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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子君
先斩后奏说起来倒是轻巧,可这责任谁来担?方昌盛尚不知雍王已知敬顺王有谋逆之心,是以说出此言后便看向了姚颜卿,姚颜卿自不会露出意思马脚,亦苦笑道:“唯有如此了。”
方昌盛忙道:“姚大人素与雍王交好,到时只怕还姚大人为我在王爷面前美言才是。”他虽对圣人忠心不二,却也不想将雍王得罪死了,毕竟日子还长,依着雍王的声势,他日后少不得需在他手底下讨生活。
“大人此言可是折煞下官了。”姚颜卿轻声说道。
方昌盛笑道:“姚大人前程不可限量,此番回京封侯拜爵已是指日可待,何必还要说自谦之言。”
姚颜卿笑道:“大人说笑了,下官怎敢有此念想。”
方昌盛笑了一声,却不信这话,若说别人不敢有此念想也就罢了,可姚颜卿却是不同,他父亲因他之故被追封为安乐侯,虽这爵位尚不曾落在他的身上,可此番他回京只要不出纰漏,少不得圣人要封赏于他,袭爵之日可见是为期不远了。
饶是方昌盛亦有些艳羡姚颜卿的好运,圣人虽近些年喜欢任用少壮派官员,可细说起来又有哪个不是过了而立之年才得重用,如姚颜卿这般风华正茂的少年郎便得以身居高位,在此之前谁人敢想,方昌盛不得不说,人之气运实在是玄妙不可言。
雍王对姚颜卿要回京之事喜忧参半,他虽喜姚颜卿能离开这多事之地,可又怕敬顺王沦为丧家之犬后会孤注一掷,一旦他逃出京城,两方在京郊相遇,敬顺王只怕会拼死一战,姚颜卿到底未曾真刀真枪的上过阵,恐不是敬顺王的对手。
“我叫郑家两兄弟带我的私卫护你周全。”雍王沉声说道,不容姚颜卿反驳。
姚颜卿摇头道:“王爷若叫郑家两兄弟随我回京,到时圣人必知你已知晓敬顺王谋逆之事,你我都将陷入险地。”
“五郎,敬顺王绝非你想象的酒囊饭袋,他当年曾于千军万马之中救过恪顺王的性命,他的武艺必不在我之下,他若成事你反倒无忧,可依着父皇的手段与心机,敬顺王绝无胜算,一旦事败,他必将离京,不管他要去逃去哪里京郊都是他必行之路,你可知到时你会陷入何等陷阱。”雍王沉声喝道,自己怎敢叫他冒此大险。
“冯统领会在京郊接应我,王爷不必为此担心。”姚颜卿轻声说道,见雍王态度未曾有半分软化,又道:“王爷应知圣人绝不会打无把握的仗,他既叫我带兵回京必是做了万全的部署,否则我一旦出了纰漏,敬顺王便会离了笼的鸟,想要再抓回便难了,圣人绝不会让这样的事发生。”
雍王却不敢叫姚颜卿冒这样的风险,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可能性,他也不敢想象。
“便是不带私卫,你也得将郑家两兄弟留在身边,有他们护在你左右我才能安心。”
姚颜卿眉头微皱,道:“京中认识郑家两兄弟的人不知几何,只为了一点的可能性便冒此风险,王爷应知实不是明智之举。”姚颜卿话音儿一顿,沉声道:“此番离开西京我会先带一千人走,到时四千兵在北戎来袭之时趁乱离城,压阵之人方昌盛已表明不会插手。”说道这,他望了雍王一眼。
雍王明白他言下之意,既方昌盛不插手这件事,那么压阵的选人便好择出了,他沉吟片刻,才道:“叫陆陵压后,”
他口中之人是当年随同他离京的贴身护卫之一,在战场上多次护他左右,更在他年少时数次救他于陷阱,雍王后来奉召归京,未曾把他一同带走,而是将他留在了西京任副将一职,陆陵几年来一直忠心耿耿的为他把持军权,不叫旁人沾手分毫,这也是他回到西京后能立即回的军权,未曾叫方昌盛架空的原因,可以说陵是他为数不多可信任的人之一。
姚颜卿到西京后雍王便将陆陵介绍与他相识,是以他深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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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陵对雍王的重要性,当即道:“王爷还是另选他人为好,圣人既有了万全把握,此番回京俘虏敬顺王的胜算极大,圣人必会借由论功行赏的机会将陆陵调离西京。”
姚颜卿言下之意已不用明言,陆陵若被调离西京,雍王便斩断一臂,在想掌控西京的军权实是难事。
“北戎随着会来袭,不说西京,便是王爷您也离不得陆陵。”
雍王闻言笑了起来:“五郎不用为我担心,我少年时便在军营中讨生活,这么多年下来也未曾缺了胳膊少了腿。”他含笑望着姚颜卿,只觉心中一暖,五郎到底还是心系他的安危,这般已是够了。
姚颜卿眉头微蹙,道:“王爷可曾想过敬顺王被俘的话,圣人必会论功行赏,到那时陆陵绝无可能在回西京。”姚颜卿一字一句说道,只当雍王未曾领会他的意思。
雍王却道:“五郎曾说的话忘了不成,如今我只需耐心静待即可。”他并未顺着姚颜卿的话说,对陆陵会被调离西京的可能性只字不提,在他看来,失了西京大军的掌控权纵然可惜,却不能与姚颜卿的安危相提并论。
姚颜卿眸光一闪,轻声道:“王爷不觉可惜吗?”
雍王长声一笑,起身走到姚颜卿身边,与他并肩而立,之后低头凝视的姚颜卿,满目温柔:“五郎觉得可惜?”
姚颜卿未答,只溢出一声微不可察的轻叹。
雍王眼底笑容极浓:“在五郎心中我就这般不堪一击吗?失了西京的掌控权,我便为困兽了?我当年既能掌控得了西京,来日便能掌控幽州,掌控江右,甚至更多。”他负手而立,神色骄傲而自信。
姚颜卿不得不说有时候男人强大的自信总能凸显别样的吸引力,尤其是一个拥有权势的男人,他的野心更能造就非凡的魅力。
第168章
冯百川三天前就在京郊外接应姚颜卿,见他只带了千人回京,不一怔,待知尚有四千人押后心头才微微一松,这几日两人一直掰着手指算着日子,心中既慌且乱,直到初四陆陵带人赶来,两人才算彻底松了一口气。
“你出城时北戎可是攻城了?”姚颜卿问陆陵道,薄唇紧抿,双眸幽深不见底,锋锐必显。
陆陵与姚颜卿接触也有时日,见他满目阴沉不一怔,来不及深思,便回道:“末将是在北戎人夜袭时带军离开的,王爷当时率军应战,留了方大人镇守城内。”
姚颜卿点了下头,道:“北戎人可有发现你的行踪?”
陆陵自信一笑:“当时两军交战,又有夜幕遮掩,他们绝不会发现末将带军离开。”
姚颜卿与冯百川对视一眼,知道万事俱备,只待敬顺王事败便可网。
二月初五,这是一个注定不平静的一天,就连百姓都察觉了异样,本该挂红贴对喜气洋洋的迎接年节,可街上的行人却少的可怜,便连以往早早出来叫卖的小贩都不知了踪影。
姚颜卿寅时接到宫中传来的消息,他一整夜都未曾入眠,加上连日来的奔波,脸庞已见消瘦,原本合身的大氅如今披在他身上显得格外宽大,他神色冷肃,身上的煞气无孔不入的渗进他的身体中,让他如同一柄开了刃了刀,寒气迫人。
“姚……姚大人?”前来传话的侍卫在姚颜卿的气压下低下了头,秉住呼吸,小声的唤了一句。
姚颜卿薄唇微抿,眼底若有所思,半响后,眸中华更盛,他看向了冯百川,道:“冯统领守住丹凤门可好?我带二千人镇守重玄门,陆将军把守延兴门,必叫敬顺王无处可逃。”
重玄门是离皇宫最近的一门,敬顺王若想逃出京城,此门怕会是他第一选择,是以姚颜卿才会想要带了两千人镇守门外,以叫敬顺王趁乱逃离。
冯百川当即道:“便如此办,姚大人还需小心些为好,敬顺王身边死士不少,必将全力护他逃离京城。”
姚颜卿微微点头:“冯统领亦要小心为上,我且先行一步。”说完,姚颜卿跨马而上,率兵先行一步,绕路去往重玄门的方向。
姚颜卿在寒风之中不知等了多久,突见城内火光冲天,眸子顿时一闪,手不自觉的握紧了腰间悬挂的长刀,他身边带着的是陆陵的亲信徐庆,他见姚颜卿身体紧绷,当他心中慌意,忙上前一步道:“大人勿要惊慌,末将奉令而来,必将护您无忧。”他虽未说是奉谁的命,姚颜卿却是心知肚明。
“无事,你无需护我左右,盯住一会涌出城来的人,若敬顺王走此门,怕是易装潜逃。”姚颜卿沉声说道,身上的大氅被狂风吹的猎猎作响。
徐庆应了一声,目中杀意难掩:“大人只管放心,有末将在,必不会留一个活口。”
姚颜卿抬手摊开掌心,片片雪花落在他的手中,他唇角微微翘,淡淡的道:“老天待敬顺王也不薄,倒让他见到最后一场雪了。”这个月份,还能下了雪,可见是老天爷都不佑敬顺王。
徐庆眯了眯眼睛,擦去脸上的雪水,龇牙一笑,他喜欢雪天,这样的冷,一刀子下去倒不会立即毙命,血拧在伤口上,一时半刻也断不了气。
城内的杀伐与叫喊声从云端响彻而起,震耳欲聋,姚颜卿腰间的长刀已出了鞘,他驭着马退到了一侧,眼中寒意叫人望上一眼便是沁骨的冷。
姚颜卿不喜欢见血,可他知道这个时候需要用鲜血来震慑那些跟随敬顺王的谋逆之徒,他如水墨染成的眸子微微眯了一下,冷声命令道:“从这重玄门出来的不管是谁,一律格杀勿论。”
姚颜卿话音一落,众人便沉声应和,所有人都明白姚颜卿的意思,宁可错杀,不可放过。
城中的形式远比姚颜卿想象中更为严峻,晋文帝虽已早有防备,可百密亦有一疏,他近些年来不断的打压世家,已叫不少人心生怨意,先帝时所封赏的四公八王十二侯,在他打压下在朝中已无建树,这般欺人之下,谁心中又能无分毫怨言,谁肯任由祖宗传下的基业就此败落。
在敬顺王的许诺之下,自是人受不住利诱与他里应外合,其中承恩侯顾家便首当其冲,顾家子孙虽未得晋文帝重用,可也有人在金吾卫任职,借由借由职位之便大开方便之门,放了敬顺王的人马攻进了皇宫,若非晋文帝早有准备,在宫内布下了人手,只怕此刻窜逃的便不是敬顺王,而是他自己了。
敬顺王在行事之前已做了最坏的打算,在行动之前已先安排了家眷从延兴门而出,事败后他第一时间便在护卫的掩护下从西门出了皇宫,直奔重玄门而去,他却不知晋文帝已在城外布下了天罗地网,任他插翅也难飞。
姚颜卿所料不错,敬顺王果真是乔装打扮,择延兴门而出,当他看见城外足有千人的人马时,双目赤红如血,垂在身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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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紧握成拳,骨节捏的“咯咯”作响,心中只余满腔恨意与绝望。
“杀。”姚颜卿根本不给敬顺王反应的时间,厉声喝道,他眼睛牢牢的盯着被人护卫在中间的男人,即便是乔装打扮,一身狼狈之相,敬顺王亦是难掩其身份。
“王爷,小人为您断后,您快走。”敬顺王身边的侍卫厉声说道,杀红了眼睛,他身边的侍卫誓要为他杀出一条血路。
姚颜卿手上的长刀滴着血,冷笑一声:“走?今日一个也别想走,给我杀,圣人有旨一个活口也不留,斩杀逆臣者赏银千两。”
敬顺王从宫中逃出时身边只余了五百人不到,他们便是拼死以护敬顺王,也难以以一敌二,随着时间的流逝,敬顺王身边的人越来越少,只余一地的尸首,姚颜卿握在手上的长刀微微发抖,他终究是文臣,虽习过武艺,可也难以与在战场上拼杀过的将士相比,他牙齿一咬,紧紧的握住刀柄,冷冷的望着敬顺王:“乱臣贼子焉有脸苟活于世。”
敬顺王纵声狂笑:“昔年父皇曾封四王,如今唯有我一人苟活于世,我亦为晋唐立下过汗马功劳,燕睿却一再打压我们兄弟,我焉何不能反他,无知小儿,你且问问燕睿,他焉敢与我明刀明枪一决胜负,他残害兄弟,可又有脸面去面对地下的列祖列宗?”
姚颜卿冷笑一声:“手下败将也配与圣人一战,我劝你还是趁早投降为好,说不得圣人念在兄弟一场的情分上尚能留你家人一条活路。”
敬顺王闻言目眦欲裂:“我与你拼了。”
“大人退后。”徐庆护在姚颜卿身前,手中□□一横。
敬顺王原以为自己为家眷做了妥善安排,如今听姚颜卿此言便知家中妻儿未能脱身,绝望之下便抱了必死之心也不想要拦他去路的人好过,当即高举手中长刀朝着姚颜卿冲了过去。
姚颜卿身边护满了人,怎能是他能轻易近得了身的,况且徐庆武艺高强,在敬顺王冲过来时便是迎了上去,敬顺王到底年事已高,怎比徐庆身强力壮,几番交手下来已落败象。
敬顺王的护卫随在他身侧,可双拳难敌四手,已是护他不住,眼瞧着徐庆一刀砍在了敬顺王的后背,几乎要将他整个人劈开,当即不要命的涌了过去,只可惜为时已晚,敬顺王身子一软,人便倒在了地上,身子不由自主的弯了起来,抽搐了数下后便没了气息。
敬顺王一死追随他的人已无战意,不多时便在前来支援姚颜卿的陆陵的带领将这些人剿杀个一干二净,姚颜卿望着地面上凝结成冰的血渍,冷冷的回了目光,将手上的长刀插回刀鞘,喝令道:“将敬顺王的尸首抬进城。”
姚颜卿驭马走在前方,徐庆怕尚有敬顺王的余孽躲在城内,叫人围护在他左右。
城内家家门户紧闭,街道上亦是血水遍地,血腥之气极浓,未到宫门外,姚颜卿便遇上了冯百川,他守在丹凤门只遇上百来个敬顺王的同党,倒未曾血战,不若姚颜卿一般飞溅了一身的血,满是狼狈之相。
“姚大人未曾受伤吧?”冯百川驭马与姚颜卿并肩而行,粗声问道,他原想过去支应,可又怕会中敬顺王的计,便死守丹凤门未敢离开。
姚颜卿摇头一笑,握住马缰上的手紧了紧,道:“谢冯统领关心了,我未曾受伤,好在有陆陵与徐庆在,倒叫敬顺王未能脱身。”
冯百川看了两人一眼,赞道了一声,又与姚颜卿道:“圣人怕已在宫中久候,姚大人可要与我先行一步去复命?”
姚颜卿亦心急知晓宫中境况,况且这个时候哪怕知晓圣人无忧,亦要第一时间到圣人身前表明忧君之心,当即点头,与陆陵低语了几句,便与冯百川打马直奔皇宫而去。
第169章
晋文帝第一时间在紫宸殿内召见了姚颜卿与冯百川,姚颜卿进殿后只往上瞧了一眼便低下了头,实是晋文帝身上的肃杀之气太重,让人不敢直视。
晋文帝目光微敛,望着底下的众臣,除掉敬顺王这个心头刺后这天下才算是真正的掌握在了他的手中,他志得意满一笑,叫了起,语气中多了几分关怀之色:“姚爱卿可有受伤?”
姚颜卿实未曾想到晋文帝会第一时间问这样的问题,先是一怔,随即道:“臣谢圣人关怀之心,臣并无受伤,另敬顺王在重玄门被诛,遗体臣已命人抬到城中。”
晋文帝叹息一声:“敬顺王虽为逆臣,可却也是朕的兄弟,总要叫他入土为安才是。”
他话音刚落,便得众大臣称赞,在经由这番腥风血雨之后,晋文帝表现的仁善一面足以安抚文武百官的心了。
晋文帝话音一转,又说道随敬顺王一同谋逆的六府,此等大罪自无可恕,满门皆诛,对此百官自无任何异议,晋文帝满意一笑,道:“此事涉及甚广,六府其母族、妻族皆先关押大牢。”
姚颜卿闻言一惊,不由抬起头,见他左右之人亦难掩惊色,六府满门皆诛倒无妨,可牵连母族与妻族不知该有多少人无辜丧命,姚颜卿心中一沉,倒谨慎的未曾谏言。
姚颜卿不语,却有人站出一步谏言,果不其然惹晋文帝勃然大怒,百官当即跪拜于地,口呼“圣人息怒”。
晋文帝冷笑数声,却未叫起,只点了冯百川、霍琼、姚颜卿三人之名,命其带人去六府拿人,晋文帝话一出口,众人不由一惊,不管是冯百川还是霍琼都是武官,担这差事倒也无可厚非,姚颜卿却是文臣,怎能越职行事,只是晋文帝震怒在前,这一次却无人敢提出异议。
三人领旨后分头行事,姚颜卿出宫便带人去往承恩侯府顾家,此时顾家乱成一团,谁也未曾料到承恩侯会背地里与敬顺王勾结行如此大逆不道之事。
承恩侯老夫人年事已高,身子骨本就不好,消息一传来便晕厥在地,承恩侯夫人狠狠的掐了她人中几回才将人唤醒,只是一口气却已有进无出,怕是熬不过今日了。
姚颜卿率金吾卫的侍卫破门而入,他身上血迹斑斑,大氅之下的广袖无风而动,举手投足已见当权者的雍容霸气。
承恩侯府的女眷瑟瑟发抖的挨在一起,见这群杀气腾腾的侍卫破门而入当即哭喊起来,姚颜卿长眉微蹙,倒生不出多少的怜悯之心,如若真叫敬顺王成事,只怕如今这般境况的该是他的家人,真到那时又有谁为他的家人叹息一声。
姚颜卿抬手一挥,冷声道:“全部带走。”
这些侍卫哪会怜香惜玉,直接上手抓了人压着便走,承恩侯府的女眷都是自小养尊处优,哪见过这等架势,当即哭喊不休,连撕带咬,其中一侍卫见状便抬起手来,想要给这妇人一个教训,姚颜卿见状不由蹙眉,淡声道:“将人押走便是。”
“是,大人。”侍卫放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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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扯住那美妇人的手臂,那美妇人却是哭喊不止,口出怨恨之语.
“将其嘴堵上。”姚颜卿冷声说道,他负手立在一旁,冷眼旁观的模样叫承恩侯府的人生出怨恨之心。
承恩侯夫人恶狠狠的朝他吐了口唾液,骂道:“我家侯爷是冤枉的,是冤枉的。”
姚颜卿面上神色阴冷,淡淡的扫了承恩侯夫人一眼,那一眼森然寒冽,煞气扑面,当即承恩侯夫人面色一白,嘴唇阖动,却再不敢吐出一句辱骂之语。
顾府不过一个时辰便成了空,高挂在上的牌匾被拆了下来,叫人劈成了一半,顾家两侧的宅子有人探头来看,只瞧了一眼便缩了头回去,大门紧紧掩上,生怕招惹了金吾卫这群煞星。
顾六郎被两名侍卫压着从姚颜卿身边走过,他神色复杂的瞧了姚颜卿一眼,曾几何时姚颜卿不过是初来京城的小人物,他何曾把人放在眼中,不过短短几年,当年的不闻一名的少年郎却身居高位,他却已为阶下囚。
姚颜卿冷眸看了一眼顾六郎,便跃身上马,带余下的侍卫去了安成侯府拿人。
牵扯上谋逆之事,不管府里其他人是否是知情者,都难逃一个死字,这六府在先帝时亦曾风光无限,得先帝重用,然后一朝天子一朝臣,如顾家若如奉恩公府一般知晓进退,也未必会落得如此下场。
敬顺王谋逆之事实是牵连甚广,如顾家母族与妻族便牵连了十数府,因杨家大娘子嫁进了顾家,不也受此牵连,只是是否是无妄之灾却也要审过后方知。
福成郡主因是皇室女倒去了下大狱这一遭,不用受其罪,可杨家满门受此牵连,儿女皆深陷牢笼,她如何能冷眼旁观,当日便想进宫去求祁太后,然而时不待她,祁太后经由敬顺王谋逆一事受了惊吓,虽有太医救治却终没熬过这一道坎,三日后薨逝。
姚颜卿本以为祁太后薨逝晋文帝必会召雍王回京,未想晋文帝只叫人送了信函去西京,在这位铁血帝王的眼中,母亲之死也比不得江山社稷之重。
祁太后匆匆发丧,虽隆重,可其中有几分真情实意却也只有晋文帝自己清楚了。
在祁太后发丧后,晋文帝论功行赏,姚颜卿因镇守重玄门剿杀逆臣有功,晋文帝赏其承袭父爵,袭安乐侯爵位,自此姚颜卿成为晋唐唯一一个未因军功封侯之臣。
四月初八,西京大捷传来,晋文帝大悦,当即下旨赦受六府牵连的数十府人,其中并未有杨家,晋文帝虽是帝王,却仍是凡人,亦有自己的喜好,爱之欲其生,恶之欲其死说的便是晋文帝,如他偏爱姚颜卿,便一再的提携于他,他厌杨家满门,便恨不得食其肉,啃其骨。
“圣人,福成郡主在宫外求见。”梁佶轻声说道,作为晋文帝身边服侍的人,对于帝王心性的骤变他比任何人都要清楚,如今伺候起来便越发的小心翼翼了。
晋文帝闻言眉头一皱,却是一言不发,目光始终落在了棋盘上,近来他时常召了姚颜卿进宫下棋,今日这棋已下了三盘,姚颜卿一赢一输,用晋文帝的话来说倒有了些进步。
“臣又输了。”在晋文帝落下白子堵住他去路后,姚颜卿轻声说道,语态中带了几分晚辈才有的亲近之感,然后将捏在指尖的黑子放回了棋罐中。
晋文帝笑道:“倒比前些日子进步了稍许。”他接过梁佶递过来的湿帕擦拭着手。
“你刚刚说什么来着?”晋文帝眼也未抬的问着话,面上带有几分漫不经心。
梁佶道:“圣人,福成郡主又在宫外求见了,侍卫传话说福成郡主以死相逼,若圣人不允一见,她便要一头撞死在皇城墙上。”
晋文帝冷笑一声,眉宇之间带了几分厌恶之色,他瞧了姚颜卿一眼,见他头微垂,眸子敛着,倒未露异样之色,不觉点了点头,他始终不愿瞧姚颜卿亲近福成,福成那样的人如何配做颜华之妻,又如何配为他诞下子嗣。
“圣人,可要奴才宣召郡主觐见?”梁佶试探的问道,总不好叫福成郡主真一头撞死在皇城墙上。
“将其劝回,杨家与顾家勾结追随敬顺行大逆不道之事,朕为诛其满门已是念在兄妹之情的份上了,她若在不知进退,莫要怪朕无情了。”晋文帝冷声说道,端起盖碗轻呷一口香茶。
梁佶轻应一声,退了出去,没多时又一头薄汗的跑了回来,眼中难掩慌色:“圣人,福成郡主撞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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