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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子
走近单雄信的营寨,远远便看到一群人站在辕门外相迎。李风云率先上前,与单雄信、王要汉、王当仁、李公逸亲热寒暄,然后便把杜伏威和辅公怙叫到身边,直接介绍,这是我两个小兄弟,章丘人杜伏威和辅公怙,以后兄弟们要多多关照。
瓦岗诸雄不以为然,名不见经传的两个小人物,估计是从长白山来的义军使者,李风云这是“客套”,大家给个面子虚应一番也就行了。
进了大帐,王要汉、王当仁、李公逸很识趣,知道李风云和单雄信关系密切,必有私事要谈,陪坐闲聊了几句,便寻个借口告辞离去。
李风云待三人离开后,正想对单雄信说明来意,不料单雄信比他更急切,先开口了,邀李风云到偏帐说话。李风云看他神神秘秘的样子,有些诧异,“有话就说,这里又没有外人,都是自家兄弟。”
单雄信诧异了,这才对两个少年郎注意起来。从面相和服饰上看,这两人都还没有行“冠礼”,都还是“孺子”,且都出身贫寒,虽然在这个特殊年代,英雄不问出身,各地都有出身贫寒的义军将领,但这两人默默无名,年纪又小,应该不是有头有脸的人物。旋即想到李风云神秘的出身以及笼罩在他身上的重重迷雾,这两个人既然被李风云称之为“自家兄弟”,那就非同一般了。
单雄信上上下下打量的目光让杜伏威和辅公怙有些局促不安,但很快,单雄信眼里的疑惑尽去,换之以k重之色,显然在心中重新定位了杜伏威和辅公怙的份量。
“徐大郎来了。”单雄信不再避讳,当着杜、辅二人的面直接说了出来。
李风云顿时喜笑颜开,“某正想着大郎,不料他就来了,哈哈,天意,天意啊。”
自去年济阳城下,翟让、单雄信、徐世鼽联袂拜访李风云,劝阻李风云不要攻打河南被拒后,双方不欢而散,李风云就再也没有见到过徐世鼽,虽然在此后的通济渠危机中,翟让和单雄信最终还是选择了举旗起义,并在李风云撤离中原的最后一刻选择了加盟,成为联盟中的一员,并在随后的反围剿中瓦岗人再度与徐世鼽取得了联系,而李风云亦数次通过翟让邀约徐世鼽商谈合作事宜,但徐世鼽始终没有回应,这让李风云非常失望。
不过,李风云坚信,徐世鼽肯定有出现的一天,离狐徐氏做为河南航运巨头,山东巨贾之一,其利益与山东豪门世家的利益紧密相联,而今日大河南北风云变幻,离狐徐氏岂有独善其身之可能?
单雄信惊讶地望着喜形于色的李风云,不解地问道,“你算到大郎要来?
“某估计他快要来了。”
单雄信对徐世鼽了解甚多,大约知道他为何而来,而李风云亦能估算到这一点,只能证明李风云的确与山东豪门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秘密。以单雄信对李风云的了解,已是见怪不怪,他正准备继续说下去,李风云却先开了口,“大郎为何不去总营见某?”
单雄信笑了起来,“当初他对局势的看法颇为偏执,对你有很多误解,不但在定陶和济阳与你不欢而散,还在过去的几个月里一次次拒绝你的邀约,所以……”言下之意,现在徐世鼽对局势的看法改变了,对李风云的误解也消除了,但因此造成的矛盾和隔阂却事实存在,徐世鼽担心李风云对其有意见,所以不敢直接去见他,而是通过单雄信从中斡旋。
李风云笑着摇摇头,欲言又止。
单雄信以为李风云心里有“疙瘩”,遂诚心诚意的劝说道,“大郎毕竟年轻,心性看似沉稳,实则冲动,有时候甚至意气用事,一怒拔剑。某也是如此,年纪虽然比大郎痴长几岁,但很多时候做人做事还不如大郎。这都是因为磨砺不够,阅历不深,当初在济阳,某对你不也是误解很深吗?”
单雄信这是借着为徐世鼽斡旋之便利,主动向李风云道歉了。
从通济渠危机的最终结果来看,正是李风云攻打河南,挟百万灾民劫掠通济渠,才赢得了把河南灾民送进颖汝地区的机会,否则,就算李风云不打河南,河南灾民也会饿殍遍野,不计其数的无辜生灵将被饥饿和瘟疫活活吞噬。所以从这一结果来说,李风云当初的决策是正确的,对局势的分析和推演也是正确的,相反,徐世鼽和瓦岗诸雄因为受自身利益所局限,因为所处位置不同对局势的解读和展望不同,他们当初的保守策略是错误的,寄希望于东都、地方官府和地方贵族官僚赈灾救人,纯粹是自欺欺人,结果只能是生灵涂炭。
李风云坦然接受了单雄信的道歉。有了这个道歉,兄弟之间的误会和隔阂消除了,关系恢复正常,彼此才能重新建立真正的信任。
“过去的事就过去了。”李风云笑道,“我们是从白马大狱一起杀出来的兄弟,有生死情谊,是一生一世的兄弟,无论是过去、现在还是将来,你们都是某的兄弟,只要你们需要某,某义无反顾,即便粉身碎骨也在所不辞。”
李风云这番话掷地有声,慷慨激昂,听在单雄信的耳中,暖在单雄信的心里,那仅有的一点点隔阂就此烟消云散。
一直在偏帐中侧耳倾听的徐世鼽羞愧难当,当即走了出来,一声“阿兄……”之后,便要拜倒致歉。李风云急忙拦住,“某说了,我们是一生一世的兄弟,既然如此,我们便义结金兰,不求同年同月同日生,只愿同年同月同日死,从此以后,兄弟同心,祸福同当,生死与共。”
李风云看看单雄信,又看看徐世鼽,然后又看看杜伏威和辅公怙,“你们可愿意?”
单雄信当然愿意,自李风云不顾生死,带着他和徐世鼽在白马城中,当街劫持监察御史,拯救了他单氏一族的性命之后,他就有了这样的心思,但当时官府四处追杀,人人自危,根本就顾不上这事。等到风平浪静了,李风云却走了,到芒砀山举旗造反去了。再等到双方见面之时,李风云已是鲁西南义军联盟的最高统帅,帐下有数万大军实力强大的义军豪帅,双方已不是一个等级的人物,已无结拜之可能。哪料到世事莫测,如今已是中土第一豪帅的李风云,竟然主动提出来义结金兰,此等好事,单雄信岂能肯错过?
徐世鼽亦是惊喜不已,眼里更是掠过一丝激动和兴奋。
之前他拒绝与李风云见面,不仅是因为当初误解了李风云,还因为他对东征始终有信心,对李风云的预测始终持怀疑态度,对义军的未来也并不看好,担心受到义军的连累以致于整个家族灰飞烟灭,所以他不但与瓦岗人若即若离,与李风云这个天下第一豪帅更要保持距离。然而,东征当真失败,但形势也更恶劣了,在徐世鼽看来,圣主回东都后,必然要把一腔怒火泄到义军身上,倾尽全力戡乱剿贼。
但是,他对局势的预测再一次错误。新年之后,他与父亲一起去邯郸,给崔氏家主崔弘升拜年,正好见到了崔家十二娘子。崔钰向他透露了几个重要讯息,一是东征大败后的政局变化,二是圣主要动二次东征,三是崔氏再一次被卷进了皇统之争,四是李风云的身份秘密,而由这个秘密所衍生出来的事情太多太复杂了,但有一点很清晰,李风云举旗造反的目的一目了然,这使得李风云理所当然的成了山东贵族集团最为犀利的政治武器。
山东人要大于一场了,一旦局势明朗了,对山东人有利了,那么李风云必然会得到山东贵族集团的鼎力支持,所以此时此刻,与李风云保持密切关系,给李风云以支持,虽然是一个风险投资,但回报惊人,其中所蕴含的价值之大难以估算。
徐世鼽来了,而且还是带着崔氏豪门的使命来的,但让他没有想到的是,李风云不但根本不介意他们之间的那点芥蒂,还送给他一份“大礼”,要与他义结金兰,做结拜兄弟。
这是真的吗?一个中土级豪门的世家子,与一个还算有钱的河南商贾之子,义结金兰做兄弟?这到底是李风云疯了,还是这个世界乱了?
还有一个更大的疑惑,那两个站在李风云身后的少年郎是什么人?为什么李风云也要与他们结拜为兄弟?
然而,不待徐世鼽解惑,李风云就一锤定音了,“既然你们都愿意,那择日不如撞日,我们兄弟今日就结拜,桃园五结义,从此同心协力,共创伟业。






战隋 第三百一十八章 婉拒
..李风云即刻安排人手置办结拜诸事,又邀请袁安、萧逸等联盟官员,还有甄宝车、孟海公等各路豪帅来见证他们兄弟五人的结拜。
待李风云事无巨细的忙完了,单雄信、徐世鼽、杜伏威和辅公怙也互相认识并有了初步了解,四个人的激动心情也渐渐平静,然后更大的疑惑便涌上心头,李风云此举到底有何深意?
四个人中,只有单雄信的出身还可以,勉强算得上一个地方豪望,而徐世鼽虽是没落贵族,但商贾的身份事实存在,无形中就把他从贵族行列中“驱逐”了出去,至于杜伏威和辅公怙,如假包换的平民,出身卑贱,如今手下也只有千把人,是两个实力孱弱的小贼。
以李风云今日之实力,他的一举一动都有深意,与四个人义结金兰肯定不是他的一时冲动,也不是兴之所至,而是有某种目的,比如单雄信,可以给他带来一部分瓦岗人的力量,比如徐世鼽,可以给他带来财力上的支援,但一无所有的杜伏威和辅公怙能给他带来什么?
徐世鼽已经知道李风云的显赫出身,对其未来要做的事也有所估猜,所以他的疑惑就更大了,李风云与卑贱出身的人义结金兰违背了贵族等级制度的基本原则,当然了,李风云桀骜不驯丨为所欲为,凭借手中实力可以肆无忌惮的破坏一切规则,只是,他毕竟是这个时代的人,又想在这个时代于一番大事,那就必然要顺应这个时代的规则,否则必然会碰得头破血流。所以徐世鼽百思不得其解,如果李风云与豪门世家的子弟结拜,理所当然,但与他们四个结拜,却匪夷所思了。
然而,这个疑惑只能放在心里,不能问,也问不出口,只能留待将来寻找答案了。现在李风云的身份地位实力与他们过于悬殊,人家纡尊降贵主动结拜,你不感激涕零,还怀疑人家居心叵测,那就太不识趣了。
很快,李风云与四个人返回总营,迎接他们的是一大帮羡慕嫉妒恨和疑惑万分的联盟官僚们。随着天色渐暗,各路豪帅、各军统帅们纷至沓来,恭贺之声此起彼伏,但无一例外,所有人的目光里都饱含着羡慕嫉妒恨,还有无法解释的疑惑。
知道李风云崛起经过的人,比如瓦岗诸雄王要汉、王当仁和李公逸,都清楚李风云与单雄信、徐世鼽是生死之交,这三人结拜可以理解,但杜伏威和辅公怙又是何许人也?这两个籍籍无名的少年郎与李风云又是什么交情?
袁安、徐十三等人倒是十分清楚杜伏威和辅公怙的来历,两个义军小卒而已,不知道李风云为何对他们爱护有加,如今更是要结拜为兄弟,实在是让人惊讶得连眼珠子都掉下来了。
但羡慕嫉妒恨也罢,疑惑不解也罢,事实已不可改变,李风云与单雄信、徐世鼽、杜伏威和辅公怙义结金兰了,依照年龄大小,单雄信二十六岁,排在第一,是老大;李风云二十四岁,是老二;徐世鼽十九岁,排行老三;辅公怙十八岁,排行老四;杜伏威最小,十七岁,排行老五。
接下来开怀畅饮,推杯换盏,觥筹交错,热闹非凡,酒酣耳热之际,管他李风云是脑子坏了还是别有居心,一切皆抛之脑后,明天的事明天再说。
醉倒一大片,单雄信、杜伏威、辅公怙都喝醉了,唯有徐世鼽很清醒,而李风云更是面不改色心不跳,送走联盟官僚和豪帅们之后,悠然回到了寝帐。
徐世鼽陪着李风云闲扯了几句,终于说到了正题,“十二娘子就在大河之
李风云似有预测,丝毫不觉惊讶,淡然说道,“齐郡战事紧张,某不宜离开。”
李风云的婉拒似也在徐世鼽的预料之中,毕竟李风云兑现了诺言,帮助河北人拯救了崔弘升,但河北人却摆了李风云一道,不但出尔反尔,不愿意兑现三路义军夹击张须陀的诺言,反而威逼李风云不惜代价击败齐王杨喃,纯粹把李风云当作了一把可以随意使用的刀,李风云当然有理由愤怒,有理由中断与河北人、与崔氏之间的合作。
“阿兄,皇统之争正如你所预言,圣主让代王杨侑留守西京,不出意外的话,留守东都的不是赵王杨杲就是越王杨侗。”徐世鼽不动声色地说道,“崔氏深陷于皇统之争,危机四伏,一旦你的预言再次应验,东都爆兵变,则崔氏危矣,所以……”
李风云果断举手打断了徐世鼽的话,“某当日曾明确告诉崔九,某没有证据,他若想寻到证据,就从自己人身上下手,不要找某的麻烦。”
“阿兄”徐世鼽面露难色,有心再劝,但看到李风云那张冷峻的脸,只好闭上了嘴。
“三弟,某不会让你难做。”李风云说道,“你去告诉她,当日某对崔九说了,崔氏若不能正确分析今日东都政局,不能拿出行之有效的对策,崔氏必然掉进一个又一个大坑里,不要说崔弘升性命难保,整个崔氏都将迅走向衰落。”
徐世鼽吃惊地望着李风云,脱口而出,“东都当真要爆兵变?那兵变者到底是谁?”
李风云冷笑,“不知道,某又不能未卜先知,如果某危言耸听,推演错误,岂不误了崔氏振兴大业?”
徐世鼽尴尬不已,知道自己情急之下说错了话,惹得李风云有些不高兴了,“阿兄,你莫要怨怪某,某也是没办法,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你是某兄弟,无论你做什么,某都不会怨怪你。”李风云面色稍缓,微微笑道,“将来不论局势如何变化,不论某和联盟命运如何,你始终都要恪守自己的本分,你想怎么做举怎么做,千万不要因为兄弟之情而失去理智,更不要因为冲动而仓促决策。自己的命运必须自己掌握,这是做人做事的基本原则,你若失去了这一原则,你也就不是徐世鼽了。”
徐世鼽又是羞愧又是感动。实际上自两人认识以来,徐世鼽欠了李风云很多,甚至是一条命,但李风云从未向徐世鼽讨要或者求助什么,两人之间,只有徐世鼽欠李风云的,没有李风云欠徐世鼽的,所以这番掷地有声的话,李风云说得问心无愧,相反,徐世鼽倒是愧疚不安,他是商人,趋利避害已成本性,屡屡到了关键时刻,利益总是压倒友情,而这,正是商人本色。
“你休息吧。”李风云站了起来,亲昵地拍拍徐世鼽的肩膀,“某来到这个世界,能有你们四个兄弟,已经心满意足了。”
望着李风云渐渐消失在黑暗中的背影,徐世鼽陷入了一种莫名情绪之中,有忧郁,有惶恐,有忐忑,此次结拜,是福还是祸?未来,又是什么?
第二天一早徐世鼽就告辞离去,但几天后,他再次出现在匡山,身后跟着一群头戴幂帽的神秘白衣人,走进了联盟总营。
此刻李风云与长白山的孟让、左氏兄弟已经见过面了,也具体商讨了攻击之策,双方约定,共击历城,其中联盟军队在西北两个方向主攻,长白山义军则在东南两个方向展开牵制攻击。同时长白山派人十万火急赶赴河北豆子岗,邀请王薄乘此良机,火渡河南下返回齐鲁。另外又派信使赶赴北海,邀约北海义军领郭方预、秦君弘尽快进入齐郡战场,与长白山义军合兵一处,竭尽全力击败张须陀,为自己赢得一块地盘,一个展良机。
几乎在同一时间,齐王杨喃率军离开彭城,进入鲁郡,与鲁郡太守李珉合兵一处,开始围剿蒙山,试图以围魏救赵之计,来救援被困历城的张须陀。
这一消息传到齐郡战场后,李风云当即下令,要求各军就地取材,帮助联盟辎重营的工匠日夜赶制攻城器械,摆出了一副即将动攻坚大战的态势。
齐郡局势恶化的消息飞传到东都,圣主震怒,诏令齐王杨喃加快加大对白贼李风云的剿杀,务必帮助张须陀在最短时间内稳定齐鲁局势,确保东莱水师能够在预定时间内渡海远征。又诏令张须陀,积极剿贼,并给予重赏。又诏令东莱水师的李子雄和崔君肃,密切关注齐郡战场,给予张须陀以必要的支援,但水师的主要任务还是备战东征,也就是说,不到万不得已,水师不要加入戡乱战场,以免浪费精力和出现意外。
韦福嗣把来自东都的诸多消息在第一时间传给了李风云,明确告诫他齐鲁战场上的形势对义军越来越不利,而这种不利形势必然让河北义军望而却步,南下的可能性越来越小,所以李风云必须在历城城下有所动作,最起码要营造出对义军有利的假象。
李风云决定攻击,攻坚战必须要打了,就在这个时候,徐世鼽带着神秘客人到了。





战隋 第三百一十九章 李安期的凌厉一击
..幂帽掀开,露出一张绝美容颜,易钗而弁女扮男装的崔家十二娘子出现在李风云面前。
李风云吃惊了,这事玩得有些大了,如此一个显赫尊贵得不敢想像的人物出现在自己大营里,蕴含的意义就非同一般了,这代表了什么?代表崔氏对自己这股力量的重视?以崔氏权势,自己的这一想法未免有些不自量力,只是,如何解释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很快李风云就冷静下来,意味深长地看了徐世鼽一眼,心里不免腹谤,你小子是愚钝无知还是糊涂胆大?这种事你也敢于?十二娘子的安全一旦出了问题,或者往返途中出了什么意外,你离狐徐氏全族都要为之陪葬,甚至还要连累无数无辜。
李风云请崔钰上座,然后乘着崔钰坐下之际,冷森森地看着崔九,杀机毕露,其意不言而喻,你负责十二娘子的安全,结果你却置其于险地,你想死就去抹脖子,不要连累我。
崔九神色尴尬,转身避开了李风云那两道几乎可以杀人的凌厉目光。
崔九可以躲过去,但随同而来的李安期就躲不过去了。李安期知道这事做得很不地道,肯定会激怒李风云,所以有些心虚,一直躲在崔九的后面,惊胆战,然而该来的终究要来,李风云怒目而视,恨不得生吞活剥了他。李安期不敢与李风云对视,耷拉着脑袋,一副任由宰割的无助表情。
“当年白马劫狱,白帅是否还记忆犹新?”
就在李风云怒不可遏之际,崔钰说话了,温婉中透出一股坚决,直接向李风云讨要人情了。
当年李风云为了杀出白马城劫持了崔钰,不但危及到了崔钰的生命,侮辱了崔氏的颜面,还杀了不少崔府的下人,但之后崔钰守口如瓶,把这件天大的事硬是压了下去,这拯救了很多人的性命,如此人情,只要崔钰张口,瓦岗人也罢,李风云也罢,不能不还。
李风云面无表情地望着意定神闲、胜券在握甚至有些洋洋得意的崔钰,一肚子憋屈,满腔怒火无处泄,忍不住恶狠狠地瞪向李安期,右手情不自禁地握住了刀柄,杀气喷涌而出。
李安期大惊失色,但眼里却没有任何畏惧,相反倒是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狡黠,然后便吐出两个震惊四座的字。
“小叔”
崔钰脸上的表情霎时凝滞,不再意定神闲,亦不得意,更无胜券在握的自信,而是上当中计的愤怒,对自己任性妄为的懊悔。
原以为,凭借自己的身份地位,凭借当年李风云欠下的人情,只要自己纡尊降贵,冒天下之大不韪,冒着生命危险赶赴叛军大营来表现自己的合作诚意,就必然能把李风云逼得无路可退,不得不答应自己的所有条件,然而,自己还是大意了,完全没有防备到看上去温恭善良、人畜无害的李安期,竟在自己的背后毫无预兆地捅上一刀。一刀致命。
崔九目瞪口呆,匪夷所思的望着李安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惊天秘密,原来如此,原来李风云竟是老安平公李德林之子,谁能想到笼罩在李风云身上的重重迷雾一旦散开,真相竟如此得不可思议。只是,如此惊天秘密,李安期为何要在此刻揭露?答案不言自明,李氏正是要利用这个千载难逢的机会,利用这个惊天秘密,把博陵崔氏与赵郡李氏牢牢捆在一起,从此利益共享风险共担,一荣俱荣一损俱损。
崔九豁然顿悟,陷阱,这是一个坑杀崔钰的陷阱,是李百药、李风云和李安期联手设计的一个阴谋。套牢了崔钰,也就套牢了崔弘升,而套牢了崔弘升,崔氏也就在股掌之中了。日落西山的赵郡李氏,看上去失去了獠牙利爪,但其蓄谋已久的凌厉一击,却是足以致命。
李风云先是吃惊,不知道李安期是无心泄密还是有意透露,但旋即醒悟,李安期是有意的,这个秘密对于李氏来说太重大了,关系到生死存亡,但同样的,像崔氏这等级豪门,尤其是与李氏利益攸关的级豪门,一旦知道了这个秘密,后果也很严重,最终不得不与李氏共享由这个秘密所带来的巨大风险,而在巨大风险所带来的巨大重压下,两大豪门唯有紧密合作。
只是,让李风云疑惑的是,李安期为何要选择在此刻透露真相?难道李氏有了什么危机,不得不求助于崔氏,而为了防备崔氏趁火打劫,不得不抛出这个秘密,把崔氏拉上“贼船”以求自保?抑或,在两家的合作中,崔氏已经占据了绝对优势,李氏为维护自身利益,迫不得已之下祭出自己这把“利器”,力争在合作中拿到更多好处?
李风云在心念电闪之间权衡了利弊得失,断然决定与李安期默契合作,既不承认自己是李德林之子,也不否认,任由对手“浮想联翩”,以便从中渔利
徐世鼽的震惊只有短短一瞬间,然后便是惊喜,惊天之喜。之前崔氏对李风云的身份还是停留在猜测阶段,虽然徐世鼽知道崔氏既然有所猜测,距离真相也就不远,**不离十,但毕竟没有直接证据,猜测就是猜测,做不得准的,哪料到今日李安期一声喊,坐实了李风云的身份,而由此所带来的种种不可预测的利益,实在是太大了,太让人期待了。徐世鼽相信,以山东豪门的庞大实力,以李风云的聪明才智,双方一明一暗,一白一黑,携手合作,足以翻云覆雨,纵横中土,而只要机会合适,再加上上苍的眷顾,改天换地亦是大有可能。
帐内一片死寂,气氛非常凝重,大家都沉默不语,都在震惊之后陷入思考之中,都在反复分析推演,权衡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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