,笑道:“不用郎君吩咐,五娘子已这般说了,另有一桩事,广陵那边传了信儿来,二太太已从广陵动身,走的水路,月底便能到京来了。”
姚颜卿闻言笑了起来,嘱咐道:“那可得让五姐赶紧拾出院子来,如今天越发热了,得拾出来一个挨着水榭的院子,依梅香苑和别亦居都拾出来,等二伯母到后让她瞧瞧喜欢哪个。”
“郎君和五娘子想一处去了,五娘子也是这么个意思,二太太素来耐不住热,这次来京少不得要多住上一段时间,总得让二太太住的舒坦些才成。”
姚颜卿点了点头,又嘱咐了几句,正巧大厨房送了饭来,罗鑫顺势退了下去。
三皇子颇有些不是滋味的说了句:“丹阳都使人来量屋子打家具了?手脚倒是够快的。”
姚颜卿睨他一眼,没理会这话,挑着细细的龙须面吃了起来,说是清汤面,可用料却比外面的讲究,高汤是用喂食中药长大的乌鸡加上鲜参煲的,之后去了油腥,下了一把翠绿的青菜,撒上几个鲜菇和鲜虾仁提味,吃起来又鲜美又爽口。
三皇子觉得味不错,赞了一句:“你府里这汤面做的很是入味。”
姚颜卿笑了一声,随口道:“殿下喜欢便好,若不够,再叫他们去做。”
三皇子叹了一声:“哪里有什么胃口。”
姚颜卿撇了三皇子面前的空碗,撇了下嘴,没有味道还能把一碗面连面带汤吃了个光,若有胃口可不是要连碗都吞进肚子里去了。
三皇子是武人而非文人,武人饭量自然是大的,这么一小碗面也不过是让他开开胃罢了,不过他也是要脸面的人,哪里好说自己没有吃饱呢!倒显得他像个饭桶似的了。
三皇子用筷子夹着一块剪得两面金黄的软糯小饼,连吃两块才撂下筷子,拿帕子抹了抹嘴,随手往桌上一扔,端起果子露润了润嗓子,叹道:“不瞒五郎说,如今我这心里七上八下的,实在没有个底,这案子面上瞧着不过是死了一个小女娘罢了,可实际却牵连甚广,若说没有福成姑妈的手笔,实话说来,我却是不信的。”三皇子摊了摊手,声音压低了几分,道:“我说让你称病告假也不是玩笑,这里面说不准还有皇祖母的事,你最好还是躲了去。”
姚颜卿再次听这话,也从里面琢磨出了几分真心实意来,捏在手上的小玉盅顿了下,笑道:“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况且总不能一有什么担了风险的事,我便称病告假,这一次便是圣人准了,下一次总不好在故技重施。”
三皇子叹了一声,道:“父皇既没有令你同理此案,你实不必搅和进来,得让你难做人。”
姚颜卿摇了摇头,道:“圣人虽未命我同理此案,可却已给我指了路,只等殿下查处真凶,适合的时候我便会上折子参他一本。”
三皇子微微一怔,待反应过来后,心生寒意,一时间竟有些不能存疑的望着姚颜卿,似乎对于自己的猜测并没有把握。
姚颜卿微微一笑,把玩着手上的小玉盅,说道:“安固县主的死因圣人焉能心中没数,如今叫殿下来查明此案,已是表明了态度,殿下还有何可存疑的?”
“此事便是福成姑妈所做,定远侯也未必会知晓。”三皇子沉声说道。
姚颜卿轻轻一笑:“圣人认为他知晓他便是有罪的。”
三皇子摇了摇头:“你莫要小瞧了定远侯,他手上虽多年未掌实权,可却不代表他是拔了牙的老虎,凭白诬陷于他,他岂能干休,便是父皇有意,也需顾及一下朝臣的态度,总不能让这些曾为父皇出力的臣子们寒了心。”
姚颜卿薄唇一勾,道:“话虽如此说,可雷霆雨露皆是君恩,定远侯若不干休,才是如了圣人的意。”说道此处,他顿了顿,却见三皇子直勾勾的望着他,嘴唇上下阖动,目光惊疑不定,无声的吐出了一个“反”字来。
姚颜卿微不可察的点了下头,轻声道:“这是解不开的局,不管定远侯如何选择,结果都只有一个,他即便保住项上人头也保不住头上的爵位。”
“定远侯是个聪明人,他绝不可能行谋逆之事。”三皇子低声说道,摇着头。
姚颜卿微微露出白齿,眉梢轻扬,意有所指的道:“再狡猾的猎物也逃不出猎人的手心。”
三皇子笑了一下:“五郎是说自己是聪明的猎人?”
姚颜卿笑而不语,目光落到了不远处的美人玉净瓶上,里面插着几支石斛兰,已然是盛放到了及至,离凋零之日已是不远了。
“五郎助我。”三皇子目光灼灼的望着姚颜卿。
姚颜卿闲适一笑,目中却寒光闪烁,饮了一口酒后,才不疾不徐的道:“若此事真是福成长公主所为,殿下以为圣人可会动怒?”
三皇子皱了下眉头,苦笑道:“五郎已说雷霆雨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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皆是君恩,父皇焉能不怒。”
姚颜卿似笑非笑:“圣人动怒,便得有人来承受这股怒火,殿下觉得此人会是谁?”
“父皇对福成姑妈可没有多少的兄妹情谊。”三皇子提示姚颜卿道,这话,且还是早先他自己说起过的。
姚颜卿笑了一声,说道:“殿下可还忘了一个人。”
三皇子长眉轻挑,不解其意,温声道:“五郎可还要与我卖关子不成?”
姚颜卿哈哈一笑,他眉似远山,目光似刀,眼中寒气逼人,声音更是一冷:“这案子若为福成长公主所做,圣人必要龙颜动怒,太后娘娘焉能瞧着福成长公主承受圣人的怒火,必要推出一个替罪羊来。”
三皇子心中一动:“你是说定远侯?”
“殿下莫忘了,杨士英不止是福成长公主的儿子,他同样也是定远侯的儿子,为了他日后的前程,定远侯同样有此动机。”姚颜卿轻声说道,声音中透着缕缕寒意。
三皇子明白了姚颜卿的意思,不得不说,确实是有这个可能性,以皇祖母的性子,为了平息父皇的怒火,必会推出一个替罪羊,而能在祁家四娘子之死上真正受益的只有杨士英一人,作为杨士英的父亲,定远侯确实是适合成为替罪羊的不二人选。
“福成姑妈可会同意?”三皇子有些存疑,有道是一夜夫妻百日恩,况且两人尚有一双儿女,她可会叫定远侯为她挡下父皇的怒火?
姚颜卿冷笑一声:“定远侯府哪怕倾塌,她也依旧是晋唐的长公主,日后还会是大长公主,可一旦圣人不再掩饰对她的厌弃,哪怕定远侯府犹在,她这个公主也是有名无实了,殿下以为,若换做是你,该如何选择?”
三皇子不答这话,只道:“若换做是我,绝不会做下这样的蠢事。”
姚颜卿哼笑一声,略显讥讽的说道:“有些话殿下还是不要说的太满的好,说不得哪一日,您也会行冲冠一怒为蓝颜的蠢事。”
三皇子听了这话先是笑了,随即眼中划过一道诡秘之色,声音放低了几分,含着笑意道:“若为五郎一怒,却是算不得什么蠢事。”
姚颜卿一怔,似乎没有想到这个时候三皇子竟会口出调戏之语。
三皇子俯过身来,离得姚颜卿近了些,近到可以闻到他身上若有似无的香气,可以看见他白皙的脸庞上镶嵌的眸子倒映着自己的影子。
姚颜卿脸色微沉,从桌上拿起了扇子便抵在三皇子的肩头,唇角勾起似笑非笑的弧度,道:“臣可担不起殿下的一怒。”
三皇子被那敛尽□□的桃花眼一瞥,只觉得脊椎酥麻,眼底的温柔笑意似敛不住,几乎要溢了出来,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姚颜卿,眉目间带着顾盼之色,微笑道:“你若担不起,这世上还有何人值得我为他一怒。”
第103章
姚颜卿的话让三皇子心中有了成算,只是他未曾先从福成长公主身上入手,而是选择了曲氏,当日曲氏言行举止虽看似镇定,却有可疑之处,他命人紧盯承恩侯府,果不其然露出了马脚,一个婆子趁夜从后门蹑手蹑脚的走了出来,身上裹着一件黑色斗篷,若不仔细瞧,只当她是个肥胖妇人,可被三皇子派来盯着承恩侯府的侍卫,一个个皆是武艺不凡,眼力极佳,便是夜里也能瞧出其中的古怪之处,其中一侍卫打了一个手势,随后跟上了那婆子,一路尾随,直至这婆子走到乱葬岗处,从怀中掏出一个包裹,那侍卫才动手把人抓了个现行,夺过那婆子手上包裹一抖,约有五六盏燕窝从里面掉落下来。
那婆子被吓得脸色发白,身子不停的打颤,没等开口求饶,已叫那侍卫一掌劈在颈处,人顿时晕了过去,那侍卫把地方的燕窝重新装好,单手拎着那婆子抗在了肩上,脚尖一点,人便远了去。
三皇子未等天亮便叫人来验了那几盏燕窝,那燕窝雪白雪白,谁又能料到它不曾滋补了安固县主的身子,而反倒送掉了她的小命。
重刑之下,要什么口供没有呢!更何况那婆子本就心虚,几板子下来便一五一十的招了,原来这燕窝是曲氏所给,命她拿出府去寻一个妥当的地方处理了,这婆子胆子也大,竟想到了乱葬岗这么个地方,只可惜棋差一招,还是叫人抓了个正着。
三皇子直接命人上承恩侯府拿曲氏问话,三更半夜的,一群侍卫将承恩侯府围了个水泄不通,吓的门房的小厮话都说不清楚,那群侍卫亦是如狼似虎,门一开,便一窝蜂似的涌了进去,便连承恩侯的面子都不给,直接进院拘人,可怜曲氏养尊处优多年,哪里经过这样的阵仗,心中又怒又慌,脑子“嗡”的一声,人便晕了过去。
承恩侯便这变故弄的不知所措,他何曾想过竟有人敢上承恩侯府来拿人,可瞧着领头侍卫掌心上的令牌,他却连一句重话都不敢说出口,只能眼睁睁的瞧着长媳被架走。
但凡进了刑室的人,便不拘男女,不论身份,如曲氏这般昏迷不醒的,只管一盆冷水泼下去,人便醒了。
三皇子坐在上位,居高临下的望着曲氏迷茫的脸庞,把案几上的毒燕窝扔了下去,随之冷喝一声:“曲氏,你且瞧瞧这是何物?”
曲氏叫这一声冷喝惊醒,目光随即落在扔到脚边的燕窝上,身子不由自主的打了一个寒颤,不用想已知事情出了纰漏,当下六神无主,嘴唇上下阖动着,却是吐不出一个字来。
三皇子笑意冰冷,目光森然,似择人而噬的猛兽,阴森森的问道:“莫不是要说你不识眼前之物吧!”
三皇子的话到像是提醒了曲氏一般,她神色一变,惊异的说道:“殿下是何意?为何要人把我带来这里?”
三皇子笑了起来,轻抚掌心,讥讽道:“我竟不知承恩侯府娶得长媳竟是得了失心疯的妇人,容我提醒你一遭,这可是从你心腹妈妈手上拿到的,你若不知此物为何,倒也好办,我叫人煲一碗来正好与你当顿夜宵了。”
曲氏虽极力让自己镇定下来,可眼底却难掩慌色,人似受了惊一般,目光仓惶的了回来,手指不自觉的用力抓紧袖摆,骇人的青筋在苍白的手背上显得尤为狰狞。
三皇子脸上的笑意越发冰冷,露出的洁白牙齿在晕黄的油灯下泛着森然的冷光,他一直拿在手上把玩的惊堂木突然重重的往案板上一拍,冷声道:“敬酒不吃吃罚酒,这可不是一个聪明人的选择,我劝你还是痛快的招认为好,也受一些皮肉之苦。”
曲氏在厉害也是一个妇道人家,哪里见过这样的阵仗,本就又惊又惧,一股急火上来,话没说上两句,一股子腥甜涌了上来,呕出了一口鲜血,人便又晕栽了过去。
衙役瞧着三皇子,拿不定主意是否再一盆冷水泼过去,若是寻常犯人自不必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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们这般为难,可这位到底是承恩侯府的长媳,身份不同,再者,这些养尊处优的贵夫人身子骨可弱的很,说不得两盆水泼下去,在丢回牢房里,一夜过去就能要了她半条命。
三皇子皱了皱眉头,犹豫了下,到底没人泼了冷水过去,只挥了下手,叫他们先把人带了下去,一转身就去了临江胡同,和姚颜卿狠狠的抱怨了一通。
姚颜卿笑了一声,道:“殿下是妇人之仁了。”
“到底有皇祖母在那,不好真用了大幸,到好似我严刑逼供一般。”三皇子叹了一声,他从祁家拿人已是打了皇祖母的脸,在动了大刑,只怕会叫老四因此参他一本了。
姚颜卿垂眸笑着,他睫毛浓密长翘,如同为一双桃花眼着了浓墨重,轻轻一眨,便流泻出溢流光。
“对这样的刁妇,其实也无需动大刑,只需抓紧她的命脉便可叫她吐了实言。”
三皇子心中一动,知姚颜卿必是有了主意,便笑着长身一揖,道:“五郎既有良策,不妨助我一二,只要撬开了曲氏的嘴,我必有重谢。”
姚颜卿细白的手轻抚着杯身,轻笑道:“殿下拿什么来谢?”他眸子轻挑,眉眼之间带了几分慵懒的□□。
三皇子含笑问道:“以身相许可好?”
姚颜卿挑眉上下打量着他,口中溢出一声轻哼:“这礼可太寒碜了些,臣可没有这个福气娶个五大三粗的婆娘。”
三皇子哭笑不得,摇着头道:“你这张嘴呀!也难怪父皇叫你到御史台当值。”
姚颜卿眉梢轻扬,手上的茶杯轻撂,起了身。
三皇子被他这举动弄的一怔,道:“五郎何去?”
姚颜卿神情似笑非笑:“殿下刚刚不是还让臣助你吗?这一次只当殿下欠我一遭了,暂且记在账上,将来总有还的一日。”
三皇子与姚颜卿并肩一处,微微俯身,笑道:“还是不还的好,如此可叫五郎记我一辈子了。”
姚颜卿低声一笑,眼尾轻扬,意味深长的道:“被人记一辈子也未必是一件幸事。”
三皇子未曾领会姚颜卿话中的意思,只笑道:“若被五郎放在心上一辈子,必是一生之幸事。”
姚颜卿扭头望了他一眼,眼神幽深,唇角翘了下,荡起淡淡的笑来,他本就生的一副桃花之相,这一笑,越发显得人如宝珠般璀璨生辉,惹得三皇子的眸子暗了暗,忍不住伸出手去,却不想摸了个空。
三皇子低头瞧了瞧自己落空的手,忍不住笑了,紧接着提步跟了上去。
姚颜卿前世用了四年便爬到了刑部侍郎这个位置,可见他的手段与心计绝非旁人可比,坐在三皇子下首,他淡淡的望着下面的曲氏,下颚轻轻一扬,道:“搬一把椅子来。”
衙役瞧了三皇子一眼,见他微微颔首,才去搬了一个六角椅来。
曲氏惊疑不定的望着姚颜卿,却见他伸手比了一个请的姿势,口中道:“坐,这是三皇子赏你的最后体面。”
曲氏一惊,浑身抑制不住的抖了起来,颤颤惊惊的坐了下来,比起三皇子这个还算是熟知的人,显然姚颜卿这个生面孔更叫她惊惧。
姚颜卿一笑,不疾不徐的开了口:“人证物证俱在,大少夫人招与不招并不能改变什么。”说道这,看向了曲氏,见曲氏眼底闪过惊疑之色,才继续道:“大少夫人是掉包了福成长公主的燕窝,还是为某人遮掩罪行,这其中的区别我以为你应知才对,若不明白,我倒可为你解说一二。”
姚颜卿微微一笑:“听说大少夫人的女儿具以出嫁,倒祸及不到出嫁女了,只可惜了你的长子,本是嫡长孙,却将受其母所累,莫说袭爵,便是在仕途上也要止步不前了。”说着,姚颜卿口中发出一声轻轻的叹息,似为其惋惜一般。
曲氏眸光微微一闪,坐在六角椅上的身子动了动。
“我记得大少夫人尚有一幼子未曾婚配?都说亲上加亲方能和美,就不知你这一去,他可还能说上一门贵女为妻?或者,福成长公主念及多年的情分,会把她膝下的五娘子杨蕙下嫁到祁家,如此倒是应给大少夫人道喜才对,用一己之死为幼子换来一桩金玉良缘倒也是一桩合适的买卖。”姚颜卿笑眯眯的说道,他真不认为仅仅是“嫉妒”二字,便可叫曲氏冒着这般大的风险而为福成长公主遮掩罪行,其中必有极大的诱因,他不得不做如此猜测,福成长公主以五娘子杨蕙为饵,诱使曲氏飞蛾扑火。
姚颜卿微眯着眸子望着曲氏,她此刻的反应正说明了他的猜测不错,他唇角微挑,转头看了三皇子一眼,接下来便无需他来问话,从容的起了身,姚颜卿朝着三皇子一拱手,退了下去。
第104章
从晋文帝命三皇子追查安固县主的死因时,福成长公主便有了一种不好的预感,而在曲氏被一干侍卫从承恩侯府带走后,她便知事情怕是要败露了,是以,一大清早她便进了宫,想着与祁太后商量出一个对策。
福成长公主到昌庆宫时,温皇后正从昌庆宫内出来,两人目光交相一瞬便错了开,温皇后唇畔勾着,眉目却冷冽似刀,并无多少笑意。
“福成怎么这个时候进宫了?”温皇后声音微凉,她略抬着头,望着天色,眼底浮出一丝嘲弄的笑。
福成长公主脸色阴沉,一双凤目轻蔑的从温皇后身上掠过,唇角勾出冰冷的笑:“皇嫂竟会踏足昌庆宫,可真是稀客。”
温皇后笑了一声:“母后虽慈和了我早晚请安,可做儿媳的总不能仗着母后慈爱便没了规矩,需知规矩二字不可废,妹妹说是不是这个道理?”
福成长公主丰满的胸口起伏着,冷笑了一声,这个时候她哪里有时间与她打嘴仗。
温皇后见福成长公主从自己身边走过,笑声更大了些,她转过身子,声音提高了一分,朝着福成长公主道:“妹妹一会若有闲情,不妨到我宫里坐坐。”
福成长公主脚步一顿,脸色阴晴不定,扭头看向温皇后的目光既凶且恶。
温皇后轻轻挑眉,笑着转了身去。
福成长公主冷笑一声,提步进了昌庆宫,瞧见祁太后,张嘴便问道:“母后,她怎么来了?”语气中是毫不掩饰的厌恶。
祁太后已知刚刚发生的事情,她这女儿和温氏素来不合,如今已到了不屑掩饰的地方,目光到底是短浅了些,只瞧着圣人不喜温氏,却忘了她到底是一国之母,怎能如此慢待。
“她是皇后,是四郎的生母,更是所有皇子的嫡母,你不可如此造次。”祁太后沉声说道。
福成长公主不以为然的撇了下嘴角,美貌的容颜上挂着讥讽的神色,冷笑道:“她算哪门子的嫡母,不过是野鸡飞上枝头罢了,若非谢氏当年早产不幸亡故,焉能有她




重生之佞臣 分卷阅读143
今日的尊荣。”
福成长公主口中的谢氏乃是晋文帝的结发之妻,只可惜命里无福,嫁给他不过三年便因早产去了,连个子嗣都未曾留下,虽晋文帝登基后追封她为元后,可人已逝,又能有多少香火情庇护谢氏一族呢!以至于谢氏一族早早的退出了朝堂,再无任何建树。
祁太后轻轻一叹,提及谢氏她总有几分惋惜,那个孩子才是国母风范,若当初能诞下子嗣来,还有老三和老四什么事。
“可惜了那个孩子。”祁太后尚记得她命太医把孩子从谢氏腹中剖出来时那孩子蹬了下腿,哪怕小脸被憋的青紫,也能瞧出是一个俊俏的孩子来。
福成长公主今儿过来可不是为了缅怀谢氏的,她轻轻一叹,眼眶便红了一圈,轻声道:“母后,您可听说了曲氏的事?”
祁太后整日在宫中,又能听说什么呢!
“曲氏怎么了?”
福成长公主微敛着眸子,低声道:“昨个夜里叫元之派人来拘走了,到现在还没有送回来,母后,我觉得怕是出了什么岔子。”
祁太后淡淡的瞧着福成长公主,那一双枯井般幽深的眸子难辨喜怒:“我当日说什么来着,你便是喜欢做这样杀敌一千自损八百的蠢事,自作聪明,如今反倒是束住了手脚。”
福成长公主红着眼睛,低低的道:“母后,您别说了,谁能料到皇兄竟会追查娘的死因,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庶女罢了,便是封了县主,又哪值得让皇兄这般看重。”
“糊涂,他看重哪里是娘,不过是不容人挑衅的君威罢了。”祁太后冷声说道,看向福成长公主的目光微带了几分怒意,斥道:“事到如今哭有什么用,你这泪且留着到圣人面前流吧!”
祁太后实在恼怒福成长公主的不争气,连这么一点小事都办不妥当,千百种方法可叫娘丢了命又叫人说不出错来,偏生择了最蠢的一个法子来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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