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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海秘闻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仐三
这里已经有了一个双子童帝,不可能再出现另外一个双子聂焰。
即便现在的童帝已经水童,好像隐隐高过了聂焰的声望,但聂焰也还是双子,最近也是风头不小,只是无论如何也压不过已经完成传承的水童罢了。





山海秘闻录 第八十九章 计划
周围人的议论自然不会被聂焰放在心中。
即便他的感官灵敏,能听见那种隐约的议论声已经从猜测他的身份,议论到了双子的身上。
这是没有办法的事情,在一个时代,不管是在哪个圈子站在巅峰的人,都会被圈中人所议论,所注目,虽然聂焰并不在乎这种巅峰,也无心和童帝比较。
倒是那老管家听人议论,嘴角隐约有了一丝笑意。
毕竟童帝是水童家的家主,那是一种来自家族的自豪感。
聂焰看在了眼里,却也没有放在心上,他只是好奇童帝如此的阵仗到底是要干嘛?莫非
想到这里大妖聚集,聂焰的心跳开始加快,这个想法自然是可以的,但也未免太疯狂,要让聂焰公道的说,现在的猎妖人弱势,至少他所看见的在场的猎妖人,没有一个人可以单独的力敌大妖。
想着这些,聂焰越发的沉默,低头朝前走,却发现这个院落比他之前想象的还要大,怕是有三重院落。
而每一重院落都有猎妖人的存在。
越是往里,那些猎妖人的气势就越强大,但人数也是越少。
而相比于前院落的猎妖人,这些猎妖人多了一些自己的骄傲,尽管对聂焰的出现有一些好奇,却也没有过多的追问和好奇。
三重院落,这是聂焰最初以为的。
一直到走到最后一重院落,聂焰才发现自己想错了,原来在后门看来已经结束的院落,推开后门,竟然还有一重院落。
这完全已经不遵照建筑格局来修建了,而且从痕迹上来看,也是新修的一重院落。
那个老管家在推门让聂焰进入这重院落的时候说到:“聂公子,这里应该是我水童家的一处分家,在早些年,我水童家曾得到过一个修者大能的一言,在岭南地区会发生惊天动地的变故,所以早早就买下了一处分家。这最后一重院落原本非我水童家的核心不能进入。但聂公子身为这个时代的双子之一,进入是绝对没有问题的。”
聂焰沉默的点点头,才发现新发展起来的聂家和充满了底蕴的水童家比起来确实相差甚远。
他之所以在意这个,完全是想聂家如果够强大,能够给予自己的弟妹足够的庇护,让他们安然的生活下去,子子孙孙也能够安然的生活下去。
进入了这个院落,明显管家就要自在了许多。
在这个院落也有少数的人,但从他们和童帝略微相似的气质和长相来看,都应该是童家之人。
管家依旧在前面带路,入耳已经能听见漓江之水‘哗啦啦’的声音,却不见漓江的影子。
聂焰所不知道的是,在他进入最后一重院落的时候,第三院落的猎妖人怕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他的身份,吃惊不已,难以相信双子汇集,也难以相信双子都是如此的年轻。
但多少,因为双子的齐聚,对这次的行动多了一分信心。
管家一直把聂焰带到了院落的最深处,在这里有一个紧缩的大门,散发着不同寻常的气息,那管家眼中带着自豪和一丝郑重,走到前方,轻轻的把大门推开了一个缝隙,然后躬身对聂焰说到:“聂公子,老夫只能把你送到这里了,公子自己进去吧。只因这是家主的院落,老夫不可随意进去。”
聂焰点点头,也知道一般大的猎妖家族,规矩是甚多的,于是走上前去,推开大门,径直走了进去。
原来这大门之后,是一个精致的园子,漓江之水的‘哗啦’声就是从这园中传出,在这园中遍种了樱花树,明明是冬日的岁月,这些樱花却是争相斗艳,开的正好。
微风吹来,樱花的白色花瓣随风飘舞,空中,地上皆是那白色的花瓣,园中充满了一种别样的生机,香气弥漫。
行走其中,有一种‘乱花渐欲迷人眼’的感觉,就如在梦中,又恍然现实。
聂焰的心是麻木的,即便这花色很美,即便这院子亭台楼阁无一不精致,也难让聂焰生出那观景之心。
只是朝前走去,就渐渐的能看见一片小湖,也能望见那悠悠的清澈漓江,这原来是一个开放式的园子,直通漓江,小湖通过精巧的设计,引来的是那漓江之水。
一个身穿白衣的身影就站在了小湖之旁,白衣如雪,黑发如瀑,身形潇洒之中又自带了三分风流。
相比于聂焰一身脏乱的短衫,这个人显得越发的玉树临风。
是童帝,聂焰心中异常的平静,尽管已经见过他很多次,但不得不承认,有的人就是如此,见过再多次,每一次再见,总还是会给人惊艳的感觉。
眯起眼睛,就连他那袖口银色的刺绣,也因为他这个人的穿着,也显得生动了起来,像一波流动的水。
如果是普通人,一定会是这样感觉的吧?但聂焰知道不是这样,那袖口的生动是因为童帝的气场,他的修为又高了很多,隐约带着一股能融入天气的气势了。
“再白的袍子,也会被鲜红的血染红,以后难道是要穿那红色袍子吗?却是不经看的,太张扬”童帝应该是知晓聂焰前来的,却是没有转身,只是轻轻的开口,说出了一句莫名的话。
聂焰在童帝身后停住了脚步,似乎嘲弄一般的开口:“今日船上所见,不是粉色袍子吗?童家主未免太过讲究,先聂焰一步,就已经换上了一身衣服。”
聂焰说话间,眼看着不远处的漓江,那里的江水轻轻的飘动,不正是有一艘渔舟停在那里吗?
童帝根本不在意聂焰的嘲弄,在这时终于转过了身来,依旧是那副堪称绝色的姿容,依旧是那样高傲的神情,高高在上的看着聂焰:“你是说那件淡粉色的袍子吗?倒是不错!可惜身在这里,我只能穿着家主服,因为这里是我水童家的一处分家。”
说话间,童帝从湖边缓缓的朝着聂焰行来,眼睛目不转睛的看着聂焰,口中却是一字一句的说到:“家主服染上鲜血总是不好的,偏偏它又是白色。”
“一定会是血流成河?”聂焰眯起了眼睛,他有握剑的冲动,却不能忘了缠剑时的那番心意。
“不然这番布置是为何?你想逃避?”童帝已经走到了聂焰身前,气势逼人。
看着这样的童帝,聂焰不得不承认,这几载岁月,童帝的脚步已经走得太远,自己颓废的日子,他在苦修,他如同是那种绝对不会被打倒的人一般,只朝着他渴望的巅峰行进。
“我逃避与不逃避,你都不用操心。就如同我习惯了自己一个人猎妖,莫非你也能干涉?”聂焰没有打算参与童帝的计划,尽管他不知道那计划究竟是什么?
只因为那是碗碗的婚礼,如若她能幸福!聂焰痛苦的吞咽了一口唾沫,至少不是他来手刃石涛,他可以放下这段折磨尊严的仇恨来给碗碗一个实际的行动,但却不能阻止别人去手刃石涛。
石涛可以不杀,石涛的那个所谓有着它族血统的‘亲人’却必须要杀,避过了明日,也终究是为仇人。
避开了自己,也终究有别人来婚礼染血。
这将会是怎么样的折磨?却只是为了给碗碗一个态度,所谓情深不寿,莫过于此?因为人无恙,心却一直在煎熬,如何长寿?
这些矛盾如同尖锐的刺在聂焰心中反复的穿插,聂焰不再理会童帝,转身就走。
童帝却好像预料到聂焰会有如此的行为,一声冷笑:“明日就是你那心爱的妖女成婚之日,那一只饕餮不知道有多张扬?聂焰,你去吗?亲眼看着你那心爱的妖女嫁人,从此了却这段孽缘,你敢去吗?”
聂焰回头,深深的看着童帝,说到:“正好有一张请柬,我为何不去?就如你所说,了断。”
“哈哈哈是了,了断,但就你这副模样,刚才还挑剔我的讲究?你是这样颓废去装可怜的吗?若我是你,应该衣裳鲜亮的前去。若我是你,应该干净的,淡然的前去,因为是了断。”童帝说着莫名其妙的话。
聂焰却是淡淡的‘哦’了一声,他了解童帝,童帝是如何高傲,他是猎妖人,他就怕聂焰前去,弱了猎妖人的气势。
应该在童帝的心中,人是高于妖的吧?无论如何,身为双子的聂焰永远不能是猎妖人的耻辱,即便爱上一个妖女已经够耻辱了。
在回应了童帝一声以后,聂焰低头,淡淡的朝着园外走去。
童帝的话语却依旧在聂焰身后响起:“你永远不会听我一言。所以,到了今日,我也不会问你一声!不管你是否愿意,这一场婚礼都会是血色的,你也会成为计划的一部分。在那个时候,你若不想动手,就眼睁睁的看着那么多猎妖人死在你面前吧。”
聂焰的呼吸变得粗重,心跳也沉重了起来,他猛地停下了脚步,深深的看着童帝。




山海秘闻录 第九十章 前日
面对着聂焰的目光,童帝也丝毫不肯退让的看着聂焰,开口说到:“难道你想说我有错?”
有错?猎妖人猎妖怎么可能有错?这是顺应天道而为之,这是猎妖人原本就应该有的责任,何错之有?
心中翻腾起了苦涩,聂焰强行的压了下去,声音有些沙哑的开口说到:“一天,晚上一天也不行吗?我不想她一生的婚礼变成那副模样。之后,你们要做什么,都可以。甚至要我配合也可以,我只是不杀那石涛,我不能。”
没有了余地,聂焰只能实话实说。
这些话消散在空中,却像一个笑话,让童帝的嘴角勾起了一丝冷笑,其实聂焰何尝不想笑,因为他自己也明白,这些话像个笑话,可他不想收回。
“你觉得可以吗?”童帝看着聂焰问到。
聂焰沉默。
“你不要忘记了,曾经在那个林中,是你亲口告诉我,天狐我不能杀,要杀也是你来动手。你如今没有能力去杀掉她吗?就算我猎妖人势弱,但身为双子的你,不要说杀不了一只远远未到成年期的天狐。既然是要杀她,婚礼还重要吗?石涛呵呵,那个给过你如此耻辱的妖,你不杀?好,那我来动手,天狐你来,可好?”童帝眯起眼睛,一字一句的说到。
实际上,他已经给出了聂焰答案。
聂焰抬头看着天空,终究是冬季,上午还晴好的天气,下午就如同染了一层铅色,变成了层层的灰。
杀掉她?那个天不亮就起来,为自己买来麦饼的女孩子?
杀掉她?那个在夜深时,还在为自己缝补着衣衫的女孩子?
杀掉她?那个默默的往自己碗里夹着不多的菜,看着自己吃的香甜,会微微一笑的女孩子?
杀掉她?多少个日子,用最柔和温润的目光悄悄看着自己的女孩子?
还是杀掉她?那个自身难保,还带着如此多孤儿,曾经那么善良的女孩子?
聂焰笑了,他忽然觉得为何要遵从那么多?他不从天,不从地,哪怕自己这一生下到十八层地狱又如何?他要从自己的内心。曾经为何就想不通?
这样的笑纹越来越大,笑容也越来越轻松,不杀人,不放火,不强切,不偷窃,与人为善,对得起自己的良心就够了,只要自己认为对!何必要从天?
碗碗这些做了什么?他听闻的只是那个善良的为流民送去衣物粮食的女人,听闻的只是天狐各种美艳的传闻,除此之外,他没有听说再说。
若有一件,只要有一件,她作恶的事情,他的剑上沾上她的血又如何?
如若没有,就别怪我聂焰逆天而行!别怪我聂焰无所谓成不成为耻辱,我不在乎!
“你为何要笑?”童帝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聂焰,陌生的觉得,他根本就像很多年前,和自己初遇的那个少年了。
在他身上,有了别样的气息,狂!对,就是那种狂放曾经的聂焰无论多么的沉默少言,琢磨不透,又无情,也是紧紧的遵循着某些东西,没有这种狂放的。
童帝疑惑了,他看不透这个聂焰。
面对童帝的询问,聂焰收起了笑容,一步步的走向童帝,在他的身侧停了下来,靠近童帝的耳边说到:“你说的,我都知道了。”
炙热的呼吸传到了童帝的脸颊,他觉得是那么的不对劲,忍不住后退了两步,陌生而又有些无助的看着聂焰。
聂焰却是再次淡然一笑,转身走出了这个园子。
童帝留在原地,兀自的回不过神来?他会如何做呢?选择已经给出,无非就是动手,还是不动手?无论选择哪个,都是两难的境地,为何他会笑?
其实童帝早就知道聂焰也到了这个城中,身为双子,聂焰应该也发现了这边的问题,何况这还是那个妖女的婚礼?聂焰来了,童帝原本想避之不见,他也是这样做的,因为聂焰那孤独的行事风格,注定了他不会加入他们的行动。但一想到聂焰的两难,终究还是不忍,才会在今日用特殊的办法,叫来聂焰一见。
却得到了这样的笑容?
童帝百思不得其解,天色已经变得灰暗,风吹起,满园的白色花瓣乱舞,就如同童帝的心一般凌乱,明日的行动容不得一丝失败。
聂焰走出那个大宅,在众人的猜测议论中,在众人意味深长的眼光之中。
在宅门关闭的瞬间,聂焰心知,这些猎妖人不该死,至少不该妄送性命,这样的事情他不会让它发生。
走出了那条巷子,聂焰并没有再次回到漓江之旁,而是到了城中最大的成衣铺子,在量好了尺寸以后,留下了足够做五十件衣服的银钱,只求明日能够得到一套新衣。
从成衣铺子出来,聂焰找到了一家上好的客栈,定了一间上好的房间,要来了一桶热水,开始沐浴。
童帝说的有千般不对,但有一句是对的,自己应该精神的,干净的,鲜衣整齐的去,一身颓废是求可怜的吗?
收拾干净以后,聂焰让小二把水弄了出去。
叫来了一桌酒菜,就在房间自斟自饮,这不愧是这个小城最好的客栈,这个客栈之中最好的房间,正对着清悠漓江,风景大好。
已经有一些日子没有喝酒的聂焰,酒才入喉时,已经有了微微不适,但很快却又被那熟悉的味道刺激的舒服的眯起了眼睛。
自己从前真是傻,凡事不是黑,就是白。
就如这酒,要么深陷其中,要么彻底不喝,却从未想过克制的,适当的喝不是很好?就如之前在城中,喝到微醺不是刚刚好?
而碗碗的事聂焰抿起了嘴角,望向了很远处的一座山脉,那座别院就在那座山的半山,在这里只能隐约的看见一个楼角,看不清楚太多。
她的事,若自己年少时,能有这番心境,到今日也不会是这般结局?还可更改吗?
一仰头,杯中酒尽,窗外的天终于是‘淅沥沥’的下起了雨来,雨中的漓江,雨中的青山,别有一番远山雾境之美。
明日,血色之下,又会是怎样?聂焰不知,却是困意渐渐上涌,靠在窗边桌前,竟然静静的睡着。
别院深处,此刻已经是张灯结彩。
虽说婚礼明日进行,但今日已经有一些相近的宾客陆续的到来。
这些人的身份说起来,都会是让妖界震惊的,就算本人不能亲自前来,也会让族中重要的人,或者贴身的妖仆送来一份贺礼。
石涛冷笑着看着宾客的名单,眼中的光芒闪烁。
从他从那个地方入得这世间以来,在妖族之中也不见得是一帆风顺。
来得不止他一个,不过却没有比他血统更高贵的妖,只不过欺他年幼,不肯服气罢了,毕竟这里是人世间,不是那个地方,如何能够服气于他?
“不是年幼?我又如何过来?”石涛自言自语的说了一句。
手中的毛笔在另外一张白纸上飞快的记录了好一些名字,这些应该就是他未来的敌人。
另外还有一些根深蒂固的本土势力,在这人世间成妖,实力不俗,人脉更是盘根错节,不服他自称妖主,也是情有可原。
即便情有可原,但却绝对不可原谅!
这些土著怎么可能懂,他石涛做的是一件如何惊天动地的大事?想着,石涛不屑的冷哼一声,又在白纸上记录了一些名字。
待得他在这个天下称雄之时,这些一个都不会留。
想着,石涛静静的收好了桌上的纸张,站了起来,望向了窗外。
此时下雨,但明日却会是一个晴好的天气,他石涛的婚礼,老天爷也必须要给面子!否则,反了天又如何?他的族人,他之前所在的世界,就没一个是顺天之人。
只是婚礼?想到这里,石涛的心也稍微柔和了一些,他喜欢天沐,不,应该是爱慕她的,从见到她的第一眼,石涛就认定,这个女子是他的!
想着,石涛望向窗外的目光落在了对面的房间,因为他的房间对面就是天沐的房间,隔了一个院落的距离,曾经就感觉像隔着天堑。
而如今石涛的目光静静的看着自己的房间,已经收拾布置的极好,这就是明日的喜房。
不管曾经如何,明日她就会跨过这个院落的距离,从此只在自己的枕边。
天堑又如何?今生她的人是自己的,心也是自己的?
想着,石涛看向对面房间的眼光更加炙热了一些,也带上了一丝难得的温柔,他从来都是霸道而凛冽的。
明日的婚礼?她如今在做什么?可知道,为了这场婚礼,为了那个心结,他特别的给了她一个惊喜,明日她就会明白,她是他的妻子,就算那个手下败将,所谓的双子,她一直存留在心中的意中人也不能阻止。
只能眼睁睁的看着。
如此,天沐应该死心了吗?就算不死心,也会失望吧?而自己也会消去心结,在那个小子面前亲自娶了他。
想到这里,石涛的嘴角带起了一丝笑容。




山海秘闻录 第九十一章 煞星
无论黑夜多么的漫长,清晨总是要来的。
无论时光相距的有多么的遥远,总是会走到那一天。
昨日下午的一场雨,一直下了一夜,清晨的空气之中还带着雨后那种特有的湿意,伴随着早晨的寒气,形成了淡淡的薄暮。
但在东边,已经有了一抹金色的云彩,太阳会出来的,今天是一个好天气。
聂焰早早的就起床了,在房间里叫了一个手艺人来,细细的为他刮了面,梳了发。
原本俊朗的脸这般收拾之下,终于有了一丝光彩,只是抹不去双眼之中那一缕忧伤。
在那个时候没有一位叫做纳兰性德的诗人,没有写下‘人生若只如初见’那样的诗词,如果有,在聂焰心中反复沉吟的应该就是这一句吧?
如果没有在一起,再见总有那么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若是想起初见,那会是怎么样的感慨?
走出了客栈,街道上已经有了三三两两的人,那是早晨忙碌着生计的人们。
而阳光已经些微有一些温度,聂焰没有想太多,去那家成衣铺子取了自己的定制的衣服,回到客栈换上。
聂焰记不得这是自己第几次穿长袍,总是不爱的,因为长期行走于深山野林,长袍何其的碍事?他不是童帝,连战斗都是如此优雅的方式。
但是,今日么把缠布的长剑背在背上,聂焰去退了房,朝着城外走去。
在即将出城的时候,聂焰深深的看了一眼城中的某个方向,那是童家分家所在的地方,很平静的气息,看不出来什么?他们会什么时候行动呢?
聂焰的表情没有变化,心中已经坚定了某个想法,也无所谓那些人什么时候行动了。
他转身走出了城门。
“天沐姐,再擦一些胭脂吧。否则这大红的袍子,更显得你脸色苍白。”小赤柔声的劝着,想要为眼前的天沐再涂上一些胭脂。
她身为女子,也不得不承认天沐姐真的好美,一声华贵的大红喜袍穿在她的身上不但不显累赘,反而真的穿出了仪态万千的感觉。
即便眉头的那一丝忧虑始终不下,却多出了一分我见犹怜的意味。
但这是大喜的日子,不能这样啊。
妖族的婚礼没有人类那样诸多的讲究,就比如去接新娘啊,始终新娘要带着盖头,不得见诸位宾客啊,妖族没有这样讲究。
天沐和石涛就在一个庭院之中,大婚开始之际,身为天狐的她拜堂以后,是要见众位宾客的。
如此苍白的脸色怎么能行?眉头的那一缕忧虑又算什么?小赤为天沐着急,她明白石涛的脾气,对天沐是诸多的容忍,可在婚礼上若是不如了他的意,他还会容忍吗?显然是不会的。
石涛是一个有怒火绝对要倾泻的人,就算对天沐容忍,但对于狐族,谁说他就不会迁怒?这样的事情发生过,而天沐偶尔的委曲求全,却是为了狐族。
可在今天,天沐似乎不想委屈求全,这一身大红的喜袍穿在身上就如同在身上彻底的套上了枷锁,以后就算思念一个人也不会自由了吧?因为已是为人妻。
小赤还在身边说着一些什么?可天沐犹如没有听见。
铜镜之中,那个稍显模糊的脸庞也掩盖不住那份绝美,但如果可以,还是只想做那个脸上有些脏兮兮,只是清秀的小乞儿。
那些年想到这里,天沐的嘴角绽放了一丝笑容,这一笑,如同寒冷的冬都已经远去,就连空气之中都充满了春日时,花儿绽放的甜香。
这是属于天狐的笑,直入人心,让小赤都沉迷了一下,天沐很少笑,即便在她身边的小赤也抵挡不住这么一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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