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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配合点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acome
对于刘旎,倒是街边摆摊的东西让他眉开眼笑,有趣的四处看着,还好人多前行速度缓慢,正好方便他慢慢看。
在觉察到刘旎慢吞吞的步伐,刘邰侧过头,瞧见的却是刘旎对着路边小摊露出兴趣浓厚的表情。想起他们缺失的童年,顿时心里一软,笑得宠溺的索性停下步子,陪他一起观看。
意识到刘邰没有再强拉着他前行,刘旎偏头朝刘旎大大的一笑,喧哗中也不说什么,就这么看着,遇到感兴趣的,还会弯下腰或者蹲身下去挑拣一番。原本刘邰是打算把刘旎所挑选的所有东西都买下来,刘旎却只是笑着摇摇头,表示这些对于他并没有要买的意思,只是喜欢看。
刘邰安静的微笑着负手等他细看,心却有些难过。如果不是他不够强悍,那么玖儿的童年恐怕会幸福得多,至少在看到这些深宫中没有的物件,多少会如同孩童一样爱不释手的买上一大堆,而不是仅仅若过客一般看看而已。
随着夜的加深,人群愈加汹涌,过节的宵禁取消让更多的年轻人趁机大玩一把,唯独孩童们都被父母们带回家,街道上剩下的便大都是些荷尔蒙过剩积极寻找配偶的单身男女们。
无论如何人流如潮,每当刘旎回头,刘邰都一直在他身后,端着温和的笑容,无比耐心的等着他,到最后就连离殇、悬铃都不知道被挤到哪里去了……
将刘旎左右扭头找人的脑袋摆正,刘邰低头道:“不用管,想看便看罢。”刚想轻推刘旎继续去看,却被一群拥挤过来的人冲撞得踉跄了一下,刘旎动作迅速的立刻扶拉住刘邰,身上已泛薄怒。
刘邰倒并没有介意,单手将刘旎勾入怀里护住,对于对方礼貌的道歉,微微颌首,转身低头道:“无妨的。”
刘旎抬眼瞄了他,见他果然没有介意,这才没有再追究,可看看四周蜂拥的人,多少失去了再逛小摊的兴趣。
刘邰瞥见他的兴趣缺失,可以猜得到他的心思,索性一把牵住他的手,往女子才艺评选的石桥去。出门前询问过,每年乞巧节,未婚女子会将自己得意的绣品不署名的挂上石桥边特地搭起的架子上,其余人皆可去投票,获胜前三名会获得奖励,更会得到不少正在寻觅好媳妇的家庭的注意。
刘邰带着刘旎当然不会是去看绣品,而是那附近的女子特别多,偷偷看自己作品选票的,或是干脆也在一边看前来评价的男子的,总而言之女子多多。
两人没有过于靠近石桥,只是在河边的一棵桂树下立着,看着那些被灯火照耀下,或显眼或隐藏的各色闺阁女子,有露出面貌的,有戴着锥帽的,还真有风姿绰约的,分外引人注目。
刘邰大致看了一圈,想低头询问刘旎的意见,低头却见刘旎正被桥边灯火照印得昏黄又似蒙胧的侧脸,大大的眼儿闪烁着天空的焰火,神色柔和带笑,薄唇微微抿出极好看的弧度。
忽然间,刘邰发现,就这么看着刘旎,就可以看好久,无需言语,就这么安静的看着,就觉得如此的赏心悦目。
刘旎很悠闲的将四处无论男女乱看一气,男子们的调笑佯装不经意,女子的好奇婉约中又无法掩饰羞涩拘束,两性间明显的冲突又融合让他看得十分有趣。往昔哪有机会和闲情去看这种小情小爱,现下这一切都极具兴味。
不经意想与刘邰交换意见,仰起头来,对上那双漆黑眼眸,才觉察,不知道被注视了有多久。眨眨眼,耳畔忽尔响起巨大的礼炮,炸得他全身一阵,心脏一阵乱跳。而刘邰神色不变的平和笑容叫他没有得到安抚,莫名其妙的又加快了数分躁动。
刘旎瞧着刘邰眼里温暖的笑意,脸上毫无缘由的一热,不禁笑道:“阿兄看到了什么美人?”
刘邰语调轻软,“看到了。”语中带着无法错辩的笑意,“绝色。”说着,双眼却一眨也不眨的就这么锁着刘旎,眉眼间满是浓浓笑意的意有所指。
又是一声巨响,心跳紊乱,刘旎在那双眼的注视下只觉得自己脸热得乱七八糟的,“阿兄笑什么?”
刘邰低笑道:“心情好。”直瞧着在灯光下都看得出刘旎的满脸通红,才放过他一马的揉揉他后颈,“看中哪些女子?”
刘旎歪了歪脑袋,“都很好啊。”对他而言,那些女人实在没有太大的区别,“阿兄真的没有看中的么?”
眼前的人已经占据了他满眼满心,哪里还看得入其他庸脂俗粉。含笑摇了摇头,刘邰无奈又宠溺道:“你谁也瞧不上,将来娶谁才好?”
“阿兄喜欢就好。”只要对皇兄有利,娶谁他都愿意。刘旎认真无比。
刘邰笑而不语,本还打算说什么,耳朵一动,却是略有惊讶的半侧过身,将目光投向右后方的那一排树后。
刘旎同样听见了动静,新奇的同样半转了身,一同望过去。
那方只有漆黑的树影,却在间断的烟火喧哗声中,传出了奇怪的呻吟娇喘……
民风彪悍啊,刘旎满眼敬佩。树后就是河流,河流上也不乏来往船只,再怎么隐蔽也会被发觉吧,推测距离,离他们不过五步而已,就这么借着树乱乱来好吗?
听清楚是什么后的刘邰偏回头,在看到刘旎睁得大大的眼儿后,突然一笑,弯身凑到刘旎耳边道:“玖儿想看?”
吓了一跳的抽身,刘旎无语又尴尬的低叫道:“当然不想。”一把抓住刘邰,拖着他就往热闹处而去,“我们快走快走。”
借他的力往前,大手却收紧,将那柔软无骨的小手紧紧攥在掌心。
如果可以,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松开。
江夏之行主要目的没有达到,游山玩水也没尽兴,晁沿就很是抱歉的汇报,行宫那端的臣子们已经发现皇帝靖王偷跑的事儿。
刘邰沉吟一会儿,还是决定返程,以刘旎死脑筋的程度,就算在江南混个一年半载,估计娶老婆就是政治联姻的想法依旧深深扎根在他的脑袋里。
那么大不了就趁着下次的选秀,叫他一边也看看。
并不赶路的悠闲往上游行驶,刘邰坦然的告诉刘旎太常公孙和右相的求亲,在刘旎打算张嘴说什么的时候,直接举手制止他的轻率答案,继续道:“你见过他们两家的小娘子么?”
“公孙六娘见过一面,余家四娘没有。”刘旎知道刘邰是真心希望他选个喜欢的妻子,所以尽管自己意见不变,也没有说出坚持。
刘邰眼神示意他继续。
刘旎哭笑不得,想了想,反而问道:“皇兄是怎么明白喜欢什么人的?”
刘邰眼神微闪,黑色的瞳孔安静的印着小小的两个刘旎,好一会儿才道:“心动了,就是喜欢了。”
刘旎立刻接道:“臣弟目前没有心动啊。”所以饶了他吧。
刘邰撑着下巴,静静的看着他,忽的一笑:“是吾太急了吗?”
台阶给了,不下是傻子。刘旎笑得憨憨的,“待臣弟心动,一定告诉皇兄。”他决定了,回去就去筛理一下如今朝廷上对刘邰有益的人家,一口气正妃、良娣、孺人全部纳了,就再也不用刘邰为他操心婚姻大事了。
怎么会不知道他的胡思乱想,刘邰失笑,端起酒杯,眺望向远方的山水,“玖儿莫胡闹。”想了想,不太放心的补充:“吾要过目的。”
摸摸鼻子,“是。”刘旎打着哈哈应着。
离殇待两人聊一段落,才和悬铃一起将午膳摆上来,江河里新打捞的鱼虾,十分新鲜,简单的做法搭配简单的佐料,倒也不失风味。
见刘旎吃得快乐,刘邰忍不住又想笑了,“这么好吃?”
连连点头,待吞咽下嘴里的食物,刘旎才眼睛亮晶晶道:“臣弟先前在偏南海那一带吃过类似的鱼片,就是刚钓上的鱼切了片,很考验刀功,愈薄愈好,哪怕是清水烹煮也格外清甜。”
刘邰若有所思的颌首道:“原来玖儿外出几年,会自己备菜了?”
闻言刘旎尴尬一笑:“不会啊,都是余温大域做的……臣弟和路飞都只会吃。”其实那俩一开始也不太会,所以他们被迫吃了快一个月的清水炖一切。清水鱼片完全是误打误撞发现很好吃的……
刘邰挑眉,“狩猎?”
“行船。”笑眯眯的,当时为了隐匿藏行不打草惊蛇,他们四个一概掩人耳目的行动,往往传出的消息在这个郡,四人已经悄悄出现在另一个截然不同的地方。那么过程中不但是急行军,还不能多带随从,往往就是四人独自出发,一切只能靠自己。
都需要钦差自己动手了,那条件得多恶劣……刘邰垂下眼,沉静了会儿笑道:“回行宫,吾带玖儿去打猎,让玖儿尝尝皇兄的手艺。”
皇帝本人会造饭?刘旎嘴巴快张成圆了。
“莫小瞧了吾。”刘邰笑得眼睛微眯,“身为太子时,吾是率领过北军的。”
刘旎还是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就算统领过常备军,可也是有伺候的人呀,怎么会有太子亲自动手的时候?好崇拜哦,是以身作则吗?所以刘邰称帝时,不但军权牢固在手,军中的呼声也满是赞同的原因?
忍不住伸手弹了他鼻尖一下,刘邰假装严肃:“用膳。”
刘旎乖乖开吃,时不时还偷瞄刘邰几眼。刘邰任太子后,他并不能过于跟随,只是在背后支持并一同谋划,很多事情他并不清楚细节。心里暗自琢磨着抵达行宫后,必须去路飞和大域那里多跑几趟,他们俩的家里都是世代从军承爵,对这个应该比他了解。
结果刚到行宫,刘邰被堆积的公文召唤,他则被众大臣围堵,老的一辈念念叨叨的是皇帝安危、私自外出的风险、这种行为的不妥等等等等。年轻的一辈念念叨叨的是这种拥有如此巨大意义的决策怎么能不带上他们,希望下一回提前通知,好让他们也有为皇帝效力,并可以伴随皇帝指点江山的荣幸等等等等……
恩恩,如果他们知道这几天离开的重心其实是妓院和看女人,这些老老少少会不会吐血三升?
长乐无极的靖王摇着扇子,坐在大伙儿中间,忍耐着唾沫星子的喷溅,一派气度雍容,和煦笑容下是暗自腹诽……
紧接着,像是畏惧他们两个继续私下外出,刘旎居然连行宫的门都没有再踏出去过,连同行李、缨丹都被送进了行宫。
很无语的在软榻上滚了很多天的刘旎有些怨念,尽管他很喜欢睡觉,可在软榻上连续滚好几天也绝不会是件太过舒服的事情。行宫就这么点儿大,他又不能到处乱走,万一冲撞上哪个后宫妃子就更加无语。
当刘邰边调整着手套边走入刘旎暂住的院子,看到他这般无奈的模样,忍不住低笑一声:“玖儿,去狩猎。”一旁的缨丹已经在得到命令时,退去找猎装。
刘旎一骨碌爬起来,委屈样一扫而空,“是!”终于要解禁了啊!
随同抵达猎场的也就一干五校及心腹御林军,没半个女人和其他闲杂人,连悬铃都没有跟过来。纯粹只是皇帝个人的活动而已。
上了马,这一回由离逝、窦准跟随,晁沿与离殇则驻守在营地。
在出发前,刘邰策马到刘旎身边,拉过他的手,拇指搓过柔嫩的手心,瞥向正在取弓箭的侍卫,“靖王跟随即可,无需弓箭。”连茧子都不留,除了会疼,毫无益处。
另一只手正调节卡扣在腰际的佩刀的刘旎闻言瞄了刘邰一脸的严肃,没有吱声。
位于刘旎身后侧的银桦、魁栗动作非常流畅的把准备好的弓弩自己背上。
呼哨一响,众骑随刘邰奔腾而去,由于是狩猎,所有的马匹都在马蹄上裹了厚布,几尽于无声的奔驰,只带起纷飞的落叶和杂草及沉闷的震动。
大约一个时辰后,在刘邰的手势下,全队马匹在骑手的操控下,接近同时停下步伐,甩头喷息的动作皆寂然无声。
十数人默契的分为了三队,左右翼分别潜入草丛和树林中去寻觅和驱赶猎物,刘邰则与刘旎带着余下的贴身侍从继续往前,动作谨慎无声的开始猎捕。
然后让刘旎感到十分无聊的是,除了他,其他人都是见豪猪杀豪猪,见兔子射兔子,见鹿宰鹿,见野鸡宰野鸡,还弑了只豺狼……他唯一所做的就是在包围在队伍中央,看着那些人的表演,看着众马匹上的收获堆积,再看着刘邰每每猎获了新的猎物后,给他的难掩得意的微笑……
恩恩,好吧,刘邰高兴就好,他不需要违逆皇兄的命令,只为了表现自己而让他不快。
侧里探寻的右翼侍卫回来一人禀报发现一只花豹。
“花豹?”刘邰因为兴奋而闪亮的黑眸更是发亮,朝刘旎一笑:“待吾射了来,皮子给玖儿做足榻的套子。”
刘旎笑眯眯的点头,完全不会扫刘邰的兴。
一行人在那侍卫的带领下右行约么半里路,果然在地上有发现豹子的行踪。所有人立即安静分组,数人前去寻找豹子,刘邰等在原地等待。
不了一会儿,远处果然在草丛中蹿出豹子的踪影。
一直密切观察四周的刘邰当然没有错过,动作熟练迅速的搭弓上箭,仅一箭飞射,远处那豹子就断了奔跃的动作,栽倒淹没在半人高的草丛里。
结果还未待众人露出笑容,山林里就传出了一声虎啸,惊得马匹纷纷前蹄高抬,在骑手的强制操纵下才勉强安静下来。
“集合全员。”刘邰眼里闪烁着实在必得,那笑容里是满满的纯男性的骄傲和意气风发,“玖儿,今个儿你可以多张虎皮玩玩了。”挥手让人去把豹子取回来。
刘旎应声而笑,在刘邰集中注意力向老虎有可能出现的地方时,偏头示意银桦将背负的手弩递给他。
待所有人都集中又分散成了一张完美的半圆包围圈后,刘邰眯上锐利的鹰目,率先纵马往草丛深处奔去。刘旎立刻跟上,分毫不差。其余人则紧张护卫四周,各司其职。
正是夏日,野草疯长,半人高的草丛多少对马匹的潜行略有阻碍,也遮挡住了老虎的影踪,饶是刘邰都必须以对,注意力不但高度集中,就连呼吸都几乎屏住。
猛的,前方的草丛一晃,斑斓的虎纹略过,刘邰立刻挽弓搭箭,如流星般的箭石没有丝毫迟疑,却听那边一阵撼天的咆哮,众人心知中箭,仍是不能放松警惕,收紧了包围圈,往那老虎奔去。
略抬下颌,让银桦魁栗跟上,刘旎吐出一口绷紧了半天的气息,全然松懈下来,抿嘴一笑,射杀了只老虎,刘邰一定高兴得不行吧。
慢悠悠的策马前行,感受吹拂而来面颊的暖暖夏风,刘旎好心情的噙着笑,在听见从身后传来几乎叫人不会注意到的细微动静时,整个人才倏地直觉冷汗顿冒。尽量不动声色的微微偏侧过头,一手执缰,一手扣紧并未放开的手弩,眼角是不远处猎猎夏风中,草缝里露出的那吊睛白额大虫的脸。
竟然是一对,一只前行诱敌,一直饶过风口,自下风处伏击!
刘旎咽了口唾沫,在这盛夏的炽热季节里,竟然觉得全身发冷。
现下他孤身一人,全员都奔到前方去围猎那只老虎了,落单的他,凶多吉少。





王爷配合点 5
第五章
跨下的马匹因处于上风处,闻不到老虎的气息,可主人突然的紧绷显而易见的影响了它,打了个响鼻,不耐的甩甩脖子,动物天生的警惕性逐渐开始让它紧张起来。
若是两只虎合作的情况,那么先前诱敌的那只老虎现在是否重伤被捕获都无法准确得知。而自己骑着的马若是发现老虎,除了惊惶失控外,不会有任何帮助。
刘旎和虎紧紧的互相监视着,皆防备着对方的任意举动。除了揪紧缰绳外,踩在脚蹬上的双脚也些微的退出了一些。
呼吸尽可能的放轻,身躯慢慢下压,眼睛被流淌下来的汗水刺得火辣辣的也不敢多眨上一分,现在他不动,老虎也没有动,不知道要僵持到什么时候,若能够拖延到大部队回来,他生存的机会也会大上太多。
遥远的一阵欢呼,让刘旎心里突然一松,大致是成功了。可几乎是同时,心提得猛然又剧烈,因为老虎动了。
百兽之王完全没有多余的动作,突然间的一个扑跃,雪白的巨大利爪和牙齿同时亮出来,虎吼和带起的杀意直直的扑面而来。
马匹立刻受惊的腾跃起来,导致刘旎没有任何机会扣动扳机,而是直接被那突然爆发的力量给甩上半空中,在瞧见老虎动作闪电般的一爪子拍到马腿上,只得松开缰绳,让自己借力飞远,尽力平稳落地的同时,已感受到迎面迫来的吼叫和攻击,除了下意识的发射手弩,另一只手也分毫不敢耽搁的抽出佩刀反手格当。
哪怕这么近的距离,自老虎发狂的吼叫里知道自己并没有失手,可凶猛的袭击却反而更加剧烈,手弩都被用做抵挡的工具抵住面前庞大的兽嘴,佩刀除了横刀招架外,完全没有办法施展。
凶狠的咆哮震耳欲聋,刘旎逼着自己瞪着鼻子前那喷洒着虎涎的可怕大嘴,忽然有种荒谬的想法,要是自己脑袋顶着两个角,估计就一头撞上去了。
无法承受的重量随着老虎又一个猛扑而来,泰山压顶也不过如此,后跌被扑压住的刘旎瞬间觉得腹腔的空气全部被挤泻一空,大脑一阵发白,完蛋了,这么大差距还打什么打,压都要被压死了……
忽然那可怕的重量一轻,大量的空气猛烈重新灌入,刘旎躺在那里,除了张大嘴剧烈呼吸得快咳嗽外,连根手指都无法动弹,而老虎的咆哮似乎突然与他隔离,救兵来了吗?
掀开酸涩的双眼,却正看到双腿跨在他身上昂藏而立的刘邰,臂弯紧绷,肌肉贲张,急速射出数箭,补箭再射。
仿若天生战神,威武雄壮,耀眼的光芒自他身后倾泻而下,刺得眼睛都痛掉,刘旎却完全无法移开视线。
心脏,嘭嘭的急剧跳动着,比方才与老虎近距离对战还要紧张数分,似乎紧张得都呼吸不过来了,而且,这种光看着刘邰,就全身脱力得要软掉是怎么回事?
当刘邰确定危险不再,紧抿着唇,锁着眉头蹲下来看刘旎时,那通红的脏乱脸蛋让他揪心的大吼:“军内疾医滚过来!”焦急的丢开手里的弓箭,想要抱刘旎起来,却硬生生的止住冲动怕他受了什么不能移动的重伤,焦虑又慌乱自责,只能跪在刘旎边上,咬着牙慢慢拨开刘旎早就乱掉的束发。
刘旎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的张皇失措,清晰的听见耳膜里的心跳撞击,一下又一下,没有劫后余生的庆幸,没有见到救兵的狂喜,有的只是见到刘邰后全然信任、松懈和欣喜。
直到惊觉那双触及自己太阳穴的大手竟然颤抖得这么厉害。
一直知晓他们对彼此的重要性,可他并没有如此深刻的感受到,他在刘邰心里竟然是这么的重要,重要到刘邰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他已经双眸积蓄了水光,那赤裸裸的焦虑和手足无措哪里还有平日里帝王的处变不惊泰然自若。
甜甜的,如蜜般的滋味自心底浸出,刘旎忽然觉得很不好意思,心怀喜悦的想笑,又全身虚脱得动弹不得的连头也无法转动,眼神却胶着在刘邰身上,怎么也不肯离开。
“玖儿,玖儿。”刘邰悔恨得几乎想要杀了自己,是如何的自大才会让对他最重要的人陷入这般几乎要失去他的险境。自母妃亡后,他再也没有感受到失去所爱的人的痛楚和恐慌,那种可怕的感受几乎要夺取他的神智,剧烈汹涌得让他快要失控。
刘旎弯起个笑,“皇兄……”嗓音与刘邰一致的嘎哑,“臣弟还好。”
刘邰完全不相信,医工过来检查后恭顺禀报其实刘旎除了一下子使力过度而虚弱脱力外,运气好得要命的也就几处小小的擦伤而已,皇帝只需要盯紧靖王好好休息,半个时辰就可以基本恢复。
刘邰大手揪着医工,听了好几遍诊断,怀疑的眼神依旧在刘旎身上来回扫着,最后干脆命侍卫将医工押解一边,待确定刘旎没事才能活命放行。这才亲自抱起刘旎小心上马,回营。
其实在马上颠簸着,没一会儿,全身麻痒了一阵后,也就逐渐能动弹了。可刘旎就这么侧坐着靠在刘邰宽阔的怀里,侧脸靠着他的肩膀,怎么也不想动。那种强大的安全感让他实在是太过贪恋,而且,鼻端满满的都是刘邰身上散发的味道,浓烈的,叫他耳根子都莫名红透。
轻轻的将脸转入刘邰肩窝,欲盖弥彰的想遮掩下自己怎么也无法退散的脸热。腰上结实的大手却倏然收紧,接着低沉的询问自头顶响起:“玖儿可是有不适?”
摇头,刘旎成功的藏掉弯起的笑。刘邰对他的关心,从未有现在这么分明和让他喜悦又乱心跳一把的。
马儿行走得其实很缓慢,为了让刘旎更舒服,刘邰一手纵缰,一手环着刘旎的腰,不但将他放置在自己大腿上,还将他整个人拢在怀里,轻轻推着让他放松全身靠着自己。
刘旎乖乖的,也没有太多的力气保持什么姿态,就这么依偎着,心安理得的依赖着,甚至感觉自己就像小时候被刘邰牢牢的保护着一样。
怀里的小家伙的乖顺多少安抚了刘邰狂躁焦虑的心,铺天盖地的惊恐也逐渐被胸口的重量给驱散。玖儿好好的正在他怀抱里,哪里也没有去,也不会有任何危险再降临在他身上。
绷紧的情绪一松懈下来,刘邰几乎是立刻的感受到手掌下的腰肢有多细软……下意识的转了转手腕,神色一僵,那腰儿竟然可以被他以虎口握住,脑子里居然没有想起有任何一个女人有这么贴切他手掌的细腰。
忽然有了用双掌去丈量刘旎腰身的冲动,会不会他的拇指可以轻松的按压住那后腰的深凹,只要轻轻一用力,就可以摆出任何他想要的姿势,恣意的任随他玩弄……
不自在的咳嗽一声,刘邰保持着面部的严肃冷静,完全想忽略掉某个地方不受控制的迅速觉醒。
刘旎则是抵着刘邰的肩窝连连眨眼,完全不明白自己臀下刘邰结实的大腿间怎么突然出现了硬邦邦的一根东西,难道是坐鞍上配件?不太适应的挪了下小屁股,只感觉那根如影随形的东西更加坚硬了,还带着热度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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