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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末边军一小兵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老白牛
所以此次出征,家家踊跃,各城镇村寨,到处是一派子送父,妻送夫的感人画面。
家中丁口多的,余丁们也是踊跃参军,心甘情愿作为辅兵杂役存在,跟随自己的父兄出战。
他们战后虽没有分赏,但私藏战利品却是潜规则,甚至有人盘算多抢几个包衣回来,代替自己耕田种地。
清国上下弥漫着一股狂热雀跃的气息,甚至有狂热分子喊道:“南朝将亡,国朝定鼎,就在今日!”
……
二月二十日。
这几天源源不断的兵马汇集到盛京,特别二十日这天,盛京城北的演武场旌旗如海,几乎每隔一刻钟就有一批军马汇集过来。
他们按各旗阵列排列,八旗满洲正黄旗,八旗满洲镶黄旗,八旗满洲正白旗,八旗满洲正蓝旗,八旗满洲镶白旗,八旗满洲正红旗,八旗满洲镶红旗,八旗满洲镶蓝旗。
他们以牛录合为军阵,然后每个牛录又单独列为小阵,他们肃然而立,器械精良。
他们每个普通的士兵都有头盔与镶铁棉甲,个个髹漆的铁盔,汗渍斑斑的对襟泡钉棉甲,乌黑高尖的盔顶红缨飘扬。他们身边都有马匹,有人甚至不止一匹,马上长短兵器具备,皆以粗厚沉重为主。
马上又有盾牌,巨大的满弓,装满重箭轻箭的箭囊等。
他们个个眼神残忍而暴戾,充满百战沙场的自信。
这些是普通的步甲,又有马甲,个个身上披着两重甲,纯铁甲外面罩着厚实的绵甲,防护更加精良。他们中达壮、拨什库级的军官,皆是盔上黑缨,背上插着方二尺的小旗。
他们身着三层重甲,也就是除了绵甲铁甲外,最里面还有一层锁子甲。
最后就是由各旗巴牙喇纛章京掌控的巴牙喇兵了,他们个个背上插着斜尖的火炎旗,手上马边无不是沉重的重武器,狼牙棒,虎枪等等。他们使用的大梢弓也普遍是十二力弓。
这是什么概念?
也就是说按弓力算的话,合后世的磅数差不多是158.7磅,被射一箭不死肯定重伤。
他们是各旗中最精锐的老兵了,个个身上浓厚的血腥杀伐之气,一身的明盔明甲,铁甲穿在外面,片片甲叶皆是以精铁打制,极为厚实亮眼。
为了应对火器的威胁,八旗兴起后就在盔甲防护上做足了工夫,所穿盔甲无不精良。
“贼兵所带盔甲面具臂手,悉皆精铁,马亦如之。”
“虏多明光重铠,鸟铳之短小者未能洞贯。”
“先以重甲外披绵甲,盔外戴大厚棉帽者,在前执盾而进,立于山城之下。”
“执狼筅、长枪、大刀利剑,铁盔之外有绵盔,铁甲之外有棉甲。”
八旗满洲约六万人列阵较场中,他们刀枪如林,人潮如水,人数虽众,却列阵整齐安静,只偶尔传来几声马嘶之声。
他们森严站着,无数密集的头盔与铠甲耸立,凌然的铁血之气蔓延。
而在满洲各旗后面,又是相应的蒙八旗与汉八旗,日八旗与鲜八旗等。虽同称八旗,但他们身份地位当然不平等,八旗中只有满八旗有旗主,余者都是固山额真,而且他们与满八旗各旗主还是属于隶属关系。
他们一样安静列阵,然气势上颇有不如。
他们的装备也不能与满八旗相比,不要说几层甲了,连拥有镶铁棉甲者都少,很多人只有一件普通的棉甲。特别那些八旗日本与八旗朝鲜军,大多数还是国内的军械打扮,显得有点不协调。
然十几万人列阵,刀枪如林,旌旗似海,无数的人头蔓延,整体散发的气势仍然非常惊人。
……
演武场中未见皇帝的亲卫葛布什贤兵,此时这些清国最精锐的士兵却是列队在盛京城东的抚近门外,一直布置到城北的演武场边。
他们是比各旗巴牙喇还强悍的存在,个个同样一身明盔明甲,身上穿着沉重的铁甲,片片寒光闪动。
他们每人盔上都有雕翎,身后插着飞虎背旗,他们中军官的存在,盔管上更插着獭尾,背后插着二尺的飞虎狐尾旗。
他们静静策在马上,寒风中一动不动,显示出百战老兵的素质。
他们是清国中技艺最出众者,全营人数还不到两千。
呼啸的寒风中,时间到了卯刻,忽然呜呜的海螺声响起,然后听喇叭、唢呐声不断,鼓乐喧天中,密密的大驾卤簿从抚近门出来。
黄伞,纛,旗,骨朵,吾仗,锣、鼓、画角、箫、笙、驾鼓、横笛、龙头横笛、檀板、大鼓,密密麻麻,那些执役者个个绿衣黄褂,腰间扎着红带,头戴六瓣红绒帽,铜顶上插黄翎,人数达到八十四个。
而在黄伞下,多尔衮一身鎏金盔甲,他策在马上,神情庄严。
在他身后,又是满、蒙、汉、朝、日四十旗的旗主与固山额真,还有国中大小亲王郡王,贝勒贝子,六部官员,文馆学士等等,百官齐聚,他们都将跟随多尔衮出征。
此时他们一样策在身上,个个脸上闪烁着神圣激动的光芒。
喇叭、唢呐声响中,大驾卤簿直接进了抚近门外的堂子中,这是清国的神庙,每次出征必谒庙而行。
神像早已请来,安放在享殿中,神像是上天之子、释迦牟尼、观音菩萨、大君先师、三军之帅、关圣帝君。
为祭堂子神位,君臣每人都曾斋戒一日,清心寡欲。
他们进入堂子,供献饼酒,悬挂纸钱后,从多尔衮起,序次排班,人人行三跪九叩头礼。又至堂子外,以出征所携护军八纛列于前,复吹海螺,鸣喇嘛号筒。
在喇叭、唢呐声中,他们又开始拜天,行三跪九叩头礼。
叩头礼后,多尔衮起身,他长呼一口气,心中默默道:“昊天上帝,佑我大清。”
他上马起身,战马所过,所有的葛布什贤兵都下马跪伏,静候皇帝经过,他们高呼道:“万岁!”
一队队葛布什贤兵下马跪伏,一路过去,列阵诸将士俱跪,他们山呼万岁,最后更汇成连绵不绝的呼喊之声。
“万岁、万岁、万万岁!”
多尔衮在演武场中策马而行,他行于万军之中,但见旌旗如林,刀枪如海,那连绵的军阵似乎要到天边。
他心中涌起无上豪情,如此大军,何人可挡?
志得意满中,他哈哈大笑起来,他挥鞭一指,三声凌厉的号炮响起。
炮声中,大军开始开拔,他们旗帜如海,无边的人潮,似乎要铺满大地。
崇祯十七年二月二十日,清国倾国而出,出兵二十五万,讨伐明朝,争夺中原!
……
三月初一日,济南。
“上帝鉴观,实惟求瘼。下民归往,只切来苏。命既靡常,情尤可见。粤稽往代,爰知得失之由;鉴往识今,每悉治忽之故。咨尔明朝,久席泰宁,寖弛纲纪。君非甚暗,孤立而炀蔽恒多……”
济南城的演武场在城的东南,千佛山脚下,传闻这里是济南城的风水所在,相传曹操当年即驻军于此,并建武场操练军兵。其后的历朝历代,这里均是驻军习武之地。
演武场极大,可排兵布阵达十万兵马,不过大顺国兵马极多,前段时间还有六十万人,现在可能已经有七十万了,具体数字李自成不知道,他麾下的官将大员一样不知道,盖因投降的明军太多了。
所以能进入演武场的,除了他的老营外,就是从几十万军队中挑选出来的精锐士卒。他们列成了巨大的军阵,真是人潮如海,旌旗如林,他们排列的阵列连绵不绝。
点将台上,李自成毡笠缥衣,端坐王椅上,他两边是密密的顺国大将,六政府官吏,还有投降的明朝官将等。而台下则是密密的老营亲将与锐士,个个盔甲整齐,刀矛肃立。
台的不远处是被叫来观礼的当地士绅名流,山东各府名人要员,他们密集站着,很多人看看台上的动静,又看看前方的军阵,眼中满是震撼的神情。
他们有的人神情复杂,有的人则是兴奋议论。
“大顺果然是兵强马壮。”
“是啊,相对下朝廷官兵简直是乌合之众,怪不得不堪一击,顺天王势如破竹。”
“当然,看看台上那些投降的官吏总兵,哪个不是手握重兵?个个一箭不发就降了,怪不得这大明要失了天下。”
“唉,真的要改朝换代了?”
不说这些名流士绅神情复杂,议论纷纷,此时台上的顺国丞相牛金星,抑扬顿挫,正宣读着李自成向天下发布的永昌元年诏书。
相比前时那个檄文,这诏书语气似有缓和,言说“君非甚暗”,认为崇祯皇帝并不是一个昏庸腐朽之人。
然后说:“……孤立而炀蔽恒多;臣尽行私,比党而公忠绝少。甚至贿通宫府,朝端之威福日移;利擅宗神,闾左之脂膏罄竭。公侯皆食肉绔袴,而倚为腹心,宦官悉龁糠犬豚,而借其耳目……”
言说明朝为何会到现今地步的原因。下面士绅有人不以为然,有人则听得叹息道:“是啊,君非甚暗,孤立而炀蔽恒多……皇帝一向勤勉,就是身边奸臣小人太多了。”
又有人呜咽哭泣:“大明何致到了这一步。”
李自成已决意向京师进军,领兵五十万北上,并以李过为前锋,直扑京师。
五十万,当然是个非常庞大的数字,不过兵马虽多,李自成却不担心粮草,因为北上过去,州县城池太多了,随便打下一个,都可以解决大军所需的很大问题。
特别进入京畿重地后,收罗的财帛粮米都是河南、山东等地不能比。
让他担心的是京师坚固,守兵众多,就算有大量的内应,可能一时半刻也会攻打不下。
他麾下官将商议的结果,可能攻打京师,至少要攻三个月。
久则生变。
而且历来北上直取京师,危险重重,历史上也只有明太祖朱元璋成功过。
当时明太祖灭元方略:“先取山东,撤其屏蔽。旋师河南,断其羽翼。拔潼关而守之,据其户槛,天下形势,入我掌握。然后进兵元都,则彼势孤援绝,不战可克。既克其都,鼓行而西,云中、九原、关陇可席卷也。”
大顺现在形势跟当时有些象,然有些不象,比如陕西就没有攻下,为免意外,争取明朝皇帝投降是最理想的结果。
因此,李自成发布了诏书,劝说皇帝投降,更正告明朝官绅要审时度势,降迎新主。
诏书宣读完毕,下方军阵发出惊天动地的呐喊,他们先是杂乱,后汇成一片:“大顺天王万岁!”
“万岁!万岁!万岁!”
排山倒海的万岁声一浪高过一浪,巨大的呼啸声音,更震慑得那些观礼的士绅名流说不出话来,很多人不自觉的全身颤抖。
点将台上,五营的大将,刘宗敏、刘方亮、刘希尧、袁宗第、李过等人喜悦中带着傲然。
杨少凡一会眉欢眼笑,一会又咬牙切齿。
李岩神情激动,心想:“新朝就要鼎立,介时气象大不同,百姓又可安居乐业,不再有流离祸乱之苦。”
牛金星等六政府要员个个神情矜持,抚须含笑,有些自得的看着下方呐喊的将士。
而那些投降的明朝官将们,如刘良佐、刘泽清、邱磊等人,个个吸着气,目瞪口呆的看着下方呼啸的阵列,刘良佐叹道:“看看,大顺军如此气势,果然是纪律森严,行伍整齐,官兵远不能比。”
刘泽清也叹道:“不错,义军如此精锐,看来覆灭明朝不是问题了。”
他们虽叹息说话,然个个却满面红光,刘泽清更又喜笑颜开道:“看来新朝很快就要鼎立,我等都是从龙功臣。”
邱磊眼中现出冷笑:“攻灭京师后,应该就是西进攻打宣府山西,听着那边这些年很富,我等定然可以捞个盆满钵满。”
他们都哈哈大笑起来。
……
出征阅兵仪式后,大军直接开拔,人喧马嘶,旌旗遮天,场面壮观之极。
而不单是校场上的精锐行进,驻扎在济南附近,山东各处的顺军一样向北开动,他们各有各的任务,或中路,或两翼,最后汇集在京师脚下。
宛如洪流一般的大军不断起动,号角之声响彻天地,李自成乘乌驳马,拥精骑百余,他登上了千佛山,就见下方旌旗如海,潮水般的人流不断行进,此情此景,让李自成志得意满。
同时他兴奋中又带着一些茫然,真的要灭亡明朝了?
老胡的巡山营也在前进的洪流中,他们已经获得了老营的待遇,马队中人人有战马,很多人还有双马,就是往日的步卒,也都有了马骡代步。
他策在马上,看看前面,又看看后方,皆是旌旗如海,浩浩荡荡的人潮前不见头,后不见尾。
老胡不由喃喃说了一句:“大场面。”
他身边的孔三深吸了口气,总算北上了,这一切快结束了。
崇祯十七年三月初一日,顺国倾国而出,以兵五十万,北上灭明!(未完待续。)





明末边军一小兵 第768章 各方
崇祯十六年初时,靖南伯曹变蛟、宁南伯王廷臣调任辽东,当时二人只余正兵营骑兵三千五百,新军五百,共马步四千人。
此时二人驻守义州,却是在抗击鞑虏的第一线上。
他们对清国动向当然非常关注,十七日时,当清国举国动员的时候,二人就有所察觉,立时派出尖哨夜不收前往哨探。十九日,二人认为鞑虏又可能大规模犯边,他们当机立断,立刻派遣塘马向辽东巡抚、辽东总兵、蓟辽总督等人示警告急。
二十日,清国倾国而出,这么大的动静当然瞒不过他们,他们再一次发出急报,而且在塘报上预估了自己的判断。
他们认为,此次奴贼出动的兵马,不会少于锦州之战时的人数。
塘马走后,两位伯爵下令义州城戒严,他们仔细巡逻城防,回到二人合用的府邸时,大堂上却来了一个突来拜访的客人。
“二位将军,我情报部已有确切的消息,此次鞑虏倾巢而出,义州远在后方,若困守此地,恐怕凶多吉少。大丈夫当留有用之身,此局势变幻之时,也不必在意一城一地之得失。大将军更说过,两位将军若愿到漠南去,他定会倒屣相迎。”
说话的却是都护府情报部一位探员,他其貌不扬,放在人群中极易被忽视,但神情坚毅,语气坚定,似乎山崩于前面不改色。他们这些情报部外出做间谍细作的人,无不是拥有钢铁般的意志。
听完这位探员说的话,曹变蛟与王廷臣脸上都露出微笑。
曹变蛟对王廷臣微笑道:“王兄弟,你认为呢?”
王廷臣爽朗一笑:“小曹将军,某还是那句话,大丈夫只要死得其所,马革裹尸又如何?”
曹变蛟微笑道:“某也是这样想。”
他对那位探员道:“这位壮士,请你转告永宁侯爷,曹某等誓与义州城共存亡,就有负他的期望了。”
说到这里,他神情有些愧疚,轻轻道:“希望……还能有与王兄弟再见的一日……”
那探员暗叹一声,这结果在他意料之中,他心头涌起敬重,郑重道:“既如此,小人告退,二位将军珍重!”
他深深一拜,转身而去,他来到大街上,寒风雨雪中很多士卒冒雪巡逻,个个身形毅然,他心中涌起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滋味,对他们狠狠一垂首,就上了自己的马匹。
作为情报部精锐探员,他拥有三匹战马,他上了马,急奔出城,他看看天气,云浓如铅,看样子这雪还要下一阵。
他上了西山,忽然一凛,就见城池的南边呼啸而来数十骑,远远就阵阵野兽般的嚎叫。
看他们那精湛的骑术,闪亮的盔甲,探员喃喃说了句:“巴牙喇。”他看看雪地中长长的马蹄印子,再也不敢停留,最后看一眼风雪中的义州城,急马而去,很快隐没在风雪之中。
不久,越多的清军精骑赶到,尽是那种马甲兵与巴牙喇,他们搜罗四郊,特别扑杀斥候。
明军夜不收更是他们重点的打击对象。
二十日的这份塘报后,义州城就此与别处联系断绝。
……
清军大举入寇的消息源源不断传来,特别二十日义州城送出塘报后,辽西各城相继戒严,锦州、宁远、山海关等处,都纷纷关闭城门,严守边防。辽东巡抚邱民仰,蓟辽总督范志完,一天数报,急向京师告急。
二十三日,驻守界岭口长城的明军夜不收发现关外的喀喇沁部似有异动,很快,他们更发现原营州地界出现了鞑子镶蓝旗的精锐哨骑。
二十四日,驻守冷口长城的明军夜不收一样发现鞑子正蓝旗的巴牙喇在外活动。
同日,喜峰口长城外面也出现他们的哨骑兵马。
二十五日,锦州、宁远等处报遮天蔽日的鞑子大军逼来,但奇怪的是,他们只在各城外扎营列寨,但并不攻城,更多是监视里面的守军。不过他们精骑四出,不断扑杀外出的塘马夜不收,使得各城消息传达困难。
同日,蓟镇总兵、蓟北侯杨国柱得到哨报,人数不下十万人的鞑子大军从锦州、义州等处西进,他们从塞外而来,目标赫然就是自己防守的蓟镇防线。
二十六日,尖哨夜不收报鞑子阿巴泰、济尔哈朗等人驻屯原关外营州中屯卫地界,他们密布哨骑,从西到新城卫,西北到红崖子山,都有发现他们的哨骑人马。
特别他们还有精骑布于以逊河边,似乎专门监视离红崖子山二百多里,靖边军在塞外的最前沿堡垒——镇胡寨。
奴贼大股逼来,杨国柱不敢怠慢,他亲率大军赶赴边墙,特别他判断破口主要处的冷口长城。
他决不能让这些野兽般的东西进入关内。
清兵入塞已经有多次了,崇祯二年、崇祯九年、崇祯十一年,每次都是血流飘杵,百姓惨不堪言。而且除了这几次大规模入塞,直逼到京师城下外,事实上还有崇祯七年与崇祯八年两次。
他们进犯宣府、大同、忻州、定襄等处,大肆劫掠,特别崇祯七年这次,因为曹文诏被调往大同,高迎祥、李自成、张献忠等流贼趁机突围,最终酿成后来的大祸。
此时杨国柱有兵马一万五千,内正兵营骑兵五千,编练新军一万,皆经过松锦血战,战斗力经得起考验,他有信心能挡住鞑子的破口入侵。作为蓟镇总兵,他也认为自己有这个责任让关内父老百姓免受荼毒。
只是……
自己的主力就这样被拖住了。
流贼在济南建国称王他当然知道,看情形,他们很快也会北上,介时京师危急,却怕自己不能入援。
杨国柱得到消息,朝中诸公有意檄传自己防守京师,但现在……
国事危急如此,让杨国柱忧虑不已,他不明白朝中诸公是怎么想的,靖边军之强,天下闻名。他们也在附近,趁流贼聚于城下,正好一锅端了,毕竟不患贼聚只患贼散。
流贼最可怕的地方是他们太会跑了,此时正是良机啊,若流贼北上,正好将他们一网打尽,彻底解决大明朝的心腹之患。
杨国柱思索朝中总会有头脑之人,而且京师坚固,应该可以坚持几个月,到时事态紧急,他们应该会召永宁侯入卫。
罢了,这些国政大事不是自己能考虑的,他能做的,就是为国守好边关。
有一点他可以肯定,除非自己战死,否则他决不会让一个鞑子入关。
……
对流贼的动向,宣府、山西、安北都护府的百姓都非常关注,相比山东、北直各处的风起云涌,百姓争相献城开门,个个期盼义军的到来,这边的民间反应冷淡,毕竟他们的生活总体还过得下去。
就算过不下去也可以移民去都护府嘛,那边是非常欢迎移民的,生活富足的宣府镇百姓就更不用说了。
二月时,流贼在山东建国大顺后,山西巡抚蔡懋德就加紧了山西东面各关口的防务,调派总兵周遇吉,副总兵李云曙等人防守固关、黄榆关、虹梯关等处,加强了这些地方的守御力量。
所以当流贼在彰德府,顺德府各处攻城掠地,势如破竹,并打算就势西掠山西时,就在这些坚固的关口面前碰得头破血流。
当然,不是没有人民群众心向义军,比如临近山西,赞皇参将许月娥控制的元氏县城,就有一个孙姓的锻工,他私自打了几百个箭镞,写下手摺一个,内称流贼为“天兵老爷”,打算偷偷出城去投奔顺军。
他不幸出城时被把门的军士搜出手摺,结果被许月娥下令杀一儆百,惨无人道地用长钉将四肢钉在城门上,壮烈牺牲。
不过至少从这以后,她势力范围内的几个城池,没人再敢谈论降贼投靠之事。
二月下时,又有黄榆关的一些军士百姓意欲开关投降,被守将李云曙残酷镇压,不分男女老幼,凡涉事之人皆斩,几起事故后,山西各处从此太平无事。
也因为山西太平,逃入境内的藩王越多,除了原来福王朱由崧外,又有潞王朱常淓等人相继逃入。
三月初一日,流贼倾巢北上,当消息传入山西时,宣大总督纪世维急传檄宣府巡抚朱之冯,大同巡抚卫景瑗,山西巡抚蔡懋德,一番紧急议事后,山西宣府宣布全境戒严。
特别要进入宣府镇的,一率先收入收容所,严加审核再说。
大同总兵王朴也应山西巡抚蔡懋德之请,令亲将王徵率正兵营援助防守固关的总兵周遇吉。
对流贼北上,其实宣府、山西、安北都护府的民间反应都很淡然,因为在这些人心中,他们有擎天大柱,征虏大将军,永宁侯爷王斗在,事情如何,到时听他吩咐便是。
反正有强大的靖边军在,他们不可能会受到伤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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