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秘闻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仐三
事到如今,快5年的光阴,一切终于快要结束了,这个傻丫头绝望了吗?所以当初的不闻不问,到了这个时候,到底还是变成了想知道他的消息,图一个安心吗?
我太明白庄婧的心情,她能当回猎妖人,我之所以那么开心,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她肯放弃这样太过自我,又没有希望的等待,这样正川哥多少也会少一些负疚吧?只是正川哥看着庄婧,我沉默了一会儿,然后就对她笑了。
“唔,你问正川哥啊,他很好啊。”多的,我再也不能说什么?只因为我真的不擅长对着老朋友编造谎言。
“他很好吗?”庄婧的神色有些恍惚,眼中多了一些哀伤,却又像放下了什么东西,可她依旧再次追问了我一句:“那,那么他是和那个女人在一起吗?我知道他的,看起来那么温和,可他认定的事情,就算冒天下大不韪,他也一样会去做的。”
我沉默,其实何止正川哥,想起来,我们是师兄弟一个宿命吗?而且,这其中乱七八糟的纠缠啊。
我想叹息,却只能生生的忍住,可我也不知道如何去告诉庄婧一个真相,只能笑着说到:“你觉得这些还是你应该关心的吗?你应该想的是,一个月以后,你应该用什么样的姿态回望仙村,现在年轻一辈的猎妖人都很强了。”
说完,我逃跑一般的走出了frst吧,因为我怕庄婧再问。
正川哥
...
山海秘闻录 第七章 爱未散,思终起,义难全(上)
老旧的国道,早晨的八点不到,空气中还弥漫着未散去,带着一丝冷冽的稀薄雾气。
尽管归心似箭,但光明的大道是不能走的,甚至还需要绕路。
在这个纷乱的时候,猎妖人还是猎妖人,但妖就不一定还是那样的妖了,他们成群,结势,甚至勾结人类中的野心家。
猎妖人猎妖的同时,还要防止被妖猎杀,这就是现实。
我在,又有什么大用?妖族的实力我们多少比从前知道的多一些,一些从那个世界‘爬’出来的大妖,一旦在这里放开了实力,我也并没有把握一定能赢。
就像多年前的复诺,我不是办法尽出,才得到了一个并不太光明的胜利吗?现在的情况或许会好一些吧?但复诺哪里又算最强的?
所以,只有躲。
“家主,我们的实力和那些妖人尽拼,还相差多少?”车上有年轻的猎妖人问我,精英小组的年轻猎妖人嘛,难免年轻气盛,恨不得和老天爷比一下高低,这些年猎妖其实面对的不是什么大角色,从那个世界来的妖人根本不会轻易的泄露行踪,我早说过如今的山海百妖录绝对不是万能。
退一步来说,即便他们泄露了行踪,我又能如何?让人类之中的老一辈大能出手吗?想想,若是他们都轻易出手了,事情只会急剧的白热化。
我不能承受牺牲,相对的,这些年轻猎妖人也没有真正的知道什么叫残酷的战斗。
所以,他的问题我不知道如何作答,甚至在我心中这也是一个谜题?就如我一直以来相信天道的平衡,却不明白老天爷为何要让如今的猎妖人和妖人抗衡?这实力的天平相差的不止一星半点儿,就算加上修者和相关部门的帮助也......难道另有深意?
“家主?”见我久久不答,那个年轻的猎妖人不由得疑惑的叫了我一声。
我笑笑,只是看了他一眼,然后装作睡眼朦胧的打了一个哈欠,拉丁了头上戴着的鸭舌帽,懒洋洋的靠着椅背,然后闭上了眼睛。
见我很疲惫的样子,那个年轻的猎妖人也不好再多问了,实际上他们也习惯了我偶尔这样,不给任何答案,很沉默的样子。
况且,我是真的有点儿累了,昨天的猎妖行动心累,加上半夜还喝了一个半醉,闭上眼睛没多一会儿就真的睡着了。
在摇晃之中我梦见了正川哥年轻时候的样子,好像是我初入山门那一天的样子,长到脖颈的头发,穿上身上略微有些松垮的白衬衫,懒洋洋的望着我笑,英俊的就像画里走出来的人。
多好的岁月?他带我到他的房间,床让给我,他睡在地上,和我笑着说了很多。
我在梦里好像已经知道了后来的很多事情,我想告诉他一些,特别是他不要爱上一个让他痛苦,不该爱的人,可他好像一直不给我说话的机会,我自己也犹豫着,难道这种事情说了就能改变吗?还是会让正川哥因为好奇心,而让事情提前发生?
于是,就在这样的情况下,我始终没有插上话,而莫名的天亮了,讲了一夜话的正川哥再抬头看我时,忽然就那么老了。
夹在着一缕缕白发的头发,忽然消瘦而显得颧骨略高,轮廓从少年时的丰神俊朗变成了一种沧桑的深刻,胡茬即便挂掉了,也在脸上留下了青黑的痕迹。这不是正川哥现在的模样吗?怎么一夜之间就距离那个时候的少年时过了那么久?
“哥...”我在梦里没有惊慌,却是悲从中来,看着这样的正川哥,喉头哽咽到疼痛。
“老三,其实你想说的,我全都知道。可我很难受,你知道吗?曾经,我生命中最重要的人只有师父,后来就有了你。再后来,又多了一个女人。偏偏就是这个女人,让我走在了夹缝之中,她想杀你,而我爱她。我可以为你而死,同样如是她,我也可以献出生命。倘若,我献出了生命,可以换来你们之间仇怨的消解,我死又何妨?”正川哥的眼中有泪光。
“哥,你别这样说。”我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我何尝不是在两难中?只因为这个女人是曾经的朋友,她要杀我,我不见得能够去杀她。更何况,正川哥深爱她。难道躲一辈子吗?我不知道。
“我不能忘记爱她。所以,我是一个孽障,负了师父,负了你。让我走吧,只要她一天还想杀你,我就一天守在她身边,她动了杀心,我就先替你去死好了。一命换一命很公平。”说话间,正川哥站了起来,在我面前拍了拍他身上略微有些皱褶的白衬衫,然后义无反顾的走出了房间,速度很快。
我一咕噜的从床上爬了起来,我想追上正川哥,可惜的是我追不上,我只能大喊着:“正川哥,你就为这件事情搭上一辈子吗?你想要复兴山门的啊?你忘记了吗?”
在这个时候,正川哥的身影已经很朦胧了,听到我这句话时,他停下了脚步,眼带悲伤的朝着我一笑,然后再次转身走了。
“正川哥,正川哥...”我急得满头大汗的朝着他大喊,可是正川哥的脚步不曾停留。
“正川哥。”我一下子从梦中惊醒了过来,车子依旧行驶在这一段路况不怎么好的老旧国道,清晨的雾气早就散去,阳光温和,却也略微有些刺眼,我的眼睛发涩,不由得再次闭上了眼睛。
“家主,你想正川大哥了吗?”在这个时候,叶朗探出了头,关切的看着我。
我有些懒洋洋的回过头,看见的是一车子的猎妖人都探寻的望着我,我没好气的说了一句:“有这空,好好想想灵魂力的提升。我想我师兄,很正常,对吧?”
那些年轻的猎妖人都讨好的朝着我笑笑,目光中却有一些小小的关切,可我最受不了的就是这个,干脆回头懒得再看。
我想继续假装睡觉,可经过了这样的一梦,心绪到底难平,干脆摘下了帽子,盖在了脸上,任由自己两年多以来一直都控制着的情绪彻底的泛滥开来。
我开始想念正川哥,这个在我生命中严格的说起来,陪伴我的时间仅次于辛夷的人。
但偏偏,脑海中反复出现的画面,却是离别的那一幕。
那一天是两年多以前的初夏,傍晚,山门安静,油灯昏黄。
正川哥坐在我的对面,眼前是那一张曾经师徒三人用来吃饭的熟悉小几,小几上摆着几样小菜,除了一条蒸鱼外,其余的都是素菜,略显寒酸。
可我明白,若这些菜放到十几年前的山门,对于我们师徒来说,已经是很好的菜了,毕竟素菜才是珍贵的,米粮才是不易得的。这是山门吃饭的风格。
略微有些浑浊的酒倒入了我眼前的杯子,却是最熟悉的味道,师父长喝的就是这种酒。
我有些疲惫,于是端起了酒杯一饮而尽,然后用筷子夹了几粒糟黄豆,细细的嚼了,口中的酒气未散,配上糟黄豆特殊的酱香,让人有一种舒缓又沉迷的幸福感,我放下筷子,望着正川哥微笑:“我这些年是越来越明白,师父为什么那么喜欢你的糟黄豆,为什么要摆出那样一副沉迷的样子来喝这山门里的浊酒。我也越来越对它们沉迷了。”
也许是人长大了,就爱回忆了。沉迷的或许不是这熟悉的味道,而是那不可追的静好岁月。
正川哥笑得很温和,岁月改变了容颜,但单独属于他的眼神不会改变,他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只是浅抿了一口:“老三,这一餐饭我早就该和你一起吃了。可惜,这些年来,你总在奔波,我要等你吃这一餐饭,也得等到你回来。”
我不以为意,埋头夹菜,塞入口中,想想小小年纪就离家,最熟悉习惯的饭菜竟然是这山门的味道,我含糊不清的说到:“你若喜欢,当我们老了,不,就让我扛过现在的责任以后,我天天陪你吃都好。”
生命就是这样,有些人存在着,你就会理所当然的感觉他会一直在你的生命中,直到你离开世界的那一天,你根本不假设你们会分开。
正川哥于我就是这样一个存在。
正川哥看着我笑,放下了手中的杯子,对我说到:“其实你每一次出去我都会害怕,怕听到什么关于你不好的消息。我从来没想过我们老了什么的,因为你要面对什么,我还不清楚吗?但也明白,有些事情怕是没用的,该来的总会来。老天爷很公平,对吗?以前总是我为你担心,现在换你来为我担心,好不好?”
正川哥看着我,神情渐渐变得郑重,却又有些悲伤起来。
我愣住了,正川哥这番话难免有些颠三倒四,似乎在说对我的心情,又似乎想安稳我,但重要的是,他好像要告诉我什么决定。
我放下了筷子,在口中还未下咽的菜似乎有些难以咽下去了。
“老三,忘记之前那场大战结束以后,我对你说过的一番话吗?我要离开山门了!”正川哥看着我,像是在提醒我,更像是在加强自己的决心一般。
我勉强的装出满不在乎的表情,说到:“哦,那什么时候回来?”
“回来?看她的心意吧?如果有一天我死了,你一定要记得我不后悔,你也不许为我报仇。不然,我所做的一切就没有意义了。”正川哥一字一句的对我说到。
山海秘闻录 第八章 爱未散,思终起,义难全(中)
当正川哥这样说的时候,我脸上勉强做出的满不在乎的笑容还未褪去,便已经僵硬,在那一秒,我甚至不知道该用怎么样的表情来面对正川哥。
我沉默了,我的手开始有些微微颤抖,我端起杯子,也无法阻止让酒液溢出杯子,终于艰难的吞下这杯酒以后,我才能勉强冷静的看着正川哥。
“你应该告诉我一切。当你做出这样的决定时,还打算隐瞒我一辈子吗?”在沉默且反复的想了好几遍以后,我说出了这样一句话,既不说同意,也不说阻止。我内心没有办法去同意正川哥的这个做法,感觉就像要去赴死。但我也没有办法去阻止,他不是小孩子,我的阻止不见得能够改变他的决定。
我至少要知道怎么回事儿,我才能在这种凌乱中做出一个基本的判断。
正川哥不说话,望着我,也是沉默了十几秒以后,这才伸出了双手,开始一颗一颗的解开衬衫的扣子,一个拉扯,露出了他的胸膛。
在他的胸膛上还有几个伤愈后结痂的痕迹,我怎么会不记得这伤势?那个时候正川哥已经处于极度危险之中,我们冒险进入了鬼市,找到了兽老,用了特别的方式,才拔尽了正川哥的毒,把他从垂危之中拯救了出来。
我不傻,自然明白正川哥要说的事情和这伤口有关。
这是他和我之间唯一的秘密,他始终没有开口说过这伤势的来由,我只能猜测隐约和感情有关,我忘记不了那个时候颓废的正川哥,我也不知道给他这份情伤的是谁。总之,我只明白他对他的感情讳莫如深,就如同对他的伤口,这样反而说明了两者间的联系。
“这伤口就是我爱的人给我留下的。”这是正川哥开口告诉我的第一句话。
我捏紧了拳头,到底是谁,可以这样的无情?就算不喜欢正川哥,也不至于下此狠手吧?
“我和她,在一起过,后来不得不分开。别的事情我承诺不了什么,但我知道她也同样喜欢我。”正川哥说这话的时候很平静,很淡然,不像努力争辩,强调让我相信,感觉就是一个既定的事实,不争不辨它也假不了。
我低头,我信正川哥,只是不了解为何落到这般的地步?我有不解,更多的当然是愤怒。
“我知道你很生气,恨不得立刻找她理论。因为换成是我,恐怕也是这般心情。”正川哥说话间一颗一颗的扣起了扣子,然后才郑重的看着我说到:“可我说,她已经对我手下留情,并且一直在为我承受痛苦,你信吗?不,这句话不全对,她承受痛苦的原因也有你。”
“我?”这一次我终于动容了,不明白我为何会牵扯到正川哥的感情当中去?
看着我疑惑的双眼,正川哥再次沉默了,而是拿起那壶浊酒,重新斟满了杯子,这一次他没有轻抿了,而是一口一杯,接连喝了三杯,当他还要再倒时,我伸手拉住了他:“既然要说,就不需要吞吞吐吐。你和我还有什么不好说的吗?”
“如若真的好说,我岂会一直瞒着你?而曾经,我想把这件事情埋心底一辈子的,只能现实不能让我这样做,我怕我不说,而让你自己去发现真相,会更难过。可我到底还缺了一些勇气,喝酒不就是为了壮胆吗?”正川哥看着我说到。
我松开了他的手,却是一把抢过了酒壶,打开了盖子,说到:“好,你壮胆。不用一杯杯的喝,我已经着急的等不下去,直接灌吧。”
我多少有些赌气,关心则乱,我如何能忍受的了这样的磨叽?
正川哥也不推辞,真的抓起酒壶,一口气喝了大半壶,这才重重的放下了酒壶,对我说的第一句话却让我意料不到:“你一直收藏着一张照片,我知道的,现在可否拿出来让我看看?”
我的心一乱,隐约有了一些猜测,动作有些僵硬的从兜里掏出了钱包,然后从钱包中拿出了那张照片。
照片上的人已经不用再说,如今都各自天涯,可那也是我的一段岁月,那么多年。尽管回想起来痛苦,我又如何真的去遗忘?毕竟当时的温暖和快乐是真的。所以,照片也就一直留下了。
我的手再次开始颤抖,然后把照片递给了正川哥,但自己的目光却不敢落在照片上。
正川哥接过照片,仔细的看着,手指反复的摩挲着照片,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抬头,这个时候也不知道是因为酒意,还是因为悲伤,眼眶已经有些发红。
他把照片轻轻的放在了桌上,手指还在摩挲着照片,但我已经清楚的看到,他的手指反复摩挲的地方只是一个人的脸,在照片中那个似水一般,眼角眉间全是风情的女子——阿木。
我的心开始剧烈的颤动,艰难的抬头看着正川哥,他瞒得我好苦,我想说什么,却喉头滚动什么也说不出来。
相反,正川哥却平静了,看着我说到:“想必你已经猜到了吧?”
有猜测是一回事,当猜测被得到证实的时候又是另外一回事情。人总是会这样,再面对痛苦的事情时,不等到最后的结果,总是抱有幻想,总是要自我安慰,我何尝不是如此?
“怎么,怎么会是她?”我不敢相信,我无论如何也不能把阿木和正川哥两个人联系在一起,特别是当我知道阿木和桑桑实际上是妖的时候。
莫非是因为阿木以为我要和她敌对,才这样对正川哥,我想不透其中的关节,这其中到底是怎么串联起来的,尽管已经心急如焚,牵涉到两个我在乎的人,但也只能这样硬生生的忍着,等答案。
正川哥在这个时候站了起来,走向了大殿外的长廊,脚步显得有些飘渺的感觉,我赶紧的跟上,我一秒都不想再等待。
从长廊看出去,山中才是雨过天晴,天际的远处微微泛起了一缕淡红的夕阳,就像我曾经离去山门那一天的景色,正川哥看了一眼天际,坐下了,口中却是说到:“师父曾经就常常坐在这里,他在这里的时候,多好?那是我最快乐的日子。”
正川哥说话间坐下了,我的心中黯然,到师父离开山门时,我还在误会他。而如今,我想要对他说一句‘你的苦心我都知道了’也是不可能,岁月怎么就那么留不住?到了无情的地步!
“我不想啰嗦,两个故事。听吗?”正川哥看着远方,开口已经很直接。
我沉默的掏出一支烟,点燃深深的吸了一口这才说到:“好,你说吧。”
“人与人之间,相亲也好,相爱也罢,往往就是一念,一瞬间,一件小事的触动。你知道庄婧为什么那么喜欢我吗?我曾经问过她。追根溯源,并不是因为我如何如何好,而是因为她小时候的一件小事。”我没有想到正川哥故事的开头竟然是庄婧。
“那个时候,庄婧习武不行,常常被家中长辈责备,到不敢回家的地步。而那一日我放学并未回山门,而是去收起一些村里人接济上门的粮食,再次路过学校时,听见了庄婧的哭声。交谈之下,这小丫头便对我说了心事。对于望仙村的每一个人我都是心怀感激而亲切的,帮助庄婧也是自然。具体做了什么,我很快已经忘记,是庄婧后来说起这件往事,我才知道,那一日我亲自教了她所习之武的要点,陪她练了十几遍,直到她会了才离开。然后这件事情便成为了她心里的‘钉子’,把我深深的扎入了她的心中。”正川哥说到这里,略带苦笑的摇头,那时心思单纯的少年人,怎么会想到一番无意的举动,便会让庄婧这个丫头情根深种呢?
我沉默的听着,正川哥则是问我要了一支烟,这才继续说到:“庄婧说起时,我觉得不可思议。当阿木把这根钉子扎入我心里的时候,我才知道这一点儿都不荒谬,这很顺理成章。我比庄婧幸运一点儿的在于,阿木也同样回应了我。尽管...”
正川哥没有说下去了,深深的吸了几口烟。
“第一个故事,讲的是一个破落的山门,山门之中最受疼爱的小师弟被师父出于不能说的苦衷,而佯装赶下了山。但师父一直不曾放下过他,出于一些原因,每一年都会在山下呆很久,暗中的保护他,排查他周围的一切,看看他有没有危险?后来,师父也离开了山门,这个任务就顺理成章的交给了山门中唯一剩下的师兄。”
“那个时候,小师弟已经长大了。生活也多了一些改变,就比如说认识了新的朋友,爱去新的地方。那个地方是一个酒吧,是两个略微有些神秘的女子开得。”说到这里,我和正川哥的目光相对,我想这就是命运的开始吧,原来一个个的齿轮是如此的相扣。
山海秘闻录 第九章 爱未散,思终起,义难全(下)
世上开始相爱的故事有千百种,有时仅仅是一个眼神,又有时仅仅是一个微妙的细节,每一个人的点不同,好难去刻意猜测,刻意做成一个人喜欢的样子。
所谓以一见倾心开始的爱情,往往都是无意的瞬间,便足以勾动天雷地火。
正川哥是带着探究防备的心情去到forest吧的,只因酒吧的两位女子来历太过的干净,干净的就像一切都是伪造!试想,是谁能够在过去的岁月里无亲无故,无朋无友,可经历又没有任何的问题?就好像只是写给人看得一片词藻精美的作文,咋一看很好,没问题,实则很空洞,不带一点思想立意在其中。
那个时候,我和阿木是朋友,我无所谓阿木的过去究竟是什么样,连半分的探究之心都没有。
但落到有心人正川哥的眼中,一切便不一样,他要护着我,对于我这唯二新结交的挚友自然是分外仔细的调查。
然后就发现了那么一个结果。
我去forest吧的时间其实很规律,因为在那个时候我还不曾放弃修炼,总是变着法子给自己熬煮药膳,各种打磨自己的身体,就连存思练气都不曾忽略。
所以,我有空的时间一般都是周末的两天,修行也讲究劳逸结合,那两天我比较清闲。
除此以外,除非我生活中发生了特别的事情,我会去forest吧,但那个时候我的生活又有多大个屁事呢?
正川哥自然是很轻松的就掌握了我的生活规律,很自然的避开了能让我发现的痕迹,他对阿木与桑桑充满了疑问,于是选在了一个我几乎不会去的日子,再小心的选择了一个我绝对不会去的时间去了forest吧。
那一天,很晚了,接近forest吧打烊。
那一天是冬日,分外的冷,雨里夹着雪,又是南方那凉气直直的侵润到了人的骨子里,正川哥之所以记得,是因为那一天他做为一个修者,都有些扛不住那冷。
长街凄清,路灯昏黄,人若还有感,多少会觉得在这样的环境下有些寂寥。
更何况正川哥,在他生命中最重要的两个人,一个被‘赶’出了山门,而另外一个已经离去,虽然还活着,已经再见无期。
他第一次那么近的看见了forest吧的门帘——风雪夜归人,心中略微触动。
风卷帘动,从门帘的缝隙中透出的黯淡灯光陡然就像火光一般暖了起来。
正川哥毫不犹豫的掀开门帘走了进去,关于那一刻正川哥是这样对我说的,或许因为太过美好,他回忆的很仔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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