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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子
“若对手为了诱骗东都大军出京,故意断绝通济渠……”樊子盖对通济渠的安全依旧忧心忡忡。
“除非齐王想死,否则他绝不会断绝通济渠。”崔赜冷笑道,“东征战场若一切顺利,我远征军大概于七月前后抵达平壤城下,所以东都危机爆发的最佳时间应该是七月的某一天,也就是说,在东都危机爆发之前,东都上上下下没有任何一个人愿意看到通济渠断绝。既然大家都不愿通济渠断绝,通济渠又怎会断绝?”
樊子盖心领神会,连连颔首。虽然他很想出兵,很想剿杀白发贼,很想化解通济渠危机,很想把东都危机扼杀在萌芽状态,但他力量太有限了,越王和崔赜也是一样,双方即便联手,也很难抗衡那些明里暗里狼狈为奸、沆瀣一气的对手,如今唯一能做的,也就是在有限的时间内,集中有限的力量,在危机来临后力保东都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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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第三百八十二章 樊子盖的以退为进
四月二十七日,圣主指挥远征军渡过辽水,开始第二次征伐高句丽。
同日,梁郡豪望韩相国在通济渠畔举旗造反。
同日,在齐王杨喃的敦促下,鲁郡太守李珉和彭城留守董纯联手收复蒙山后,决定趁胜追击,将蒙山余贼斩尽杀绝。鲁郡太守李珉遂统领鲁军日夜兼程西进杀贼,而董纯则遣司马董浚率三府鹰扬卫士随后跟进。
同日,水师总管来护儿回到东莱大营,命令副总管周法尚,即刻率军撤出大河水道,日夜兼程返回东莱,准备渡海远征。
同日,东都留守樊子盖因为对通济渠危机迟迟没有做出反应,遭到了文武百官的一致诘难,御史纷纷上奏弹劾,就连十二卫府的将军们都难以忍受了,公开指责,全面施压。
樊子盖有些抵挡不住,出兵剿贼的呼声太高,东都上上下下军政两界同仇敌忾,看上去已是大势所趋,不可阻挡,但正因为如此,樊子盖的头脑比往日更为清晰,目前东都的保守力量拥有压倒性优势,中立派以“骑墙”为乐,哪边风大就倒向哪边,而改革势力都随圣主东征去了,樊子盖势单力薄,如此局面下,若立场不坚定,在决策上被保守势力所左右,则必然伤及到圣主和改革派的利益。
迫于压力,樊子盖毅然把越王推到了“前台”,越王才是留守东都的决策者,而我这个东都留守不过是越王的马前卒,越王叫我于什么我就于什么,我只是一个执行者,位卑权轻,说了不算。
越王一个小屁孩,能做什么决策?但越王现在非同以往了,以崔氏为首的山东贵族集团在新一轮皇统之争中,被圣主强行逼上了越王这条船,被越王“绑架”了,成了越王的后盾,做了越王的支持者,如此一来,越王留守东都,实际上就是山东人留守东都,就如代王留守西京,实际上就是关陇人留守西京一样,决策权都在贵族集团手里。
当然了,圣主还是有智慧的,权力要制约,最起码表面上要制约,于是东都有民部尚书樊子盖兼任东都留守,西京有刑部尚书卫文升兼任西京留守。然而,关键时刻,两京政局发生巨大变化的时候,事关两大贵族集团整体利益的时候,决策权肯定要被这两大贵族集团牢牢控制,而做为圣主代言人的樊子盖和卫文升只能积极配合和利用这两大贵族集团,充分发挥自己的政治智慧,为圣主和改革派牟利,反之,他们也就辜负了圣主的重托,损害了改革派的权益,后果堪虑。
现在樊子盖的政治智慧开始发挥了,他退到幕后,把越王推到“前台”,把以崔氏为首的山东贵族集团推到东都决策者的位置上,接下来必然就是以关陇人为主的保守力量,与以崔氏为首的山东人大打出手,这是一场势均力敌的厮杀,而以虏姓贵族集团为主的中立骑墙派必然分裂,其中以刘氏为首的八姓勋贵虏姓贵族必然选择支持越王,这是没办法的事,他们算是越王的“娘舅”,不支持也得支持,而以军功崛起的新兴虏姓贵族考虑到关陇人的整体利益,则必然要倒向保守势力,于是东都政坛上的厮杀还是平分秋色。这个局面对樊子盖和留守东都的改革势力十分有利,可以渔翁得利,可以左右逢源,可以轻松自如的控制东都政局。
果然,樊子盖不要尊严、不要脸面、卑鄙无耻的把头一缩,越王就成了他的“挡箭牌”,而越王的第一谋臣,越王府长史崔赜随即成了整个东都的众矢之的,所有政敌的“炮火”都对准他“狂轰滥炸”。
非常时刻,崔赜不敢大意,急邀秘书省校书郎崔处直密议。
秘书省是中央六省之一,中央重要机构,下设著作和太史两局,主要职权是修史、历法和掌管宫廷图书典籍等,而校书郎则是著作局里一个校对文章和典校藏书的小吏,但千万不要小瞧这个小吏,能进秘书省这样的中央大机构,即便做个普通工作人员,其出身和学识亦非同一般,比如后世的白居易、王昌龄、李商隐等著名诗人都曾做过校书郎
校书郎崔处直便是一个非同一般的人物,他出身博陵崔氏,是黄台公崔弘升的嫡长子,已废河南王妃崔钰的长兄,曾出任过汉王杨谅的长史,开皇末年因为崔氏在皇统之争中大败而惨遭打击,他被罪黜归家,但幸运的是,他因此避开了汉王杨谅之乱,所以等到崔氏“解禁”之后,他便得以重入仕途。
崔赜之所以能从通济渠危机看到东都危机,并不是因为他的政治智慧要比樊子盖高,而是因为他获得了樊子盖所不知道的讯息,而这个讯息的来源就是崔处直,就是远在河北的崔弘升。崔弘升现在是博陵崔氏各房各支中权势最大者,理所当然占据了家主的位置,但在享受博陵崔氏巨大资源的同时,他也责无旁贷的承担起了振兴崔氏的重任,而东都危机正好让他看到了希望,于是他开始谋划和布局,首要之务就是想方设法推动东都危机的爆发。东都危机是牟利之源,没有危机,崔氏如何牟利?没有更多的利益,崔氏又如何重振辉煌?
崔赜已经成功迫使樊子盖交出了决策权,心甘情愿地“退”到了执行者的位置上,接下来就是由他来代替越王决策,而前期决策的首要目标就是示敌以弱,就是欺骗政敌,就是让那些激进保守势力自我膨胀,自我失控,最终演变成政局失控,而政局失控必然会让某些激进的保守势力铤而走险,发动军事政变。
崔赜的这种做法很危险,你诱使别人疯狂了,但你能否抵挡别人的疯狂?能否拿别人的疯狂为己用?就如高空走钢丝,稍不小心就会出事,而任何一个意外比如突如其来的一阵狂风暴雨都会给他致命一击。
樊子盖之所以心甘情愿地交出决策权,想必也看到了东都危机背后的实质,这场危机的实质是皇统之争,是关陇人和山东人之争,是权力和财富之争,而做为改革中坚的樊子盖,若想确保改革派的权力和财富,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坐山观虎斗,两虎相争必有一伤或者两败俱伤,但这都对改革派有利,既然如此为何不在他们的背后推一把?
当前东都城内保守力量太强大了,关陇人的实力太强大了,樊子盖不想与政敌们正面厮杀,所以退避三舍,以退为进,而崔赜又何尝不是心惊胆战?
崔赜看到崔处直后,马上把心中的担忧一一列举,最后他问了两个问题,通济渠会不会中断?齐王杨喃会不会兵临通济渠?
通济渠中断,通济渠两岸的局势失控,则证明越王决策错误,如此一来越王刚刚抢到手的决策权还没捂热,就又要被樊子盖拿回去了。通济渠断了,东都应该出兵剿贼,但假如这时齐王杨喃来了,恰好到了通济渠战场,东都怎么办?这个兵还出不出?不出兵,通济渠局势便被齐王杨喃控制,东都非常被动,远在东征战场上的圣主同样被动,假如齐王挟通济渠威胁东都和圣主,东都和圣主为了东征的胜利,除了妥协还有其他办法吗?到那时齐王能否如愿以偿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越王杨侗倒了,而被越王杨侗所“绑架”的崔氏也必将再遭重创。
崔处直知道崔赜面临的压力太大,否则以崔赜的沉稳,绝不会出现瞻前顾后之举,所以他直接给出了答复,齐王杨喃马上就要兵临通济渠。
崔赜吃惊了,这个消息从何而来?准确否?
“据某得到的消息,日前,安平公李百药应齐王之邀,已重返鲁郡,现在应该就在齐王帐下。”
崔赜一听就明白了,紧悬的心稍有松缓。李百药终于“出山”了,这说明赵郡李氏在博陵崔氏的重压下,终于做出了正确的选择,也就是说,未来一段时间,山东崔、李两大豪门、齐王杨喃和白发贼李风云这三股势力将联手操控局势的发展,通济渠危机已经开始了,东都危机也已拉开了序幕,接下来就是合力引爆东都危机,让改革派和保守派两虎相争,大打出手,只待两败俱伤之际,也就是圣主低头之时,而那一刻,三股势力获利丰厚,未来大有可为。
“还有两个月的时间,一切皆有可能。”崔赜告诫道,“我们未必大获全胜,对手也未必全盘皆输。”
崔处直微微一笑,意味深长地说道,“齐王到了通济渠,最着急的不是东都,而是西京。”
在新一轮皇统之争中,关陇本土贵族集团毫不留情地抛弃了齐王,但齐王却没有放弃,顽强挣扎,今日终于有了反败为胜的机会,可以预见,假如东都默契配合齐王,以通济渠挟持圣主,圣主会不会妥协?圣主必然妥协,但肯定要秋后算帐,而齐王为了阻御圣主的报复,必然抢在圣主之前建立自己的优势,最好的办法莫过于占据关陇,据关陇而称霸,如此一来,齐王和关陇本土贵族势必有一番争斗,这对圣主有利,圣主愿意看到两虎相争,必然积极推动,结果可想而知,就算齐王败亡了,关陇本土贵族也是元气大伤,最终白白便宜了圣主。
所以,不出意外的话,当齐王杨喃杀到通济渠,并与东都形成默契,挟通济渠而威胁圣主,西京就着急了,再也坐不住了,再也不能坐山观虎斗了,必然要“出手”。
崔赜听懂了。当前困扰黎阳的最大难题就是如何选择“大旗”,而最好的“大旗”就是代王杨侑,有了代王杨侑,黎阳就能与西京联手,集结所有的保守力量与改革派作战,胜算很大,但若想让代王杨侑做大旗,就要给西京最大利益,黎阳又不于了。
齐王杨喃的出现逼得西京不得不妥协,不得不欺骗和利用黎阳来对抗齐王杨喃,但西京的欺骗手段岂能瞒得过黎阳?黎阳愤怒之下,一旦与齐王杨喃联手,西京就完了,所以为安全起见,西京就必须想方设法逼迫黎阳提前发动兵变。黎阳提前兵变,东征就结束了,圣主和远征军将会以最快速度返回平叛,而齐王杨喃看到黎阳必败无疑,当然不敢与黎阳联手,如此一来西京不但安全了,而且还能利用这场危机赚取到足够利益。
“又是自相残杀。”崔赜冷嘲道。
“我们看不到未来,实际上正如你所说,一切皆有可能。”崔处直摇摇头,神情非常严肃,“千万不要轻视了黎阳,如果东都失陷,我们一败涂地,西京是否还会自相残杀?”
崔赜哑然,压力陡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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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第三百八十三章 剑出鞘
在梁郡通济渠畔的联盟总营里,李风云同样是焦虑不安。
通济渠一线的形势并没有如他推演的那般展。从各个渠道获得的消息来看,东都至今没有出兵通济渠的迹象,这是为什么?难道东都竟然眼睁睁地看着通济渠断绝而无动于衷?抑或,东都留守樊子盖被保守势力团团包围,至今未能突围而出,以致事事掣肘,政令出不了尚书台?
如果东都迟迟不出兵,任由通济渠局势恶化,那么通济渠一线的地方官府和鹰扬府当然没有积极剿贼的动力,而更严重的是,由于缺少来自东都和地方官府的压力,联盟将士的胆子会越来越大,行为会越来越暴戾,李风云和联盟统帅部对豪帅们的约束力也会越来越弱,虽然大家都知道断绝通济渠的危害,知道竭泽而渔的恶果,但人性贪婪,最终通济渠必然是中断,而通济渠过早中断必将引一系列连锁反应,而所有这些反应均对联盟不利,均会导致联盟失去对局势的掌控。
偏偏就在此刻,联盟长史陈瑞又从后方大本营送来一个同样糟糕的消息,大本营撤出蒙山后,彭城留守董纯和鲁郡太守李珉并没有停止追杀,而是指挥所部渡过了泗水,越过了恒公渎,直逼菏水,也就是说,鲁郡官军和彭城官军现在已经越境了,已经进入河南地境了。
这是一个非常明确的信号,齐王杨喃要尾随联盟之后,迅进入通济渠战场,与联盟争夺局势的掌控权。
这显然违背了双方的约定。李风云离开齐郡前,曾与韦福嗣有过约定,齐王进入通济渠的时间应该是在杨玄感动兵变之后,这有利于李风云更长时间劫掠通济渠,并在有限时间内制造出有利于杨玄感攻打东都的局势,继而达到有效操控东都政局向有利于己方方向展的目标,反之,假如齐王过早进入通济渠战场,必会影响到东都政局,从而增加一系列无法确定的变数。韦福嗣信誓旦旦的答应了,结果一转眼就出尔反尔,虽然齐王的大军还在齐郡,还在历城,但彭城留守董纯和鲁郡太守李珉都是齐王的人,身上都有齐王的烙印,他们率军西进,与齐王本人西进,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
“明公,齐王按兵不动,却指使董纯和李珉尾随我联盟之后,假借剿贼之名迅西进通济渠,这对东都来说可不是一个好消息。”袁安神色忧郁,语调低沉,“齐王此举无论从哪一方面解读,都无法回避他对东都造成的威胁,而东都为防患于未然,必然积极防御,但考虑到齐王实际控制了通济渠,东都能够反击的手段十分有限,这或许正是东都迟迟不愿出兵支援通济渠的原因所在。”
李风云皱眉不语。袁安的推断是基于东都已经认定自己和齐王“狼狈为奸”了,眼前的通济渠危机实际上就是齐王制造出来的,所以东都当然不会出兵,不愿与齐王生正面冲突,但问题是,东都没有证据,这只是个推断,而依据推断定策不但没有说服力,无法向圣主和中枢交代,而且有居心叵测,故意挑起圣主和齐王父子反目成仇之恶意,如此罪责樊子盖承担不起。
“明公,齐王此举可以成功吸引东都的注意力,这显然有助于杨玄感在黎阳举兵。”萧逸若有所思地说道,“如果齐王的主要目的是推动这场兵变的爆,那么他掌控东都局势的展,不一定就对我们不利。”
李风云沉思不语。
“明公,东都政局并不是孤立的,对它影响最大的是西京,西京只要稍有风吹草动,东都就必然会掀起阵阵涟漪。”萧逸解释道,“我们的影响力有限,我们到了通济渠,只会威胁到东都,而齐王到了通济渠,感受到威胁的就不是东都一个,还有西京。西京会迅做出反应,而这一反应就如一块千钧大石仍在东都湖面上,会掀起惊天波澜。”
李风云心领神会,仔细分析推演后,微微颔,接受了萧逸的说法,“齐王来了,我们就得离开,否则东都就要看笑话了。”
“离开?”袁安和萧逸诧异地望着李风云,没有明白“离开”的意思。
“联盟撤离通济渠?”袁安迟疑着问道。
李风云毫不犹豫地点点头。
“暂时不能撤啊。”萧逸急切说道,“现在撤离对联盟来说是一场灾难。我们的掳掠所得远远不够,既支撑不了主力进入东都作战,亦无法支持大部队渡河北上,除非杨玄感把黎阳仓拱手送给我们,但这绝无可能,杨玄感如果没有黎阳仓,他拿什么控制联盟,让联盟为他所用?”
李风云摇摇手,叹了口气,“联盟的队伍太庞大,人太多了,仅靠掳掠通济渠远远不够,纯粹是饮鸠止渴,一旦豪帅们情急之下断绝了通济渠,那就完了,但现实情况远比我们的预计更为恶劣。韩相国举旗的时机非常好,正是通济渠危如累卵,人人惊恐之刻,两岸富豪百姓对未来极度悲观,必然铤而走险,估计应者云集,韩相国很快就会拉起一支庞大队伍,而这支队伍也要劫掠通济渠,情急之下也会断绝通济渠,所以接下来的形势极有可能失控,一旦联盟诸军和韩相国的义军将士为争夺通济渠上有限的物资而大打出手,结果可想而知。”
袁安和萧逸相视苦笑。
的确,因为东都迟迟不出兵,没有给通济渠造成巨大压力,没有给义军队伍造成生死危机,于是联盟的豪帅们肆无忌惮了,而韩相国和他的响应者们因为不需要联盟的保护,理所当然要与联盟抢夺通济渠上的物资,否则他们拿什么壮大?又如何在最短时间内形成战斗力?
“明公,目前形势下,各路豪帅都在通济渠上大显身手,一个个赚得盆满盂满,心花怒放,此刻你突然让他们撤,他们能撤?除非东都大军来了,有性命之危了,否则他们宁愿与你对着于,也不会吐出嘴里的肥肉。”
袁安不得不提醒李风云,恒公渎整军之后的联盟,与往昔的联盟完全不一样,实际上就是一盘散沙,那些河北豪帅加入联盟本来就另有目的,就是心不甘情不愿,眼前这种局面下,指望他们对李风云言听计从,纯粹痴人说梦。
李风云冷笑不语。
萧逸迟疑了片刻,问道,“明公,你有何计策?”
李风云手指铺在案几上的地图,“请孟海公配合,先在汴水以北吃掉李珉。”
鲁郡太守李珉正率军尾随联盟大本营追杀而来,虽然彭城留守董纯的军队跟在李珉的后面,但如果留在菏水一线的孟海公积极配合,由他牵制彭城官军,那么联盟的确有机会一口吃掉李珉。
吃掉李珉,既可以警告试图掌控通济渠局势的齐王,阻止他过早进入通济渠战场,以免东都政局向不利于己方的方向展,同时也可以混乱东都对局势的判断,逼迫东都在通济渠形势愈恶化的情况下出兵戡乱,另外此举同样能吸引东都的注意力,帮助杨玄感在黎阳举兵。而杨玄感看到齐王在李风云手上“吃瘪”,必然会意识到李风云的强硬和凶悍,到那一刻,当联盟大军做出主动撤离通济渠渡河北上,以不参加兵变来要挟他,甚至以主动攻击黎阳来威胁他时,他就不得不做出选择,要么与李风云反目成仇,要么用粮食来换取李风云的支持。
袁安和萧逸马上推测出了李风云的用意,暗自叫好。
“明公,如果在此期间,韩相国与我们交恶,甚至大打出手怎么办?”萧逸问道,“局势一乱,就算我们全歼了李珉,也未必能实现预定目标。”
李风云冷笑,大手一挥,“命令吕明星、郭明,立即换旗号,全部换成韩相国的旗号,在豫州境内烧杀掳掠,大开杀戒。”
袁安和萧逸四目相对,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幸灾乐祸的笑意。
李风云这一招太毒了,公开嫁祸栽赃,颖汝贵族愤怒之下,必然把这笔血仇记在韩相国头上,而韩相国造反之后若想展壮大,仅靠掳掠通济渠也不够,他还需要颖汝贵族的全力支持,但李风云蓄意嫁祸,韩相国就麻烦了。证明自己的清白需要时间,而韩相国缺少的就是时间,所以韩相国无奈之下,只有向李风云求助,只能投靠联盟,否则就算李风云不“吃”他,他也坚持不下去,更不要说响应杨玄感的兵变,为杨玄感冲锋陷阵了。
但李风云这一招不仅仅是对付韩相国,吃掉韩相国,还有一个更重要的目的,那就是把联盟主力隐藏起来,隐藏在韩相国的大旗下,为将来逃避圣主的“报复”做准备。
依照李风云的谋划,联盟大部队要在兵变爆之前撤离通济渠,进入大河一线接受杨玄感的粮食支援,而兵变爆后,京畿及其周边地区的官军都要与杨玄感作战,已无力围剿联盟,这样联盟就可以抢在远征军返回东都平叛之前,从容渡河,攻陷黎阳仓,然后迅北上。这期间,联盟主力始终打着韩相国的旗号作战,不知道真相的人不会想到李风云就在东都战场,而等到真相大白了,李风云早就北上太行了,圣主即便要报复,要剿灭他,也是难如登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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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第三百八十四章 没有选择的李珉
五月初一,济阴郡单父县,鲁郡太守李珉驻马于汴水之畔,踟蹰不前。
汴水以南就是梁郡地境,此处距离鲁郡边境大约两百余里,路程不长,但横跨了济阴郡,而做为一郡之长,未经东都同意擅自离开所辖行政区算违法,带着军队进入另一个行政区则等同谋反,所以李珉现在心情很复杂。但他没有选择,活了几十年了,经历太多,早已看透世事,实际上自他父亲与激进改革势力正面对抗以来,他和他的家族便已做好了“粉身碎骨”的准备,好在圣主“网开一面”,并没有赶尽杀绝,然而,人在江湖身不由己,你想“金盆洗手”,人家偏不让你洗,徒呼奈何?于是他和父亲李子雄不得不走上不归路。
齐王的命运早已注定,政治上的保守立场葬送了他的前途,一个锐意改革的圣主,怎么可能会亲手埋葬自己为之奋斗一生的事业?所以齐王注定继承不了皇统,但元德太子薨亡之后,他便是唯一的嫡皇子,而这个身份注定他必将成为皇统之争的牺牲品,他不死,谁能合法继承皇统?
齐王的命运注定了,与齐王“同舟共济”的李子雄、李珉父子,又岂能逃脱命运的囚笼?于是李子雄父子决心自救,决心以武力推翻圣主,推翻改革,只要改变了齐王的命运,他们的命运也就改变了。这就是李子雄明知返回东莱有生命危险,却依旧义无反顾的原因所在,这也是李珉明知擅自率军越境自寻死路,却依旧义无反顾奔杀通济渠的原因所在。没有选择,实际上就是选择。
即将爆发的东都兵变就是齐王改变自己命运的绝佳机会,但匪夷所思的是,这个谋划竟然来自一个反贼,来自白发李风云。这是一个秘密,知者寥寥,偏偏李珉就是知情者之一,他的消息来源于父亲李子雄,而李子雄面对李珉的质疑,只用一句话做了解释,某知道李风云的所有秘密。这就足够了,这足以说明白发李风云不是一个人在战斗,而是代表着一股庞大的政治势力在战斗,这正是齐王与李风云结盟的原因所在,齐王需要的不是李风云,而是李风云背后那股政治势力的支持,这才是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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