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泉阴司
时间:2023-05-24 来源: 作者:长耳朵的兔子
我的小心肝跳得扑通扑通,
第十二章 泥脚印
卧室里很静,静得连根针掉在地上都能听见。
窗户上的那个女人倒影,就像黑色的墨汁,一点一点渗透窗户,进入了我的卧室。
但我看不见那个女人,我只能看见女人的影子出现在墙壁上,甚至是天花板上,最后出现在地板上。
当那个影子进入卧室的时候,卧室的温度更低,整间卧室就像变成了一个大冰柜,我冷得瑟瑟发抖,身上仿佛覆盖了一层寒霜。
我紧咬着牙关,努力不发出任何声音。
耳畔传来一个冷幽幽的女人声音:“杨程,你在哪里”
我当然不敢回答,死死用舌头抵住牙关。
那女人叫了好几遍我的名字,声音很妖娆,仿佛要把我的魂儿都给勾过去。
见我没有反应,女人便也没有再说话了。
过了一会儿,卧室里突然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程儿……”
这不是老爷子的声音吗
我下意识就想张嘴答应,突然,柳青青在被窝里一把抓住我的手。
我刚刚张开的嘴巴,一下子就闭上了。
我知道柳青青在提醒我,不要发出任何声音。
老爷子一直在呼唤我:“程儿……程儿……”
我紧咬着嘴唇,仍然坚持着不说话。
又过片刻,那个声音再次发生了变化,竟然变成老妈的声音,如泣如诉:“程儿呀,我的儿呀,你在哪里呀妈妈找得你好辛苦呀!”
老妈不停地哭喊着,我听得非常揪心,忍不住红了眼眶,有好几次我都想大声答应,但终究还是忍住了。
转念一想,不对呀,老妈明明知道我在卧室里面,她为什么要来找我而且还说找我找得好辛苦
不对,绝对不对,这肯定是那个死女人在作怪!
想到这里,我更是吃了秤砣铁了心,心中再也不受那女人的骚扰,索性闭上眼睛假寐。
那个女人又喊了一会儿,大概自觉没趣,终于露出原本的声音,恶狠狠地说道:“哼,躲得过初一,躲不过十五,咱们走着瞧!”
一阵阴风卷过,窗户发出哗啦一声响。
我睁开眼睛,就看见女人的影子不见了,两扇窗户随风轻轻晃动着。
我躺在被窝里,还是不敢乱动。
半晌,柳青青的声音在我耳边响起:“她走了!”
我长吁一口气,这才发现自己浑身上下都被冷汗湿透了,就连床单都是湿哒哒的,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尿床了呢!
“我……我这算躲过去了吗”我吐掉嘴里的那块“指甲壳”,心有余悸地问。
柳青青说:“我也不敢肯定,这女人煞气很重,一旦成为妖煞,方圆十里全都会有血光之灾!”
咕噜!
我咽了口唾沫,方圆十里,这么可怕
“喔——喔——喔——”
外面传来高亢的公鸡打鸣声,远方的天空泛起了一丝鱼肚白。
柳青青说:“天亮了,我要恢复
真身了!记着,不要把今晚的事情说出去!”
我点点头,扭头再想看看柳青青的时候,却发现身边空荡荡的,哪里还有柳青青的影子
“青青!青青!”
我掀开被窝爬起来,就看见那条小玉蛇晃晃悠悠从被窝里爬出来,冲我滋滋吐了吐蛇信,我的耳边隐约听见“嘻嘻”的欢笑声。
我伸手摸到吐掉的那块“指甲壳”,定睛一看,才发现这块“指甲壳”竟然是一片小小的蛇鳞。蛇鳞呈半透明的碧绿色,看上去就像一块小小的翡翠。
我怔怔地看着掌心里的这片蛇鳞,柳青青真的是那条小玉蛇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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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泼妇
我去卫生间冲了个凉,冲凉的时候想起昨晚的香艳画面,小小的身体又变得像烙铁一样滚烫。
从卫生间出来,就看见老爸神色匆忙的从外面走进来。
“出事了!”老爸说。
“出啥事儿了”老妈慌慌张张从灶房里追出来。
“库大仙埋在祠堂里的那对金耳环,被人偷了!”老爸一个劲地摇头。
那对金耳环可是夺命诅咒呀,郑军就是前车之鉴,死的那般诡异凄惨,居然还有人敢打那对金耳环的主意,这是嫌命太长了吗
老爷子生气地说:“狗日的,真是猪油蒙了心,那对金耳环要是流落出去,还得死人!走,去祠堂看看!”
我跟在老爷子屁股后面,一溜小跑来到祠堂。
祠堂门口已经聚集着不少人,我们一块儿去鬼哭沟的六七个孩子全都在祠堂里面,他们的爸妈也在。
库瘸子背负着双手,沉着脸不说话。
余村长面色阴冷,那张脸就像浸水的抹布,要多难看有多难看。
几个孩子站成一排,每个人都显得战战兢兢的,因为祠堂里的气氛太沉重了。
余村长的目光就像刀子一样,从这几个孩子的脸上一一扫过,他说:“那对金耳环是鬼物,会死人的,郑军的死就是最好的例子。你们这群臭小子,库大仙好不容易救了你们,现在居然有人不怕死,敢偷那对金耳环,我最后问一遍,是谁偷了金耳环,赶紧交出来!”
几个孩子面面相觑,你看看我,我看看你,谁都不承认偷了金耳环。
“我家孩子教养很好的,不可能偷东西!”
“就是,金耳环偷来也没用啊!”
“余村长,你会不会弄错了呀”
那几个孩子的爸妈在嘀嘀咕咕的抱怨起来,毕竟谁也不希望自己的孩子是小偷。
余村长厉声呵斥道:“都给我闭嘴!金耳环埋在祖宗香炉里这件事情,只有这几个孩子知道,不是他们偷的还会是谁到底是谁偷的,赶紧举手承认!只要老老实实交出金耳环,我也不会责罚他!”
这个时候,就看见胖子颤巍巍的举起手。
我心中一惊,不是吧,这事儿居然是胖子干的
余村长指着胖子喝问道:“沈胖子,是你偷的金耳环”
胖子赶紧摇了摇头:“不是我!”
余村长气得胡须都翘了起来:“不是你,你举什么手”
胖子嘀咕着说:“我刚才出门的时候,好像……好像看见了那对金耳环!”
“你在哪里看见的”库瘸子一个箭步跨到胖子面前,把胖子吓了一大跳。
胖子嗫嚅道:“我幺婶今早戴了对金耳环,跟丢失的这对耳环很像……”
余村长说:“去把他幺婶叫来,当面一对就知道了!”
胖子的老爸点点头,自告奋勇地站出来:“我去把我幺弟媳妇叫来!”
余
村长背着手,在祠堂里走来走去,几个孩子全都低着头,不敢说话。
约莫一刻钟工夫,就见胖子老爸气喘吁吁走进祠堂,面色不太好看。
“人呢”余村长问。
胖子老爸生气地说:“那婆娘泼得很,连我都骂,还把我赶了出来!”
余村长跺了跺脚,气冲冲的走出祠堂,所有人都跟在余村长后面,往沈家走去。
胖子的幺婶是村里出了名
第十四章 请魂
所有人都预料到沈老幺会出事,但是谁也没想到,报应竟然会来的这么快。
第二天早上,我还在被窝里,就听见沈家传来噩耗,说那个泼妇死了。
原来昨天回去以后,沈老大越想这事儿心里越不是滋味,沈老幺跑去祠堂偷东西,是对老祖宗的大不敬,简直给沈家丢尽了颜面。而且祠堂香炉里埋着金耳环的事情,也是胖子无意间透露出去的,沈老大觉得金耳环的丢失纯粹就是他们沈家的责任,他可不想再惹出什么祸端。
所以沈老大心烦的一夜未睡,天亮以后,沈老大独自去了沈老幺家里,他本想着再劝劝自己这个傻缺弟弟,让他把金耳环还回去,毕竟这是要出人命的事儿,开不得半点玩笑。
谁知道当沈老大推开沈老幺家门的时候,立马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
沈老幺院子里养的十多只鸡,全部暴毙,横死满地,每只鸡都被咬断了脖子,鲜血喷溅得到处都是,院子里弥漫着浓浓的血腥味。
沈老大慌忙冲进里屋,一进门,就看见屋子中央吊着一具尸体。
那个泼妇拿着一根绳子绑在房梁上,在屋子中央上吊自杀,死状跟郑军一样诡异恐怖,双目外凸,嘴唇乌青,舌头长长的吊在外面。而且她的手心里面,还紧紧攥着那对金耳环。
沈老大当时就吓得不轻,赶紧满屋寻找沈老幺,最后在柴房的角落里找到了沈老幺。沈老幺没有死,但是精神已经不正常了,表情呆滞,双目失神,浑身**,手里紧紧握着一把劈柴刀,见到沈老大就砍。沈老大拦不住,现在沈老幺已经发了疯,提刀冲出了院子,好多村民都去“围捕”沈老幺,以免他伤及无辜。
外面传来喧闹声,我一骨碌爬起来,跑出去看热闹。
只见有个打着光屁股的男人正在前面飞奔,他的手里提着一把锋利的劈柴刀,正是沈老幺。
后面跟着十多个村民,有的扛着锄头,有的提着棍子,就像狩猎一样,大呼小叫的追赶着沈老幺。
沈老幺双目赤红,状若癫狂,疯狂地挥舞着劈柴刀,脸上哪里还有半点人的模样,看上去就像一头发狂的野兽。
“拦住他!拦住他!别让他伤到孩子!”
沈老大冲在最前面,手中拿着一支长竹竿,朝着沈老幺的脚踝狠狠扫了两下。
沈老幺被绊了个跟头,脚下踉跄着扑倒在地上,劈柴刀也脱手飞了出去。
两个村民扑上去,想把沈老幺按住,没想到那沈老幺力道惊人,竟然挣脱那两个村民的手,继续向前狂奔。
我也跟在人群后面,一路追了上去。
沈老幺跑到村口,正在此时,一辆拖拉机突突突从村口驶进来。
沈老幺一扭头,朝着那辆拖拉机冲了上去。
在众人惊诧的目光中,沈老幺一头撞在拖拉机上面,发出砰的一声响。
拖拉机停了下来,沈老幺满脸是血,贴着拖拉机滑倒在地上。
众人跑过去,但见沈老幺脑浆迸裂,鲜血汩汩从头顶冒出来,整个人不停地抽搐着,眼见是活不成了。
 
; 拖拉机驾驶员吓得呆若木鸡,一个劲地说:“不关我的事,他自己撞上来的,你们都看见啦,是他自己撞上来的,跟我没有关系啊!”
沈老幺停止了动弹,双目瞪得滚圆,一副死不瞑目的表情。
众人看着这幅场景,心里都在嗖嗖的冒着冷气。
沈老幺两口子固然是死于贪婪,但是那对金耳环的主人殷红衣,才是真正的凶手。
天上挂着火红的太阳,我却感觉脊背发冷,看样子这件事情没有那么容易结束。
第十五章 鬼上身
库瘸子叮嘱大家,一会儿不管听见什么声音,或者看见什么诡异的事情,在场的人都不要发声,一切交给他来处理。
所有人都很紧张,我站在桌子旁边,更是紧张得浑身冒汗。
我瞟了胖子一眼,胖子也好不到哪里去,额头的冷汗就像断线的珠子,一颗接一颗的滚落。
库瘸子开坛请魂,请的当然是殷红衣的魂,这个凶煞已经连害三人性命,今晚她真的会出现吗
只见库瘸子从桌上抓起一叠冥纸,嘴里念念有词,他说的很快,发音也很模糊,叽里咕噜就像在说火星话,我只隐隐约约听见最后一句“太上老君急急如律令!”
库瘸子将手里的冥纸往空中一抛,夜风一吹,漫天的冥纸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库瘸子让我和胖子帮忙点燃桌上的白蜡烛,然后他自己点燃三炷香。
令我感到意外的是,库瘸子竟然是倒着把这三炷香插进香炉里面的。
然后库瘸子咬破自己的右手食指,将鲜血涂抹在鸡头上面,把鸡头摆放得端端正正,对着祠堂正门的方向。
接着,库瘸子将糯米撒在面前的地上,这些都是上等糯米,跟雪一样白,逢年过节用这种糯米做出来的腊八饭,香飘四溢。
做完这一切,库瘸子背负着双手站在桌子后面,就像木头桩子般一动不动,脸上也没有半点表情。
桌上的白蜡烛兀自燃烧着,映照着我们的脸庞,忽明忽暗。
四周一片死寂,给人的感觉阴气森森。
没有人说话,大家都睁大眼睛,看着祠堂前面的那个路口。
过了约莫五分钟,突然卷起一股阴风,那风来得又快又急,一下子就把白蜡烛吹灭了,差点把桌子都给掀翻了。
周围的温度突然降低,就像那晚我在被窝里的感觉,阴冷刻骨。
一股无形的压力扑面而来,让人喘不过气。
库瘸子从兜里摸出两枚方孔古钱币,分别倒扣在左右掌心,双手猛地按在桌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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