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海秘闻录
时间:2023-05-26 来源: 作者:仐三
这些问题无解,我也不可能说出去只是对她妈妈好印象是肯定的,简直就是我理想中的妈妈,可是,对于这一次她妈妈把辛夷送走的事情,我在内心却是很不满。
因为我发现我习惯了辛夷这小丫头跟着我,她不在了,我很别扭我不肯承认的是,我想她了,想的连陈重和周正来找我玩儿,我都提不起兴趣。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情不好的原因,我那个莫名其妙的怪病又发作了我再一次的陷入了那种身体不能动,只能做着怪梦的无助之中,然后隔些时候又会醒来,唯一不变的就是每一次醒来,那个奇特的符号样的东西都会放在我的胸口。
我不知道我这是怎么了?
爸爸妈妈也跟着焦虑了起来,他们的焦虑尽管在尽量的掩饰,但到底还是被我敏感的察觉到了,并且影响了我,让我的心情也变得沉重了起来。
我发现这一次我不用装病了,我是真的病了我很希望我能好起来,可是这件事情却并不因为的愿望而变得好转,我反而是发作的越发频繁,醒来需要的时间也越来越长,陷入的各种梦中,也越来越怪异,我只是记不得。
能记得的,还是几个零碎的片断。
因为这样的折磨,我变得有些虚弱起来,毕竟昏迷的时间,又不能好好吃东西,身体自然是承受不住的而身体越是承受不住,我就发作的越频繁,就像一个无限的恶性循环,生生的要把我拖入死亡的深渊。
又是一次发作,再次醒来的时候,就已经是快要过春节的时候了。
相比于往年春节的热闹,因为我的病,这一次的春节家里显得有些愁云惨雾原本,每一年,爷爷奶奶是必然要来我家过春节的,外公外婆不定时的也会来,还有一些别的亲戚,不然就是我们去他们那里,但这一年,他们不来,我们也哪儿都没去。
妈妈还是有准备年货,但也显得心事重重。
她没想到我临近春节还发作了一次,更没想到的是,这一次我苏醒的比以往快得多所以,她和爸爸守着我,在我房间的谈话并没有避讳我,被我听见了。
“今年春节就守着儿子过吧,再说了,让爸妈来看见他的病,恐怕是不放心的。”是爸爸的声音。
“爸妈最喜欢正凌了,这春节的事儿还好说,可是这春节一过,他也就10岁了,之后的事情我们还得想办法给爸妈解释啊。”
“这事儿你别说,我也犯愁呢而且要把儿子送走,我心里也难受的很,这一走就是5年,哎”爸爸说话间叹息了一声,房间都是烟雾的味道。
“可是不送走行吗?你看看吧,这都发作的那么厉害了,比云师傅预料的还早。现在送不送走,我都来不及伤心了,我就担心正凌这个情况撑不到云师傅来,那可怎么办?”妈妈的声音很是难过无助。
爸爸沉默了好一会儿才说到:“云师傅是说过,可能发作的会比他预料的早,才留下了那个东西,他是有防备的,你瞎操心什么呢?”
“可是云师傅也说过,那个东西只能用10次,到之后,效果就不大了,之后得靠儿子自己的意志。他说,如果是最糟糕的情况,才会发作的很早可现在是第几次了,你说?我儿子怎么比最糟糕的情况还要糟糕呢?”妈妈说话的时候忍不住哽咽了起来。
而我的脑子炸成了一团乱麻,我虽然没有长大,但也快10岁了,我至少能听懂他们话里的一个意思,他们要把我送走。
我要被送走了?
山海秘闻录 第三十二章 匆匆
我的性格一向是别扭的,至少在那个年纪是如此。
在意的,喜欢的,讨厌的都学不会用直接的方式表达,反而是闷在心里。
父母的这番对话让我有一种天都塌了的感觉,我不知道离开他们,我要怎么办?我是该哭闹着,还是求他们?发现自己都做不到。
于是,一个人悄悄的拉起被子,捏着拳头,深呼吸了好几次,眼泪还是悄悄的流。
父母谈话的声音在被子外面模糊起来,我沉浸在自己的哀伤里,小小年纪竟然生出一种被抛弃而无助的凄凉感。
由于太沉浸在这种悲伤之中了,渐渐的,我连外面的动静都听不到了。
直到我妈觉得我怎么睡着睡着就把头盖上了,觉得奇怪,一把扯开我的被子,才发现我的脸上全是泪水。
“儿子,你咋了?”我妈心疼的一把就抱起了我。
我哭的难受,这是我成长到十岁,第一次哭成这样,在妈妈的怀里,连说话都上气不接下气,只是哽咽着,断断续续的说:“妈你你们不要我我了吗?”
“傻儿子,我们哪会不要你啊。”妈妈一下子把我抱紧在了怀里,我感觉到她温热的泪水也落到了我的颈窝。
在这之后,我终于得知了全部的真相,爸爸妈妈把我当大人一样的谈了一次话。
虽然我并不能完全去理解,消化这段往事但是,我大概也知道了事情的脉络!简单的说,就是我几年前遇见怪物的那一次,落下了病根儿,如果爸爸妈妈不把我送到云师傅那里去,我就会没命。
但爸爸也和我强调,并不是一直呆在那里,只是要在那里呆个五年,等到读高中的时候,就可以回来了。
他们的话终于让我想起了几年前的往事,那个呆在身边就觉得安心的云老头儿,那个对我照顾有加的唐正川。
如果是和他们在一起,我发现我还是能勉强接受的知道了真相,我反而不是那么难过了,至少爸爸妈妈不是要抛弃我,把我送走那就好!
爸爸在和谈话的过程中,一直很冷静,说了很多鼓励的话,最重要的一句就是他把我当大人了,而大人这两个字在哪个孩子心中不是沉甸甸的?
他越这么说,我越发的觉得这个事情没什么了不起,因为我是一个大人了。
想想小小年纪的我还是很好‘哄’的,而想想那个时候看似冷静,其实眼眶一直泛红的爸爸是很难过的吧,只是为了安慰我,一直强忍着男孩子需要摔打,父亲的影响无疑是大的,父亲的坚强会带动他的坚强,这就是最初榜样的力量。
我想爸爸是一定明白这个道理的,所谓父爱如山也就是如此吧,沉默,隐忍,却强大,宽厚的屹立不倒。
这一次谈话好像成了我人生的转折点,经历了这一次谈话,我忽然就像开窍了一般,稍许有一些懂事了在清醒的时候,也不再是到处的疯玩,知道帮妈妈做一些力所能及的事情,也能静下心来,听爸爸对我说的各种话了。
因为,隐隐明白了孝顺到底是一个怎么样的心情,至少它的基础之一是由心而发的心疼理解父母,我也开始懂得了一些。
一家三口在这段日子,过的分外的平静温馨,更多的是感觉到了家人之间互相依靠的那种力量。
我第一次对家那么依恋起来可惜的是,我发作的依旧很频繁,爸爸妈妈的神色也一次比一次更焦虑,到最后一次发作的时候,还有一天就是大年三十了,意味着再过几天,就是我十岁的生日了,那个时候云师傅也就来了,但我没有等到。
而那一次的发作,是第十一次了,意味着云老头儿留下的东西也保不住我了按照他的话来说,我要撑下去,只能靠自己的意志。
记忆到了这里,好像有一些模糊了可能是因为太过痛苦吧,那一次的昏睡已经不再是简简单单的昏睡,和好像无休止的噩梦,而是伴随着整个身体都撕裂般的疼痛,还有看起来黑暗而舒适的力量不停的拉扯,引诱着我投向那里。
我不知道我是怎么坚持住的?只是记得爸爸妈妈每一天都在耳边不停的呼喊我的名字,这点儿微末的力量支撑着我另外,好像还有一股力量支撑着我,我能体会那是一股强大的遗憾和愤怒,但我分不清楚这是怎么来的?
每一次我累了,想要堕落于黑暗的时候,那股力量就会爆发开来,在我的胸腔狠狠的烧灼,让我充满了一种深深的不甘,我不能这样离去。
所以,我一直在坚持着,生命的烛火却像一直在风中摇摇欲坠我落不下去,却也感觉我好像醒不来了直到那一天的深夜,我感觉小腹那个地方一阵阵的刺痛,之后,那难受的那股狂暴的力量好像在慢慢的退去,我终于舒服了一些。
待到小腹的刺痛消失的时候,我整个人才从无尽的梦魇中挣脱出来,睡的好累我迫不及待的想睁开眼睛,在努力了很久以后,模糊的灯光中,我又看见了他——云老头儿。
几年未见,我莫名的对他却有一种不陌生的感觉,而几年的时间,我都已经长壮实了一些,另外长高了不少,他却还是那个样子,未见老,也不见年轻,依旧是英雄了得的刀疤,嘴角一丝笑容。
“醒了?”他问我。
我点点头,想要坐起来,却被云老头儿摁着说到:“别动,还得等我拔了针你才能够自由的行动。”
我低头一看,才发现在我小腹的位置密密麻麻刺了不下几十根针,都是那种透明而怪异的针在灯光下,幽幽的反射着一种奇异的蓝光。
我再一次的躺下了,看见他来了,心中莫名的不安,小声的问了他一句:“你明天就要带我走吗?”
我说这话的时候,妈妈忽然就出去了,而爸爸大口大口的吸烟,云老头儿却看得好笑,问我:“那你想哪天走呢?”
“我”我说不出话来,我在这里长大,这里的一切我都那么的熟悉,厂矿大院儿,相邻的邻居,我的子弟校,周正和陈重,我的爸爸妈妈,还有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我的脑海。
我莫名其妙的想起了辛夷,她回老家去了,要是回来发现我不在了,她会不会难过?
而五年的时间,她会不会就把我忘记了,然后反而和周正和陈重有那么好了?让鸡蛋黄给他们吃?
这样想起来,我莫名的有些心酸又不知道自己在酸个什么劲儿,看着云老头儿愣愣的也说不出话来。
他却好像很理解我似的,拍拍我的脑袋,对我说到:“既然我来了,也不急在一时,你再多呆一些日子也没有问题,只是我少不得要打扰你们家几天了。”
这无疑是巨大的惊喜,我一下子就开心了不少而我爸爸则激动的去叫我妈去了。
在这个时候,我才想起了那个小时候教了我不少东西的正川哥,忍不住问到:“正川哥呢?他没有来吗?”
“我来了,他自然是来不得的,偌大一个山门他不守着,谁来守着?”云老头儿白了我一眼,眼中既有骄傲,又有一种说不出来的疲惫。
“偌大的山门?那是一个很大很大的地方吗?”我也看电视的,至少受了武侠剧的熏陶,对于什么是山门,帮派脑子中还是有一个具体的概念的。
“废话,咱们门派可是厉害之极的门派,你以后就知道了。”回想起来,师父的吹牛就从这个时候开始的反复的强调我们是牛逼大派,实际上整个山门加起来只不过,那个时候的我不知道,还莫名的有一些憧憬。
和我聊了没有两句,云老头儿就觉得疲乏了,给我爸妈打了一声招呼,连饭都没吃一口就去睡了。
反倒是我,好不容易再次醒来,面对妈妈赶着热好的饭菜,吃的就跟一头小猪一样从爸爸妈妈的谈话中我才知道,云老头儿是今天深夜才到的,到了之后,第一句话就是问我是不是不好了?
后来,我才知道,他是日夜兼程赶到的这里而在这之前,他觉得心绪难安,即便不敢动用门派里的一个神秘大阵来感知我的事情,也是付出了很大的代价,去找了一个他的朋友为我推算了一番,然后模糊的知道了事情,匆忙的赶来这里的。
这些往事的种种,无一不在表达他很重视我,很在意我,对我也很真诚只是我不懂为什么会发生后来的一切?
云老头儿这一觉睡了很久,伴随着极大的呼噜声,吵得我家一天一夜都不得安宁他也睡得很沉,即便我爸爸叫他起来吃饭,也是叫不醒的。
我从来不知道一个人为什么那么能睡,我以为他也像我一样,是不是得了什么病,昏迷过去了直到他醒来,才消除了我这个疑虑。
事实上,云老头儿根本不是一个能睡的人,而是为了救我,消耗了极大的力量而已这个影响,一直持续了好几个月,直到后来我都在山上呆熟悉了,他菜慢慢的恢复过来。
这些回忆牵扯起来,都是以后的事情了只是记得,那个属于离别的春节,我还是过的很温馨。
不长的时间,却是和云老头儿迅速再次建立起了一番感情,毕竟他不像上次那样整日都是出去,反而是更爱呆在我的身边
时光再一次在这种安宁下流逝热闹而温馨的春节过去,我是再也没有留下的理由了。
山海秘闻录 第三十三章 分离(上)
陈重每年的春节都会去爷爷奶奶那里过,在那个地方的特产是一种特别咸的腊肉,但是很香,他每年都给我和周正带这个,乐此不疲。
而周正也是同样的情况,只不过他那个地方的特产比较特别,是卤蛇肉,听说是养殖的蛇,反正是特别好吃,只不过第一次吃的时候,我很天真的以为是带鱼,他每年也会为我和陈重带这个。
我家的情况比较特殊,是有时回去,有时就在我们这里过年,人多就住厂矿招待所。
所以,我给他们的东西都不固定赶上在自己家过春节的时候,我妈妈就会买上三份一样的玩具,或者衣服,让我分别给陈重和周正。
其实,我很感谢我妈妈,很是维护和尊重我们的友谊。
这种互相带礼物的习惯久了,就好像形成了我们之间的一个小小‘联谊会’,根据他们每年几乎都是大年初五回来的时间,我们会在初六聚会。
我知道自己是没有什么理由再拖了,要跟着云老头儿走了,唯一的盼望也就是过完这个初六。
在我们的子弟校门口有一片小小的竹林,这是我和周正,还有陈重的‘秘密基地’,有什么‘大事儿’,我们总是会在这里聚会,像过年基本上就是我们分别最久的时间,‘联谊会’自然是要在这里的。
这个初六的天气不怎么好,阴沉沉的,也见不到什么太阳,只是没有下雨。
我带着我妈妈早就准备好的给周正和陈重的东西,还有一大包杂七杂八的物件儿早早的就来到了这片小竹林。
就和预料的一样,他们都还没有来,我一个人在竹林里等着他们听着风吹竹叶‘哗哗’的声音,忽然就有点儿伤感。
我以为我爸爸给我的鼓励已经足够,我以为我也做好了十足的心理准备但等到真的要面临分别的时候,我觉得很是害怕,怕他们忘记了我。
没有等多久,周正和陈重就分别出现了,带着春节喜气洋洋的样子,穿着惯例会有的新衣服,见到我就很亲热。
因为生病的原因,我休息了十几天虽然他们也有来看我,但这样算下来,其实反而成了我们三个‘结盟’以来,分别最最久的日子。
这样半大的小子,在一起永远都是有乐趣的,我们就和以前一样,先不管带的什么东西,疯玩在了一起,然后照例拿一块陈重带的腊肉烤上,拿一小包周正带的蛇肉分吃。
这些事情,我们这种半乡野的孩子还是做的很熟练,陈重神秘兮兮的说有好东西,原来是偷了爸一小瓶酒。
“敢不敢喝?”他很认真的问我们。
“敢。”周正的性格一般是受不得刺激的,不敢的事情一刺激他,他就会敢了。
而我却是真的有一种想喝酒的心情,肯定也不会拒绝。
那是我们生命中第一次喝酒,没有品尝出什么滋味,只记得了流过喉咙那火辣辣的感觉,一口就呛得不得了整个人也像烧起来了一样,可是感觉却不错,或者男孩子天生就对酒有一种亲切的感觉吧?
我想给陈重和周正说一点儿道别的话,但是在之前疯玩,谈天的时候,怎么都说不出口,却在喝了一点儿酒以后,莫名的就胆子大了起来。
这一次我妈给陈重和周正带的东西是两个对于我们来说非常‘先进’的自动文具盒,我拿出来给了他们借着酒意,我把那一包乱七八糟的东西也拖了出来,之前,是没有勇气打开的。
陈重和周正的脸都红彤彤的,谁不是第一次喝酒?开始他们还没有注意,直到我打开了那一包东西,他们才愣住了。
里面不是什么贵重的物品,却是我最珍贵的东西,有我克赛的头盔,我的木剑,我的变形金刚,冲锋枪等等,全部都是我最珍贵的玩具。
“正凌,你离家出走了啊?”陈重很是担心的看着我。
我却手一挥,对他们说到:“你们俩看上什么拿什么,分了这些东西吧。”
“咋了?怎么这么大方?”周正疑惑的看着我,像玩具这种东西,就是男孩子小时候最宝贵的财产,和长大了之后拥有的第一辆车子一样,一般感情不到位,连外借都不行的。
他们怎么会不奇怪!
我说不出话来,眼眶热热的,蹲下来,啃了一口腊肉,就着腊肉又很是豪爽的喝了一大口酒,差点没把我冲晕过去,然后把酒瓶子递给了他们。
毕竟是多年的朋友,这点儿默契怎么可能没有?他们两个也很英雄的接过去,一人灌了一大口,周正差点儿没吐了但还是强咽了下去。
我把手分别搭在了他们两个的肩膀上,实际上在昨天晚上我就一直在想,我今天要怎么说分别的话。
腹稿打了很多种版本,每一种都很啰嗦,到了这个时候,喝了酒以后,终于有勇气到了嘴边,却是一句话:“我要走了,这些东西你们分了吧,我就怕以后你们不认识我了。”
“走了?你走哪儿去?”陈重疑惑的看着我,显然是没明白过来。
周正的反应要快一些,他先是沉默了一下,然后看着我问到:“是你要搬家?”
我摇头,对他们说到:“我不搬家,爸爸妈妈还在这里,但是我要转学了。”
“为什么非得要转学啊?我们去跟你爸爸妈妈求情去。”陈重一下子跳了起来,显然很不能接受这个事实,最天真的年月都这样一起走过了,交付了彼此最纯真的友情,怎么可能接受这种陡然的离别?
“就是,我们去和你爸爸妈妈说,你不许走。”周正也很是激动,显得不能接受的样子。
我内心其实非常的感动,也很内疚,事实的真相我瞒着他们,这是爸妈,还有云老头儿特别叮嘱过的,我也接受了而回忆起来,好像从那个时候开始,我就有很多东西开始瞒着他们了,但这种隐瞒丝毫不能扯开这种从小就建立的感情,我只是不得不隐瞒。
从以后来看,好像生活的经历要生生的把我们划为两个世界的人,可是,不变的友情,和落地生根的缘分注定了我们的倔强,从不曾放弃过彼此。
面对冲动的陈重和周正,我拉住了他们,努力的告诉他们这个事实不能改变也努力的说服他们接受。结果,却把陈重给说哭了,他问我:“那你以后还回来吗?”
“回,我爸妈说,等到上高中的时候就让我回来了。”我认真的说到。
“那还哭个屁,五年就回来了我们等着你。”周正的眼眶也红红的,却是拉了陈重一把。
陈重听到这句话,也算是得到了一些安慰,止住了眼泪,沉默了半天,忽然对我和周正说到:“咱们今天喝个血酒吧,结拜兄弟。”
这绝对是受了武侠片儿的影响但我和周正却为他的提议很是激动,加上酒精的作用,满口的答应了。
就是在那一天,我们非常认真的结拜了小小的年纪,从大人的角度来看,绝对是这些小孩子‘皮痒’的表现,又有几分认真呢?可是,我们却用小刀认真的给自己放了血,滴在酒瓶子里,认真的跪了没有所谓江湖中大侠的那种豪气。
有的只是回荡在竹林里,那还有些稚嫩天真的声音和风吹过竹叶‘哗啦啦’的声音所谓天地为鉴,生命中多了两个重要的兄弟。
“五年后见。”是陈重和周正在分别时,留给我的最后一句话。
我们照例在三岔路口分别,个个都是酒气熏天的样子,但是也到了爱面子的年纪这句话说完,我们三个很快就掉头回家了,我是忍不住想哭的冲动,一路都眼眶红红的。
我悄悄回头看他们的背影,都看见他们用袖子抹了一下脸。
我的心里说不出的难受在这种年纪就感觉到了对以后日子的茫然,努力的踢着小石头和水洼也不能让我快乐起来。
抬头,却看见云老头儿站在巷子口的身影,嘴角带着一丝笑容,就站在那儿等着我。
我撇了一下嘴,用力的吸了一下子鼻子,然后走了过去云老头儿很自然的牵住了我的手,我问他:“你这就要带我走了?我都不在家过夜了?”
说着,我的声音就有些哽咽了。
云老头儿却是笑着,也不答话,过了半天才说到:“小小年纪,喝的酒气冲天,看来是的好好的收拾收拾才能成才。”
我晕乎乎的被云老头儿牵着手,几乎是靠着这个力量在走路酒意之下,什么收拾不收拾的都不重要了,我是要离开这里了吧?
想着,忍了很久的眼泪就流了一颗出来,但是很没有意思,我又擦掉了。
山海秘闻录 第三十四章 分离(下)
厂矿区的很多房子都显得有些旧了,空气中弥漫着过春节特有的火药味儿,耳中传来的是时不时一声的鞭炮声。
牵着云老头儿的手走在这熟悉的地方,看着吻着听着再熟悉不过的一切时,我心中弥漫着强烈的不舍。
云老头儿似乎有些沉默,嘴里咬着一个烟斗,就这样默默的牵着我前行我擦干了刚才的一滴泪以后,心中到底有些不甘,又追问了一次:“你是不是现在就要带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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