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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佞臣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凤子君
雍王在他嘴角咬了一口,哈哈大笑起来,眼中带这柔情,低低的开口道:“可想我了?”
“腻歪。”姚颜卿嫌弃的抹了抹嘴,没好气的说道。
雍王见他嘴上嫌弃,眼底却带了几分笑,便忍不住微笑起来,将他抱地更紧了,又想亲他。
“我有紧要的事要与你说,且送了手吧!”姚颜卿拍他手臂一下。
雍王笑而不语,直接将人抱了起来,姚颜卿是大男人,虽不强壮可体重也绝非女子可比,偏偏雍王抱的极容易,还在手上掂了几下,顺手在他腰上摸了一把,说道:“日渐思得人消瘦,怎我摸着五郎还涨了些肉。”他忍不住又在他腰上摩挲了几下。
姚颜卿拿眼睨着他,雍王便笑,抓了姚颜卿的手放到自己的月匈膛上,轻声道:“你摸摸看,我可是想你想的人都瘦了。”
“王爷外出打仗若还能长得一身膘倒是奇事了。”姚颜卿手抚在他的月匈膛上,确实发现他人瘦了一圈,在仔细瞧他那一张脸,也是憔悴沧桑了许多。
姚颜卿书房内有一张美人榻,雍王抱着人倚了上去,手至始至终未曾松开过,嘴唇在他后颈啄了一口,牙齿磨了磨,忍住想要啃上一口的谷欠望,低声道:“你刚刚要与我说什么?”
他呼出灼热的气息,扑在姚颜卿后颈处,叫他忍不住缩了下脖子,在他怀里转了个,两人脸对脸,雍王眼也不眨的盯着他瞧,忍不住微笑,又欺身上去在他润泽的唇上亲了一口。
姚颜卿转过来便后了悔,很是不自在的想要别过头,雍王用手扣在他的脑袋,将吻加深,他的吻如他的人一般,带有一种让人恐惧的吞噬感,直到两人都气喘吁吁才分了开,唇和唇之间牵出一条细细的银丝。
“五郎。”雍王声音微哑的唤了一声,姚颜卿身上那种若隐似无的香气已是叫他心猿意马。
“闭嘴。”姚颜卿咬牙斥了一声,他不得不承认男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容易擦枪走火。
雍王低笑一声,吻如绵绵细雨落在他的脸上,脖子上,呼出的热气让姚颜卿不由自主的颤粟,只觉得浑身血液都在沸腾,有一处简直热的发胀,一双笔直的腿忍不住夹紧。
“五郎,你可想我了?”雍王一边吻他一边问着,声音几乎要淹没在不断落在的吻中,他膝盖曲起轻轻的蹭了蹭,脸上的笑意越发显得暧昧,眼睛亮的有些惊人。
姚颜卿手抵在他的肩头,这个时候就能看出文官和武将之间的差距了,他的力道对于雍王来说几乎可以无视,他又低低唤了一声,柔软的嘴唇擦过姚颜卿的耳畔,忍不住用牙齿在那晶莹的软肉上磨了磨。
他舌头实在柔软灵活,姚颜卿脚尖瞬间绷紧,下一瞬恨恨的在他唇上咬了一口,几乎咬出了血痕。
雍王只觉得又痛又麻,口中却发出愉悦的笑声,手臂一,两人直接贴在了一处,不留一点缝隙,他口中喷出的灼热气息烫的姚颜卿双腿有些发软,他目光实在过于热烈,让姚颜卿想起了吞噬人的野兽。
“姚颜卿轻哼一声,身子软了下来,雍王灵巧的手指尚抚在他米青窍处,闷笑出声。
姚颜卿神色阴晴不定,眼睛眯了眯,一咬牙翻身骑在他身上,雍王忙用双手扶住他的腰,吞了吞唾沫,嘶哑着声音道:“任君采摘。”
姚颜卿低头在他下巴上啃了一口,留下一排牙印,他越瞧越是有趣,手臂撑在了雍王脑侧,忍不住大笑起来,呼吸便扑在了雍王的耳际,叫他不由打了一个哆嗦,身体的温度隔层衣裳都让人觉得有些发烫。
姚颜卿笑声不止,雍王脸一黑,直接堵住他的嘴,偏又怕他岔了气,恨恨的咬了一口,之后发出一声叹息:“就这么好笑?”
姚颜卿清咳一声,眼底笑意未散,手指在他下巴上摩挲着,隐隐都能摸出他咬的浅浅印记来。
雍王因他这个动作心脏急促的跳动着,扶在他腰上的手一个用力把人带进了怀中,仰头就吻了上前,这个吻显得有些急不可奈,姚颜卿被他吻的有些喘不过去,本能的张嘴要掠夺他口中的呼吸,雍王的舌尖一下就侵入进去,恨不能让他身上都染上自己的气息。
两人舌头勾在了一起,瞬时天雷勾地火,姚颜卿和雍王都是强势的性子,事关男人尊严,这个时候谁也不肯让步。
姚颜卿鼻间发出一声轻哼,雍王忙将头挪开,眼底带了得意之色,这种时候占了上风是男人都回得意。
姚颜卿气喘吁吁的望着他,雍王气息不稳,呼吸浓重,胸膛起伏的厉害,他趁热打铁,低低的说着:“且让我一回,明儿再还了你。”
姚颜卿喘息不语,桃花眼水润多情,像带了钩子,雍王只当他是默认了,一个翻身压了上去,在房内烛光的摇曳下,窗户上隐隐透出两个纠缠在一起的影子。
第175章
姚颜卿自认为尚算一个斯文君子,可如今也想拍案骂娘,他一手扶腰,一边瞪眼了桃花眼瞧着殷勤的扶着他的雍王,牙龈紧咬,刚想抬腿一脚踹过去,口中发出一声“嘶”,只觉得自己的腰像被石磨碾过一般的疼。
雍王一脸心虚的嘘寒问暖,姚颜卿咬牙慢悠悠的抬腿踢了他命根子一脚,没好气的道:“滚。”
他那一脚哪有半分威力。对雍王来说不疼不痒,甚至还勾出他几分忄生致来,他笑意殷勤的道:“仔细伤了脚,还有哪疼我给你揉揉。”他手搭在姚颜卿腰上,力道不大不小的揉着,没几下又变得味道。
姚颜卿哼唧了两声,道:“在用些力,你没吃饭是不是。”
“好嘞!”雍王应了一声,一掌按压在姚颜卿腰上,一手挑开他身上轻薄的袍衫,之后搓了搓手掌,才将手重新贴在他的腰上按揉起来。
姚颜卿微眯着眼睛,舒服的哼了两声,又打了一个哈欠,道:“记着,你欠了我一回。”他吃不得亏,今日他是没办法宠幸雍王了,等他休养好身子再战。
雍王咧嘴直笑:“记着了,到时必还了你。”他言不由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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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他和姚颜卿的身板子,怎么瞧他也不是在下面的那个,况且……雍王一脸心疼的瞧了姚颜卿,就他这体力在下面尚且累的爬不起床,若在上面指不定得一个月起不来床了。
雍王给自己找了一个极其合理的借口,认为他此举都是为了姚颜卿好,得叫他受苦受累,所以这累活还是让他一个人代劳的好。
姚颜卿拿眼睨他,见他一脸春意,不知又再想什么不要脸的事,眸子一眯,翻身曲起了腿用脚踩在他命根子上,冷笑一声:“你想下作的事我就了你的命根子。”
雍王极厚颜无耻的挺了挺胯,道:“若废了我谁来疼你。”
姚颜卿“哈”了一声,嗤笑道:“正好换我来疼你。”他拿眼上下打量着他,极是挑剔,薄唇一勾,似笑非笑道:“虽说皮糙肉厚了些,不过也勉强能一幸。”
雍王自觉已是得了便宜,自不与姚颜卿争口头上长短,他坐了下来,笑道:“只勉强一幸?”
姚颜卿挑了挑眉:“否则又如何?你怕是没瞧见自己如今的面皮吧!只得堪堪入眼罢了。”他唉声叹气:“我这亏是吃大了。”
雍王放声大笑,把人搂在狠狠的亲了一口,春风得意的道:“如今悔之已晚。”
姚颜卿用袖子一抹嘴,尚踩在雍王命根子上的脚用些了力气,斥道:“赶紧滚吧!”姚颜卿火气在心头,口气自是不好,连往日的尊称都不见了。
雍王却是笑的牙不见眼。他乐得姚颜卿如此与他说话,更显近亲呢!
长臂一捞,将姚颜卿不老实的脚握住了手里,那脚自不是纤纤玉足,如今姚颜卿身量已长成,个子颇高,脚自是不小,只是他是南人,骨骼略有些纤细,那脚丫便窄窄的,他皮肤白皙,脚面隐隐能瞧出青筋,雍王用手指在上面摩挲了几下,笑道:“夜里不是还与我说有正事吗?待你说完再走也不迟。”
姚颜卿昨夜虫上脑,那孽根顶进来他就生出悔意,他细皮嫩肉哪耐得住疼,偏偏雍王又跟常年未闻过肉腥味的饿狼一般,把他啃得连骨头渣都不剩,翻来覆去将人折腾了个遍,如今他自是火气极大,叫他险些忘了正事。
雍王手顺着姚颜卿脚往上摸去,在他小腿上捏了一把,那滋味又酸又疼,叫姚颜卿倒吸了一口冷气,眼中蒙上了一层水雾。
“我给你好好揉揉。”雍王讨好的说,在他小腿的几个穴位上用力按了按。
姚颜卿身子往后仰去,忍不住蹬了蹬腿,再也不嘴硬了:“赶紧送了手,受不住了。”
雍王低笑出声:“哪受不住了?五郎且说与我听听。”他忍不住想起他夜里求饶的样子,心头霎时火热起来。
姚颜卿瞪他一眼,眼里带了火气,雍王得意一笑,在他臀部轻轻一拍,之后将手了回来,正了正脸色。
姚颜卿眉头轻皱,咬牙将腿一盘,坐了起来,道:“霍琼将去秦州任总督一职。”
雍王愣了一下,既意外又觉得理所当然,唇角勾出了冷笑,道:“他老子当年对父皇便忠心耿耿,有什么样的老子便有什么样的儿子,父皇这些年提携于他倒也算有了回报。”
“你若不叫陆陵带兵来京,圣人怕也不会将霍琼调去秦州。”姚颜卿口中溢出一声叹息,这步棋走的实是大错。
雍王不以为然,笑道:“失了秦州还有南粤,有失才有得,五郎不是常说目光应放远一些。”
姚颜卿眸光一闪,笑了一声:“洪桦尚把持南粤,陆陵短时间内怕是无法分权。”
雍王淡淡一笑:“父皇不正是因此才将他调任南粤。”
姚颜卿屈起一腿,脚踩在榻上,手肘抵腿以手指支着下颚,眼底闪过意外之色,他没想到雍王如今竟心境竟这般开阔,连圣人将陆陵调任南粤都未曾叫他动怒。
“五郎觉得父皇会任命谁接替霍琼的位置?”雍王伸出一只手在姚颜卿曲起的腿上揉捏着。
姚颜卿动了下腿便叫他握紧,听他道:“别动,我给你揉揉。”
姚颜卿看了他一眼,雍王略低着头,极是认真的给他按揉这腿,他目光柔和了些许,身子懒懒倚在了翘头上,沉思了片刻后才道:“石清安与张弘皆有可能,前者在金吾卫任副统领一职已有年头,后者则是霍琼的心腹。”说道这,他薄唇勾出浅淡的弧度:“若是我是霍琼,也将推张弘上位,得为别人做了嫁衣,毕竟霍琼此番离京没个三五年是不可能调回京城,他必然需要有人时常在圣人面前为他美言,以叫君臣之情淡去。”
雍王唇角翘了下,声音中带着一丝讥讽:“就怕到时是鹬蚌相争,渔翁得利。”
姚颜卿琢磨着雍王这话,眼底露出若有所思之色,忽儿一笑,将手伸了出去,手指朝着茶壶的方向一点,雍王对他亲爹晋文帝都没有这般机灵过,忙起了身去斟了茶来。
姚颜卿呷了一口,捏了捏手里的白玉杯,笑道:“王爷这话倒是提醒了。”
雍王见他又改了口,抱怨道:“你我都这般亲近了,怎又唤了王爷,如刚刚那般不是极好。”
姚颜卿未曾在这上与他纠缠,只微微一笑,下意识的压低声音道:“你我都忘了一个人。”
“谁?”雍王不解的望着姚颜卿。
“严长卿。”姚颜卿一字一句道,他口中的严长卿是正经武举出身,如今任大都护府都尉一职,晋文帝祭天素由他来开道,虽平日未曾见他如何得帝心,可晋文帝任他在祭天时开道已可证明对其的信任,且他与石清安和张弘皆不同,前者入仕前不过是平头百姓,后两人却是宦官人家出身,身后关系网不盘根错节,与他们二人相比,严长卿无疑更适合接替霍琼的位置,只是姚颜卿少与武官打交道,一时间竟将他给忘了,若非雍王那句话提示了他,只怕他将心思放在石清安和张弘的身上。
雍王斜飞入鬓的眉挑了下,勾起了薄唇,长臂一伸揽过姚颜卿的腰啃了一口,赞道:“我的五郎怎这般聪明。”他洋洋得意,眼底神采飞扬,脸上神色骄傲至极。
姚颜卿挑眉瞧他一眼,道:“是人便有弱点,我以为倒可从严长卿身上下手,投其所好。”他自没有鼓动雍王造反的意思,只是如今失了秦州的掌控权,自该从别处夺回,以将来出了意外,姚颜卿深知他一脚踩在了雍王的贼船上,自不能容得有一分的闪失。
雍王想了想,说:“怕是不好寻他弱点,严长卿幼时双亲便病逝,他是由他婶娘一手拉扯大的,他那婶娘也早就去了,如今只得一妻,也无个儿女。”雍王对严长卿倒有几分了解,说起来当年他对严长卿颇为欣赏,只可惜这老小子油盐不进,终是未能叫他所用。
姚颜卿皱眉道:“严长卿怕也近不惑之龄,却膝下尤空……”他顿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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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细细琢磨起其中的古怪之处。
“外人皆传严长卿惧内。”雍王笑着道:“五郎许是不知,前些年他的上峰曾送他了两名美妾,他自是不好婉拒,虽是领回了府里,却叫那两个美人为奴为婢,想那两个女娘哪里吃得了这种苦,借着他那上峰来府做客之时不停哀求,只求能她们两人出府。”
姚颜卿闻言一怔,忍不住笑出声来,待笑声微歇,才摇头道:“如此严长卿绝非是惧内?依我看是爱之深才对,否则以他今时今日的地位也不会只守着他夫人一人了。”姚颜卿话语中很有几分感叹之意,若他猜测为实,严长卿实是长情之人,这种人性子大多执拗,怕是极难投其所好了。
第176章
姚颜卿所料不错,接替霍琼的正是严长卿,早朝之上,旨意一出,文武大臣各有思量,一部分人瞧向严长卿的目光中带了几分热度,姚颜卿眼眸微垂,掩去眼底的沉思之色,倒是雍王朝他的方向看了一眼,之后低下了头去。
早朝后,严长卿身边围了一些人,姚颜卿上前道了句恭喜便先一步出了太和殿,刚一出殿门便叫梁佶请了去,雍王在他身后,本想与他同行,见梁佶来传召,脚步一顿,转身去与恭王和庄王说了几句话,之后才出了宫。
太和殿外未散去的朝臣见圣人又召姚颜卿到紫宸殿,忍不住道:“到底是圣人宠臣,竟叫圣人一步都离不得他了。”
徐太傅致仕后姚颜卿与白中丞走的倒是颇近,他闻言便笑道:“李大人这话可有些酸了。”
李大人瞧白中丞一眼,很有些似笑非笑的意思:“白中丞如今春风得意,自不会明白我等的心思。”
白中丞哈哈一笑,不与他打嘴仗,一拱手便离开了。
李大人轻哼一声,讨了没趣,也不再言语,便与同僚一道出了宫。
姚颜卿以为晋文帝此番召他又是下棋,心中叫苦,这世上最难得差事便与圣人对弈,赢不得,输亦要输得漂亮。
梁佶抿嘴偷笑,清咳一声后与姚颜卿道:“侯爷不用犯愁,圣人这次召您是另有要事。”他见四下无人,又压低了声音道:“王大人,李大人,冯统领,还有薛太傅都受了圣人召见。”
姚颜卿微微一怔,随即道:“多谢梁公公提点了。”
梁佶笑道:“不敢当侯爷这话,侯爷快随咱家来,得叫圣人久等了。”
姚颜卿到紫宸殿时,吏部尚书王桐,御史台大夫李国维,冯百川和薛太傅已先一步到了,正立在殿内,见梁佶引了姚颜卿进殿不一怔,李国维乃是姚颜卿的上官,与他们见礼后姚颜卿便立在他的身侧,因晋文帝尚未到,姚颜卿便低声问他道:“李大人可知圣人此番召见所为何事?”
李国维摇了摇头,笑道:“我原还想问问姚大人呢!”
“进来朝中并无大事发生啊!”吏部尚书凑上前说话,眉头微皱,略有不解之色。
姚颜卿看向了冯百川,他沉着一张脸摇了摇头,薛太傅也凑了过来,露出老狐狸的微笑:“说不得是有喜事。”
吏部尚书一惊,道:“莫不是圣人想要采选良家女入宫?”
李国维忍着笑道:“圣人已多年未充备后宫,怎会突然兴出此念。”李国维认为此事绝无可能,圣人壮年时尚且叫人采选良家女入宫,以现如今的年龄更不会行此事。
姚颜卿亦忍笑道:“李大人说的极是。”姚颜卿亦不觉得晋文帝会充备后宫,毕竟他于女色上并不上心,现如今后宫的人数一只手都数得过来,还都是当年潜邸的老人。
吏部尚书清咳一声:“是我失言了。”
薛太傅笑道:“怕是王大人有临老入花丛之心才是。”
吏部尚书脸一红,薛太傅还真说着了,他上个月刚纳了一个美娇娘入府,红袖添秀好不快活,可不正是应了薛太傅那句临老入花丛。
约过了一炷香的时间,换了身常服的晋文帝进了大殿,以薛太傅为首众人忙上前见礼,晋文帝今日显然心情不算上佳,并未露出笑脸,只淡淡“嗯”了一声,抬了抬手,待瞧了年迈的薛太傅一眼后,才叫人搬了一把矮几来,赐座与他。
姚颜卿立在李国维身后,心中七上八下,总觉得似要出了什么大事一般。
晋文帝清咳一声,姚颜卿忙肃了脸色,脚步微挪,将半子身子都掩到了李国维的身后,惹得他扭头看了一眼。
“有道是国不可一日无君,治国之本久安为道,立以储君方能绵宗社之祥,各位爱卿对此如何看?”晋文帝语气不急不缓,不管是从他的声音中,还是脸上的神色都难以辨出喜怒。
他话一出口,大殿内静的可以听见殿外拂过的风声,薛太傅更觉屁股下好似有无数的针在扎,叫他坐立不安,只是这个时候他不敢妄动,以叫晋文帝第一个点他问话。
晋文帝微笑着,可在姚颜卿眼中却带有几分森然之意,他可以肯定在场的人不止是他,应该是所有人都对于晋文帝的提问感到惶恐不安,在此之前晋文帝从未露出册立储君之意,今日突然提及,到底是真心还是假意谁也探究不清,更不敢深思,揣摩帝心。
晋文帝眼皮一抽,轻轻“嗯”了一声,他高坐在宝座之上,形成一种俯视的姿态,带给人极大的威压,叫人不敢直视。
薛太傅额上渗出一层薄汗,手指不自觉的发抖,在晋文帝一声“嗯”后,紧紧的咬着牙龈。
晋文帝笑了一声,这一笑越发叫人提心吊胆,心中惶惶难安。
“薛太傅?”晋文帝点了他的名字,作为三朝老臣,他自该率先表明态度。
薛太傅哆哆嗦嗦的起了身,晋文帝薄唇微勾,抬手一压:“坐下回话便是了。”
薛太傅谢恩后坐了回去,也趁此将话语一再斟酌,之后在晋文帝意味不明的目光,小心翼翼的开口道:“臣以为圣人之言极有道理。”在薛太傅看来,这储君早该册立,若是当年圣人能早做决断,也未必会闹出谨郡王的事来,亦不会叫敬顺王生出反心。
晋文帝轻轻挑眉:“王爱卿如何看?”
吏部尚书看了薛太傅一眼,这老狐狸说完就闭口不言,只这么一句话,与没说倒无甚分别,反倒是将难题丢到了他的身上,吏部尚书心中一叹,道:“臣以为薛太傅所言极是,臣复议。”不管圣人此番问话是出自真心还是假意,他们总不能当面反对册立太子,于国而言,早日册立太子乃是大幸。
晋文帝微微颔首,眼神显得晦暗莫测,他目光落在了冯百川的身上,道:“冯爱卿也是这般看法?”
冯百川道:“臣以为册立太子既是国事又是圣人之家事,圣人乃一国之君,又是一家之主,此事全凭圣人心意行事即可。”
他话一出口便叫人心中暗




重生之佞臣 分卷阅读243
骂,谁说武将都是大老粗,谁他们性子耿直无半分心机,听听这话,比最会阿谀奉承的文官都要谄媚。
冯百川一脸正色,丝毫不觉得自己说了叫人不耻的言论,在他看来这本来就是圣人自己的事,别人反对还是赞同也左右不了他老人家的心思,就像奉恩公府分家一般,奉恩公一人便说的算,也没见谁出来指手划脚不是。
够厚颜无耻,姚颜卿心中呸了一声,往日真是他看走了眼,这话都叫他一个人说了,等问到他和李大人的时候岂不是无话可说了。
晋文帝薄唇微勾了一下,似满意冯百川的回话,不想却话锋一转,道:“朕之家事便国事,是天下事,历朝历代有多少刚愎自用的帝王因一己之见使国本动摇,以至于国之不存。”
晋文帝目光如古井不波,可说出的话叫人在心头掀起一阵巨浪。
李国维眸光一闪,站出一步道:“臣以为册立太子之事已可提上议程。”
晋文帝扬了扬眉梢,道:“如此说李爱卿心中已有储君人选了?”
李国维闻言忙跪了下来,道:“三王皆为人中龙凤,圣人不管择哪位王爷为储君,都是晋唐之大幸。”
晋文帝意味不明的笑出了声,将手上的折子朝案上一丢,在发生一声闷响后,他目光落在了姚颜卿的身上,见他如一株修竹亭亭而立,不由分了神,目光散了开,待回过神后,唇边掠过一丝哂笑,道:“姚爱卿对立储之事如何看?”
姚颜卿听晋文帝问到他,竟有了一种松了口气的感觉,他站出一步道:“臣以为圣人既有此问,相比心中已有储君的人选,臣认为李大人的话说的极是,三位王爷皆可担当此大任。”
“担此大任?”晋文帝哼笑一声,目光渐渐深邃起来,唇边的笑终是化作无声的叹息,片刻后道:“朕之三子,雍王燕灏,乃是朕钟爱之子,幼时聪慧好学,熟练弓马骑射……为朕分忧,少时镇守平秦州,西征夏都,平外族之祸,后定北戎之乱,今立雍王灏为储君,所司备礼,以时册授……”晋文帝目光扫过了殿中五人,见他们眼中难掩惊异之色,不觉勾出冷笑,这天下间,果真无人能窥出他的心思,所谓孤家寡人当如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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