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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子
甄宝车的虎贲军败退了,大势已去,仅靠他一个人,一支军队,绝无可能堵住张须陀。
于是,张须陀突围了,秦琼、罗士信突围了,与他们并肩作战浴血奋战的官军将士们突围了。






战隋 第三百一十四章 愤怒的孟海公
..联盟军队紧随突围官军之后,展开了追杀。
突围官军体力消耗太大,而人数占据优势的联盟军队则体力储备较为充足,各军在李风云的敦促下,奋起直追。
李风云的意图很简单,中川水距离历城还有六十余里,拼杀了数个时辰的官军肯定难以支撑,随着奔走的距离越来越长,官军的体力必将耗尽,待官军步履维艰之刻,也就是联盟不费吹灰之力肆意屠戮之时。
追,紧跟官军背后,拼命追,追得官军没有喘息时间,没有重整战阵回头阻击时间,追得官军精疲力竭倒下为止。
张须陀、贾务本、秦琼等人都在大部队的后面,不顾生命危险护卫着麾下将士,但后方如蝗虫一般密密麻麻、不计其数、铺天盖地追杀而来的叛军,如蛆附骨般不死不休,让他们惊惶不安,甚至有绝望之感。
渐渐的,在战斗中受伤的士兵落在了队伍后面,张须陀等人无能为力,只能忍痛放弃,眼睁睁的看着他们被咆哮的滚滚“洪流”瞬间吞噬;接着体力不支者也落在了队伍后面,张须陀等人同样爱莫能助,他们既要掩护大部队撤离,又要阻御叛军的追杀,顾此失彼,难以为继,哪有余力救助落后者,结果又有一批齐军士兵被叛军的追杀“洪流”所吞噬;狂奔十几里之后,官军掉队者越来越多,虽然之前他们侥幸杀出了包围,但最终还是未能逃脱死亡的追杀,一个接一个消失在了“洪流”之中。
张须陀看着自己的部下不断倒下,悲愤不已,睚眦欲裂,但没办法,他已血染征袍,已摇摇欲坠支撑不住了,已无力回天。
终于,义军将士也跑不动了,体力消耗到了极限,追杀的度渐渐慢了下来。
李风云下令鸣金收兵,各军停止追击,就地休整。
中川水一战就这样结束了,联盟损失较大,四个军溃败,其余参战各军也有不同程度的损失,尤其内府三军和曹昆的第二军,在与官军的正面厮杀中竭尽了全力,伤亡较大。好在晚些时候萧逸报上的歼敌数量过了三千,这让郁愤难平的李风云多少有了些慰籍。
当夜沙沟城军议,李风云总结了这场惨胜之战,把惨胜的原因归咎为帅仁泰和韩进洛两位豪帅统兵不严,指挥不利。
帅仁泰和韩进洛打了败仗,颜面无光,实力更是巨损,虽想方设法收拢了逃兵,但最终也只剩下了一个军,余者要么阵亡,要么自相践踏而死,要么乘机逃之夭夭,再也找不回来了,而伴随着自身实力损失的便是他们在联盟中的话语权减小,所以面对李风云声色俱厉的责叱,他们不敢辩解,唯有忍气吞声
李风云直接免去了两人的总管职务,降为统军。帅仁泰为第九军的统军,第十军的番号暂时取消;韩进洛为第十一军的统军,第十二军的番号暂时取消
取消一个军的番号,先是实力上的损失,其次是从联盟获得财富的减少,而两位豪帅因为失去了整整一个军的军资支持,展的脚步就此停顿,当然了,他们壮大的机会依旧存在,那就是打胜仗,不停地打胜仗,自力更生。但自力更生的难度太大了,当今中土举旗造反的豪帅已经很多了,但除了李风云外余者展的度都很缓慢,有些甚至已经败亡了,所以帅仁泰和韩进洛在没有展到足够强大之前,绝无可能离开联盟。
李风云还算仗义,没有落井下石,目前的惩处都算合情合理。打了败仗肯定要降职,否则军纪就成了摆设,而李风云执法不公亦会威信大损。军队折损了一半,那一半折损军队的军资当然不予给付,否则岂不成了吃空饷?打了败仗还厚颜无耻吃空饷,哪有这样的道理?
甄宝车和霍小汉均无异议,相反,他们暗自感激李风云“手下留情”,毕竟这一战打破了李风云“战无不胜,攻无不克”的神话,对李风云个人威信是个打击,对军队士气也是个打击,对联盟“抢地盘”的展策略更是产生了难以估量的影响,但李风云从大局出,从维持联盟内部的平衡出,并没有痛下杀手,而是适可即止。
李风云“留了情面”,但其他豪帅不留情面,李风云要维持大局,但其他豪帅没有这样的责任,所以孟海公毫不留情地“出手”了,痛斥帅仁泰的卑鄙无耻,唾骂韩进洛的自私自利,其用意很明显,要最大程度的剥夺两人在联盟中的话语权,要把他们赶出联盟的决策核心。
联盟有五路总管府,五路正副总管都是联盟决策核心,其中韩进洛是左路总管,帅仁泰是右路总管,都是联盟决策层成员。现在李风云虽然把两人降职了,但大战当前,为了维持联盟内部的团结,并没有把他们赶出决策层,但孟海公却乘此机会要打破联盟内部原有的权力平衡,要削弱和打击济北系和东平系在联盟中的地位。
孟海公的济阴系是联盟内仅次于李风云苍头系的大派系,若削弱了济北系和东平系的实力,苍头系固然受益最大,济阴系受益也不小,如出一来,联盟内就是李风云和孟海公两雄并列,这对孟海公的展当然非常有利。
徐师仁紧随孟海公之后“跳”了出来,他本来就与孟海公走得近,鲁系在联盟内实力又最弱,若能帮助孟海公打击济北系和东平系,他自然就能分得“一杯羹”,所以徐师仁义无反顾的支持孟海公。
孟海公、徐师仁“撕破脸”了,局面就对帅仁泰和韩进洛十分不利。
李风云很生气,面色阴沉,一言不。甄宝车和霍小汉束手无策,没办法,这一仗帅仁泰和韩进洛打得惨不忍睹,丢人丢到家了,明明是一场赢得很轻松的战斗,结果给两人打成了惨胜,而更严重的是它直接影响到了接下来的战斗。可以预见接下来张须陀肯定是据城坚守,逼着东莱水师出兵支援,而李风云原来的计策是把张须陀诱出来打,一点点消耗他,如今这一设想泡汤了,联盟陷入被动,攻坚肯定不行,但等到东莱水师来了就更不行了,也就是说,中川水一战结束后,联盟进退两难了。造成如此困局的罪魁祸就是帅仁泰和韩进洛,所以甄宝车和霍小汉即便想“力挺”他们,却实在开不了口,不知道说什么好。
关键时刻,袁安向吕明星和郭明使了个眼色,吕明星和郭明心领神会,当即落井下石,紧随孟海公之后,向帅仁泰和韩进洛“痛下杀手”。
目前看来李风云阻止不了孟海公,帅仁泰和韩进洛肯定要被赶出决策层,东平系和济北系肯定要被削弱,既然如此,就不能让孟海公受益,不能让孟海公的实力进一步膨胀,一旦两雄对峙,联盟内部必然动荡,这对联盟展极其不利。
吕明星和郭明“跳”出来,代表苍头系名义上是支持孟海公,实际上却是联合东平系和济北系压制孟海公。你想动“跳”,想动荡联盟,乱中取利,我偏偏就不让你“跳”。
单雄信心知肚明,这种局面下他毫不犹豫的支持李风云,帮助李风云压制孟海公。当前联盟利益高于一切,联盟内部必须团结,孟海公这种做法的确不
甄宝车眼明手快,当即举荐吕明星为左路总管,郭明为右路总管。第一军统军夏侯哲为中路副总管,顶替吕明星;第二军统军曹昆为左路副总管,代替原左路副总管郭明。
甄宝车的意图很明确,我宁愿把让出来的“利益”拱手送给苍头系,任由李风云一家独大,也绝不便宜你孟海公这个无耻小人。
霍小汉毫不犹豫,坚决支持甄宝车的举荐。单雄信也支持,帅仁泰和韩进洛也支持,局势当即一边倒。
孟海公怒不可遏,自己费尽心机却给李风云做了嫁衣,岂有此理但大局已定,他已无力回天,徒呼奈何。说到底他高估了东平系和济北系对李风云的怨恨和戒备,结果棋差一着,而就是这么“一差”,让他与李风云之间的距离越来越大。
这一瞬间,孟海公有了离开联盟的心思。联盟的展已经偏离了他原先预计的轨道,今日联盟是李风云一家独大的联盟,是李风云的联盟,豪帅们已经不是李风云的盟友,而是李风云的下属,很快,李风云就会拥有生杀予夺之权,豪帅们将成为砧板上的鱼肉,任其宰割。
孟海公志向远大,他要做“刀俎”,他要主宰别人的命运,他不甘心做个任人宰割的“鱼肉”,既然已经造反了,已经一条道走到黑了,为何就不能走得更深更远?
李风云愈生气了。孟海公争权夺利,尚在可以忍受范围内,毕竟他没有危及到联盟的生存,但甄宝车和霍小汉的做法就太过阴险了,已经不可忍受了,因为这一做法不仅仅激化了李风云和孟海公之间的矛盾,挑起了两人之间的斗争,更危及到了联盟的生存,两虎相争的后果必然是联盟的崩溃。





战隋 第三百一十五章 约定韦福嗣
..李风云很被动,如果他蓄意压制自己人,压制夏侯哲和曹昆,他与部下间就会产生矛盾,苍头系内部就会出现问题,但他如果接受甄宝车的提议,在联盟内形成一家独大的局面,孟海公的展之路被彻底断绝,其一怒之下离开联盟,其他豪帅必然紧随,则联盟分崩离析。
李风云稍加权衡后,决定全力维持联盟,联盟利益至上,这是不可动摇的原则。
自己在苍头系中拥有最高权威,可以与夏侯哲、曹昆坦诚沟通,只要待之以真诚,则矛盾可以化解,冲突可以缓和,一切问题都可解决,反之,自己在联盟中尚不具备一言九鼎的绝对权威,与豪帅们之间并无坦诚可言,矛盾重重冲突不断,所以当务之急还是要缓和联盟内部矛盾,不能让冲突激烈化。
李风云望向隐忍不的孟海公,问道,“孟帅有何建议?”
这是主动向孟海公抛出“橄榄枝”了,暗示孟海公不要上当中计,不要让别人渔翁得利,而另一层意思就更明显了,事情是你挑起来的,而你的想法遭到了大多数豪帅的“阻击”,你想与我比肩,两虎相争,肯定不被我接受,也难以被其他豪帅接受,而对其他豪帅来说,我强一点,你们彼此差不多,维持这个平衡最好,但你现在想打破这个平衡,这样就损害到了联盟的利益,我的利益,还有其他豪帅的利益,你激怒了大家,大家当然联手对付你,所以我给你一个“台阶”,让你下来。
孟海公别无选择,他还不够强大,离开联盟独立生存太过艰辛,还需要联盟的庇护,唯有忍让,于是“就坡下驴”,举荐霍小汉为右路总管,代替帅仁泰;徐师仁为左路总管,代替韩进洛;吕明星出任骠骑军总管,代替原骠骑总管霍小汉;夏侯哲出任中路副总管,代替原中路副总管吕明星;曹昆出任右路副总管,代替原右路副总管徐师仁。
这个举荐中,占便宜的依旧是李风云,而且比甄宝车的举荐占得便宜更大,因为吕明星出任骠骑军总管,李风云实力更强,而与之相反的则是东平系被打击得体无完肤。其次是徐师仁,由副总管到总管,统领四个军,实力上涨了。孟海公一丝一毫便宜都没占到,但因为东平系、济北系实力减损,此消彼长之下,孟海公的实力更强,与几位豪帅的实力比起来悬殊更大。
李风云稍加考虑后,拿出了自己的决策。
李风云兼领骠骑军总管。原骠骑军总管霍小汉转任右路总管,代替帅仁泰;吕明星转任左路总管,代替韩进洛;夏侯哲出任中路副总管,代替原中路副总管吕明星。
这个决策中,李风云自己兼领骠骑军总管,所有矛盾冲突一力承当,让各方都失去了念想,如此一来,虽然苍头系的夏侯哲进入了联盟决策层,但联盟决策层的成员数量却少了一个,也就是说,此次权争,除了李风云占了点便宜外,孟海公和徐师仁都没有占到便宜,东平系更是饱受打击。
这也算是李风云对双方的一个严正警告,不要损害联盟利益,不要破坏联盟内部的权力平衡,更不要挑战我的权威。
当夜,李风云下令,吕明星率四个军重返升城战场,攻打升城。
长清城已不战而下,袁安、曹昆率联盟第二军洗劫该城。
其余各军于第二日清晨开拔,直杀历城。
张须陀据城坚守,闭门不出。李风云陈兵于匡山之下,蓄势待。双方陷入僵持。
升城不战而降,吕明星在城中搜刮一番后,遂率军进入历城战场。这天吕明星到总营拜见李风云,主动谈到了邀请裴长子和石子河加盟一事。
“他们找到了你?”李风云笑着问道,“你可曾承诺?”
吕明星急忙摇手,“某没有承诺。某说,联盟现有两个军的空缺,若你们愿意加盟,明公倒是有接纳的可能。”
李风云微笑颔,“联盟的确需要新鲜血液了。”
“明公,他们可都是济北人。”吕明星一语双关地说道。
若裴长子、石子河加盟,再加上甄宝车和韩进洛,联盟内就有四位济北豪帅,济北人实力转瞬恢复,甚至还有所增加。
“有些人志大才疏,翅膀尚未长硬就想飞,搞得联盟鸡飞狗跳。”李风云目露不屑之色,“济北人实力增加了,正好可以与其形成对抗,这对联盟稳定有好处。”
吕明星若有所悟,怪不得之前李风云对接纳裴长子、石子河入盟始态度模糊,现在却又很积极,原来如此。
“裴长子和石子河可以各率一个军加入联盟,但其余人等,他们如何安排?是遣散回家,还是留在联盟?”李风云问道。
吕明星面露难色,“这些人当初义无反顾的追随裴长子和石子河一起举旗起义,如今裴长子和石子河又如何开口遣散?其中工匠可以留用,亲眷也要留下,唯有老弱病残很难处置,只能送回蒙山,把难题扔给长史了。”
李风云笑了起来,揶揄道,“好人难做吧?你也知道棘手啊。之前听说韩进洛婉言拒绝了他们,原因也是如此,若只他们有几千青壮,接纳也就接纳了,反正战事不断,需要兵源补充,但他们拖家带口两万余人,这事就难办了,养不起啊。”
吕明星亦是叹气,“正如明公所说,联盟展已陷入瓶颈,若不能马上占据一块地盘,一劳永逸的解决温饱,联盟实力不是止步不前,而是急下降,但中川水一战给了我们当头一棒,如今张须陀据城坚守,联盟大军进退两难,更严重的是,这一僵局持续的时间越久,对我们就越不利。”
李风云微微颔,“从局势展来看,齐郡这里必有一场决战。我们需要地盘,王薄和孟让他们同样需要地盘,另外崔弘升到河北剿贼后,迫于河北局势的变化,河北豪帅们也要南下齐鲁以转移一下东都视线,所以不出意外的话,三路夹击张须陀之策,还是有成功实施的可能。官军这边,张须陀迫于戡乱重压,东莱水师迫于东征需要,再加上他们都要遵从东都之意斩断齐王伸向齐鲁之手,所以上上之策还是毕其功于一役,还是把各路义军拖到齐郡战场,力求一战定胜负。”
吕明星略略皱眉,犹豫了片刻,问道,“明公不是说三路夹击之策的最佳时机是隆冬大河封冻之时吗?现在大河已经解冻,东莱水师即将恢复元气,敌我双方的力量对比过于悬殊,战机已经错过,若继续实施三路夹击之策,岂不正中官军下怀,自寻死路?”
李风云苦笑摇头,“不打也得打,否则怎么办?某之所以主动攻打齐郡,改变齐郡局势,还不是想极力促成三路夹击张须陀?决战并不可怕,战机不好亦不代表就没有致胜的可能。”
“明公,此仗若想打赢,先三路义军要齐心协力,要互相配合互为支援,但这可能吗?”吕明星摇头叹道,“明公,明知此仗胜算极低,你为何还要打?”
李风云看着一脸苦涩的吕明星,目露赞赏之色,“吕帅,你进步了,这还是当年那个江淮大盗吗?”
吕明星一听李风云轻松调侃的口气,就知道自己猜中了,李风云一定要打张须陀,一定要在齐郡推动一场决战,其背后果然有不为人知的深层目的。
吕明星对李风云的智慧极度尊崇,对李风云的信任近乎盲目,如今既然证实了自己的猜测,他也就心满意足了,等待着谜底揭开的一天。吕明星随即转移了话题,“明公,此仗若败,联盟有崩溃之危啊。”
李风云不以为然,“东平系只剩一个军,霍小汉、帅仁泰勉强支撑,已难成气候;济北系加入了裴长子和石子河,看似元气恢复了,实则内部矛盾更为复杂,四个豪帅四条心,就算甄宝车有通天彻地之能,也休想把济北人打造为一个整体。相反,孟海公在济阴系中权威极重,本人又野心勃勃,若联盟有所动荡,第一个离开联盟的必定是他。”
“河南人呢?明公还是一如既往的相信瓦岗兄弟?”
“瓦岗人很快就会离开联盟。”李风云笑道,“你知道,某曾预测东都要生兵变,而这场兵变不但改变了东都政局,改变了中土大势。中原是这场兵变的重灾区,可以预见,已经连续两年饱受灾难的河南地区,必将再遭重创,虽不至于赤地千里,但千疮百孔是肯定的,这给了瓦岗人重返故土展壮大的机会,所以,瓦岗人一定会离开联盟。”
吕明星面无表情地望着李风云,不知道说什么好。既然如此,你为何一而再再而三的帮助瓦岗人?你是杀人如屠狗的阿修罗,不是普渡众生的菩萨。
“你是不是很难理解某对瓦岗人的帮助?”李风云似乎看穿了吕明星的心思,笑着问道。
“明公高瞻远瞩,志向远大,要北上,要到大漠上杀北虏,要做一番惊天动地的大事业,不像大河南北这些粗鄙豪帅,目光短浅,胸无大志,自私自利,哪里能理解明公之宏图?燕雀又安知鸿鹄之大志?”
李风云惊讶地望着吕明星,忍不住揶揄道,“你这是讽刺某,还是夸奖某
吕明星笑容不语,不过从他脸上的表情看得出来,他约莫猜到了李风云的意图,李风云在布一个大局,而目标是北上,是杀虏。
“裴长子和石子河的事,你心里有算就行了。”李风云言归正传,“你插手了,等于打了甄宝车和韩进洛的脸,会加深苍头系和济北系之间的矛盾,所以这件事你给他们透个底,然后就不要管了。”
吕明星连连点头,“某给他们透个底,接下来甄宝车和韩进洛若想拉他们加盟,就会付出更大代价,这样四个人合作之初就埋下了怨隙,将来再想一条心就难了。”
李风云微笑颔。
“明公,某所率诸军,部署于何处?”
“你率军赶赴历城北面的黄台山、华不注山,再派一军渡过济水,陈兵于鹊山,阻绝历城与济水以北官军的联系。”李风云手指铺在案几上的地图说道,“我们占据历城西北两个方向的高地,依据地形优势向历城施压,而历城东南两个方向,则交给长白山的孟让和左君行左君衡兄弟,如此则义军团团包围了张须陀,占尽优势。王薄和河北豪帅们看到此等良机岂会错过?必定渡河南下,与我们三路夹击张须陀,如此决战态势可成。”
吕明星心领神会,拱手应诺。
正月底,韦福嗣突然出现在历城城下。
李风云亲自出辕门将其迎进帅帐,开门见山地问道,“明公匆忙来此,是否东都有变?”
“正月二十三,圣主下旨,大赦天下,除大逆之贼外,余者皆赦。”韦福嗣目露深意地望着李风云,郑重其事地说道,“你在大赦之列。”
大逆之罪,是意图推翻皇帝、篡夺国祚的大罪,而界定这个罪责的要条件就是,是否自称天子、自称皇帝,是否建国。
当前大河南北各路起义者中,有称王、称公的,就是没有自称天子、皇帝的,更没有建国的,而王、公都是诸侯级别,构不上大逆之罪,可见大家都有政治头脑,都留有余地。
李风云没有开国,没有自封爵位,仅仅自封一个大总管,而总管是官职,在政治上留得余地更大。另外自其举旗开始,他的公开口号就是“反徭役,均贫富”,也就是说,他造反的目的,是利用暴力手段,胁迫东都修改不合理的权力和财富分配制度。这实际上是一种政治诉求,与篡国、与推翻皇帝均无关系。事实也是如此,李风云到目前为止,举的是大隋大纛,穿的是大隋戎装,其政治言论也均是针对东都不合理的制度,所以,李风云虽然是东都钦定的天下第一贼,却在大赦之列。
圣主在二次东征之前,下旨大赦天下,其用意不言而喻,这不仅仅是对东都保守派的妥协,是对各大政治集团的让步,更是一种谋求东都政局稳定、国内局势稳定、中土大和谐的一种政治手段,它在政治上的诱惑力太大了,东都上上下下、中土各阶层都能从中分享到大小不等的政治利益。
从时间上推算,齐王杨喃和韦福嗣显然是提前从东都得到了这一重大消息,随即拟定了决策,匆匆而来,其目的很简单,说服李风云接受朝廷的招安,然后齐王不费吹灰之力就能获得联盟数万大军,一夜间实力暴涨,接着他便能直接威胁到东都,以此来胁迫圣主让步,给予其所需要的政治利益。
李风云稍一思索后,问道,“这是齐王的意思,还是明公的想法?”
“这不重要。”韦福嗣摇手道,“重要的是,你怎么想。”
“某的想法很简单,招安了,某和某的部属们除了换一个身份外,还能得到什么?”李风云冷笑道,“某和某的部属们一旦失去军队,就是砧板上的鱼肉,任由你们宰割了。”
韦福嗣似乎料到李风云不会受抚招安,表情很平淡,“这对你们来说,是一个难得的机会,错过了,或许就再也没有了。”
李风云笑了。如果他不知道历史前进的轨迹,当然难以抵御如此巨大的诱惑,但历史上圣主大赦天下后,大河南北并没有几个豪帅受抚招安,可见山东政治集团并不接受圣主的这一政治手段,而原因很简单,只要关陇人控制朝政,山东人就被动挨打,可以预见,受抚招安的豪帅们一定会被东都秋后算帐,最终必然连累到山东政治集团,所以这道大赦令,实际受益的不是山东人,而是关陇人,是关陇的保守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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