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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凤虚凰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星海拾贝
赵霁问:“去哪儿?”
“到了就知道了。”
“什么时候带我去找师父和太师父?”
“等我办完事再说。”
“那先说说你要去办什么事。”
“……你问这么多干嘛?”
“如果你要去做坏事,我跟着你也许会被当成你的帮手,不先问清楚怎么行。”
“你这小鬼话怎么这么多!”
蓝奉蝶看看又要发作,嗓门陡然大起来。
赵霁退后讥刺:“又现相了吧,脾气不好就别装淡定,以为面瘫人家就会把你当玉面观音啦?”
他的无赖实属罕见,蓝奉蝶更是从未遇到过这样赤、裸裸的挖苦,眼下杀不得打不得,人像埋在炭灰里,憋闷得快炸了,一掌劈倒赵霁身旁一围粗的大树,颤声低吼:“你到底听不听话!”
赵霁不敢太过分,回缩气焰,示弱道:“我落到你手上,想不听话也难,可是我现在饿得眼冒金星,你想必也还没吃东西,等我弄点吃的填饱肚子再走,成么?”
他当着蓝奉蝶的面用石子打死一只山鸡,到水边拔毛开膛,撕成小块,又摘了些山、奈、香叶、茴香、山苍籽、九层塔,掰了一根毛竹做成几截竹筒,将鸡肉和香料塞进去用泥巴封住筒口,然后生火烧烤。过了一会儿就闻到一阵扑鼻的肉香,待竹筒烤得发黄时取出,里面鸡肉已熟,混着香料和竹子清香,令人食指大动。
蓝奉蝶看着他递来的食物,奇道:“你怎么会做我们苗疆的竹筒鸡?谁教你的?”
赵霁不能说是跟商怡敏学来的,谎称自己无师自通,随便琢磨的,蓝奉蝶对他的机灵感受颇深,因而不做怀疑。但这坏小子对他百般不敬,做的东西如何吃得下口?便闭上眼睛静心养神。
赵霁知道像他这样通养气功夫的人一两天不吃饭不要紧,懒得浪好心,端起竹筒,津津有味往嘴里塞,吃得流汤滴水唏哩呼噜,蓝奉蝶只听声音就能想象到他的吃相有多粗鲁,忍不住睁眼斥骂:“你就不能斯文点?”
赵霁脸像个填满馅料的包子,蠕动着油乎乎的嘴含糊道:“吃东西哪儿来那么多讲究?又不是在皇宫里做客。”
他出身贵族世家,怎会不知用餐礼仪?明摆着在故意呕人。
蓝奉蝶当他是山野小子不服教化,只得咬牙生闷气。
他是动静皆宜,宜嗔宜喜的大美人,面含愠怒,真比海棠娇艳。赵霁小流氓天性,报复心蠢动就想戏弄他,忍不住往他身边挪了挪,笑道:“蓝教主,我太师父说,身为长辈应该端方稳重,老对小辈疾言厉色有失体统。虽然你发火的样子也好看,可人岁数大了光好看不行,更得注重气质涵养,否则就有为老不尊的嫌疑。”
蓝奉蝶七窍已在冒烟,他还一个劲狂扇风,耗子逗猫玩刺激,存心招出对方的杀气。
“你这小子,真活腻了?”
见他一双凤眼渗出凶光,赵霁心底有些发毛,微微后退道:“我是在为太师父抱不平,人家那么喜欢你,你昨晚还那样对他,就算落花有意,流水无情,你一来就发个大洪水也太过分了吧。”
“什么?”
蓝奉蝶的怒涛里混入一片惊奇的树叶,陈抟作为他的爱慕者,不像苗景没事找事,也不像穆天池痴态外露,言行处事有张有致,是以成功瞒过了大众耳目,知道他这尴尬心事的人没几个。
赵霁机智地捞起那片树叶,挑动巧舌绘声绘色道:“你还不知道吧?我太师父暗恋你好多年了,当年自知相思无望才出家做了道士,可身在玄门,心系红尘,这么多年来一直对你难以忘怀,要不怎会事事让着你?远的不说,就说昨天,若太师父真心跟你较量,未必会被你制住,他都是为着一片爱你的心才甘愿被你欺负的。”
陈抟的这些心理都是商怡敏分析给他听的,蓝奉蝶又窘又疑,质问:“这些事你是怎么知道的?”
赵霁早编好借口:“玄真观旁有口枯井,平时没人去,有一次我砍柴累了,在井旁的树丛里睡着了。中途惊醒发现太师父正站在井旁对着井口讲话,说的全是对你的思慕之词,说到动情处声调都哽咽了。我就想他老人家兴许不是第一次这样,每当思到极处,内心无法克制时便会到那口枯井边倾诉衷肠,你说惨不惨?”
蓝奉蝶的脸从海棠红成了桃花,觉得陈抟的行为想法说不出的荒唐可怜,又想他昨夜被狠狠殴打责骂时全无半句怨言,一派掌门,武林中赫赫有名的“剑圣”甘受这般羞辱,足见待自己情真意切,这么一来自己倒像欠了他一个情,想来着实不爽。
“此事休要再提,敢说出去,不论谁撑腰我都会杀了你!”
他匆匆抛出苍白的威胁,喝令赵霁快随他动身,赵霁还想耍赖:“没有鞋我走不动,不然你再给我两腿放上傀儡蛊,让它们自个儿动。”
“哼,那傀儡蛊炼制不宜,岂可为你这小混球一再浪,你以为耍赖我就没有别办法拾你了么?”
蓝奉蝶从袖子里抽出一条绳索系在赵霁右腕,身形忽闪风驰电掣跃出,赵霁被绳子一带,脚下趔趄就要栽倒,身子尚未沾地,蓝奉蝶已连跃四五次,拽得他像咬钩的鱼不断凌空抖跳,五脏都快抖出来,意识到对方在施展轻功腾跃术,忙死命抓紧绳索,双目紧闭,以减轻晕眩。
颠簸数下后风声啸耳,风力割面,整个人竟像大雁平飞,完全悬空。他骇异地隙开右眼缝,原来已身在树梢上,茫茫林海模糊地在身下疾驶穿过,两旁风景幕布似的连片后闪,再往前看,蓝奉蝶正跷跃前奔,大袖飘飞,长袍如云,好一似御风而行的神仙,所过之处叶不抖枝不动,轻功已然登峰造极。绳索连接下,自己仿佛纸鸢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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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高高放起,奇妙得难以想象,更难想象的是他此刻的难受劲。
“喂,我刚吃了东西,会吐啊!”
一张嘴,那支离破碎的山鸡就从喉咙里诈尸飞出,还带出刺喉呛鼻的酸水。逆向的狂风负责清扫和消音,蓝奉蝶不怕再被他恶心,奔逸绝尘地向东面的山谷驰去,一盏茶的功夫到了山谷入口。
这山谷云气葱郁,松柏蔚然,野竹分青霭,飞泉挂碧峰,真是好一处水绿山?的世外仙境。谷口一片广袤梅林,不合时令地繁花满枝丫,嫣红粉白,若喧若笑,花香浓烈如酒,闻之即醉。
蓝奉蝶在这片香雪海前停步,右臂一挥,将赵霁摔入一处水潭,已经昏死的少年醒过来,挣扎游上岸,瞪眼张嘴地摊开来,活像晒场上的咸鱼干。
蓝奉蝶不做理会,举起笛子吹奏,一支轻曲似黄莺亮翅飞向梅林彼端,剖开浓稠的花雾,引出一股清气。
不多时,梅林中走出一个年轻的青衣书生,径直步向蓝奉蝶,朝他恭敬一揖。
“蓝教主,在下已恭候多时了。”
蓝奉蝶打量他两眼,问:“江先生呢?”
书生说:“家师正在谷中等候”,瞥一眼蠕动爬起的赵霁,谨慎发问:“这位是您的随从?”
蓝奉蝶疏离答道:“一个熟人的弟子,暂时跟随我行动,你不必理会。”
赵霁正想跟他大吵一架,视线先射中那书生,觉得他十分眼熟,而对方也有同感。
“你、是陆子宸,陆先生?”
“你是玄真派的赵少侠?”
双方同时认出彼此,亦惊亦喜地靠近行礼。
赵霁想陆子宸是清音阁的人,这么说,此地就是那神秘的乐律大师江鹏飞的住处了?指着山谷问他:“这里可是清音阁?”
陆子宸点头一笑:“正是,听大师兄说与尊师约定今日在江宁乌衣巷会面,他早上便进城去迎接了,不料贵客先到一步。赵少侠,敢问尊师和商少侠现在何处?怎不见他们同来?”
赵霁皮笑肉不笑地瞧一瞧蓝奉蝶,郁闷道:“我是被绑架来的,我师父和太师父不知道我在这儿,为了等这位蓝教主释放人孩子,兴许不会来了。”
陆子宸的惊讶似泡沫浮水一瞬即灭,镇定微笑:“大师兄也知道蓝教主会来,若听说尊师正在寻人,跟他讲明情况,他们准会跟来。请二位先随在下入谷歇息吧。”
说着取出药瓶,倒出两粒红色丹药。
“这梅花的香气有毒,请先服下解药才能安全通过。”
赵霁了然:“我说这香味怪得很,哪有梅花大夏天开的,这是你们种来防御外人入侵的吧?”
“正是。”
“我什么毒都不怕,就不浪你们的解药了,都让蓝教主吃吧,他没吃早饭,已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陆子宸大概没听出他话里的讽刺,也有可能听懂了故意装懵,忙对蓝奉蝶说:“蓝教主还没用膳么?那快请入谷,家师已设下酒宴,为阁下接风洗尘。”
他双手敬上丹药,蓝奉蝶洁癖深,不吃他人手碰过的东西,淡淡地说:“这点毒还奈何不了我,走吧,别让江先生久等。”
当陆子宸转身领路,他压低嗓门冲赵霁道了一声:“右手,掌嘴一次!”
一记响亮的巴掌顿时抽中赵霁右脸,陆子宸回头惊视:“赵少侠你怎么了?”
赵霁气得鼻耷嘴歪,狠毒的恶人还悠然自得地替他答话:“他被蚊子叮了,回头给他弄点消肿止痒的药膏擦擦吧。”
第106章乐魔之提亲
赵霁遭罪时商荣也不好过,前者身累,后者心累。这天天亮后李家人陆续返回,看到李少夫妇恐怖的死状,再听幸存奴仆加油添醋地叙述,都把蓝奉蝶当成吃人不吐骨的大妖怪,救命希望全寄于陈抟一人,求爷爷告奶奶请他留下。
陈抟想起今天就是与淳于安约定的会面之期,自己脱不开身便派商荣去乌衣巷等人,若说明情况后淳于安见责,可领来李家,由他亲自致歉。
商荣惦记赵霁安危,整宿不眠,早来食不下咽,出门时辰时刚过,离午时尚早,他决定趁这间隙探查诸天教的据点,走在街上不停东张西望,于人群中寻找苗人的身影。
道路上人烟渐稠,马咽车阗,要仔细观察每一个人,非有千眼如来的神通。商荣顾得了远处的,便看不见近处的,路过一座面条摊时不觉被人拉住衣摆,转头对上一张白皙明丽又略显呆憨的脸。
“陶公子?”
他低声惊呼,想不到会这么快与这女汉子重逢。
陶三春仍抓着他的衣衫,压根没意识到失礼,她礼教欠缺,少与人接触,基本的寒暄都没学会,直率得像个小孩子,木挫挫开口:“你到这里来了啊。”
商荣也不是交际娴熟的人,还觉得她的说话风格很轻松,笑道:“哦,我跟家师来见一个朋友,你呢?”
“我跟二娘去找云叔叔,顺便来这儿逛逛,你吃早饭了吗?”
“还没。”
陶三春听了顺口招呼店主:“再来一碗三鲜面,宽汤。”也不管商荣愿不愿意,拖出旁边的条凳说:“坐吧。”
商荣不便拒绝,道谢后落座,陶三春却埋头吃面不说话了,他自觉尴尬,找话闲谈道:“怎不见陶二夫人?没和你一块儿出来?”
“二娘在对面脂粉店买东西,一会儿就来。”
想到那五大三粗的男人挤在一群妇女中挑选胭脂水粉,商荣忍笑忍到脸酸,怕待会儿见了本人更要憋不住,等三鲜面上桌薛云正好回来了。
今天此人打扮一反“寡妇”风貌,穿着华丽的湖蓝色绣花纱袍,乌油油的发髻上斜插一支翡翠珊瑚钗,走路仍是一步三摇,可惜长相太男人,不然神态身姿都是标准的中年贵妇。他已先瞧见商荣,相隔四五丈便大着嗓门招呼,笑容浓甜油腻,笑声如同欢叫的老母鸡。
“商少侠,可巧又遇上你了,不枉我出门前翻黄历挑日子,当真心想事成了。”
他热情得很不寻常,商荣当他是个滑稽人物,见了这态度越发应对无策,只好用做作的笑脸敷衍。
薛云看了看他面前的三鲜面,问:“这是你自己点的?”
“不,是陶公子帮我点的。”
商荣以为他只是随口问问,却见他板着脸冲陶三春拍个巴掌,有点大人吓唬小孩儿的意思。
“哎呀三春,你第一次请人家吃饭怎么能在这么寒酸的地方,太失礼了。”
陶三春懵懂地望着他,等待训教。
“起码要找家像样的馆子,不然怎么能体现心意,你这孩子要学的东西实在太多了。”
薛云戳戳她的脑门,俨然慈祥又唠叨的母亲不停嘀咕,取出几十文付了面钱,拉着商荣的手说:“商少侠,我们另外找家好馆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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商荣不明用意,又难堪又着慌,强笑道:“不必了陶二夫人,晚辈还有事……”
“什么事能比吃饭更重要,你不去就是不给我面子,回头见了你师父,当心我跟他告状。”
薛云一边笑一边不由分说地拉他上路,商荣寻思他这般热情,估计有事相求,又想他曾是诸天教的人,还是蓝奉蝶的师弟,没准能帮自己救回赵霁,便决定先顺着她的意思来。
薛云拉着他走了半条街,忽然回过神似的抱怨走在他另一侧的陶三春:“三春,你跟着我干嘛?你得走这边呀。”
他松开商荣,将陶三春拉到中间,使劲推到商荣身边,堆笑着对他俩说:“二娘走前面,你们走后面,没事多聊几句。”
说罢扭扭摆摆继续向前,真正的美娇娘走路是杨柳扶风,他东施效颦,落了个猛虎抖虱,看得商荣直笑,发觉陶三春正侧脸望着自己,急忙紧紧抿住嘴唇,以为惹她生气了,不无紧张地扭头回望。目光相交,陶三春忽而粲然一笑,按容色说她算得上一流佳丽,这一笑呆气消散,端妍悦目。商荣感觉到她的友善,也报以微笑,放心地与之并肩而行。
薛云在前方不时回头看他们,神色一次比一次欢喜,走到一座挂金字招牌的大酒楼前,停步呼唤:“我们就在这儿吃吧。”
进店后要了一个雅间,问商荣爱吃什么。商荣向不挑食,请他做主,薛云便吩咐堂倌:“把你们这儿最贵最好最有名的菜来上一桌,冷热荤素搭配好,煎炒炖焖炸每样都不缺,还要备几样时令瓜果,致甜点,茶要明前的,米要玉脂的,再来一坛陈年好酒。”
那堂倌一贯伺候有钱人,熟练报出一堆名贵菜肴让他选。鱼翅燕窝鲍鱼海参熊掌虎鞭……商荣听那些菜名就像听到银子哗哗流淌,替薛云心疼,急忙劝他别破。薛云连说:“不值什么。”,胡乱点了一堆,叫堂倌快些上菜。
商荣想她不惜血本请吃饭,所提请求大概十分艰巨,假若拒绝,又不好反过来求他救人,事情未至已起焦虑,考虑要不要先开口求助,化被动为主动。
正琢磨措辞,薛云先问:“商少侠,你看我也算你的长辈,问点家常话你不见怪吧?”
“您说。”
“你,成亲了吗?”
“尚未。”
“可有婚约?”
“也没有。”
“哈哈哈,那敢情好。”
薛云笑得拍桌,像凭空捡了一万两黄金,大嘴咧开,一口白牙闪闪发亮,看得商荣莫名忐忑,又听他连珠发问:“你老实告诉我,有没有心仪的姑娘?我不会跟你师父说的,放心好啦。”
“……没有。”
“真没有?”
“是……”
“哈哈,那我给你介绍一门好亲事,你看怎样?”
“……婚姻大事得由家师做主,晚辈不敢自擅。”
“真是个懂事的好孩子,那我过会儿就找你师父去。”
商荣刚摆脱与周薇的订婚危机,岂肯引火上身,怀疑这“大婶”想过媒婆瘾,拿自己做法子,慌忙推辞:“晚辈还不想成家,请夫人不必心。”
薛云捻着手帕轻轻一挥:“男大当婚女大当嫁,这是迟早的事,还不如早点办了得好。”
“这个真不用。”
商荣有些急了,礼貌未失,音量已放大不少。
薛云以为少年人脸嫩,不与他理论,意味深长地看了陶三春一眼,说不出的舒心惬意。
商荣见他心情奇佳,不像有紧要难处,便抓紧时间提起诉求,说出昨夜爆发在李家的争斗。
薛云听说他们和蓝奉蝶翻脸,惊道:“我师兄急公好义,对教内叛徒绝不手软,你们委实不该在这件事上跟他对着干呀。他的脾气说声恼了,就是师长也不易劝好,连我都从来不敢得罪他。”
商荣认为蓝奉蝶蛮横无礼不念旧情,昨日的事他起码占一半错处,心想:“陶二夫人是蓝奉蝶那边的人,向着他很正常,我不可跟他争论,失却这难得的求助机会。”,故而隐忍着协商:“长辈们的事晚辈不便评说,但晚辈的徒弟被蓝教主劫持,目前生死不明,还望陶二夫人帮忙搭救。”
薛云还没出声,陶三春插话问:“那个赵霁被人抓走了?”
见商荣忧郁点头,她不加思索说:“我去帮你把他救回来。”
薛云轻疾拍桌,装出生气的样子。
“你小孩子家别插手大人的事。”
又笑着安慰商荣:“商少侠你莫急,我师兄脾气火爆,但绝非狠毒之人。我很了解他,昨晚多半气急了才会对你们下重手,事后气消下来会冷静处之的。先安心吃饭,完了我再去找你师父商量。”
商荣见他肯帮忙,心下稍安,一顿饭过后午时已近,对薛云说:“夫人,家师与一位朋友约定今日午时在乌衣巷碰头,他此刻被困在李家,我须替他去传话,麻烦你们在此稍等,待我处理完那边的事再回来。”
薛云眼珠一转,笑道:“不用那么麻烦,你告诉我李家在哪儿,我自己找过去。三春原是来江宁观光的,你带她一同去,顺便还能逛一逛。”
商荣要求人办事,只好尽量满足他的要求,详细交代了李家的地址,领着陶三春往乌衣巷去。
走出酒楼大门,陶三春见薛云没跟来,问商荣:“你知道赵霁被抓去什么地方了吗?带我去找他好不好?”
商荣摇头说不知,奇怪她为何这么在意赵霁,反问:“你找他有事么?”
陶三春犹豫一下说:“我想把上次送他的玉葫芦要回来,二娘说那是他母亲的遗物,以为搬家时弄丢了,气得难过了好几天。我没敢承认是我拿去送人的,想要回来以后悄悄放回去。”
相识以来她空手屠龙、击杀“乌犍”,威风凛凛,拔山盖世,商荣还当她无所畏惧,此时看她面带忧悸,像犯错后怕被父母责罚的幼儿,不禁为这反差绝倒。原想去客栈取出葫芦还给她,突然想起那东西眼下不在身边。
原来赵霁为杜绝他再跟陶三春接触,把那葫芦贴身藏,说等见着陶三春亲自归还。商荣拗不过他,怕他弄丢这重要物品,专门在他每件布衫里都缝了一个暗兜以便藏。他被蓝奉蝶绑架,葫芦也一并带走,得先找到人才行。
歉意地对陶三春说:“那玉葫芦在赵霁身上,我叮嘱他好好保管,等救回他,立马让他还给你。”
陶三春点点头,二人脚步轻健,不久穿过大半个江宁城,离乌衣巷不足一里地时,提前遇上了淳于安。
“商少侠,这位是……”
淳于安见面不问陈抟先打听陶三春的身份,让人略感奇怪。“不动明王”陶振海曾是魔教头目,在武林里存有众多仇家,商荣认为不应随便对外透露陶三春的身份,迟疑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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陶三春却先行坦白了。
“我叫陶三春,你又是谁?”
淳于安眼神突闪,其余情绪都被出色的定力盖住了,和颜追道:“鄙人淳于安,敢问姑娘芳龄几何?”
陶三春顿时不悦:“我不是姑娘。”
淳于安大笑:“对不住,鄙人眼拙没认出是位公子,失礼失礼。”
他自行弄清了疑惑,道歉后放弃提问,转向商荣说:“我是专程来接你们去清音阁的,尊师现在何处?家师已备齐酒宴等候,还请他尽快动身。”
商荣苦笑:“晚辈是专程来向先生告罪的,这清音阁我师徒是去不成了。”
他少不得老话重提,将昨晚的变故复述一遍,淳于安听了连说好巧,拍着他的肩膀说:“你想救你徒弟,还非得跟我去清音阁不可。那诸天教的蓝教主现在本门做客,家师与他颇有些交情,说不定能做你们调停人呢。”
这可是个令人惊喜的好消息,商荣想他和师父今早还苦无对策,这短短半日就多处两位助力,可不是车到山前必有路,船到桥头自然直么?忙请淳于安去见陈抟。
淳于安说:“我来得急,还没顾上吃早饭,可否烦劳你帮忙去那金水桥边的果子铺买两个糖油烧饼过来与我充饥?”
说着递给他一块碎银。
商荣退后不受,笑道:“两个烧饼而已,您不用客气。陶公子,请在这里稍待,我去去就来。”
他走后淳于安趁机向陶三春问话。
“陶公子,令尊如今可安好?”
陶三春圈养的小猪,毫无戒心,老实说:“我爹去年过世了。”
淳于安霹雳一击,竟当场迸出两点急泪。
陶三春纳闷道:“你认识我爹么?”
淳于安已瞧出她是个呆丫头,随口掩饰:“不认识,我是见公子这么年少就没了爹娘,很替你难过。”
陶三春信以为真地将他当成好人,主动说:“还有二娘照顾我,你不必担心。”
淳于安勉强一笑,扯起袖口吸干睫上泪水,又问:“公子是家住江宁,还是路过这里要往别处去?”
陶三春说:“我和二娘去找云叔叔,住一晚明早就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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