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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趴下!”
对岸又再来一阵尖锐的天鹅声音,孔三伏在地上,声嘶力竭的叫着。
他前方的巡山军战士,有的趴下,有的大叫着,忍不住往后逃去,如此凶猛的火力打击,是他们前所未有听过遇过的,很多人在对面排铳后,短短时间内,被打得崩溃了。
又是震耳欲聋的排铳声音,第三排的铳兵,冲对岸那些如无头苍蝇一般乱窜的混乱人群扣动板机,他们铳口大股的硝烟喷出,很多人又在逃跑的时候,被这边的火铳击倒。
然后那边哭喊震天,数不清的小袁营人马,如炸窝似的往后方逃去,裹胁着后方的步队与马队,也是混乱后退。
看着那边的逃跑人群,这方原是新军铳手的闯兵们,眼中露出冷酷的神情,他们在投降流贼后,很多人心中信念失去,变得暴虐好杀起来。
杨少凡站在四排铳兵之后,神色冷漠的看着,三次排射,对岸小袁营崩溃在他意料之中,而那些人人头,也是他立功的资本。
前方战果,李过这边看得真切,他对身旁左果毅将军张能笑道:“铳营确是犀利,有这些人马加入,我义军如虎添翼!”
张能笑道:“话是这样说,但要扩大战果,最终还要靠我们马队!”
李道嘿嘿一笑:“不错!”
呛啷一声,他拔出自己的马刀。(未完待续请搜索,小说更好更新更快!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14章 议所向
“呜呜呜,俺好怕……”
干燥的土地上跪满小袁营的人,康河一战,袁时中“十万”大军被一鼓击破,『妇』孺老弱跑得满地都是,在闯军大喊“降者不杀”时,睢州城外,投降的人便一片片跪倒。
老胡同样在跪地的人群中,孔三、八条等大安寨人马,同样趴伏在他的身后左右,巡山军总算孔三平日训练抓得紧,所以不久前的大溃败中,大部分还知道跑在一起。
老胡更是讲义气的带了八条回去接应孔三人等,所以他们总计二千人马,现在身边还余一千五百人,另五百人大部分是步兵,还有些马兵,慌『乱』中也不知跑哪里去,今后日子怕也难以找回。
看着身旁腾腾杀气的闯兵还在奔驰策马,他们马蹄踏在地上嗒嗒作响,又有惨叫声隐隐传来,显然不愿投降的人,一个个被他们追杀而死。不说老胡恐惧,身边的巡山军部下们,也有许多人神情呆滞,甚至崩溃痛哭的。
闯贼太可怕了,他们的火器太可怕了,自家鸟铳队跟他们比起来,真是一个在天上,一个在地下,也不知闯贼哪来那么多犀利的鸟铳兵,还有他们的鸟铳……
身后有几个鸟铳队的年轻人在哭泣,心伤队中战友的死伤,方才情形对他们真是恶梦,对面一排铳响,身边人就个个无助的倒下,特别一个小年轻哭得涕泪交流的。
老胡心中也不是滋味,原以为投入小袁营就可受重用。谁知道自己眼中庞然大物的小袁营转眼就覆灭了,这『乱』世真的没一点保障,谁都不能说可以稳稳的活下来。
可笑自己还想着在大安寨称王称霸,也幸好此次闯军攻打的是小袁营,若攻打巡山军,怕自己灰都不剩了吧。[]明末边军一小兵714
听身后那个小年轻哭得稀里哗啦的,他怒骂一声,回头在他脑壳上狠拍一下:“哭个球啊……哭得老子心烦……放心吧,有本寨主在,定可护得兄弟们周全……”
那小年轻抽抽噎噎的道:“大寨主。俺不想死啊……前些日几位寨主刚给俺找了媳『妇』。那日俺跟她洞房了,她定有了……若俺不在,她跟儿子怎么办?”
老胡骂道:“有个屁,你以你是神『射』手。一『射』就中?……再哭。老子劈了你……”
孔三也低喝道:“都闭嘴……我等兵马算齐。若无意外,闯营定会招抚,不会有事……”
一边说。一边孔三若有所思的看了眼那方正持铳监视的一群闯兵们。
这时忽然几骑闯骑奔来,个个大声喝道:“传倡义府后营制将军之令,所有降兵,全到南关去!”
……
黑压压的人群往南关那边过去,周边尽是奔腾的闯骑们,还有持铳押送的铳兵,他们目光严厉,怕一有异动,立时就会开铳镇压。
到了南关前方,这方降兵人山人海,密密麻麻也不知聚了多少万,当然,这些所谓的降兵战斗力全无,他们大部分不是饥民就是『妇』孺,就是马兵,步兵样子的人,也是乖乖站着。
闯军暂时未收缴他们马匹与武器,流贼各营行事,一般只顶对各家头领,不会波及下方人马,更不可能将他们编制打散。
不言宗族威望与各方乡音来历,便是他们哪来那么多合格底层军官,行之有效的基层组织?都是原来降的大小头目继续领兵,这也是老胡、孔三等人心中还有底的缘故。
到这方,就见一队队凶悍的闯兵肃立,或是按刀,或是持铳,还有两杆大纛,上写“李”与“杨”字,纛下不知哪搬来的两张虎皮大椅,两个年轻将官坐着。
一人沉稳些,看向人群时也是目光森寒,另一人则吊儿郎当,架着二郎腿,手上的马鞭无聊的挥着,二将身后,还立着不少凶神恶煞的将领们。
孔三低着头,不过双目余光,却很注意看那沉稳些的闯将,还有那些持铳的闯兵们,老胡则偷看那吊儿郎当的闯将,心想:“这人难道就是李过,李闯的侄子?另一个是谁?”
看人似乎到齐了,李过懒洋洋道:“听说小袁营现有十五个掌家?都自己出来吧,若被老子揪出来,那就出大事了?”[]明末边军一小兵714
降兵各人面面相觑,特别当中头领级的人物,老胡看了看孔三,孔三微点头,老胡一咬牙,站了出来,孔三随在他身后,还有八条握了握拳头,也紧跟二人身后出来。
老胡看了八条一眼,心想:“好兄弟啊,真正的有福同享,有难同当。”
小袁营众掌家大部分都在这,看来跑了的还是少数,或许他们也不以为意,大不了改换门庭罢了,自己不跟袁时中,降向闯营一样过日子,可以保住富贵。
当然,心情忐忑下,无人开口说话,老胡本想拍李过几句马屁的,然那种恐惧涌上心头,却什么话也说不出。
李过无所谓的扫了老胡等大喽啰一眼,一挥手:“带上来吧。”
立时一阵挣扎叫骂声传来,然后见浑身血污的袁时中、三掌家、五掌家,七掌家等人挣扎着被押上来,看来这些小袁营的骨干,袁时中的心腹都没跑了。
由此也可看出这些闯骑的凶猛,他们这几大掌家,汇集了小袁营中大部分马兵,却连各大小骨干头目都被抓住。
他们被五花大绑押上来,特别袁时中,更极为狼狈的被强迫跪倒在李过的脚下。
李过哈哈笑着,他穿着马靴的右脚,直直的踩向袁时中右脸,将他的一个头,狠狠踏在泥土上,袁时中呜呜的挣扎着,他脸上青脉暴起,双目圆睁,却免不了这种踩踏的羞辱。
李过的右脚越发用力。袁时中双目凸出,他口中鼻中鲜血不断涌出,混合了脸上的泥土,看上去可怕之极。
李过狞笑着踩踏,他的靴子还在慢慢扭动,袁时中挣扎越发剧烈,似乎连这边,老胡都可以听到他脸骨碎裂的声音。
看这场面,不论老胡,各掌家。还是下面的普通喽啰们。个个都是心惊胆寒,众人更想:“老掌家会不会就这样被踩死了?”
好在李过还是放开了脚,他不屑的呸了一口唾『液』到袁时中上,说道:“你这个腌脏货。也敢跟闯王作对?……你放心。老子现在不杀你。老子要将你带回襄阳去,千刀万剐!”
他大笑起来,身后闯军各将。同样哈哈大笑,只余地上袁时中含糊不清的叫骂声。
李过又舒服的靠回自己大椅,他笑眯眯的说道:“袁时中跟闯王作对,现被我倡义府灭了,不过闯王仁义,只追首恶,余者不咎。只要愿意降的,都可编入我闯营内,你们中谁愿意降的?”
众人面面相觑,虽然大家都想降,只要能活命,让他们干什么都愿意,但这种众目睽睽下背主,传出去可不是好声名。他们相互看着,只想找一个带头的人出来。
孔三暗暗推了老胡一下,老胡一咬牙,当下站了出来,点头哈腰道:“小人早闻闯王之名了,小人愿率标下人马,弃暗投明,跟随将军作战!”
无数人目光投在老胡脸上,看得他脸上火辣辣的,说实在的,袁时中并没有对不起他,相反对他很器重,这番话说出,让老胡良心略略有些不安。
李过却很高兴,大声说道:“好,识时务者为俊杰,你叫什么名字?”
老胡点头哈腰道:“小人姓胡,曾为袁贼第十五掌家,哦,前两日刚投靠的……江湖上还给一个匪号,‘踏地龙’,呵呵,贻笑大方,不足挂牙……”
李过放声大笑:“踏地龙?”
他身旁众将领同样笑声一片,便连一直静静坐着的杨少凡,都是淡淡瞥了老胡一眼。
袁时中极力看向老胡这边,眼中满是痛恨之意,这小人,枉自己这样对他,他竟……
他身旁一个五花大绑的粗豪汉子,却是七掌家,他脸『色』铁青,大声叫骂道:“姓胡的,你真不要脸,老掌家待你不薄,你刚投来时,他……啊……”
却是李过挥挥手,几个亲卫拔出腰刀,劈头盖脸,就朝七掌家劈来。那七掌家立时被劈倒在地上,群刀之下,他血流如注,一边惨叫着,一边仍然怒骂不止。
越多的闯兵拔刀上来『乱』劈,终于,那七掌家没了动静,他躺在血泊之中,双目圆睁,脸上仍然带着怒容。
似乎轰然一声响,小袁营各掌家,下方众降兵们都是七嘴八舌道:“小人愿降,小人愿降……”
“早闻义军之名了,都是袁时中贼子阻挡……”
“胡爷深名大义,我等愿意效仿。”
李过不屑冷笑,他再挥挥手,众降兵面前,三掌家、五掌家等皆被斩首,就算他们哭叫愿降,一样斩了,看着下方各人更是面『色』惨白,双股战栗。
再看袁时中,又气又恨又恐惧之下,已是昏死过去。
做完这一切,李过没事人似的,他似乎对老胡很有兴趣,拍拍他的肩膀:“踏地龙?哈哈,很有意思……”
老胡身材比他高大,见拍自己肩膀,连忙弯下腰,让他拍得更容易些,李过赞许一笑:“不错,有前途。”
他看了看巡山军各人,眼中闪过惊讶之『色』:“看不出来啊踏地龙,看你长了一副贼寇样,竟练了一手好兵……”
老胡正点头哈腰笑着,闻言一愣,神情尴尬中隐见恼火,又说自己长得象贼寇……杨少凡此时跟在李过身后,他看着巡山军人群中的鸟铳兵,还有他们的鸟铳,目光闪了闪。
……
数日后,小袁营被李过收编完毕,因几个骨干掌家之死,他们的兵马分别由余下掌家带领,分到老胡麾下的也不少,现他计有马兵一千,步兵三千,还有一万的饥民,兵力突然膨胀开来。
因睢州之重,李过任了原一小袁营头目留守,给了一个都尉的军职,原来的小袁营烟消云散。大安寨被收归闯营势力,留守的黄伟杰,给了一个掌旅的军职,寨子上空,飘扬了闯字大旗。
又二日,李过与杨少凡押解袁时中班师回归,老胡与孔三率着自己新的人马,也跟着前往湖广,老胡、孔三、黄伟杰三人从此命运不同,世事变幻,由不得他们自己。
……
三月中,襄阳,昌义府邸。
李自成占领襄阳后,改襄阳为襄京,改承天府为扬武州,大修襄王宫殿,然所造宫殿皆倾塌。
三月初时,李自成移屯邓州,益兵攻打郧阳,为官军所败,复退襄阳,与群贼议所向。(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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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15章 三策
襄阳王府在城池的东南处,由原襄阳卫公署改建而成,在大殿之上,李自成端坐着,他年还不到四十,连连的胜利,使得他举手投足间更显威严。
他穿着也依然朴素,一身蓝色的箭衣,戴着白色的毡帽,腰间挂着宝剑,然后打着披风,身上服饰衣料都颇为破旧。当然,李自成未变,但他的部下,其实已在悄然改变。
连五营将官在内,各地的防御使、府尹、分守将军等,短短数月间,渐渐已经有腐化的趋势。
便若后世太平天国推行平均主义,普通士兵严守制度,但各级将官,手上有权力的人,却在有意无意占有财富,最终破坏了那种平均制度。
腐化,占有民财是一,还有闯营严禁士卒骚扰地方,如规定禁杀人,禁杀牛等等,也遭到各地分守将兵的破坏。
此类军规的空子太好钻了,你禁杀人,我给他安上一个里通明朝官府的罪名行不行?给他安上一个意欲外逃的罪名行不行?
监督制度,是一个非常复杂的体系,那些闯兵大字不识一个,遇到这种复杂的律法之事,难道只能一杀了之?况且,让谁去监督,怎么去监督也是问题。
打天下与治天下毕竟不同,闯营治下各防御使、府尹、分守将军等多为饥民或降兵出身。这些人身份低微,一朝媳妇熬成婆,手上有了权力,万千人畏惧恭伏,最终发生什么变化,谁也难以说清。
眼下闯营治内投靠的文人士绅还是太少,不足以发展到各县各府,就是有一些投靠文人被任为防御使、府尹、州同、县令。不言这些降官文人本性如何,面对同地驻守的威武将军、都尉、掌旅等人,他们又敢对这些手握兵权的武人做什么?
本质上,闯营还是以武为尊。军队才是骨干,余者地方官吏,只是枝叶罢了。闹大了,倡义府会袒护哪一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然再良善的人,手上没有受监督的权力,会发生什么变化。就可以想象了。
打天下与治天下的冲突,悄然在治下发生,对此类情况,李自成表现的只有不知所措。本质上,他并没有治理国家的能力,最擅长的。就是流窜,打游击,在征战中奔波,各方围剿下生存。
治下变化,李自成当然有所知闻,他的解决办法就是“动起来”,率将士们继续征战。危险困苦中,这些问题自然不复存在,还可远离摆脱种种繁杂到让他头痛欲裂的民政事项。
与他李自成一样,整个闯营中有民政能力的人少之又少,九成九九九九是文盲的群体,又如何控制指导地方民事?
或许分给他们几十亩地,让自己耕种,还可说出个子丑寅卯。然要指导别人,负责治下万人,十万,百万人口的生计安顿,民生发展,就那瞠目结舌,茫然不知所措了。
所以闯营治下。现在是难得的“无为而治”局面,官方宣布不催科、不征粮、给贫民提供耕牛、种子,余者之事,就顺势而为了。也没有能力深入进去。
这样的结果,最终只是地方不受控制,各地权力被渗透窃取,然后豪强坐大,而有财富的豪强,又对什么样的政权最痛恨?
历史上李自成在北京一覆灭,治下豪强并起,叛乱无穷,没有一个府尹、县令不被杀的,他庞大的地盘,转眼间就灰飞烟灭了,这也是没有治国能力的流寇政权必然结果。
当然,眼下的局面只是萌芽,相比大明外地,闯营治下,算得上是清明的,不过李自成总有一种恐惧感,决定动起来。
此时他昌义府的班子都在,丞相牛金星,吏、户、礼、兵、刑、工六政府侍郎,还有各从事等官。
他们都穿深蓝色官服,领子为方,上以云朵为级别,大点的官员,冠上面还加雉羽,这也是牛金星等人首先强调的改变,新政权必须有新气象,至少在官服上,要与明廷有所不同。
除了这些文官,还有五营各将,如权将军田见秀、刘宗敏,制将军刘芳亮、袁宗第、李过、刘希尧,又有杨少凡、高一功、李岩、宋献策、顾君恩人等在列。
数日前李过与杨少凡押解袁时中回归,李自成见之大喜,将袁时中凌迟在襄阳市头,大大泄了自己心头之恨,又分别给李过与杨少凡记了功。
此时各将与李自成打扮一样,皆是头戴白色毡帽,身穿蓝色箭衣,他们虽在战术上出众,然战略上,还是要听那些军师文人的。
所以各人只在殿中听着,听牛金星、顾君恩、宋献策等人激烈争论,为下一步闯营动向纷议不休。
“大王,臣请攻掠北直、山东,然后直捣京师!”
说话的是丞相牛金星,他三络长须,面目清癯,穿着倡义府官服,神采奕奕,更见风采。他的补子上只有一朵祥云,冠上有着雉羽,腰上别着犀牛玉腰带,在倡义府上属等级最高官服。
虽说他这个丞相只是名义上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五营各制将军、甚至果毅将军都可以不买他的帐。然明面上,各人还是要对他客客气气,以举人之身到了这一步,牛金星是意气风发,这个丞相也是做得有滋有味。
他大胆提出自己方略,就是直捣京师,他认为,以闯营兵力直捣京师已经没问题,而且他的私心,也想使自己这个丞相成为全国名副其实的丞相,而不是地方几府的丞相。
改朝换代后,更可避免难听的流贼称呼,哪个文人,又喜欢背着“贼”的名声?所以迅速攻占京师,便是牛金星的大胆提议。
礼政府侍郎杨永裕有不同意见,以投降的钦天监博士之身任为侍郎,在朝廷中,就是尚书级别的人物,他同样意气风发。也因为久居湖广,了解湖广与江南的富庶,所以他的方略就是据留都,断漕运!
最后便是从事顾君恩的方略。极力否定牛金星与杨永裕之策:“否,否!先据留京,势居下流,难济大事,其策失之缓也……”
顾君恩面带微笑说着,他与牛金星一样,在相貌上无可挑剔。特别声线浑厚,颇为悦耳:“……又,直捣京师,万一不胜,退无所归,其策失之急也……”
他一口否定牛金星与杨永裕之策。说得二人面色一变,他仍然神色恬淡的说下去,似乎否定二人之策,只是寻常一句话罢了。
他缓缓道出自己的方略:“不若先取关中,为元帅桑梓之邦,建国立业,然后旁略三边。攻取山西,后向京师,进退有余,方为全策!”
嗤的冷笑声音,也不知是牛金星发出,杨永裕发出,或是别的什么人发出。杨永裕脸上带着笑容,眼中满是冰冷。他首先质问:“敢问顾从事,本府方略,缓在何处?”
杨永裕满脸笑容的说着,语中还有提醒他身份的意思,自己是礼政府侍郎,他只是区区一个从事罢了。
顾君恩并不急迫,他擅长揣摩。深深了解闯王与闯营各将内心所想,心有定计,更为从容不迫,他微笑说道:“大明核心在江北。不言江南河网密布,我师不擅水战,想要攻占江南,要耗费多少时日?此间时候,让朝廷缓过气来何如?退一万步来说,便是攻占江南,然我师势居下流,以南伐北,又岂是易事?明太祖之事可一不可二。”
“驴球子,江南、湖广、江西什么都不好打!”
这时刘宗敏用力拍着自己大腿说道,缓不缓再说,江南河网密布却是说到他刘宗敏的心里。
正月时那场战事让他心有余悸,当时他们闯营万船攻打武昌,好好的天气,江上就突然起了大浪,他的部下活活淹死不少,连他刘宗敏都差点挂了,思之怎不让人心惊?
“刘爷说得是。”
五营各将刘芳亮、袁宗第、刘希尧等人纷纷说道,脸上都带着恐惧的神情,他们常年策于马上,平原上可以玩出很多花样,一对河流水网,那就一展莫筹了。
正月那场战事,不说刘宗敏心有余悸,他们一样心中深深恐惧,那场渡河之战吓破了他们的胆,大风大浪的威力,让他们觉得自己的渺小。
缓不缓也再说,河流密布,出行都靠船,他们这些北兵哪受得了?而且他们闯营威力在马队,到了江南怕要尽数变成步兵了,万一被官兵堵在哪里,那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窜都无处窜。
李自成点点头,老实说,他对去什么江南没兴趣,湖广离家已经够远了,还要跑到更远的地方去?
杨少凡不语,李岩想说什么,最终还是闭口。
依他的想法,打仗打的就是钱粮,据有富足的江南,才有实力一统全国。然各将异议,文武大元帅也没这个想法,江南河网密布,闯军不习水战也是事实。
还有一点是李岩知道的,江南武人势力没有江北这么跋扈,还由文人文官在主导,基本的秩序还在,官兵虽恶,不会若左良玉等这么恶,剿兵安民的基础便失去了。
而且江南豪强多,高墙深寨,地方乡勇守护乡梓卖力,那方百姓日子好过些,饥民少,大军也失去群起响应基础。那每下一城一寨,怕都要经过激烈的战斗,能不能攻下江南,确实未知。
如湖广这样的情况太少见了,每下一城都有人开门,仗打得比河南等地还容易,这就是左良玉作恶的结果,别的地方,怕没有这种理想情况。
所以李岩也不语了。
看众人都不同意他的方略,杨永裕咬牙恨恨,心中闪过一个念头,毕竟是流贼,难济大事。
他沉默下来,心中有一种后悔,观李自成等人作派,短视无比,连江南之重都不知道,看来败亡只是时日,自己身为礼政府侍郎,到时会不会被清算?
越想这种念头越强烈,心中越后悔。
ps:老白牛:假日带家人出去旅游几天,但看到只有人头,以后不在节假日出去玩了。本书余下内容不多,重点是几场较大规模的战役,还有最终一战,对各方战犯的审判等。
有一点希望书友理解,本书本月完本,但这月更新会有点不定,不会天天都更上来。要结尾了,很多地方需要斟酌思考,若天天更新,那是对质量的摧残。我是为表达内心的东西,不是为了写一点点字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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