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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猛子
偃师被围,周仲不能视而不见,必须渡河展开攻击,以便与偃师形成夹击之势,与来渊齐心协力、不惜代价坚守偃师,但计划赶不上变化,他被偃师都尉来渊毫不留情地“坑”了。
深夜,偃师城内的守军举旗响应杨玄感,打开了城门,偃师失陷。偃师都尉来渊被擒,然后在杨玄感的胁迫下按了血手印签了大名,虽然明知此举会给父亲来护儿和来氏家族带来无穷灾祸,但他没有舍身求仁的勇气,为了一己之私,苟延残喘,不管不顾地走上了叛逆之路。
杨玄感下令,诱敌深入,把周仲骗到偃师城下,围而歼之。
周仲不知道偃师失陷了,看到叛军大败而走,当即挥师渡河,奋起直追,试图一鼓作气击败杨玄感,解偃师之围,然后与裴弘策、达奚善意会合城下,再加上大和谷、首阳山方向的武贲郎将李公挺部的有力支援,诸军齐心协力,当可在偃师一线建立起牢固防线。
然而,转眼之间,周仲的想法就破灭了,他和四千余鹰扬卫士被围偃师城下。不过以东都卫戍军的强悍实力,完全可以杀出一条血路,突围而走,但最可怕的一幕出现了,他的部下毫不犹豫地投降了杨玄感,短短时间内就形成了雪崩之势,全军覆没,就连他自己都稀里糊涂的做了俘虏。
午夜之后,周仲,江左名将周罗喉之子,卫府少壮一辈中的杰出者,被圣主信任和器重的江左籍高级武将,突然举旗响应杨玄感,被杨玄感任命为行台兵曹参军事,做了杨玄感的盟友,公开背叛了圣主和江左集团。
六月十二,凌晨,东都皇城。
樊子盖的脸色非常难看,眼神阴戾,杀气外露,就像一头待人而噬的猛兽,正陷入嗜血疯狂的爆发边缘。
顾觉响应支持杨玄感,那在情理之中,不以为奇,但裴爽、来渊,还有周仲,还有他们身边的亲信僚佐,一大帮江左贵族,一群声名显赫的“官二代”,也响应支持杨玄感,那就“反常”了,而这种“反常”所造成的影响很恶劣,不但会打击东都的权威,更对东都的贵族官僚包括两京众多政治势力形成心理上的冲击,试想就连坚定不移地支持圣主的江左人,甚至还是那些深得圣主信任和恩宠的江左大权贵们,都积极响应杨玄感,那这场军事政变的未来趋势显然不利于圣主和改革派,如此一来形势愈发险恶,东都稍有不慎就有可能葬身风暴。
观国公杨恭仁、秦王杨浩、崔赜、独孤盛、元文都、韦云起、韦霁等人神情严肃,看上去一个个心情都很沉重,实际上各怀心思,不以为然的有之,心灾乐祸的有之,冷眼旁观的有之,总之无人声援樊子盖,此刻不落井下石,已经算顾全大局,顾及同僚情面了,否则一拥而上,对准樊子盖劈头盖脸就是一顿“痛打”,樊子盖这个东京留守就彻底变成鼻青脸肿的“傀儡”了。樊子盖现在还有利用价值,这帮大佬们需要一个“唱白脸”的,一些越王杨侗不方便做的事,都可以⊥樊子盖去做,这样就方便他们在背后操控东都局势了。
“偃师已失,东线已无险可守,叛军马上就要兵临城下。”杨恭仁打破了沉默,低声说道,“加快撤离速度,实在来不及撤离的就放弃,但人一定要撤进来,如果祸及无辜,尸横遍野,我们就万死莫赎其罪了。”
“观公,南线战况如何?”韦云起问道,“东线已经守不住了,如果南线也守不住,杨玄感与韩相国夹击东都,则东都危矣,尤其南郭,卫戍力量只有费曜的四千余鹰扬卫,太过单薄。”韦云起说到这里看了一眼愁眉不展的越王杨侗,又看了一眼处在暴怒边缘的樊子盖,果断提出了自己的建议,“是否考虑让公撤进南郭,以加强南郭卫戍力量,另外是否考虑向西京求援,以确保东都之安全。”
越王杨侗低头不语。对李浑其人,这些日子杨侗了解得很多。正如杨恭仁所说,李浑不会进城,而他也不会让李浑进城。李浑的位置就在城外,就在东都的西线和南线,防守范围很大,既要防备西京大军越过函谷关,又要阻御叛军攻打东都,所以李浑在兵力部署上必然捉襟见肘,肯定要出问题,这就为未来圣主和齐王之间的博弈留下了一笔很大的“筹码”。至于韦云起的建议,明显就是居心叵测,就是黄鼠狼给鸡拜年没安好心,他这是唯恐东都不乱,唯恐东都不失啊。韦氏既然抛弃了齐王,它和李浑之间的关系岂能像表明看到的那般“亲密”?项庄舞剑,意在沛公,韦云起这是要成心要置李浑于死地。而向西京求援,对东都来说根本就不会考虑,这里面牵扯到的政治斗争太激烈,利益博弈太复杂,除非到了生死存亡关头,圣主亲自下诏,亲自向西京妥协让步,否则谁也不敢代表东都向西京“低头”,那纯属找死。
樊子盖更不会上当了,他如今不是独木难支,也称不上是孤家寡人,而是被这帮大佬们联手“坑”得太惨,就连他唯一可以依赖的武贲郎将周仲及其麾下大军都被“坑”的全军覆没了,以致于现在他在皇城里成了“笑柄”,饱受耻辱,但没办法,他现在除了东都留守这个身份外,一无所有,彻彻底底沦为了傀儡,在这场风暴中成了看客,只能跟着越王杨侗亦步亦趋了。
杨恭仁没有回答韦云起,而是站了起来,走到了悬挂在一侧的地图前。
“公已撤至西苑,背靠积翠池、芳华苑,沿洛水、谷水一线布阵。”杨恭仁手指地图上的西苑,由洛水到谷水,划了一个圆弧,“这是第一道防御线,重点在积翠池。若叛军突破了这道防线,便会沿着积翠池的南、北两道大堤,直杀皇城。”
杨恭仁的手指沿着地图上的积翠池划了一个圆,“这是公的第二道防线,其南端在南郭的建国门、白虎门,其北端在芳华苑与积翠池之间的柳堤,而防御重点是月陂。若国公未能守住月陂,那他就只能撤到第三道防线。”
杨恭仁的手指划过地图上的黄道渠,停留在通济渠上。
“黄道渠和渠上的黄道桥就是公的第三道防线。如果叛军突破了第三道防线,就直接面对皇城的左右掖门和正中的端门。”
杨恭仁手指没有停下,而是沿着南郭和北郭之间的通济渠缓缓划过,然后出了东都,停在了偃师城上。
“偃师失陷,杨玄感接下来就要沿着渠道水陆俱进,直接杀到皇城,兵临东太阳门下。”
至此,军政大佬们都听懂了,由于东都特殊的布局,使得杨玄感打东都,可以直捣皇城,直杀东都中枢,而从目前战局来分析,杨玄感是两路夹击皇城,所以东都大战实际上就是皇城保卫战,皇城守住了,东都也就守住了。指望杨玄感出昏招,先打外郭再打皇城,根本就是不切实际的幻想,只要稍稍有些军事常识的人,到了东都战场上,都会集中全部力量打皇城,拿下皇城,东都唾手可得,根本就没有必要浪费时间和精力去打什么外郭。
“杨玄感打东都,是东西包抄,两路夹击,而我们的对策很简单,在坚守皇城的同时,南北夹击,以有效阻截和牵制叛军。南边的阻截由公负责,武贲郎将费曜配合,坚决把叛军阻挡在黄道渠南岸,不让叛军越过黄道桥,不让贼帅韩相国有攻打皇城的丝毫机会。北边的牵制由高都公负责,由徽安门大街向杨玄感发动攻击,让杨玄感孤军奋战的同时,还不得不分兵与高都公作战。”
杨恭仁说到这里停了下来,目光缓缓扫过大堂上的军政大佬们,最后停在了韦云起的脸上,语含双关地说道,“所以,公根本没有必要进城,而皇城的卫戍也只需要纪侯的禁卫军就绰绰有余了。另外我们还有河南赞务裴弘策和河南令达奚善意的两支军队,虽然都是地方上的乡团宗团,但只要运用得当,完全可以在关键时刻发挥重要作用。”
“东都就是一个陷阱,只要杨玄感来了,必死无疑。”
大堂上鸦雀无声。杨恭仁语气坚定,信心十足,但在一帮军政大佬的眼里,则是色厉荏苒,纯属虚张声势。
坚守东都就是坚守皇城,这话不错,但问题是,在东都目前这种波诡云谲的政局下,皇城能否守住?皇城是一个堡垒,易守难攻,但如果堡垒从内部坍塌,杨恭仁是否还有回天之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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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第四百六十三章 不要低估圣主
杨恭仁表面上是简要介绍了东都大战的攻防策略,实际上是明确了东都在这场大战中的一个根本原则,即坚守皇城,并且依靠东都现有的卫戍力量坚守皇城。换句话说,东都不会向西京求援,也不会向齐王求援,东都还是坚持既定原则,不允许代王进京,也不允许齐王进京,竭尽全力把这场风暴控制在军事政变的范围内,绝不允许它演变成皇统大战,以最大程度的减少这场风暴对东都和国祚的伤害。
从东都的立场来说,杨恭仁的策略虽然消极保守,但确确实实可以减少这场风暴对东都和国祚的伤害,不但坚决维护了皇族的利益,也有效维护了关陇保守势力的利益。
然而,这个消极保守的策略有个致命之处,它最大程度的损害了圣主和改革派的利益,因为东都为了把这场风暴控制在军事政变的范围内,把西京和齐王这两股力量坚决“拒之于门外”,结果便是陷东都于败亡之险境,而东都岌岌可危自身难保,当然也就无力兼顾到大运河的安全。大运河长久断绝,远征军便陷入困境,二次东征就不得不中止,而二次东征的功亏一篑,对圣主和改革派的打击是致命的,政治上和军事上的连续失败必将让他们失去对朝政的控制,权威大损的背后是改革的停滞和倒退,结果便是动摇了他们的权力根基,根基摇摇欲坠了,距离“大厦”坍塌的日子还会远吗?
当然了,如果杨恭仁的策略改为积极进取,最理想的结果是:越王把代王和齐王都请到东都,三王联手,以对实力迅速摧毁杨玄感,然后火速打通大运河,如此则有确保东征胜利之可能。只是,现实与理想的差距遥不可及,最理想的结果不可能出现,相反,最恶劣的结果肯定会出现,军事政变会演变为皇统大战。
然而,未来不可知,杨恭仁凭什么认定实施积极策略,就一定会导致最恶劣的结果,军事政变就一定会演变为皇统大战?谁敢说就不会出现最理想的结果?
一个不可忽略的事实是,当二次东征中止,圣主和中枢返回东都后,不可能承认杨恭仁的消极保守策略是正确的,否则二次东征失败的责任谁来承担?所以他们会认定积极策略是正确的,认定三王联手必能迅速解决这场风暴,而杨恭仁决策错误,会受到严惩,越王杨侗和樊子盖等军政大员也要承担相应责任。
杨恭仁已抱定了“舍身成仁”的决心,无所顾忌了,一条道走到黑了,崔赜也是一样,舍身赴死,豁出去了,但樊子盖不能失去自己的立场,改变自己的原则,他必须维护圣主和改革派的利益,必须竭尽所能帮助圣主和中枢赢得二次东征的胜利。
樊子盖毫不犹豫地发出了质疑之声,“观公,依照你的策略,皇城或许可以守住,但大运河呢?二次东征是否就此中止,功亏一篑?”
大堂上顿时鸦雀无声,大佬们也是清一色的面无表情,唯有杨恭仁神色冷厉,他早就预料到危急关头有人会跳出来反对,如果他的策略成功了,虽然他和越王杨侗都将因此受到责罚,但对皇族、对国祚是有利的,他问心无愧,只是出乎意料的是,第一个跳出来反对的竟是樊子盖,这是什么意思?这背后有什么隐秘?
杨恭仁无意改变既定策略,改了只会让东都局势更恶劣,而恶劣结果的出现,足以证明他迫于压力而修改后的策略还是错误的,他还是要承担责任。既然无论他怎么做都是错的,为何还要改变策略?坚决不改。
“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了圣主的智慧。”杨恭仁冷笑,毫不犹豫的祭出了杀招,你敢怀疑圣主的谋略?二次东征如此重要,大运河如此重要,圣主会没有预防措施?
“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你是东都留守,你的职责就是确保东都政局的平稳,确保东都的安全,而大运河畅通与否,二次东征胜败与否,与你何于?
“任何时候都不要逾越了礼法律法的底线。”官场的原则是尽忠职守,恪守本分,不要僭越,不要违法,否则就是众矢之的,人人喊打。
樊子盖无所畏惧,针锋相对,“观公说得好,某的职责是确保东都安全,但现在东都还安全吗?依照观公的计策,只坚守皇城和宫城,但东都除了皇城和宫城外,还有南北外郭,南北外郭怎么办?南北外郭有数十个里坊,有几十万乃至上百万人口,某拿什么去保护他们的安全?观公可以视人命如草芥,但某不行,保护他们是某的职责所在,所以某决定,东都留守府即刻向西京留守府求援,请求西京留守府十万火急增援东都,帮助东都剿杀叛贼,平息叛乱,力争在最短时间内以最快速度结束这场危机。”
大堂上一片死寂,气氛陡然凝滞。
杨恭仁勃然大怒,目露杀机,一双手难以控制地颤抖起来。
崔赜与元文都相顾失色,心里都不由自主地涌出一丝寒意。樊子盖在这种关键时刻与以越王杨侗为首的政治势力公开决裂,肯定不是因为江左人纷纷投降杨玄感而愤怒得失去了理智,而是早有预谋,是圣主及其忠实谋臣共同拟制的应急对策,一旦东都有难,就向西京求援,而西京留守、刑部尚书卫文升以及西京卫戍军里忠诚于圣主的西北籍将领,肯定也得到了圣主的密诏,只要东都留守樊子盖求援,则火速出兵,齐心协力共渡难关。
杨恭仁失策了,自他复出以来不遗余力的遏制和削弱樊子盖,基本上都成功了,都把樊子盖架空成傀儡了,他都可以控制东都了,谁知最后关头,樊子盖却一击致命,直接摧毁了杨恭仁之前所做的全部努力。
杨恭仁的话犹言在耳。
“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了圣主的智慧。”结果杨恭仁自己低估了。
“任何时候都不要忘记了自己的职责。”结果杨恭仁自己打自己的脸。
“任何时候都不要逾越了礼法律法的底线。”结果杨恭仁自己逾越了“底线”,被樊子盖算计得死死的,“坑”得不能再“坑”了。
韦云起和韦霁四目相顾,彼此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惊讶,然后心情就沉重了,虽然他们对此已有所预料,但等到事情当真发生后,西京的斗争也就愈发艰难了,形势就向不利于关陇本土贵族集团的方向发展了。
西京的政局实际上比东都更恶劣,各方势力纠缠在一起错综复杂,这一方面固然是因为西京本来就是关陇统治集团的根基所在,另一方面则是圣主和改革派的蓄意为之。若想让东都大踏步发展,改革大踏步前进,东都最好是中央集权,“一言堂”,圣主和改革派说了算,而西京则必须乱成一团,门阀士族争权夺利,让关陇保守势力深陷其中难以自拔,无法集中精力在东都朝堂上与改革派激烈搏杀。时至今日,关陇本土贵族集团虽然是西京最大的一股政治势力,却掌控不了西京,在各个方面都倍受掣肘,很多简单的事被大大小小的势力一吵一闹就复杂了,所以关陇本土贵族集团常常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不得不殚精竭虑,各种手段齐上阵,无所不用其极,搞得精疲力竭,心力交瘁。
西京在这场风暴中肯定要出兵,但这个出兵的时机非常重要。不能太早,太早不要说实现既定的牟利目标了,稍有不慎就有可能把自己卷进去,被杨玄感活活拖下水,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损失惨重;反之,也不能太迟,太迟意图就暴露了,授人以柄,会遭到圣主和改革派的报复,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得不偿失。那么什么时候才是出兵的最佳时机?就是东都失陷之刻,乘着混乱不堪之际,以摧枯拉朽之势击败杨玄感,顺带把东都变成废墟,如此则顺利完成既定目标。
然而,他们想到的事情,圣主和改革派也想到了,并且制定了对策,让西京方面忠诚于圣主的军政大员们齐心协力,第一时间出兵支援东都,也就是说,代王杨侑被排除在外,以韦氏为首的关陇本土贵族也被排除在外,虽然这个难度很大,但如果圣主提前做好了准备,用各种手段成功拉拢了西京卫戍军里的主要将帅,再加上圣主特意留驻西京的政界大佬们的默契配合,双方联手抗衡关陇本土贵族集团,胜负就难料了,西京第一时间支援东都的可能性是完全存在的,这将破坏关陇本土贵族集团的全盘谋划,导致他们无法实现自己的既定目标。
樊子盖站了起来,冲着汗流满面的越王杨侗深施一礼,说自己要回去给圣主和行宫拟写奏章,给西京留守卫文升写求援书信,要尽忠职守,然后便扬长而去。
很快,大臣们陆续告退。已经没什么可议的了,杨恭仁的坚守策略很不错,但他放弃了大运河,放弃了对二次东征的支持,为圣主和中枢所不容,所以大家即便支持也只能放在心里;樊子盖的求援之计也没有错误,但一旦皇统大战爆发,一旦东都损毁,那就万死也莫赎其罪了,考虑到第一次东征大败后,于仲文身败名裂而来护儿却加官晋爵,那么樊子盖也应该不会罪黜,倒霉的只能是杨恭仁,是皇族,是所有支持杨恭仁的人,所以大家对樊子盖敬而远之,不支持但也不反对。
崔赜留在了最后,他犹豫良久,低声征询杨恭仁,“武牙郎将高毗和河内郡主薄唐炜目前都在临清关,是不是命令他们向黎阳发动攻击?”
“河内是我们的唯一退路,不容有失。”杨恭仁大手一挥,斩钉截铁,“东都已陷入生死危机,南北大运河均已中断,东征事实上已不可继续,我们必须放弃所有不切实际的幻想,竭尽全力守住东都。”
崔赜摇头叹息,“但西京那边……”
杨恭仁看了崔赜一眼,自嘲一笑,“任何时候都不要低估了圣主的智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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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隋 第四百六十四章 序幕拉开
六月十二,上午,杨玄感率军离开偃师,水陆俱进,气势汹汹杀向东都。
河南赞务裴弘策果断后撤,向东都北郭靠近,而河南令达奚善意不敢撤回东都,只能与裴弘策会合,合兵一处共御强敌。
东都对他们的畏惧不战非常愤怒,越王杨侗在命令中措辞严厉,明确要求他们必须迟滞杨玄感的推进速度,以帮助城外更多的人撤进城内。
裴弘策无奈,止步于城东的白司马坂,利用地形优势设阵阻击,而达奚善意则止步于城东汉王寺,据险而守。
下午,杨积善、顾觉率选锋军由陆路急速杀到汉王寺,双方剑拔弩张,大战一触即发,就在此刻,达奚善意的部下突然倒戈,全体投降了杨玄感,措手不及的达奚善意狼狈不堪,夺路而逃。
裴弘策孤立于城东,独自面对杨玄感的大军,前有强敌,后无援军,其势已不可为,所以他急书越王杨侗,详述城东战局,请求撤回北郭坚守。
然而,此刻越王杨侗所面对的局势,远比裴弘策更为危急。
十二日凌晨,李密、李风云、韩相国和韩世谔各领大军,在夜色的掩护下,同时北渡洛水,向刚刚撤到西苑一线布防的右骁卫将军李浑部发动了全线攻击。
李浑措手不及,虽然李风云已经告诉他要于凌晨之后强渡洛水,但并没有提醒他要全面进攻,要从积翠池方向撕开卫府军的防线,所以李浑疏于防范,直到诸鹰扬频频告急,防线连续告破之后,他才意识到李风云终于露出了锋利的“獠牙”,要与杨玄感东西夹击皇城了。
李浑有自己的“底线”,这个“底线”就是皇城不能失守,这也是他之前与杨恭仁达成的妥协,杨恭仁可以指挥他本人和他麾下的军队,他和他的军队也愿意为坚守皇城而战,但仅此而已,两人合作的前提是齐王不进东都,如果杨恭仁放弃了皇城,放弃了整个东都,如果齐王进了东都,皇统大战爆发,两人也就失去了合作的基础。这就是杨恭仁有坚守皇城的信心所在,既然他能坚守皇城,他当然要竭尽全力阻止齐王和代王进入东都战场。
李浑的“底线”同样也是与李风云合作的基础,按照约定,李风云的目标是东都外郭,那么他此刻露出“獠牙”的真正目标应该不是皇城,而是把杨玄感拉到皇城战场上,让杨玄感与越王杨侗两虎相争,以便其渔翁得利,也就是说,李风云的真正目标是外郭,是外郭三大市的财富。李风云费尽心机杀到东都,不可能只是为了帮助杨玄感在东都战场上坚持更长时间,还有一个目的肯定是掳掠东都财富,这是可想而知的事情。
在诸鹰扬频频告急之下,李浑终于拿出了决策,再一次收缩防守,把主力集中于积翠池一线,在积翠池的南北大堤上全力阻御叛军,同时以偏师守慈涧道,以一府鹰扬据白虎门和建国门的外围堡垒阻截叛军。
上午,韩相国部在城西的慈涧、芳华苑一线与卫府军形成对峙;李密和韩世谔在城南的白虎门、建国门外围与卫府军角逐厮杀;李风云则指挥本部精锐向积翠池的南北大堤展开了猛烈攻击。
积翠池的北大堤直通皇城,南大堤与南郭是一墙之隔,从清晨开始,惊天动地的杀伐声就由远而近,始终回荡在东都上空,气氛空前紧张。
东都市民躲在家里战战兢兢,而从城外避祸而来的难民们则无助地站在街头惶恐不安,贵族官僚们则想尽一切办法利用一切手段逃进皇城,皇城已人满为患,到了午时,不得不提前关闭。此刻东都的南、北、西三个方向的城门均已关闭,唯有东面的上春门和建阳门还是大开的,收容从东线后撤而至的难民分别进入北郭和南郭。下午达奚善意败走汉王寺,南郭直接面对叛军的攻击,于是建阳门也关闭了,就剩下北郭的上春门还是大开的,而卫戍上春门的就是裴弘策,如果裴弘策败退,整个东都也就陷入了叛军的包围。
下午,甄宝车、徐十三、吕明星、郭明、夏侯哲等五个总管、副总管不约而同的找到了李风云。
积翠池的战斗打得太激烈了,卫戍军拿出了真本事,誓死不退,如此一来联盟军队的损失就大了,好在战场非常狭窄,南北大堤虽然有数里之长,但宽度有限,能够容纳的将士不多,双方各自投入一个团就很难展开了,暂时损失都不大,只是如果持续厮杀下去,日复一日,寸土必争,那损失就直线上升了。卫戍军不能再退,再退就要掉脑袋了,所以不计损失,拼死作战,而联盟军队的目标不是皇城,也不是卫戍军,为何也要这样不计代价的厮杀?完全没必要嘛,几位豪帅都很疑惑,于是一起找来了,打探李风云的真正心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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