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以战养战,大大减少了王斗养兵的压力。同时王斗在酝酿一笔大的行动,他需要一笔大的钱财,最少也要如去年剿灭四倾梁匪寨一样的收获。
……
七月底时,由于王斗的几次剿匪所得,这让他有底气将堡外投靠的军户流民全部收为靖边堡军户,让这些新军户欢天喜地。
依钟荣的文册登记,这些军户流民有户六十多,口近三百,其中有男子一百三十多口,青壮五十多。加上这些新军户,眼下靖边堡有户一百七十,口七百,壮年男子接近两百,算是一个非常大的屯堡了。
王斗将这些新人全部收为靖边堡军户,不过仍让他们在堡外居住。堡内居住人口已经饱和,而且堡内还要留一些地方出来做公共建筑,比如建一些庙,戏台,牌坊,军功庙祠之类的。如果这些人全部进入堡内居住,肯定是非常的拥挤。
王斗让堡内的工匠们沿着靖边堡外规划了几片土地出来,沿着堡的外面建了几个营房,等以后钱粮多了,人口多了,再考虑建个新堡墙吧。
王斗让几队青壮战兵每天训练,辎兵也是一样。余者军户仍是继续开垦土地,喂猪种菜,全堡的军户没有一个人可以偷懒。
来自后世的王斗当然知道根据地的重要,眼下剿匪所得是可以养一些兵马,不过当有一天外需疲惫时,养兵养人的钱粮就需要自己地盘人口带动了。所以自己土地的经营不能松懈。
……
在崇祯八年七月下的时候,随着靖边堡人口的增长与名气的悄悄传扬,有一些商人找到了王斗,希望能让他们在堡内开设店铺()。
不说堡内现在土地紧张,就算这些商人在堡内买地盖房可以让王斗赚一些钱,王斗也不稀罕。
对于明末的商人,王斗一向是满怀戒心的!九边各镇许多商户都是后金军的细作,就算不是细作,也经常向他们通风报信,提供情报,万历末年的铁岭,开源,抚顺,辽阳等地陷落,就是坏在内贼的开门应和上。
王斗可不希望这样的命运有一天出现在自己靖边堡内。
不过有些商人物质又是自己需要的,王斗经过仔细的考虑后,决定实行审验制,建立商人市籍制度。
这些商人只许在堡外永宁门沿着大道两侧买地设店,而且需要拿着自己的户贴向靖边堡申请市籍开业保证书,登记批准后,方才取得在堡外居住的权利,还要交纳一定的租税,才准在城外建立商店,从事商业贩卖等经营业务。
这种商人市籍制度曾在明初实行,不过到了明中期明后期后,这种市籍制度已经名存实亡。
而且大明现在官商结合,官就是商,商就是官。许多大商人都是官员家族子弟,在朝中甚至有他们的代言人,比如晋商,京商,徽商,就算各地的中等商人,也普遍与当地官吏乡绅有着密切的联系。
而且大明的商税非常底,明初就规定凡商税三十而取一,过者以违令论。万历十年又有规定,铺行下三免征税契,买价不及四十两及典价,一概免税。买价至四十两以上者,每两止税银壹分伍厘。
明朝的商人负担是非常轻的,加上官商结合,所以明末的商人势力高涨,嚣张非常,动不动就罢行罢市,要挟官府。王斗要防患未来这样的事情出现,州城之行更让他心生警惕,那些商人囤积居奇,哄抬物价,已经到了不可思议的地步。未来堡内的物价不能受他们的控制影响。
所以王斗要对商人们严格管理,每几个月定期审核,这事情就交给钟荣去办了()。他身为下层的钱粮小吏,对这些事情还是精通的。
此外这些商人的来临,也触动了王斗的灵感,靖边堡随着军户人口的增加,对各样的食盐、布匹、药品、茶叶、茶油等日用品需求还是多的,往日只有一些货郎担挑些针头线脑、染料剪勺等小杂货到堡外贩卖,远远不能满足军户们的需求。
王斗打算在靖边堡几里外开辟一个贸易集市,以后方圆的军户百姓,每逢一、四、七日等日子,都可挑些农副产品前来赶圩,自己堡内也正好购买一些有用的物质。
见王斗对自己这样的态度,那些商人自然不满,来到靖边堡的不可能是什么大商人,不过他们有能力买地设店,自然有一定的实力。这些商人大多是保安州各地的乡绅子弟或是大户人家出身,一向在州城各地非常吃得开,却在王斗这里碰了钉子。
王斗这样的态度,不可避免得罪了他们与他们身后的势力,不过他们怎么想,王斗却不屑理会。
只是靖边堡现在的人口与财富,却是一个很大的客源,这些商人们思前想后,还是得按照王斗的说法去做,老老实实的拿着户贴申请市籍开业,等待将来的登记批准。
七月三十日,舜乡堡百户杜恭又满面笑容的来到靖边堡内,随行的,还有他那位在舜乡堡开设牛市行的妹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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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白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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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五十七章 原则
看到靖边堡现在的规模与堡内的样子,杜恭与他妹夫都很惊讶,杜恭更是张大嘴四处看着,一双眼睛咕噜噜的转个不停()。
杜恭的妹夫名叫谢赐诰,年在三十四、五岁,人长得又高又瘦,与杜恭那又矮又胖的身材形成鲜明的对比。他的嘴上同样留着两撇鼠须,这点上,他与杜恭倒是有相似之处。
看到杜恭,王斗略有些惊奇,四月份时,他曾前往舜乡堡。当时副千户杜真对自己冷淡的样子,这杜恭是他的亲随,王斗还以为杜恭从此与自己形同陌人,没想到今日他却是拜访上门()。
见到王斗,杜恭脸上笑眯眯的,他道:“王老弟,记得这屯堡还是去年九月修建的吧,这短短时日便有这等模样,啧啧……”
他口中啧啧称奇,又对王斗竖了竖大拇指:“人才啊!”
王斗抱拳微笑道:“杜老哥过誉了,今日来到鄙处,这是……”
杜恭道:“老弟啊,哥哥今日是无事不登三宝殿哪。”
他指着旁边的妹夫向王斗作了介绍,那谢赐诰听闻王斗只是个总旗,脸上立时现出倨傲之色,他的声音沙哑,微微拱了拱手:“早听过王甲长的大名,久仰了。”
王斗看了他一眼,微笑道:“两位哥哥光临寒舍,蓬荜生辉,进里面说话。”
他将二人迎到总旗官厅,分宾主坐下,献了茶,问起杜恭的来意。
杜恭说了,原来他妹夫谢赐诰听闻靖边堡现在规模越大,便想在靖边堡内开设一家牛市行,地点预订在靖边堡的西街。
王斗静静地听着,听完二人的来意后,他满面春风地道:“谢老哥想在靖边堡开设市行,这没问题,即是杜老哥的人,这商户的市籍审核便不要了,租税小弟同样也免了。谢老哥什么时候来,通知一声,堡外大道两侧的好地点,随老哥挑选便是。”
谢赐诰先是一喜,随后他又一怔,道:“堡外,不是堡内吗?”
王斗微笑道:“靖边堡有规矩,堡内一律不许开设商户,往日有商人来找我,我都是让他们在堡外开设商行。”
谢赐诰与杜恭对视一眼,二人都是脸色难看起来。
杜恭试探道:“老弟,就不能为哥哥通融一把?”
王斗诚恳地道:“朝令夕改,此为大忌,还望老哥体谅小弟的难处()。”
笑话,自己刚定下不许商家在堡内设立商铺,转眼便为旁人破了例,以后自己的权威何在?堡内还有谁会听自己的话?不要说杜恭来了,就是杜真来了都没用。
杜恭咳嗽了一声,勉强笑道:“王老弟,你也太较真了吧,法外不乎人情,你身为一堡之主,便是通融一把,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当然了,仅此一次,下不为例!”
王斗道:“实是为难。”
他脸上仍是保持着微笑,不过语气却是不容置疑。
杜恭与谢赐诰二人你看我,我看你,二人脸色阴沉,气氛僵硬起来。
王斗缓解气氛,他笑道:“二位哥哥光临寒舍,这是鄙处的荣耀,这样吧,小弟做东,晚上设个宴,还请二位哥哥不要嫌弃。”
谢赐诰猛然拂袖而起,他厉声叫道:“还吃什么?一肚子的气还没吃饱?”
他沙哑的声音提到极处,隐隐有金属刮刺声,极为的难听。他看着王斗冷笑:“一个小小的屯堡总旗,竟有如此大的架子,舅哥,你堂堂一个百户,却让一个总旗小瞧了。”
杜恭脸色大变,他对谢赐诰喝道:“混帐,你说什么?”
他对上王斗时,脸上已没有了一丝笑容,他不笑时,脸色格外的阴险惨人。
他看着王斗冷笑了一声,阴恻恻地道:“王总旗,今日本官才知道你的气派,不过本官在这里说一声,你为人不知变通,怕要吃大亏啊!”
他与谢赐诰二人怒气冲冲而去()。
看着二人离去的身影,王斗眼睛又习惯性地眯起,或许今日错过了最后一次与杜恭等人交好的机会,不过大丈夫处事原则,又岂可随便为他人更改?这杜恭与谢赐诰算什么东西!鼠辈尔,自己又何惧之有?
王斗稳坐不动,他身旁侍立的钟调阳有些忧虑,正要说什么,王斗摆了摆手,道了声:“表兄,去送下客人。”
……
崇祯八年八月初,齐天良指挥堡内军户开垦土地已进入尾声。
沿着靖边堡的东北与东南方向,这一个月多来,齐天良带领堡内的数百男女,又新开垦出来二千多亩土地。此时登记在靖边堡军屯文册上的田地已经有三千多亩,连土地人口,已经算是一个庞然大物了。
此时整个舜乡堡在册的屯田土地不过为七十多倾,也就是七千多亩,一年上纳屯粮九百余石。靖边堡一个屯堡,已经快赶得上其一半的屯田地了。
除开垦荒地外,靖边堡的军户还挖掘了一些灌井,不过没有兴修新的渠道水利。
从靖边堡往北与往南,那边多有舜乡堡各屯堡,如周庄,胡庄,茶房堡的屯田地。甚至在东南方向,那边还有保安卫后千户所,也就是五堡辖下栾庄堡的各屯田地。
这些地方土地相互交杂,许多还是各军官们的私田,因此在这些地方修建水利,权利归属不明,产权模糊,容易引起争端,大大影响渠道水利的挥。
况且水渠水利的修建耗费巨大,工期繁长,工银口粮如何摊派,修成后如何分水,到时又有数不清的扯皮。历史上北地争水激烈,同渠者村与村争,异渠者渠与渠争,诣讼凶殴不计其数。
而灌井就省事多了,井灌多为农户独家或自愿合作的数家所开,产权明确,便于使用和管理,不易引起纠纷()。况且大明现在各地干旱,河河湖泊水源减少,甚至干涸,渠道水利作用也大大减少,而灌井水源则比较稳定。
因此,靖边堡军户们沿着新开垦的田地中,又新打了十几口的灌井,以供这些田地使用。
董房河边那架兰州大水车也成为绝唱了,从靖边堡最初开垦的一千多亩土地散去,周边并没有荒废的渠道,要建水车,便要修建新的水渠水池,便要回到上述的问题中,所以新开垦的田地只打灌井。
按老规矩,在崇祯七年加入靖边堡的最初五十五户军户,原先各人曾分得土地二十余亩,此时新土地开垦出来后,各户再分土地二十亩,以后这四十亩土地便属他们家所有,世世代代的传承下去。
此外还余一千多亩土地,给崇祯八年初加入的三十余户军户各分田地二十亩,余下的便是王斗、韩朝、韩仲、齐天良等人的军官田地。杨通,钟荣,高史银,钟调阳几人也各分到几十亩的田地,让几人都是欣喜若狂。钟调阳不顾父亲钟正显的强烈反对,已经决定加入靖边堡军户,以后他的根便是深扎在这片土地。
不过依王斗的土地政策,不论是堡内的军官还是普通军户,将来都必须按亩纳粮,王斗不希望未来自己治下出现不纳粮的特权阶层。
至于崇祯八年中加入的那六十多户新军户,只能等待未来开垦出荒地,再分取给他们了。
分取田地时,各户都是以抽签决定公平,连军官也不例外。
分到田地后,众军户们欢天喜地,看着他们那高兴的样子,后来的军户们个个神情热切,只盼望着将来自己分取土地的那一天。
不过崇祯八年初加入靖边堡的那二十多户匠户仍是不分田地,他们每月靠堡内下的口粮与劳作奖励过日子,成为靖边堡专业的手工业者()。
……
“白露早,寒露迟,秋分种麦正当时!”
今年年景较好,所以靖边堡决定过了八月中的秋分时节再进行秋播耕种。
这段时间,堡内便是在准备种子,还有耕牛农具等。
崇祯七年加入靖边堡的那五十余军户早已分下了耕牛农具,不过崇祯八年初加入的三十余户军户,他们新分到田地二十亩,却是没有耕牛农具。堡内要租借给他们耕牛农具种子,借给他们米粮口食,此外各人灌井中的水车也要使用骡子牵引,这些都需要堡内事先备置。
八月初五日这天,王斗在总旗官厅内与齐天良等人商议这耕牛农具的事情,王斗决定还是到州城去买一批耕牛农具回来。如有必要,这耕牛骡子等物,还是一次性买个百余头回来为妙,可惜王斗的财粮一向紧张,只能分批一次次的买了。
王斗现在靖边堡的军事防务安排,七队战兵,轮流一队职守总旗官厅,一队上堡墙巡逻,一队在堡周边游弋巡察,余者或是训练,或是在堡内休息。至于韩朝领的夜不收,除了轮流留一班人在堡内外,余者向来是神出鬼没的,经常是几天不见人影。
正在商议中,一个在堡外巡逻的战兵急冲冲地进来禀报,说是堡外出事了,舜乡堡辖下的三个屯堡,周庄,胡庄,茶房堡的几个屯长,共领着数百人,拿着刀棍,向靖边堡汇集而来,说是要捉回从他们屯堡逃来靖边堡的军户人口。
此外他们还认为靖边堡挖了他们的屯田地,要王斗给他们一个交待。
依在堡外游弋的那队战兵现,五堡辖下栾庄堡的管队官也是带了一批人前来,气势汹汹的,原因不明。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五十八章 吃惊
王斗平静地让齐天良依刚才的商议去准备物质,随后他大喝一声:“传令,鸣锣警报()!战兵,披甲!”
靖边堡的锣梆响个不停,一队队的战兵从营房出来,迅地集结汇合。武库打开,一副副的铁甲取出,火药弹丸也是紧张地放。除了战兵,堡内的青壮军户也是每人下长枪,连堡内的妇女老弱也是每人拿根木棍。
一时间,整个靖边堡都是动员起来。军户们集结的同时,每人神情都是愤怒,胆敢有人打上门来,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此时在靖边堡的外面,周庄,胡庄,茶房堡三堡的屯民军户,他们在董房河边汇合后,在几个屯长的带领下,拿着刀棍等武器,几百人只是黑压压往靖边堡而来。
不过离靖边堡几里时,他们便现有几个骑兵在来回窥探他们。等他们到了靖边堡外时,那边更站满了手持枪棍,充满敌意的靖边堡军户们。
现在靖边堡的堡墙外面修建着一些军户营房,供那些新来的军户们居住。在营房的四周,挖有一些壕沟,设些陷阱塌窖。壕沟上,用泥土,石块,木板等粗粗撘了个矮墙寨门。
今日是钟调阳领兵巡逻,在寨门后,他只是领着那队兵冷静地看着一大群往这边而来的各堡军户,几个鸟铳兵手上的火绳已是点燃,只是瞄准着外面越来越逼近的各堡军户们。
周庄,胡庄,茶房堡几堡的军户们在离寨门口百米远停了下来,一片声的喊道:“把我们的人交出来,王斗滚出来……”
他们一边喊,一边还挥舞着手中的枪棍,只是大叫不停。
在人群中,周庄,胡庄,茶房堡三堡的屯长站在最前。
那周庄的屯长名叫贾多男,四十多岁,头皮油光亮,是个总旗的官衔,他说道:“你说今日我们前来,那个王斗会就范吗?那可是个亡命之徒。”
茶房堡的屯堡总旗鹿献阳道:“放心吧贾老哥,此次我们几堡同来,这么多人,加上有上官支持,那王斗又是理亏,他还能怎么着?”
他年近四十,下巴长了个大瘤,说话颇有阴恻恻的感觉()。
胡庄的屯长张叔镗是个矮小粗壮的人,他同样是个总旗的官衔,年在三十多岁,他只是贪婪地看着寨门内中靖边堡的情形,他叹道:“这靖边堡这么短的时日便有如此规模,听闻那王斗很有钱财,今日我等前来,定要让那个王斗匹夫大大出血。”
三人都是得意地笑起来。
他们三堡各有几十户人家的样子,往日只是安静种田,不料那靖边堡崛起后,各堡的军户便不时逃亡,青壮人口大大流失。三个屯长打听后,原来那些军户丁口都是逃往了靖边堡,这让他们气愤非常。
他们早有这个心,加上此次有力人士的联络,他们三堡便合力前来讨个说法。
此次他们三堡共一百多户,几百口人尽数前来,男子壮丁拿着长枪木棒,妇女与老弱同样拿着锄头,扁担什么的,算是声势浩大。
看看自己身后,贾多男三人越放心,在他们的挑动下,他们身后的军户男女呼嚎声越来越大。
……
一片喊声中,突然前方的寨门打开,马蹄声响,有约七、八骑从里面奔了出来,匹匹都是健马。马上几人或拿着长枪或拿着大刀,只是远远的聚在一旁,策马监视着这里。
为一个骑术精湛,手拿钩枪,身背弓箭,双目锐利的军头正是韩朝,他日夜训练夜不收,在七月剿匪的时候,靖边堡得到一些马匹骡子。王斗便拨了一些马匹给韩朝,让他从夜不收中选了一些人骑马,韩朝精通骑术,这些时间便一直训练他们。
众人静了静,感受到了这几个骑兵的威胁()。看着这几个骑兵,周庄屯长贾多男哼了一声:“没想到一个小小的屯堡,也有精锐夜不收,这王斗舍得下本钱哪。”
茶房堡的屯长鹿献阳眯着眼睛看了一会,道:“那几个夜不收确是不容小视,不过靖边堡一个小小的屯堡,怕能战的也就是这几位了。”
几人都是点头。
正在这时,忽听寨门内传来似是脚步跑动时整齐的轰鸣声,这声音由远而近,堡外各人面面相觑,不知是什么声音。
忽然众人集体吸了口冷气,只见寨内门小跑出来一排排整齐的靖边堡军士,他们个个全副武装,以伍为队。最前面是伍长,手持盾牌,身披铁甲,随后是手持长枪的长枪手,再后是手持鸟铳的鸟铳手。
他们六伍为一排,共分三排,每排间隔不过几步。这一百余人整齐而来,跑动时脚步一片轰响,压迫力惊人。
见到这些靖边堡军士出现,堡外的军户们都是鸦雀无声,他们怎么也没想到,这靖边堡竟有如此的力量。
周庄屯长贾多男吃吃地道:“这……这靖边堡怎么会有如此军士?这哪是屯田的老弱军户,分明是精锐的官军啊,怕是舜堡许大人麾下家丁,也不见得便有如此吧。”
茶房堡的屯长鹿献阳,还有胡庄的屯长张叔镗都没有回答他的话,二人都是脸色难看,只是死死瞪着那一队队出来的靖边堡军士们。
靖边堡第一次毫不掩饰向外部展现自己的力量,一出场,便大大震慑各人。
……
靖边堡军士一队队从寨门而出,他们手持兵器,整齐地跑动着。虽是小跑而出,却是军容严整,队列丝毫不乱()。这种严整的军容堡外各人哪见过,都是看得呆呆的。
此时太阳猛烈高照,天气炎热,那些靖边堡军士个个都是脸上身上流汗,却没有人去稍微擦拭一下。他们个个脸孔粗黑,原本只是些普通的军户,此时结阵而行,却是人人神色坚毅,脸容严肃,皆如久经训练的精锐军士。
这些人中,最前面几排的军士都是去年便加入靖边堡的老兵,个个经过严酷的训练,又剿过匪见过血。这见过战阵就是不一样,他们列阵而出时,分外有一股锐气与傲气。
后两队靖边堡军士虽是新组建不久的新兵,不过这种唯我独尊的气氛中,他们也是一样的紧绷着脸,目不斜视,只是紧握兵器,一丝不苟地随阵式而动着。
他们出了堡,离那些军户有几十步时,便是结阵肃立在哪,一声不吭,一股肃杀之气蔓延开来。
看他们此时的阵形,虽经结阵跑动后,却仍是队列森严,从哪个方向看,都是一条直线,这种军容太让人吃惊了。
再看他们的身体装备,个个身材粗壮,样貌年轻,一色的青壮。一百几十人中,竟有几十副的铁甲盔甲,还有众多的火器鸟铳,他们手执兵器站在那,森然肃立,那股气势,让人见了惊畏。
贾多男与鹿献阳等人你看我,我看你,都不知道该说什么才好。
再看看身后的军户们,个个都是脸露惧意,大有退缩之意,没有人敢吭一声。
王斗策马行在这战阵的旁边,身旁同样是几个身披铁甲,骑着战马的靖边堡军官,再就是几个拿着步鼓的鼓手。看着眼前的军阵,各人心中都是自豪万分,这就是自己兵,各人在堡内的心血。
贾多男、鹿献阳、张叔镗三人大眼瞪小眼了一阵,此行三人耗费了大量精力招集各堡军户前来,虽然靖边堡的力量让他们吃惊,不过入宝山又岂能空手而回?这让他们怎么向各方交待?
三人低声商议了一阵,贾多男作为代表,他正要开口说话,那边却传来王斗严厉的声音:“你们三堡集众前来,是对我们靖边堡的侵犯,如再不退走,我们就要依遭受贼匪骚扰论处,向你们展开攻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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