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活在金朝末年
时间:2023-05-22 来源: 作者:老墨成仙
这个牙刷外形上和后世的牙刷十分相似,只是刷柄是用木头做的,在刷头一端,一撮撮黑褐色,类似某种毛发的刷毛,被装在刷柄头上许多圆形的孔洞中。
小瓷碟中的灰白色粉末应该就是传说中的牙粉,也就是古代的牙膏。
牙刷看上去并不是新的,陈宪不敢用,他用手指蘸着牙粉,草草的刷了牙。
虽然没用上牙刷,但陈宪依然十分满意,一想到自己穿越宋朝,还能用上牙刷,他就觉得自己不应该再有太多的奢求。
洗漱过后,陈宪左等右等也不见早饭,一直等到快十点钟,才终于盼来了早餐。
早餐是菜肉包子和一碗菜粥,除了盐清淡一些,其他的倒挺和陈宪的口味。
吃过早餐,陈宪换上已经晾干的内衣裤,外面套上吴姓使女提供的麻衣,将自己收拾利索,就等着杨员外召见。
果然,没过多久,就有家丁前来传话,员外爷召见。
陈宪抱起箱子,跟着家丁离开了客院。
他跟着家丁顺着夹道往南走,转过一个弯道,来到了杨府南边的夹道中。
走进这条夹道,陈宪才发现昨天他们走的乃是杨府的后门,这南边才是杨府的正门。
在杨府南面的城墙中央竟然有一座规模颇为不小的门楼,门楼下开着一扇双开的宽阔大门。
城楼大门内部正对着杨府的内院正门,也是一扇双开宽阔朱红大门。
朱红大门两边不远处各有一扇小门。
陈宪的身份当然不够走大门,家丁带着他走进了东边的耳门。
进了耳门,绕过一面照壁,陈宪来到了一个方方正正的宽阔中庭当中,中庭中央一条笔直石板大道,从正门照壁下一直通往中庭后面的一座砖瓦大屋,那里应该就是杨家会客的正堂。
在中庭大道的左右两边是两个花园,花园里种着一片竹子,伴着一些花花草草。
家丁带着陈宪从中庭东边的厢房廊檐下穿过中庭,绕到了正堂门前。
让陈宪在正堂台阶下等着,家丁上前对正堂门前的两个门丁禀报了陈宪的到来,门丁看了陈宪一眼,转身走进正堂……
不一会,门丁走出来,示意陈宪进去拜见员外爷。
见陈宪抱着个箱子就想进去,门丁急忙拦住他,“箱中是甚不可带进去。”
陈宪解释道:“这箱子里装着某的家传宝甲,要献给员外。”
门丁不敢做主放他进去,又不敢拒绝献给员外的宝物,犹豫片刻,便再次进去通报。
很快他又走了出来,告诉陈宪,不能带着箱子进去,要献宝甲,就将宝甲取出来,由他代为拿进去。
陈宪心里没鬼,自然不会拒绝,他打开箱子,将板甲零件一件件的拿出来,放到门丁手中。
随后他跟着门丁走进了中堂大门。
大门内,是一个宽阔的大厅,在大厅底部,昨日见过的杨员外坐在一张太师椅上,背后是一个绘着猛虎下山的屏风。
杨员外看着陈宪一身旧的麻布短衣,顿时脸色一沉,向垂手站在他椅子旁边的管家怒道:“陈壮士乃我杨家的大恩人,怎能如此怠慢。”
管家看了陈宪一眼,低头道:“是小的招待不周,请员外责罚。”
陈宪忙道:“这却怪不得管家,是我不曾向管家说起。”
杨员外笑道:“陈壮士不需与我客气,你救了我家大娘,就是我的救命恩人,若是我招待不周,岂不是让人笑话。”
说道这里,杨员外又问道:“我看陈壮士相貌堂堂,也似是富贵人家出身,不知为何落到如此地步”
陈宪闻言,按照早就构思好的对策,先是叹息一声,沉声道:“不瞒员外,某本是中都军器监小吏之后,某父、祖两代都是军器监大匠,专精甲胄兵刃监造。”
“去年,我父亲得罪了小人,被人在他监造的甲胄上做了手脚,今年事发,我家惨被满门抄斩,全家只走脱了我一人,我剃发扮作僧人,才逃出了城外。”
“因为走的匆忙,我连细软都没来得及带,只身逃亡。”
“好在家祖在一座外人不知的别院中藏了这两件甲胄,几件兵器。”
“这两件甲胄,一件就是在下昨日穿的那件……”
说到这里,他指着那门丁双手有些吃力的托着的那件板甲说道:“另外一件就是这件家传的宝甲。”
杨员外顺着陈宪的手指看了那乌黑发亮的盔甲两眼,笑道:“不如陈壮士你穿上这宝甲让某家看看。”
陈宪道:“在下曾经试穿过,可惜在下身材太高,并不合身,杨员外可寻一个中等身材,体格强壮之辈来试试。”
见陈宪不愿试穿,杨员外看了他一眼,皱了皱眉,回头对管家说道:“去将雷教头请来。”
管家走到门口吩咐一声,便有家丁去了。
杨员外又问起陈宪如何从中都逃来鲁山。
陈宪便将早就编好的谎言一一道来,多亏陈宪以前讲究古代战争的时候,经常查地图研究古战场,对于古今地名对照比较了解,还
第十章:“来”“往”(求收藏,求推荐)
两人走在中庭一侧厢房的廊檐下,陈宪见四处无人,上前两步,伸手抓住杨管家的手说道:“今后还要请管家多多照顾。”
突然被陈宪抓住手,杨管家脸色顿时一沉,但他立即就感到手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陈宪很快放开了他的手,杨管家低头一看,手中躺着一根又粗又短的手链,手链色做赤金,光是凭着手感的重量,杨管家就能肯定这手链乃是黄金所制造,看着赤金色泽,竟然还是少见的足金,重量看恐怕超过半两,这样的半两足金,价值恐怕堪比五两以上的真花银(宋朝时期成色最好的银子)。
这手链是陈宪将自己脖子上的金链子拆分后组合而成。
前些年,社会上流行带大金链子,当时丢了工作,无奈开了农家乐的陈宪,意外的打了个翻身仗,赚了些钱,在虚荣心的作祟下也给自己弄了一根大金链子戴上,这次穿越也一并带了过来。
在来沂源的路上,陈宪就将这根链子拆成四份,做成了四根手链,打算用来当做落脚的敲门砖。
昨天陈宪已经在吴姓使女那里打听清楚,这位管家姓杨,名叫安仁,是伺候了杨员外父子两代人的老仆人,如今身为杨府大管家,在杨府的话语权,几乎就只在杨员外一人之下。
所以,陈宪才不惜在这杨管家身上下了血本。
看了一眼手中金链,杨管家木然的脸庞顿时鲜活起来,荡漾出一丝淡淡的笑意,说道:“大娘子是我看着长大的,你救了大娘子,就是救了我,照顾你是应该之事。”
听了杨管家这几乎相当于明说的承诺,陈宪顿时大喜,拱手道:“有劳,有劳。”
将陈宪送出院子耳门,让他自己返回客院,杨管家又转身回去。
当天下午,杨管家便带着裁缝和四个家丁走进了陈宪的客房,四个家丁抬着两口大红箱子,累的面红耳赤。
进了客房,杨管家让家丁放下红色木箱,将两枚钥匙递给陈宪,指着箱子对他说道:“这两箱子里是员外爷赏你的十两银子和五十贯钱。”
陈宪当即上前打开其中一个箱子,箱子里一串串铜钱装了大半箱,在铜钱最上面放着一块雪白的束腰型银饼。
陈宪毫不犹豫的拿起银饼双手交给杨管家道:“员外爷给我修铁匠铺子,我若真的一毛不拔,那就太不知好歹了,十两银子杨管家收着,替我贴补进铺子中去。”
说着话,陈宪还给杨管家递了一个“你懂的”的眼神,杨管家会心一笑,接过银饼,放进袖子,说道:“陈壮士放心,小的必给你修个好铺子。”
交易完成,留下裁缝下给陈宪量体裁衣,杨员外带着两个庄丁心满意足的离开了客院。
虽然送给陈宪的赏钱当中,那两箱铜钱才是大头,但就算陈宪将这铜钱送给杨管家,他也不敢将这么大两箱钱搬回家去,所以这十两银子就是杨管家最大的念想。
至于陈宪,也不心疼送礼的钱,这些年在社会上摸爬滚打,对于送礼他还算有些心得。
送礼的对象,一定要选那些能慷他人之慨的人,慷他人之慨一般都不会心疼,送礼的收益一般都有所保障。
杨员外给管家的命令非常之笼统,弹性极大,说是建一个铁匠铺,却没说建一个什么样的铁匠铺,一个草棚子下面一个炉子也是一个铁匠铺,一个能供十多个铁匠作业,设施齐全的作坊也是一个铁匠铺,其中弹性太大了。
陈宪之所以送出重礼,就是为了将这个弹性推向上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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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一章:超标的铁匠铺
陈宪问出了心中早就产生的疑惑:“杨管家,这庄里为何如此多的田地”
若是官家城池,陈宪倒不奇怪会有这许多空地,但乡下土围子,圈这么多空地,却有些不合情理,陈宪在卢家庄后山上,用望远镜瞭望,见到的土围子大都比较紧凑,顶多有些菜地,没见谁家土围子里有如此大片的农田。
杨管家道:“东庄子最初本没有这么大,当年宋金两国交战,多有山外人逃难来沂源,杨家祖上仁慈,组织灾民开垦荒地,救了很多人。”
“聚居的人渐多,世道又乱,盗匪丛生,为了自保,杨家祖上就发起百姓修了如今这座庄子。”
“后来,世道渐渐太平,山外百姓又都慢慢离去,这庄子中就有了这许多空地。”
陈宪闻言恍然。
众人来到庄子北门附近,杨管家指着道路两边的大片农田对陈宪说道:“这北门附近都是杨家的田地,陈壮士你看上那一块,告诉我就成。”
陈宪本想选城门口那一块,因为那里房屋最少,地方宽敞,不过他怕距离城墙太近让人怀疑他有什么不轨的企图,便选了距离城门口大约六七十米,路边的一处空地,这空地两边的住户大都间距好几十米,十分宽敞。
看了陈宪选的地方,杨管家回头询问随从:“这地是谁家佃种”。
随从道:“这快地是咱家壮勇中,一个名叫杨敬宗的牌子头家里人佃种。”
听了随从的话,杨管家挥了挥手,说道:“给他家换一块。”
……
定了地址,杨管家便告辞离去,将陈宪留给了陈老甲父子两人。
陈老甲邀请陈宪去他们家里商量着铁匠铺子的规制。
陈老甲家就在杨府后门外不远处的街边上,是一个带院子的砖瓦大屋,看样子这陈老甲在东庄子也算是体面人。
走进陈老甲的屋子,陈宪发现这里的布置陈设和他小时候在农村里见过的老房子竟然还有那么几分相似,走进正门是一间堂屋,堂屋里十分空旷,只在最里面靠墙的位置放着一张供桌,供桌后面摆放着几个排位。
堂屋里因为缺少窗户而显得光线昏暗。
堂屋两侧各有两个耳房。
陈老甲将陈宪让进其中一间耳房内,这里应该是陈家招待客人的地方,有一张方桌,几张条凳,两张竹椅。
陈老甲请陈宪入座,吩咐儿子去熬一壶茶来。
双方坐定,陈老甲问起陈宪铁匠铺的规制。
自从打算要开一家铁匠铺之后,陈宪就一直在考虑这个问题,这时候就将自己的设想说了出来。
陈宪设想的铁匠铺是一个前店后坊的大四合院,院深十丈(约32米),宽六丈(约20米)。
院子前面临街一面作为临街的铺子,院子两侧的厢房,是学徒和工人的宿舍,最后面则是锻铁的厂房。
他还要求在四合院的正前方留出二十米深的空地,作为停放车马的地方。
陈宪当然不会真的只想做一个铁匠,他其实是打算先成为一个铁匠作坊的老板。
听了陈宪的设想,陈老甲面显难色,在他看来,陈宪这要求着实有些过分,这已经超过了一家铁匠铺的规模。
陈宪自然明白他为何为难,解释道:“这铁匠铺当然不能全让杨员外出钱,某也不是那不识好歹之人,杨员外还赏了某五十贯钱,某打算将这五十贯钱也花在这铺子上。”
听了陈宪这样说,陈老甲面色缓和下来,若是再加上五十贯钱,陈宪的要求就不算太过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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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二章:炼钢法
说到这里也许有人要问了,为什么不把熟铁炼成水,然后将生铁水和熟铁水混合,不就能勾兑出理想含碳量的钢材了吗
很遗憾,这个设想很美好,可惜无法成立,原因很简单,古代的炉温根本达不到融化熟铁的程度。
生铁的最低熔点是1148°,随着碳含量的降低,铁的熔点会逐渐升高,最终达到纯铁的熔点的1535°。这近四百度就像一条鸿沟,直到近代,西方人发明了液体炼钢法,人类才跨过了这条鸿沟。
西方人,从古典时代起,一直都在玩古老的渗碳炼钢法,一直玩到近代。
直到文艺复兴让西方科技起飞之后,西方人的炼钢术才超过了中国人。
西方人炼钢术超过中国人的标志就是反射炉精炼法。
反射炉精炼法炼钢的原理和炒钢法十分相似,只是西方人用封闭的熔炉和持续加热的反射炉火,减缓延长了炒钢法脱碳的过程,让这个过程变得更加可控,从而练出了大量的钢铁(实际上反射炉出产的大多数依然是铁,只是含渣量,含硫,含磷量都比过去的钢铁有了长足的进步。)
陈宪让陈老甲修的这座炉子当然不是精炼反射炉,最原始的精炼反射炉并不是很复杂,陈宪绝不会随便将这种关键技术拿出来示人。
在反射炉精炼法被发明之前,人们还发明了两种小量生产钢材的方法。
一种是坩埚炼钢法。
坩埚炼钢法就是将铁材放入石墨黏土制成的密闭坩埚中,放入炉中长时间的煅烧,铁材在煅烧中和坩埚中的石墨发生反应,去除材料中的氧和硫,并且石墨中的炭也能对坩埚中的材料进行渗碳。
据说这种方法古代中国和古代印度都曾经使用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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