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阴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长耳朵的兔子
胖子把我一直拉到墙角,我问胖子:“你怎么在这里”
胖子神色惶恐:“听说郑军死了,我过来看看!”
我说:“没什么好看的,都罩着白布呢,回去吧!”
“哎!”胖子拉着我,紧张兮兮地问:“你说郑军是怎么死的”
“上吊自杀的,你没听说吗”我问。
“不是!”胖子摇了摇头:“我问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郑军为什么要自杀”
“神经病,我又不是郑军,我怎么知道他为什么要自杀”我留给胖子一个白眼,不想继续跟他纠缠。
胖子上前拉着我的衣服,说:“杨程,你没觉得不对劲吗郑军自从昨晚从鬼哭沟回来以后,就莫名其妙的自杀了。我想来想去,都想不到他自杀的理由,所以我怀疑……昨晚他可能招惹到了不干净的东西!”
我打了个冷颤:“我们昨晚全都去过鬼哭沟,照你这种说法,我们岂不是全都招惹上了不干净的东西”
胖子局促不安地搓着手:“所以我很担心,下一个死的会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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nbsp;胖子的话让我很不舒服,我没有跟胖子继续聊下去,而是快步赶回家里。
路上的时候,也不知道是不是心理阴影在作祟,我总觉得背后好像有不干净的东西跟着我,每走几步路,我都会忍不住回头看一看。
老爷子和老爸都不在家,只有老妈在灶房里忙碌着,她给我炖了一只老母鸡,让我多喝点汤,好好补一补身体。
“老爷子跟你爸在祠堂等你,吃完饭你就去祠堂吧!”老妈说。
“去祠堂做什么”我放下碗,擦了擦嘴角
第五章 咚咚咚!
听说我们去了鬼哭沟,余老爷子气得吹胡子瞪眼:“小兔崽子,真是胆大包天!以后谁还敢去鬼哭沟,我就打断他的腿!”
听到那条小玉蛇现身相救,库瘸子皱起眉头,面露疑惑之色,嘴里自言自语的小声嘀咕着:“奇怪……”
其他伙伴讲述的过程都是大同小异,但似乎没人知道郑军手里那对金耳环是怎么来的。只有轮到我的时候,才把金耳环的事情讲了出来。
库瘸子闻言面色大惊,追问我有没有看清那耳环的主人长什么样。
我便依着印象回答了:“呃……好像是个穿大红旗袍,身材窈窕的漂亮女人……”
库瘸子的脸上顿时闪过骇然之色,有些慌张的站起来,差点连身旁的拐杖都忘了拿。
余村长和我爷爷赶紧上前扶着他,问他怎么回事,库瘸子将头摇成拨浪鼓,苦着脸说:“这群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娃娃,这是撞了凶煞了,只怕那女人今晚还得找上门来……”
库瘸子这样一说,我们全都吓得傻在那里,余村长见势不妙,赶紧向库瘸子讨教,问他怎样才能帮助我们避过这一劫。
库瘸子面露难色,不停地摇着头。
余村长以为库瘸子是想狮子大开口,不断提升库瘸子的“出场费”。
库瘸子长叹一口气,很无奈地说:“余老爷子,这次真不是钱的问题,我……我只能说尽力而为!”
老爷子问:“大仙,那东西到底是什么来头为何连你都如此忌惮”
库瘸子拄着拐杖,缓缓将原委道了出来。
据他所言,昨晚我们碰上的那个旗袍女子,是民国时期附近一个大地主的小妾,名叫殷红衣,长得年轻漂亮,最喜欢穿大红旗袍,但是刚过门没有多久,就被当时地主的老婆找了个借口,将其活活浸猪笼而死。
头七回魂那夜,地主家里所有人,包括家眷和佣人,以及家里的猫猫狗狗,全都死了个干干净净,地主家的墙上全是血淋淋的手掌印。尤其是地主的老婆,死状最惨,心脏都被挖走了,胸口留下一个大窟窿。
有人说,这是殷红衣回来复仇了。
从此以后,地主的宅子也成了一座鬼宅,经常闹鬼,后来被当地的村民一把大火烧掉了。
听闻库瘸子的讲述,我们那几个毛孩子吓得赶紧给库瘸子跪下,请求他救我们小命。
库瘸子挨个问了我们的生辰八字,然后把我们的生辰八字写着黄纸上面,分别埋在不同的香炉里面,用香灰覆盖着,上面各自点上一炷香。
而后,库瘸子又让余老爷子掏出那对金耳环。
表面上看,那对金耳环也没什么异样,跟普通金耳环差不多,只是式样略显古朴一点,做工也是挺精致的。
郑军死了以后,他的父母觉得这对金耳环是不祥之物,于是交给了余老爷子保管。
余老爷子把金耳环递给库瘸子,库瘸子同样把金耳环埋在香炉里面,还贴了张黄符在香炉上,叮嘱我们谁都不可以碰这个香炉。
郑军就是因为这对金耳环而死,我们哪里还敢碰这个
香炉,当真不要命了吗
库瘸子神色凝重地对我们说:“你们这几个小娃娃,今晚就在祠堂里过夜,不准离开祠堂半步。否则,谁要是出了事,我可不负责任!还有,晚上不管听到什么声音,或者见到什么奇怪的事情,都不准打开祠堂大门,听清楚了吗”
我们点点头,都给库瘸子叩首跪谢。
“能不能熬过今夜,就看你们自己的造化了!”
库瘸子叹了口气,甩了甩他身上那件破旧的长衫子,带着村长和老
第六章 香断了
那咚咚咚的敲门声,就像是催命的音符,也不知道响了多久,终于停了下来。
祠堂里重新恢复了之前的死寂,我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是冷汗。
这一夜,绝对是我短暂人生中,过得最漫长的一夜,我们几乎是掰着指头数着时间熬过来的。
当外面传来第一声鸡啼的时候,祠堂门口再次响起敲门声,我们听见余老爷子的声音:“小子们,快起来开门!”
余老爷子平时是个有些严厉的村长,我们这些小孩子几乎都不敢跟他说话,但此时此刻听见他的声音,竟然感觉无比的亲切,热泪一下子涌上眼眶。
我们三步并作两步跑到门口,打开门闩。
余村长第一个推门而入,后面跟着库瘸子和我爷爷,他们的面容显得有些憔悴,看样子也是一夜未睡,就等着天亮来给我们开门。
余村长走进祠堂,立马开始点人头:“一,二,三,四……成!一个不少!”
余村长吁了口气,紧皱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他问我们:“大家昨晚过得怎么样,发生什么怪事儿没有”
我们摇了摇头,胖子说:“没什么怪事,就是半夜时候有人敲门!”
余村长点点头,指着祠堂大门对我们说:“幸好你们没有开门,否则……已经小命不保了……”
我们抬头看向祠堂大门,一个个顿时小脸煞白,眼神里满满都是惊恐。
祠堂的红漆大门上面,居然留下了数不清的血手印,猩红的血迹触目惊心。
我在心里暗道一声好险,然后扭头看向胖子,胖子面如死灰,一言不发地站在那里。
昨晚果然有“东西”在祠堂外面,如果胖子当时打开了大门……
我打了个冷颤,不敢继续往下想。
晨曦从云雾里穿透出来,点点光晕洒落在古老的窗棱子上面,昨晚发生的事情,宛如一场噩梦。现在梦醒了,外面又是艳阳高照。
我家老爷子走过来,伸手抚摸着我的脑袋,不停地安慰我:“没事了!事情已经过去了!不会有事了!”
这时候,库瘸子绕着案台走了一圈,将案台上的香炉挨个检查了一遍,突然回身指着我:“除了杨程以外,其他人都没事了!”
我的心猛然哆嗦了一下,什么叫做除了我以外
众人惊诧地看着我,我几乎都快吓哭了,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为什么别的小朋友都没事了,我却还有事呢
老爷子也是急了,立即询问库瘸子这是怎么回事。
库瘸子指着那些香炉对我们说:“你们看,这些香炉里面的香全都正常烧到了底,落下的香灰也很匀称。再看这个香炉,这个香炉里的香……断了……”
我踮起脚尖,看见香炉里插着的那一炷香,果然从中断为两截,根本就没有燃烧过。
香断了!
这意味着什么呢
虽然我年纪尚小,但我也隐隐约约猜到,香断了肯定是个不好
的兆头。
果不其然,就听库瘸子说:“香断了,说明那个殷红衣……盯上你了……她放过了其他人,没有放过你,所以她还会来找你麻烦的!”
库瘸子这番话令我感到一阵阵晕眩,我这是撞了哪门子血霉,那个女人偏偏盯着我不放呢
老爷子也是一脸震惊,他抱着侥幸心里,把香炉里埋着的黄纸抽出来看了看,黄纸上面果真写着我的名字和生辰八字,老爷子的脸色一下子变得极其难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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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 新郎服
我当时还小,也不完全明白库瘸子说的话,只知道自己是个与众不同的“怪胎”,脑后比常人多长出一块骨头。
老爷子几乎就要给库瘸子跪下了,求库瘸子想想办法,无论如何帮我度过这一劫。
库瘸子眯着眼睛想了会儿,说办法还是有,就不知道你们杨家同不同意,然后库瘸子贴着老爷子的耳朵,叽里咕噜的低声说了几句,我也听不太清楚,但是老爷子的脸色很明显变了。
“只有这种办法吗”老爷子颤巍巍地问。
库瘸子点点头:“阴骨童子是上品灵体,其实也不算是一件坏事,这是杨程的命!”
老爷子重重地叹了口气,跟库瘸子抱拳道谢以后,拉着我走出祠堂。
库瘸子在后面说:“记住,今日子时,我在村口那棵老槐树下等你们!”
老爷子把我送回家里,然后又急匆匆的出了门,不知道去了哪里。
我昨天一夜未睡,实在困极了,倒在床上呼呼大睡。
一闭上眼睛,脑子里就像跑火车一样,噩梦连连。
梦里,我站在祠堂中央,祠堂里点着蜡烛,阴气森森,我想走出祠堂,但是祠堂仿佛变成了一座迷宫,我非常焦急,无论如何都走不出祠堂。
然后我听见一个女人在叫我的名字:“杨程!杨程!”
我回过头,一个穿着大红旗袍的女人站在我背后,脸上挂着诡异的笑容。
我很害怕,撒丫子就跑,还是跑不出祠堂。
那个穿着大红旗袍的女人不紧不慢地跟在我后面,高跟鞋与地面撞击,发出嗒嗒嗒的清脆声响。
我实在是跑不动了,回头问那个女人到底想要怎样。
女人走到我面前,微笑着打量我,她突然伸出手,我惊讶地发现,她的手指没有皮肉,只是白森森的手骨。女人的面容也在刹那间变得狰狞可怖,她的眼角裂开,淌落鲜红的血珠子,一张脸迅速腐烂,皮肉下面隐隐还能看见蠕动的白色蛆虫。
我大叫一声,转身想跑,却被女人从后面抓住我的脖子。
紧接着,白森森的手指骨就像锋利的刀子,猛地插进我的后脑勺,抓住我脑袋里的那块阴骨……
“啊呀!”
我慌乱地挥舞着双手,从噩梦中惊醒,由于太过用力,竟然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摔得眼冒金星。
听见声响,爸妈第一时间从外面冲进卧室。
我看见爸妈熟悉的脸庞,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老妈搂着我,一个劲地安慰我:“没事的!没事的!”
半晌,我总算安静下来,停止了哭泣。
这时候,老爷子从外面风尘仆仆的赶回来,他的手里提着一个袋子,里面装着两件新衣服。
老爷子不由分说,让我换上新衣服。
小孩子哪里懂得许多,看见新衣服自然是眉开眼笑,像我们这种大山沟里长大的孩子,只有逢年过节才有可能穿上新衣服。
衣服是大红色的,很喜庆,就跟过年时候穿的一样,换好衣服以后,我很高兴,跑到镜子前面一照,整个人顿时就愣住了,我这一身大红新衣,不是新郎官穿的红礼服吗
我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俨然一个小小的新郎官。
村子里每年都有人结婚,我也参加过不少婚礼,经常看见新郎穿这样的大红礼服,老爷子这是怎么回事,为什么给我买套新郎服回来
我们这个山沟沟虽然落后,但最早结婚的男孩子也是十七八岁,我现在才十三岁呢,鸟毛都还
第八章 阴婚
我跟着库瘸子出了村口,往后山走去。
今晚的月亮有点奇怪,不是白色的,但是带着一点血色,就像一把血色弯刀,显得有些诡异。
库瘸子虽然瘸了一条腿,走起路来却也脚下生风,爬坡上坎的一点都不在话下,有些时候我还得撒丫子小跑才能跟上他的脚步。
几里路走下来,库瘸子面不改色心不跳,我却累得气喘吁吁,小脸微红,脸颊挂着汗珠子。
我伸手擦了一下汗水,问库瘸子:“大仙,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就是这里,已经到了!”库瘸子说。
我环顾四周,发现库瘸子带着我来到了一条阴森森的山沟里,阴冷的风在山沟里穿梭,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啸音。
我往下看了一眼,顿时浑身冰凉。
只见山沟里面到处都是小坟包,还有许多破烂的棺木和白骨,鬼火就像幽魂一眼,随风飘来飘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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