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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子君
“宫里传出的消息是恭王和庄王想将小皇孙接回府中抚养。”范正之轻声说道,脸色有些凝重,这也是他今日过来等五郎的原因之一,他的身份实不适合在这个时候登雍王的门。
“小皇孙绝不能养在圣人身边,谨郡王便是现成的例子。”范正之声音略沉,谨郡王迟迟未能让圣人下定决心弃之正是因为他养了圣人的身前,所以小皇孙绝不可成为第二个谨郡王。
姚颜卿如何不知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的道理,未雨绸缪总是不会错的。
“我已和王爷说从福成郡主身上着手,借由她口劝说太后娘娘将小皇孙抚于昌庆宫。”说道此处,他顿了一下,脸上露出若有所思的神色,低声道:“只是谨郡王尸骨未寒,圣人是否会松口谁也料不准,只能勉力一试了。”
“若圣人未能松口……”范正之话未说完,姚颜卿已接口道:“便是对王爷如今在朝中的声势所有忌惮了。”
范正之轻轻点了下头,脸色越发的凝重。
自诚王被贬为谨郡王后,雍王在朝中的地位与储君已无异,这是晋文帝一手导致的结果,可雍王的声势过大却未必是晋文帝乐见的,作为帝王他不会允许任何无法掌控的存在,雍王已有这样的迹象,所以他才会有扶植恭王一脉之举,姚颜卿已看明白了晋文帝的心思,甚至可以想象到,若恭王始终没有夺储之心,晋文帝必会为小皇孙造势,以此来警告雍王。
“幼帝当政可是亡国之兆。”范正之忍不住说道。
姚颜卿闻言面露惊色,脸上瞬间褪去了血色,他见范正之说完已露出悔色,面色同样煞白,忙将声音放低:“范三哥慎言为好,日后这样的话可不能诉之于口。”
范正之亦知自己失言了,他口中溢出一声长叹,却忍不住问姚颜卿道:“你认为圣人到底是如何想的。”
姚颜卿眼眸微垂,低声道:“年迈的雄狮终将忌惮成年的子嗣,可他的继承人却必将是最凶悍的雄狮。”
范正之明白了姚颜卿的言下之意,晋文帝已不在年轻,可雍王却正直壮年,甚至已没有人可与雍王比肩,这无疑会让圣人生出危机感,皇权终究不可与人分享,所以他急于打压雍王,让这个年轻又充满野心的儿子有所忌惮,以此来巩固他手上无上的权利。
作者有话要说:妹子们脑洞实在是大开,哈哈!小皇孙绝不是四皇子重生,只是被迫长大,小孩子经过某些事也会一瞬间长大的,这个我自己比较有体会,也是差不多大的年龄,经过一件事,虽然还会懵懂,却已经不知不觉进入成人的世界,雍王忌惮的不止是小皇孙的存在,最重要的是晋文帝的态度,有妹子问前世和今生走向已经不同的问题,其实我觉得这个是正常的,一分钟的时间差都可能改变人生,从五郎重生选择晚三年入仕一切就已经不同了,大家放心,我不会为写文而写文,那样的话我自己写的也没有乐趣,也会觉得枯燥,没有动力
第146章
雍王妃季氏实在是一个聪明人,这是丹阳郡主从襄城长公主寿宴上回来后与姚颜卿说的第一句话。
姚颜卿歪在一张美人榻上,手上执着一卷蓝皮书,闻言将手上的书放在了一旁,语含笑意的道:“此话怎讲?”
丹阳郡主由着丫鬟卸了头上的珠翠后挥手让她们下去,之后端着一个小巧的盘子走过来,随手放在了小几上,捏了一个杏脯吃起来,姚颜卿不由失笑,支起身子倒了一盏茶,道:“郡主请喝。”
丹阳郡主笑出声来,说道:“亏得我今日去的早些,才瞧了一出好戏。”
姚颜卿长眉轻挑,眼中荡着浅浅笑意,似盈满了流泻的月光,丹阳郡主忍不住叹息,打趣道:“五郎怎就生的这样俊美,日日瞧着都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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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生出自惭形秽之感。”
姚颜卿忙拱手讨了饶,丹阳郡主抿嘴一笑,也不卖关子了,与他道:“这女人多的地方是非就多,不知谁先提及了小皇孙,都说圣人如今是将其宠上了天,便是小皇孙要天上的星星怕是都会想法子给摘下来,这厢说的正热闹,雍王妃的脸色却沉了下来,凉凉的说了几句话,也不知怎的,福成郡主竟顶了雍王妃几句。”说道这,丹阳郡主用团扇抵唇笑了起来:“雍王妃那张嘴呀!也不管福成郡主到底是她长辈,把人说的恨不得钻进地缝里去。”
姚颜卿倒知雍王妃的性子,绝非这样沉不住气,必是雍王授意,他兴了几分兴趣,问道:“雍王妃都说了什么?”
丹阳郡主唇角翘了一下:“还能说什么呢!不过是小皇孙身世可怜罢了,她们这样做伯母的自是会好好照顾着,跟在圣人身边虽好,可总会有看顾不到的时候,少不得她这做伯母的要接过来仔细的照料,就不劳福成郡主这个做姑祖母的心了,毕竟定远伯府如今也不大太平,怎能让福成郡主为小辈再操这个心。”
姚颜卿闻言薄唇勾了下,丹阳郡主拿眼睨着他,问道:“雍王妃可不是这样不饶人的性子,断然不会无缘无故顶撞福成郡主。”
“郡主觉得福成郡主听了这一席话会如何做?”姚颜卿笑问丹阳郡主,从小几上捏了个梅子干扔进口中,酸的的他眯起了眼睛。
丹阳郡主微微一笑:“以福成郡主的性子,今日雍王妃给她这般没脸,怎能叫她如意将小皇孙养在府中,不出三日她必会进宫探望太后娘娘。”
“郡主以为她可能说服得了太后娘娘。”姚颜卿笑问道,面上带了几分漫不经心之态。
丹阳郡主笑的有些意味深长:“曾听父王说过,圣人性子冷硬,与太后娘娘并不大亲近,倒是福成郡主这个女儿更为贴心。”
这就是有个郡主夫人的好处,皇室中千丝万缕的关系她们总比臣子要知之甚详,姚颜卿唇角勾了下,见丹阳郡主杯中的茶已空,又为其斟了半杯,口中笑道:“做母亲的难多疼爱女儿一些,也总会为女儿多做一些打算。”
丹阳郡主下颚轻轻一扬,似笑非笑的道:“就是手心手背都是肉,怕是一时不好取舍呢!”
姚颜卿目光落在窗外已绽放的西府海棠上,阳光斜照下来,将娇艳的花笼罩曾了一层金纱,远远瞧去倒像花瓣上点缀了细碎的金箔一般。
“尽人事,听天命罢了。”姚颜卿将目光回,与丹阳郡主笑道:“今日师兄送了一盆独占春来,紫蕊倒是少见,郡主一会瞧瞧看可喜欢。”
丹阳郡主轻轻点了下头,说道:“是当年与五郎同科的那位师兄?”她倒记得迎亲当日,那位张姓师兄一连做了三首催妆诗,引得满堂。
姚颜卿笑道:“郡主好记性,这是张师兄。”
“平日里倒是少见你们有所往来,只见你与一位姓陈的师兄时常通信。”丹阳郡主轻声说道。
提及两位师兄,姚颜卿笑了起来,之后道:“非是同路人,少些往来便可叫张师兄少些麻烦,张师兄是做学问的人。”
丹阳郡主眼底露出若有所思之色,片刻后笑道:“难得你有这份心思。”她倒对姚颜卿有些另眼相看,往日只当他处处算计筹谋,寻常人哪个也不放在心上,今日倒知他竟也有惜才之心。
姚颜卿哈哈一笑,很有几分肆意飞扬的神,他终是少年得志,素日里行事在小心谨慎,也难掩骄傲之色。
丹阳郡主说雍王妃季氏是一个聪明人,她又何尝不是呢!如她所说,福成郡主终是难以咽下雍王妃的那口气,第二日一早便进了宫。
自福成郡主遭贬后,这还是她第一遭进宫,有日子未见这个女儿,祁太后也很是想念,瞧见她便露出欢喜之色,招手让她坐到身边来,叫宫人上了她喜欢的点心,像小时候一般拿了一块海棠酥递到她手上,笑道:“昨日接了信知你要进宫,一早我便叫御膳房做了几样点心。”
福成郡主又不是几岁大的孩子,怎会叫一块糕点哄住,她抿了抿描绘的致的红唇,眼圈一红,便落下泪来。
“母后。”福成郡主语带哭腔,她甚少这般模样,叫祁太后瞧着心都要碎了。
“我儿这是怎么了?”祁太后温声问道,见福成郡主垂泪不语,想着怕是因为封号被贬之事,便道:“我儿莫哭,你皇兄不过是一时生气罢了,待再过一段时间我与他好生说说,必不叫你受这个委屈。”
福成郡主眼中露出怨恨之色,哭道:“母后何必拿这话来哄我,皇兄若真有此心,便不会连一点兄妹情分都不顾念了,满京城谁人现在不笑我呢!便是小辈都敢给我脸色瞧。”
祁太后闻言顿时大惊,面有怒色,不善的问道:“谁给你脸色瞧了。”
这是祁太后绝不能忍受的,有人给福成郡主脸色瞧,无疑是在打她的脸,不曾将她放在眼里,这是在藐视她的权威,甚至让祁太后生出一种众人已知晓了儿子对她隐秘的态度的秘密,这简直是踩中了她的痛楚,让她怎能轻饶那人。
福成郡主面露迟疑之色,似乎不知自己该不该说出那人的名字来,半响后,她才轻轻一叹,用帕子抹着眼泪道:“母后莫要问了,我是怕了,得罪不起日后避着些便是了。”
祁太后眼睛眯了起来,略一思量,便问道:“可是雍王妃?”祁太后实在难做它想,这晋唐敢如此行事的一只手都可数得出来,福成那些姐妹胆子早就她给掐破了,焉敢因她遭贬便小瞧于她,且她口称晚辈,能与她有着来往的唯有几个孙媳,恭王妃和庄王妃惯来胆小怕事,焉能生出这样的狗胆来,唯有雍王妃仗着出身世家,又得生了雍王唯一的嫡子,才会不知天高地厚。
福成郡主眼底露出几分惊讶之色,随即低下了头,喃喃道:“您又何必要说出来再给我没脸。”
祁太后却是勃然大怒,让手重重的拍在了桌面上,厉声道:“给哀家召雍王妃进宫来,我倒要瞧瞧她是不是连我这个皇祖母也不放眼中了。”
福成郡主见状忙挥手撵了殿内的宫人,闻声细语的劝着祁太后:“母后何必这样动怒,您给她没脸,她心中嫉恨将来吃苦的还不是我。”说罢,福成郡主捂着脸哭了起来。
祁太后脸色一阵阴晴不定,她眼中闪过一抹阴冷之色,冷笑道:“她还没坐上太子妃的位置呢!”祁太后心中有了一丝危机感,若雍王妃连福成都敢顶撞,她这个皇祖母只怕也不会放在眼中,若将来老三真荣登大宝,这宫中焉能有她说话的地方。
“这不是早晚的事嘛!”福成郡主低声说道,用微不可察的声音道:“说燕溥当年未曾得病,怕也不会有燕灏的今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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福成郡主的话倒是提醒了祁太后,她眸子闪了闪,唇角勾出一抹冷笑的弧度:“你皇兄当年最疼老四不过了,只可惜这孩子无福。”
福成郡主睫羽煽动了下,轻声道:“是呀!不过好在燕溥还留了谊训这条血脉,只是这孩子委实也可怜,日后要在雍王妃手底下讨生活,这伯母虽也有带了一个母字,可到底没有血缘关系,怎比养在血亲膝下来得安稳。”
祁太后微微一笑,拍了拍福成郡主的手道:“到底还是你会心疼人。”
福成郡主抿了抿嘴角,道:“不过是瞧着谊训让我想起了五郎罢了,他虽不亲我这个生母,只知一味亲姚家人,可我却不能不顾念这个儿子。”她口中溢出一声长叹,脸上挂着苦笑,抿唇道:“谁叫我未能养他一场,生恩怎能与养恩相提并论,这都是我自己做些的孽,我怨不得人。”
祁太后眉梢一动,福成郡主这话说到了她的心坎上,谊训无父无母,在宫里又能依靠谁呢!瞧姚颜卿那个孽障对姚家的亲近便可看出生恩不比养恩大,想着近来宫中关于儿子对谊训宠爱的种种传言,可见她那好儿子还是更看重嫡出才是,她心中微定,瞧向了福成郡主,见她面有哀色,眉眼便带出几分厉色,斥道:“那个孽障还念着他作甚,你只当没生过这个儿子便是了。”
第147章
晋文帝这样冷酷铁血的帝王绝不允许任何人染指他手中的权利,哪怕生出窥视之心的是他的母亲,他也会毫不犹豫亮出自己的獠牙,给与她致命一击。
在祁太后的心中,她始终将母子这份关系凌驾于皇权之上,她忘记了晋文帝先是一位帝王,其次才是她的儿子。
晋文帝微微眯着眼睛,神色晦暗的看着谊训怯生生的走到祁太后身边,然后被祁太后拢进了怀中,他眼中透出冷漠的神色,甚至有一些冷酷的意味,似乎谁也不能让他那颗玄冰铸成的心融化半分。
祁太后并没有看向晋文帝,而是低头和怀中的谊训说着话,她声音温和而慈祥,让谊训忍不住将身子往她怀中缩了缩,扬起的小脸挂着乖巧的笑,又带有几分依赖之情。
“这孩子可真乖巧,让我想起了你小时候,也是这般被我拢在怀中。”祁太后目光落在了晋文帝的身上,她那双有些浑浊的眼睛透着柔和的神采,唇角勾出一丝浅笑,却显得苦涩。
祁太后的话并没有让晋文帝有分毫动容,他神情不变,只是扯了下嘴角。
失望之色在祁太后眼中一闪而过,她的手在谊训的发顶摸了摸,口中溢出一声轻叹,随后让人将她怀中的谊训带了下去,谊训似乎感觉到了一些什么,他再三回头瞧向自己的皇祖父,然而晋文帝的神情始终平静的近乎冷漠。
“他是溥儿留下的唯一血脉,你想如何安置他?总不能让他一直留在你身边,你政务素来繁忙,宫里的下人总有照顾不周的时候。”祁太后温声开了口。
晋文帝闻言眸光闪了闪,淡淡的笑道:“母后不必操心这些,这孩子我必会妥善安排。”
祁太后对晋文帝的话置若罔闻,自顾自的说道:“你幼时并不得先帝的喜欢,先帝却待恪顺如珠如宝,就像你待溥儿一般,我瞧着谊训那孩子,不得想起这些旧事,他当年好歹有我这个做母亲的看护着,谊训那孩子却是孤苦伶仃,日后不知会落得怎样的结局,让人瞧着便心生不忍。”
晋文帝眉头微微皱起,道:“他是皇室子弟,将来自有他的富贵,母后无需为他操这等闲心。”
祁太后笑了一声,带有几分讥讽的味道:“自有他的富贵?你若真关心谊训便不该将他留在你身边,他是溥儿唯一的嫡子,你讲他留在身边教养无异于在他身上竖起了一道靶子,让老三他们将其视为眼中钉。”祁太后声音微颤,语气带了几分悲痛。
晋文帝终因这番话神色出现了一丝变化,他用一种玩味的眼神望着自己的母亲,脸上的笑容渐浓一些,半响后才道:“母后是想将谊训接到身边教养?”他眼神晦暗莫名,唇边噙着让人难以捉摸的笑意。
祁太后望着晋文帝如刀削斧刻的脸庞,她的儿子生的并不像他,也不像先帝,很多人都说他像他的皇祖父,那个冰冷的不近人情的帝王,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祁太后心中一寒,显得有些狼狈的将目光调转到了别处。
晋文帝嘴角扯了下,露出一丝淡淡的笑来,用近乎逼问的语气道:“母后可是想将谊训街道身边教养?”
晋文帝脸上的笑容在祁太后看来刺目非常,她张了张嘴,只觉得喉间涩哑,让她发不出声音,许久之后,她脸上闪过一抹羞恼之色,反问道:“难道谊训不该留在我身边吗?你若真为他好,便该让他留下我身边。”
祁太后像一个一心为晚辈打算的长辈一般,如果不是了解自己的母后是何种人,晋文帝想自己也许会有片刻动容,只是他的母亲,充满野心的母亲,到这个时候都在奢望染指晋唐的权利。
晋文帝勾唇无声的冷笑,目光寒意逼人,下一瞬,他眼底的寒意便被玩味之色所取代:“母后怎知谊训想要被您养在身边。”
祁太后抬手抚了抚银白的鬓角,微微一笑:“将那孩子叫过来问问不就知晓了。”
晋文帝面上的神色难测,在祁太后脊背越发挺直以后,才露出一个淡淡的微笑,扬声唤人将谊训叫了过来。
祁太后口中缓缓的吐出一口气,之后脸上挂着慈爱的笑,对着被内侍赵喜牵着的谊训招了招手,声音柔和的说道:“谊训,过曾祖母这来。”
谊训眼底带了几许惊慌之色。他先是瞧了瞧已经松开他手的赵喜,目光又落在自己的皇祖父身上,犹豫了一会,在迈着小小的步伐朝着祁太后的方向走去,而祁太后脸上的笑容则越发的深了。
祁太后伸手将他拢进怀中,低头看着小小的人,温声问道:“谊训可想留在曾祖母身边?”
谊训迟疑了很久,他不知该如何作答,他只是在心中牢牢记住了父亲的话,一定讨得皇祖父的喜欢,若皇祖父不若父亲那般喜欢他,便绝不可留在他的身边,这是谨郡王留给儿子最后的教导。
谊训想讨得晋文帝的喜欢,他按照父亲的教导,想要紧紧的抓住皇祖父,不让任何人和他分享,可他敏感的察觉出皇祖父不若破父亲那般喜爱自己,他看向自己的眼神永远不像父亲那般带着温柔的笑意。
“谊训是不想留在曾祖母身边吗?”祁太后眼中的笑意冷了下来,她语气依然温和。
谊训低着头没有言语,半响后他看向了自己的皇祖父,目光有些闪躲,又垂下了眸子,将身子腻进了祁太后的怀中。
祁太后眼中的笑意浓了一些,声音越加温柔的哄着谊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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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燥而温暖的手牵着他的小手,让谊训想起了皇祖母。
晋文帝脸上那抹淡淡的笑意不变,似乎谊训的选择未能让他有丝毫的动容,他看了谊训一眼,神情难测,之后与祁太后道:“既母后喜欢这孩子,便将他留在您身边教养吧!”说完后,晋文帝起了身,再未曾瞧谊训一眼,大步走出了昌庆宫。
梁佶跟在他的身边,未敢言语,直到回了紫宸殿,他奉上一盏茶上前,才小心翼翼的开口道:“圣人,赵喜那边传来了消息,刚刚在昌庆宫确是有人对小殿下说了威吓之言。”
晋文帝嘴角勾了一下,将茶接过,低头呷了一口,才冷声道:“朕要的是一匹狼,而不是一条见了骨头就摇尾巴的狗。”
不得不说,晋文帝对此感到有些失望,那个孩子像他父亲一般心胸狭窄,却未像他父亲一般敏慧而无畏。
梁佶垂眸不敢应声,晋文帝显然也未想过得到他的回话,他将手上的盖碗撂在了案几上,沉声吩咐道:“既然母后想养着他,便当玩意养着就是了,日后不必再叫人盯着他了。”晋文帝嘴角勾出讥讽的冷笑。
梁佶轻应一声,明白小皇孙已失去了唯一的作用,在他选择窝进祁太后怀中的时候,他已经失去了品尝权利是何等滋味的资格。
“老三他倒是长进了不少。”晋文帝突然说了这样一句话,伴随着一声轻哼。
梁佶头压的更低了,那声不明意味的冷哼让他心尖颤了颤。
“你说是老三的主意,还是五郎的主意?”晋文帝漫不经心的问道,唇边甚是挂着淡淡的笑。
梁佶迟疑了一下,才道:“奴才以为未必是雍王殿下的主意。”
晋文帝长眉轻轻挑起,眯了眯眼睛:“那就是五郎的主意了。”
梁佶此时有些后悔,他的回答应该再谨慎一些才是。
“奴才以为也未必是姚大人的主意,自小殿下被您接到身边,无人不知您对小殿下的宠爱,倒也生出了一些谣言,许是福成郡主自己动了心思。”梁佶小心翼翼的回道,借着续茶的动作,窥了晋文帝一眼。
晋文帝嘴角勾了勾:“福成的手太长了。”
梁佶听出了晋文帝的不喜,眼珠子转了转,笑道:“定远伯府如今守孝,倒甚少出席京中的席宴,福成郡主素来喜闹不喜静,待不住也是有的。”
晋文帝唇边的笑意不变,梁佶见状又道:“奴才听说福成郡主眼下正为杨四郎君的婚事犯愁,等四郎君说了亲事,郡主便该忙起来了。”
“杨家守的乃是重孝,不足三年焉能说亲事。”晋文帝冷声说道。
梁佶忙抬手照着自己的脸打了一下:“是奴才失言了。”
晋文帝眼中带着冷笑,沉声道:“不立业焉能成家,这孩子总惯着焉能成器,传朕口谕给五郎,叫他拟旨后去定远伯府传旨。”
梁佶作出恭听的姿态,等晋文帝将意思说完,不由一怔,让杨士英去肃州任地方官可不是要了福成郡主的命去,谁不知道肃州贫瘠多旱,不知多少体弱的官员在那折了命去,以杨士英的身子骨,此行怕是有去无回了。
第148章
姚颜卿接到梁佶口谕,面上未露声色,只是按照晋文帝的意思写下圣意,梁佶知晋文帝对姚颜卿的看重,便有意卖个好与他,等他最后一笔下完后,将手上的盖碗一撂,起身凑到了他的身边。
“姚大人这一趟怕是吃一些亏了。”梁佶意味深长的说道,目光落在字迹尚未干掉的圣旨上。
姚颜卿面如常色,薄唇勾了勾,笑道:“谢梁公公提点了,不过公道自在人心,我心坦荡便无惧人言。”
姚颜卿如何不知此番传旨于他名声多少有碍,虽明面看来圣人为晋文帝赐官乃是一桩好事,可只要不傻的人都能瞧出圣人此举的深意,若真为杨士英打算,岂会让他去肃州任地方官,而他此番传旨,必有人认为杨士英到肃州赴任是他向圣人进言之故。
“姚大人果然豁达。”梁佶笑赞一句,叫了随行的内侍贵喜进来,由他陪着姚颜卿一道去定远伯府传旨。
定远伯府闭门谢客已久,说是因守孝之故不宜待客,实际上京里谁人不知定远伯府遭了圣人的厌弃,便连福成长公主也被贬为郡主,谁又敢轻易登门呢!然而今日定远伯府可叫周围的街坊看了个热闹,中门大开,府里的下人小心翼翼的将姚颜卿和一个小太监迎了进去,另有人一路小跑前去后院报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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